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5-8
比賽規則倒是和去年一樣,無時限,一方被擊落臺下或一方被擊倒不能站起為負。
“啊,怎麽沒有狐貍的名字!”混在隊員席看比賽的櫻木花道第一個對名單第提出異議,指着名單跳着腳跑去問藤真。
“能和你一較高下的流川楓當然是關鍵時刻才出場的,就和打牌一樣,最厲害的牌要留在最後翻盤用。”藤真微笑着如是說。
櫻木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又歡快的跑回了位子,看到仙道瞟過來的眼神挑釁的一擺頭。
仙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櫻木學弟,真遺憾今年沒有你參賽,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出場啊。”
“果然你也很期待阿,哈哈哈哈。”櫻木得意的把頭扭向流川楓大笑起來。
流川楓哼了一聲,從嘴裏擠出兩個字白癡。
“狐貍,你是嫉妒本天才吧。”櫻木這次竟然意外的沒有撲上去,而是有幾分羞澀的傻笑了幾聲坐回自己的位子。
敏銳如仙道立刻把目光轉回自己的隊伍,果然赤木晴子正在偷偷的看着湘北的幾個人,順着目光看去,是還在研究那份名單的流川楓。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若有所思的流川楓沒有初見的冰冷,柔和下來的面孔竟然是意外的精致。
随着鐘聲敲響,整個看臺上掌聲雷動。
這邊藍發白袍,手拿嵌着金色魔法石紫藤法杖的三井很飄逸的走上臺子,那邊換了一身褐色皮甲,背着銀色長弓和白色羽箭的神宗一郎也不緊不慢的走上臺。
互相敬禮,然後各退十步。
作為魔法師和戰士對抗第一步自然是保護自己,每個法師都會把一種魔法盾熟練到可以瞬間發出,三井的盾是火盾,三層火盾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三井身前。
神的箭這時候也射出了三支箭,藍色、銀色、紅色。
第一箭一接觸到盾就灰飛煙滅了,第二箭也僅是讓外層的盾晃動了一下,第三箭,第一層盾啪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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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注視着場上比賽的花形和藤真都皺了皺眉。
花形當然是不滿三井第一層盾這麽快就被打碎,作為火系魔法師的他當然看得出最外層那看上去紅色泛着金色的盾是三層盾裏防禦最強的,竟然只擋了對方三箭。
藤真很是不滿三箭才破了第一層盾,剩下的時間夠不夠在三井完成第二個魔法之前作出有效傷害。
三井擡起手,淡金色的雷團在手上跳躍着,雷鏈,連續傷害的法術,還可以麻痹對方。
神抽出長箭,一次射出兩箭,無色的箭,像淡淡的影子劃過。
風屬性的箭,仙道揉揉額頭,第一場比賽還真是神速,不但兩人攻擊的速度快,結束的速度也快。
兩箭,兩層盾碎了,箭矢速度不減。不過三井還是在盾碎之前扔出了雷團,銀光從半空中盤旋而下,一道道沖向站在臺上的神。
這邊火花四濺,那邊銀光亂閃。
仙道忽然覺得這種戰士和法師面對面的戰鬥很無聊,沒有幾個法師可以在受到戰士一劍之後繼續專心致志的吟詠,也沒有幾個戰士能在被五級以上魔法轟倒之後爬起來繼續精彩的戰鬥,這種比賽誰也不能展現出自己的優勢,只是一半靠運氣一半靠能力。
煙消雲散之後三井和神都躺在臺下,果然不出現到所料的,平局。
聽着全場的驚嘆聲,拖着自己的法杖,仙道決定出去散一下步,反正還有兩場才輪到自己。悄悄向外走的仙道發現,原來并不是只有自己對這種比賽不感興趣,另一個不感興趣的就是已經坐在自己位子上睡的天昏地暗的流川楓。
偷偷的溜出去,仰躺在武學院整潔的草地上,風很輕,陽光明媚,是一個垂釣的好日子,仙道閉上眼迷迷糊糊的想着。
掌聲,歡呼聲,驚呼聲,掌聲。
果然還是無聊的很,真的要睡着了,仙道最後的意識在腦海中劃過。
“你還真是會找地方。”
