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 那麽遠 只能對她好,對她更好
顧景源停下腳步, 回過頭,認真地望着她。
面對他真誠坦然的眼睛,對不起, 三個字在她心中默念。
對于她的沉默,她一眼望不穿的眼底, 顧景源沒有催沒有急, 靜靜地等待着她。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每一次的用心, 更顯得她有多卑鄙,她這麽自私又滿腹心計的女生憑什麽得到他赤誠的一顆真心。
“去休息吧, 晚安。”
顧景源到最後都沒有看透她眼中的情緒。
她突然豎起一層無形的盔甲, 令他有些心慌意亂, 不知道該怎麽破解。
這是他第一次動心,理不清因為她所帶來的紛亂複雜的情緒,只能順從自己的心, 對她好, 對她更好。
全國賽正式開始前, 進入決賽的同學們需要提前到首都參加一星期的集訓。
陶藝希不在, 顧景源陰郁的情緒籠罩四周, 周圍幾排同學安靜如雞, 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觸到他黴頭。
齊躍最虎, 坐在陶藝希的空位上,心癢難耐道:
“源哥,藝希妹妹不在,一起去網咖吧!我們好久沒去了。”
顧景源不為所動:“不去。”
齊躍不死心:“為什麽啊,這麽久沒打,你手不癢嗎?”
他當然手癢, 但是想到陶藝希和陳澤共同朝清大大步流星,他哪裏還玩得動,只恨自己進步地還不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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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滾,我七點還要和她通話。”
集訓不沒收手機,但課程安排滿得幾乎沒有機會摸手機,他打了兩天電話才摸清她的休息時間。
齊躍可憐兮兮地看着他離開,沈塵塵剛在班級門口便與他匆匆擦肩而過。
18:58分。
陶藝希将餐具回收,陳澤坐在她對面注意到她只吃了幾口面。
“你吃飽了?”
集訓訓練強度大,大家下課都餓得不行,吃兩碗的不在少數。
陶藝希也餓,但沒有什麽胃口,面上笑着回他。
“嗯,我先回去了。”
餐具放在指定位置,她拿出手機,眼看上面的時間從18:59跳到19:00,同時,來電顯示準時閃動。
食堂嘈雜,她快步離開。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看着是要下暴雨,路過的學生應該是本地人在吐槽。
“每次到換季就天天天天下雨,衣服又要曬不幹了。”
氣溫又降了下來,陶藝希拉上外套拉鏈,接起電話。
“喂。”
“陶藝希,你吃飯了嗎?”
“嗯。”
“今天吃的什麽?”
“面條。”
“你聲音怎麽悶悶的。”短短幾句話,顧景源敏銳察覺她的異常。
“有嗎?”她自己沒感覺。
“你有帶藥過去嗎?”
“有。”
“我查了一下,首都這兩天要降溫了,你注意保暖。”廢話不多說一句的人不停地叨叨着,直到她回到住的地方。
“我到了。”
“啊好,那我明天再打給你。”他知趣地不打擾她學習時間。
想着她在學習,顧景源撿起課本,做着做着就回想起她,筆在指尖轉動,心裏怎麽也放心不下。
**
陶藝希躺在床上,細細感覺,腦子悶悶的,嗓子似乎也有點癢。
她閉上眼睛,想着眯一會兒,等下就起來泡藥喝,今天課上有兩道題她做慢了,要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解法
思緒越飄越遠,她逐漸陷入沉沉的昏睡。
早晨,意識告訴她到點該起床了,身體卻發軟無力,腦袋悶得發疼。
靠着強大的意念從床上起來,一看時間,趕緊抓起書包往教室趕。
陳澤已經坐在的教室裏自習,旁邊替她留了位置,他注意到她臉色發白,問道:“你不舒服嗎?”
陶藝希搖頭:“沒事。”
話一說出口,嗓音喑啞,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昨晚熬夜了。”
“哦。”陳澤點點頭沒想太多,熬夜對他們來說算是平常事。
陶藝希表面上看不出來,腦袋悶悶得聽不進老師講課就不停地做筆記,等回頭再複習。
晚上下起了暴雨,她沒有和陳澤一起去吃飯,直接回的宿舍。
身體被床封印,腦子裏心心念念要做題。
她好像從書包裏拿出今天的材料,坐在書桌前筆耕不辍。
一旁的手機來電顯示不停地閃,她覺得奇怪,怎麽這個點了,他還打電話過來。
她接通,卻沒有人說話。這時房門持續不斷地傳來敲門聲,敲開她的幻境。
睜開眼時,陶藝希腦袋還是懵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坐在書桌前的,怎麽還躺在床上。
門口的敲門聲還在持續,瘆的慌,虛弱的她警惕性拉到最高,拿過手機下意識地想打電話給顧景源。
屏幕解鎖後,未接來電有37通,兩個是陳澤,剩下的滿滿都是顧景源。
她回撥過去,門外的敲門聲也斷了。
一接通,她小聲道:“顧景源,我門口有人一直在敲門。”
因為生病,陶藝希的嗓音啞啞的比平時更軟,小小聲像是小奶貓在委屈撒嬌,顧景源打不通電話帶來的焦躁、擔憂、火氣,在她這一聲中熄滅。
無奈道:“門外是我。”
陶藝希怔住,愣愣地起身開門。
門外的人一身濕漉,頭發不滴水了,但腳下的水漬暈染一片。
顧景源看到她,懸着的心終于徹底放下,看到她過分蒼白,臉頰兩邊透着異常的紅,心裏又氣又痛。
“我可以進去嗎?”
“嗯。”
陶藝希退後兩步,顧景源進來後先看了一眼垃圾桶,裏面只有廢紙。
他問:“你是不是沒吃藥?”
“本來想吃的,後來忘記了。”她眨着眼,眼睛因為生病無力,霧蒙蒙的格外單純,表情呆萌又無辜,純粹得像個犯錯的小孩,與往常的她大相徑庭,讓人想罵也罵不出口。
“我帶你去醫院。”
她犯倔:“我不想去。”
“你生病了。”
“那就吃藥,我有藥的。”她撐着身體到行李邊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顧景源緊張地站起來,已經幹了的手将她扶起,感受到她身體發熱。
“地上涼。”他眉頭皺起,他從來沒有住過這麽小的酒店,房間小,設施簡陋,地上也沒有鋪地毯。
陶藝希“哦”了一聲,埋頭在行李箱裏找藥盒。
“找到啦。”她小驕傲地看向他,搞得他心更軟了。
顧景源嘆了一口氣,平常她哪裏會做這麽誇張的小表情,一看就是病糊塗了。
“你到床上躺着吧。”
護送她回去躺好,顧景源拿着綠色的藥盒先給她泡了一包,随後因為藥性,她安靜地沉睡。
顧景源在床邊深深凝視她恬靜的睡顏,見她皺眉不由地跟着一起皺,仿佛難受傳染給了他。
觸碰她的身體,比剛才更熱了一點,他眉間隆起一個“川”字。
窗外暴雨雷鳴,他思忖片刻,在書桌上找到房卡後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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