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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家事,他對秦牧铮的耐心即将告罄,他努力壓抑着自己的脾氣,試着在找到徹底而損失最小的法子擺脫這個瘋子之前,勉強和他和平共處。

只是他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樣一個解決的法子。要知道,如果他的記憶沒有錯,那麽三年後秦家現任家主去世,接替家主之位的就算秦牧铮了。等到秦牧铮真的接替了家主之位,那才一切都晚了。

可若是阻撓秦牧铮接替家主之位——且不說這個阻撓成功的可能性微不可見,即便這個阻撓真的成功了,秦家家主換了秦牧铮的父親,或者是他的兩個哥哥來做,那麽他喬洛就一定能讨得了好麽?

秦牧铮贏了家主之位,他不見得會快活;可秦牧铮若是輸了,他便一定不會快活。那些踩低捧高之人,又豈會放過打壓他這個曾經的秦家少家主情人兒的機會?

喬洛微微扶額,進一步不可,退一步亦不可,他仿佛被綁在了一個叫做秦牧铮的大船上似的,無論如何都甩脫不掉。

秦牧铮卻不知道喬洛的糾結,他只是欣喜于喬洛的乖巧,漸漸地也就放松了對喬洛的“看管”,挑揀着放人進來看喬洛。

畢竟現在的秦牧铮再怎麽說也只是個二把手,他妄想要隔絕所有人關注喬洛的目光,顯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喬洛也很高興的見了一部分人的情形下。

“喬少,情況就是這樣,只要您願意替咱們在秦少面前說句話,這東西就是你的。”胖乎乎的土豪富商将一個雕花盒子推了過去,看向喬洛的目光卻是帶着七分恭維三分不屑。

喬洛倒也不在乎他的屑與不屑,他在乎的是手上的東西價值幾何。

于是他當着土豪富商的面就大喇喇的把盒子給打開了,正巧看到盒子裏靜靜的躺着的兩只通體碧玉的玉镯。

喬洛将其中一只撿了出來,就聽那土豪富商吹捧道:“這镯子上雖然沒有雕刻,可我聽說這镯子是一種品相極好的玉雕刻出來的,常年戴着對身體也好。”說罷,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神神秘秘的朝着喬洛的腕子上瞥了一眼,“喬少這皮膚生得好,比女娃子漂亮多了,若是戴了這镯子……”

不等土豪富商說完,喬洛就沉着臉,啪的一聲将镯子摔到桌上了,镯子在桌子邊緣處微微打了個圈,竟是險險的保住了,沒有掉落下去。

土豪富商臉色丕變,他剛想指責少年,忽就見的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咯噔一跳,登時就讷讷不敢語。

喬洛只冷眼盯着土豪富商問道:“是誰說我喜歡戴镯子這種女人戴的東西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送我這東西,可是看不起我?”

土豪富商哪敢應承,只讪讪的搖頭:“不、不是啊,我送這個,就是聽人說,喬少對養生的東西感興趣,并沒有別的意思啊。再說了,這镯子,喬少自己戴不了,也可以送人嘛。”

他原本只以為喬洛是個同性戀,秦牧铮又那麽強勢,喬洛肯定壓不倒秦牧铮的,那麽被壓的那個必然就是喬洛了。只是他對同性相愛的事情了解不多,一直以為同性間受的一方就是那種嬌花般柔弱求摧殘的僞娘,愛打扮愛裝翹蘭花指什麽的,喜歡镯子,戴着首飾讨好金主,這不就是很平常的事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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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見了喬洛才發現他是個長得漂亮點的有點不像僞娘的小僞娘,有幸和喬家真正的少爺長相相似,這才意外得到了秦牧铮的青睐。所以他雖然需要喬洛幫着他說句好話,吹吹枕邊風,他還是把之前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的,一副镯子,戴在皓腕之上,勾的人心癢難耐的镯子。

喬洛這些日子見土豪富商這些人見的多了,如此倒也不稀奇,将镯子随便一丢,便扔下一句話走了:“我要的是老人家戴的镯子,你若找不來,就再也不用過來了。”至于這胖土豪所求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土豪富商一聽,眉頭一皺,瞬間又舒展開來,立馬就上前把盒子塞到了喬洛手裏,賠笑道,“我都把東西拿來了,可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喬少說的老人家戴的镯子我回去再找,這一對,您也暫且留着罷。”

