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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前來應征的幾個青年一開始還有些緊張,被兩個活寶一攪和,氣氛松懈了不少,紛紛配合地低笑起來。
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站在門口的女劍士,從容上前兩步……
纖細的身軀前傾,手臂蓄力後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然後勾起一拳,揍在了正和日高嘻哈玩鬧的痞子胸口!
橘子被揍爆的汁水噴濺而出!鹿島治也猛咳一聲,整個人往後栽了出去——
伏見猿比古以傲人的速度飛快讓開,“砰”地一聲悶響,鹿島治也背朝後撞在了結實的牆面,地皮都跟着顫了兩顫!
“痛痛痛痛痛痛!!——”
輕推了一下眼鏡,備受青王寵愛的副手推出原子筆的筆尖,在署名為“鹿島治也”的表格中的“審查結果”一欄,龍飛鳳舞地寫上了“Reject”。
日高笑得胃抽搐,又不得不捂上嘴,整個人都快斷氣的模樣。
……
托盤中的和果子已經被酸梅子
醬完全浸潤,變得軟趴趴的。
工作告一段落的淡島世理将文件收好,發現和果子的狀态之後,似乎非常滿意,拿起叉子戳了戳黏噠噠的點心,送了一口進嘴。
沉浸在酸甜的口感中,S4的副長心情愉快。
敲門聲就是在這時響起的。
咽下口中的食物,動作麻利地将托盤推到隐匿處,副長大人清了清喉嚨。“請進。”
看清來人後,她立刻松了口氣,把托盤重新拉回來,“是你啊。”
來者抽了抽鼻子,皺起了眉頭:“酸唧唧的東西有什麽好吃?”
“俗人的問題。”淡島世理橫了對方一眼。
來者自來熟地拉過椅子坐下,表情微妙地看了看托盤上堆成小山的“高雅”,最終決定還是不繼續這個話題為妙。“……今天活兒多麽?”
“還好,快下班了。怎麽?”
“一起去喝一杯?”
淡島世理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警惕。“……哪裏?”
“Glitter(心)~”蕩漾的語氣。
“免談。”即答。
“不要嘛~人家上次就錯過了開幕式了啊~”
淡島世理雞皮疙瘩直冒。“……你……偶爾也差不多一點啊。”
“今天心情不好。”她突然臉色陰沉下來。
“?”
“……遇上變态了。”對方陰森森一笑,露出八顆白牙:“我在大門外等你。”說罷轉身往門口走了。
望着友人的背影,淡島世理心不在焉地攪着手裏的點心(已經完全豁開口、被酸梅子醬侵蝕了),爾後無奈地叮囑一句:“袖口濕了,記得換衣服。”
“是是。”漫不經心的回答。
——話說回來,袖口濕了那麽大一片,是去幹嘛了?
……
如果将紅燈區中的夜場比作組成天幕的繁星,那麽Glitter無疑是近來風頭最勁的一顆新星。
自開業之前就進行了全方位的宣傳,有獵豔愛好的女客們幾乎無有不曉——這裏的牛郎環肥燕瘦、包羅萬象,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質量超高。
從不久前開業、一直火爆到了現在,不僅僅是同類夜場,就連酒吧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不少白領下班後也在這裏流連,賭上年終獎金來換取美男子腹肌的揉捏權。
今夜美人出沒。
站在水晶旋門前、身材高挑的兩名女性就像兩架小型舞臺燈,頗為吸睛。
俊俏的男招待從容上前、引領兩人入內。
穿越大門,內中是紙醉金迷的……美男子世界。
幾乎就在兩人步入大堂的一瞬間,就有各類眼光打量過來,舉止優雅得體的男人們挂着情意綿綿的微笑沖二人行禮。
淡島世理渾身不自在,冷不防腰間軟
肉被輕輕掐了一下。朝同伴一瞪眼,引來的是對方輕佻的笑容、之後更得寸進尺、軟綿綿地挂在她肩膀上,“放松點啦,整天玩老板扮演游戲,想成佛麽?你可是要結婚生子的女人呀,理理♂”
“做着主婦夢的女人恐怕也不會來這種地方。”淡島世理抖了一下,推開她湊過來的臉。
找到位置坐定以後,淡島世理似有些疲憊,把坤包往沙發角落一放,整個人蜷縮起來。
燈光下,S4副長平時束緊的發被妥帖地放下、垂在肩上,使得那張總顯得有些清冷的臉孔柔美數倍。她鞋面的玫瑰在夜晚就像真正的鮮花,綻放得和其人一樣美麗。
速水紫央脫下外套遞給一旁侍立的服務生,沖他耳語幾句,後者輕輕一點頭,便轉身走開了。
不久之後便有數位眉清目秀的侍應生回來,身後還跟着五個明顯水準以上的牛郎。
淡島世理正撐着額頭昏昏欲睡,看到這陣勢,睡意倒是去了一半:“……這麽大的手筆?”
