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20-24

21

經過中庭,正走向練習場的神被從後面追上來的學弟攔住。

“學長!有人偷入學校!”

神的目光落在因為奔跑滿色通紅的學弟臉上,“什麽時候的事?”

“今早,我醒的早出來散步,看到在青堡的二樓有人跳下來,我問了一聲那人就消失不見了。”

“看清楚樣子了嗎?”神一邊轉身朝青堡走一邊繼續詢問。

“太遠,臉孔沒看清楚,只看到大概的樣子,穿着長袍,頭發那樣豎着,像掃地用的掃把。”學弟邊走邊比劃着。

神停了一下腳步,看了眼學弟又邁開步子,“看清楚是從誰的窗子跳下的嗎?”

“流川學長的,因為只有他的窗戶開着。”

“你确定沒有看錯?”神站在青堡外仰視着二樓流川的窗戶。

“我可是弓箭手,神學長。”身後的學弟語氣中有幾分不滿。

神回過頭,微笑着拿過學弟身上背的弓箭,用手抻了一下弦,又抽出三支羽箭,嗖!嗖!嗖!三聲響,三支箭釘在五十多米外的樹上,然後把弓還給學弟。

男孩回過頭看着神,不就是三箭射在同一點上嗎,自己也可以做到。

“這件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我會處理的。”神拍拍學弟的肩朝城堡走去。

男孩不明所以的跑去樹那邊,一支箭半沒入樹幹,前兩支箭被第三支箭從中劈開落在樹前,自己竟然看錯了。男孩撿起箭身,箭羽從正中整齊的裂成兩半,兩支箭一模一樣。

神走到流川的門前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敲門,停了幾秒又敲了敲門,門裏寂寂無聲,當神已經準備離開時門卻意外的開了。流川揉着眼睛,探出半個頭,看清楚是神這才半敞了門,嘴裏含含糊糊的說着:“學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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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發現有人侵入學院,有學弟看到在你樓下有陌生的人,不知道你有察覺到嗎?”神走進房間目光在流川的房間裏溜了一圈,最後落在窗臺上。

“你知道我睡覺很死的……”流川的目光跟着神轉了一圈,落到自己的腳上。

“是啊。”神走到窗前,手指在窗臺上掠過,回頭看着流川淡淡的笑着,“窗臺有點髒了,擦擦幹淨吧。”

流川擡眼看向窗臺,半邊幹幹淨淨,半邊有層薄薄的灰。

神走過流川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我走了,晚上要好好休息。”走到門口又回過身,“晚上風涼,最好關了窗戶睡,小心生病。”

流川恭恭敬敬的行禮,“謝謝學長關心。”

仙道站在樹木的陰影裏看着流川走遠的背影,上一次被發現,讓他已經十多天沒敢來這邊了,今天看完書全無睡意,忍不住又跑過來。瑟瑟的秋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了寒意,仙道裹了裹衣服,等流川走遠才慢慢朝着流川住的城堡走去。

站在樹下望着,看到流川房間的窗戶被打開,身影在窗前伫立了數秒,消失了。又在樹下等了一會,仙道走出樹陰,“真的是你。”不遠處的陰影裏有人輕聲地說。

仙道的身體僵了一霎,試探的問:“神?”

“或者你更希望是別人?”神從陰影裏走出來,看看流川大開的窗子,回過頭笑笑,“彰,我們有必要談談。”

仙道點點頭,“去湖邊?”

神點點頭走過來,握拳輕輕的擂在仙道的肩上,仙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用力的攬住神的肩膀,兩人就這樣朝湖邊走去。

“沒想到這麽多年再和你聊天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讨論這種事情……”神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在落葉上坐下,注視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說:“你不會是……喜歡……呃,愛上流川了吧。”

“你其實知道我的答案吧。”仙道沉靜的雙瞳在星光下黑的發亮。

神轉過頭狠狠的盯着仙道,“如果被教廷知道,作為騎士的流川會被燒死的!”

仙道苦笑着轉過臉,“知道啊,我和他都知道啊,可是就這麽愛上了。”

神咬了咬牙,站起身拉起仙道,“那你們就走,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你不是很早就想往這種生活嗎!”