喬洛才不會把到手的東西往外推,拎着盒子就直接上樓了,看都沒看那曲意奉承的富商一眼。

利益交換而已,他并不欠富商的。

甫一上樓,推開門,喬洛就被一股大力給拉扯了進去。

雄性灼熱的氣息撲面襲來,喬洛剎那間就被一個火熱的身體緊緊貼着了。

“阿喬……”帶點委屈的聲音響了起來,活像一直被主人遺棄了的大型犬,亟待順毛撫摸。

喬洛怔了怔,便伸出雙臂攀上了秦牧铮的肩膀。他也有幾日沒和秦牧铮歡.愛了,現在被秦牧铮一挑撥,他也有點想了。往日裏秦牧铮把他伺候的越來越舒服,除了那膈應人的稱呼,喬洛對于歡.愛一事并無不滿。

他也是男人,還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欲望什麽的,是他想要避免都避免不了的。如果說前世他剛開始跟了秦牧铮的時候,還一直憤憤不平他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那麽這一世,他的心态已經越來越好了,至少他會努力把這件事往好的方面去想,不會再強硬的忤逆秦牧铮,不肯和秦牧铮歡好,惹得秦牧铮怒氣滔天,最後又讓他自己嘗了苦果,而旁人,則依舊高高在上,風華無限。

“阿喬……”這次的呼喚帶了點驚喜的意味。秦牧铮欣喜喬洛的配合,當下靠在門邊,就大喇喇的把喬洛的衣裳給粗暴的扒了下來。

喬洛的衣服和秦牧铮的衣服幾乎每一套都是情侶款的。雖然喬洛自己還沒注意到,可秦牧铮卻會時不時的在看到喬洛穿了某一套衣服之後,就跑去替換下和那套衣服相似的衣服出來。他這種悶騷的心思,也只敢自己默默和喬洛穿了情侶裝自己樂呵,絕口不會說給喬洛聽的。

言歸正傳,說到秦牧铮把喬洛剝了個精光,喬洛縱然愕然,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止是秦牧铮的昂揚高高挺着身子,就是他的欲望處也在漸漸蘇醒。

喬洛咬着牙,不肯叫出來。

秦牧铮卻一點一點消磨着少年的意志力,使出渾身解數讨好并逼迫着少年。

火熱的吻一個接一個的落下,滾燙的身體灼燒着少年略顯蒼白瘦弱的身體,少年的雙手被男人一手縛住,身下的那處物事竟是被男人的另一只手肆意玩弄揉.捏着。

“舒服麽?哥哥弄得你舒服麽?”男人貼近少年的耳蝸,毫不客氣的噴灑着雄性灼熱的氣息。

喬洛咬緊了唇,圓溜溜的貓眼布滿了水汽,赤果着的身體印滿了輕輕重重的吻痕,雙手被縛,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半是強迫的纏在男人腰間,身體微弓,看起來可憐至極,仿佛無助膽小的貓兒一般。可就是這樣的少年,他還是斜了男人一眼,硬.挺着不肯答話,咬緊牙關竟是連呻.吟聲都不願意發出。

男人重重的嘆了口氣,一面探下`身子将少年光滑的胸前傲然挺.立的茱萸猛然一吸,又伸出舌頭卷起茱萸與它共舞,一面在加重了一次又一次兇狠的撞擊之後,又猛然掐住了少年身前那根粉紅色物事的頂端,硬生生的将粉紅色的小東西即将噴薄而出的液體給逼了回去!