仙道首先感覺到了疼,閉着眼睛分析出自己确實被人踢了一腳,然後才睜開眼。先是看到一雙銀色的合金長靴,目光順着鞋子向上,銀色的護腿,銀色的甲裙,雕刻着精美花紋和嵌着一顆藍色魔法石的魔法長劍,銀色铠甲,然後是藤真那張似笑非笑的漂亮臉孔。
“你們都是這樣叫醒別人的嗎?”仙道揉揉腿,他确信藤真并沒有用多少的力氣,但是那包着金屬的靴尖已經足夠給他很大的傷害了。
藤真挑着眉笑了:“我應該把你打暈,這樣我們這一戰就可以不戰而勝了。”
“你們很在乎勝利?”仙道坐起來伸着懶腰。
“榮譽。”藤真斜着眼瞥着仙道,對魔法師講騎士精神感覺很怪,對于這些總是躲在別人背後偷襲的家夥,藤真覺得自己很難生出信任。
“所謂的榮譽就是為了所謂的信仰寧願戰死也不茍活。”仙道終于站起來了:“我真的很難理解你們這種所謂的騎士精神,如果不能換來絕對值得的利益,我是不會選擇死亡的。”
藤真輕哼了聲,沒興趣在這個問題上再和仙道計較,轉過身走向賽場:“進來吧,馬上就是你和牧的比賽了。”
仙道提着法杖懶懶的跟在後面,小時候倒是經常和牧一起打架的,很遙遠的事了。
走上臺,四周掌聲比前面的比賽都熱烈,仙道當然還沒有自戀的認為這掌聲是給自己的。側過頭看看自己的隊友,陰沉着臉的花形,帶着幸災樂禍笑容的三井,帶着一些冷笑伸着手臂讓晴子包紮的南烈。
看來後面的兩場是一勝一負了。
握緊了法杖,交到左手在地上輕輕一頓,微微低頭,然後再換回右手,後退十步。
牧開始奔跑,手裏的長劍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揮杖,風之束縛。
無形的風扭成鎖鏈阻隔在牧的身前,有效的降低了牧的移動速度,揮杖,風之屏障。淡淡的白色漩渦以仙道為中心旋轉着。
那邊牧猛然大喝一聲,長劍上透出長長的金色鋒芒,手腕漂亮的一翻,兩道鬥氣利落的割斷了糾纏的風。
“風的神靈啊,在你使徒的面前展露你的奇跡,讓蒼生畏懼你的容顏……龍卷風。”仙道舉起橡木法杖,杖頂的藍色魔法石發出耀眼的藍光。
空間扭曲着,即使在看臺上,人們也感覺到了那種空氣被抽離的窒息。一道,兩道,三道……六道風柱形成一道半圓的牆拔地而起,擠壓着地面,地面經受不住劇烈的撕扯,在前面戰鬥受到損傷的石塊開始分崩離析飛向天空。
“祈禱……”牧的聲音幾乎還沒離開口腔就被風吹散了,銀光從天而降。
仙道嘴角勾起一點笑容,就算你有對魔法全部免疫的能力又怎樣,祈禱會影響一個騎士的敏捷,這就足夠了。
雖然艱難,身上浮着淡淡銀光的牧還是用劍格擋着碎石慢慢向仙道靠進了,距離是戰士的弱點,時間是法師的弱點,已經靠近仙道的牧一揮劍,劍上的鬥氣狠狠地撞在風的漩渦上,獵獵的風吹起仙道淡藍色的法袍。
仙道微笑着張開手,嘴唇微微張合,“破!”。一步步設下陷阱,現在獵物終于來了。
風之屏障,龍卷風一霎間失去了控制,被強行壓制在一起的風被解放了,風的亂流帶着強大的沖力卷着石塊四散開來,牧和仙道都在其中失去了身影。
在空間門中躲過風頭的仙道又出現在原地,眯着眼尋找牧的身影,果然,地上有一道長而深的劃痕,強力的沖擊已經把牧逼到臺邊,手中的闊劍大約三分之一插入了青石之中,身體雖然搖搖欲墜但是依然頑強的堅持着。
仙道挑起嘴角擡起拿杖的右手。
一個人之所以被稱為天才就是因為他能人所不能,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足以奪人心魄。
漂亮的藍色魔法石在陽光下閃耀着,法杖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确地落在了苦苦堅持着的牧的腦門上,牧緊握劍柄的手松開了,被亂風卷起,摔了出去。
全場鴉雀無聲。
風終于散去了,塵埃落下。
牧被甩在看臺的基座下,顯然處在昏迷狀态,仙道抱着手懶懶的站着,面含輕笑。
不過這微笑并沒有保持幾秒,因為他看到就在牧倒下不遠的地方就是兩隊的隊員席,一臉怒容,顴骨上紅了一大塊的流川楓拿着他的法杖,左臂被藤真死死拉着,腰被櫻木抱着。
按常理來說這個法杖怎麽也不該對一個騎士,一個在神奈川最高級別武學院中就讀的騎士造成這樣的物理傷害,事實上是擊倒了牧的法杖直着朝藤真飛去,被牧如此倒下的事實驚呆的藤真憑借着身體的本能側身讓過了法杖,藤真身後則是睡死了的流川楓,于是法杖重重的砸在了流川的臉上,然後就出現了現在仙道看到的這一幕。
