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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基本上見不到旁人,而溫涼有時又會被潘遠東折磨的趕不過來見他,況且就算溫涼來了,溫涼也和他一樣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而那時唯一能為他帶來外面的情形,他的養母的近況的人,就只有時不時來看他的秦牧湘了。

秦牧铮和秦牧湘的生`母,現任的秦夫人的确是有大仇,可秦牧铮對秦牧湘,卻可以說是寬容到了極致。

喬洛還記得,他之所以是險些喜歡上秦牧湘,而不是喜歡上了,就是因為秦牧湘有一次來看他時,秦牧湘親了他的臉龐一下,而就是那一下,被秦家的監控錄像給拍了下來,秦牧铮暴怒,可這個瘋子的暴怒對象卻僅限于他一個人。秦牧铮把他丢到了那個島上,喬洛在那個島上的遭遇讓他精神近乎崩潰,這才把什麽對秦牧湘的一點點情動抛棄了個徹徹底底。

說到底,喬洛最最在乎的人,始終也只有他自己一個。

當然,那時他對秦牧铮的恨意,也直接到達了頂峰。

而現在,秦牧湘突然提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甚至以故意要激怒他們一家人的姿态出現,再聯想到秦牧湘剛剛威脅他時的語态神情,喬洛突然覺得,他前世才是真正的傻透了,根本沒有看頭秦牧湘這個才只有十幾歲的女孩!

果然,喬洛一開口趕秦牧湘離開,秦牧湘就拿着照片苦惱的道:“走?可是我若是走了,你這張背叛我三哥的照片可就會很快很快被送到我三哥手上了哦。”

張教授和喬教授并不了解秦牧铮的手段,只以為秦牧铮已經洗白了,便揚手趕人道:“我們洛洛是不會和你那什麽三哥在一起的,你也趕快離開罷!至于替身,你們秦家不稀罕,我們洛洛就更不稀罕了!”

秦牧湘歪着頭笑:“兩位教授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三哥的脾氣吧?”她輕飄飄的看了喬洛一眼,道,“我三哥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那時三哥才只有五歲左右的模樣。大媽一走,父親就把大哥、二哥從外面給接回來了,那時同大哥、二哥一起接回來的,還有他們的生`母,那時兩位阿姨都是挺着肚子進的秦家,可是沒過多久,兩個人都又被人躺着擡出了秦家,至于肚子裏孩子,也都成了沒影的事兒。”

秦牧湘這樣說,就是暗示兩人的孩子是被五歲多的秦牧铮弄沒得了。

衆人皆是一愣。就是喬洛,也是第一次聽人說秦牧铮那麽小時候的事情。

“再然後,三哥就被爺爺送去訓練了,據說我三哥七歲時就見過血了。”秦牧湘吃吃一笑,“等到三哥九歲的時候,他自己離家出走,在外面待了六七年,才被我媽找到,回到秦家。這中間幾年,三哥經歷了什麽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爺爺年紀大了,那些損陰德的事情,他都交給了三哥,我三哥手上,從來都少不了血腥之事。”

喬洛攙着喬教授就道:“爸,我送你回房間。這個瘋子,我一會就趕她離開。”

喬教授哪裏會肯?他瞪着秦牧湘問道:“你說這些做什麽?”

“說這個,當然是告訴你們,除非是三哥主動抛棄我小嫂子,否則的話,小嫂子可千萬別說什麽要離開三哥的話,不然,會有什麽後果,我想大家都是不願意看到的啊。”秦牧湘頗有些遺憾的道。

如果這個喬洛當初多反抗秦牧铮一些,依照她那位三哥的個性,想來一定會直接對喬洛動手了。要是她能拿到秦牧铮對喬洛動手的證據,說不得這一次她就能直接把這位喬教授氣得半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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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和喬教授的确沒仇,喬教授死不死的和她原本也沒有什麽大關系。可恨得是,喬洛的相貌和她的阿喬哥實在太像了,她唯一的阿喬哥,又怎麽能被這樣一個陪酒女的兒子亵渎?喬教授死了,她想,這個喬洛,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喬教授面色立時一青。

他年老成精,就算他平時不愛理這些彎彎繞繞,可秦牧湘已經說得那麽明白了,再聯想到喬洛之前不小心表現出來的,對暫時擺脫秦牧铮的愉悅,他再沒有猜測,也就白白浪費了他活的這些歲數了。

他一把拉住了喬洛,雙目灼灼的盯着少年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你真的那麽喜歡秦牧铮,真的離不開他,甘願做喬钰的替身,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被那個秦牧铮給逼迫着,根本不敢離開他?”