“你認為流川會跟我走嗎?”仙道任神拖着,語氣中帶着幾分笑意。

“該死的!”神回過頭,放開仙道的手,右拳重重的擂在他的左頰上,壓低了聲音嘶吼着,“你們這樣會害死自己的!都瘋了嗎,這世界!”

踉跄着倒退了幾步,仙道抹着嘴角的血站直身子無奈的笑着,“不要把對別人的不滿也發洩到我身上,神宗一郎。”

神的身子一震,驚訝的看着仙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比賽的時候,以藤真的聰明、理智如果不是受了感情的影響怎麽會把牧放在第四個出場。我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放心吧,嗯?”仙道微笑着走過來,張開雙臂緊緊的擁住神。

“怎麽可能放心,如果被發現,你們要面對的是整個教廷!該死的……”神的頭抵在仙道的肩上喃喃着。

“我們小時候搗過多少次亂,不是每次都沒被抓住嗎,相信我們啊,神。”仙道的手輕輕拍在神的背上,小時候經常這樣安撫因為擔心害怕,躲着大家偷偷哭泣的神。

顯然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神紅着臉推開仙道,“從小認識你們就沒少擔驚受怕過!偷祭祀用的點心給貧民窟的孩子,偷獵大公的愛鳥烤來吃……,你們這些混蛋!”

微笑着等神發洩完仙道才拉着他坐下,“你怎麽知道是我?”

“掃把頭的法師,”神揪着幾根仙道的頭發,惡狠狠的拽着,“還好看見你的是今年新進的學弟,不然誰認不出來你啊,用法杖把牧砸下臺,使用九級魔法消滅樹人,哪一件事不是讓我們武學院的人印象深刻。”

“疼!疼!”仙道按着頭發苦笑着,看來神的怨氣還沒有消。

“還有,我教流川跳舞時他錯步轉圈時右手的動作和你一模一樣,那個你自認為優雅無比的勾手動作!”

“噗!”仙道啞然失笑,“他竟然記住了,我教他跳舞時他總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有兩次都是跳到一半就挂在我身上睡着了,沒想到這樣他都能記住了。”

神無言的看着微笑的仙道,果然戀愛中的人都是傻瓜,天才也不列外,好像還更傻一些。兩人靜靜的坐了一會仙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說:“我今天還是回去吧。”

“不去看流川了。”神平靜的看着水面,淡淡地問。

“改天吧,興致都被你破壞了。”仙道結着手印,又向流川所在的城堡那邊望了眼,消失在夜風之中。

神擡起頭望着星空,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說:“你也一樣嗎,不會改變?”

“不會。”依舊清冷的聲音由深幽的林間傳來。

神站起身,揉揉自己的眉心,從容的走過去。腳下的落葉沙沙的響着,神走到流川的面前站住,微笑着擁了一下流川的肩膀,“那麽,請一切小心,我會祝福你們的。”

22

神奈川的冬季白天并不怎麽寒冷,和煦的陽光毫不吝啬的照耀着,湛藍的天空淡淡的飄着幾絮雲。樹葉該紅的紅了該黃的黃了,草依然綠着,大捧大捧的橙黃色花朵和淡藍色花朵依然燦爛的開着,這個季節是湘北武學院最美的時候。

“終于放假了……”宮城良田抱着手靠在窗上,看着陸陸續續離校回家,準備過新年的人流微笑着。

“別笑的這麽詭異,聽說你經常收到魔法學院的來信,老實說是不是那個叫彩子的女孩?有沒有商量這個假期怎麽約會啊?”神撇着嘴,促狹的撞撞宮城的肩。

“不是經常,只有三四封!”宮城的臉紅了,卡住神的脖子問,“說!我們不是一個系,你是從哪知道的這件事?”

神掙紮着推開宮城,一邊咳嗽一邊笑罵着,“還用別人說吧,你下次收到信應該先拿面鏡子照照自己,笑的和花癡一樣,惡心到死!”