流川楓的眼睛這時也對上了仙道,兩手空空的法師,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法杖,立刻明白始作俑者就在臺上。但是現在的狀況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自己都不能上臺去報一杖之仇了,于是流川掙紮着用左手握住了杖的另一端,用力。
“仙道同學的戰鬥非常的精彩!”安西院長站了起來,鼓起掌來,看臺上的人這才像忽然醒過來一樣站起來鼓掌,臺下的治愈系魔法師奔過去,開始檢查牧殿下的傷勢。
仙道在掌聲中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攢了很久零花錢才買到的,價值3112金幣的橡木法杖,陪了自己6年的法杖,一聲脆響後短成兩截,杖頂的藍色魔法石閃爍了一下,變的暗淡無光了。
這個勝利太不劃算了……。仙道面容沉寂的在掌聲中走下臺子,在看了一眼自己被折斷的法杖後義無反顧的走出了賽場。
郁悶的往暫住的城堡走,暖暖的陽光照着,仙道的心情又漸漸平和了。溜達着回到城堡,整個城堡空蕩蕩的,想必所有的人都去看比賽了,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樓的練習室裏。
練習的長劍整齊的挂在牆上,在明媚的陽光下閃爍着,伸出手指輕輕的滑過劍脊,然後握住劍柄。
“你想着做騎士了嗎?”藤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仙道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練習室的門口站着藤真和流川楓。心情剛才變的好一點,流川的出現讓他又想起自己可憐的法杖,擡手取下長劍回身刺向流川。
雖然有點驚訝流川楓還是側身躲開,躲了兩劍後藤真拔劍架住了仙道的長劍,兩劍相撞發出悠長的清吟和四濺的火花。流川疑惑的看着仙道,一個魔法師和藤真對劍,劍竟然沒有脫手。
仙道抽回劍退後了一步,然後松手,長劍當啷一聲跌落在地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藤真用手裏的劍輕巧的挑起地上的長劍微笑着。
“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仙道的笑容又挂在了臉上,淡淡的岔開話題。
“不想知道最後一場的比賽結果嗎?”藤真把玩着手裏的練習劍問。
“看你還能這麽和顏悅色地對我說話肯定是你們贏了,一平,兩勝兩負,和局。”仙道低眉順眼的笑。
藤真輕哼一聲,把流川拉過來:“牧對流川折斷了你法杖這件事覺得非常抱歉,為了表示歉意讓他陪你去買根新的,帳由我們來付。”
仙道側過頭,目光在流川身上繞了一圈微笑:“好啊,那就辛苦流川學弟了。”
藤真靜靜的看着仙道,想從他臉上看出那一杖是蓄謀已久的羞辱,還是突如其來的舉動。仙道迎上藤真探究的目光,很無辜的聳聳肩,笑的風輕雲淡。
“先去吃午飯吧,大家應該都在樓上等着了。”在一次肯定魔法師的惡質之後,藤真決定優雅的轉身,上樓去吃午飯。
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絕于耳的人聲,湘北郡武風很重,街道也比陵南郡來的寬闊,即使如此走在熱鬧的集市上還是不時會被來來往往的路人撞到。身穿布袍的仙道和身穿甲胄的戰士相撞,吃虧的自然是仙道,所以開始的一段街逛的仙道是龇牙咧嘴,直到在一個街角流川越過仙道,走去了他前面。
之後流川楓一臉漠然地走在前面,仙道神采飛揚的走在後面。雖然動作很小,仙道還是發現流川會微妙的擋在自己身前,讓行人不太容易撞到自己。眉尾垂了垂,沒看出來這個冷冷的男孩有時竟然意外的體貼。
“這裏。”走在前面的流川停下腳步,指指一個小小的鋪面。
“你确定?”仙道打量了一下這個裝潢寒碜的小店,畢竟剛才一路走來看到不少賣武器的店面,不敢說富麗堂皇最少也不是這麽狹小寒碜。
仙道的質疑換來了流川一個冷冷的白眼。
仙道只能抱着也許這個店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夢想推開随時會掉下來的門。
門裏的光線很暗,仙道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環境,敗絮的本質依舊,轉過頭看着流川“你真地确定是這裏?”
