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狂躁症 ·

“啊啊……媽媽……”

“啊！趙百合你幹嘛……”

“乒乒乓乓……噼裏啪啦……”

才睡沒多久, 蘇月曦突然被隔壁的動靜吵醒了。

隔壁有孩子的哭鬧聲，還有女主人歇斯底裏，猶如野獸的吼叫聲。

還有男主人的咆哮發怒聲……

這動靜, 要是不清楚的，估計會以為隔壁是個精神病院。

蘇月曦忍不住用被子蒙着臉, 再一次在心中哀嚎, 她為啥就這麽倒黴？居然會有如此極品的鄰居。

半夜三更擾人清夢，真是太可惡了。

實在是太困了，蘇月曦恨恨的用手指捂着耳朵, 繼續迷迷糊糊的睡覺。

至于隔壁，她早就提醒了，可人家不聽，那于成德家就是鬧翻了天, 也和自己沒關系。

想着今晚應該和前幾天一樣, 頂多吵十多分鐘，忍忍就過去了, 蘇月曦連床都懶得起。

可是，事情往往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這不，才幾分鐘，蘇月曦就聽到隔壁多了很多說話聲。

那些人好像合夥把發狂的趙百合抓住了，搞得趙百合瘋狂的“啊啊啊”叫個不停。

這當然是更吵了，蘇月曦把耳朵死死堵着，依舊能聽到源源不斷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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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還沒過半分鐘，蘇月曦家的大門, 又被人敲的碰碰響。

得，這下是真沒法睡了。

蘇月曦一把掀開被子, 煩躁的問：“誰啊？”

于成德的聲音傳了進來，“蘇醫生，你快點出來看看，你把我媳婦治成什麽樣了？”

蘇月曦：？？？

啥玩意？她治的，她最近可根本沒見過趙百合啊！

這簡直是天降一口大鍋，冤死她了。

蘇月曦連衣服都懶得換了，穿着厚厚的睡衣趕緊起床。

她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滿臉怒火的于成德。

還沒等蘇月曦問清情況，于成德就怒氣沖沖說：“蘇醫生，你自己來看看，是你說我媳婦有病，我才讓我媳婦去找你看病。結果她喝了幾天藥，不僅沒好，今晚還發了瘋下死手打我們，差點把我女兒眼睛抓瞎，你到底是怎麽看的？”

于成德激動的口水差點噴噴蘇月曦臉上，蘇月曦朝旁邊歪了歪，也帶着幾分火氣道：

“于同志，你少冤枉人，我根本沒給你媳婦看過病。”

“什麽？你沒看過？”本來心裏堪稱火山爆發的于成德，突然像是遇到了傾盆大雨，怒氣被澆滅了許多。

蘇月曦點了點頭道：“我可不會說假話，你要不信，明天你可以去醫院查。只要是去醫院看病的病人，都會記錄的，完全能查出來。”

蘇月曦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懼。

這下于成德是真懵了，“可是，我媳婦已經連續喝了好幾天黑乎乎的藥了。”

蘇月曦大無語，“她喝的藥，就一定是我開的嗎？你問過她嗎？”

于成德呆滞的搖頭，呢喃道：“可我是讓她去找你的？”

蘇月曦氣極反笑，“你媳婦又不是幾歲的孩子，你确定她一定會聽你的？”

這時，原本來幫忙制服趙百合的人也七嘴八舌說：“老于，蘇醫生醫術确實挺好，她肯定沒說謊。”

“對，蘇醫生和你媳婦無冤無仇，不可能會故意整她。”

于成德：……

不用旁邊說，見蘇月曦信誓旦旦，一點都不心虛，于成德就知道，她肯定沒說假話。

那麽，的确是自己搞錯了。

有理變成沒理，于成德的臉嗖一下紅了，只是他臉黑看不出來，唯有通紅的脖子出賣了他。

一層樓的領居都看着呢！又是自己的錯，不低頭不行。

于成德彎腰道歉，“蘇醫生對不起，是我的錯，沒搞清楚就責怪你。”

蘇月曦沒有原諒于成德，不高興道：“我只希望別有下次了。”

于成德苦笑，“我也不希望了。”

鬧了這次烏龍，他感覺他的臉皮都被扒下來，永遠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這時，于成德家屋子裏又有椅子倒地的聲音。

趙百合就被綁在椅子上，聲響肯定是她弄出來的。

想到她還瘋着，即使難堪，于成德最終還是低頭說：“蘇醫生，拜托你給我媳婦看看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她無關。她還有五個孩子，要是她瘋了，我家就完了。”

“啧！”蘇月曦揉了一下太陽穴。

她很不想看，然而，身為醫生，面對這種情況，她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再一個，趙百合畢竟是軍屬，于成德也是保家衛國的軍人，蘇月曦實在無法對軍人和其家屬狠心。

