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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繃不住了,他哼了一聲,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将娃娃抱在腿上,毫不客氣的就把娃娃剛剛濕了的褲子給扒了下來,然後對着光溜溜的小屁屁就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啪啪"打兩下:"嘴甜也沒用,哥哥不是告訴你了,想噓噓就叫哥哥,都是小男子漢了,還整天畫地圖。"

小娃娃趴在男孩的腿上掙紮了幾下,哇哇的就哭了起來,邊哭邊控訴:"哥哥壞,哥哥打洛洛,洛洛再也不喜歡哥哥了。"

小男孩一臉的郁悶,将娃娃好不容易哄好,對着哭成花貓的小臉狠狠地親了好幾口,承認他是最乖最棒的小男子漢了,這才給小娃娃喂了飯,然後任勞任怨的蹲在地上給小娃娃洗床單和開裆褲……

小娃娃則樂呵呵的抱着積木在地毯上搞破壞……

都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小男孩終于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他原本只是把這個小娃娃當成他的掩護來着,誰知道相處着相處着,他才慢慢發現,小娃娃逐漸成了他生活的重要部分。而他也越來越想要把這個麻煩的小東西據為己有了。

每天早上醒來,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小娃娃的屁股濕沒濕,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他晚上也要醒過來幾次,生怕小娃娃睡着被尿濕的床單;

白天的時候,他想要湊合着吃一點的計劃也被無限制擱置了。他是大孩子了,湊合就湊合了,可是小娃娃還那麽小,他總得為小娃娃着想,然後他就要忙着給小娃娃準備吃的,小娃娃在一邊玩的時候,他就要給娃娃洗被尿濕的床單和褲子,任勞任怨的可以拿去當勞動模範去表彰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娃娃總會扒着他不放,非要他唱什麽兒歌,講什麽故事才肯睡覺,要睡不睡的時候,就趴在他身上不肯起來,等睡着了,"咕嚕"一個翻身,娃娃就打着小呼嚕,滾到床的另一邊去了。真真是看得秦牧铮又憋悶又氣憤。這個小東西,真是白養了!

男孩将娃娃的開裆褲擰幹,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娃娃依舊沒有察覺的露着的嫩生生的小鳥兒,忽然覺得應該給娃娃買新褲子了。恩,一定不要開裆的。那麽漂亮的小鳥兒,就該藏起來。

P.S.祝童鞋們元宵節、情人節雙節快樂哈,抱住啃一口,mua!

P.P.S.小攻和小受小時候的番外本來打算一次性寫完來着,結果越寫越多,汗,估計還要一兩次才能寫完哈~不過下一章是正常更新,番外會慢慢寫~

☆、49 阿喬

喬洛原本不知道秦牧铮的打算,當然也不應該知道秦家人的自家交流,以及秦牧铮的那句順嘴答應的,将來會要孩子,和在結婚前簽訂婚前協議的話。

不過事實上卻是,喬洛在秦家開完小會的第二天,他就已經“被”知道了将秦家家庭聚會上,秦牧铮答應的事情。

“阿喬哥,三哥還說不要伴娘,你去求求三哥,讓三哥答應我做你們的伴娘好麽?”秦牧湘拉着喬洛的手臂,讨好道,“阿喬哥要是幫湘兒去求情,那湘兒也幫阿喬哥去求情,讓三哥多給你一些錢做婚前財産好不好?”

小姑娘話裏話外的邏輯都說得通,人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起來正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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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盯了秦牧湘好一會,他記得前世裏,秦牧湘在他死之前都過得好好地。雖然秦牧湘的母親被秦牧铮變相軟禁在精神病院了,但是秦牧铮對秦牧湘一直還算不錯,即便沒有讓秦牧湘嫁給她心心念念的“阿喬哥”,他也将秦牧湘嫁給了一個看起來全心全意待她的鳳凰男。

鳳凰男的家人雖然極品了一些,可鳳凰男本身還是對秦牧湘很細心溫柔的。畢竟,秦牧铮還在,鳳凰男再傻,也不可能去明着得罪秦家的。

只是奇怪的是,這一世裏,秦牧铮竟然由着秦偉連将秦牧湘送到了城北醫院。秦牧铮不是很喜歡這個妹妹麽?他怎麽會讓秦牧湘進那種地方,現在還淪落到精神有幾分不正常的地步?

