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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倒是着實不小。

“老子?”秦牧铮又猛的打開門,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睡袍,目光冷冰冰地直視着青年,“李沐遠,你是誰的老子?”

那青年就是李沐遠,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了笑,然後舉起他随身帶的給人看病的小箱子,試圖轉移話題道:“要不要給那個小家夥瞧瞧病?還有,你确定你不需要我給你推薦的潤、滑用的藥膏?”

秦牧铮臉上這才緩了緩,微不可見的搖了下頭,就打開門讓李沐遠進去了。

喬洛也已經穿好了睡袍,正半靠在床上。

盡管這個舉動并不禮貌,他也沒打算起身。

李沐遠也好,秦牧铮的其他幾個朋友也好,他們從未真正看得起過喬洛。對他們而言,喬钰才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發小和摯友,而喬洛,無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替代品。他們或許會顧着秦牧铮的面子不動他,可是但凡有能背着秦牧铮落他面子、讓他不好過的機會,那幾個人可從來不肯放過。

喬洛的養父母都是自己一路奮鬥上來的大學教授,性子自有一股文人的傲氣,所以他們教導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有傲骨。

喬洛前世本就覺得被秦牧铮“包養”和當成替代品這兩個身份尴尬,秦牧铮的朋友不陰不陽的擠兌他幾句,或者任由旁人擠兌他幾句,這些難堪,往小了說就是幾句玩笑話,喬洛一來拿不到任何證據,這些二來以他的脾氣也做不出打小報告這種事情,所以結果就是,喬洛只會自己忍着,而秦牧铮也一直以為他的幾個朋友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顧喬洛,并沒有為難他。

喬洛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沒有病,但也沒有拒絕李沐遠,因為——他餓了。喬洛是今天早上發現自己重生回來的,然後就傻兮兮的一個人在天臺吹了半天的風,最後決定要跳下去時,就被秦牧铮阻止了,所以一直到秦牧铮帶他回來,大半天的時間裏,喬洛都沒有進食。他的确,有點餓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李沐遠是背對着秦牧铮站着的,他的口氣溫和疏離,可看向喬洛脖頸處的吻痕時卻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喬洛搖了搖頭,并沒有和李沐遠說話,而是看向秦牧铮道:“我沒有生病,只是餓了。”

李沐遠愣了愣,沒想到他方才那樣的目光竟然沒有讓這個少年動怒,而他現在看這個少年的模樣,仿佛是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将要被一個男人當成娈寵的命運。

李沐遠之前就查過喬洛的個人資料,知道喬洛只是一個普通少年,性向也正常,雖然沒有戀愛經歷,可喬洛流連在女孩子身上的目光總是更多一些。可是現在,喬洛竟然沒有被他那樣惡意的目光激怒,啧啧,這個少年,果然比他們的阿喬要有心計的多了。

秦牧铮沒有注意到李沐遠的心理變化,他只是上前一步,拉過了喬洛的手,然後跟喬洛額頭抵着額頭,試了試喬洛的體溫,發現喬洛體溫正常才把擰緊的眉頭舒展開:“那就先吃飯。”

喬洛習慣了秦牧铮平日對他細節上的照顧,因此只是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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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遠卻沒有見過這樣體貼的秦牧铮,目光裏都透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他和秦牧铮、喬钰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李沐遠也是親眼看着小小的喬钰是多麽依賴秦牧铮,長大了以後又是如何喜歡上秦牧铮,對秦牧铮的話奉若聖旨,即便秦牧铮從來不給于回應也依舊不改,直到前段時間,喬钰甚至又為了秦牧铮而擋了一槍,現在直接變成了植物人,昏睡在醫院裏。

就李沐遠所知,相對其他人來說,秦牧铮的确對喬钰多有照顧,甚至和喬钰說話時神态都會溫和幾分,所以即便是秦牧铮從未承認過,李沐遠也一直以為秦牧铮對喬钰不是沒有情分的。尤其是在喬钰昏迷之後,秦牧铮直接以鐵血手段清理了打過喬钰一槍的整個家族,聲勢浩大,幾乎C市所有人都認為,秦牧铮這是沖冠一怒為藍顏了。

李沐遠以為那是秦牧铮能夠為情人做到的最大的憐惜了,然而現在,他卻看到秦牧铮對着一個和喬钰只有七分相像的替代品如此照顧,再聯想到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喬钰,李沐遠說不清楚他心中是怎樣複雜的感覺。

