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兩月之後,嶺西。
“怎麽一個人?”
洛學聽見身後有聲音,回過頭一看見是小麥。
小麥見洛學不回話,徑直在洛學旁邊坐了下來。
“怪冷的,張郎中怎麽不呆在美人閨中?”
洛學聽小麥調侃白了他一眼,反駁道:“麥爺怎麽也舍得舍棄了美人來這嶺西寒冷之地,不像您的風格啊”
小麥聽了啧了一聲道:“數月前爺掐指一算,算出這嶺西之地有美人,遂來此一看,可誰知啊,哎,美人卻喜歡別人”小麥說着還惋惜地哀嘆了幾下
洛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小麥說了聲滾。
小麥得意一笑,遞給洛學一壺酒道:“喝吧,怪冷的”
洛學看着小麥遞過來的酒壺猶豫許久,自從第一次喝醉之後他就對酒這東西避之不及,上一次醉了的經驗告訴他,酒真是個壞事的東西,第一次喝醉就吐露心聲什麽的,要是再醉了他可承受不起了。
“算了,我不喝”洛學扭頭道
小麥聳了下肩收回伸出去的手,仰了一口酒,問道:“按這速度,這水庫也快修完了吧?”
“恩”洛學回道,“大壩差不多了,在水庫下修築的‘緩水梯田’也修了一大半,順利的話年後就可以完工”
“那是要在這過年嗎?”
“恩”洛學無奈笑了聲道:“被爹娘抛棄的人,在哪過年不是過?”
小麥聽了安慰洛學道:“就算爹娘不要你了你不還有美人郡主嗎?身在暖香閣,浮生皆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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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的這聲調侃一點也沒能讓洛學輕松一點,反倒使洛學心情加重。
赫連晗琦,究竟為何會喜歡上自己?喜歡上一個擅長僞裝的張洛學……
張洛學回想來東牫之後發生的一切,從開始醒來,到見到小鹿、許冠傑,到慈照寺的廟會,見到那個旁若無人跳舞的紅衣女子……洛學想着無奈地苦笑一聲,季林暄對于自己,是一個高貴不可攀的存在,況且現在又算得上是自己的姐姐。最近一月,洛學發現自己對季林暄的心情突然動搖起來,她開始懷疑那感覺究竟是喜歡,還是被自己想成喜歡的崇拜?如果是喜歡,那最近夜裏一個人時,腦海中閃現出來的那個紅色的身影又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情聖,卻遇到情聖要遇到的事,還真是煩心,偏偏又是女兒身……
洛學看着遠處的山嘆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衣服,徑直轉了身留給小麥一句:“降溫了我先走了”便回去了,不理後面大呼沒義氣的小麥。
洛學走進汜水村,以一個不緊不慢的速度渡着步子拐了個彎,擡頭向前一看,卻見小路的那邊路口也同時拐過來一個人,紮眼的紅色瞬間與周圍形成對比。
四目相對,倒是洛學先不好意思地轉移了目光。
南北向的小巷,洛學由北向南,晗琦由南向北,面對站着。
洛學瞬間産生後退的念頭,不過這念頭下一秒被他硬生生按了下去,哪裏都沒有做錯自己為什麽要一直逃避?都已經躲了這麽久了……
洛學打定主意擡起頭邁出了步子向前走去,短短的十幾步在洛學心裏卻如同地獄一般的煎熬。洛學雖刻意地不去看晗琦,可餘光瞥見晗琦一直站在遠處不動看着自己,這十幾步的路他攥着的手心全是汗。
“我是已經到了能忽略的程度了嗎?”