喬洛顯然想不明白這一點。

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假裝和秦牧湘暧昧了。原先假裝暧昧,一是為了膈應秦牧铮,二來麽,就是想要想法子報複秦牧湘。前世若不是秦牧湘從中作梗,養父也不會那麽輕易地就被氣的病發,就這麽去了。他和秦牧湘親近,原本是想要找機會親近秦牧湘,利用她的弱點,結果……他才剛剛和秦牧湘接觸,秦牧铮就已經動手了。

喬洛雖然覺得現在的秦牧湘有可能是假裝的,她很可能根本不瘋,但是他卻不願意應付她了。

秦牧铮的占有欲太過可怕,喬洛既然已經看出來了秦牧铮對這個妹妹并沒有那麽的疼愛,他也就不打算去挑戰秦牧铮的極限了。畢竟,他還想要好好地、自由的将這十年過完,而不是被秦牧铮再次困住。

喬洛想到這些,便微微冷了臉。

“我不缺錢。”喬洛目光灼灼的盯着秦牧湘,仿佛要看穿她的僞裝似的,“我也不會結婚,更不需要伴娘。”

秦牧湘臉上還帶着幾分童真的笑容僵了僵,片刻後才轉回來。她繼續抱着喬洛的胳膊道:“為什麽不結婚呢?阿喬哥,你以前最大的願望不就是和三哥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結婚,相伴到老麽?怎麽現在你又不喜歡三哥了麽?”

喬洛眉頭擰了擰,現在已經由背後保護轉到人前保護的秦甲突然站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道:“喬少十分鐘之後要出門,四小姐請回吧。”

秦牧湘一時怔住:“喬少?”這個稱謂,連喬钰都沒能用上。

秦甲唇角微揚:“是的,四小姐,秦少吩咐了,要咱們這樣稱呼。”連這樣一個微小的稱呼秦牧湘都。能注意的到,還明晃晃的說出來了,秦甲心道,這小姑娘果然還是太嫩了。

喬洛順勢起身,擺脫了秦牧湘的手臂:“我去換件衣服,湘兒先回家去罷。”

秦牧湘還想再撒嬌勸幾句,同時伸出手去想要再捉喬洛的手。

秦甲身高體壯,一個跨步就擋在了秦牧湘的面前,似笑非笑:“四小姐還是快回去吧,不然秦少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秦牧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卻挂着傻乎乎的笑容:“三哥才不會生我的氣呢,他那麽喜歡阿喬哥,我和阿喬哥好,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秦甲下意識的去看喬洛的神色,見喬洛臉上沒有憤怒和傷心,這才松了口氣。

他算是看明白了,秦牧湘現在這樣一口一個阿喬哥,句句都在強調秦牧铮對阿喬的特殊,原來是在膈應喬洛啊。

阿喬阿喬,那分明就是喬钰的小名。秦甲雖然不是女人家,心思也不夠細,可秦牧湘言語間的挑撥他還是聽出來了。秦牧湘就是要讓喬洛難過。

只不過……秦甲面無表情,盡忠職守的将秦牧湘趕了出去以後,就站在喬洛的房門外,頭疼的回憶着,剛剛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喬洛郁悶的樣子,秦牧湘出言挑撥,喬洛卻沒有不高興,那他該怎麽彙報秦少呢?

秦牧湘被秦甲趕走之後,她表情呆呆的杵在公寓樓下。

她想要知道,讓喬洛将她趕走的理由是誰。

秦甲說喬洛十分鐘之後要出門,這句話他倒是沒有說錯。

十分鐘後,喬洛果然換了身衣服,穿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戴着一只鴨舌帽就出門了。

秦牧湘藏在公寓樓的角落裏,她見喬洛離開,剛要上前跟着喬洛,就被人用手捂着嘴按到了牆上。

“湘兒最近可好?可有……想阿喬哥?”那人将可以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摘了下來,看着秦牧湘目光裏仿佛含着莫名的情愫。

秦牧湘立時瞪大了雙眼,淚珠盈滿眼眶。

“阿喬哥,真的、真的是你?”秦牧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細細的摸索着那人的臉頰,聲音都在發顫。

那人微微一笑,半是感慨半是心疼的嘆息道:“幸好,你沒有生病。”

這卻是,在說秦牧湘的精神沒出問題了。

秦牧湘一慌,那人安撫地将秦牧湘抱在了懷裏,輕聲道:“放心,你不喜歡說,就不說。”停了停,又道,“伯母的事情我聽說了,湘兒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來幫你吧,可以麽?”

