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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白芷為了公平比試,沒用內力。

結局就是白芷收了劍,一臉鐵青的腫着臉走了,而沈君逸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臉色蒼白的沒有人樣,眼神也暗沉無比,最後拂袖離開。蘇晔猶豫了一下,追着白芷離開了。

他見白芷在房內氣憤的在瓶瓶罐罐裏搗鼓着,随後在臉上摸來摸去,将自己腫的臉肥大了一圈,将腫腫的臉遮蓋掉了。

他雖然易容,但臉真被打腫了。白芷一臉幽怨,當時他一怒之下用了內力,向沈君逸胸口攻去,可是後來收手了。

“你……為何後來收手?”蘇晔坐在他旁邊一臉認真道,“你和我一樣懷疑他有問題,不是嗎?你不是說他僞裝沒內力接近宋曉嗎?今天他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而且還殺了杏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毀屍滅跡呢!”

宋曉完全不知道,蘇晔和白芷兩人心中懷疑沈君逸不下千次,一個怕宋曉受傷,橫在兩人身邊搗着亂,面上卻不敢告訴宋曉自己的懷疑。一個覺得沈君逸分外眼熟,所以對他格外提防。

那日,白芷主動邀戰,就是想查看一下沈君逸是不是在僞裝。

鼓着臉的白芷臉驀地一沉,将手中的藥瓶放下,沉默了半響,道:“他用過內力……”

蘇晔呼吸一窒,緊張道:“那他就是……裝的嗎?曉曉怎麽辦,要告訴她嗎?”

白芷怪怪道:“不是。他只是前幾日用過,但剛才打了一架,我發現,他氣息特別弱,內髒俱損,就像是被封住內力卻強硬打開了一般。這是找死的行為。”

沈君逸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嗎?

關于武功,蘇晔一臉茫然,迷糊地看着白芷。

白芷咬牙:“宋曉不是中了毒嗎?之後不是突然好了嗎?”

“你是說他……為……曉曉逼毒?”蘇晔不敢相信地問。

白芷眼神閃爍,含糊道:“大概吧,天知道他在想什麽,為了救宋曉,竟然這麽糟蹋自己的身子……”

“但他救了曉曉。”蘇晔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我的确莫名其妙地暈了,可能是他來了,不想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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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晔苦着臉,輕輕道:“我們是不是誤會他了……?”

白芷不答,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蘇晔卻在那自責,于是後來他看到沈君逸頭上戴的白玉簪子笑得賊兮兮,有次跑到宋曉身邊擠眉弄眼道:“我聽說送簪子是定情,原來你當日想送的是簪子啊。你向沈君逸定情成功了,為什麽對方還那麽冷淡?不睡誰在一屋了嗎?前幾日還看見你脖子上有吻痕呢!”

他的目光閃現着“小樣,老實交代”的戲谑。

宋曉理包袱的手一頓,臉一紅,口吃道:“誰說送簪子就是定情了……我……我不是也送你了……嘛……”

“我和他能相提并論嗎!”蘇晔翻了一個白眼,咄咄逼人:“那吻痕呢?”

他撩下宋曉的領子,嘿嘿一笑:“別跟我說又是早上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不小心親到的!”

“可這的确是真相啊……”宋曉無奈地握住蘇晔的手将其從脖頸處移開,剛想開口解釋什麽,就見沈君逸淡定路過。

“咳咳,我來舀東西。你們繼續……”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進了屋。

蘇晔疑惑,最近沈君逸總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啊,莫非要監視自己和曉曉的奸情?他對曉曉其實是真心的吧。

見沈君逸淡定離開,蘇晔拍了拍宋曉的肩,瞥一個“包在我身上”的舉動,然後偷偷跟蹤着沈君逸離開。

宋曉痛苦扶額,有種絕對完蛋的感覺。但她知道阻止玩樂心起的蘇晔那是不可能的……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沈君逸突然停住,淡淡道:“蘇公子一直跟着在下,到底有何事?”

蘇晔從身後的柱子蹿出,整理了衣着,自認為擺了一個十分美妙得體的礀勢,笑道:“沈公子,當日我給你的刺繡圖紙,你練的如何了?”

沈君逸淡定的表情有些龜裂,他低下頭,聲音比剛才弱了幾分:“還行吧。不過,我對刺繡不怎麽感興趣。”他将受傷的手指微微向後擺,避開蘇晔詭異探視的目光。竟然不敢與他直視了……

“原以為是不錯的打發時間的小玩意,沒想到沈公子不喜歡。”

蘇晔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走近,有種大灰狼接近小白兔的感覺,當然此時的小白兔就是明顯有些局促的沈君逸。

“最近幾日,沈公子都不練劍啊?”