☆、32 三個字

喬教授的一聲質問,讓喬洛只覺渾身冰冷,仿佛那些他重生以來,極力隐藏的秘密和羞恥,一下子就曝光在了人前。

他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喬教授和張教授的眼睛,生怕從他最親近的兩人眼睛裏,看出一絲一毫的嫌棄和恥辱。

張教授臉上滿是驚訝。

她是見過秦牧铮的。秦牧铮話雖然不多,可是言語間都是對喬洛的關心。甚至說,她偶爾都會忘記叮囑喬洛在洗澡後記得泡腳,但秦牧铮卻是每天都晚都會短訊提醒她,讓她一定要監督喬洛。

她有時都會忘記,秦牧铮其實在喬洛之前還有個喬钰。秦牧铮所做的事情,讓她幾乎下意識的誤以為,他在乎的其實是她的洛洛,而不是單純的把洛洛當成了某個人的替身。

然而現在,秦牧铮的親妹子的話,卻直直的戳破了她僅有的一絲幻想,秦牧铮所做的一切,果然只是把她的寶貝當成了替身,而她的寶貝,也大有可能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形下,才跟了那個秦牧铮的。

張教授聽到了喬教授的話,不禁一把就拽住了喬洛的手臂,急急問道:“洛洛,這位秦小姐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那個阿牧……秦牧铮,他到底有沒有強迫你?”

紀風然原是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看笑話的,此刻聽到秦牧铮很可能是強迫了他這個小外甥,護短的本能讓也斂眉肅目,盯着喬洛的表情不放。

秦牧湘好死不死的又火上澆油道:“說起來我三哥的确是有些對不住小嫂子。”她似模似樣的嘆氣道,“不說別的,就是一個稱呼,三哥都一直用阿喬哥的名字來喚小嫂子的,這一點,小嫂子是親身經歷的,兩位教授想來也是知道的,嗯?”

喬洛面色瞬間慘白。

張教授和喬教授的确是聽到過秦牧铮用這個“阿喬”這個稱呼,只是兩人只以為這是小兒女之間的昵稱,再加上,他們剛剛撿到喬洛的時候,喬洛偶爾糊裏糊塗的,也會自己叫自己阿喬,所以夫妻二人雖然覺得這個昵稱奇怪,但也沒有深入去追究。

然而現在,落在秦牧湘的口中,原來他們忽略的稱呼,竟是秦牧铮輕視他們寶貝兒子的證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喬教授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了喬洛的攙扶,指着門口就道:“事實究竟如何,我們一會會親自問喬洛,現在,我們有家事要處理,就不方便招呼秦小姐和紀先生了。”

紀風然亦是滿臉寒色。他沒有見過喬洛便罷了,可現在他見了喬洛,又打定主意讓喬洛代替他回家接管家裏的産業,其實在他的潛意識裏,已然是認可了喬洛。現在喬洛被人這樣欺負,他原也是過着纨绔子弟的生活的,秦牧湘的一番話一出口,他大致就猜到了他這個便宜外甥,大約就是被權勢所逼^迫了。

紀風然張了張嘴,想要立刻就認了喬洛算了,也免得那些不長眼的再拿着什麽替身不替身的侮辱喬洛,可是話到嘴邊,他突然頭疼的擰了擰眉,喬洛是他的便宜外甥,那個喬钰,又何嘗不是?還有那個一朝麻雀變鳳凰的溫雅柔,她不也是他老爺子的血緣親人麽?

他敢打賭,如果他就這麽認下了喬洛,順便認了喬钰和溫雅柔,他們家那位脾氣古怪的老爺子,估計一氣之下,一個親人都不肯要了!畢竟,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樂意繼承家業被束縛住,老爺子才不樂意找這麽一房血緣親人約束自己來着。

這年頭,自己養大的孩子都一定靠譜,更何況是從未有夠養育之恩的小輩呢?

