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奉诏入宮,景王府設宴

蘇玖再一次見證奇跡,這牆壁上細小的隔間居然還能分區塊移動!

屬于植物種子的那一塊區域,直接從滑行的區域掉了下來,便于蘇玖篩選品種。

蘇玖一眼就看見幾種珍貴藥材,烏霜草、玉仙花、珍貴藥蓮,斷腸草等等,尋常可見的植株并不在其間,食用類留下的都是歲月久遠的上古籽目,名字未知,食效未知,外觀未知。

畢竟都不會在市面上常規種植,買的人寥寥無幾,加上又是長久遺留,存活率小,也沒得可供參考的種植技術,就算有人閑來無事買回去種,也沒種成功過。

以至于這批貨長久無人問津,珍貴性下調,普通的價格就能買到。

蘇玖一點不嫌棄這些東西沒用,凡是能拿的種子,都買下來,就除了此前的幾種說得出名字的藥材,價格都不便宜,算到最後,剩下的三兩銀子不夠他花的。

魏琛本是帶他來選些喜歡的東西,見他喜歡這些,便也就由着他買,又去充了錢。

蘇玖就又掏了一套茶具,上回他把魏琛的茶具摔了,給他買套新的。

幾瓶配好的毒藥,一些大能調配的在市面已經失傳的丹藥,蘇玖每樣都只拿一顆兩顆的,其他的等他回去研磨出來,弄清楚成分,自己就可以制出來。

另外在古書裏挑了幾種用的上的工具書,比如:《上古美食論》《莊稼病了》《制毒用毒》等等。

最令蘇玖興奮的,還是後來尋到的一枚溫度儀,它的外觀與現代的溫度計不一樣,單看就一枚薄薄的鐵片,實際裏邊注入了水銀,靠着熱脹冷縮原理升減溫度,進而導致下邊的磁盤刻度變化,就能精确的讀出溫度!

人體的溫度直接說明人體受耐情況,有了溫度計,便能更及時了解人體情況,以便于更準确的治療!

這也不知是哪位大佬發明出來造福人類的設計,今兒讓蘇玖給遇上了!

半點不曾猶豫,全給買下了,光是蘇玖這裏就花了近百兩銀子,再不說,魏琛後來花了三百兩紋銀,包下了閣內一處空置的隔間。

最令蘇玖不懂的是,這裏的大多數隔間都有物品,還有一些空置的隔間。

魏琛則說這些隔間對私人出售,有兩個作用,一,可做物品置換,自己若有什麽物品想要出售,經過內部人員估價,以百分十的抽成的價格賣出去,二來,可做情報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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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方面,魏琛沒說太多,只是他交了錢就被閣內的內部人員帶進去了內室。

這期間連蘇玖也不能跟着,蘇玖雖然好奇他們神神秘秘弄什麽東西,卻也只能等在外間的椅子上。

這時候過來一位其貌不揚的灰衣男子,他遞給蘇玖一杯茶。

“裏邊的那位是你夫君?”男子突然如此問。

再怎麽沒有防備之心,對于陌生人遞來的茶水也知道不能喝,但偏偏蘇玖接過來卻沒感覺到半點不妥?

實在是這位灰衣男子的長相,是屬于看了全然沒的防備的那種,他長相平凡,穿着打扮親從頭到腳樸素到家,連嗓音也都平平,親和平緩又很容易讓人忘記。

蘇玖點了一下頭,視線還落在魏琛進去的內室門口。

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在一旁的位置坐下:“你有身孕在,不用擔心,叫他進去也只是正常程序。”

蘇玖又點頭,忽的又扭頭看過去:“你怎麽知道我有身孕?”

才半個月的身孕,外形上是看不出來的,這人僅是看人識面,就知道他有身孕?

灰衣男子并未說出他用了什麽手段了解到,只是帶着清淺的笑:“我還知道你們來自南方,坐船來的吧?”