流川的頭扭向一邊,因為光線問題仙道沒看出來到底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不耐煩的說:“只有這一家。”
也是,這裏是武風盛行的地方,又在武學院的附近,如果自己做生意也會選擇戰士常用的來賣。
“老板!老板?”
千呼萬喚後,從更加幽深的櫃臺後老板出現了。
一個幹瘦的老頭,精明的眼光從兩個人身上滑過,穩穩的落在櫃臺上:“兩位有什麽需要?”
“我需要一根法杖,要您這裏最好的。”反正有人付賬,于是仙道心安理得的笑着說。
一陣細碎的響動之後老板把一個法杖擱在了桌上,仙道笑容在看到法杖的剎那凝固了,光潔的烏木法杖,線條優美,簡潔。
“一看你就是識貨的人,這根烏木法杖只要1500金幣。”老板把杖拿起來,試圖讓仙道看的更清楚。
“這就是您這裏最好的法杖嗎?”雖然嘴裏有點發苦仙道還是保持了自己的笑容。
“絕對是最好的!”老板肯定地點頭。
“流川學弟,你覺得這個法杖怎麽樣?”仙道指指法杖問。
聽了老板報的價格正默默數着口袋裏金幣的流川楓想了想:“好看。”
仙道點點頭,微笑着對老板說:“那麻煩您拿您這裏最便宜的法杖給我,謝謝。”
一番比較和挑選後,兩人最終在老板的冷眼中走了出來。
流川的眼神帶着一絲迷惑的看着仙道,本以為這家夥肯定會狠宰一把的,誰知道只花了10枚金幣。
對着流川一笑,随意的擺擺手裏的法杖,“我沒有好心到替你們省錢,只是這種法杖都只是擺擺樣子,騙騙外行的。1500金幣去買一根沒有用處的拐棍,你們願意做這種冤大頭,我還不願意做這種傻子。”
流川很鄭重的看了眼仙道,哦了一聲當先走了。
仙道再一次欣賞了一下手裏的法杖,泛着淡淡清光的藤杖,砸人的話效果遠不如自己那根橡木法杖了。
兩個人走到學院門口的時候正遇上飛奔而來的櫻木花道,遠遠看見就嚷着:“狐貍你帶着這個刺猬頭去哪了,讓本天才找這麽久!”