洛學被咋響起的聲音吓了下頓在了原地,思考了一下後知道自己這次是怎麽也不可能簡單過去了,于是站在了原地。
“下官,參加郡主”洛學作揖,轉身朝晗琦行了個禮。
晗琦看着面前的張洛學半饷,突然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道:“難得了,張大人還記得本郡主,還真奇怪了,本郡主想見人一面都難比登天了”
洛學合手低頭,聽着晗琦的話心中轉了幾個彎,在如亂麻的腦裏繞了幾下後突然打定了個主意。晗琦的心洛學不是不知道,是個人都知道她喜歡自己,不喜歡哪個郡主會跟着你一個小官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地來?其實母老虎除了霸道一點外還真沒有別的缺點,可是因為同是女兒身所以才不能喜歡她,自己那點喜歡對她而言就是傷害。最近腦海裏時不時浮現的那個身影讓洛學的心煩躁不已,這心情可大可小,現在對自己,對晗琦,最好是在那心情還沒有驚天動地時就将它扼殺掉……
洛學打定了主意,一臉毅然擡起了頭,鼓起勇氣看着晗琦:“快過年了,你在嶺西呆了這麽久了,也該回金寧了”
晗琦聽了一愣,反應過來後愠怒道:“去哪是我自己決定的,好像不在張大人的職責範圍之內!”
洛學片刻無語,随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有心上人了……”
“……”晗琦瞪着洛學半饷,冷笑一聲後道:“你說這個什麽意思?”
“我,除ta之外不會再喜歡別人”
洛學說完晗琦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晗琦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洛學猜不透晗琦現在是什麽心情。
一陣沉默之後晗琦突然開口道:“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什麽?洛學一愣,想了想後回道:“約莫七月”
“就是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晗琦低語道
“什麽?”洛學沒聽清問道
晗琦擡頭對着洛學說道:“你是否還想告訴我放棄?”
洛學點頭,晗琦能明白自然是最好。
晗琦見了卻冷笑一聲,道:“那你錯了,我赫連晗琦從出生到現在,所學到的只有‘得到’,從來沒有人敢告訴我放棄,所以,別以為你的一句話就能讓我放棄,我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晗琦盯着洛學說完這一番話後甩袖就走。洛學見勸說方法不起作用又看晗琦已走出兩三米遠,心中焦躁,想都沒想破口就喊出一句:“赫連晗琦我讨厭你!”
洛學喊完,看到前面晗琦的身影停頓了一下,随即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句什麽,左右無奈正想着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看到晗琦又朝前走去。洛學看着晗琦消失在了拐角,心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都已經說得這麽絕了,要是母老虎還繼續的話,那他還真是沒辦法了……
洛學嘆了口氣,轉身拐回了居住的小院,剛進院小六就迎了上來。
“張郎中你可回來了!”
“怎麽?是有什麽事?”洛學看着迎上來的小六問道
小六拉着洛學進屋,邊走邊說:“郡主剛才來過,她給你送東西來了,來了你不在,等了一會後就走了”小六拉着洛學進了屋,轉頭對着洛學道:“郡主剛走不久,郎中你在外面碰到她了沒?”
“恩……沒有……”洛學選擇了說謊
小六聽了直搖頭嘆息:“可惜了”
洛學無奈看着小六搖頭,片刻後小六指着圓桌道:“郎中,郡主給你送的東西放桌上了”
洛學順着小六指的方向看去,見桌上整齊地放着些瓶瓶罐罐的物品,那小瓶子旁邊放着一團折疊好的布。
洛學略微一皺眉,走過去拿起小瓶子,見瓶身上貼着的小紅紙寫着‘金創藥’三字,洛學放下瓶子朝那團折疊的布料看了看後翻開了布料,裏面包裹着的手套狀物品(請允許如此形容)露了出來。
小六跟在洛學身後,看見洛學翻開的布料裏裹着是手套後開口道:“原來是因為手套啊”