所以，即使違背本心，蘇月曦還是去了。

踏進于成德家屋子，蘇月曦發現，趙百合的确瘋的很厲害，把于家弄的稀巴爛。

她此時像個真正的瘋子似的，面目猙獰，毫無神智。

蘇月曦僅看了一眼就說：“你媳婦應該是吃了刺激神經的藥了，你去找出來我看看。”

于成德：“好嘞！”

蘇月曦接着給趙百合把脈，結果顯示趙百合是脈玄滑。

加上她舌苔黃膩，急躁多怒，神志逆亂，語無倫次。蘇月曦診斷，她是肝氣郁結導致神經病變，通俗點說，趙百合得了狂躁症。

趙百合得狂躁症的時間應該有好幾年了，第一次見她時，蘇月曦就懷疑上了。

不過那時沒把脈，蘇月曦不敢斷定。

除了脈象，蘇月曦又發現趙百合雙瞳無神，布滿血絲，神情亢奮，的确是吃了興奮藥的症狀。

這時，于成德提着藥包出來了。

蘇月曦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是附子，馬錢子，艾葉，薄荷等等。

這些都是鄉下随處可見的野草，也确實是草藥。

但蘇月曦的心裏卻堵的慌，她怒道：“這是哪個庸醫開的藥？”

于成德緊張的問：“是藥有毒嗎？”

蘇月曦咬牙切齒，“不是毒藥勝似毒藥，你媳婦得了狂躁症，神經本來就很活躍。結果他還開了刺激神經興奮的藥，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要是再多喝幾天，你媳婦說不定會因為中樞神經興奮過度暈厥，嚴重還有可能死亡。”

“我的娘唉！”于成德老臉一白。

屋外看熱鬧的人們，也被吓了一跳。

“媽呀！吃錯藥這麽恐怖嗎？”

“那些好像是地裏的野菜，春天沒菜時我三天兩頭摘來吃，沒死可真的命大。”

大家議論紛紛，蘇月曦怕他們誤會了，又把事情解釋清楚，“你們可別怕，這些東西是有神經方面疾病的人不能吃，普通人吃完全不會出問題。”

有個大膽的問：“那蘇醫生，趙同志是神經病嗎？會不會随便傷人啊？”

問話的人很擔心，趙百合今天跟瘋子似的，随便打人。

她家可是有老人有孩子，還住在趙百合家對門，要是趙百合傷人，她的親人肯定很危險。

因此這人不管會不會得罪于成德也要問清楚，如果趙百合真成了瘋子，那她一定會要求領導們讓于成德一家搬走。

問話的人擔心的事很正常，但對于成德來說，這話可有些過分了，他怒目而視。

問話的女人可一點都不怕于成德，惡狠狠瞪了回來，還說：“于營長，你的親人你心疼，我的家人我心疼，我總得為我家的老人孩子考慮。”

人家這話合情合理，于成德無話可說。

蘇月曦看見這番争執，嘆氣道：“趙同志确實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不過，如果她按時吃藥，會慢慢變得和正常人一樣的。”

不過需要長期吃藥，還容易複發，這話蘇月曦就沒和大家說了。

今晚左鄰右舍都吓得不輕，她還是別說太多實話，讓大家安心睡個好覺吧！

能治好，那樣就太好了。

左鄰右舍全都松了一口氣，就連于成德，也如負釋重。

大家都滿意了，蘇月曦開始給趙百合治療。

趙百合的狂躁症，是體內火熱襲肝擾動心神，治療她需要清熱疏肝，安神定志。

蘇月曦将銀針刺入督脈以及厥陰經穴位，替趙百合洩出體內的火氣。

接着，蘇月曦又給趙百合開藥。

趙百合的火氣主要集中在肝髒，蘇月曦給她開了疏肝湯，此藥方可以補氣護肝，專門治療肝氣郁結的狂躁症。

藥方需要用到黃芪，黨參，龍齒、白芍……柴胡等接近二十種藥材。

這些藥材蘇月曦空間裏都有，她懶得去醫院，就對外說自己宿舍有藥，回宿舍進空間給趙百合拿了藥。

有了藥，于成德趕緊煎了給趙百合喝下，針灸和藥雙管齊下，加上藥材中有安神藥，趙百合很快就睡了。

折騰了半天，蘇月曦一看，居然都半夜三點了。

得，再過幾個小時又要起床了，今晚可真是太凄慘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因為晚上沒睡好，蘇月曦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人也沒啥精神。