秦牧湘捂着嘴巴,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不住的點頭。

阿喬哥,這才是她的阿喬哥,那個冒牌貨,又算是什麽東西?她仿佛一眨眼就忘記了那時的一點點的心動,忘記了那只被她捧在手心裏把玩的裝着折疊星的瓶子,只記得那個人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她所喜歡的,只有眼前這人,從來,都只有他。

再說喬洛,他急着出門,卻是去見溫涼去了。

潘遠東是官,雖然家世良好,但也沒好到能夠讓他光明正大的去擁有一套價值好幾百萬的別墅的份上,所以他的別墅,還有不少存款,全都寫在了溫涼名下。

溫涼對此不置可否。

他現在被潘遠東送到了一處新的別墅裏。據潘遠東說,這別墅也是在他名下的,而潘遠東會收這套別墅,也無非是因着這一處的風景極好,若是溫涼喜歡,他可以在這裏作畫。

溫涼一向表面順從,內裏倔強,他笑着将潘遠東送出了門,就打電話邀請喬洛來這裏玩了。——他無意間聽到潘遠東說起秦牧铮的事情,才知道喬洛做了什麽。

潘遠東和秦牧铮兩人什麽壞事沒做過?溫涼想着那個少年驕傲自信的模樣,總不願意他吃虧。

“溫涼,我來啦。”喬洛仗着自己多活了十年,這會子竟是不肯像前世那樣叫溫涼一聲哥了。

溫涼對此也不介意。

他将喬洛迎進門,然後看着秦甲微微一哂:“秦少果然待阿洛很好,連這麽好的保镖都舍得送人。”

喬洛哼了一聲,沒說話。

秦甲咧了咧嘴,就要進門,秦牧铮要他明面上保護喬洛,未嘗沒有讓他光明正大的監視喬洛的意思。畢竟,秦丁再厲害,有些地方,也的确是不好藏人,不方便他守在暗處的。

溫涼溫和的笑着,然後就擋在了秦甲面前,顯然是不打算讓秦甲進門了。

“阿洛父母健在,想來秦少也派了不少人去‘保護’他們。阿洛那麽孝順,一定不會抛下父母自己跑了,秦少又何必盯得那麽緊?連一丁點私密的空間都不給阿洛留?”溫涼嘲諷道,“遠東的那些屬下,可從不會離我太近,幹涉我的隐私和空間。”幹涉他隐私的,從來只有潘遠東。

溫涼這些話一出口,喬洛登時就冷了臉。

他前世的時候,秦牧铮一直是這樣派人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着他的,所以之前喬洛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有句話說,兩周,十四天的時間就能養成一個習慣,前世的秦牧铮用十年的時間讓喬洛适應了随時随地“被監視”和“被監聽”的狀态,喬洛就算是心懷怨恨的重生歸來,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世他的養父母健在,不管是鑒于喬洛的孝道也好,或者說是束縛也好,喬洛都不可能再做出一個人逃跑全家自由的舉動。而秦牧铮的這種嚴密監視,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喬洛一時沒有想通的事情,秦牧铮卻不可能想不到。他明明想到了,知道喬洛就是為了養父母也不可能離開他,卻依舊讓屬下這樣無時無刻的監視着喬洛,不得不說,無論是作為戀人,甚至是作為金主,秦牧铮的行為,都過了。

如果不是溫涼一棒槌點醒喬洛,怕是他還要再過個幾年才能想通。喬洛當下就冷聲道:“不許再跟着我,秦丁也不許。”

秦甲裝傻:“可是,秦少有吩咐……”

“他是要你們來保護我的。這裏可是潘市長的住處,如果你們不相信潘市長,不相信這裏的安全,盡管跟過來!”