紀風然硬是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反而是溫和有禮的道別,轉身就去查喬洛和秦牧铮的關系,如果喬洛當真不是天生喜歡男人,他也好向老爺子交差了。

紀風然走的幹脆,秦牧湘卻不樂意走。

她來這一趟,一是為了賴住喬洛,威逼利誘她通通不在意;二來麽,就是為了替她的阿喬哥出一口“惡氣”了。說來這出惡氣也是要講究方法的,秦牧湘厭惡喬洛這個和她的阿喬哥長相過于相似的少年,可喬洛本人卻是“伺候”過秦牧铮的,至少她上一次的試探中,她還沒察覺秦牧铮真的不要喬洛了。因此她就是想惹怒喬洛,也不會在喬洛身上動手,而是從喬洛的家人身上動手。

她也是查過喬洛的資料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人,愛玩,愛鬧,就像每一個還沒有出過象牙塔、未經歷過世事的少年一般,單純,易怒,偏偏又極重孝道。

她就不信了,她今天若真的将喬教授氣得發病,喬洛會真的無動于衷!至于賴住喬洛進秦牧铮的住處一事……左右她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威脅喬洛,她還不至于怕一個沒有心機的少年!

“走?”秦牧湘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外套,外套的領子上系着兩個毛絨球,她捏着毛絨球,随意的蹂躏着,皺了皺鼻子道,“我為什麽要走?這是我小嫂子的家,那就是我的家啊,我為何不能留下?”

一面說着,她一面揚了揚手裏的照片,“還是說,兩位教授真的想讓我把照片送給我三哥去瞧瞧,讓他确定小嫂子紅杏出牆,對不起他,然後一怒之下跑過來打斷我小嫂子的腿麽?”

一字一句,針紮似的戳着喬家每一個人的心髒。

權勢駭人。

兩位教授再如何辛辛苦苦的教書育人,學富五車,也比不過一個權字。他們甚至救不了他們的寶貝兒子,甚至要成為拖累兒子的負擔!

這樣的重創,比起他們知道兒子出櫃還要大。

喬洛将父母的表情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雙目通紅的瞪視着秦牧湘,那眼底的恨意和憤怒,仿佛就要将秦牧湘拆骨入腹一般!

秦牧湘縱然機靈,可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被一個比她高大許多的少年人這麽瞪視着,面上依舊無畏,可心底卻有了一絲懼意。

“你、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難道你還想打我?你一個男人,好意思跟我一個女孩子動手麽?再說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照片給我三哥去看?就不怕我三哥回頭把你折磨死?”

秦牧湘結結巴巴的說着,就見比她高出一頭還要多的少年,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水果刀來,準确無誤的向她擲了過來!

她甚至能看到水果刀上殘留的一絲細微的果皮,甚至能看到鋒利的刀口朝着的方向正是她的脖頸處!

“啊——”

秦牧湘控制不住慘叫出聲,随着水果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落下,她也一屁^股狼狽的跪坐在了地上,粗重的喘着氣,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

許是他們這房間的動靜太大,隐于暗處的秦甲終于站了出來,見秦牧湘根本沒有受傷,就立在秦牧湘背後,對着喬洛一點頭,便不動了。

喬教授和張教授被喬洛的那一手吓了一跳,當即就要斥責喬洛,喬洛卻只是笑:“我沒有想要傷到她。而且,咱們家的水果刀,用了那麽多年了,刀口鈍的很,就是砸中了,也絕對傷不到人的。”

這是他曾經特意為了秦牧铮練過的,怎麽可能失了準度?

兩位老人家還在絮絮叨叨,可神色間的憂色也散開了不少。一家三口在一起說這話,很是溫馨祥和。

秦牧湘哭了半晌,終于發現根本沒有人因為她年紀小而憐惜她。她抹了把臉,拿起手機就要最後逼迫喬洛:“喬洛你要跟我道歉!你不跟我道歉,我這就把照片發給我三哥了!他什麽樣的脾氣,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喬洛這才轉了一絲注意力給秦牧湘。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牧湘,伸出手指指了指她的背後道:“那照片,根本不用你動手,就已經有人發過去了。”

秦牧湘被喬洛的笑容晃了晃眼睛,怔了怔,才轉過頭,乍然見到秦甲,她赧然吓了一跳:“秦甲哥?你、你怎麽在這?”