卧槽,神了!

蘇玖都忍不住側目,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表情已經出賣了所有事。

灰衣男子笑意更深:“我想想,南方來的,最近靠港的船只,應當是寧王的官船吧?”

蘇玖已經驚的不知該說什麽了。

魏琛就在此時走出來:“千機耳,有什麽直接來問我,我內人什麽都不知道。”

他一出聲,蘇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着他走過去。

魏琛只是看着那邊端坐的灰衣男子,只見灰衣男子哼笑一聲,緩緩站起身:“千機耳?倒是許多年沒人叫過我這個名字了。”

魏琛沒說話,他手上還挎着蘇玖買的東西,施施然站着,身體将蘇玖半數擋在身後,聞言瞥一眼對方。

灰衣男走近,主動與魏琛抱拳:“張德山。”

魏琛抿唇:“魏琛。”

“新名字?沒聽過。”

“還有你千機耳不知道的事?”

“過獎了。”張德山笑了笑,往櫃臺方向看一眼,不動聲色動了動眉,再看魏琛,就飽含意外和打量。

魏琛表情不變,只是微微薄唇勾起一點幅度,抿含深意:“如何?我送來的這份情報,劃算吧?”

張德山雖有遲疑,卻很快恢複常态,他深深看着魏琛:“魏琛是吧?我記住了。”

魏琛呵笑一聲,帶着蘇玖就走。

只是到了門口,張德山忽的又說:“魏琛,京城這趟渾水,你攪了就想走?可是不容易了。”

魏琛:“腳長在自己身上,我想走就走。”

剛出萬寶閣,蘇玖堵了一肚子的疑問終于能問了:“剛才的男人是誰?他怎麽什麽都知道?還有你到底給了什麽情報?怎麽就攪亂京城這趟渾水了?”

他跟倒豆子似的崩一筐的問題,魏琛便撿着輕重緩急能說的回答。

“你可知千機耳?”

蘇玖搖頭。

“傳說有這麽一族人,他們自小得了上天的神通,耳力非凡,能聽到千裏之外的聲音,所以被叫千機耳。”

“當然,史書寫的過于誇張,但據我所知,至少方圓五十米的距離,再小的聲音也能聽到。”

“你剛才見到的張德山,是萬寶閣的閣主,也是這一族流傳最後的千機耳,想必是将我們剛才在店裏的談話聽了去,所以對我們的事知道的詳盡些。”

蘇玖“唔”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那人剛才怎麽什麽都知道!”

“話雖如此,但能在這修羅萬象的京城中經營萬寶閣,屹立百年不倒,并非凡俗之輩。”

蘇玖:“那你到底給了萬寶閣什麽情報?你們做了什麽交易?”

帶蘇玖來就是這點不好糊弄,有些事魏琛沒打算告訴他,就像剛才,他自個兒被人家套了話自己都不知道。

想着現編一個,都不知從何着手,正是卡殼——

“兩位先生,請等一等。”

萬寶閣內追出一人,帶着小跑跑到兩人面前,恭敬的對蘇玖遞上一只藥瓶:“我們閣主說了,多謝兩位先生看得起,這是我們閣主自創的解毒丸,能解百毒,贈與小公子。”

蘇玖一愣:“給我的?”

“是。”

來人轉而對魏琛作了一揖:“閣主還說,多謝魏公子替他帶來幾年前尋覓的一位故人的蹤跡,他已知源頭,待确定真僞,自然知道該怎麽行動。”

魏琛挑眉,張德山這是将剛才他與蘇玖的談話也聽了去,這才派人來解圍。

魏琛看了眼萬寶閣的方向,點了點頭。

事後,蘇玖:“原來就為這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魏琛解釋道:“我也是一次巧合得知……”

……

萬寶閣內,張德山在看魏琛書寫留下來的卷宗,越看他眉頭皺的越緊。

“閣主,若是此消息屬實,那我們要不要派人營救四皇子?”