速水紫央眨巴眨巴眼:“為了你,我可是把在軍部服役這些年的儲蓄都拿出來了啊。”
淡島世理不解其意。
“只有今晚,忘了你自己是誰,以普通女人的身份……”她支着下巴含笑回望她,“好好地過個生日怎麽樣?”
這下,窩在沙發中的美人徹底醒了。
片刻後她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
與平時執行任務時、那冷靜而自持的女強人模樣截然不同——
“我都忘了……”她輕輕啓唇,“你居然還記得啊……”
就像是為了應和這句話似的,速水紫央揮揮手,侍應生們便錯開一步,五個帥得慘絕人寰的男人款步上前、圍在淡島世理旁邊,同時微微彎腰、各自将一支嬌豔的玫瑰輕輕放在她膝上。“生日快樂,美麗的小姐。”
為首的男人微微一笑,點燃了手上的皇家禮炮。
眼角的餘光看到友人滿臉的期待,淡島世理拿起修剪過枝、手感光滑的嬌嫩花朵把玩,嘴角的弧度甜美得就像花蜜。“謝謝了。”
這聲道謝過後,第一瓶香槟随即被打開——桌上整整齊齊、碼成小山一般的酒杯在皇家禮炮活力四濺的火星中妖嬈地反光,映照出沙發上拈着玫瑰、用花瓣蹭着冰山美人臉頰的速水紫央得趣的表情。
淡金色的液體汩汩注入杯中,又順流而下、将下面的杯子慢慢裝滿——
被一群沾染着酒香的美人簇擁,她快活地舉起酒杯,“Cheers!為了美麗的淡島小姐!”
“為了美麗的淡島小姐。”美男子們将壽星圍在中央,就像一個個移動荷爾蒙發射器。
喝下手中的酒,淡島世理突然伸手撥了撥
友人的頭發,靠在她耳邊說:“不過這個……是什麽意思?”
“哪個哪個?”
“……那兩個。”
是的,簇擁着兩人的男人中,其中一個戴着眼鏡、身着褶皺都難尋的正裝,不同于普通牛郎,襯衫最頂端的扣子都扣得嚴實。
另外一個則是一頭柔順的金發、襯衫雪白,脖頸上還系着顏色詭異相似的領巾,英挺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蜜鏡。
速水紫央撓撓下巴,“嘿嘿……千挑萬選的生日禮物,還喜歡嗎?唔……”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一次玩個夠?”
猜不透好友的心思,可怎麽看,來去走得近的就是這兩位能讓她青眼有加。
看到淡島世理完全僵掉的臉色,速水紫央縮了一下,壓低聲音:“別急,看好了。”
沖疑似“老板”的男人招招手,“龍見~”
對方一禮之後坐到了旁邊,拿出一盒Blue Sparks、抽出一根放進速水紫央口中。以就像計算過一般的完美角度傾身,男人拿出火機、用修長的手指彈開蓋子、替她将香煙點燃,側臉的線條冷峻得來又有一股熟悉到危險的禁欲味道,沉靜的眸隐匿在細框眼鏡的輝光之後。
轉了轉眼珠,速水紫央笑得有些壞:“龍見,說好的那個。”
龍見依言擡頭,突然收斂笑容,将一只手橫在胸前,沉聲開口。
“以劍制劍,我的大義沒有迷惘。”
……
……
速水紫央已經笑倒在沙發上——龍見體貼地伸出手枕在她耳旁、以防她的頭磕到茶幾,還将她手裏傾斜的酒杯接過、穩穩地拿好。
“噗哈哈哈哈!像不像?”
許是酒精上頭,淡島世理呆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側過頭掩唇,“嗤”地笑出了聲。
就像是洪水開閘、一發不可收拾,氣氛陡變!