“沐遠?”秦牧铮忽然叫了一聲李沐遠。

李沐遠瞬間收回他不經意間落在喬洛身上的不善的目光,露出一個誇張的大笑道:“唔,太好了,我終于又能光明正大的在你家吃飯了!秦哥你不知道,我想念趙姨的手藝都不知道想念多久了。”

“嗯。”秦牧铮瞥了一眼不耐的喬洛,爾後看着李沐遠微微沉吟,就在李沐遠期待的話語中直接搖頭了,“今天不行,你回去。”

李沐遠還想反對,很快就被秦牧铮鎮壓了。他到底要叫秦牧铮一聲“哥”,有了這個稱呼,秦牧铮的命令,李沐遠還真的不敢不聽。

喬洛和秦牧铮一道吃完飯,就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喬洛反射性的看向秦牧铮。

秦牧铮道:“這是鐘醫生,是來為你全身檢查的。”他看到了李沐遠對喬洛并不有好的眼神,也看到了喬洛對李沐遠的不喜,自然就不會再讓李沐遠來為喬洛檢查身體了。

喬洛沒有說話。

那位趙姨卻走了過來,一張臉憋得通紅,暗地裏剜了喬洛一眼,才開始彙報道:“少家主,喬洛……喬少的母親正在外面跪着,說是要來接兒子回家,還說要接不到兒子,她就一直在外面跪着。”

趙姨說的“母親”,是喬洛的生母,喬洛生父的第二任妻子,喬家放在明面上的笑柄,曾經做過陪酒小姐的溫雅柔,在喬洛失蹤的十五年裏,從未去找過兒子的一位母親。

另外,溫雅柔還是現實版帶球跑,爾後憑借“包子”一舉上位的一代傳奇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P.S.攤手表示花花鋪不了整張床,所以小攻還得繼續餓着

P.P.S.小攻和小受的十年日記(三)

小受:天氣霧霾。要見白蓮花親媽了,不高興。

皮埃斯,今天被小攻扒的一件衣服都不剩,差一點就被吃了,不高興。

小攻:天氣陰轉晴。原來小受是極品小受,又敏感又濕熱又緊致,炒雞激動!

皮埃斯,今天把小受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了,差一點就吃到小受了,炒雞不高興。

☆、04 跪着吧

溫雅柔其人,是一個真正的陪酒女郎。

雖然幹幹淨淨的陪酒女不是沒有,可溫雅柔明顯不是那種守得住的。

當年溫雅柔抱着剛出生的喬洛跪倒喬家大門口,求着喬家人認養喬洛的時候,喬洛父親去世一周年的第一任妻子的娘家就直接把溫雅柔曾經的陪酒和陪不同的客人開房.事跡捅了個幹幹淨淨。所以C市人都知道,喬父這一位妻子曾經的光輝事跡,擎等着瞧喬家如何折磨溫雅柔。

然而事實卻沒有像衆人想的那樣發展。

溫雅柔不但沒有被喬家毀屍滅跡,還正大光明的入住了喬家,跟喬父真正領了結婚證,成為了喬家第二位夫人。雖然C市的上流人物都看不慣溫雅柔,可溫雅柔自己也不在乎,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對她千依百順的丈夫身邊,向衆人宣告了她的幸福。

不管旁人怎麽看她,溫雅柔只認準了一點,只要她的丈夫相信她的“純潔無暇”,相信她會為了他舍棄一切,包括臉面,包括身體,甚至包括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溫雅柔就算贏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溫雅柔是真正的麻雀變鳳凰的典型,雖然這鳳凰不受旁人待見,可溫雅柔自恃有丈夫寵愛,果斷無視了那些人的目光,自己去幸福自己的幸福了。

再說喬洛這邊,聽到溫雅柔在外面跪着的時候,他先是一怔,随即就笑了。

說來前世的溫雅柔也跪過他,而且還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喬钰從植物人狀态中醒來以後,秦牧铮不知道為何并未将他的“真愛”接回秦宅,而是一直讓喬洛這個替代品待在他身邊。溫雅柔這位喬钰的繼母就是在那個時候跑過來求她的親生兒子,哭得梨花帶雨的求喬洛不要再死皮賴臉的糾纏秦牧铮,要求他把秦牧铮還給喬钰,喬钰和秦牧铮才是青梅竹馬的真愛雲雲。