說罷,喬洛扯着溫涼就上了別墅的二樓。

秦甲這位明面上的保镖,只能給秦牧铮打了一通電話,收到指示後就苦着臉等在樓下了。

喬洛二人一齊上了樓,直接去了潘遠東為溫涼準備的一間極為寬敞的“畫室”。

畫室裏的畫并不多。大多是溫涼在沒有碰上潘遠東之前畫的畫,在碰上潘遠東之後,溫涼的畫就越來越少了,畫風也越發的圓潤柔和,沒有特色了。

喬洛欣賞這些畫的時候,眉頭是越皺越緊。

溫涼回頭見了,微微一笑:“果然還是阿洛最懂我。”他的畫明明是越畫越不好,可也只有潘遠東一個,總是說他的畫越來越好,稱得上“國手”了。

溫涼開始時以為他在睜眼說瞎話,可日子久了,他看着潘遠東一臉認真的樣子,終于明白知音難求,潘遠東,根本就看不懂他的畫。

溫涼語調輕松,帶着幾分調侃,喬洛卻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你的畫,用色越來越陰郁了。”尤其是日期臨近的幾幅畫,主色調都是漸趨于黑色的灰色,深藍色,一幅畫上,幾乎一丁點的綠色和黃色都看不到。

這樣的溫涼,喬洛就更不敢将溫揚帆已經過世的消息說出來了。甚至說,他還要管好那位硬拉着他喊“舅舅”的那位,讓他一定不要做出什麽錯事,将溫涼真正逼到不得不面對那樣殘酷的現實。

溫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陰郁還是明朗,那人都看不懂的,無妨。”

喬洛一急:“他看不懂,可是你看得懂啊。你自己這樣,難道就好受麽?溫涼,我知道有位心理醫生很厲害,讓他來給你做治療怎麽樣?你好了,關心你的人才會好。”

這話卻是在暗示溫揚帆了。喬洛想用溫揚帆來激的溫涼去看病。

溫涼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他臉上依舊挂着溫潤的笑容,仿佛在看小孩子胡鬧一般的看着喬洛道:“我已經好了,阿洛就不要擔心我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和秦牧湘之間,是怎麽回事?秦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是一個人也就罷了,現在你父母健在,你這樣激怒他,總是讨不了好的。”

喬洛臉上讪讪。

想到之前那兩次性.愛,秦牧铮不管不顧的就在車了和他做了起來,後來甚至差點在陽臺就擦槍走火了,這未嘗不是秦牧铮在表達他的不滿。

喬洛将自己的手拿了起來,然後又緊握成拳。看,他的拳頭,就只有這麽一丁點大。握不住權利,握不住比秦牧铮更多的財富,也握不住浮躁的人心。

就像前世,他無論如何都逃不出秦牧铮的手掌心一般,這一世,他除了多出來的十年的記憶,還有了依舊健在的養父母要顧慮,他就更不可能躲避秦牧铮了。

溫涼說的很對,他不該那麽激怒秦牧铮。他知道自己心裏有怨怼,所以才會做出那種幼稚的把戲。可是從理智上來說,他真的不該那樣。

激怒秦牧铮,對他一丁點的好處都沒有。若是秦牧铮被氣得狠了,真對他的養父母下手了,然後把他關起來,十年見不到父母一面,他才是真的哭都沒地去哭。

現實,總是比他想象的更加殘忍。

喬洛忽然用右手捉住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怔怔的道:“他們總要結婚,總要有妻有子。到那時,我們……想結婚也結不成。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麽?”

他的話問的沒頭沒腦,溫涼卻懂了。他靜默了良久,方才道:“如果你沒有任何負累,我會盡力幫你離開。一個人,總能有機會逃出去,也總能在外面生活的下去的。”

前世的溫涼,也的确是這樣幫助喬洛的。

喬洛捉住溫涼的手,目光清澈而又認真的許諾道:“我也是。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那個讓你委曲求全的人,你就來找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幫你自由。溫涼哥,你信我。”

那是他前世欠了溫涼的,他願意付出一切去償還。

溫涼微微驚訝,卻并不怎麽将喬洛的承諾放在心上。眼前的喬洛連十八歲的生日都沒過,在他眼裏,真的只是個孩子。

然而他還是感激這個孩子此時此刻的承諾:“我記住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溫涼頓了頓,忽然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總之,我記住阿洛的話了。”

溫涼跟在潘遠東身邊的這幾年早就學會了各種僞裝,比之秦牧湘高明的多,喬洛盯了半晌,也沒看出來溫涼是不是真的把他的話放在心裏了。

二人又聊了許久,喬洛要溫涼再給他畫幅畫,一定要用鮮亮的顏色,不許用那些暗淡的顏色,結果溫涼只給他畫了一副素描。

綠色也好,黃色也罷,他根本不願意去碰。

溫涼畫好了素描,将畫遞給喬洛時,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忽然道:“還有一個法子。”

“什麽?”