牛郎們得到了訣竅,紛紛聚攏過來——
再度幹杯時,淡島世理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顫,還是一旁名叫“蘭”的金發男人穩穩地替她端好,甚至還柔柔地問道:“馬提尼裏要加紅豆泥還是酸梅子醬?”
于是手抖得更厲害了。
……
不過幾分鐘而已,桌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
這樣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就連速水紫央臉上都有了絲絲紅暈。
一個侍應生突然蹭了過來。
那名侍應生站在速水紫央面前時,後者正勾着着一名叫月岚的銀發牛郎的領帶輕聲細語說着什麽。
将近一點,燈光早已調暗。盡管如此,也能看清自那名侍應生淡色的發絲中□在外的耳尖紅透了。
“什麽事?”速水紫央懶懶地擡眼。
月岚擡手覆上那只勾着他領帶的手、指尖相碰,
以暧昧的姿勢将其輕輕撥開,又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美麗女客的指腹。“失禮了,我來處理。”
沒等月岚站起來詢問,那名侍應生就擡起頭,義憤填膺地說道:“老大——!幹嘛要來這種地方,想要服侍的話我也可以啊!”
……
同一時間,街角。
身材颀長的紅發男人雙手插在衣兜裏,步伐均勻地朝前走着。跟他并肩而行的另一人也是個模樣英俊的雄性,若今夜Glitter的客人經過此處,就會發覺這人簡直跟某位頭牌相似極了。
說什麽來什麽。
就有剛從Glitter出來的少婦經過時,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男人綻開暧昧的笑容,随後與同伴竊竊私語。
在夜風中打了個噴嚏,草薙出雲莫名其妙地看着兩個擦身而過的女人,聳了聳鼻子。
“真罕見啊……”周防尊低低地開口,“晚上不開店,還硬要跟着來‘散步’。”
“最近客人少,偵察敵情嘛。”草薙出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按理說這個日子,應該會過來的……
不對,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臨時決定不開店的。
明明剛剛建立Homra的時候,定位是“能讓女士們感到放松自在之處”啊。
……所以老顧客沒來,适當地在意一下也很正常……吧?
再轉過一道彎,人流明顯多起來——Glitter效應。
散步散到了這個地方未免有些古怪。即便是巡視領地,也總有不願意去的地方——比如像現在這樣,人潮擁擠嘈雜的地方。
兩個男人站在牛郎街口,分明就是異類。
望着霓虹絢爛的、寫有“Glitter”字樣的招牌,周防尊停下了腳步。
【本來今天打算去看Glitter的開幕式的,全被你給攪和了。】
不知怎地,腦袋裏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旖旎的夜色中,兩個不約而同矗立在街口的男人引起了許多女客的注意,自己卻毫無自覺。
如果眼光有實質,兩人身上的衣服恐怕都要被劃得破破爛爛了。
草薙出雲是盯着水晶宮一般的銷金窩的裝潢看,而另外一位則是若有所思……
直到人群的歡聲笑語之中,有一道聲音被清晰地捕捉入耳——
“速水小姐,請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穆離扔了一個地雷 堅貞不渝的愛要用密不可分的肉體來見證(自重
啊飒飒扔了一個地雷 每次都把你的ID翻來覆去念上三遍我是怎麽了……謝謝寶貝兒!揉揉!
咲野扔了一個地雷 同上上,速度上本壘!!
零伍扔了一個地雷 留言+地雷,你給予我的快.感總是雙倍♂(等
木頭湯扔了一個地雷 雖不知寶貝兒是何時開始追的,猜測是最近?今後也與我……(怪笑
作為彌補超肥的一章!
報告親親們,我還是沒忍住,想把他倆湊成堆了!
接下來統治者尊先森要宣告所有權了(羞)從此牛郎店要少了一大筆收入?
最近幻肢恢複狀态良好,可以狠狠撸一發啦 b(*////▽////*) 大家想看激烈的還是柔情的?(下節限操?)咳咳我是指戀愛……(真的?)
☆、犬只争奪戰
“老大——!幹嘛要來這種地方,想要服侍的話我也可以啊!”