而第二次,則是喬洛突然被查出來白血病,需要合适的骨髓才能做手術。好巧不巧,喬钰和喬洛雖然是同父異母,可他們的骨髓血型卻恰好匹配。

那時喬钰還沒有說願不願意捐獻骨髓,溫雅柔就“撲通”一聲在衆人面前跪下來,求着喬洛不要傷害喬钰,如果喬洛要用骨髓就拿她的去用好了,她可以為兒子犧牲一切,可卻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子而犧牲別人的兒子。

喬洛前世時會回到喬家,雖說是有喬家的威脅,可是也未嘗不是他自己渴望親生父母的疼愛。然而等喬洛真正回到喬家了,他才知道,喬家人只認喬钰一個少爺,根本不認他這個替代品。就連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溫雅柔,對着喬洛也只是面子情,實際上溫雅柔最疼愛的卻是喬钰。

喬洛曾經以為溫雅柔和他沒有相處過,所以才會對喬钰更偏心。可是經過溫雅柔的兩次下跪,喬洛終于不再對這位生母抱有任何期待。這個世界能夠毫無原因的對他最好的人,始終都只有他的養父母。

喬洛唇角勾了勾,前世他認識不清的現實,重生一次,終于讓他想明白了。

“那就讓她跪着好了。”喬洛端起桌子上的溫水,平淡的道。

那趙姨一聽,心道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這陪酒女生下的兒子,也一樣沒有良心,怪不得只能做這種下.賤的事情。

秦牧铮也沒想到喬洛會這樣說。在他的調查裏,喬洛雖然孝敬養父母,可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麽樣的,會不會對他好,秦牧铮不喜溫雅柔,但他也願意看在喬洛的面子上對她客氣幾分。

可是現在,喬洛卻面無表情的說不想見溫雅柔,秦牧铮手指微曲,敲了敲桌面,方才道:“沒聽到麽?照阿喬說的做。”

趙姨這才有了動作,出門去了。讓那個女人跪着就跪着,反正會心疼的人又不是她。

見人走了,秦牧铮又開始讓鐘醫生為喬洛檢查身體。

鐘醫生學的是西醫,卻生在中醫世家,中醫把脈也是極準。因此他幹脆就穩當當的坐下給喬洛把起脈來了。

半晌,鐘醫生才摸了摸他的白胡子道:“有些畏寒,不過身體底子不錯,以後每天用熱水泡腳,這樣冬天的時候手腳就不會那麽冷了。記得要泡到身體出汗才可以。”

秦牧铮忙問道:“要加些藥材嗎?”

鐘醫生想了想:“那我給你開個方子吧,小夥子年紀輕,其實不加藥材也沒關系的。”

秦牧铮抿了抿薄唇,讓喬洛先上樓等他,他又木着臉,拉着鐘醫生說了好一會話。

秦牧铮的話說的鐘醫生老臉都紅了,最後嘆了口氣,瞪了一眼秦牧铮才緩緩開口道:“天生男女,陰陽相合。你喜歡男孩子,要是精神戀愛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阿牧你要明白,這樣的事情,對于上面那個基本無所謂,可對于身處下位的人,他們要吃得苦就多得多了。”

鐘醫生忍住沒說,如果保養不好的話,下位者的壽命一般來說都不算很長,不過想到秦牧铮剛剛叫那個男孩子阿喬的名字,想來也不會太長久,于是就道,“不管怎麽樣,你對那孩子好一些。我瞧着那孩子年紀不大,應該還在上學吧?你把保密工作做好一些,不要就這樣公開,等将來你們分開的時候,他也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秦牧铮先前還認真恭謹的聽着,結果聽到後來鐘醫生說要保密,還說什麽分開的時候,忍不住黑了臉:“不會分開的。我會好好對阿喬,不會讓他離開我的。”

鐘醫生剛想質問秦牧铮,對着那個無辜的少年叫着喬钰的小名,這也算對少年好?