“讓他愛上你,很愛很愛的那種。”溫涼的聲音很清淡,仿佛踏入空門的僧侶一般,說得,卻是情愛之事,“只有很愛,他才會真正為你考慮,放你自由。”

喬洛若有所思地接口道:“否則的話,那就不是很愛,至少,相對而言,他更愛的人,是他自己。”

溫涼笑而不語。

畫室外的兩個男人,一個傻在當場,另一個,卻是将溫涼恨得牙癢癢。

☆、50 解脫+沖喜

喬洛被溫涼的話吓了一跳,好一會才笑道:“這麽說來,原來我們兩個也就是個可憐蟲而已。等到那兩個人找到所謂的‘真愛’以後,咱們就可以真正自由了。”

什麽真愛或是很愛的,喬洛并不以為意。

畢竟,真愛也好,很愛的那一個也好,于秦牧铮而言,那個人都是喬钰,也只是喬钰,他喬洛,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替身,秦牧铮或許會對他日久生情,可那種感情,又哪裏比得上喬钰帶給他的刻骨銘心那麽驚心動魄,值得珍惜?

喬洛恍惚間看到了喬钰拿給他看的那張喬钰和秦牧铮的結婚照,神色微微一凜,那是那麽神采飛揚的喬钰啊。嫉妒也好,羨慕也罷,作為一個被喬家人果斷遺棄的同輩人,他還真不樂意見到那個被喬家人寵上天的喬钰。

溫涼目光微閃,輕輕嘆息:“是啊,如果他們能早日找到,我們,才是真的解脫了。”

溫涼話音剛落,畫室的門就被人一腳從門外踹開了。

來人大步上前,雙目猩紅,眼睛裏仿佛只能看得到溫涼一人。

他的拳頭緊緊地攥着,嘴巴微張,牙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

喬洛直覺不妙。

來人正是潘遠東。喬洛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潘遠東打人,可是他瞧過溫涼手腕上的傷痕,潘遠東,絕對對溫涼動過手,甚至很可能不止一次。喬洛抿了抿唇,橫跨一步就擋在了溫涼和潘遠東的中間。

“你要做什麽?”喬洛戒備的盯着潘遠東,“你敢打人,我就敢曝光,讓大家都看一看,我們的潘市長,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

網絡什麽的,潘遠東限制了溫涼,秦牧铮可沒有限制喬洛。

潘遠東臉色更黑了。

他是對溫涼動過手,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之後……也只有在溫涼徹底激怒他的時候,他才會失去理智手勁失控,平常的時候,他自然是心疼溫涼的。

“秦牧铮家的,走開。”潘遠東咬牙喝道,他人高馬大的,這一喝問,竟也有些吓人。

“咳!”

不等喬洛說話,門外就傳過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

秦牧铮還沒有正式當上秦家的家主,他和喬洛每隔四天見一次的約定還要遵守。現在,距離二人上次見面,還不到四天。

是以,他能站在門外偷聽,卻不敢真正進來。他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只要他當上秦家的家主,就不必顧忌這些了。秦牧铮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小事”,讓喬洛對他有所誤會和埋怨。

潘遠東冷哼一聲,倒也不再對着喬洛大聲說話了。

喬洛見了,哪裏肯躲開?他可不願意潘遠東再對溫涼動手了。

溫涼拍了拍喬洛的肩膀,“阿洛放心,他不會對我動手的。”爾後又低低的笑了一聲,“況且他要動手的話,今天你攔得住,明天呢,後天呢?阿洛,你回去罷。”

喬洛這才安靜了下來,細細想了一會,瞪了潘遠東一眼:“你要是敢動手,我真的會曝光你打人的事情……還有你一直隐瞞的那件事情的!”

潘遠東的注意力終于分給了喬洛一點:“我隐瞞了什麽?”