那個侍應生憤憤不平地擡起頭,那一臉流氓氣跟在場牛郎的優雅氣質呈鮮明對比,領口的領結還是歪的。
速水紫央幾度以為自己是幻聽。
……是鹿島治也。
“你怎麽會……在這裏?”看了一眼正和龍見相談甚歡的淡島世理,速水紫央拼盡全力摁住噌噌往上冒的火氣。
鹿島治也大大咧咧地說:“哦,我在這裏打工啊。”
她手一抖,差點就要忍不住抄起桌上喝空的酒瓶給那張大臉來上一下了。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你不是去S4應選了麽。”
“我初選就被打了叉,直接淘汰下來了。”鹿島治也沮喪地說。“既然進不了S4,就只好回這裏繼續幹兩天了……總不能回去做混混搶便利店吧?”他讪笑着撓撓後腦勺,突然想起來意,連忙直起身子,“不說那個了——老大!幹嘛來這種烏糟糟的地方啊!很危險的啊!”
她愈發不耐。“啰嗦。”
“老大,忠言逆耳啊!”鹿島治也大義凜然,“這裏全都是心懷不軌的污濁男人!不要被皮囊的表象所迷惑啊!像老大這樣優秀的人,根本不需要用錢來買虛僞的感情……”
月岚皺起眉,剛想叫安保過來處理這個鬧出亂子的員工,女人就動了。
剛才還軟得柔弱無骨的女人坐起身,氣勢變得淩厲駭人。背脊繃直、劈手以驚人的力道卡緊了青年的兩腮,生生扼住了對方的未竟之言。
“我想要的就是虛僞的感情,”她冷冷地說。“你有什麽意見?”
鹿島治也被那眸中銳利的視線刺得頭皮麻了一下。
将面前的青年拉近一些,她低下頭,雙眸的色澤就像結冰的丁香。
“不要得寸進尺,臭小鬼。誰允許你擅自主張,玩起跟班游戲了?”她抽出嘴裏的煙,将燃着的煙頭對準青年的眼睛。“離我遠一點。”
鹿島治也張大嘴,愕然地看着态度大變的女人。
煙頭緩慢地往前推送,眼球幾可感受到那份灼熱。
眼眶都被煙霧熏紅,他反射性地掙紮了一下。施加在腮上的壓力驟然一松,他順着慣性跌坐在地板上。
月岚同情地看了一眼滿臉呆滞的侍應生,不着痕跡地将他拉起、推走。安慰似的拍拍新人的肩,月岚低聲說道:“小哥,踩到雷區了啊。”
鹿島治也揉着眼睛回看他。
“之前我在別的夜場工作時,就認識速水小姐了。”月岚絮絮說着,“是個看着濫情,其實冷酷無情的客人,或者說……是幹我們這行最喜歡的那一類客戶?想好好相處的秘訣,就是不談感情,談這個~”伸出三指撚了一下。
抽出馬甲揣着的手帕擦着眼睛,鹿島治也斬釘截鐵地答道:“老大不是那種人。”
“那你覺得她是哪種人?”月岚好奇地問。
“我一生的燈塔和前輩!”鹿島治也豪情萬丈地一拍胸脯。“擁有包容一切的胸懷,真正的強者!”
“怎麽會有這種結論的……”月岚哭笑不得。剛被那樣過分地對待,居然還這樣死心塌地,真的好麽?
鹿島治也将手帕卷好塞回口袋裏,“真正冷酷無情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那種度量?”
冷酷之人自私自利,絕不可能具備割讓珍寶、贈予他人的溫柔。
望着青年的表情,月岚突然停下腳步,頗有興趣地說道:“不如來打個賭吧?”
鹿島治也疑惑地轉過頭。
“賭賭看,她到底是像你以為的那樣,還是如我所說的那樣?我贏的話,代價就是你不做侍應生,過來坐臺。”
“哈!?那對我有啥好處啊!?”
“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加五成工資。”月岚狡黠地笑了一下,看到對方懷疑的表情,就輕飄飄補充了一句:“……我就是Glitter的老板。”
Glitter的幕後老板身份神秘,一夜之間招攬了一堆大小同類店的“花魁”,造就了紅得發紫的招牌。
恐怕沒人想到……這人其實是就是Glitter現任頭牌之一。
……
“怎麽回事,那孩子?”淡島世理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
“執行任務的時候把他的車子弄壞了,所以賠了他一輛。”速水紫央輕描淡寫地說。“也不知道是碰到哪根白癡神經了,今天還跑來應征,說要進組呢。”
淡島世理有些驚訝,“……這些天你就是在忙這個?”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不由無奈地再度開口:“你還真舍得花心思啊。”
“跟那種事沒關系!啧,哭着說什麽‘這是愛人最後的紀念’,想想就很煩人啊!”她立刻反駁。“只是不想欠了他的!”