可是轉眼他就看到秦牧铮堅定地目光,額發遮掩住的一道長長的傷疤,聯想到秦牧铮幼時遭遇的苦難,老人家也就心軟了。那個少年縱然無辜,可秦牧铮才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這個時候,該做什麽選擇,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鐘醫生還是嘗試為喬洛争取最後一點福利:“罷了,要怎麽做都是你的事情。只一點,那個孩子還小,該上學的還得上學。人要有一技之長,才能在這個社會立足,阿牧你再喜歡那個孩子,也不能忘了這一點。”這樣,即便喬洛最後被抛棄,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了。

鐘醫生拍了拍秦牧铮的肩膀,答應會為喬洛配藥膏,才帶着他的徒弟離開了。

秦牧铮面色一凜。上學?一技之長?他的阿喬只要有他就足夠了,何必去吃那些苦頭?

秦牧铮壓根就沒有想過讓喬洛再回到學校,也沒有想過讓喬洛自立。他這麽多年所期望的,就是讓他的阿喬能待在他的眼皮子地下,錦衣玉食,華衣美服,不會在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也不會在衣不蔽體,他要他的阿喬沒有任何煩惱的生活。

現在眼見他就要做到他當年的承諾了,可是鐘醫生卻要阿喬去學習自立,秦牧铮如何肯應?

秦牧铮眼睛閃了閃。方才鐘醫生說,人要有一技之長,才能立足,那麽若是他的阿喬沒有一技之長,那他想要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社會立足,能依靠的人豈不是只有自己?

且不說秦牧铮如何占有欲發作,一廂情願的打算禁锢喬洛。一直在秦牧铮的別墅外面跪了兩個小時的溫雅柔卻是已經忍受不住了。

她當年能在喬家門口抱着孩子跪上一天,憑的不過是一副吃的了苦頭的身體還有對跻身豪門的強烈願望,可是現在,溫雅柔養尊處優了十六年,現在只是跪了兩個小時,她的身體已經受不住了。

正巧天不負她,她跪到現在,來來回回裝作路人似的圍觀她的人群越來越多。恰好這處別墅區住的人又是非富即貴,人群中很快有人認出了她。

“呦,這不是喬家夫人麽?怎麽在這地跪着啊,難道是又有了秦少的孩子不成?”那人說得刻薄,顯然是個看不上溫雅柔的人。

溫雅柔平常對此并不在乎。她既然有了那種出身,做下過那種事情,那她就不怕人說。她所在乎的,是她賭贏了,母憑子貴成功跻身了這些“上等人”中間,這些“上等人”再看不起她,可不還要稱呼她一聲“喬夫人”?這就夠了。

當然,要是平常有人這麽諷刺她,溫雅柔就會羞澀的躲到她的丈夫身後,一切流言蜚語都由她的丈夫應付。而現在,溫雅柔卻只能自己應付。

“喬洛是我的兒子。我兒子在這,我當然也要在這。”溫雅柔生下喬洛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現在她也是三十幾歲的年紀,這些年她保養得又好,哭起來端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雖然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洛的一聲母親,可他到底是我十月懷胎,費勁力氣用生命生下來的孩子,無論如何,即便他不肯叫我一聲媽,不肯對我笑一笑,我都會視他超過我的生命,都會等着他跟我一道回喬家。”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這個時候,天色将晚,從別墅裏走出來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

雖然他們只敢三三兩兩的站着,低聲說話,可那說出口的話卻明顯是站在溫雅柔一方的。

無論如何,就像溫雅柔說的,兒不嫌母醜,越是年紀大的人越重視孝道,所以這些圍觀的人裏,很快就有人被激怒了,撸起袖子就打算去把溫雅柔那個失蹤多年的兒子給揪出來。

“從來都是兒子跪老子娘,哪裏有讓親娘跪自己的?喬家媳婦兒,你在這等着,我這就把你那個不孝順的兒子給提溜下來!”說話的人頭發花白,身體卻挺結實,他敢這麽說話,無非就是仗着他也姓秦,算是秦牧铮出五服的一位長輩。

作者有話要說: P.S.一到冬天就手腳冰冷的菇涼們,真的可以試試每天泡泡腳哈,要泡到身體出汗,有助睡眠哈(>^ω^<)

P.P.S.小攻和小受的十年日記(四)

小受:天氣霧霾。為神馬我要有個白蓮花親媽,還要有個偏執狂加占有欲強的小攻,摔!(╯‵口′)╯︵┻━┻

皮埃斯,這還沒過完一天呢,小爺就寫了四篇日志了,還篇篇都有某小攻,摔!(╯‵口′)╯︵┻━┻

小攻:天氣晴。鐘醫生,你放心,爺一定會好好保養好小受的菊花的,喜悅臉(^o^)/~

皮埃斯,原來小受一天之內已經有四篇日志裏提到爺了,爺今個兒真高興!