沈君逸微斂眉頭:“李大夫,我今日不易動武。”面對蘇晔的靠近,沈君逸微微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哦……”蘇晔拖長音節,搖頭晃腦道,“我以為沈公子的手受傷之類了呢。例如刺繡時不小心紮到手什麽的……”

“胡扯!”沈君逸的臉微微變色,“我怎會紮到手呢……東沐的男兒從小就學刺繡的,像蘇公子第一次做才是另類。我只是不喜歡而已。”其實他根本沒學過……只不過此時忍不住想這麽反唇相譏。

“也對。”蘇晔打斷,嘆息道,“沈公子不喜歡,實在可惜。像我就做了一個平安符給曉曉,曉曉不嫌棄,天天帶着,我真的感動不已。”

他誇張的捂着胸口,将手指露了出來,特意在沈君逸眼前搖了搖,帶着感動和溫溫情意道:“手指被紮破,疼得要死,都是曉曉包紮的呢……曉曉對人家真好……”他嘴角暗笑。小樣,給我露陷吧!

背在身後的手微微一頓,忍不住摩挲着手指間的傷痕,沈君逸吃味道:“妻主對你真好。”

他在妻主兩字上咬了重音,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那當然。”蘇晔一揚眉,興奮道, “曉曉說,不嫌棄我的容貌,她說會找個黃道吉日迎娶我。人家這一輩子沒見過這麽疼人的女子。”

有戲,再接再厲!

蘇晔在那邊肉麻着做着戲,偷偷瞄着沈君逸。

沈君逸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線。

半響,他拂袖道:“真是……恭喜……蘇公子了!”

沈君逸轉身,淡淡道:“君逸還有其他事要做,不奉陪蘇公子了。”

見沈君逸快步走遠,蘇晔對着他的背影突然低聲呢喃了一聲:“既然如此,為何我每次和曉曉在一起,沈公子你總是有意無意地突然出現呢……人家和曉曉的二人世界啊……”

他轉身朝着沈君逸相反的方向走去:“最近曉曉那麽累,給曉曉燒頓好吃的吧。嗯,燒什麽好呢……曉曉最喜歡人家的手藝了……”

說着,蘇晔的嘴角微微上揚。沈君逸耳力不錯,一定聽到了。

宋曉太過磨叽,總認為沈君逸對她無感,不敢下手。真是的,親親抱抱同床都有了,若真不喜歡,早采取激烈的反抗行動。所以宋曉那邊是沒戲了,他要開始翹翹沈君逸的邊。不過,這人也真夠被動的,他在他們兩人之間晃了那麽久,默默吃醋是沒前途的!你不表現,宋曉知道個屁啊!要搶奪啊……要主動啊!擺着一張無所謂的面癱臉是沒有前途的!

他之前有搗亂,有試探,只不過是因為宋曉四處受敵,宋曉說信沈君逸,但他不信。若宋曉不穿來,沈君逸離家主之位只差一步,他一個男子學經商,嫁給當時名聲不好的宋大小姐,怎麽說都有一副別有居心的感覺。所以他懷疑他,而且非常懷疑!

宋曉已經動心了,他想在她泥足深陷時拉她一把。若沈君逸不是真心,只是別有居心的裝作喜歡她,那受傷的只有宋曉。

宋曉已經傷過一次了。作為摯友,他比誰都清楚,宋曉曾經主動追人的壯麗場景,兩人恩恩愛愛甜蜜的場景,但誰知在生日那日宋曉卻被抛棄了,她打着電話哭着說:“蘇蘇,今年生日你能陪我嗎?”

自從穿來,雖然宋曉沒有明說,但他卻發現她成了縮頭烏龜。他知道,那件事的打擊還沒撫平,對于感情,宋曉不敢再主動了,因為,她害怕了……不管是她內心深處的膽怯,還是宋大小姐給人造成的不良影響。

可是,害怕,曉曉卻還是動心了……

但那日,白芷的一言,讓蘇晔真正放心了下來,沈君逸能以自己的性命相搏,為宋曉逼毒,那日将他打暈,并盡全力的照顧宋曉,卻瞞着他們不要回報,那麽沈君逸應該是不會害宋曉的。

只要湊成一對,讓沈君逸滿滿填平宋曉內心的創傷,讓宋曉恢複以前樂觀向上大大咧咧敢作敢為的曉曉,就可以了……

唔……不知道誰先表白啊……

蘇晔笑着走遠。

沈君逸步伐一頓,心中不由問自己,自己為何如此關注蘇晔?為何總是在他和宋曉一起時,默默的出現?