“啊——混、混蛋!”少年終于破口罵了出來,當然,随之而來的就是再也隐忍不住的呻.吟聲了。

男人微微得意,身下的撞擊越發用力了,直把少年招惹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方才緩住了攻勢,抱着少年直直的誘惑道:“阿喬,不要再見那些人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麽,哥哥都給你。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了。”

原來喬洛果真接管了喬家,秦牧铮縱然心底不願,可這話是他之前答應了喬洛的。再加上他查到了一些喬家的隐秘之事,對喬洛也越發憐惜起來。也正因此,他禁锢少年的黑暗心思,雖然仍舊有,但卻因着喬洛的“順從”,每天固定的一次表白,竟然不敢成形。

甚至是喬洛主動張口要幫他“收受賄賂”,秦牧铮也因着在情`欲一時糊塗,被喬洛鑽了空子,竟然為了讨好喬洛,答應了這件事情。

結果就淪落到了每天都有亂七八糟的人來找喬洛,給喬洛送禮送錢,害得喬洛每天跟他相處的時間都變少了。

秦牧铮有些不高興,卻也不能直接開口反悔,所以就只能在床上誘惑着少年自己反口了。

喬洛被秦牧铮弄得很舒服,神色迷離,兩只貓眼懶洋洋的睜着,似睡非睡。

秦牧铮覺得有戲,結果喬洛慵懶的貓眼猛的一睜,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立刻将秦牧铮的期望打破了。

“當然不好。”喬洛仰着頭,白皙纖細的脖頸微微仰着,勾勒出美好的弧度,“那些錢是我自己掙得,自己掙得錢比較有成就感。”

秦牧铮木讷的俊顏微囧。要是他沒有記錯,那些人賄賂喬洛,是為了搭上他吧?喬洛,充其量是個中間人,還是秦牧铮特意指定的可以收受賄賂的中間人。

許是秦牧铮的眼神太明顯,喬洛明明身在情`欲之中,竟然也明白了男人的意思,立刻兇巴巴的道:“中間人怎麽了?中間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付出了,他們找我搭線,當然也是要付出的!”

秦牧铮悶笑:“哦?阿喬付出什麽代價了,哥哥怎麽沒有看到?”

喬洛微微撇嘴,他付出的代價,秦牧铮如何想得到?如果不是上輩子親自驗證了,他真的逃不掉,喬洛絕對會舍棄這種每天收禮的生活,而奔向普通人過的自由而繁瑣的平凡生活。

只是面上,喬洛仰起頭,伸出小舌舔了舔秦牧铮的喉結,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現在不就是麽?”

被你當做喬钰的替身,最大可能的限制着他的人身自由,這不就是他要出的代價麽?

只可惜秦牧铮是聽不懂的。

他只是滿心歡喜的抱着身下的少年,一聲一聲喚着阿喬的名字,滿足而興奮的聽着少年時不時的表白,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那些表白是那麽的應付。

秦牧铮和喬洛看似和諧的生活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在溫雅柔和秦牧湘幾次尋找喬洛,都被秦牧铮直接打發回去以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将目光瞄準了喬洛的養父母。

喬洛不認親爹娘,卻對将他撫養長大的養父母極其敬重和孝順。

喬洛在接到養母電話的時候,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洛洛啊,你跟媽說,你在C市……是不是很缺錢啊?”電話那頭的養母張教授語氣很是委婉的道,“要缺錢的話,媽這有存款,原本就是要留給洛洛娶媳婦用的,現在就當是提前給洛洛打過去,好不好?”

過了一會,張教授嘆了聲氣,方才低聲又清楚的道,“媽的存款不少,洛洛你盡管用,媽将來養老的前也有養老金,也不用你養……洛洛你、你千萬不要做錯事啊。”

喬洛手裏攥着的手機差點滑落了下去。

他此刻才發現他錯了。

他要付出的代價,何止是自由和名字,何止是要忍受世人帶着嘲弄的諷刺,更加還有來自他最看重的親人的不理解、誤解和傷心。

他可以忍受秦牧铮的瘋狂,可以忍受被當做替身,也可以不在乎外人的輕蔑和侮辱,可他卻不能不在乎,他養父母會因為誤解他而為他日日擔憂,尤其是,前世的喬教授就是因為那些“外人”的故意激怒,以及對他的擔憂誤解而被氣死的。

電話那頭的張教授見喬洛久久不語,誤以為是她的話傷害到兒子的自尊心了,忙又道:“洛洛,媽不是說你這樣不好。只是、只是這條路不好走啊,而且,就是你要走這條路,也不要拿人家的錢當自己的錢,爸媽雖然不如那個秦家有錢,可也養得起你,洛洛啊,你要真喜歡那個人,媽……也不多說什麽了,只是,人要行得正,坐得端,自立自尊才是正道,咱們,就不要再伸手朝那個人要錢了,你缺錢缺東西就朝媽要,媽一定養的起你,你說好不好?”