☆、05 乖乖的

這位自認為擔得起秦牧铮長輩名頭的秦老頭三步作兩步的就往別墅裏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這秦老頭自己就開始心虛了。

他是秦牧铮出了五服的長輩,這出了五服倒也罷了,偏偏他和秦牧铮只說過幾句話,還是他仗着自己的長輩身份不讓秦牧铮離開,這才逼的少年時剛剛回歸秦家的秦牧铮勉強聽他把話說話。待到秦牧铮成年,徹底掌握秦家實權,整個C市人都不得不看他臉色行事以後,秦老頭就再也沒機會攔住秦牧铮說話了。

這麽想着,秦老頭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小,幾乎都要到了走不動的境界,硬生生的在秦牧铮的別墅門口三米遠的地方徘徊不前。

他這幅樣子,看在溫雅柔眼底又焦急又擔心,雖然她也看出來這個老頭不過是虛張聲勢,恐怕站在秦牧铮面前都不敢大喘氣,可這老頭卻是她現在能找到的唯一的見到喬洛的機會的,她怎麽都不肯放棄。畢竟,她若是此刻放棄了,那麽将來她也就更不好拿捏喬父和喬洛了,更沒法子在喬家立足了。

“喬叔,謝謝您了!”溫雅柔朝着秦老頭的方向就開始“砰砰砰”的磕頭,磕的是真狠,轉眼間她的額頭上就磕出血了,就是這樣溫雅柔也沒有停下動作,繼續邊磕頭邊道,“謝謝您給我一個見到我兒子的機會。您的恩德,我喬家一定記得清清楚楚,阿洛認回喬家,即便是再回到秦少身邊,他也一定會記得您這位貴人。”

這卻是利誘了。

一個喬家不夠,那麽她就再加上一個秦牧铮。左右不少人都知道,秦牧铮已經把喬洛當成喬钰的替身收進宅子了,古人還知道要讨好父母官的小妾吹吹床頭風,現代人當然更是會學以致用,直接改成讨好秦牧铮的男寵了。

秦老頭神色微動。溫雅柔的話,分明是在說,只要他能幫忙讓溫雅柔和喬洛母子順利相認,那麽将來喬家也好,認回生母的喬洛也好,都會記得他這一個人情。

說是大恩大德,秦老頭可不信,但若說是一個可以讨好未來秦家家主的人情……秦老頭還是願意賭一把的。

“喬家媳婦兒,你放心,不管怎麽着,我肯定會讓阿洛小子和你見上一面的!”秦老頭大聲吆喝了一聲,就真的鼓了鼓勇氣,開始在別墅外面喊門。

其實別墅的花園裏就有園丁一直在工作,外面的吵鬧和争執聲,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了,這秦老頭喊門的聲音,他們也聽到了。只是幾人面面相觑,都不樂意去找主人報告這件事情。

不過這次倒也真的不用他們去找了。

因為喬洛站在二樓,已經将樓下的傾下看得一清二楚了。

秦牧铮站在喬洛身後,兩只鐵臂緊緊的環着少年的腰身,下巴則直接擱在少年的頭上,蹭着少年柔軟的發絲,癢癢的,又格外舒服。

他一直站在少年身後,自然也将那一出唱作俱佳的“大戲”看得一清二楚了。自來只有兒子跪老母的,再沒有老母跪兒子的。溫雅柔這一舉動,無論初衷是什麽,現在都把喬洛放在了不孝的名頭下。她自然還是她的白蓮花,而她的兒子,則會被衆人嘲諷批判。

秦牧铮心中忽然有些心疼,又有些憤怒。

他心疼他的阿喬竟有這樣自私自利的生母,當年兩歲多的喬洛走失被拐,喬家人不在乎,不肯派人去找,可溫雅柔身為喬洛的母親,卻也一丁點也不肯為她唯一的兒子争取,反而每日過着富家太太的悠閑生活,對着丈夫前任妻子留下的孩子倒是捧上了天。