他想知道蘇晔是怎麽靠近宋曉的,用的什麽方法,為何幾日的功夫,就将宋曉的心牢牢抓住。

這個很重要,因為關于接近宋曉,他發現自己寸步難行,似乎身前總有什麽栅欄。

于是,無聊的時候,他偷偷地躲在暗處觀察兩人的對話。

觀察後,他才失落的發現,宋曉對蘇晔的好,對他的寵溺,對他的體貼關心簡直大大超過了所有的人。

不嫌棄一個人的容貌,對他處處關心體貼,這樣的女子世間少之又少。

宋曉……是……真的喜歡蘇晔吧……

若宋曉真的迎娶了蘇晔,恐怕兩人更加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将他這個正君視為空氣。

沈君逸牙齒緊緊地下唇,目光一閃。

要想辦法将宋曉的注意力轉到他這裏才行。否則他正君位子不保,到時候真要卷鋪蓋走人了。這對他的計劃阻礙性太大。

此時的沈君逸完全沒有想到,他默默希望宋曉将注意力轉向他的理由,并不是他心底深處所想的理由,而是更純粹的,就是希望宋曉注意到他,希望宋曉對他好。而他心中的栅欄不是自己接近不了宋曉,而是不敢……接近……

一個人在房裏無聊的時候,沈君逸對着手中之物抓狂着。該死的,這根線難道不是該繡到這裏嗎?

他看着圖紙越看越皺眉,最終氣惱地将它扔到了一旁,整個人軟軟地靠在椅背上。

“冬兒!”沈君逸突然喊道。

在門口守着的冬兒屁颠屁颠地走近,詢問道:“少君有何吩咐?”

沈君逸微微撇過頭,支支吾吾道:“菜怎麽……燒?”

冬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大着嘴反問道:“少君你說什麽?”

沈君逸有些不耐煩,聲音微微加重:“我問你,菜怎麽燒!”

冬兒恍然大悟,苦着臉道:“奴的手藝也很差。少君可是餓了,冬兒下去吩咐。”

“快晚膳了……”沈君逸答非所問,視線微微飄向窗外,“蘇公子在做什麽?”

“去衣閣玩了。”冬兒略微氣憤道,“你關心他做什麽!”

“冬兒,我問你一個問題。”沈君逸突然沉下來,面容嚴肅讓冬兒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抓住一個人的心,真的要先抓住一個人的胃嗎?”

冬兒腳下一個踉跄。他還以為是什麽重大問題呢。

他抽了抽嘴角道:“大概吧。你看蘇公子,也就一手好菜将大小姐馴得服服帖帖。我覺得,他真的比不上少君,為何大小姐就特別對他刮目相看呢!”

沈君逸突然看向冬兒,眼睛閃亮亮道:“果然還是因為會做菜,對吧!”

冬兒:“……”

沈君逸突然站了起來,亢奮道:“冬兒,走,我們去廚房!”

這一天,廚房慘遭淩虐,雞飛魚跳,慌亂不已。因為正君大人散發着冷氣壓,說要做菜,原本廚房的廚子吓得倉皇逃逸,将場子留給了正君大人玩樂。

沈君逸不得已使出了擒舀手捉雞捉魚,使着絕佳刀功切菜。然後對着自己的刀功滿意地點了點頭。

要燒菜的時候,沈君逸思索了半響,憑着這幾日對蘇晔的偷窺,他大約觀察出了蘇晔是怎麽燒菜的了。

摸出從宋昕玉那裏要來的菜譜,沈君逸仔仔細細地浏覽了一下。

不就是做菜嗎!一事一樁!他将菜譜擺到一旁,充滿鬥志地舀起了鍋子。

“少君,竈頭還未生火……”冬兒弱弱地在旁邊提示。

沈君逸臉色一僵,迅速蹲了下來。他點了火,塞了幾個柴火進去,悶悶道:“怎麽火勢不旺啊……”

“少君……要吹風生火……”冬兒扶額提示。少君這個樣子燒菜真的沒問題嗎?!

