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起沖突 ·

蘇月曦站在房檐下, 友好的問了一句:“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正在專心致志看着藥罐的小姑娘,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足足十幾秒, 被蘇月曦一直盯着,她才察覺蘇月曦估計是叫她。

“醫生, 你問的是俺嗎?”小姑娘用纖細的手指指着自己。

蘇月曦點了點頭, 小姑娘就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低頭回道:“俺,俺叫丫頭。”

丫頭, 這名字真是……太不重視了。

蘇月曦再次在心裏讨伐丫頭的父母。

努力擠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蘇月曦繼續問,“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讀過書。”

丫頭合攏雙腿,如同學生一樣乖乖的坐着, 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蘇月曦道:“醫生, 俺今年十六,至于讀書, 俺家窮,讀不起。”

提到讀書,丫頭失落極了。

蘇月曦有些不明白,“你父母不是農場的工人嗎?怎麽會連你讀書的錢都沒有?”

丫頭又抿嘴微笑:“俺,俺有三個哥哥,他們要修房子娶媳婦,要花很多錢,錢自然不夠花。”

蘇月曦就呵呵了,什麽沒錢, 說白了,丫頭的父母就是不重視她。

也是, 都病了幾年了也舍不得帶去醫院看,讀書這種奢侈的事,又怎麽可能輪到丫頭。

唉!

可惜,自己只是外人,沒辦法也沒資格幫丫頭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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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曦收起複雜的心情,掏出紙筆,開始畫畫。

她畫的也不是別的,都是能治丫頭的中草藥。

普通人可沒有蘇月曦的好記性,如果光靠一時講解,很容易忘記。

有畫像就不同了,記不住的時候,看幾眼就好。

此時此刻,蘇月曦只能慶幸,以前她看小說時,覺得小說封面好看,學過一段時間畫畫。

那段時間只是蘇月曦用來打發時間的,沒想到現在卻能用上。

果然,多學技術不會浪費時間,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由于是門外漢,蘇月曦不可能像真正的畫家一樣,畫的百分百像。

還好她對各種藥材爛熟于心,起碼畫的有百分之八十像。

擦擦擦,蘇月曦專心畫畫,丫頭什麽時候到了她身後她都不知道。

等終于畫完,蘇月曦伸了個懶腰,錘了錘酸澀的脖子,才注意到丫頭正一臉心虛往旁邊走。

蘇月曦失笑,對丫頭招手說:“丫頭,你去哪裏?快來拿着這些畫,我教你認藥。”

“這些……畫是給俺的?”丫頭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驚訝,更像小兔子了。

蘇月曦揚起嘴角,點了點頭說:“對,都是給你的。”

丫頭眼裏的驚喜差點溢出來,嘴裏卻說:“太,太珍貴了,俺,俺不敢要。”

“你不要,你能記住藥材嗎?”蘇月曦問。

丫頭重重的點頭,“俺一定會牢牢記住的,醫生你是第一個教俺認藥材的人,俺絕對不會忘記的。”

丫頭斬釘截鐵的保證,她那認真的小模樣,又把蘇月曦逗笑了。

蘇月曦慢慢站起來,大方的說:“行啦!只是幾張畫而已,我送你的,你就收着吧!快跟我來。”

蘇月曦帶着丫頭走到曬藥材的地方,準确抓起一株草藥說:“這是益母草,專門治療女人病的,在地裏仔細點就能找到。本來是夏季采摘最有效果,秋天采摘藥效差了很多,但你來的太晚,沒辦法,只能将就。”

丫頭聽了蘇月曦的話,連忙搖頭,“沒事醫生,有效就好。”

只要每次來月事時能不要那麽痛,丫頭就謝天謝地了。

還有蘇醫生,簡直是菩薩轉世,心腸也太好了,自己好喜歡她。

丫頭眸子裏是全心全意的崇拜,蘇月曦受到鼓舞,講解更加認真。

讓丫頭記好益母草後,蘇月曦又翻出益母草的畫,指着她特意寫的字說:“丫頭你記好,這三個字分別是‘益’,‘母’,‘草’,你好好記着,要是忘了可以來問我。女孩子多認些字沒有壞處,不過你要是嫌麻煩,也可以不學。”

讓蘇月曦特意教丫頭認字,她沒時間,丫頭估計也沒時間。

蘇月曦就想着,在教丫頭認草藥的時候,順便教她認草藥的名字,至于能學多少,就看她自己了。

如果丫頭肯認真,那麽蘇月曦會教她認更多的草藥和字,讓她多一門謀生手段。

這算是蘇月曦能想到幫丫頭最好的辦法了!