“你……”宮城瞪着神,卻又無法否認事實,最終哼了一聲,繼續趴在窗上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身影。

兩個熟悉的身影忽然躍入眼簾,櫻木花道一肩扛着一個箱子,一手提着一個箱子走在前面,流川楓垂着頭拖着大箱子以夢游狀态跟在後面,走了一段櫻木顯然不滿流川的拖拖拉拉,回過身踢了流川一腳。夢游狀态的流川站住了,擡起頭,左右看看,然後一把掄起箱子朝櫻木扔去,至此湘北武學院最有名的狐猴大戰再次拉開序幕。

兩個人打的熱鬧,看的人也熱鬧,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櫻木因為手裏提着箱子,又舍不得扔開,明顯的落了下風,被流川連着兩拳揍在身上,疼的龇牙咧嘴,終于忍不住把提在手裏的箱子朝流川甩了過去。流川退步扭腰,一腳把箱子踢到一邊,動作幹淨利落引起一陣掌聲。一個箱子是扔,兩個也是扔,所以第二個箱子緊跟着也向流川飛了過去,因為在肩上扛着這個箱子基本是被推出去的,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要比第一個好躲,結果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一次流川偏偏沒躲開,就那樣傻乎乎的站着,直到箱子快砸到身上才反應過來,舉起雙手擋了下,被撞的退了兩三步。

“怎麽回事?”趴在窗上興致勃勃看熱鬧的宮城頗覺意外的眯起眼睛,剛才流川的反應很不正常。

神突然一把将宮城由窗口拉開,笑着說“不要這麽喜歡看熱鬧,好歹你也是學長了,這種情況應該去勸勸他們。”

“什麽?勸勸?他們打那麽多次也沒見你勸過。”宮城莫名其妙的看着神,想再趴到窗前看看結果,奈何神比他高出一頭,左搖右晃的擋着他偏不讓他湊過去,如此擋了幾回,宮城終于一晃身騙過神,重新占領了窗口。

窗下人群還沒散去,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麽,櫻木手提着箱子,一邊撿東西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而另一個肇事者竟然蹤影全無。

“這就打完了?”宮城看眼樓下詫異的轉過臉問神。

“是啊,打完了,沒戲看了。”神優雅的聳聳肩,拽起宮城的胳膊,“你既然閑的發慌不如陪我去看看各處教室的門有沒有鎖好。”

“喂!我不是……喂……神!”

神不理宮城的反對,笑嘻嘻的死拉硬拽着把宮城拖出這間基本可以鳥瞰半個校園的窗子。

“疼嗎?”仙道坐在床邊,瞄着流川已經有點腫起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問。

流川瞪了眼造成自己受傷的間接罪魁禍首,還不是都因為他忽然出現讓自己分神了,否則那個白癡的箱子哪裏會砸到自己!還偏偏被這家夥看到,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過來我看看。”仙道笑着伸出手,得到了一個冷哼和一個背影,果然在記恨自己,可是那也不是自己的錯吧,誰知道一進來就撞上流川和櫻木打架,自己已經喬裝改扮了,誰知道在那麽多人裏還是被流川一眼認出。

站起身走到流川背後,一只手臂緊緊環上流川的腰,眼看着流川的皮膚從耳朵紅到脖子,這才伸出另一只手,“給我。”

流川的手一點點擡上來,最終落在仙道的手掌中,仙道拉過手,輕輕的吻在手腕紅腫的地方。

流川感覺着仙道的唇軟軟的貼在皮膚上,清涼的觸覺穿過了皮膚直達肌理,扭傷的灼熱和疼痛漸漸消失。

“好多了吧?”仙道放下流川的手腕輕聲問。

“嗯,你學會治愈魔法了?”流川微微側過頭問。

“沒有,不信仰生命女神學不了治愈魔法的,這是水魔法,只能減輕和舒緩疼痛。”仙道笑着在流川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換來了流川一個不太重的肘擊。

笑着放開手,拿起流川的劍,做了幾個騎士相互之間致敬的舞劍動作笑嘻嘻的問:“怎樣?很帥吧。”

“白癡。”流川靠在窗上看着穿着騎士皮甲的仙道口是心非的說,停了一下又問,“你來我們這幹嗎?”。

“怕你先回家了,所以偷偷溜過來。你回家告訴阿姨一聲,然後我們出去玩吧。”仙道放下長劍,坐回床上,一幅含情脈脈的樣子注視着流川。

“去哪?”流川猶豫了一下問,本能的覺得仙道想去的地方肯定不簡單。

“山王,那裏冬天可以看到雪,據說非常的美。”仙道勾起嘴角笑。

“偷越國境……”流川皺皺眉,果然不是好事。

“不被發現就不算,一起去吧!”看到流川猶豫,仙道站起身朝流川湊過去。

“行。”看着笑的很是燦爛的仙道流川當機立斷。

仙道站住腳問,“你大約幾天可以回來?”

