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17-20

17

仙道睜着眼看着屋頂,昨天那本書上的理論在腦海中一行行滑過,自然本身就是複合魔法,巧妙的使用四種魔法元素,就可以制造出一切的自然現象,而這些現象在狹小空間的爆發就是禁咒。太有趣了,仙道快樂的翻了個身,正對上流川好奇的目光。

對看了一秒後仙道笑了,趴在床上打招呼,“早!”

流川睜着眼想了想,翻了個身睡覺。

“流川楓!”仙道跳下床,兩步蹿到流川床邊,伸手掀開蓋在流川身上的被單。

“幹嗎?”伸出手把被單拉回身上,冷冷的聲音透着不屑。

“我剛才打招呼你沒看見?”

“……”

“說話啊!”

“夢游……”流川楓拉起被單連頭裹住。

夢游?仙道擡腿跨上流川的床,騎坐在流川的身上,一手抽掉流川頭下的枕頭捂在流川頭上,“我讓你夢游!”。

流川一動不動,仙道咬牙切齒的又用了幾分力氣,流川又堅持了一會開始掙紮起來。

“還是夢游嗎?”

“嗚嗚嗚嗚嗚!”

仙道微微放開手,“你說什麽?”

“你很重!白癡!”然後猛然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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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整個人被流川掀了起來沒有絲毫防備的直直摔在了地上。

流川翻身坐起來,呆呆的看着臉色都變了的仙道,顯然也有點懵。

“你……你謀殺啊!”仙道疼的直吸冷氣,聲音都開始發顫。

流川這才反應過來,跳下床小心的蹲在仙道身邊看。

“還看什麽?快扶我起來啊。”

流川伸手戳戳仙道的腰,又戳戳仙道的腿。

“你在幹嗎?”

“看看有沒有斷掉。”流川很認真地回答。

仙道很仔細的端詳着流川的臉,想看出這話想看出這話有幾分真實,結果是他發現流川是認真的,于是仙道第一次有了砸開流川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裏都裝了什麽的念頭。

“都沒斷,扶我起來!”仙道把手伸向流川。

“哦。沒斷自己起來。”流川準備站起身了。

仙道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伸手抱住流川的腿,一頭頂在流川的肚子上,吃疼的流川微微彎腰,被仙道全力一頂壓倒在地上。流川自然也毫不示弱,一雙手立刻卡在了仙道的脖子上。

身後的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來叫兩人起床的流川薰眨眨眼,看着兩個撕扯在一起的男孩,“你們兩個……在打架?”

“沒……剛醒來,陪流川活動一下筋骨,是不是!”仙道放開抓着流川的手坐起來,撓撓頭笑着。

流川狠狠地給了仙道一個白眼嗯了一聲,算是對仙道說的話加以了肯定。

“哦,快出來吃飯吧,我剛遇到彩子,讓她一會過來陪你們四處轉轉。”流川薰看着兩人笑吟吟的,鬧別扭的兒子,和仙道在一起楓似乎變的像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了。

仙道先站起身,微微弓着身子,低着頭笑眯眯的向流川伸出手。

流川哼了一聲,拍開仙道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薰姨!”彩子站在栅欄外看着正在低頭修剪花木的流川薰輕聲叫着,看着流川薰望過來,笑着指指房子,“他們起床沒有?”

流川薰笑着努努嘴一幅你自己看的樣子。

彩子推開栅欄走到小花園裏,從窗子恰好可以看到裏面的情形。流川用叉子插在最後一個面包上,仙道的手抓在流川握叉子的手腕上,流川一臉的不耐,仙道一臉的悠然,流川的嘴角向下撇撇,仙道的嘴角向上彎彎,好激烈的吃飯場面。

仙道感覺到了窗外投來的目光,略略側過頭,看到是彩子,微微笑着,“早!”,而流川則趁着仙道的走神一翻手腕,甩開了仙道的手,飛快的把面包塞進嘴裏。

“小心噎死……”仙道一邊把手邊的水杯遞給流川,一邊狠狠的說。

“彩子姐早。”流川回敬了仙道一個白眼,嘴裏含混不清的和彩子打招呼。

捂着嘴,彩子哈哈大笑起來,流川當然知道彩子笑的是什麽,于是不滿就發洩在仙道身上,借着起身的動作在仙道腳上踩了一腳,還免費奉送了白癡一句。

“你故意的!”仙道一手揉着腳,一手揪住流川的衣角。

流川眨眨眼,面無表情。

“出于禮貌你應該為你的行為對我表示歉意!”