“白癡。”流川小聲的嘀咕着,把頭扭向一邊。
“你這個死狐貍,本天才好心出來找你們……”靠本能行動的櫻木立刻忘了急着找兩人的初衷,跳着腳沖流川撲了過去。
流川自然也拉開架勢準備迎戰,于是仙道只能不畏死的沖到兩人中間,看上去很暴躁的櫻木和面無表情的流川竟然就這麽停下了。
隔着仙道櫻木不忿的嚷着:“不是本天才怕你,是老爹說騎士不能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
身後的流川輕輕的哼了一聲,難得的沒再說什麽。
出生了二十年,第一次被視為弱小者的仙道撓撓頭苦笑, “櫻木,你這麽急匆匆地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啊,差點忘了,牧學長他們和你們那群人都在等你們,在……在……”櫻木張大了嘴,眼睛瞪的比嘴還大,顯然忘了很重要的部分。
流川在櫻木第四次說在時張開了嘴。
“是學校的禮堂,是禮堂。”櫻木終于在流川那句白癡出口前想起來了。
“謝謝啊,櫻木學弟。”松了口氣,仙道拍拍櫻木的肩想,和這兩個人在一起,真是考驗自己的心髒阿。
“騎馬過去。”流川楓已經開始往裏走了。
“我飛過去,一會見流川學弟。”仙道跟着走了兩步,停下笑着說。
流川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又邁開步子自顧自地走了。
仙道揮揮法杖,操縱着風升到空中,俯視着地上漸漸遠去的流川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明明和那個紅發小子關系很好卻總是打架,明明挺愛關心人卻總是一臉漠然,還真是個別扭的小孩。
等流川騎馬趕到禮堂的時候,仙道已經用沉默和微笑堵住了所有嘲笑他那根新法杖的人的嘴。
看着最後一個隊員也到了安西院長終于笑眯眯的開口:“各位同學,下面這場比賽是對你們每個人綜合實力的考驗,那邊的桌子上有16個信封,你們拿到寫有自己的名字的信封,看過內容就可以出發了。記住不要把自己信的內容告訴別人!為了公平起見戰士不能騎馬,魔法師不能使用能加速移動的魔法。”
現在才明白父親和越野叔叔所謂的出人意料和值得期待是什麽了,那邊桌上的信封裏面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情,至于是去哪裏,做什麽都是未知,什麽都是未知的比賽……。真不明白這種比賽是怎麽被通過的,竟然田崗院長也同意了。
每個人都過去拿了寫有自己名字的信封,看了之後一個個默默地離開了禮堂。仙道不是最後一個拿到信封的人,但他是最後一個看的。一張地圖,一個紙條上寫着一個地名和沿途要經過的路線。
游歷?仙道撓撓頭,果然是很有趣,這一趟下來也快放假了,真是不錯。
坐在大樹下,仙道茫然的望着天空,這已經是第幾天下雨了?這次來湘北自己就一直不順,遇到了牧,法杖斷了,出門就下雨,經過上一個村莊時還被一只很小的狗追。
唉,一向随遇而安的人也忍不住嘆氣了,抖抖差不多濕透的法袍,還好是夏天,除了濕漉漉的袍角在腿上絆來絆去一切還好。
左右看看反正也是沒人的樹林,再說這貼在身上袍子也沒什麽氣質可言了,索性脫了法袍只穿着襯衣和貼身的褲子,一時到覺得清爽起來。
又等了一會,雨還是全然沒有要停的意思,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如果不快點趕路,今晚怕是要住在這片樹林了。于是自我安慰的笑笑,起身投入雨幕。
黑暗中腳滑了一下,踉跄了兩步才勉強扶着一棵樹穩住,讓一個法師靠走的還真是有點難為阿,背靠着樹滑坐下去,頭發無奈的垂落在眼前,不時擦過眉眼,癢癢的。
這樣的樹林裏會不會有什麽魔物?擡手抹掉雨水時仙道無聊的想。
地面微微的震了一下,仙道直起身子,幾秒的寧靜後地面又震了一下,仙道開始苦笑,自己的運氣還真是相當的好呢。
跑還是戰?仙道還在考慮這個問題時腳下的土動了,帶着泥土的樹根由地下冒出來,卷在了他的小腿上。
快速的念着咒語“風刃,撕裂。”對待這些沒有智商的東西這個程度的傷害就足夠了。果然受了傷的樹根松開了,帶着泥土卷了回去。
整個樹林開始晃動,看來還是激怒了魔物,木的魔物樹人嗎?
還是跑吧,在樹林裏和樹人鬥,得不償失。
雨水和汗水順着頸滴落,這個林子還真是夠大,一路上也不知道用風刃砍斷了多少樹根,就這樣一路磕磕絆絆的跑。早知道剛開始就該用空間魔法逃掉,管它會落在那裏,只要不是這個鬼地方,哪裏都好,現在整個森林都在樹人的自然結界裏,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拄着杖微微喘了口氣,這個林子只怕不只一兩個樹人那麽簡單吧。腳下的地又動了起來,帶着風聲的樹根落了向來,勉強跳開,憑着感覺迅速撐起盾,果然黑暗中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這段時間襲擊不但越來越頻繁,漸漸的還有了配合,難道自己完全跑錯了方向,越來越靠近樹人的巢穴嗎?