沈君逸半蹲了下來,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鼓着腮幫子“呼的”一聲重重地吹了一口氣。火苗嗖嗖嗖上竄了上來。

沈君逸心喜,又加了幾根柴火。然後又如法炮制地吹了一口氣,結果火苗上竄太兇猛,噴了沈君逸滿臉滿身的黑渣,好不狼狽。

望着全身發黑的沈君逸,冬兒默默的捂臉別過頭去。

沈君逸淡定地站起,用手将臉上的雜物抹去,然後淡定地将一只雞丢進了鍋子,然後很悲催地被油濺了一身。

沈君逸疼得皺了一下眉,開始漫無目的地對雞進行單方面的蹂躏。

雞煮啊煮啊煮,最終焦了。

“……”沈君逸望着黑乎乎的一團,默默地将它擺到了一旁。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沈君逸這次将魚慢慢地放了進去。然後仔細翻身,以免它被焦掉。

但是,他悲劇的發現,魚蛻皮蛻魚鱗蛻的好厲害,他求助地望着冬兒,冬兒無措地搖頭,一副我也不知的模樣。

他随意的炒了炒,将白光光的魚盛入了盤子。

糾結了一個多時辰,沈君逸終于将他的“滿漢全席”做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漬,對着桌上黑團團的一片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在衣閣吩咐事情的宋曉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

回家的時候,蘇晔奇怪地不停看她,暗自偷笑。宋曉惶恐不已,總覺那股不好的預感越演越烈,連忙站住,板着臉道:“蘇晔,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蘇晔将頭湊的極近,壓低聲音奸笑道:“宋曉愛卿,今天回去我有大禮相送!包你滿意。”

“你莫非對沈……”宋曉的心顫抖了一下。

“宋曉,你回來啦。”宋曉僵硬地撇過腦袋,看見沈君逸對她柔柔地微笑,緩步走近。

此時,他穿着一身白衣,玉頰粉黛不施,秀眉如柳彎,含着微微春色。他對着宋曉微微一笑,頰邊梨渦微現。一颦一笑皆動人心魂。在白衣的映襯下,更顯得膚如凝脂,柔美如玉。

宋曉大驚道:“蘇晔,快捏捏我的臉,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沈君逸怎麽會對我這麽笑呢!”

見蘇晔沒反應,宋曉自己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疼得她默默的龇牙咧嘴。

她猛然睜大眼睛,慌張地後退了一步:“還是說沈君逸他……被附身了?”

蘇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沈君逸冷冷地掃了一眼。

随後沈君逸對着宋曉笑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曉曉進屋吧。”

他婀娜多礀地朝她走來。

她叫他什麽,曉曉?!

宋曉的心口撲通撲通地跳着。

沈君逸趁此冷冷地看了一旁的蘇晔一眼,挑釁地一挑眉,忽然展開一個異常美麗的笑容:“不如,蘇公子也一同用膳吧。”

沈君逸的笑容大殺器!

有陰謀!有殺氣!

蘇晔後退了一步,慌忙擺手:“沈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性命比圍觀看好戲重要,蘇晔此時可恥地後退了,他對曉曉抛了一個媚眼,灰溜溜地走了。

才怪,他默默地跑到牆角圍觀了起來。他既然不能做電燈泡,只能默默圍觀了。

宋曉,一舉舀下沈君逸吧,我在這裏給你加祝福!

宋曉在沈君逸詭異的熱烈殷勤下進了屋,蘇晔悄悄地靠近窗邊。

宋曉嗅了嗅鼻道:“今天廚子燒了很多好吃的嘛。”

沈君逸殷勤地請宋曉坐下,宋曉受寵若驚地坐下。

沈君逸掀開幾個罩菜的器具,頗有賢夫風範地給宋曉盛了一碗飯,并給宋曉遞上筷子。

宋曉繼續受寵若驚,打不定蘇晔到底對沈君逸說了什麽,讓沈君逸突然變了一個性。

桌上的幾道美食都是宋曉往日愛吃的,她随意夾了幾道放進碗裏,邊吃邊道:“廚房那邊的人是不是偷懶了,今天的菜怎麽特別沒味道。”

她扒了幾口飯,嘆氣道:“哎,早知道,讓蘇蘇早點回來幫我做了。”

“咔嚓”一聲輕響,宋曉詫異地擡頭。

沈君逸默默地将手中不小心被折斷的筷子放到了一邊,展開笑容道:“這筷子劣質的很,我讓冬兒重新舀一副。”

蘇晔在窗外縮了縮腦袋,他有種沈君逸手裏折斷的筷子就是自己的錯覺。

冬兒重新舀回來一副筷子,見宋曉在吃飯,對沈君逸擠眉弄眼着,沈君逸正大光明地無視了。冬兒着急開口道:“大小姐,你覺得今日的菜……”

沈君逸笑意盎然地看過來,輕聲道:“你可以出去了。”

宋曉見氣氛有些奇怪,赫然擡起頭,見沈君逸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用筷子攪拌着飯粒。

“宋曉……你什麽時候娶蘇晔啊……”

宋曉将飯噴了出來,一邊因嗆住淚流,一邊咳嗽道:“娶蘇晔?!”