已經對禮貌和禮儀兩個字開始過敏的流川抿着嘴,擡腳又狠狠踩了仙道一腳,然後用非常标準的騎士禮儀,一手按在自己胸口鞠躬,“我很抱歉,沒有看到您,仙道閣下。”

所以說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當然如果有人用巴掌自己打自己這是另當別論的。仙道沒有躲過流川突如其來的襲擊,自然也是不願意善罷甘休的,但是門外還站着另外兩個人,彩子和流川薰,所以仙道也只能擺出一幅容忍的姿态,完美的對流川笑笑,“流川閣下,我們不應該讓女士久候,這次的賬以後再算。”

流川理所當然的擺着一幅誰怕你的表情,抄起蹲在桌上看着兩人的小貓,抱在懷裏先走了。

一路上流川也保持着這種姿态,一個人走在前面,把仙道和彩子甩的老遠。

“仙道,沒想到你也有這種時候!”彩子看着前面流川的背影抿着嘴笑。

“是不是看到我被欺負有點心疼?”仙道翹着嘴角摸摸自己不聽話的頭發。

“說什麽呢?”彩子橫了一眼仙道,“我會心疼你才見鬼了!”

“那你指的什麽?”仙道帶着幾分好奇,看着彩子挑挑眉。

“難得看到你和別人争什麽,在學校裏總是一幅風情雲淡,嘻嘻哈哈的樣子,好像什麽事都進不了你心裏。誰知道你在這裏竟然和流川搶一個面包……”彩子的目光由流川身上轉回來,瞟着仙道,“是不是受他的影響呢?”

“怎麽可能……”仙道仰着頭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流川在前面站住,雖然看不太清表情,不過用腳趾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臉色。

“是你自己走太快了,有女士在也不知道照顧!”仙道話雖然這樣說着,腳步卻不由的加快了。

彩子跟在背後撇撇嘴,還說自己不受影響,這兩個家夥真的反應這麽遲鈍?

18

流川楓靜靜的看着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樹蔭下睡覺的仙道,“起來!”,沒有動靜,皺皺眉舉起手裏的劍,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腿在仙道的身上踢了一腳。

“嗯?”仙道哼了一聲睜開眼,看了一眼流川轉身繼續睡。

流川頭上青筋畢露,顯然忘了這一招本來是自己的專利,“我要向你挑戰!”說完抽出劍架在仙道的脖子上。

“我可以不應戰。”仙道又轉過身,眯着眼看着流川,對随着自己脖子一起移動的劍視若無睹。

“懦夫。”

仙道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為什麽向我挑戰?因為我厲害,還是因為我打敗了牧?”

流川皺皺眉,有點迷惑的看着仙道,這家夥又想胡說什麽。

拍拍身邊的草地,流川楓猶豫了一下收起劍坐了下來,仙道側過身直視着流川的眼睛,“作為一個騎士,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拔劍嗎?你的劍就是你的意志,你能一直堅持自己的意志,在任何時候都不動搖嗎?這是小時候父親問過我的話,現在我轉贈給你,如果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挑戰吧。”說完仙道轉過身,繼續睡覺。

這次流川沒有在阻止他,而是一起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自己為什麽拔劍,自己的意志又是什麽?流川睜大了眼睛,看着澄清的天空,一直只想變的強大,更強大,那麽自己強大了是為了什麽?

仙道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偏西了,淡淡的橙紅塗在雲絮上,塗在山間林梢,倦歸的鳥三三兩兩的飛入林中,很美。滿意的長長舒了口氣,惬意的轉個身,卻被吓了一跳。流川無聲無息的躺在身邊,睜着眼睛看着自己。

撓撓頭讪笑着問;“難得你沒睡着。”

流川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促狹,聲音卻依然冷冷的,“那你呢,可以堅持自己的意志嗎?”

仙道愣了下,點了點頭笑了,伸手揉揉流川的頭發,“好了,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今天晚了,回去吃飯吧。”

流川難得的沒有躲開仙道的手,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仙道懶洋洋的走在前面,流川默默地走在後面,山間不時吹過的風卷動着兩人的衣角。

“仙道。”流傳的聲音在風中有點模糊。

“嗯?”仙道回過頭,太陽的餘輝讓他眼睛微微的眯起,隐約中看到流川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你說什麽?”

流川抿起嘴,眼神中透出不滿。

“到底說什麽,我真沒聽見。”仙道撓撓頭,剛才不是還乖乖的,這又怎麽了?