“營救?”張德山看着他:“若是真的,還能等着你去救?自然早就被滄瀾控制住。”

張德山起身,走兩步:“而且,他要的不是營救,是截殺——”

“暗殺皇子?”該手下一驚,被張德山視線一瞥,立刻穩住表情:“是屬下犯錯!”

“幹情報這一行要的是無論得知什麽消息,都能做到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剛才犯錯,自去領刑。”

“是!”

說是如此,張德山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此人将京中形勢分析透徹入微,連帶将來面臨的問題也都講述清楚,仿若是他經歷過一次!

是不是真的,還得一一應證,無論怎樣,先發布一道情報出去,以作試水。

張德山手指在卷宗上一點,就點在【翼城軍變,聯合滄瀾士兵裏應外合,突襲策反。】

張德山吩咐下去,又嘆一口氣,內心矛盾的很,一方面萬寶閣出去的情報,若是真的,萬寶閣将大大提高公信力,但此事實在過于驚悚,如若翼城軍真心叛變,那将是大祈災難!

情理上來說,張德山希望這都是他的杞人憂天。

魏琛之所以找上萬寶閣,看重的就是萬寶閣內口封嚴,絕不會對外透露他的半點消息。

而且萬寶閣勢力大,青幫此時與萬寶閣比,還不入流,畢竟萬寶閣紮根京城,是唯一參與政治并對其影響深遠的勢力,不然也不會紮根京城腳下,安然無恙到如今。

當然,截殺皇四子是當夜魏琛與寧王商讨的結果,至于卷冊上的其他事跡,是魏琛的一次新的嘗試。

他在寫這份卷冊時,故意在真消息間串聯假消息,真真假假,引起的猜疑鏈,有驚人的事實,當然也有假消息制造的波瀾,說到底是一份針對宇文津的策劃書。

……

待在京城的餘下幾天,魏琛倒是徹底放下事情,陪着蘇玖逛遍京城。

兩人去了華林書院背後的皇家園林賞石,去了鐘鼓樓敲鐘,雪怡院看雪,小吊樓聽戲,嘗遍了京城美食,又爬了萬象寺的天梯,許了願,點了天燈,一番玩耍下來,總算過了蘇玖的玩性。

期間蘇玖沒少買東西,大到一些好看的雕花座椅,屏風家具,小到京城富人流行的香皂、牙粉,小哥兒喜歡的古簪,胭脂等等,吃食上耐放的牛肉羊肉烤鴨等等食物。

蘇玖還專門逛了科舉院,給蘇澈訂購了一批京城考生的讀物、墨寶,其他書籍。

前前後後可花了魏琛不少銀子,好在魏琛有這趟護送镖局的結餘款傍身,不然蘇玖花起錢來,也不會這麽放肆。

以前沒錢的時候,蘇玖什麽都舍不得買,現在有錢了,難得來一次京城,當然要花的夠本!

晚上,魏琛帶蘇玖去吃京城的一家十年湯鍋老店,夜裏燃着燈籠,裏邊一片熱氣騰騰。

魏琛點了一份清淡的老鴨蘿蔔湯,蘇玖這幾天在外邊吃的雜食太多,有些上火,嘴角都發起小水泡。

嫌癢,他總是控制不住用手去撓。

“哎,別撓,撓破了更難受。”

魏琛讓他從桌子對面坐到自己旁邊來,伸了頭去看他嘴角的紅腫,瞧着瞧着忽的親了一口,蘇玖立刻将他推開了,紅着臉,店裏人山人海,又不是在包間裏,這人怎麽……

“親一親好得快。”

“什麽道理?”蘇玖作為醫生就從沒聽過如此荒謬之言,這人分明就想趁機占便宜!