淡島世理淡淡地笑了起來。“不是很好麽,多了個小朋友?”把喝空的杯子交給龍見,她随意地說着。“幹嘛對他那麽兇?”
速水紫央松開了正在她耳邊私語的英俊牛郎,轉而回頭看着友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的,交朋友那種事……對我來說是不行的。”
“嘴裏說着‘不行’,卻做了那種能把人感動死的行為?”
“那只是個例!”速水紫央眉頭緊鎖。“誰知道那小鬼會那麽大反應,之前逃獄的時候不是很嚣張麽?結果就只是個熱血笨蛋……”
“那麽我呢?”淡島世理突然收起笑容,“我對你來說是什麽?”
速水紫央愣住,片刻後才有些不
自在地答道:“問這個幹嘛?你和那種小鬼又不一樣……”
“奉勸你別太信任我的戒條。”打斷她的話,淡島世理微微提高了聲音。“再這樣……做出為我慶生這種事的話,”這一刻,像百合一樣的美人表情開始失溫,盡管酒力在她臉上蒸出嬌美的酡紅——
“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持理智、不越雷池一步了。”
……
望着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友人,速水紫央下意識地朝她伸出手、想扶她一把。
淡島世理沒有動。
伸來的手在空中似乎有那麽片刻的猶豫——到底還是按上了她的額頭。
掌心冰涼,按在滾燙的皮膚上立刻纾解不少焦躁。
因為喝得太多而變得模糊的視線中,面前的人影搖搖晃晃,唯有反光的紫眸還清晰。
“喝茫了嘛,理理~♂”她憊懶的語調一如既往地欠揍,“姐姐來教你夜場的基本規則~”
——“酒精作用下的甜言蜜語,無論是別人口中的、還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統統是不可信的謊言啊。”
“速水小姐,不要一下子戳破我們所有人的期待啊。”蘭體貼地遞上一杯水,“在座的同事可是有不少人卯着勁想對二位表白呢。”
“宿醉醒來,就會覺得自己昨天說的都是蠢話了。”速水紫央看着淡島世理接過水杯、緩緩啜飲的模樣,笑嘻嘻地接過蘭的話頭。
“也許吧。”淡島世理出神地看着前面。靜谧一陣,她才有些玩味地說道:“你的小朋友似乎遇上些麻煩了。”
……
月岚能成為頭牌是有其獨到之處的。他不過花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就把痞貨鹿島治也拾掇成了一朵花——
浏海被绾起一半固定在腦後、露出耳上的耳釘,淺色的發被整理得像緞子一樣漂亮,雖然還是侍應生打扮,卻姿色驚人。
這會兒鹿島治也剛把客人點的酒放下,看了一眼對面桌的老大,那副模樣就像是如果牛郎們真有逾矩行為、就要上前去大幹一場似的。
他這副健氣模樣引起了桌上客人的注意。
“灑出來了呀。”其中一位女客嬌滴滴地說。
他立刻回神,苦着臉道歉:“對,對不起!”
結果就發現被自己放到桌上的酒液并沒有灑出任何一滴。
“你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呢。”那名女客年紀不輕,身上香水味濃重。塗着火紅指甲油的手已經攀上青年雪白的襯衫袖,“坐下來跟我們聊聊?”
鹿島治也立刻全身竄滿了雞皮疙瘩——
與那名女客同來的幾人都嬉笑起來,那一桌原本的陪酒牛郎假裝拉他去坐,實則壓低嗓音說道:“忍一忍,是很重要的客人,不能得罪。”
鹿島治也沒動,女人們紛紛站起、簇擁上來把青年圍在中間。
“挺有料的嘛?”攀在手臂上的手頗不規矩,開始捏起他上臂的肌肉,“你們不出臺的話,就讓這小哥來代替?”
下一刻,衣領就被人重重往後一拽!
鹿島治也踉跄着被拖出來,扒在他身上的女人驚叫一聲,随後眼神不善地看向抓走他的人——
毫不費力地提着個大男人,速水紫央一腳踏在了低矮的酒桌上!