流川考慮了一下,“三天。”

仙道點點頭,“那我回去了,東西我來準備,三天後陵南見。”

“嗯。”流川應了一聲,轉過身,不想看着仙道離開,心會疼。

“流川。”仙道的聲音低低的,近在咫尺。

回過頭,正對上仙道深邃沉靜的目光,唇慢慢的覆上來,淺淺的一吻。手指劃過自己的眉宇,撫開自己蹙在一起的眉頭,然後仙道綻開一個笑臉,消失在眼前。

仙道按着額頭思量着:皮衣帶了,鬥篷帶了,雪鞋帶了,換洗的衣服帶了,還需要什麽?畢竟是沒有去過的地方,從父親那聽來的三言兩語果然是不夠用的,但是又不敢細問,不然一準讓父親看破玄機。

到底還差不差東西呢?畢竟是第一次和流川兩個人游歷,自己又自告奮勇的說打理一切。嘆了口氣,抱起在床上睡懶覺的大黑貓搖晃着,“懶貓,你說還差什麽東西啊?”

黑貓眯着眼掙紮了一下,擡爪在仙道手上作了批示,然後跳離仙道的轄制,窩到床的另一角繼續睡覺。

仙道笑罵着爬上床準備繼續展開和黑貓的戰鬥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少主人,來客人了,主人讓你去一下客廳。”

“我換一下衣服,馬上就去。”仙道悶悶不樂的坐起身,有點奇怪,父親的客人竟然要見自己?

換好了衣服從從容容的穿過草坪,走上臺階。

推開門,父親陪着一個男子坐在沙發上,看到仙道進來,男子站起身緩緩說:“彰,好久不見。”

23

蒼茫的大地一片銀白,雪花從天空一片片的落下,猶如精靈一樣在風中飄舞着,落在流川黑亮的發上,細密的睫毛上。

“真美。”仙道感嘆着,奔跑了幾步,撲倒在雪地上,冰涼感觸和自己使用的冰系魔法有着微妙的差異。

流川皺皺眉看着面目全非的仙道小聲地嘟囔了句白癡。

“你剛才說什麽?”仙道翻身坐在雪地上,雙手捧起雪一邊團着一邊問。

“……”保持着沉默的流川開始向後移動。

“你跑不了的!”仙道跳起來,手中的雪球飛向流川,流川側過手一拳擊在雪球上,雪球啪的碎裂,松散的冰粒撲了流川一臉。

擦了擦臉上的冰屑,流川彎下腰抓起兩把雪,用力捏緊了扔向仙道。

捏瓷實了的雪球砸在身上和被石頭砸差不多,仙道躲開了一個另一個砸在了小腿上,腳就跛了兩下,苦着臉,“你想把我打殘廢啊,一點都不知道心疼……。”

也知道失手的流川臉刷的紅了,嘴卻硬的要命,“你先丢我的,活該。”

“很疼……流川!”仙道看着紅了臉的流川楓立刻生出了捉弄之心,幹脆坐在雪地上曲起腿□起來。

流川遠遠的觀察了一會,雖然覺得仙道作假的可能性很大,還是不放心的靠過來,一米之外站住。

仙道擡着頭,輕咬着嘴唇,伸出腿給流川看,果然紅了一片。

流川走過來蹲下身子,一手握住仙道的腳踝,一手輕輕的揉着,“掐的挺疼吧?”

