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燒花燭夜

長安天元十八年,安寧侯喜結良緣,迎娶長春樓花魁葉焰。

我,就是安寧。

大喜之日,燭影搖紅。

新房內亮如白晝,點亮洞房之夜的卻不是這搖紅燭光——

屋外大火染紅半邊天際,空氣中傳來硝煙焦灼氣息,火光倒影他的妖嬈迤逦,看他輕衣緩帶坐在床邊,揶揄啓齒:

“安寧~你,滿意嗎?”

他步步向我走來,我癡迷他的身影同時也在思考——

他,究竟是問我大喜之日燒了我的房子滿不滿意,還是問他乖乖‘嫁’給我,滿不滿意?

其實我滿不滿意重要嗎?我只要他開心就好。

腰帶一重,是他大掌壓上,不過輕輕一帶,就這般當着我的面一扯散落在地。

眼前他眼睫輕垂,乖巧啓齒道:

“妾身為侯爺寬衣。”

妾身兩個字,他咬得很重。

然後也不經過我的同意,身前一涼,嘩啦啦腳邊堆疊一摞輕軟,剎那坦誠相見,哪裏還有羞恥存在?

其實,習以為常。

我心裏不是很滿意他這種流氓做派,然而作為一個‘爺們兒’,我知道我應該享受他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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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而今坦誠相見,這屋裏哪有安寧侯爺,哪有花魁娘子?

不過一個不帶把兒的侯爺,和一個帶把兒的娘子罷了。

我下意識雙手環胸,卻撞進他揶揄眸中。

身體被夜涼禁锢泛起戰栗,也只能眼睜睜看見他灼熱大掌将我把玩,很羞恥,但我能忍受。

耳邊一癢,是他撩人語氣暧昧道:

“侯爺~這身子軟不軟。”

我當然知道我身子很軟,他這是在提醒我是個女人的事實,可是而今安侯爺家不允許有女人存在——

這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普天之下,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掌之數。

而今這般坦誠在他面前,我忍不住內心羞恥緊張,下意識想要遮擋什麽。

屋外紅光透過窗刺入新房,清晰照見我的狼狽,不容躲藏。

我禁不住這般揶揄佻逗想要抗拒,卻被他猛然握住雙腕壓在身後桌案上。

他眸中倒映火光灼灼,看不清眼底情緒,只是這般屈辱壓迫的姿勢讓我知道他已經不滿足于單純的侮辱——

女子強娶男子,滑天下之大稽,他,也許恨我。

我看向窗外忍不住下意識緊張,生怕讓人看見安寧侯被人壓在身下如此軟弱。

他看見我的動作卻露出一抹快意神情越發揚起唇角,并不言語,只是一手拆散我的玉冠,反手绾起我的長發往後一扯——

我被迫仰起身子,身前一陣疼痛!

驚呼聲死死壓抑在嗓中。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侯府的面子是我最後的底線——

我不敢張揚,他卻無所顧忌。

利齒在我胸前啃咬撕扯,像要将我嚼碎吞入腹中!

意識來不及回神,撕裂的力道接踵而至。

我忍不住‘啊’的尖叫出聲,卻見他唇角染血,眸中似有火焰閃爍,平添七分妖異。

雙手不知何時恢複自由,半長指甲死死陷入他肩頭,挖出迤逦紅痕。

他抱起我,卻不讓我依靠,這姿勢很難過,為了不掉到地上我只能牢牢依附他。

看他輕輕抽一口冷氣,擡眸,又是讓我沉醉的潋滟惡毒。

聽他譏諷:

“又不是第一次,怎麽還這麽緊。”

我無語凝噎。

黃花姑娘逛青樓,大抵這輩子都會被他看不起。

今夜确實不是我的初次,這是大喜之日中唯一不完美的完美。

沒有足夠愛撫輕憐,這般生澀的磨砺讓我不由自主痛苦得想要蜷縮身子,卻在這樣的姿勢下尴尬得無法動彈。

他邁開長腿向床榻走去,只是看笑話般看我将他纏緊。

身體瀕臨崩潰,我艱難忍住申吟,死死俯首在他的頸畔——

恥辱拉長了時光的流逝,他卻不肯讓我在沉醉中滅亡。

‘啪’一聲腰後一痛,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只因這一巴掌像是打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痛。

聽他嘲諷啓齒:

“到了,還舍不得放?”

我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從身上扯下狠狠跌落——

新床溫軟,我如死魚般彈了彈。

然而我來不及反應,身體尚未習慣突如其來的寂寞,身上一重,已經被他粗魯的翻過身去狠狠占有,聽他一字一句道:

“安寧,我教了你多久,怎麽這房中術還是學不好?”

夜,如水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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