龍見慌張地拉住她:“速水小姐,請冷靜……”
她不為所動,咬着煙翹起嘴角。
“想牽走別人院子裏的寵物,也得先問過主人再說啊。”
……
……
鹿島治也的臉騰地紅了!
“寵物?就算是貓貓狗狗,沒戴着項圈也不算數啊!”那名女客聲音尖利地答道,立刻引來卡座上人的哄笑聲。
速水紫央獰笑一下,噴着酒氣按下鹿島治也的頭:“叫!”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鹿島治也的臉紅得像要滴出血,雙眼亮得吓人。
“汪。”
……
由于引起騷動,不少人都停下來駐足圍觀。
聽見那句清清楚楚的“速水小姐,請冷靜”,出來“散步”的兩個男人同時停下腳步,盯着Glitter的落地窗。
顯然不是姓氏巧合——草薙出雲已經眼尖地發現Homra的某位老顧客了。
淡島世理從座位上站起,快步朝速水紫央走去——外頭的兩個男人跟鬧事的卡座僅一窗之隔,她最先注意到這一點,不由愕然地看着草薙出雲。
速水紫央正摁着鹿島治也的腦袋,一擡頭,正撞進周防尊的視線裏。
草薙出雲一手按着玻璃,眼睛瞪得大了一些、死盯着兩個臉頰暈紅的女人——看到淡島世理的走姿,登時眉梢翹得像快要飛起來似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淡島世理朝他點了下頭,就移開目光,忙着拉住想挽袖子幹架的速水紫央了——後者比她速度還快,就像沒認出外頭的男人似的,若無其事地掃了他一眼就沒了下文。
“不喝就想把人帶走麽?”糾纏鹿島治也的幾個女人也是兇殘角色,全都站了起來。
速水紫央在周圍客人的起哄聲中拿起桌上的雷博士金,笑得很是猖狂:“好說。”
感覺到身後的力量流動,草薙出雲回頭看了一眼。
上位者盯着被女人緊緊摁在身邊的鹿島治也,顯然是認出對方了——他瞳孔緊縮,逐漸亮起點點猩紅。
屋內針鋒相對的女人們已經紛紛抄起酒瓶,有人大叫着“存貨全都給老娘搬出來”,牛郎們紛紛露出痛并快樂着的表情、動作整齊劃一地替客人們開酒
、刷卡……
瓶蓋發出脆響跌落在地,雷博士金醇烈的酒香彌漫,将排成數列的小杯灌滿,客人們圍攏過來看熱鬧,叫好聲中兩人已經已經喝空了第一排,空杯子不斷被投入報數用的冰盞中!
對方為了跟上速度,開始出動更多的人來拿酒——眼看淡島世理似乎也來了火氣,加入拼酒行列,草薙出雲就像火燒屁股一樣,準備沖進Glitter裏面了——
正值夜場最旺的時段,門口早就排起長龍。
上位者顯然并不喜歡排隊。
這場沸反盈天的鬧劇被洶湧的人聲包裹,以至于當落地窗外的人身上燃起駭人的猩紅火焰、将面前的玻璃窗融化時,都沒有人有停下來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噢噢噢噢!超棒的拼酒段子!尊爺要被酒濕身啦!!
大家不要着急,我最近狀态好,碼字速度妥妥兒的,保證這個單元夠勁!
看在大型犬叫出來了的份上多給我留言嘛~
大醬是我的扔了兩個地雷 哦康忙北鼻動詞大慈滴愛愛~!
愛是虐出來的扔了一個地雷 其實做出來也可以喲(等
楓染绮羅扔了一個手榴彈 第四個了!!嗚嗚嗚超開心!
穆離扔了一個地雷 将軍別這樣奴快要……
咲野扔了一個地雷 将軍你太壞奴快要……
嗚嗚扔了一個地雷 請,請不要因為奴快要……而憐惜奴……
Byakuya家的晨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老情人舔舔舔!
☆、隐痛
領子被松開以後,鹿島治也立刻雙手抱着腦袋跪下、大頭朝下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上。
耳鼓裏滿是血液沖擊顱腔的轟鳴,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真的……叫出來了。
男、男子漢不能食言,一旦決定追随,赴湯蹈火絕不猶豫!