享受着流川溫柔服務的仙道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流川話裏的意思。

“這麽喜歡,讓我打斷好了,可以天天照顧你。”流川聲音裏透着難得的溫柔,兩根手指卻已結結實實的在仙道的腿上擰了一把。

“你現在越來越難騙了……”仙道嘆息着伸手抱住流川拉到自己懷裏,搶救出自己的腿。

流川哼了一聲,靠在仙道的懷裏揚起頭,欣賞起眼前的雪景。仙道也安靜下來,微笑着拉起鬥篷把兩人裹緊,雪花簌簌的落下,淺淺的鋪在兩人的身上。

“牧來找過我。”仙道忽然說,“想讓我去他的獅心騎士團,我拒絕了。”

懷裏的流川輕輕地哼了一聲。

“你畢業後會去牧那裏吧。”仙道微微松開雙臂問。

“嗯。”

“我會一個人旅行,有空就去看你。”仙道用下颌摩擦着流川的頭發輕聲說。

流川輕輕掙出仙道的懷抱,轉過身正視着仙道的眼睛,“然後呢?”

“等你不想做騎士了跟我走,好嗎?”仙道微笑着看着流川的眼睛,明淨的瞳孔裏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樣子。

流川笑了,先是一抹笑意如春風般吹拂過雙眸,然後唇角微微翹起。

“看在我如此忠貞,給點獎勵吧?”仙道半撐着身子,一邊欣賞着流川難得一見的笑容一邊調侃着。

唇貼在唇上,輕輕的摩擦,柔軟濕滑的舌尖一點點的舔噬過唇瓣,微微撬開牙關,輕觸到另一個柔軟舌尖,然後糾結在一起。

“榮志,看那邊。”站在雪峰半山上的深津一成揚揚下巴,示意正在一心察看地圖的澤北榮志看看山崖下面。

因為迷路而有些暴躁的澤北很是不滿的側過頭,然後瞪大了眼睛,“他們……他們在接吻?”澤北轉過頭指着雪谷裏的兩人帶着困惑問。

“好像是吧。”深津挑挑眉,距離雖然遠了點,看不的是很清楚,但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卻是不争的事實,“我們下去看看。”

“這有什麽好看的,難道你對這種事有興趣?”澤北目光又回到地圖,雖然兩個男人做這些有點奇怪,但是和自己沒什麽關系吧。

“榮志,他們可是我們在去號稱死亡雪域的最高峰上遇到的,路上會遇到多少魔獸和雪怪,一般人能上到這裏嗎?”深津無奈的點撥着澤北,“想想我們一路怎麽過來的。”

澤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站起身注視着下面已經分開,開始往上走的兩人,“你是說他們……”

深津點點頭,“我們山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現在遇到了怎麽可以放過。”

澤北點頭,打算收起地圖,卻被深津攔住,“反正他們也上來了,我們就在這裏等,也好在這裏先看看他們的能力。”

澤北無所謂的攤開地圖,又開始研究,深津蹲在旁邊,注意力則放在已經漸漸接近他們的另外兩人身上。

“好象不太夠了,吃的。”低沉的聲音隐隐傳來,口音卻是神奈川的。

“哦。”涼涼的回應。

深津和澤北對視一眼,深津湊近澤北小聲說,“再看看,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不過這正好是個機會,趁此可以看看神奈川人的實力。”然後聲音突然變大,“看你是怎麽搞的,連個地圖也看不懂,現在沒路走了,高興了?”

澤北自然明白深津的意思,不滿的哼了聲,把地圖甩給深津,“你自己看!”

仙道和流川被前面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仙道小聲問流川,“你會說山王的話嗎?”

流川搖搖頭。

“一會你少說話,知道麽。”仙道握握流川的手,以示提醒。

流川瞪了眼仙道甩開手,仙道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很愛說話似的,明明是他自己話多才對。

仙道深吸了一口氣,邁開腿,幾步上了石崖微笑着,“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同路的人,真是有緣啊。”

深津和澤北同時擡頭,目光對上眼前這個男孩,嘴角好看的翹着,眼尾和眉梢微微的下垂着,笑的風清雲淡,身上披着一件常見的旅行鬥篷,口音已然是山王的了。

仙道全然不管兩人探尋的目光,伸手拉過跟在後面的流川指了指,“這是我的同伴,我們正好路過,有需要幫忙的嗎?”