喬洛的眼淚無聲的滑落,竟是止也止不住。

☆、18 當年錯(第二更)

張教授并不知道兒子在電話那頭已然淚流滿面了,她一面擔憂一面還是将那些話說出口了。

不是她故意要諷刺自己的兒子,着實是喬洛所選的那條路實在不好走。

之前丈夫就說了兒子看上的那個人,說是“聽起來”還不錯,如果是女的就好了。只是那個秦牧铮是個男人,喬教授和張教授夫妻兩個就不怎麽樂意了。

原本夫妻兩個商量着,過段時間就親自跑一趟C市,私下裏查一查那個秦牧铮到底是誰,人品如何,值不值得托付——雖然他們原本是打算娶個兒媳婦兒回來,讓兒子承擔家庭的責任的,可是幾次通話下來,再加上他們對喬洛的了解,很顯然夫妻倆不是要娶個男媳婦兒了,而是要嫁兒子了。

且不提夫妻二人如何計劃着去檢測秦牧铮的人品,只是沒等喬教授和張教授兩個人騰出時間來悄悄的跑去C市,溫雅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按理說夫妻兩人只養育了喬洛十年,他們收養喬洛的時候,喬洛已經有七八歲的模樣了,現在的喬洛也只有十七歲而已,七八歲的孩子也該認人了,不可能和養父母多麽親昵。

可是喬洛的情況卻是特殊。

喬教授夫妻二人撿到喬洛的時候,七八歲的小喬洛卻是後腦勺後面被打出一個窟窿,滿頭滿臉的都是血水。

喬教授夫妻沒有生育自己的孩子,對別的小孩子就格外的喜愛。那時見到被扔到自己家門口的喬洛,就隐隐約約有幾分猜測,以為是喬洛的父母把他故意丢棄在這裏了。畢竟,他們夫妻二人都是大學教授,說不上多有錢,可是生活确實安逸穩定,也有時間教養孩子。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明明是打着為小孩子将來好的主意的父母,為何又會讓小孩子受那麽重的傷,甚至就那麽大喇喇的丢棄在街邊?

喬教授夫妻那時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直接把喬洛送到醫院去了,檢查結果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夫妻二人立刻就給了丢棄喬洛的人一個理由,合理而妥當。

七八歲的娃娃按照常理來說應該記事甚至懂事了,可是喬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卻是一片茫然,啃着自己的手指頭無措又害怕的盯着喬教授夫妻,然後奶聲奶氣的說着他的名字,只是再問他家住在哪裏,父母叫什麽的時候,七八歲的可以上小學一二年紀的孩子,卻是像剛剛開口說話的稚童一般,坑坑巴巴的說不清楚。

等到再問喬洛幾歲的時候,喬洛眨巴眨巴着眼睛,伸出三個指頭,奶聲奶氣的說着自己是兩歲。

小小的喬洛失憶了。他不但忘了差不多六七年的光陰。他忘記的不但是這六七年的生活,還包括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當知道的一切。換句話說,那時的喬洛雖然有着七八歲的殼子,可是內裏卻只有兩歲多孩童的記憶和思考方式,以及生活習慣,他不會穿衣服,不會穿鞋,不會自己吃飯,甚至說話都說不清楚,可憐又可嘆。

喬教授和張教授那時的心都軟成水了。

他們很快就決定收養喬洛。——孩子被特意丢棄在他們家門口,明顯就是沖着他們而來,不會,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再要回這個孩子了。

夫妻兩人珍重的将失憶的小喬洛抱回家,緩慢的教導孩子該怎樣走路,該如何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樣思考問題和游戲,縱然辛苦,可二人卻覺得自己直接參與了孩子近乎完整的從小到大的成長,對喬洛的疼愛近乎成了溺愛。

而相對的,喬洛對他的養父母的感情自然也更深了。七八歲的孩子已經會記事了。喬洛那時雖然記憶和思考方式變成了幼兒,可是他卻會學着記憶東西了。養父母如何耐心的一遍一遍不厭其煩教導他的經歷,都被他一直印在了腦子了。