所以就本能地……叫出來了啊……啊……
羞憤欲死的青年崩潰地撓着頭,如果現在有誰糊他一臉蛋酒,估計就能收獲一個熟透的煎蛋了。
等引起争端的禍首稍微冷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鎂光燈下的主人公已經換人了。
十來瓶雷博士金見底,女客們連連叫好,鼓掌聲、口哨聲連成一片。受到這熱鬧情景的感染,Glitter的門口長龍長度已經加倍,就連街頭準備續攤的夜貓子們都圍了過來!
這裏是連接着舞池的特殊區域,将普通的包廂隔絕在外。DJ似乎是得到了授意,音樂聲被成倍放大,侍應生全都聚攏過來,抱着冰桶和酒匆忙小跑!女客們受到鼓舞,熙攘的人頭就像被煮沸的開水、舉起的蒼白手臂連成一片,指尖還夾着牛郎們的“極樂”——各式各樣的金卡。
因為消耗速度太快,侍應生不再把檸檬片擱在杯口,而是搬來了整一座“檸檬塔”,又用玻璃杯盛裝細鹽放在桌上。
速水紫央和對面的歐巴桑雙眼噴火地對視,一人嘴裏咬着一瓣檸檬,同時停下了拿酒的動作,胸口起伏得厲害。
正在這時,異能者的直覺感知到了有些不善的視線。她不由擡起頭,環顧四周,找到了那瞪視的來源。
——幾乎沒有停頓,她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全身心都在關注淡島世理的草薙出雲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卻在其後突然察覺到身邊的王者驟然變低的氣壓。
下一刻猩紅的烈焰已經自男人身周燃起,将面前的落地窗吞噬!就像是融化的雪糕球一般,火舌舔舐之處,玻璃自上而下被完全腐蝕!
臨近床邊的卡座中的女客驚聲尖叫起來!
然而室內的聲音實在是太嘈雜,這尖叫在聲浪中顯得微不足道。Glitter不少客人都已經有了醉意,顯然連思考能力都欠奉,少數看到那可怕景象的、也只是呆呆地駐足在原地看着兩個闖入者。
走在前面的男人長腿邁過空空如也的窗框,鞋底磕在地面,高溫的液體被紅色陽炎所阻隔。背光中,他的紅發光澤妖冶,一如那雙吸人的眸。
……
老女人顯然是已經到了極限了,周圍的同伴也倒了好幾個。她噴着粗氣環顧四周,拉過一個正替她擦汗的牛郎,抓起桌上的酒直接給他灌了下去!
那名牛郎劇烈地咳嗽起來,酒液自嘴角流下、染上雪白的領
口。
“一杯這個數,誰來?”她把空杯扔進冰盞,松開了那個牛郎,搖了搖戴滿珠寶的手指。
這顯然是違反潛規則的,但沒人能拒絕金錢的誘惑,已經有一些打定主意第二天就換東家的牛郎輕笑着聚攏過來。
速水紫央吐掉嘴裏的檸檬,短促地笑了一聲,在口袋裏來回摸着, 抖索着摸出一根煙,旁邊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的月岚伸手替她點上,銀發尤物的眼神滿是擔憂,“速水小姐,請不要勉強……我們願意幫您的忙,無償的……”
沒等他說完,就被她的手指堵住了嘴唇。
她仰頭從鼻孔噴煙,粗暴地扯了扯領口,以緩解皮膚的滾燙的溫度。接過侍應生開好的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被那淩厲的氣勢所震懾,人群短暫的安靜下來。
已經喝茫了的傻缺吃吃笑出聲。
“卑劣無能之輩,沒做好為美人奉獻生命的準備,還妄想稱大将?後宅的夜莺只要保養喉嚨、夜夜吟唱君主之威就好,”伸手抓住月岚的領帶拉回,布料被拉抻至繃直,“傻逼才會把它們帶上戰場。”
帶有強烈暗示意味的發言引來瘋狂的叫好聲,震耳欲聾的音量幾乎掀翻天花板!
……
草薙出雲緊走幾步,率先撥開人群,正好聽到了速水紫央最後那句發言。
然後就“嗡”地頭大了。
看了看周圍,淡島世理就站在速水紫央身後,小外套早就不知被扔到哪去了,平時系得一絲不茍的襯衫紐扣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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