流川狠狠地盯了仙道幾眼,“你不問我?”

仙道抱着手臂笑了,“看你的眼睛就知道,我說過你的眼睛像天空。”然後轉身繼續向山下走去。

流川靜靜的凝視着仙道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變的越來越寬廣了。

“還站着幹嗎?我可快餓扁了!”仙道走了兩步,聽到背後沒有腳步聲回過頭來催促。

“豬。”流川冷冷的說。

“我記得每餐都是你比我吃的多吧?”仙道嘿嘿的笑着。

“……”

遽然卷起的風讓流川刺出的長劍晃了一下,遠處的仙道揮着杖又放出了十幾道風刃,流川輕喝一聲,劍峰上開始吞吐出淡淡的銀芒,斜退半步,回劍,大力的一揮,猶如一道彎月的銀芒激射而出,擊潰了淩厲的風刃直接襲向仙道。

仙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欣賞,在武技方面流川确實有着非凡的天賦,如此年輕就可以讓鬥氣實體化。

盾!仙道伸出左手,身前出現的盾竟然不同以往,雖然還是呈漩渦狀的氣流,卻有了淡淡的藍光。

鬥氣撞上了魔法盾,漩渦微微的停頓後又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流川快速的奔跑着,躲過仙道的又一輪風刃。在靠近仙道兩米處忽然停步,長劍刺入土裏一挑,沙土劈頭蓋臉的沖着仙道去了,流川當然知道這些東西對仙道沒有任何實質的傷害,只要能阻擋一霎仙道的視線就足夠了。

風之獠牙!仙道只能用這個魔法了,為了以防萬一特意把方向偏了偏,可惜,在魔法釋放之前流川的劍已經砍在了盾上。盾并沒有像以往的時候那樣被擊碎,而是發生了扭曲,混合在風中的雷元素無序化了,“轟”一聲巨響,以兩人為中心的地方騰起了刺眼的電光和爆炸聲,氣浪沖起幾米高的沙塵遮天蔽日席卷一切。

“嗚……”仙道一手撐着地坐起來,頭還暈暈的,雖然在最後一刻又撐起了一面風盾,但是亂湧的氣流和四射的雷光還是把自己推出了七八米。

坐在地上清醒了幾秒,猛然爬起身,還未消散的塵埃模糊了仙道的雙眼,“流川?流川楓!流川楓?”仙道跌跌撞撞的跑了兩步,在煙塵中什麽都看到。

舉起手,“吹去千年的混沌,讓萬物蘇醒,淨化之風”,仙道輕聲的吟詠着,這還真是個自己很少用的魔法。柔和的風帶着淡淡的綠旋舞開去,塵埃落地,以六級恢複魔法來驅塵,不知道這個魔法的發明者會不會吐血。

十幾米外流川楓匍匐在地上,頭甲也不知飛到哪去了,沾染了灰塵的黑發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着。

“流川!”仙道喊了一聲,想跑過去,邁開步子卻摔倒在地,這才察覺自己的腿竟然有些發軟。仙道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咫尺天涯,這短短十幾米竟然是他有生以來覺得最難跨越的距離,法杖完全充當了拐杖,就這樣磕磕絆絆的挪了過去。

小心的把流川的身體扳過來,流川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有一塊擦傷,正在慢慢的滲出血來。“流川楓!流川楓!”雙手顫抖着搖晃着流川的身體,完全忘了應該先看看流川楓傷在那裏。

“別……別搖了……白癡。”流川楓硬撐着睜開眼,頭很疼,顯然是剛才撞到了,現在被仙道搖晃着,覺得全身都在疼。

猛然身體被摟入一個懷抱,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勒的骨頭都開始疼了,“白癡你……”流川話說到一半停住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仙道緊貼着自己的胸膛中心髒的狂跳,還有那抖個不停的身體。

流川身體僵了一下,緩緩閉上眼,掙紮着擡起手微微環住仙道,輕聲地說:“我沒事,不要擔心。”

19

流川的傷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嚴重,只是臉和手擦破,頭在被摔出去的時候被亂飛的石塊擊傷了,被聞訊趕來的彩子治療了一下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彩子本能的察覺到兩個人的樣子很怪。

仙道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微笑着坐在旁邊看,一邊看,嘴裏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數落着流川,一幅分明沒把這當回事的表情。流川則是抿緊了嘴唇,一幅魂游天外的樣子,連句白癡都沒罵。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沉默着,彩子和流川走在前面,仙道拖着杖跟在後面。仙道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行走,眼睛眨也不眨的粘在流川的身上,剛才那種情感,看到流川躺倒在塵埃裏生死未蔔時自己竟然會害怕,心疼到整個人都失去力氣,是友情嗎?随即自己便否定了,決不是友情,那麽這種感情是什麽?