他今日一身素白棉襖,臉一紅就如初開花苞的粉嫩桃花,瞪人也是眼波流轉,很有風情。

魏琛被拆穿心思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湊近了,小聲說:“在外邊呢,別這麽看我。”

蘇玖聽懂了,直接裝着沒聽懂看向別處,懶得跟這個流氓說話。

不一會老鴨蘿蔔湯上來了,魏琛先給他盛,撇開浮油,合着蘿蔔,舀了兩塊鴨肉,堪堪半碗湯。

蘇玖一口喝下去,湯裏加了陳年泡菜,帶點酸,清淡不失濃郁,正和他的胃口。

一碗湯下肚,肚子裏都暖騰騰的,面前烤着湯鍋,有些熱,蘇玖想脫了外邊的褂子,被魏琛攔住了。

輕飄飄說一句:“在外邊脫衣服,成何體統?”

蘇玖抹了把額頭的汗漬:“可是我熱。”

魏琛便把通風的位置讓給他,自己跟他換個座位坐,這裏跟敞亮,一眼便看見蘇玖的肚子,平坦的很,坐下來都一點贅肉沒有,魏琛吃着飯,看了兩眼,又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

“寶寶今天乖不乖?”他跟個智障似的發言。

蘇玖咬着鴨腳板啃的一手油,抽空回複他:“容我再提醒你一句,魏琛先生,你的寶寶還是顆不成型的小胚胎,連生命體都算不上呢?”

魏琛可不聽那些,憐愛的看了看,手上摸的蘇玖發毛,警告的說:“再碰,我用油手抹你臉了?”

聞言,魏琛才收回手。

兩人吃的飽飽的才回去,沒想到齊霁還沒睡,等在客廳裏。

魏琛讓蘇玖先回去,自己去了客廳。

“魏兄,這麽晚了還把你找來,實在是有急事,宮裏招你明日進宮,你可知道?剛才上面來下的旨意!”

連着兩件大事,魏琛此前還是一鄉野村夫,如今竟然得皇帝召見?想來是因為前些日子在響水鎮剿滅水匪的事,應當不是什麽大事,按旨意進宮就行。

齊霁見他面色平緩,就知道他定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暗道就是自己突然得知進宮,也不能做到鎮定自若,魏兄竟然如此平靜接受了?似乎不抱任何心理負擔?

齊霁忍不得另眼相待,不過魏兄身上的秘密也不止這一樁一件,齊霁很快說到另外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明日景王說要在府上設宴,宴請我等連同府眷,去還是不去?”

非是同一陣營,還是少見為好,但他的府丁親自上門邀請,要求明日午時,務必到場。

魏琛:“寧王怎麽說?”

齊霁:“王爺也在受邀之內,同去的還有京城其他一些皇子公主,他若是不去,實在不給景王的面子。”

至少現在兩人未曾撕破臉皮,景王在朝廷受倚重,又自視甚高,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魏琛沉默一會:“既然如此,此事也由不得咱們做主,他說去,那便去吧。”

齊霁嘆口氣:“還是魏兄說得對,京城如今的形勢,我們在這就是給寧王當靶子,不如早些回蜀州,發展勢力,明日,還不知那景王要如何作難,倒是讓人擔心。”

魏琛看他一眼:“寧王在京多年,什麽場面沒見過?若是連這也對付不了,何談其他?”

齊霁一驚,四下看了:“魏兄,此話跟我講可,但在外邊切莫多說,特別明日入了宮,不該看的不該說的通通不要做,皇帝問什麽答什麽,不知道的就保持沉默!”