洛學聽了小六這話不解,問他什麽意思。
小六回道:“剛才無意間看到郡主的手指上裹了布,現在看到這手套時突然想起來最近郡主和汜水村的婦女在一起像是在請教什麽,所以就想到了郡主可能是因為縫手套所以手指受傷了……”
洛學聽到這緊皺眉頭,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剛才自己可是已經對母老虎做絕了的,母老虎現在一定很受傷……哎,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不過,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晗琦知道她所喜歡的張洛學是個女子時傷心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斷亂麻。
“張郎中,郡主對你可真好,知道你掘土受傷給你送藥不止,還親自給你縫手套,哎,果然還是長得俊點好……”小六在一旁說道
洛學無奈地看了小六一眼,心道你懂什麽?這幸福有多重有誰能明白……
洛學見小六還有啰嗦下去的打算急忙打斷了小六,将小六推出了屋去。
此一夜,嶺西兩人夜未眠……
翌日,因為工程接近結束要處理的事情不少,所以洛學選擇了暫時将晗琦的事放一邊。
“張大人,下官有一事請教”孫致文對着正在查看工程的洛學道
洛學轉過了身,說了聲“講”
孫致文看着山坡下的工程道:“這三枧九圳目的是為了攔阻水流減緩水速,可下官想問大人,為何要九圳?少幾圳不行嗎?少幾圳的話工期也可縮減不少”
洛學聽了笑了聲,這工期都接近尾聲,都修得差不多了孫致文才問。
“少點也會不影響水庫的作用”洛學回孫致文道,“我也知道少修可以減工期,可這數目,九,可不一般啊。風水學裏,九數盡之後就自然歸一,九九歸一,九圳可是還有風水學的意思。”
“大人也信風水裏講的那些?”孫致文問道
洛學笑了聲道:“我不信,可是有人信”
孫致文不知洛學說誰,洛學卻故弄玄虛沒繼續說下去,倒是吊了孫致文的胃口。
金寧某宅院內。
“主公,我等,還未找到金鎖……”兩人曲腰低頭怯懦地對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語未發,在場的人皆知不妙,都屏聲靜氣。
啪!…中年男人突然揮手将案幾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屋內其餘三人的心髒皆是一顫。
“廢物!……”
“主公息怒”一旁書生模樣的男人上前勸道
“主公,現如今我們雖未找到金鎖,可此次南方突降大雪,我們倒可以走另一條路。”書生道
“何路?”中年男人聽了書生的話後問道
書生道:“我們找金鎖,目的是要尋找金鎖裏藏着的寶藏,用寶藏招兵買馬,一來二去拖拉不少時間不說,還要費不少力氣,現如今南方大雪倒是為我們提供了方便。”
書生停頓了下後繼續道:“南方溫熱之地,可如今卻發生雪災,是為上天所為,我們何不借天之力,以上天的名義,來反東牫?”
中年男人聽了皺眉,思考了片刻後道:“師爺是已經有了計劃?”
書生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遲了兩周……最近在研究後面的該怎麽寫好點
☆、實施陰謀
被雪覆蓋了的金寧城,像一條白龍,莊美又威嚴,乍一看便深深震撼了人心。
新春即臨,家家門前挂着兩個燈籠,照着燈籠下一片雪地也變了顏色。大街小巷裏游戲的孩童,臉上皆是滿滿的幸福。可就在同一城內,全國權力的頂端,萬萬人之首,卻在皺眉嘆氣。
禦書房外,太監見公主來了忙上去迎接。
淩曦朝着禦書房看了一眼,問太監道:“皇兄整日不出禦書房,是在忙什麽?”
太監道:“回公主,皇上是在忙南方救災的事”
“救災?”淩曦皺眉,心中疑惑不已,繞過太監走進了禦書房。
暖爐裏的火苗被突然吹進來的冷風凍得抖了一下,屋內那人也感到了風,擡頭看向門口。
“曦兒?這麽冷的天你怎麽還過來了?”赫連天麒看到淩曦,皺眉心疼道。
淩曦對着擔心自己的皇兄微微一笑,道:“皇兄,皇妹可沒那麽柔弱不堪。”淩曦說着解下鬥篷遞給了一旁的宮女。
“聽說皇兄在忙赈災的事,是什麽地方遇災了?”淩曦問道
“是誰跟你說的?”赫連天麒突然怒道,“是不是常福德這家夥說的?剛才聽見門外有說話聲,一定是這家夥又亂嚼舌根子了!”