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喬洛雖然沒有養孩子的經歷,可他卻有着養父母如何把他養大的記憶。就是這些記憶,才讓喬洛從來沒有過養父母應該不如親父母,應當去找回親父母的觀念。在他的觀念裏,養父母就是他的父母,是即便親生父母都無法取代的存在。

而就是這樣無底線疼愛他的養父母,前世卻是落得那樣的結局,喬洛又如何能不恨秦牧铮?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秦牧铮沒有親自動手殺他的養父母,可他的養父母卻是間接因着秦牧铮的緣故而死,喬洛一直想讓自己淡忘這件事情,然而他的養母的一通話,卻直接将他打回了現實。

他的養父身體很不好,不能生氣。而他和秦牧铮的事情,卻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拿去養父面前激的養父動怒。前世的時候,他的養父就是被氣死的。

喬洛原本以為,他不去逃跑,不去招惹秦牧铮生氣,就不會像前世那樣被那個瘋子打斷了一條腿,也就不會被有心人拿着照片去氣養父了,可現在看來,即便他沒有被打,他的養父,也很有可能被其他人挑撥。

他一天占着秦牧铮情人兒的名分,這種事情便一天不能消停。

這一次張教授之所以會給他打電話,估計就是被人挑撥,說是他為了攀附權勢金錢,才跟秦牧铮在一起的吧?或許那個人說得更難聽,畢竟養母為人一向溫和,她方才能說出那樣的話,已經是一忍再忍了吧?

喬洛眼睛澀然,心中也是一片苦澀,良久,他才用手背恨恨的擦幹了眼淚,緩緩開口道。

“媽,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有人故意誤導你了?”喬洛面無表情,聲音裏卻帶着輕快的笑意,“我不缺錢的。也沒有貪圖秦牧铮的錢。我現在是在給他打工,賺的錢也是應該得到的,媽你不用擔心。”

張教授微微遲疑,“洛洛你替他打工,是做的什麽工作?”

喬洛歪着頭,思考了好一會,方才慢吞吞的開口解釋道:“算是中介吧,有些人想和秦牧铮合夥做生意,或者合作一個項目,但是找不到秦牧铮這個人,就會跑來找我,讓我替他搭線。”

事實上那些人都是秦牧铮看好了才放進來的——不過喬洛仿佛也沒有必要要說這麽多。

張教授有些明白她的兒子在做什麽了,忍了忍,還是沒有立刻教導糾正喬洛的做法,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洛洛,你,真的那麽喜歡那個秦牧铮麽?”

喬洛怔了怔。

之前秦牧铮說誤接了喬教授的電話,然後對喬教授直接攤牌了,喬洛那時很是擔憂了幾天,可是喬教授也好,張教授也好,後來都沒有對喬洛提到這件事情,他還以為二人是根本不在乎秦牧铮來着,結果,是在這裏等着他。

喬洛攥緊了拳頭,咬着牙笑道:“喜歡的,媽,我很喜歡秦牧铮,我願意将來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喬洛目光冰冷,聲音卻意外地柔和,“媽,您也不用擔心,我不是被勉強的,而是真的喜歡秦牧铮,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了。就像賈寶玉見到林妹妹,仿佛我們前世就見過一般,第一眼,只一眼就陷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

張教授卻更緊張了,真的喜歡?可是她明明聽那個說是秦牧铮妹妹的女孩說,秦牧铮根本不是好東西,并非是看上他們家洛洛了,而是把他們洛洛當別人的替身了。等那個正主醒來,他們家洛洛還能落得什麽好?

還有就是,那個原身,仿佛就是洛洛的親哥哥。

喬洛失憶初時精神混亂,懵懵懂懂的說着亂七八糟的話,他大部分都記得,可還是有一部分不記得的。

張教授是真的把喬洛捧到了手心裏,那時的喬洛已經七八歲的模樣了,可喬教授和張教授擔心喬洛會害怕,一直陪着喬洛一起睡了兩三年,才放喬洛單獨睡的。

那時小小的喬洛白天很正常,可到了晚上,卻會經常做夢說夢話。夢裏喬洛經常會叫哥哥,态度卻截然不同,有時是親昵的呼喚,有時卻是害怕、恐懼的叫哥哥離開,甚至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她記得有一次喬洛就在夢裏求饒,邊哭邊說,“哥哥我不會跟你搶爸爸,你不要趕我走。”