雖然從那聲巨響也能猜出兩人傷的不輕,但是流川薰從廚房出來看兩個人衣衫褴褛的樣子還是吓了一跳,雖然兩人去後山切磋技藝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弄的如此狼狽而歸還是第一次。把兩個人拉過來一個個看了一遍,發現身體倒沒什麽大礙,只是兩人的樣子都有些怪,難不成是被吓的?

先讓流川去洗澡,看着流川拿着換洗衣服進了門,這才問仙道到底怎麽了。

仙道撓撓頭勉強地笑着,“我嘗試複合魔法,結果魔法元素失控。”

流川薰搖搖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仙道目光游移着,沉默了許久忽然說,“可能……可能是流川輸給我很不服氣。”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瞥見洗澡出來的流川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阿姨,我先去洗澡了。”話音未落就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

“小楓。”流川薰無可奈何,只能對兒子招招手。

流川擦着濕淋淋的頭發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你和仙道怎麽了?”流川薰拿過流川手裏的毛巾,擦擦順着他脖子流下來的水珠問。

流川抿了抿唇,把視線移到一邊。

“小楓,和別人相處要學會寬容和忍讓,不要一切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是!”流川很大聲的反駁着。

流川薰注視着兒子的眼睛,等待着。

流川張了張嘴,低頭,“我很累,睡覺去了。”然後轉身向房間走去。

流川薰追了一步停下,“那晚餐呢?”

“不吃了。”

晚餐吃的很悶,流川楓最後還是沒來吃晚餐,雖然仙道一直在說些有趣的事,也始終保持着微笑,但流川薰還是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心不在焉。仙道幫着流川薰收拾了餐盤,往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下。手放在門上卻沒有勇氣推開,心裏竟然有幾分害怕和流川獨處,最終仙道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

夜色中的群山在星光下靜默着,風時不時的卷起衣袂,拂動仙道的頭發。就這樣魂不守舍的走着,穿過灌木,密林,眼前猛然飛過一點亮光,仙道才恍然的回過神來。

螢火蟲,零零星星的在林中飛舞,仔細聽聽,隐約有水聲傳來,仙道辨別了一下方向,朝着水聲走過去。

穿過灌木叢眼前豁然一亮,由山上流下來的小溪在這裏彙成了小潭,一群群的螢火蟲在這裏飛舞着追逐着,水淺的邊沿零零星星的睡蓮上也栖息着一個個光點,或黃或紅或綠,熒熒的閃着光,宛如星空墜入了潭中。

仙道緩緩坐下,抱着膝看着眼前如夢似幻的景色,目光追逐着流螢忽左忽右的晃着,就這樣發會呆,想會心事,想會心事,再發會呆。最終嘴角終于勾起一絲苦笑,原來仙道彰也有這麽不知所措的一天,知道了答案卻不敢承認的一天。

仙道自嘲的笑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仰躺下去,然後睜大了眼睛。流川楓就那樣直直的站在自己身邊,靜靜的俯視着自己,清澈的眼眸中一片流光。

兩人對視了片刻,仙道翻身爬起來,走到流川對面,挑起嘴角,身體前傾,唇輕輕的覆上流川冰涼而柔軟的唇,然後微微側身擦肩而過。

流川楓就那樣直直的站着,聽着仙道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嘴角這才微微的翹起,笑了。

在小不點第三次從臉上踏過時流川楓終于醒了,或者說現在這只黑貓已經不再适合叫小不點了,身形比剛來時大了不少,也重了。一把撈過貓,一手揉着眼睛向對床看去,明媚的陽光散漫的照在床上,床上空無一物。

抱着貓走到床前,聽見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這麽快?”媽媽的聲音。

“已經打擾很長時間了,在說家父常年在外,一直都是聚少離多,今年他難得在家,我也不宜在外過多逗留。”仙道的聲音。

“這樣嗎。”媽媽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響起,“那仙道君稍稍等下。”然後聽到媽媽的腳步聲從自己房門前經過,一會又聽見媽媽的腳步聲經過,聲音在花園響起。

“這個送給仙道君吧。”

“這個,阿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小楓折斷了你的法杖,本來就是打算賠你一個,不過他父親不在,不能為你特制一個适合你的杖,不過你真的很有魔法天賦,也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四系的魔法師,那這根法杖才算是真地找到了合适的主人。”

“阿姨……”

“就這樣吧,你要走的事給小楓說了嗎?”

