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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場噩夢。
所有的情緒如潮水一般褪去,那些夢幻、心動、期待、緊張、羞澀、竊喜……此刻若是回憶起來夢一樣的情緒。
林厘閉眼又睜眼,瘋子的面容依舊清晰。
他看起來好極了,一個英俊的混蛋,黑頭發稍微有點淩亂,綠眼睛十分漂亮。他的長相俊美,雖然不算幾人中最出衆的,但無人能忽視他的光芒。他似乎很愛笑,嘴角總是彎彎翹起,綠眼睛轉一圈,帶着勾人的邪氣和某種不守規矩的魅力,迷人的不可思議。你一看他就能知道他不是那種守“規矩”的人,是那種你會讓妹妹遠離他,卻連自己也許也忍不住遠處偷看一眼的那種人。
林厘第一眼就十分心動,緊張得心跳亂蹦,心跳到足以忽視內心微小的警告。如果用某種通俗且惡俗的話來形容,就是那一瞬間,他的心“小鹿亂撞”。他義無反顧地踏進這片天地,能想到最過分的不過是群p,但很顯然,他的想象遠遠不夠。
瘋子的穿着位于正裝和休閑之間,十分方便,看起來既可以上班也可以逛街,哪怕下一秒要去酒吧,也十分貼切。但無論怎麽看,都沒穿着一件花襯衫。
“我會害羞的,如果你繼續這麽看我。”瘋子靠着牆笑眯眯地說:“要知道我很喜歡你啊。”
“……”林厘說不出話。
他的大腦此刻還在嗡嗡作響,過于激烈的情緒讓他表情呈現空白。他無法思考,空白地盯着瘋子,直到對方的臉在視野中不斷放大——他走了過來。
瘋子蹲在他面前,用一只手擡起他的下巴,表情十分憐愛:“啊,真可愛,像只兔子。我最喜歡兔子了,特別是紅眼睛的小白兔,每次看它們耳朵一顫一顫都會被萌的受不了,忍不住上去揉揉。你喜歡兔子嗎?”
那只手冰冰涼涼,從下巴摸到額頭,又順着頭發捋了幾下,最後停到脆弱的後頸,輕柔地按在那裏。
他繼續說,依舊是笑眯眯地:“小兔子,你怎麽不說話了呀?”
林厘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遏制不住地輕微發抖,瞳孔擴大。
他在恐懼。
他從摔倒到地上就沒再挪動一下,地面是幹的,血跡雖然沒有完全凝固,但也只在褲沿擦到一點。室內一直開着空凋,空調穩定運作,以确保室溫恒定在一個舒适溫度,但他依然覺得冷,像突然浸入十二月的冰水,寒意蔓延至骨骼深處,冷的幾乎發抖。
很多細節一下子湧上來,那些被忽略的小片段,一閃而過的感覺。但林厘已經無法思考了。恐懼幾乎把他逼瘋。
他發着抖,牙齒打顫,語氣幹巴巴的像機器合成:“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
他幾乎以為自己吼出來了,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又輕又弱,這本來就是一句軟弱的懇求。
衛生間裏滴答滴答,不知道就那個地方在滴水,不遠處傳來電視的聲音,主持人的的大喊摻雜爆笑,似乎是什麽搞笑綜藝。笑聲遠遠飄進來一點,這是兩個世界。
撫摸後頸的手停了下來。
“好啊。”瘋子輕飄飄地說,“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他能有什麽理由?
林厘焦慮地咬住嘴唇。
他是個還沒有實現財富自由的程序員,早就從公司離職,目前自由職業。他沒有親人和經常聯系的朋友,前男友早在幾年前分手。不需要上班打卡,沒有上司每天督促,最近剛好完成了最後一個單。無人關心無人在意,就算消失在這裏,也不會有人過問。
他盡量思考自己的優勢,所有可能用的上的,但發現都對這位不會很起效果。
對方很明顯是個瘋子,人如其名,外面的三個中也不可能有什麽好人。他們很明顯是一夥的,也許是一個團隊,求救必然無法得到回應。他有的就是一些世俗的技能,或者錢,但瘋子顯然要的不是這個。
林厘毫不懷疑,對方可以在這裏殺死自己,就像真的殺死一只兔子一樣毫不費力。他會死的很幹脆,或者漫長而痛苦,屍體像他的約炮對象一樣擺在這裏。
這想象讓他忍不住顫抖一下。
他盡量思考,盡量避開瘋子目光。他媽的這變态一直在看他,從上到下,很有意思很有興趣充滿期待!瘋子要的顯然不是常規的回答,他是裁判掌握天平,要想活下去,必須挑起他的興趣。
“想好了嗎?”瘋子問。
林厘不看他,他就抓着他的頭發往上拽,這小子的頭發又長又軟,稍微有點滑手,他就在手上繞了一圈,迫使林厘上仰着頭。又把頭湊過去,鼻尖對鼻尖,眼睛亮的吓人。
“嘿!小兔子,想好了嗎?我可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想好了。”林厘說,他的嘴唇在發抖,“我可以給你咬。”
“你在做夢嗎?還是你以為我就那麽好騙。”這個回答顯然出人意料,瘋子不太滿意,抓着他的頭發往後拽:“我不缺這個,我想有多的是人都願意為我做這個事。你能說個新鮮點的嗎?”
林厘疼的幾乎尖叫!他用力地咬住嘴,很快嘗到了血腥味,盡量快速地一口氣說完:“但是我很方便。我就在這裏,你不需要出去找人。你喜歡我這個類型,不是嗎?我很會咬,也很會叫,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而且我沒有父母,沒有固定工作,沒有會來找我,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帶走。你可以把我當個充氣娃娃,你別殺我,起碼厭倦前別殺我。”
瘋子沒有回答,但那只手開始在後頸打轉,逗貓似的,對兔子對寵物對什麽,反正不是對一個活人。這感覺幾乎讓他發毛!如果他真是貓,此刻一定已經炸起毛,毫不誇張,毛發一根根豎起,随時想要跑掉。
林厘咬牙閉眼,大喊:“我喜歡你!我他媽喜歡你,甚至也許會愛上你!你知道斯德哥爾摩嗎?只需要一點點甜頭,你別殺我,你可以對我做什麽,什麽都行!”
瘋子沒有回答,他在思考,綠眼睛轉了幾圈,顯得有點猶豫不決。一會之後,那只拽着頭發的手放松了,瘋子起身看他,勉為其難地說,“唔,好吧,你說動我了。”
林厘按住自己的頭皮,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到了瘋子的下一句話。
“就在這裏吧,按你說的。”瘋子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給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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