張教授猜測喬洛是真的有一個哥哥,而那個哥哥對喬洛并不好,極度排斥喬洛。甚至喬洛被遺棄,或者就有那個哥哥的功勞。

張教授心思細膩,雖然是小事,可到底是關系着喬洛身世的線索,她硬是把這件事給記了十年。

十年了,終于有人告訴她,她的喬洛果然有一個親生哥哥,而這個哥哥果然也是喬洛的克星,甚至十年後,喬洛還做了他哥哥的替身。

張教授急紅了眼,卻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好像真的已經陷得很深的兒子。

而另一頭,喬洛無意間的“表白”,卻被秦牧铮給聽了進去。

☆、19 只要你

“……第一眼,只一眼就陷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

少年清潤的聲音穿過耳膜,滑落心中。

秦牧铮只覺滿心都是喜悅和滿足。

第一眼,原來喬洛對他是一見鐘情麽?怪不得喬洛原本是被喬家逼着送給他的,結果等他見了喬洛,喬洛就突然對他态度轉變,甚至是肯花心思勾引他了。

秦牧铮彼時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深想,現在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的阿喬,是真的如他所說,對他一見鐘情。

秦牧铮只覺心口處突突直跳,一時間想要快步上前去抱住那個讓他輕易觸動喜怒的少年,竟是邁不出步子了。

而喬洛站在飄窗前,一面望着窗戶外的風景,一面則聽着張教授沉思良久才說出來的話,面上澀然又歡喜,曾經的他說不出的委屈,被旁人踩在腳底的自尊和驕傲,到底還是有人懂得。他的母親,甚至只是聽說了這件事情,就已經完全站在他的角度,替他委屈他受到的遭遇。

“洛洛啊,你要真的就只喜歡男人,那媽也認了。”張教授咬着牙說道,“你爸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當初收養你,就沒想過用什麽傳宗接代的責任去壓着你,你想喜歡女孩,就喜歡女孩,想喜歡男孩,就喜歡男孩,只要是兩情相悅,爸媽都沒有意見。”

張教授頓了片刻,繼續道:“只是那個姓秦的……媽聽說,他曾經有過喜歡的人。當然,這也無所謂,誰還沒個過去?媽也不是什麽老封建,不過,媽聽說,那個人,和你長得很像。洛洛,媽知道你喜歡那個姓秦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找上你,是不是有這麽個原因?他所在乎的人,根本就是另外一個,而你,只是湊巧被他拉過來充數的?”

喬洛面上一笑,都說文人好臉面,可他的養母願意為了他,甚至一句責備都沒有的便接受了他可能出櫃的事實,所擔憂憤慨的,也只是那個人是不是把他當做替身,是不是真的在乎他。他想,能活着還是很好很好的,只有活着,他才能感受到養父母對他的關愛,也只有活着,他才能好好地孝順他們。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喬洛在心裏默念完這句話,眼角微濕。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只有十年的生命了,怕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他能做到的,只能是在活着的時候好好孝順父母,在臨死前把父母托付給值得托付的人照顧了。

喬洛腦中閃過不少想法,嘴上卻是很快回了張教授的話:“媽,我是真的喜歡他。便是替身,我也甘願。”

他的話說的很快,仿佛是不假思索便說出來的。

電話那頭的張教授滿是心疼,一疊聲的勸喬洛,說那個姓秦的能把喬洛當做替身,就一定沒把他放在眼裏,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不對,是根本不值得相交;再說那個叫喬钰的不是還在昏迷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醒來了,如果喬钰醒了,他又該如何自處?

更甚之,把她精心養大的喬洛當做拖累,那個姓秦的配麽?他值得喬洛為他付出那麽多麽?

張教授是位母親,她也會護短。于她而言,喬洛走上這條路,完全是被那個姓秦的帶歪的,如果不是,很大可能的,她将來還會有孫子抱。她可以諒解喬洛喜歡上男人,卻無法原諒把喬洛帶歪的秦牧铮,尤其是,這個秦牧铮還敢把她的兒子當做替身!