一邊用盾迎接着黑暗中的襲擊,一邊緩緩移動,樹根在泥土中穿行的嚓嚓聲越來越密。猛然一股不同于周圍的感覺從背後傳來,難道這個樹林中還有別的人?猛然間有了一個夥伴的存在讓仙道疲倦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腳下又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比以往的幾次都要猛烈,從背後傳來。開始慢慢的召喚着風,風之獠牙,即使身後将要出現的是樹人的本體也完全可以造成傷害。心在怦怦的跳着,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越來越近的喘息聲。
風之枷鎖,然後聽到理想的摔倒聲。
擡起手,飓風從手中呼嘯而出,在風聲中依稀聽到巨響和咆哮。然後感覺整個世界翻轉了過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被倒過來了。
纏住大腿的樹根收的越來越緊,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骨頭發出的喀喀聲,仙道呆呆的聽着這很微妙的聲音。身體猛地一震,又一震,人被整個甩了出去,狼狽的摔在泥地。
一個人撲過來攬住仙道的腰,一滾,身側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泥水濺在了臉上。
“你在發什麽呆!白癡。”急速的喘息中聲音依舊清冷。
仙道眨眨眼,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流川楓?”
身體被拉起來,流川楓跨上一步擋在仙道身前,舉起闊劍劈斷纏繞過來的樹根。
仙道忍不住笑了,左手攬住流川楓的腰把他拉回來,右手擡起,風在身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阻擋着吞噬着。
流川微微側頭:“在湖邊偷襲我的果然是你。”
“純屬意外。”仙道讪笑着。
流川輕哼一聲,轉過頭把注意力放回由腳下破土而出的樹根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累死的,你去引開它們的注意力,我要一些時間準備魔法。”仙道輕聲說,微弱的氣流撲在流川的耳輪上。
“好。”流川答應着,側側頭,耳朵癢癢的,難受。
看着流川腳下移動離開自己,仙道還攬在流川腰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流川皺着眉轉過頭,滿心的疑問和不解。
“小心!”勾起嘴角,放開手在流川腰上輕輕一推,同時撤去了風盾。
黑暗中聽着重物砸在地上的咚咚聲,闊劍帶着淡淡銀芒撕裂空氣的聲音,流川快速移動時長靴和泥土的摩擦聲,水被濺起又摔碎在地面的聲音。
平靜着自己的心緒,緩緩舉起法杖,沉穩而悠揚的聲音念出艱澀難懂的咒語,精靈語。風在聚集,密密的被擠壓在仙道的周圍,漸漸融合,緩慢的顯出了形體。龐大的身軀,扇動的雙翼,高昂的脖項,白色的鱗片泛着蒙蒙的霧,雨不再下落,靜靜的停在空中。
風之龍。
“流川!快退回來。”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在喊,畢竟是接近十級禁咒的九級終極魔法,奔跑和搏鬥了半夜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迅速的對風龍下了消滅樹人的命令,勉強的睜着眼看着風龍的指抓在黑暗中帶起的白光和空間的扭曲,這次一定沒問題了,然後身子軟軟向後倒下。
意外的身體并沒有倒在冰冷泥濘的土地上。
感受着身後的流川急速起伏的胸膛和心跳聲,“仙道!”冰冷男孩的聲音裏到底是多了一絲關心和焦慮。
“沒事,只是想睡一會,就一會。”雖然知道黑暗中流川看不到,仙道還是笑了笑,随後失去意識。
再睜開眼已是滿眼陽光,看着周圍樹木的疏密情況,應該離昨晚戰鬥的地方有一段路了。臉上幹幹的,用手摸摸,盡是些幹了的泥點。全身都在疼,挪動了一下身體,一件騎士穿的鬥篷從肩上滑落。左右看看,滿身泥污的流川依着劍靠在離自己不遠的一棵樹下,頭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
撿起鬥篷,忍着疼扶着樹站起來身,一步步朝流川那邊挪去,還有快兩米的距離時流川猛然擡起頭,抵在肩上的劍也被抽了出了一半,黑亮的眼眸透着淩厲的殺氣。看清眼前的人是仙道後又合上眼睛,握劍的手松開了,身子向下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入睡。
這小子一直沒睡熟吧,明明是那麽貪睡的家夥,竟然可以堅持住。走過去把鬥篷輕輕的蓋在流川上,緩緩的在一旁坐下,仰起頭。樹葉間可以看到天空,被雨水洗刷了幾天的天空湛藍湛藍的,陽光暖暖的照着,還是再睡一會吧,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
閉着眼,感受着風中青草和野花的味道,陽光的味道,還有身邊那個平緩而悠長的呼吸聲。正浮想聯翩的仙道感覺到肩上多了一些重量,側過頭眯着眼看,流川的腦袋正一點一點的靠過來。
由地上扯起一個草葉,在流川的鼻端輕輕的撓着,感到癢的流川不滿的哼了聲,用手撥了撥。果然很好玩,仙道有些得寸進尺的又用草葉去撓流川的耳朵。
“啪!”手背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戰士的本能,仙道看着有些紅腫了的手背想。
當天生懶散的仙道等到流川睜眼時已經是彩霞滿天了,兩人就着仙道弄出來的小水球簡單的洗了洗身上的泥污後就陷入了沉默,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仙道開口問:“你下一個目的地是哪?”