“皇兄,不怨他,是皇兄整天在這禦書房也不出去,所以曦兒才問的”見赫連天麒生氣,淩曦忙道。
赫連天麒聽了寵溺的看了淩曦一眼。
“那皇兄到底是哪裏受災了?”淩曦見赫連天麒不生氣了,問道。
赫連天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屏退了左右的人,見所有人都出去了後道:“曦兒,皇兄不讓你知道是不想你擔心”
“皇兄,你這樣遲遲不說曦兒才擔心!”淩曦搶道
赫連天麒無奈的笑笑,道:“罷了,不說你也會在別處聽到的,就告訴你罷,是南方發生雪災了”
“雪災?南方怎麽可能會有雪災?”淩曦不解道
“就是因為這樣事情才嚴重了”赫連天麒道,見淩曦不解,解釋道:“南方溫熱之地,下雪偶爾會有,可百年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下的大……”
淩曦聽了想了想道:“雖然是百年來都沒有遇到的雪災,可只要把百姓都安置好了,等災情過去不就好了嗎?皇兄為什麽一直愁眉緊鎖?”
赫連天麒哼笑一聲道:“要真這麽簡單倒也好,問題是,有人不想讓事情太簡單!”
“皇兄此言何解?”淩曦問道
赫連天麒道:“民間有傳言,說雪災是因為朕派張洛學修水庫,人意改變風水,致使天神發怒,降大雪懲戒…”
“純屬胡說八道!”淩曦聽了怒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嶺西離南方上千裏,就算要降怒不也應該降在嶺西嗎?怎麽可能會到南方!”
赫連天麒見淩曦突然發怒,想了想後笑道:“皇妹怎麽突然怒了?莫不是…”
淩曦見自個皇兄一副嘲笑的表情,忙道:“皇兄別瞎想!曦兒只是替皇兄不平,皇兄可知是誰傳的謠言?”
赫連天麒笑了聲,心中已經了然,見淩曦轉移話題也不難為她,道:“現在還不清楚,朕正派人查。”
淩曦聽後想了想,道:“皇兄整日待在禦書房,莫不是在掩人耳目?”
赫連天麒笑了聲稱贊道:“聰明!不愧是朕的妹妹!”随後突然收了笑,道:“這偌大的宮城內,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朕,朕必須得小心!”
赫連天麒話一出,淩曦突然感覺到了不自然,仿佛就在這屋子裏的某個角落裏,有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看着發生的一切……
也許,新的一年注定不尋常,過年之後不久,就發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大事,因為這件事,遠在嶺西等着給水庫通水的張洛學,也被赫連天麒緊急召回金寧。
作者有話要說: 空了兩個月忙考試,最近在連情節,開始會慢一點。祝回家的各位旅途平安
☆、怪力亂神
“張郎中,皇帝這麽急召你回來可是為什麽事?”
并行着的馬群上坐着的是張洛學和小六等人,因為水庫還沒通水,所以于絲被洛學安排留在嶺西随孫致文一起等待通水,而相對于于絲來說不靠譜的小六,則随洛學回金寧。
洛學走之前問過小麥是否要一起去金寧,小麥說,嶺西地傑人美,他喜歡這裏,不想走。可洛學看着外面光禿禿的群山和偶爾刮過的西北風帶起來的塵土,總覺得小麥是在撒謊。
洛學聽到小六問,思緒從回憶中脫離出來,道:“我是郎中,又不是半仙,不會未蔔先知!”
周圍幾人見小六碰了一鼻子灰,都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再笑爺讓你們笑不出來!”小六怒道
洛學無奈地搖了搖頭,朝馬屁股揚了一鞭子。
金寧城外,早有官兵在等着洛學一行人,洛學剛到城門口,還沒弄清怎麽回事就被官兵請到了宮裏。
“見過張大人,皇上已等候多時,大人請進”
洛學跨進侍衛推開的門,擡頭便見對面一人迎了上來。
“微臣參見吾皇萬歲!”洛學忙行禮,禮行到一半卻被赫連天麒阻擋住。
“張愛卿,一路辛苦了”赫連天麒對洛學道
洛學被東牫皇這麽一句話說的迷糊了,八百裏加急令就只是要說一句‘一路辛苦’?