秦牧铮并不知道張教授是如何苦口婆心的勸導喬洛離開他,早日換一個值得相濡以沫一輩子的男人才好。

他只是意外聽到了喬洛的表白,又意外聽到喬洛奇怪的話,“便是替身,我也甘願”,阿喬說的,是什麽替身,誰的替身?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阿喬,似乎是誤會了一些事情。

那些他原本用來麻痹外人的東西,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阿喬誤會了。

秦牧铮此時不能再等,三步作兩步的上前就跨到了喬洛面前,伸出手就要拿過手機跟對方解釋。

喬洛卻是一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的就拿着手機退後幾步,迅速跟張教授告別了一句便挂斷了電話,然後警惕的看了秦牧铮好一會,直到男人眼睛裏露出一絲隐晦的驚異,他才呆了呆,立刻收回了原本警惕着的目光,微微垂目,片刻後才重新揚起臉來,歪着頭,一雙大大的貓眼閃爍着,笑道:“秦哥今天回來的好早,難道是想你的阿喬了?”

這句話裏帶着點隐晦的暗示和不滿,秦牧铮顯然沒能聽出來,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喬洛有些不對勁,若是真的喜歡,他剛剛應該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吧?還有那句話,真的只是一個平常的招呼麽?若是真的,為何他會那樣不安?

喬洛心念一轉,上前一步和男人貼近,狀似疑惑的又喚了一聲:“秦哥,怎麽了?”

神态親昵而自然,仿佛他和男人原本就是最契合不過的戀人一般。

秦牧铮臉色這才好轉,那股子不安也漸漸隐了下去。他的阿喬剛剛還說對他一見鐘情,怎麽可能轉眼就對他那麽冷漠?方才的眼神,大約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些,又恍然記起喬洛剛剛說的替身一事,秦牧铮慌忙伸出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少年的肩膀,讓少年不得不正面對着他,這才神情急切的解釋道:“阿喬,我從未把你當做誰的替身。我在乎的,一直是你,也只有你。”

男人這樣說着,高大的身體略顯僵硬,耳朵尖都悄悄染上了緋色。

可即便如此,男人也依舊執着的盯着少年的眼睛,企圖借此看出來少年真正的心思。

少年檀口微張,貓眼睜得更大了,須臾卻只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道:“我知道了。”

男人抿了抿唇,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年又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只要你。”

少年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清澈的笑意:“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最在乎你的阿喬了。”

這樣說着,少年終于掙脫了男人雙手的束縛,揚起頭便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巴颏兒上,一手調皮的往下滑去,直到滑落到男人的雙腿之間,壞壞的将男人的那處硬^挺隔着褲子給握住了,時不時上上下下的滑動着。

男人的身體更僵硬了,少年見此,動作越發的頻繁了。

少年清潤的呼吸撲在男人的脖頸之間,男人直覺少年方才話裏有話,可少年這樣勾着他,他此刻卻是顧不得問了,微微彎身,就一把将少年橫抱了起來。

一時間紅被翻浪,呻^吟四起,兩人四肢交纏,以最親密的姿勢纏綿于情^欲之中。

事畢,少年難耐的擰了擰身子。

他的身下依舊被填充的滿滿的,男人雖然停了抽、插的動作,可那處硬^挺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身體裏。

喬洛哼了一聲,許是剛剛經過一場性事,他的聲音裏還帶着一絲媚意:“出去!”

秦牧铮還壓在少年身上,跟少年臉對着臉,他聞言也不惱,只頓了頓,道:“阿喬,外面那些傳言是哥哥故意放出去的,并不是真的。哥哥現在,還不能一力保護你的阿全,所以才會出此下策,阿喬再給哥哥半年時間,半年以後,哥哥保證沒有人敢這樣說了。”

喬洛眼睛還閉着。

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前世秦牧铮打斷他的腿時候的表情,也記得秦牧铮将他關在家裏還不知足,後來又将他丢到了一個小島上,島上只有他和秦牧铮兩個人,每天不停地歡、愛差點把他逼瘋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讓喬洛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個瘋子。

瘋子說的話,當真可信麽?

即便這個瘋子把他一手調、教到大的秦甲、秦丁安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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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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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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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