但丫頭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蘇月曦也不清楚。

蘇月曦是真不了解,認識字對丫頭來說,堪稱是天大的好事。

她做夢都想上學讀書認字,只是因為父母不準,她只能将自己這個願望憋在心裏。

如今,夢想突然能實現,丫頭欣喜若狂,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着蘇月曦說:“醫生,你放心,俺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好意,會好好學,絕不會忘了一個字的。”

“那咱們繼續吧!”蘇月曦很欣慰。

接着,她又教丫頭認識其它藥材。

等丫頭全部記好,蘇月曦又教她炮制這幾種藥的辦法。

雖然很麻煩,丫頭卻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明白蘇月曦是為了她好,學的無比認真。

等丫頭倒背如流後,蘇月曦又提醒她,“記着,你挖藥炮制好後,一定要帶來給我。一副藥每種藥材的重量都不同,你不懂要是胡亂喝,會出大問題,嚴重說不定會出人命,可千萬不要亂來,知道嗎?”

其實這幾種藥材,胡亂喝也不會出人命。

蘇月曦怕的是,丫頭挖錯了草藥。

有些中藥看着相似,作用卻天差地別,要是丫頭不小心挖到了毒草吃出問題,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挖錯藥的可能蘇月曦也和丫頭說了,意識到一旦搞錯會出人命,丫頭直接舉手發誓,說她絕不亂來。

認的差不多了,藥也熬好了,蘇月曦讓丫頭喝了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回家。

————————

首都

又是新的一天,許婷一大早起床,照樣先去郵局。

最近這一段日子,許婷天天盼夜夜盼,就盼着蘇月曦趕緊寫信回來,讓她安心。

結果都十幾天了,這孩子居然還沒寫信回來,許婷都快急死了。

又是同樣的窗口,許婷客氣的問:“同志你好,請問有蘇月曦寄的信嗎?”

只是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結果驚喜來的那麽突然,郵局同志突然說:“有。”

許婷:我沒有聽錯吧?

許婷下意識掏耳朵,難以置信道:“真的有嗎?同志,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的有,昨晚上剛來我就看見了,”許婷這段時間天天來,郵局同志已經記得她了。

接着,郵局同志直接把自己左手邊一摞信上的第一封,拿給許婷。

許婷差點喜極而泣,拿着信趕緊站到一個角落直接撕開看。

她先粗略的看了一遍,當看到蘇月曦現在過得很好,不用幹活,她一直緊繃的心,終于能松懈了。

再看到蘇月曦居然給自己寄了五十斤小麥,許婷頓時臉色一變。

她家這個臭丫頭,膽子真是太大了,剛去農場就敢搞這種事,也不怕陰溝裏翻了船。

許婷氣的不行,要是蘇月曦現在在她面前,她肯定要讓蘇月曦嘗嘗鐵沙掌的滋味。

生氣的同時,許婷心裏又甜滋滋的。

畢竟閨女這麽惦記她,老母親當然感到欣慰。

又去拿了小麥,雖然蘇月曦說,小麥是她和當地人換的,來路很正,可許婷卻認為,這批小麥不能見光。

沒有別的原因,許婷就是怕別人嫉妒。

因此許婷回去的時候,是偷偷摸摸的,刻意避着人。

偶爾不小心遇上了人,她也說是自己剛買的土豆,沒有提蘇月曦的名字。

這樣雖然有點委屈蘇月曦,但安全啊!

要是她大肆宣揚,自個倒是有人羨慕,可若是有人紅眼病暗地裏舉報,那她豈不是害了自己女兒。

老話說的好,肉要爛在鍋裏才好,為了女兒好,許婷必須低調。

回到家裏,許婷将小麥袋子打開,發現蘇月曦換的小麥,顆粒飽滿,麥香濃郁,是頂好的麥子。

她高興女兒眼光好的同時,又嘀咕道:“臭丫頭,換了這麽好的糧,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大手大腳的。”

果然,她不多給蘇月曦錢是對的。

不行,還不夠。

必須給那丫頭頭上套個緊箍咒,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絕不能如此亂花。

許婷想寫信好好說說蘇月曦,不過,再想到自己那一□□爬式的字,許婷又縮回了手。

算了算了,她還是去找侄子吧!

她怕她寫的信,千裏迢迢送去黑龍省,蘇月曦卻認不出來自己寫了啥。

想到蘇月曦說這些麥子可以分一點給娘家,許婷倒出了十斤小麥。

這不算多,也不算少,能讓弟弟一家吃好幾頓餃子,足夠了。

上了一天班後,許婷晚上摸黑去了弟弟家。

知道許婷的來意後,蘇舅舅和蘇舅媽都一口答應。

只是寫封信而已,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但許婷給的小麥,他們就不願意收了。

蘇月曦心裏惦記着他們,他們就很開心了,至于糧食,他們不要。

夫妻倆說的是真心話,可許婷都拿來了,她還能拿回去嗎?