秦甲四人,是跟着秦牧铮進的秦家,就是要示好秦牧铮的秦牧湘,不管心裏如何盤算,面上總要叫一聲“哥”的。

秦甲面無表情的道:“當不起湘小姐的稱呼。秦甲在這,當然是秦少吩咐的。”

秦牧湘驟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低叫道:“怎麽可能?不該,不該如此的!”

不該如此的……她一直以為秦甲早就被三哥派到阿喬哥身邊了,怎麽可能會在喬洛這個陪酒女的兒子,一個小小替身的身邊呢?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秦牧湘腦袋裏一片混亂,回過頭就一眼看到了喬洛和喬钰七分相似的容貌,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偏偏嘴上憤然道:“不過是個替身,你得意不了幾天的!三哥他最喜歡的一直是我的阿喬哥!”

喬洛對于秦牧湘的話沒有多大反應。他前世花了十年的時間,認清了這樣一個事實,此刻心中并不難受。只是他對秦牧湘的表情頗為好奇。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說是一心喜歡着某個少年,她所喜歡的,到底是少年的內涵呢,還是少年漂亮的外表呢?

若是後者,喬洛很清楚,比起喬钰,他要更好看幾分。雖然這其實沒什麽可驕傲的,但在某些時候,他也不介意利用這一點。

“湘兒該走了。”喬洛忽然道,“我送你出去。”

秦牧湘被喬洛的話弄得一愣,那聲“湘兒”熟悉的讓她忍不住紅了臉頰。她抹了抹臉,跳起來便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事已至此,她總算明白了,她要拿來要挾喬洛的東西,在秦牧铮早就在喬洛身邊安插了人的情形下,根本就是個笑話。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在這裏繼續丢臉了。

喬洛挑了挑眉,安撫了父母幾句,便追了出去。

秦牧湘正站在樓道裏,沒有下樓。

“湘兒在等我?”喬洛揚了揚眉,向着秦牧湘逼近幾步。

秦牧湘想到她在母親那裏的承諾,她要賴着喬洛一起去秦牧铮的家,硬是忍住沒有動。事實上,她的腳步早就像是黏在了原地,本就動不了了。

“要等也是等我的阿喬哥,我才不會等你呢。”

喬洛渾不在意秦牧湘的态度,他只是突然揚起了手掌。

秦牧湘吓得一哆嗦,猛然閉上了眼睛。她害怕喬洛打她。

然而巴掌聲沒有落下。秦牧湘只覺一個微涼的手掌,正憐惜的摩挲着她的臉頰。睫毛一顫,她睜開眼睛,怔怔然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我已經做了秦牧铮的‘阿喬’,”少年的眼睛裏滿是她的影子,“如今,湘兒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做你的‘阿喬哥’。”

都說情話醉人。

秦牧湘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演技拙劣,明明知道他在說謊,可此時此刻,她還是忍不住信了他:“要是我三哥不同意呢?要是他打斷你的腿呢?”

少年歪了歪頭,掃了一眼地上多出來的人影,方才看她,“只要他不動我的養父母,就是為了湘兒斷腿又何妨?”

秦牧湘看着眼前的少年,腦子裏憶起喬钰對她的時冷時熱,一時心念搖擺,竟連剛剛那個丢向她的水果刀忘得一幹二淨。

而那地上突然多出來的那道人影,也不知何時悄然退去。

“只要他不動我的養父母,就是為了湘兒斷腿又何妨?”

少年明明說過喜歡他的,可他現在又怎麽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來?少年的喜歡,竟是那麽廉價?

男人微微搖頭,不會的,他記得少年每天的表白,一個人可以偶爾說謊,卻不可能每一天都在說謊,那不可能是假的。

是夜,喬洛一家在樓上吃晚餐。

男人坐在車裏,看着樓上的燈光,拇指在手機鍵盤上動了半晌,又将編輯好的短訊删了去,拇指猶豫着又編輯了一條短訊,末了還是被他給删了。到了最後,他看着腿上擱置着的白天時喬洛被紀風然抱着的照片,還有喬洛和秦牧湘靠近時的照片,愣了良久,還是發了一條三個字的短訊過去。

沒多久,他就收到了那面的回音,也是三個字,“我也是。”