秦牧铮同時又是憤怒的。這樣的女人,不肯擔起母親的責任便罷了,偏偏現在還要抹黑喬洛,她真的當他的阿喬是親生的麽?秦牧铮眼睛赤紅,轉瞬又恢複了顏色。

“阿喬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讓她離開。”秦牧铮貼着喬洛的耳蝸說道。他暗自運氣,這是阿喬的生母,是賦予阿喬生命的那個人,他一定要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喬洛微微搖頭。溫雅柔前世就從未把他當做親生兒子,反而更看重喬钰。這一點喬洛早就認清了,更何況他還有疼愛他的養父母在,便也不再糾結什麽親生父母的疼愛了。

他只是緩緩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盯了秦牧铮一眼:“不知道可不可以勞煩秦少幫我傳句話給她?估計有了這句話,溫雅柔臉皮再厚也不敢待在那裏了……”

秦牧铮聽了喬洛要他傳的話,默了默,方才道:“阿喬,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對我而言都是重要的。”

喬洛仿佛聽懂了,也仿佛沒有聽懂,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的。阿喬是你的真愛。”

喬洛語氣平緩,就像在闡述一個衆所周知的事實一般,可這話停在秦牧铮的耳朵裏,卻讓他止不住的暴躁。

秦牧铮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才好,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你是阿喬,我一直都知道。”

喬洛跟着點頭道:“嗯,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在秦牧铮看來,他就是喬钰的替身,所以連稱呼都只是用着喬钰的小名,前世十年的經歷,難道還不足夠他記得他替身的身份麽?

秦牧铮張了張嘴,有些挫敗,喬洛的回答柔順聽話,可是秦牧铮直覺有些不對,但他又沒法子反駁喬洛的話,喬洛不是剛剛才說了他知道麽?喬洛既然知道,那麽他又能再解釋些什麽?

秦牧铮薄唇輕抿,最後抱了一下喬洛:“阿喬,你是我的。”

說罷便要去處理溫雅柔的事情,畢竟讓她在外面那樣鬧也不是法子。先前由着溫雅柔鬧,是因着喬洛說要溫雅柔繼續跪着,現在喬洛煩了,他當然要把人給弄走,免得礙眼了。

“等一等。”喬洛忽的又叫住秦牧铮,“再轉告溫雅柔一句,喬家以後就是我接手了。唔,你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把喬家送給喬洛,的确是秦牧铮之前答應的事情。

秦牧铮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喬洛,直到喬洛以為秦牧铮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發作,要改了主意的時候,秦牧铮才沖他點了下頭,“你乖乖的,想要什麽都可以。”

你乖乖的,想要什麽都可以。

這句話聽起來好聽又誘惑,想要什麽都可以,就等同于那個人願意為他披荊斬棘,赴湯蹈火,聽起來很美好,可這一切的前提卻是,乖乖的,只有乖乖的,才可能得到那些誇張的要求。

然而一個乖巧聽話的人,又怎麽可以提出一些不切合實際的願望呢?若是提了,豈不是不乖巧了?因為乖巧,所以識時務,所以只能提出恰到好處的要求。所謂的“想要什麽都可以”,也不過只是一個虛幻的泡沫而已。

喬洛不置可否,卻還是颔首答應了,目送秦牧铮離開,然後重新站到了飄窗前,繼續看溫雅柔想要如何鬧場。

秦牧铮一步一個臺階的走下樓去。

他知道要喬洛一下子就接受他不容易,然而他也沒有想到,這個過程将會那麽的不容易。喬洛剛剛眼底的戒備、疏離和不信任,他看得一清二楚。秦牧铮想要在喬洛心底占領一席之地,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秦牧铮覺得,他已然等不及了。

或許只有把喬洛關起來,只見得到他一個人,聽得到他一個人的聲音,所依賴的人也只有他的時候,喬洛的眼睛裏才看不到旁人,嘴巴裏再也不會提到他以外的事情,而是真正的屬于他麽?

