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她撞向那尖銳的床角

聞言,櫻蔓荊攸的愣住。

剛才,他竟就站在不遠處嗎?

那他也就是看着她對許言朗帶走的嗎?

她身體中的痛傳遍四肢百骸,每一個角落都痛的要命。

有種想要哭泣的沖動,卻沒有能夠流的出來的眼淚。

她的手緊握成拳:“不,你說謊,他怎麽可能在哪裏?”

“你認清楚現實,”許言朗低吼,心中有着懊惱以及一股說不出的煩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鳳岚清是誰,這天下四國王朝當中的傳奇,天路王朝的戰神,你當真以為他會為你走下神壇嗎?”

她的樣子?許言朗有些口不擇言。

身材,樣貌,才情,櫻蔓荊自然都是不缺少的。

可鳳岚清是誰,那是十歲就立下了戰功的,讓除了天路王朝以外三個王朝都膽戰心驚的人物,同樣也是這全天下女子都觊觎的對象。

他的樣貌,才情,武功,戰績,足以讓他高站神壇。

縱然櫻蔓荊優秀又如何,在鳳岚清的面前也只可稱得上“普通”二字。

如果沒有母親的仇恨,如果沒有那雙生蠱,沒有那夢魂,恐怕窮極一生,她都不會跟鳳岚清這樣的人産生交集。

那樣的人,連想象都讓人膽怯,更別提擁有。

“四皇子,這些與你無關。”

櫻蔓荊竭力恢複了冷靜,卻沒有辦法忽視心中的痛意。

“與本皇子無關嗎?櫻蔓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誰的女人?”

櫻蔓荊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就在剛才,她所有的夢就已經幻滅了。

以前,她一直認為她會成為許言朗的新娘,嫁給他做他的妻,可他回饋給她的又是什麽呢?

跟她的好妹妹攪和在了一起,謀劃她傾國候府和丞相府的權勢。

再後來,她跟鳳岚清互通心意,她覺得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可卻又出現了琳琅公主,他眼睜睜地看着她被許言朗綁走。

她從不知,這世上的情愛竟是如此的傷人,竟是如此的脆弱。

如果她早就知道,那麽她絕對不沾染一下。

所以,許言朗問這個問題當真是可笑的,她櫻蔓荊除了自己她還屬于誰呢?誰還會護着她呢?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是她妄想了,竟然将希望寄托于那樣虛無缥缈的東西身上,傷身又傷心。

可櫻蔓荊這樣的反應無疑惹怒了許言朗,他擡手,一把她的外衫扯碎。

“本皇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許言朗,你做什麽?”她終于抑制不住害怕,驚叫出聲。

縱然她醫毒超群又怎樣,在藥效未過之前,她也不過是一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

她的尖叫和害怕,明顯讓許言朗很受用。

他的手撫摸過她的臉頰:“荊兒,你本來就是本皇子的,你就該是本皇子的,本皇子現在只是将這件事情落實而已。”

“你不可以,不可以,”她的聲音有些凄厲,“你忘記了嗎?那道聖旨,難道你要一輩子就只有我一個人嗎?”

“當然不,等本皇子登上了皇位,本皇子就取消了你那聖旨。”

“那我的身上還有那誓言呢?難道你要看我肝腸寸斷而死嗎?”

櫻蔓荊的心中并不對許言朗抱有僥幸,如此說也不過是因為想要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讓禽獸有良心,那不比讓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還要難嗎?

“等本皇子登上了皇位,本皇子就是真龍天子,到時候本皇子不讓你死,誰敢讓你死?”

櫻蔓荊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滿臉欲望貪婪,對權勢如此熱衷的男子竟然會是昔日裏的那一個翩翩少年郎。

她是該有多麽的失敗,在過往的歲月當中,才會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光鮮之下掩藏着這樣一顆醜陋的心靈,讓人作嘔。

他的手已經劃下了她的中衣,接着就是裏衣。

恐懼漫天遍野的襲來。

櫻蔓荊突然順從起來,在許言朗沒有注意的時候,吃力的将手擡起,終于,她的手撫摸上了那镯子的機關。

一下,就差那麽一下,她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可此時,卻有那麽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櫻蔓荊的心中大駭,擡起眸,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镯子:“讓本皇子想想,能夠讓睿安郡主在這個時候還想着的镯子,裏面該是有怎樣的東西呢?”

說着,他的手悠然翻轉,輕輕用力,一根銀針從镯子當中飛出。

速度極快,許言朗還是看到了那針上被浸染的自黑。

一瞬間,咬牙切齒。

“櫻蔓荊,你竟然想對本皇子用毒?”