男人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33 不信

圓月高挂。

秦牧铮怔怔的坐在車裏,看着喬家的燈光漸漸消失,一切都歸于黑暗,他才将手裏的照片都丢開來,獨自從車裏走了出來,故技重施,又大喇喇的爬了喬洛的窗戶。

不同的是,上一次喬洛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爬了窗戶,這一次,喬洛卻是清醒的等着秦牧铮上樓來尋他了。

秦牧铮倒是沒有料到喬洛此刻還清醒着。

他此刻正狼狽的懸在窗邊,喬洛卻是雙手抄着口袋,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動也不動。

秦牧铮神色微赧,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敲了敲窗戶,示意喬洛開窗。

喬洛看夠了秦牧铮的笑話,這才慢騰騰的将原本就沒有扣上的玻璃推開,放秦牧铮進來了。

“我這才知道,堂堂秦家三少,竟然還有爬人窗戶的怪癖。”喬洛瞅着秦牧铮,歪頭低笑道。

房間裏沒有開燈。

皎皎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少年身上,讓少年周身平白多了一分清冷孤寂的味道。

秦牧铮是想喬洛想的緊的了,當下就上前幾步抱住了少年,硬生生的把那股子清冷孤寂味道給逼退的一幹二淨。他的阿喬自有他陪着,食凡人煙火,哪裏需要什麽清冷不清冷的個性?哪裏又能孤單亦或是寂寞?

“阿喬……”男人将自己深深的埋在少年的頸間,貪婪的吮、吸着獨屬于少年的那份體、香,長長的嘆氣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終于明白古人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怎麽回事了,他和少年只幾日不見,他卻覺得他們已經隔了幾十年,甚至一輩子的距離了。

他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着少年,身體裏的每一塊骨頭,都在思念着少年。

然而他想要見少年,卻又礙着少年說過的誓言一事。秦牧铮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冥冥中他卻恍惚有一種錯覺,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将那個誓言完全抛之腦後,他将來必然會後悔的。就是為了這樣毫無緣由的錯覺,秦牧铮只能自吞苦果,憋着一股勁,不敢來見少年。

不過現在,他已然破了那個所謂的誓言,明晃晃的出現在了喬洛面前,秦牧铮也就顧不得其他了。

左右都破了誓言,面也見了,話也說了,秦牧铮也就不再矯情了。他心思百轉,想到即将到手的秦家,想到根本不會有人敢将喬洛從他身邊弄走,這才按捺下蠢蠢`欲`動的獨占欲,和那種莫名的錯覺,抱着少年,忍不住的訴說着他的思念。

喬洛被男人抱得很緊。他整個人都被壓在了男人的胸口處,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喬洛心裏直郁悶。他原本是可以當做秦牧铮沒有來的,只要他躺在床上不動不醒,秦牧铮肯定就會因為之前那個誓言,而不敢驚動他,或是直接和他說話見面什麽的。

只是喬洛一想到白天時,秦牧湘說的那些挑撥的話,還有晚上時,喬教授和張教授逼迫他說出“真相”時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的模樣,他就只能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月的“自由”徹底放棄了。

那種自欺欺人的“自由”,又哪裏比得上他的養父母更重要?

喬洛定了定心,便使勁掐了掐秦牧铮腰上的肉。

秦牧铮卻以為這是喬洛發出的“邀請”信號,縱然心裏還對喬洛和秦牧湘說過的話有芥蒂,可此刻他還是第一時間歡喜了起來,聲音沙啞地道:“阿喬,你也想哥哥了,對不對?”

喬洛低着頭,面色一滞,好半晌才調整好神色,擡頭鄭重其事的凝視着秦牧铮道:“我有事想和秦哥商量。”

秦牧铮第一次見到喬洛這樣正經的臉色,伸出手鉗住了少年的下巴颏兒,落了個吻,方才低聲道:“好,就是不知道,阿喬想要說什麽?”