“還沒……”

“那你去告訴他一聲吧,我去做吃的。”

“阿姨……”

然後是媽媽的腳步聲,又過了一會另一個腳步聲近了,在門口停了一下,然後門被推開。

仙道看着站在床前的流川愣了一下,“我要回去了。”

“什麽時候走。”流川把貓放在床上問。

“一會就走。”仙道微微偏頭,嘴角挂上微笑。

“走之前先還了欠我的。”流川向前邁了一步。

仙道有點疑惑的看着流川,“欠你什麽?”

流川伸手揪住仙道的衣領,一把拽到自己面前,狠狠地吻在仙道唇上。

仙道恍惚了一下,迅速推來流川,摸着被流川牙齒硌破的嘴唇苦笑着,“你什麽意思。”

流川被推的退了一步,站直身體後靜靜的看着仙道,“你不是說看我的眼睛就知道嗎。”

20

“我說你準備把這根法杖看多久啊?”越野推了一把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新法杖的仙道,說實話仙道這根新法杖一看就不是凡品,不管從質地還是杖上的符文又或者上面鑲嵌的魔法石無一不是千挑萬選的,但是杖頂竟然鑲嵌着四塊屬性各異的魔法石。更詭異的是仙道自從開學以來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不但按時上課而且對那些魔法原理産生了無比的興趣,空閑的時間不是去圖書館翻書就是去聽別系的課,每天睡前再抱着法杖傻笑一會。

仙道讪笑着撓撓頭把法杖放下,仰躺在床上,想了一會翻身坐起來,“那個越野,我在房間裏繪一個傳送的魔法陣,你能替我保密嗎?”

上下打量了一會,越野當然明白仙道所謂的保密意同于黑鍋一起背,走過來伸手摸摸仙道的額頭,“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拜托你了,我只晚上偷偷溜出去,絕對不會拖累你。”仙道一把抓住越野的手,笑的燦若春花。

“少來這套……”越野往外抽着自己的手冷笑着,“你哪次犯了錯我不是和你一起背黑鍋的,在說這麽大個魔法陣畫在房間裏,我說不知道有人信嗎!”

仙道嘆了口氣,放開手,帶着幾分落魄的坐回床上。

這樣倒是讓越野又看不下去了,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又自己走過來,“你想晚上偷跑去哪,一定要用魔法陣?”

“很遠啊……”仙道站起身,拍拍越野的肩膀,“算了不難為你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越野拉住仙道的胳膊,帶着幾分無奈,“畫在卧室,你去買塊地毯,平時蓋着。”

“就知道你最夠朋友!”仙道笑着拍拍越野,“地毯的錢能不能你先墊着?”

越野無言的盯了仙道幾秒,用力抽回手,“當我什麽都沒說。”轉身朝自己的床走去。

“謝謝。”背後仙道聲音低低的,越野回過頭,看着一臉鄭重的仙道,撇撇嘴笑了,“你別讓咱們兩個一起退學我就謝天謝地了。”

仙道微笑着,目光落在法杖的頂端,四大元素精靈之王的額頭上魔法石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我當然會小心,非常小心不被別人發現啊。”

“你小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天天這麽款款深情地惡心我。”越野挨着仙道坐下,勒住仙道的脖子。

“沒,我發誓絕對沒有!”仙道舉起手,眼中的笑意又增添了不少。

“櫻木!注意你的姿态和表情!”宮城良田用教鞭戳戳櫻木花道的腰,又擡了擡櫻木的手,這才走到流川楓身邊,不得不承認,流川一個假期過去在社交禮儀這方面有了顯著的提高,雖然離和顏悅色的運用社交辭令還有很大差距,但是對于這個心裏眼裏只有劍的人已經算非常難得了。

“哈哈哈哈,紅毛猴子……,哎呀……”站在另一排的清田信長笑聲還未落,就被落在屁股上的鞭子打斷。

“你好象沒有笑別人的資格吧!看看你,成什麽樣子,收腹!收腹!”,宮城由清田的背後轉出來。

“野猴……”櫻木裂開嘴正想嘲笑清田幾句,被宮城揚起教鞭的手止住,只好一臉別扭的閉上嘴。

宮城繞着三人轉了兩圈,“就這個姿勢保持到我回來!”