知道他是好心,魏琛點頭:“我知道。”

魏琛回到住處,內室裏蘇玖已經累的癱倒在床。

“今日爬了山,又吃了湯鍋,洗了澡再睡。”魏琛說,自己拿桌前水壺倒了一杯水喝,完了又再倒一杯給蘇玖端過去。

蘇玖擡頭對他眨眨眼,又倒了回去,捂着被子,放在床榻邊的雙腿還穿着鞋。

“我累,你給我洗。”

這是打算耍賴了。

魏琛嘆口氣,将一杯水放在床榻邊上:“自己喝水,我去給你打水。”

府上伺候人的倒是不缺,先不說齊府自己就有,幾天前,得知蘇玖有孕,寧王就派人送來兩批禮單和七八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小厮來伺候。

只是蘇玖和魏琛,都不習慣有人近身伺候,魏琛連着禮品和人全部退回去了,倒是留了兩個齊府的小厮在外間聽命,偶爾燒個熱水,熬個藥,或者煮點夜宵。

魏琛直接打了盆水進去,擰幹帕子,去到床前先給蘇玖洗臉,一張帕子直接捂着人臉,跟給小孩子搓臉似的擦兩下,眼睛,鼻子,嘴巴,發鬓,耳朵都沒放過。

每每做這些事的時候,魏琛都跟老僧入定了似的,給人撲頭蓋臉,連着脖子,後背擦的幹幹淨淨。

蘇玖身上清爽了,眯着眼“唔”了一聲,自個兒就踹了鞋子往裏滾。

被魏琛捉着腳扯出來,将就洗臉水,給他洗腳。

洗洗搓搓,又拿出來晾幹,拿幹帕子給他擦幹淨,期間看他瑩瑩圓潤的腳指頭,在自己手裏一動一動的實在太可愛了,魏琛沒忍住親了一口——

蘇玖倏地縮回去,擡起眼瞌睡都給吓醒了:“幹嘛呀,你變态啊!”

“又不髒,剛洗過。”魏琛一臉笑涔涔。

蘇玖翻個白眼:“洗幹淨了也不行,這是腳,是腳!——你不嫌棄我還嫌棄呢,”他嘟囔着。

魏琛就坐過去:“不嫌棄,你身上我哪兒也不嫌棄。”

“呸!色坯!”蘇玖嘴裏罵着,脫的只剩件亵衣鑽進被窩裏,對于魏琛的情話一點不上當。

房裏窸窸窣窣,不一會就熄了燈,背後的床上微微凹陷下去,魏琛上了床躺在外側,蘇玖循着熱源靠近過來,魏琛就側了個身,攤開手臂讓他枕在自己手臂上,以半環的姿勢将蘇玖摟在懷裏。

入眠,一夜無夢。

第二日,魏琛才告訴蘇玖要去景王府的飯局的事。

蘇玖當時剛醒,坐在床上穿衣服,迷茫着眼:“我也去嗎?”

“你想去嗎?”魏琛擡眼,雖然知道此次去的都是王孫貴族,不一定有人注意到蘇玖,但他還是不想讓他出去露面。

蘇玖尚在猶疑:“既然去的都是皇族,為何要宴請我們呢?”

在來京之前,蘇玖一直覺得皇族天高地遠,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可如今想見就見着了?

這件事也太魔幻了,京城的皇家不是一向清高嗎?怎麽舍得見他們這些平民百姓?

蘇玖實在不解,但這趟飯局,他卻是想參加的,別的不說,說是要去很多公主小哥兒,他家魏琛這麽優秀,萬一被誰看上,到時候迫于地位不好拒絕,他就能挺着肚子站出來,少打我們家魏琛的主意。

宴席設在午時,上午魏琛還要收拾進宮一趟,魏琛讓他在家,一會回來接他。

這條宮牆碾門,魏琛走過太多次,都不用前面引路的公公多說,就知道過了禁軍防衛,前面就是政德殿,進殿之前,先就殿前的士兵檢查身上物品,凡是武器都不可帶入內。

再次跨入政德殿的大門,魏琛內心平靜無波,臉上刻意表現的有些緊張,天家威嚴,并非要引得他人忌憚,這才是他作為平民應該有的素質。

果不其然,殿前還站着一人,是宇文津。

大殿上,皇帝陛下坐在高出,魏琛雖然一眼也沒多瞧,也能感覺到一道充滿威懾的帝王視線,落在自己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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