流川楓想了想,安西院長說過不要把自己信的內容告訴別人!如果自己告訴仙道自己的目的地算不算透露信的內容呢?于是流川搖搖頭:“院長說不能說。”
仙道挑着眉笑了,真是忘了湘北武學院的學生是一慣嚴守誠實、公正這些騎士精神的,于是換了個問法:“我要向北走,你呢?朝哪邊走。”
“北邊。”這次流川很快的回答了。
“那一起走,路上也好做個伴。”仙道邊說邊看着流川的神情,看到流川微微皺了皺眉,立刻接着說:“你應該不會忍心讓我一個受傷的魔法師一個人穿越這危險的森林吧?”
受傷的魔法師,流川楓的目光在仙道身上繞了三圈,那些蹭破了一點皮的地方如果也能稱為傷的話,仙道還是勉強算是受傷的魔法師……。
“我說的不是表面的傷,是精神上和肉體的。”仙道讀懂了流川的眼神,輕笑着解釋,“召喚風之龍,這可是接近禁咒的魔法,我也只是理論上會,實際上并沒有使用過。”
“白癡,那你也敢用?”
“那種情況下沒辦法啊。”仙道微笑着搖搖晃晃站起身,身體是比中午那會好些了,但是還是沒多少力氣。
“好吧,一起走。”流川伸出手給仙道。
“如果可以背着多好。”仙道扶着流川的胳膊笑着。
果然是個得寸進尺的家夥,流川楓後悔自己伸出了手,在考慮要不要抽回來。
“開玩笑的。”看着有點變臉的流川仙道沒來由的覺得心情不錯。
“……”流川打算不在和這個一臉傻笑的家夥廢話,拖着仙道向北方走去。
“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過夜了?”仙道跌跌撞撞的被流川拽着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問。
“還不累……”流川雖然說着不累,還是停下腳步看了眼仙道,臉色果然不怎麽好,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
轉過頭看看周圍,樹木稀疏,視線還可以,地面也比較平坦,“你在附近撿點木柴,我去找些吃的。”
“那個,我想吃水果和魚。”仙道拽着流川的胳膊笑。
流川想了想,從身上摸出兩個金幣遞過去:“自己去買。”
仙道看看四周,雖然已經接近樹林的邊緣,但是依然荒無人煙。
轉過頭兩人對望幾秒仙道妥協了,擺出一幅可憐相小聲問:“那吃鳥肉可以吧?”
流川猶豫着,這個家夥事怎麽這麽多,答應了一個要求會不會還有別的要求。
“算了,鳥在天上,你在地上,抓鳥對你是有些難度,随便什麽吃的吧”仙道決定以退為進,随意的笑笑,轉身去撿樹枝了。
果然流川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流川回來的時候仙道已經生好火,很惬意的靠在樹下啃野果了,看見提着兩只野雞的流川燦爛的笑着,指指身邊一張綠色大樹葉上放的一堆水果:“我撿木材時采的,我吃過了,沒有毒。”
流川看了一眼,默然的提着野雞去一旁開膛破肚,仙道一個人坐了會覺得無趣也蹭了過去,自覺的弄出一些小水球幫着把野雞清洗幹淨。
“戲弄我很有意思?”流川楓突然停下手問。
仙道正啃着水果的嘴就那樣張着,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流川把野雞撇在地上站起身,丢下仙道徑直走去了火堆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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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