不可能的,最終,在許婷的強勢下,蘇舅舅家只能收下小麥。

接着,就是寫信了。

早已經準備好的許光明,把許婷要說的話一字不漏全記下來。

同時,他還私自給蘇月曦寫了一封信,還準備了錢,沒有告訴任何人。

至于他為何不說——

呵呵!他要是敢說自己找蘇月曦買壯/陽藥,估計他要被全家老小打屎掉。

唉!他快要被他的同事們逼瘋了,希望表妹能盡快寄藥回來,救自己的狗命啊!

——————

二分隊,蘇月曦并不知道她表哥有多麽多麽的想念她——做的藥。

忙碌了一天,蘇月曦累得腰酸背痛。

今天她上午幫人看病,下午還要抓緊時間采藥,快累死她。

拖着疲憊的身軀,蘇月曦慢慢的往知青所方向走。

太過疲憊,蘇月曦精神有點渙散。

沒太注意周圍的環境下,蘇月曦沒想到,她走過一個小樹林時,面前突然跳出了兩個人。

“蘇知青!”

蘇月曦被唬了一跳,擡頭一看,居然是上一次找她看兒媳婦不能生育的朱大姐。

還有朱大姐的兒子也來了,這兩人堵着她,是要幹嘛?

蘇月曦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朱大姐好,”蘇月曦笑的很勉強,只打了一聲招呼,沒有問朱大姐有什麽事?

為了避免麻煩,蘇月曦腳步沒有停頓,直接走人。

被忽視的朱大姐心情不爽,在心中罵蘇月曦沒家教,都不知道和長輩聊聊天。

朱大姐想發火,然而,誰叫她有求于人呢,暫時不能得罪蘇月曦,她只能低頭。

挂着虛僞笑容的朱大姐喊道:“蘇知青,你等等,別走。”

蘇月曦:???

蘇月曦頭也不回問:“大娘你有事?”

朱大姐略微不自在,“哈哈!俺們,俺們是來找你看病的。”

蘇月曦轉了個身,皺起了眉頭直言,“找我看病,你不是覺得我是騙子嗎?”

誰叫你便宜!朱大姐在心中嘀咕道。

其實,朱大姐原本是真不相信蘇月曦,然而,最近她眼睜睜看着,左一個右一個的人來找蘇月曦看病。

并且那些人,都沒有說蘇月曦看不好病,這就證明,蘇月曦是有本事的。

兒子年紀一日比一日大,自己半只腳都要踏進棺材了,再拖下去,恐怕她死了都不一定能看到孫子。

舍不得掐錢又想要孫子,即使心裏極為不情願,朱大姐還是來找蘇月曦了。

蘇月曦重提舊事,有點尴尬的朱大姐,低着頭故意裝可憐說:“蘇知青,那是俺說錯話了,你別見怪。”

“俺其實很相信你的,也不想那麽說,可蘇知青啊!你不知道,俺們鄉下八婆,嘴巴比茅草裏的糞還臭。俺當時要是不反駁,估計不到第二天,全村老少都會傳俺兒子不會生。”

“他一個大男人要是被人說不能生,那在外頭,豈不是誰都能笑話他,誰都能踩他一腳。”

蘇月曦:因為心疼兒子,就可以随意污蔑自己是騙子,說兒媳婦不能生,果然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不。

可自己又不欠朱大姐的,憑什麽慣着她?

蘇月曦更加厭惡朱大姐,她的兒子朱偉,也被朱大姐左一句不能生,右一句不能生弄的煩死了,煩躁道:“娘,誰說俺不能生了,不是還沒确診嗎?”

被兒子頂嘴,朱大姐惱羞成怒,輕輕腳踹了朱偉一腳,呵斥他,“給俺住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朱偉看了看蘇月曦:……太丢臉了。

罵了兒子,朱大姐又對蘇月曦讨好的笑着說:“蘇醫生,麻煩你看看呗!”

要是換成其他人,蘇月曦估計就看了。

但朱大姐,蘇月曦是真不願意。

蘇月曦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大娘,你并不信我,沒必要找我。你要是真的懷疑,可以去農場醫院檢查,他們比我專業多了,一定能檢查出你兒子的問題。”

朱大姐:要錢和不要錢能一樣嗎?