被拆穿,櫻蔓荊索性也不再隐藏。

“許言朗,你最好今日就弄死我,不然,來日我定要讓你血債血還。”

失去娘~親的痛,表姐被毀容差點死去的痛,在這一刻,通通爆發。

“血債血還?好,本皇子等着。”

他的頭,突然低下,暧昧的啃噬着她的脖頸。

這個鳳岚清做過無數次的動作,不,鳳岚清也只是将頭埋在她的頸窩當中而已。

許言朗的這個動作簡直讓她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推,竟然當真将許言朗推了開來。

“怎麽,還想做困獸之鬥嗎?”

許言朗十分的不屑,與其說他是被櫻蔓荊推開的,倒不如說他更喜歡這種看到人陷入絕望又有希望卻再次陷入絕望的感覺。

啧啧啧,這世上還有一種感覺能夠比這種感覺還要更加美妙的嗎?

櫻蔓荊的臉上突然間綻放出一抹絕美的笑靥,竟叫許言朗直直看呆了去。

“我是沒有辦法對你做些什麽,但是我可以對自己做些什麽。許言朗,我用我的鮮血詛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将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東西,所以的事情都最終你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終有一天,你會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你閉嘴。”

他一巴掌朝她扇了過來,櫻蔓荊的眼睛亮了亮,順着他的力使勁地朝床角磕去。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娘~親,姐姐,荊兒還是對不起你們。

若有來生,荊兒一定會百般償還。

願來世,你們還可以是荊兒的娘~親和姐姐。

而此時的鳳岚清,心中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當中流逝。

不行,不行,阿荊,你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鳳岚清握緊了拳頭,下一刻心中仿佛有了感應一般,朝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而這邊梁木已然有了消息,想要直接通知鳳岚清,卻又害怕來不及,只得自己先前往那個小院,救下櫻蔓荊再說。

小屋當中,櫻蔓荊躺在地上,肩膀流着鮮血。

床角的尖銳足以奪去她的性命。

可最終她卻調轉了方向,任由着那床角刺穿她的肩膀。

或者,這也跟許言朗有關系,畢竟他也在最後拼命拍了她一掌。

如此,她才能順利的避開額頭。

“不是貞潔烈女嗎?怎麽還轉了方向,如此怕死?”

許言朗将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包括櫻蔓荊如何拼命的扭轉了身軀,從而避免喪命。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震驚的,可後來這震驚就變成了嘲諷。

看來,不管是什麽樣子的人都是恐懼死亡的啊。

可許言朗不知道,在那一刻,櫻蔓荊是真的決定去死的。

可就在那臨死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鳳岚清的模樣。

她和他體內都有着雙生蠱,現在更是被催化成了情人淚,生死與共。

她舍得自己的性命,卻不舍得那個人死。

縱然知道了他的心裏有別人,她還是不舍得。

在她的心裏,還是希望有一天鳳岚清能夠一身白衣,在她的面前彈奏一曲焦尾。

這是當初鳳岚清豔絕天下的場景,也是她心中最想看到的場景。

櫻蔓荊沒有說話,事實上許言朗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他直接撲在了她的身上。

“既然你不喜歡在床~上,那麽我們就在地上好了,也倒是別有一番情緒。”

“放開我,放開我。”

櫻蔓荊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可今日的她除了手镯當中的銀針,再無別的毒藥。

面對她的掙紮,許言朗直接解下自己的腰帶,纏繞在她的手上。

“安靜點,順從點,不然本皇子可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你這身子也真是美啊。”

極致的白,妖冶的紅,極端的混合在一起,刺激着許言朗的眼球。

他都有些郁悶起來,當初他到底是怎麽把櫻蔓荊這一顆珍珠放在一旁的。

他不得不承認,十個櫻蔓珠也抵不上一個櫻蔓荊。

她毫無還手之力,任由他一步一步逼近。

絕望,恐懼都在此刻降臨。

眼淚無聲息的劃過臉龐,沒入發上。

鳳岚清,如果你知道,我被許言朗帶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還會放任不管嗎?

鳳岚清,你到底有沒有苦衷?

鳳岚清,過了今日,恐怕這天下最配不上你的女子,就是櫻蔓荊了。

鳳岚清,鳳岚清。

櫻蔓荊在心底默念着這個名字,幾千遍,幾萬遍,數不盡的愛戀,數不盡的癡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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