澤北看了眼深津,意思你去對付,便把目光溜向站在後面,用帽兜遮了半個臉只露出尖尖下颌和緋色嘴唇的流川身上,因為他看到流川鬥篷下突出一塊,分明是劍的形狀。

深津笑了笑,拉着澤北站起來鞠了一躬,“我叫津深成,他叫北澤志之,我們是來山上歷練的,沒想到迷了路。”

仙道還了禮,“敝人河田澈”,又指着流川楓微笑着說:“他是我的保镖秋原弘,很厲害的騎士,我只是想來這裏看看風景。你們要去哪裏,也許我能幫你們。”

“這裏。”深津把地圖遞給仙道随手指了一個地方。

仙道看了看搖搖頭,“這邊我們也沒去過,看來是幫不上忙了。”

深津無奈的嘆口氣,帶着幾分不滿的看了眼澤北又問:“那兩位是要去哪裏?”

“從這裏上去,然後從這邊下山。”仙道在地圖上指着。

“這樣……”深津沉吟了一下,笑着說:“那能不能帶我們搭個伴一起下山,我倆已經迷路,繼續歷練下去食物也不夠了。”

仙道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笑着點頭,“正好,我們也正嫌旅途寂寞呢。”

24

“現在不寂寞了?”流川翻個身狠狠地踢了一腳仙道。

仙道苦笑着揉揉腿,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流川的氣憤,那個叫北澤的家夥一下午都在找流川的茬,遇到魔獸總是第一個沖上去,幾下砍倒後,以挑釁的目光看着流川。如果不是自己早早叮囑過不要輕舉妄動,流川出手的速度絕對不比北澤慢,一路上受着這窩囊氣,晚上了再不出出氣,他就不是流川楓了。

輕輕拉過流川小聲地說:“他們一直在試探咱們。”

流川皺皺眉,眼神透出詢問的意思。

“那個自稱津深的雖然介紹自己用的是普通人的口吻,可是他行的禮卻是山王貴族之間才用的,還有那個北澤,用的雖然是闊劍,但是出手卻偏重刺和掃,你沒看出來嗎?”

流川眯起眼睛,“和我一樣,你是說他也是龍騎士?”

“對。”仙道伸手在流川額頭上彈了一下,“還有,下午他們很可能聽見我們說話了,知道我們是神奈川人。”

流川撇撇嘴哼了一聲,“知道又怎樣。”

“所以我才奇怪啊,就算兩國現在還算平和,他們也沒有理由一點都不驚訝,還要求和我們一起走,目的是什麽呢,而且他們來這山上幹什麽,真的是單純的歷練?”仙道停住話,閉上眼睛思考。

流川看了眼仙道,閉上眼往仙道懷裏湊湊,找了個合适地方擺出睡覺的姿勢。

“我還沒說完呢……”仙道動動肩膀,撞撞流川的頭。

“無聊。”流川把頭埋的更深,難不成還怕被對方抓住押送回神奈川麽,這種事有必要考慮嗎!

仙道想想也笑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反正對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大不了是自己和流川提前結束旅行,打一架走人。

放下了心,濃濃的倦意也上來了,又檢查了一下防護的結界,攬着流川睡覺。

另一個雪窟裏的兩個人同樣不好過。

深津看着澤北皺着眉,澤北也自知理虧的低頭不語,深津本來想趁着下午魔獸出沒試探一下所謂的河田和秋原兩人的技藝,無奈澤北每次都搶着出手,別人的底倒是沒探出來,自己的到先露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就是見不得眼前有那種看上去很強的東西,所以……”澤北眼睛朝上翻着,一半愧疚一半敷衍的想着說什麽能讓深津把目光從自己身上挪開。

深津嘆口氣,要論武技澤北在山王絕對首屈一指,但論到謀略就……,“你怎麽看着兩人?”。

聽到深津轉移了話題澤北立刻活了過來,“那個秋原一定是個好手,就看他右手上磨出來的劍繭就知道,雖然他沒動手,不過他看我砍殺的時候,目光總是先一步落在魔獸的攻擊破綻上,而且看我的時候目光淩厲,這樣的騎士合我口味!能和他比試一下就好了。”

深津搖搖頭,“我倒是更擔心那個笑嘻嘻的家夥,冒充山王最大的家族河田家的人,如果不是我們先聽到他們說話,我都會被他糊弄過去,下午我多次試探他都回答的滴水不露。”深津微微撩開挂在洞口遮風的獸皮,“從這個結界看應該是水系的魔法師,但是看體格又像騎士,難道是魔武雙修,但是也不太可能,畢竟鬥氣和魔法元素沖突……。”