秦牧铮有些晃神。

他知道那個人最得意的就是用種種極端手段馴化了他的伴侶,秦牧铮尚且記得那個人的伴侶原先是多麽驕傲冷漠的一個男人,可最後卻被那人馴服的跟賢妻良母似的,乖巧的不像話。只是秦牧铮還在猶豫,他真的需要一個那麽乖巧的沒有性格的阿喬麽?把那些手段用在阿喬身上,估計第一個舍不得的人估計就是他自己了。

秦牧铮眼睛微閃,決定暫時先把那些放下。喬洛剛剛來到他的身邊,他不該也不能吓到他。

“我要見的是阿牧,你們這些下人就不知道去通報一聲?……啊,阿牧,你、你下來了。”秦老頭原本還理直氣壯,這會見秦牧铮真的下來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原本的那些賭一把的心理,在看到秦牧铮的第一眼,他就不自覺的放棄了。

秦家之所以能在C市屹立不倒,地位極其特殊,一來是因着秦家明面上的産業大多也是将黑錢洗白,這其中就會牽扯到不少掌權人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敢得罪秦家;二來麽,就是秦家的地下産業,才是真正的讓人忌憚。

秦牧铮是秦家既定的少掌權人,能夠掌控秦家明面地下的産業的人,氣勢自然不同旁人。只一眼,那冷飕飕的氣勢就讓秦老頭瑟縮了下去,再不敢為什麽溫雅柔說話了。

秦老頭不敢說話了,秦牧铮卻主動向外走去。

他出去的時候,衆人相繼讓開一條路,正巧使得溫雅柔正面跪在了秦牧铮面前。

秦牧铮腳下一頓,側了側身子。

溫雅柔将秦牧铮這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裏,心下大喜,面色卻哭訴道:“秦少……旁的我也不求,我只想見阿洛一面,讓阿洛跟我回喬家認祖歸宗,我縱然是千不好萬不好,也是生下他的人,喬家也是為他遮風擋雨的大樹,求秦少成全!”

溫雅柔說着就跪着轉向秦牧铮又要磕頭。

秦牧铮依舊不肯受溫雅柔的叩首。

他斂眉看向溫雅柔,目光沉沉的望着她道:“他讓我轉告你兩句話。”

溫雅柔猛的擡頭看向秦牧铮,衆人也都好奇那個不孝子,連親娘都不認的人會轉告什麽話,俱都看向秦牧铮。

“若是你敢發誓,你疼愛喬洛比疼愛繼子喬钰多,喬洛就跟你回家,若是不能,就請你離開離開。”

溫雅柔幾乎立時兩指朝天就要發誓。

旁人也奇怪的看向秦牧铮,疼愛親兒子比疼愛繼子多,這不是應該的麽?這溫雅柔,就算是擔着喬钰繼母的名分,也肯定是疼愛親生兒子多啊,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麽?

很快他們就不這麽想了。

因為秦牧铮在溫雅柔發誓以前又道:“還要加上一句,如違此誓,喬夫人你便名利皆空,後半生窮困潦倒,孤獨終老。”

溫雅柔要發誓的動作很快頓住了。她怔怔然的看向秦牧铮,這個誓言,她不敢立。

旁觀者們很快起哄了起來。

“疼自己的孩子多一些,這不是母子天性麽?你幹嘛不敢發誓?”

“就是就是,發了誓,這事兒不就好解決了嘛,……真是矯情。”

“快發啊!”

……

溫雅柔終究不敢發誓。她可以發誓如違此誓不得好死,卻不敢發誓讓自己名利皆空,窮困潦倒。她自己心裏明白,名、利、金錢,是她這一生最看重的東西。而喬洛讓她立的那個誓言,她這輩子都做不到。

她做不到,将喬洛放在喬钰之上。在溫雅柔的心裏,第一位的永遠是自己,第二位的便是喬钰了,至于喬洛,在當年喬家放棄尋找喬洛時,她就一同将喬洛硬生生的從她的心裏剜去了。

周圍人還在起哄,秦牧铮瞳孔微縮。看來,喬家的秘密還有不少。

“還有一件事。”秦牧铮深深看了溫雅柔一眼,“我已經答應阿喬了,以後喬家就是他的了,喬家以後,都由阿喬說了算。”

溫雅柔還有些不在狀态,“阿喬?阿喬不是還在昏迷麽?”喬钰的确尚未醒來。

秦牧铮一頓,“我說的是喬洛。”

言罷,不管旁人如何作想,秦牧铮轉身就走,然後不過多時,宅子裏就出來幾個身材魁梧之人,直接把衆人攆散了。

與此同時,溫雅柔的不對勁也被衆人争相傳誦,相對的,指責喬洛不孝的人倒是一時少了許多。

☆、06 給我——

且不說溫雅柔如何震驚,又如何回到喬家報信,秦牧铮這邊卻是直接惱了。

“秦甲。”秦牧铮忽然站在院子中心,聲音不高不低的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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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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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