“微臣,還…還…不辛苦……”洛學本來想說還好,突然覺得這樣說有點不符合一般劇情。
赫連天麒看了洛學幾眼,後道:“張愛卿一路風塵,朕本不想這麽勞煩你,可是,事情太緊急,朕也只能這麽做了”
洛學眼一亮,知道接下來就是要說什麽重大的事情了,忙道:“能替君主分憂是微臣的榮幸,微臣定盡臣全力”意思很明白,我能力有限,能幫你就幫你,幫不了你也別賴我。
赫連天麒又怎麽不知道張洛學話裏的意思,只是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赫連天麒直接抽出一份奏折遞給張洛學。
洛學接過奏折,看了東牫皇一眼,見他示意自己看,便翻開奏折看了起來。
不消片刻張洛學便看完了奏折,擡頭便聽到東牫皇問“你看出什麽來了?”
“連漢山爆炸,當地搜出一塊石頭”洛學道
“還有呢?”赫連天麒追問道
洛學細想了下後道:“連漢山的爆炸使得山後的內湖和外面的河流相連,形成了一條新的河流”
赫連天麒沉默片刻,再次問道:“你從這裏面能看出什麽?朕要你的見解。”赫連天麒強調道
洛學這次斟酌了有一會才回道:“連漢山爆炸,可能是因為天力,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人力”洛學看了眼東牫皇,見後者在思考,便繼續道:“山體發生爆炸後就在附近發現了那塊刻字的石頭,說是天意,臣倒更願相信是人為”
“為何?”赫連天麒問道
洛學回道:“連漢山發生爆炸後,缺口處形成了一條新的河流,然後就發現了刻着‘水龍入海改朝易代’八個字的石頭,如果是信鬼神的人,一定會認為是上天的旨意,可臣,相信人定勝天。”
洛學笑着說完最後一句話時發現東牫皇凝視前方,略覺尴尬撇了下嘴。安靜片刻後赫連天麒突然說話,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朕也有點相信了”
“什麽?”洛學疑惑道
“朕記起,之前你跟朕說過給水庫通水的法子,是用什麽硫黃炸藥,遇火即可爆炸。既然你可以用炸藥來給水庫通水,那別人也可以用來炸山!”
赫連天麒看着張洛學問道:“現在既然知道是有人用鬼神之說愚弄衆人,張愛卿可想到什麽法子來破解?”
“什…什麽?……”被這麽突然一問,洛學一時有些腦袋空白。
“我……”洛學吞吐道
赫連天麒見洛學說不出什麽來,道:“張愛卿長途跋涉,想必今天是累了,也罷,愛卿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日給朕答複即可”
洛學聽了心裏立刻問候了赫連天麒的長輩,下一秒無奈感慨道做個官真難,主動權都被上頭掌握着……
回到小屋,見小院還像走之前一樣,洛學心情輕松不少,不過當回到屋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心頭又浮起了一絲緊張感。
東牫皇明天就跟自己要什麽破解方法,現在還來不及說旅途勞累。按天朝五千年歷史看,神鬼思想一直是統治階級對百姓思想進行統治的兵器,現在水龍出東牫滅的事對方一定會在民間廣泛傳播,一段時間後民心一定會動搖,到時對方一定會有所作為,不是兵變政變就是什麽起義,不過這不是現在要管的,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事态還未嚴重前破掉對方的陰謀。可老百姓信鬼神的思維是根深蒂固了的,不可能跟他們講兩句科學就能讓他們相信,排除下來,也只有一種辦法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借神力。
洛學狠狠搜刮了一下腦中那些被遺忘了的知識,心中大概有了個計劃。
翌日,天剛亮赫連天麒就派了人來接洛學到宮裏,去宮城的路上洛學又仔細想了兩三回,心中有了底氣,見到了赫連天麒後洛學将所想的敘述了一遍。
見赫連天麒在自己說完之後一句話也沒說,洛學心裏不禁有些打鼓。
“好法子!”赫連天麒突然眼神一亮,大聲道。
洛學被吓了一跳,不過接下來赫連天麒說的話倒真的讓她下了一大跳。
“張愛卿,此計既然是你提出,那朕便将此事全權交予你負責,朕給你七天時間,你務必在十五之前辦好,朕要借着祭祀的時機,好好反擊一下!”