“你隐瞞了什麽,自然自己知道,何必我多說?”喬洛見潘遠東果然重視了,這才稍微安心。只是他直到走之前,也沒說他說的那件潘遠東極力隐瞞的事情是什麽。

潘遠東心裏隐隐有一種猜測。畢竟他吩咐下去,讓人辦的溫揚帆上次的畫展好巧不巧就是在喬洛的家鄉舉辦的,若是喬洛碰巧知道了這件事情,倒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裏,他剛剛升起的對溫涼的氣憤和惱怒,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喬洛離去,潘遠東也不再壓抑着自己,他上前一步,就猛地抱住了溫涼。

溫涼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反過來抱住他,只是靜靜的,任由他抱着他。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被動的、安靜的,任由他對他做什麽,不反抗,不贊同。

潘遠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西瓜一樣,正被丢在冰箱裏,就等着涼得透透的了,再拿出來切成一塊一塊的了。

“我這裏,”潘遠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有這裏,”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一字一頓,緩緩道,“都只有你一個。”

見溫涼依舊笑得仿佛沒事兒人一樣,潘遠東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繼續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知道就我做過的那些混蛋事兒,早就足夠你恨我八輩子了。你恨我,怨我,甚至在夢游的時候想要殺了我,這些,我都認,這是我的報應,我認。可是溫涼——”

“你剛剛說的不對,一點都不對。我不知道什麽真愛、很愛的,我只知道,我愛你,我潘遠東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心裏,眼裏,腦袋裏,只有你一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會一直愛着你,一直等着你。”

潘遠東想到溫揚帆臨死時的嘲笑和要求,笑得一臉苦澀,語氣卻異常堅決,“可是,除非你真的在夢游的時候殺了我,否則的話,別說這輩子了,就是下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溫涼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潘遠東已經開始對着溫涼動手動腳了。

他一把将溫涼身上的襯衫撕扯開了,食指和拇指将溫涼胸前的凸起撚了起來,熟稔的把玩着。

一面把玩,他一面逼近溫涼的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每個字卻都說得清清楚楚:“溫涼,我知道你恨我恨得要死,恨不得離開我身邊跑得遠遠的,可是我也知道我愛你愛得要死,一刻沒有你都會瘋掉。我們這樣在一起,你一定很難受吧?”

不管懷抱中的人如何忍不住的發抖,潘遠東伸出舌頭舔了舔溫涼冰冷的耳垂,蠱惑道:“不然,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麽樣?溫涼,你殺了我罷。你放心,我已經把事情都交代給阿牧了,家裏也不缺我這點子錢,我死了,錢都是你的。只要是你殺的我,他一定會保住你。我死了,你就自由了,溫涼,殺了我吧!殺了我,否則的話,我們……一定會不死不休的。”

溫涼面上一片慘白,仿佛壓根沒有聽到潘遠東的蠱惑,兀自喃喃自語:“不死不休,不死,不休麽?”

秦家老宅。

秦大懷裏正抱着個小嬰兒。

“爺爺,爸,你們瞧,他沖我笑了!”秦大帶着幾分傻爸爸的真實感。畢竟,這的确是他第一次當父親,雖然這個孩子的出生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可這也不妨礙他這會子拿這個私生子出來獻寶。

這樣柔軟的小孩子,總能讓人心軟。秦老爺子和秦偉連也不例外,雖然他們之間才出了那樁醜事,可二人還是一齊對着秦家唯一的第四代表現出了極大地興趣和寬容。

秦大見此,趁機就提出了自己的主意:“爸,爺爺,阿牧的性向你們也知道了。雖然他之前說,會寄存精.子,将來想要兒子了就直接要一個。可是……阿牧現在已經二十四五了,要孩子也到時候了。再說,要了孩子,又不用他自己養,擱家裏讓保姆照顧着,爸和爺爺看着不就行了麽?阿牧他,該不會是不打算要孩子吧?”

秦偉連狠聲道:“他敢!”

秦老爺子微微沉吟,想到他自己的身體,還有秦牧铮對“阿喬”明裏暗裏的維護,他果斷道:“老大說得有些道理,必須逼着阿牧先要孩子。無論怎樣,秦家的香火不能斷。”

秦大捧着孩子:“那,那這個孩子?”