大概九點左右，于成德和包的嚴嚴實實的趙百合一起來醫院了。

趙百合今天的裝扮，說真的，屬實把蘇月曦吓了一跳。

趙百合包的有多嚴實呢？她不僅用圍巾把臉和頭包裹着，居然還在圍巾上掏了兩個洞，只露出一雙蒼老疲倦的眸子。

她的模樣，要是站在銀行或者金店裏，肯定會被人誤會成搶劫犯的。

蘇月曦猜到趙百合可能會不好意思，可她現在的打扮，也太誇張了。

而且她這個樣子，根本是适得其反，要是她只是随便把臉擋住，大家還不會注意到她。

可她居然把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似的，簡直是人群之中最奇特的，這不是更引人側目嗎？

趙百合沒想到這一點嗎？蘇月曦不理解。

趙百合要是知道蘇月曦的想法，肯定會說，她當然知道，可她認為，只要包嚴實，就沒人認識她了。

她其實也不想這樣，誰叫這次鬧得太大了。

估計整個部隊都知道，她因為無知害自己病情加重。

并且現在誰都知道，她是精神病，人人喊打，她根本不敢面對對任何人。

要是遮住眼睛也能看路，趙百合估計連根睫毛都不會露出來。

她就是自欺欺人，覺得只要別人看不到她的臉，就不知道她是誰，她就不用面對別人異樣的眼神了。

但這只是趙百合認為的而已，只要于成德得在她身邊，她就是把自己裹成粽子，人家也知道她是誰，所以她是白費功夫了。

“蘇醫生早上好，”因為昨晚的烏龍，于成德感到非常抱歉，面對蘇月曦時，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姿态。

蘇月曦回來句“早上好，”接着示意兩人坐好。

接着蘇月曦開門見山問：“于同志，你們來有事嗎？”

“哈哈！”于成德讪笑，“我們當然是來找蘇醫生你開藥的，另外，我還有一些事搞不明白，想向你問問清楚。”

“什麽事？”蘇月曦擡頭望着于成德問。

于成德準備點煙，蘇月曦立刻提醒他，“醫院內不能抽煙。”

“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于成德一臉抱歉，雙手交叉道：“我就是想知道，我媳婦這病，多久能好？她為什麽會生這種病？”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蘇月曦用筆敲着桌子，“精神方面的疾病，其實不太容易治愈，有可能一年兩年，也有可能三年五年，反正短時間內好不了。”

“至于病因，”蘇月曦偏頭看着趙百合，“你家裏有人生過這種病嗎？”

趙百合沒吭聲，沉默的搖了搖頭！

蘇月曦：“那就可以排除遺傳病了，既然不是遺傳，那應該是趙同志從前經常生氣，心情不好導致的。”

“心情不好也會生病？”于成德大為不解。

蘇月曦肯定道：“當然，心情不好就會導致肝氣郁結，從而蔓延到五髒六腑，最後影響精神。”

“并且趙同志應該是産後心氣不順導致的，就更加嚴重了。”

聽到蘇月曦的話，原本一直裝啞巴的趙百合，像是找到了知音。

“蘇……醫生，你說的太對了。我這心，可太苦了。”

于成德怕趙百合說了家醜，趕緊阻攔她，“你和蘇醫生說這些幹嘛？”

“讓趙同志說，多說說對她的病情有利。”

有蘇月曦這句話，趙百合就不客氣了，繼續道：

“你知道嗎？我明明有男人，卻過的比沒男人還慘，男人兩年回去一次，就知道讓我懷孕，從來不關心我過的怎麽樣？”

“我一個人帶娃掙工分養家，日子苦不堪言，婆婆還看我不順眼，一天能罵我八百次。”

“坐月子更別提了，我婆婆連口飯都不做給我吃，我家的孩子她碰都不碰，更別說幫忙帶了。”

“五個孩子，全是我一個人拉扯大的，就這樣婆婆還一直對外說她幫我把孩子養大，勞苦功高，把我氣的夠嗆。”

“因為男人不在家，村裏的三姑六婆也喜歡欺辱我，甚至還有光棍半夜騷擾的。這些年我的苦，完全沒法用語言形容。”

“我的日子實在太難過了，所以我心裏常年堵着一口氣，才會生了這該死的病。”

趙百合說的後面，甚至淚流滿面。

于成德則越聽越震驚，“這些話，你以前怎麽不和我說。”

趙百合擦着淚水說：“呵！和你說有用嗎？你回家一次只能待幾天，你能幹嘛？”

“你就是幫我教訓了那些人，你走了後我的日子還不是恢複原樣。人家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欺負我？家裏還有幾個孩子，我怎麽敢得罪人？”

趙百合滿腹怨氣的話，像是一把榔頭，重重的敲在于成德心上。

“我……回家後他們都挺好的，我不知道他們會有兩幅面孔！”

于成德把頭埋在膝蓋裏，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頭發。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他在保家衛國，生産隊的人卻故意欺負他媳婦？