蘇月曦沒猜到朱大姐的真正想法,反正她不願意和朱大姐打交道。

就朱大姐這種人,誰和她打交道誰倒黴。

據二分隊的隊員說:朱大姐有求于人時,就低聲下氣的。

可要是她求你辦的事情沒辦好,她馬上就會翻臉無情。

除此之外,朱大姐還是個攪屎棍,為人特別暴躁,喜歡動手。

不僅她的媳婦兒經常被她打,外人要是不小心惹到她,她照樣會動手。

朱大姐可能是個暴躁狂,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朱大姐和他兒子卻都是身強力壯的。

若是朱偉的病很嚴重,朱大姐不滿意,和自己起了沖突,那她豈不是難逃一劫。

反之,就是朱偉身體健康,憑什麽朱大姐要求治,自己就要幫她兒子看。

幫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看病,她又不是賤得慌!

蘇月曦說清楚後,轉身就走,朱大姐急了,猛地往前一撲,死死拽着蘇月曦說:

“蘇知青,俺真的知錯了,俺相信還不行嗎?你今天絕不能走,無論如何,你得給俺兒子看看。”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都快三十了,再沒孩子,俺怕俺家老祖宗爬起來打俺。”

手被牢牢抓着,蘇月曦下意識将朱大姐甩開。

掙脫後,蘇月曦往旁邊移好幾步,她面色不悅道,“我現在很餓,要回去吃飯,你們明天再來吧!”

躲都躲不掉,真是煩死了。

蘇月曦松了口,朱大姐依舊不幹。

“不行啊蘇知青,俺們特意晚上來找你,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蘇月曦扶額,看朱大姐死活不讓自己走,幹脆直說:“大娘,我就明說吧,聽說你經常打人,我很害怕。如果你想讓我幫你兒子看,要麽就人多的時候來,要麽咱們去大隊家。”

朱大姐:……

萬萬沒想到,蘇月曦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不是,蘇知青,我沒事打你幹啥?”

蘇月曦嘲諷的說:“呵呵,我還記得,您上次就想動手呢!”

“我,”朱大姐啞口無言。

她沖動起來,确實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但,去大隊長家真的不行。

大隊長家婆娘嘴可大了,去了他家不出兩天,自家兒子的閑話能滿天飛。

她偷偷來找蘇月曦,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兒子的病情。

要是去了大隊長家,那她偷偷摸摸找蘇月曦,還有什麽意義?

“蘇知青,真的不行,大隊長家不能去,你就在這裏幫俺兒子看吧!俺發誓,俺要是動手,不得好死行了吧?”

切,朱大姐的話要是能信,老母豬都能上樹了。

蘇月曦還是搖頭拒絕,眼看蘇月曦軟的不吃,朱大姐惱羞成怒。

該死的知青,自己好好求她不願意,那她就來硬的。

“臭丫頭,你以為自己會看點病,就啾恃洸了不起能上天啦!簡直給臉不要臉,老娘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看,就別想離開。”

朱大姐還準備喊兒子攔住蘇月曦,但她的反應,可沒蘇月曦的快。

只見蘇月曦咻的一下跑了,腳下像踩着風火輪似的,眨個眼的功夫,就到了幾米之外。

朱大姐被蘇月曦的速度驚呆了,喃喃自語,“這蘇知青上輩子是屬兔子的嗎?”

朱偉也有些震驚,傻乎乎的問朱大姐,“娘,俺要去追嗎?”

終于反應過來的朱大姐,看着蘇月曦已經離她們很遠了,氣的跳腳,指着朱偉的鼻子罵,“蠢貨,你不追,不想當爹了。”

“今天已經得罪那個死丫頭了,要是這一次沒讓她給你看病,你覺得還有下一次嗎?”

“哦哦哦!”朱偉被朱大姐點醒,才急了。

結果他再擡頭,蘇月曦影子都快沒了。

傻子母子組合這才慌了,急急忙忙去追蘇月曦。

他們本來就落後蘇月曦挺遠的,還沒蘇月曦跑的快,眼看着蘇月曦的身影越來越遠,跑的氣喘籲籲,心跳加速的母子倆絕望極了。

正當他們準備放棄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蘇月曦站在一顆大樹面前休息。

機會來了!

朱大姐母子欣喜若狂,感覺腿不酸氣不喘了。

兩人用了吃奶的盡,跑的快虛脫時,終于和蘇月曦相遇了。

擔心蘇月曦又溜了,朱大姐先是伸手,拽着蘇月曦的袖子,才喘着粗氣罵:“小丫頭騙子,你有本事再跑啊!再敢跑老娘打斷你的腿。”

“娘……”朱偉突然用驚恐的嗓音喊朱大姐。

朱大姐下意識擡頭,下一刻卻肝膽俱裂,被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摔在地上,屁股差點成了八瓣。

作者有話要說:

蘇月曦:嘿嘿!有埋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朱大姐母子倆:艹(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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