神宗一郎拿起銀質的茶壺倒了一杯紅茶遞給走過來的宮城,“這幾個還是這麽難教育啊。”

“是啊,真是有些後悔答應牧和赤木學長幫他們特訓社交禮儀了。”宮城坐下來,一邊側頭監視三人一邊說:“由此可見學長們是對他們寄予厚望了。流川倒是進步很大,學的也比以前用心了,我開始是最擔心他的。”說完放下茶杯,拍拍神的肩膀,“下來的宮廷舞就交給你了。”

神微笑着點點頭,舒展了一下腿站起身。

“你身體繃的太緊了櫻木……”神放開櫻木的手,活動着自己的胳膊,這哪裏是跳舞,簡直像拉扯着石頭人在移動。

宮城靠着牆手撫着額頭,苦着臉點點流川楓,“流川,你去。”

流川楓站起身,走到神面前禮貌的點頭,然後握住神遞過來的手。一退一進,側身錯步,轉身,側身,伸展手臂帶着神旋舞半周,回身錯步。

“很好。腰部用力,但是不要緊繃,背部放松,好,放松。”神一邊旋舞一邊指點着流川。

櫻木在一邊張着嘴看着翩翩起舞的兩人,半天才撞撞身邊一樣嘴張的老大的清田說:“這個是狐貍嗎?放假前的水平還和我們差不多……”

“太詐了,平時裝的和我們一樣不好好學,回家一定是找人偷偷練習了!”清田抱起雙手,帶着不滿瞪着流川的身影。

“有空說別人不如學好自己的,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腦子啊!社交禮儀過不了得不到騎士稱號的!兩個笨蛋!”宮城在一邊聽着兩個小子的談話,頭開始一跳一跳的疼。

“不錯了,你的練習就到這吧。”神停住舞步對流川笑笑,結束了對流川的指導。

流川微微躬身,“謝謝學長。”,轉身朝宮城他們走去。

神抱着手,看着流川的背影,流川那個轉圈時勾手的姿态姿勢自己絕對不會記錯,那是仙道轉圈時的習慣動作,小時候仙道因為這個動作被舞蹈老師訓斥過很多次,卻始終沒有改過來。同樣的錯誤習慣,是巧合嗎?

風吹拂過樹梢、湖面,粼粼的波光搖碎了漫天的星辰。

湖面上閃爍的亮光讓流川停下動作,收回劍,用手背抹了抹流到眼角的汗水,靜靜的看着,看了一會又舉起劍開始最基礎的練習。

仙道隐藏在樹林裏,透過樹的縫隙靜靜的看着在星光下的流川,他剛才是想起那晚了吧,在家鄉的小水潭邊,漫天飛舞的流螢和自己。仙道小心的靠在樹上笑,原來知道被一個人想念是如此美妙的感覺。

完成了每個動作三百次的練習流川在湖邊洗了把臉,又在湖邊看了會星星,起身回房間,走到森林的邊緣忽然站住,閉着眼微微仰起頭,然後睜開繼續朝回走。

悄悄的穿過黝黑的大廳和樓梯,流川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把劍放在床頭,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回到床邊,脫下髒衣服扔在一邊,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幹淨衣服,倒下去,拉開被單裹在身上,翻個身睡覺。

仙道小心翼翼的貼在牆上聽着房裏的動靜,流川開窗的時候委實吓到了他,還好自己反應快貼在牆上,也算是躲過一劫了。聽着流川的呼吸慢慢變的悠長平緩仙道才爬上窗子,還是武學院好些,窗臺都是石砌的,坐在上面也不必擔心,仙道擺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在窗臺上,目光掠過陰影中因為呼吸輕輕起伏的背影,扔在一邊被汗浸透的布甲,放在手邊的長劍,然後閉上眼,這樣也很好,只要在身邊聽着他的呼吸,聞着他的味道,這樣就很好了。

星光逐漸黯淡了,夜空蛻變成深深的藍,仙道最後望了一眼流川,悄悄的由窗戶上翻下,落在草地上。

“誰在那邊?”遠處有人喝問。

糟糕!仙道迅速的打開空間門,身影扭曲了一下消失了,下一刻已經從自己的房間中跌下來。被“咚”的一聲悶響驚醒的越野翻身坐起,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是仙道忍不住抱怨着,“這都第幾次了!好不容易一天假,你不睡也別打擾別人啊……”

仙道讪笑着揉着頭,帶着幾分歉意地看着越野,越野嘆了口氣,躺回床上翻個身,“你也快睡會吧,眼睛都成兔子了,真不知道是誰把你迷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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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