“擱這罷。阿牧要是不肯要孩子,那就讓他認下這個孩子好了。”秦偉連率先開口道。自從他知道了秦老爺子和秦夫人之間的“醜事”,他對秦老爺子的恭敬和順從越發少了。

秦老爺子還未出口的吩咐,就這麽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秦大的母親并沒有參與過謀害秦牧铮母親的事情,可是,秦牧铮的母親去世後,秦大和秦二的生母曾經被接來秦家老宅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裏,他們的生母可沒少對付秦牧铮。

再說了,秦大、秦二對秦牧铮的态度向來不好,他們原本就是在争秦家家主的位置,小時候還能勉強保持和睦,長大了以後,三個人沒少互相做翻臉不認人的惡心事。

就是這樣惡劣的關系,秦大都舍得将自己現在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子送出去,就為了惡心秦牧铮,而秦偉連竟也傻乎乎的答應了——秦老爺子心裏憋着一口氣,更郁悶了,也更擔心了。

秦老爺子想得比秦大和秦偉連透徹多了,秦牧铮是一定會接受這個孩子的。盡管這不是秦牧铮自己的種,可是就像秦大之前說的,一個孩子而已,又不用他自己養,花費的錢財相對秦氏來說也就是一點毛毛雨。他收養了秦大,一來得了名聲,二來麽,于秦大也是哥牽制,他何樂而不為呢?

秦牧铮果然答應了。

“可以。但是親兄弟尚且明算賬,咱們不妨醜話說在前頭,我願意撫養這個孩子長大,不過,這個孩子,沒有秦氏的繼承權。”秦牧铮冷眼掃過秦老爺子、秦偉連、秦大、秦二還有縮在角落裏的秦牧湘,“當然,他長大後,我也會告訴他,是他的父親親自将他送給我的,他只是我的養子,一個沒有繼承權的養子。”

秦牧铮的話讓秦大渾身一震。他腦袋向來不太好使,這會子轉的就更慢了。沒有繼承權的養子?沒有繼承權,又不能惡心着秦牧铮,他幹嘛白白送個孩子給秦牧铮?

可若是不送的話,那他這輩子就更加和秦家家主這個位置無緣了。要知道,他和秦牧铮的關系,可是比明面上的還要差啊。

他腦袋一陣混亂,下意識的就看向秦牧湘的方向——秦牧湘今天穿了一件銀灰色的裙子,人卻依舊傻呆呆的,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秦大越急,秦牧湘越是仿佛沒意識到他的注視,反而是秦牧铮看向他,沉聲問道:“大哥覺得如何?若是大哥同意這個孩子沒有繼承權,那我們就白紙黑字的簽一份協議好了。協議簽好,這個孩子,以後就是我的養子了。”

“不行,要再加上一句,如果你沒有自己的孩子,那麽這個孩子就可以繼承秦家。”秦偉連急忙道,“當然,要是你有自己的孩子了,這條自然作廢。”

這卻是,不相信秦牧铮能放下阿喬,給秦家帶來一個孩子,保證秦家香火傳承了。當然,秦偉連這樣做,也未嘗沒有膈應秦牧铮的想法。

秦牧铮微微揚了揚唇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孩子還那麽小,千萬不要不小心夭折了才好。”

“夭折”了,還有個屁的繼承權?

秦偉連和秦大還想說些什麽,秦老爺子已經發話了:“好了好了,這件事情,阿牧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阿牧是我選的下一任秦家家主,只要有他在,咱們這一支就不會吃虧。兄弟阋于牆,外禦其侮,你們怎麽鬧騰我不管,可要是鬧騰的狠了,把家主的位置都丢給你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了,我老頭子在一日,就保證讓你們懊悔來到這世上一日!”

秦家,可不只有秦老爺子這一脈。

秦二眉毛動了動,雙手交叉,先放置在小腹處,片刻後又放在了交疊的膝蓋上,目光垂着,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向秦老爺子。

秦牧湘臉上的笑容甜甜的,仿佛不知事的孩童一般。

秦大憤恨的瞪着秦牧铮——同樣是秦家的孫子,憑什麽秦牧铮就能做秦家的一家之主,而他就只能淪落到跟在秦牧铮的屁股後面讨飯吃?說起來,他才是秦家這一代的長孫吧?

秦偉連霍然起身,招呼也不打的拿了外套就離開了。他才是現任秦家家主唯一的兒子,可這家主之位,卻直接越過他傳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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