阿喬……又是阿喬。

喬洛斂眉垂目,瞬間把他眼睛裏的神色掩蓋了過去。

自從前世他第一次見到秦牧铮,秦牧铮就一直這樣稱呼他。喬洛年少氣盛,根本不明白秦牧铮何至于此,非要用喬钰的小名來稱呼他。于是那時的喬洛理所當然的就和秦牧铮大吵了起來,中心議題就是,要求秦牧铮不許再稱呼他這個名字不像名字,姓氏不像姓氏的稱呼了。結果他的大吵大鬧,換來的只是秦牧铮的一味固執。

他從心底厭惡着這個名字,可秦牧铮卻是堅持這樣稱呼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顯示出他對喬钰的不同似的。

然而不論秦牧铮對于“阿喬”這兩個字是一種怎樣的執念,他只知道,這個稱呼,于他來說,屈辱的意義更甚。

秦牧铮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有多麽厭惡這個名字,多麽厭惡這種被當成他人替身的生活。當然,秦牧铮也不會知道,他每叫一次阿喬這個稱呼,喬洛就會條件反射似的提醒自己一次,這個男人給他帶來的是怎樣的羞辱和蔑視,而這種情形下,喬洛也永遠不會看到男人的任何優點。

喬洛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前世可以不管不顧的和秦牧铮鬧,可以費盡心思設計逃脫的計劃,就為了能逃離這個瘋子的身邊;可這一世,他卻只能畏于權勢,顧念父母,而不得不和秦牧铮虛與委蛇,他甚至都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權勢,如果他能和秦牧铮一樣擁有權勢,那該多好!

喬洛腦袋裏閃過無數的念頭,嘴上卻是回應着秦牧铮的話:“秦牧湘今天來我家了,她說了很多話,你,都知道了吧?”

秦牧铮一頓,揉了揉少年柔軟的發絲道,“嗯。你放心,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我也不會讓她再來打擾爸媽了。”

就為了喬洛和秦牧湘說的那幾句仿佛是情話的話,他也不會再允許秦牧湘接近喬洛了。

喬洛蹙眉瞅着秦牧铮:“就這樣?”

“爸媽那裏,”秦牧铮認真的盯着少年道,“我會跟他們解釋的。”

他沒有料到秦牧湘會選擇用他對喬洛的稱呼打擊喬家人。阿喬這個稱呼,他曾經叫過那麽多次,又在心底默默喚了那麽多年,想要改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願意現在就對喬洛将當年的事情托盤而出,可說出一部分,讓喬洛不再多想,讓岳父岳母大人放心還是必要的。

“我喚你的阿喬,是喬洛的喬,不是喬钰的喬。”秦牧铮定定的注視着少年,一字一句的解釋道,“我的阿喬,一直是你,也只有你。”

喬洛哪裏會把秦牧铮的解釋放在心上?

這樣的話,他前世就聽秦牧铮明裏暗裏的說過很多遍了。甚至秦牧铮為了讓他相信,還特意編出一個破綻百出的謊言來,說他們幼時就相處過,是真正的竹馬竹馬什麽的,這個名字,是那時候就有的。只是喬洛哪裏肯信?

都說眼見為實,喬洛所見到的,聽到的,就是周圍的人只認喬钰這麽一個“阿喬”,而叫他阿喬這個稱呼的,也只有秦牧铮一個而已。

退一步說,秦牧铮口口聲聲說他們年幼時就認識,可是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恰好秦家的三少走丢了,恰好喬家的喬洛也走丢了,恰好二人走丢都走丢到同一處了,恰好兩人還和諧友好的相處了好幾年?

甚至于,秦牧铮離家的時候還不到十歲,喬洛就更年幼了,才兩歲多一點。喬洛好歹也跟了秦牧铮十年了,他才不可能相信,以秦牧铮的冷酷,會在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還會帶着一個兩歲多點的小蘿蔔頭一起在外面讨生活,甚至過後還一直養着這個累贅六七年的時間。按照常理和對秦牧铮的性格來推,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洛的确是在幼時失憶,不記得兩歲多到七八歲時的記憶了。可這并不代表他就能随便相信秦牧铮編纂的謊言了。

阿喬,阿喬,他的姓名裏的的确确是有一個喬字。可是好巧不巧,喬是他的姓氏,而不是名字,正常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姓氏當成昵稱吧?他可沒聽說有誰的昵稱是阿陳,阿王,阿趙什麽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大概就是秦牧铮對喬钰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喬洛并不覺得,秦牧铮是因為對他一見鐘情才把他帶回去。而如果不是一見鐘情的話,那麽那時秦牧铮會果斷的照顧喬洛,究其原因也只剩下這個替身的緣故了。