澤北揉着眼睛聽着深津沒完沒了的分析忍不住打斷,“你就說明天怎麽辦吧,繼續跟着還是各走各路。”

深津目光閃動,忽然一笑,“那要看咱們能不能找到火絨草。”

“嗯。嗯?”澤北睜開已經半閉的眼睛看着深津。

“找不到火絨草我們就各走各路,如果找到了我們和豐玉聯盟的計劃就指日可待了,與其為以後留下兩個強敵,還是現在就除掉比較妥當。”

澤北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我可以和那個叫秋原的打一場了!”

“那也得找到火絨草再說,澤北殿下!”深津笑着拍拍澤北的肩。

一線陽光照在雪地上,白花花的刺眼。

深津擡頭看看矗立在兩側的雪崖回頭對着仙道和流川笑着說,“路越來越難走了。”

“是啊,看這天,傍晚雪還有可能會更大。”仙道搓着凍的有點僵硬的手,微笑着指指走在最前面一直東張西望的澤北,“你朋友是在找什麽嗎?”

“他只是欣賞雪景。”深津哈哈的笑着,心裏忍不住埋怨着澤北,找也就罷了,還要做得這麽明顯,怕人不知道嗎。

仙道點點頭,“這雪景确實壯麗,也難怪北澤看得這麽入神。”

走在後面看兩人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的流川冷哼了一聲,超過兩人走到前面去了,幾步追上澤北,“喂,你找什麽?”口音有點怪,卻也聽不出是哪裏的。

“一種草,五至六個生長在一起,周圍由生有白色綿毛的小葉包圍住,形狀像星星。”澤北愣了一下回答。

于是走在後面的深津頗為尴尬的解釋,“他對植物特別有興趣,知道這裏雪域特有的植物就想見識一下。”

仙道狀似不在意的笑着點點頭,心裏卻開始盤算,這草到底是做什麽用的,竟然勞駕龍騎士專程跑來尋找。

“我見過。”流川忽然冷冰冰的說。

“你見過!在哪?”澤北一時高興,忍不住伸手去抓流川楓的胳膊,卻被流川迅速的側身躲過去。

流川皺着眉退了一步,拉開和澤北的距離才開口,“遇到你們的地方,下面的山谷。”

“你說的是真的?”澤北眼睛閃着異樣的光彩,問流川。

流川的臉已然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狀态,“不信算了。”

澤北轉過頭看向深津,既然知道火絨草的下落,是不是就可以動手了?

深津微微搖頭,笑着說:“這可是多謝倆位了,本來為了表示感謝,我們應該算送兩位一程,只是大家食物都不多了……”

仙道目光閃動,微笑着靠近流川,“不用這麽客氣了,那麽再見了,津深、北澤兩位。”

澤北帶着幾分不悅和流川擦肩而過,幾步走到深津身邊,一臉的疑問,昨天不是說好了找到火絨草就動手,現在怎麽就這樣算了!

流川看了幾眼澤北的腳印,和仙道對視一眼,側身擋在了仙道的前面。

深津微笑着揮手,拉着不情不願的澤北走了,很快消失在茫茫飛雪之中。

流川疑惑的看着仙道,明明已經感覺到那個北澤透出了濃濃的殺機,竟然最後都沒動手,就這樣走了?

仙道也不明所以的聳聳肩,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總覺得不妙,拉起流川的手說,“總之快離開這裏。”

兩人走了兩三步,地面忽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撼地術!”仙道皺皺眉,這麽遠距離的魔法有什麽用?

“上面!”流川敏銳的感覺到上面輕微的聲音,擡起頭,臉色變的慘白。

兩側的雪崖上的積雪像兩面牆一樣摔落下來,震耳的轟鳴中眼前變的一片雪白,仙道轉身撲在流川身上,緊緊護住流川。雪牆落了下來,沖擊在地面上,還沒來得及崩裂又被更多的雪覆蓋,轟鳴,在兩側山壁上回蕩着,久久不去,雪沫如晨霧般激蕩着,彌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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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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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