他也沒得罪那些人呀？

于成德想不明白，但那些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嫉妒而已。

他們嫉妒趙百合有個身份高的好老公，嫉妒趙百合以後會成為官夫人。

要是趙百合脾氣強硬，那她肯定是大家追捧的對象。

可她為了孩子不敢得罪人，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大家知道她好欺負，心中的妒忌使那些人扭曲了心态，就以欺辱趙百合為樂。

想想看，要是把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踩在腳底下，這不是證明自己很牛叉嘛！這就是那些人的心态。

這種小人，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專門指着軟的捏。

趙百合若是兇巴巴的，他們可能還不敢那麽放肆。

可趙百合為了孩子不敢硬氣，那些人知道自己不會受到懲罰，可不就可勁欺負人嘛！

有點人可能會覺得趙百合活該，誰叫她不反抗的。

可蘇月曦卻認為，脾氣軟不是趙百合的錯，錯的都是那群心眼不好的人，她也只是受害者。

知道趙百合的遭遇，蘇月曦有點同情她。

她安慰趙百合，“趙同志，一切都過去了，你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你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趙百合擺了擺手，心如死灰，“得了，我已經絕望了。要是那些人知道我的病，肯定會笑話死我的，我的人生已經沒指望了。”

精神病人，最忌諱的就是意志消沉了。

蘇月曦趕緊道：“別啊趙同志，你要是放棄自己，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

“人争一口氣，佛争一口香，就是為了不讓那些人看低，你也得努力啊！”

“他們看到你成功會羨慕，看到你失敗可就只剩嘲諷了，你總不會想讓那些人嘲笑你一輩子吧！”

趙百合苦笑，“可我現在一把年紀了，還能幹啥？”

“我也唯有指望老于能繼續往上升，讓我沾點光喽！”

蘇月曦最讨厭的，就是想着靠男人了。

她不悅道：“趙同志，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別人都不靠譜，唯有靠自己才有底氣，不懼任何人。”

于成德弱弱的舉起手，“蘇醫生，我還是能靠的住的。”

趙百合立馬噴他，“呸！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肯定把我攆回老家了，就你這樣還叫靠得住？”

于成德：……竟無言以對

蘇月曦攤手，“所以啊！自己才是最靠譜的。”

說回自己，趙百合郁悶道：“我也想啊！可我既不是文化人，也沒有一技之長，只會種地幹活。”

“我這樣的人，怎麽出人頭地？還是等下輩子吧！”

這方面蘇月曦就沒好的建議了，畢竟每個人感興趣的技術不一樣，天賦也不一樣。

她只能說：“活到老學到老，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幾十年。要是你認真學一樣東西，一月兩月學不會。我就不信，三年五年你還學不會。”

好像……也對哦！

總覺得自己年紀已經很大的趙百合突然意識到，就是她六十歲壽終正寝，那她也還能活三十年。

學生娃從讀書到初中畢業也才只要七年時間，這麽長的時間，難不成她還學不會一門技術嗎？

再說了，反正她現在每天除了帶娃就沒別的事了，孩子大了不需要她貼身照顧，那麽，她試試也不要緊。

試試又不花錢，失敗了沒啥，可要是成功了，自己可就鹹魚翻身了。

這麽想着，趙百合渾身突然充滿了幹勁。

她特別真誠的對蘇月曦說：“蘇醫生，謝謝你開導我，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另外對不起，前面我因為你漂亮嫉妒你，對你态度不好，我錯的很離譜，我很抱歉。”

沒想到趙百合居然還嫉妒過她，蘇月曦很意外。

由于趙百合态度誠懇，蘇月曦就大方道：“沒事，能擁有讓你嫉妒的美貌，是我的榮幸。”

趙百合：……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啥，總覺得自己不小心發現了蘇醫生的另一面——厚臉皮。

而且，她見過的人當中，能如此自然的誇獎自己，也唯有蘇月曦了。

所以啊！怪不得自己遠遠不如蘇醫生，連臉皮都沒蘇醫生厚，她哪有資格和蘇醫生比。

比不過，那就努力向蘇醫生學習吧！

不過，自己沒文化沒技術不漂亮，唯一能向蘇醫生看齊的，好像也只有厚臉皮。

蘇月曦還不知道，就因為她一句話，徹底改變了趙百合的脾性。

原本懦弱只敢窩裏橫的她，明确了學習目标，自此重獲新生。

就因為學會了臉皮厚，未來她放下身段去收垃圾，悶聲發大財。成了他們生産隊第一個萬元戶，後來還開了好幾個廢品收購站，一躍成為富豪。

未來的事誰都不知道，但蘇月曦知道，很快就要過年了。

随着天氣一日比一日冷，過年的氣氛也慢慢濃郁了。

部隊裏的家屬，開始結伴前往縣城購買年貨。

部隊也将養了一年的雞鴨豬宰殺了，準備熏成臘味，讓大家過個肥年。

蘇月曦原本也打算去購買年貨，但就在這時，蘇鴻興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