洛學見東牫皇一臉厲色,本想推脫的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這時候要是說了怕是會遷怒吧……
苦命的洛學回了金寧還沒好好休息一下又到處忙活起來,借着小六于絲在金寧的人脈關系,找材料的事倒是比想象中好弄不少。七天時間,洛學幾乎都是在緊張中度過,為了确保計劃順利實施,洛學反複做了三次試驗來提高計劃成功的概率。
東牫皇在三天前昭告天下,因為春節前後一月發生諸多大事,所以,十五當天将會在東市舉行祭祀,問天意。
十五,東市最繁華的街道上擠滿了金寧的百姓,所有人都知道了連漢山挖出寫着東牫亡朝的石頭,他們要等着看神的旨意。
東牫皇在侍衛的護衛下緩緩登上了高臺,臺下瞬間安靜,所有人都在等着赫連天麒說話。
赫連天麒看着臺下的人道:“朕知道最近流言甚多,東牫上百年基業,皆是先祖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現在上天說要東牫滅亡,單憑八字,朕很難看懂上天的旨意,所以,朕決定在今天,祭祀問天,請求天神給東牫人民一個準确答複。”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赫連天麒示意宗伯開始。
四個侍衛将早已準備好的銀塊擡上街道中央新修築的高臺上,赫連天麒點頭,銀塊在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浸入高臺中央的溶液池裏。
赫連天麒看着高臺上的溶液池,心道不論是誰要毀東牫,朕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連漢山是東牫龍脈的一支,作為龍身連接着金寧這顆‘龍頭’,現在被攔腰炸了個口,對方這麽處心積慮,還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麽招,現在,就只能看張洛學的了……
“皇上,時間夠了”洛學小聲道
“起天書”赫連天麒一聲命道,四個侍衛又緩緩将天書拉了上來,頓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天書。
銀塊上,本來銀白色的一片,此刻卻突然出現了上百個亮着金黃色的字。
最不相信的是那些看見過官兵往溶液池裏傾倒溶液的百姓,他們親眼看着官兵将一桶一桶的液體倒入池中,又親眼看着銀塊被浸入池中,現在又看見銀塊上金黃色的字,這短短的時間,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絕對不可能是官兵偷偷将銀塊換了,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天神顯靈……
“東牫皇赫連天麒,聆聽天神旨意”赫連天麒說完跪了下去,臺下百姓也接連跪了下來。
宗伯大聲誦讀銀塊上的金字,洛學心裏着實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出纰漏,計劃還算順利。
銀塊上出現字是洛學動了手腳,銀塊上本來無字,先找人按預定的刻好字,然後派工匠澆注鐵水,池裏的溶液是硫酸銅,利用鐵置銅的原理,将字顯現出來。
文章是講赫連天麒作為東牫皇是神意,連漢山事并非神所為,而是人為,東牫不會衰亡。
雖然這樣也是講怪力亂神,不過用這樣的方法卻比其他方法好了不知多少。你跟一個不懂科學的人講鬼神比你跟他講科學可信多了。
銀書現字是為了對付水龍奇石,明白的人都知道兩者是人為,不過這些人只占少數,東牫百姓現在對兩件事都相信了,但又都将信将疑,要想完全破解水龍奇石的招,只能是看東牫皇治理國家的表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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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