所以,喬洛覺得自己再糊塗,再愚笨,也絕對不可能相信秦牧铮的謊言,以為自己真的和秦牧铮曾經相處過,亦或者是以為,秦牧铮的那聲“阿喬”,喚的當真是自己。

只是腹诽歸腹诽,喬洛嘴上還是應付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叫的是我。可是,單單我知道是不夠的,旁人可不知道。”

見秦牧铮眉頭都豎起來了,喬洛接着道:“三人成虎,這個秦哥一定聽過的吧?雖然我願意相信秦哥,可我爸媽卻沒有理由相信秦哥。他們用來判斷事實的憑證,就是周圍人的言論。如果他們知道c市人,所有認識喬钰的人,都把我當成喬钰的替身,而你卻堅持你的阿喬只是我,秦哥你覺得,我爸媽是會相信你,還是選擇相信大家的火眼金睛?”

秦牧铮這才神色舒緩。

只是大手還是緊緊的握着喬洛的手,“既然這樣,阿喬放心,那我會和爸媽解釋清楚的。”

喬洛聽不慣秦牧铮叫的那麽親,仿佛真有那麽回事兒似的,便道:“秦哥你只要答應改了稱呼,不要再叫我阿喬了,至少不要在我爸媽面前叫這個名字就行了。別的事情,我會跟我爸媽解釋好的。”

秦牧铮一怔,剛要說話,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說來,這麽晚敲喬洛房門的,必然是他的岳父岳母大人啊,他們這是,要被捉奸了麽?

☆、34 覺悟

果不其然,門外恰好傳來張教授帶着疑惑的聲音。

“洛洛,你還沒睡麽,”

秦牧铮見狀,就要親自起身開門去道歉——如果張教授夫妻沒有發現便罷了,既然他們有了疑心,他也就不願意隐瞞了。

然而喬洛卻是擰了擰眉頭,按住了秦牧铮的手背,輕聲道,“我爸媽年紀大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自個兒的爸媽自個兒疼。上了年紀的人睡眠本來就淺,如果秦牧铮大喇喇的出來,把張教授夫妻一吓,他們二人是一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秦牧铮一怔,便點了點頭,任由喬洛如何施為。

喬洛見男人應了下來,心裏松了口氣,便抓了抓腦袋,把頭發弄得亂糟糟的,這才乒乒乓乓的起身,佯作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打着哈欠開了大半扇門,露出了房間裏大部分的空間。

“媽,你也沒睡呢。”喬洛又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道,“剛剛接了個電話,吵醒您了麽?爸呢,也醒了?”

張教授仔細打量了困倦的喬洛一眼,又順着半張着的門瞅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內,這才道:“你爸還睡着,他沒醒。這麽晚了誰給你打的電話?是不是那個姓秦的?”

喬洛當下只好一面點頭一面開口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們說好一月不見面,不通話的。”

張教授看着喬洛苦笑不得,她太了解喬洛了。喬洛一說謊,就會言行不一,仿佛方才那樣,明明點着頭,卻張嘴否認的樣子了。

不過她也沒打算揭穿這一點,只嘆了口氣:“你能守得住,那個姓秦的能守得住麽?像那種……”張教授一頓,還是沒有說出什麽髒話來,“他們那種人,總不會委屈了自己,到時候,委屈的,就只能是我的洛洛了。”

喬洛又打了個哈欠,伸出手抱了抱張教授就道:“媽,您快去休息罷。至于秦牧铮,他不會為難我的。”

張教授看着哈欠連連的喬洛,到底舍不得讓兒子受罪,又囑咐了幾句便回房間了。

喬洛關好門,斜了一眼僵直着身體站在門後的秦牧铮,伸出手指指了指床上。

秦牧铮心中一動,又迅速按捺住心頭浮現的漣漪。上一次他失控般的和喬洛在這張床上做`愛,已然有些對不住岳父岳母大人了,如今他雖然不想承認,可的的确确是處在“妾身未明”的狀态,他還是不要刺激岳父岳母大人的神經了。

這樣想着,秦牧铮将少年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身體貼着身體的一同蜷在被子裏,磨蹭了幾下`身體,就沒有旁的動作了。

喬洛倒是沒有料到秦牧铮這一次這麽守得住。

他呆愣了一會,想到方才還沒有得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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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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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