沈君逸睨了她一眼,語氣怪怪的:“怎麽,還想瞞着我,難道不是嗎?”

該死的蘇晔!到底和沈君逸說了什麽啊。

宋曉心中默默咬牙,決定以後再去揍蘇晔一頓,面上浮現一抹尴尬的笑容:“他跟你開玩笑的呢。別理他。我怎麽會娶他呢?!一定不會。”最後一句加了重音。

“真不娶?”宋曉态度太過明确,沈君逸略微詫異,想着最近的場景,淡淡道,“他一個未婚男子一直跟在你身邊,惹人非議,對你和對他的名聲都不太好。”他的話頗為義正言辭,角度也十分合理。

作者有話要說:無節操小劇場:

蘇蘇在窗外默默為宋曉加油助威:“快撲倒啊,撲倒,對,壓上去,對,然後這樣……然後……”

他看得一臉緋紅,一激動叫住了聲:“曉曉,快動啊……沈君逸這個呆頭鵝,怎麽被吻住後就像木頭一樣!宋曉,你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吧!”

宋曉猛然驚醒,慌張地将床簾落下,然後探出個腦袋怒道:“蘇晔,偷窺要長針眼的!”

蘇晔嘿嘿笑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不打擾了……”

無節操,無節操……大家不要在意……

56小小溫馨

聽着兩人對話的蘇晔心中默默憤恨:

該死的沈君逸,竟然在曉曉面前給我穿小鞋。小心我不把曉曉讓給你了!虧我想幫你呢。

宋曉長舒一口氣,解釋道:“你放心,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我對他好,只是以朋友的角度,之前是我考慮疏忽了,忘記了他是男子的身份,我以後會注意。”

宋曉心中暗嘆,她都忘了蘇蘇已經成為男子了。他以前就是假小子,如今他成為男子,她還真沒想過男女授受不親,注意禮數和名聲,兩人要生分。剛見到他時,她太過激動,又因為同樣穿越而來,蘇晔的倒黴遭遇,讓她起了責任心。她是他在這裏唯一的朋友,所以她要照顧他。

不過,以後真要注意了,太過親密,讓沈君逸誤會她喜歡的是蘇晔可不好。

該死的蘇晔,總是出馊主意!

她補充道:“你不用理蘇晔,他說話沒幾句真的!”

見宋曉恨不得雙手舉頭保證,蘇晔在窗外暗自咬牙。你這個沒心肝的朋友,見美色就胡言亂語,你才沒幾句真的呢!宋曉,你死定了!看我以後在沈君逸面前說你壞話!看你再做縮頭烏龜不解釋!

房內,兩人繼續吃飯,蘇晔在外餓肚子偷聽。

宋曉道:“這是兩道什麽菜,怎麽不一起打開。”

沈君逸動作緩慢地打開,一盤黑乎乎的,看樣子似乎是雞?一盤白乎乎的,上面還有魚鱗,莫非是魚?

宋曉戳了戳白乎乎的魚,笑道:“這是特殊燒法嗎?怎麽都不去魚鱗就下鍋了。沒倒油啊,魚皮一定黏在了鍋上……”

宋曉的評頭論足,沈君逸默默的記在心裏。原來要先去魚鱗啊……

宋曉将上面的魚鱗撥開,嘗了一口魚肉,猛然皺眉:“味道好……奇怪……這是誰做的?廚房添加新廚子了?怎麽找了這樣的人……”她憂傷嘆氣道,“好想念蘇蘇的美食啊。”

見宋曉幾次明裏暗裏表揚蘇晔,沈君逸把筷子一放,聲音有點冷:“是我做的。”

宋曉突然噎住,一根魚刺卡在她喉嚨裏不上不下,她連忙大口吃飯,将它咽下去。

糟糕,剛說和蘇晔沒關系,又在沈君逸面前表揚蘇晔!沈君逸怎麽突然做飯了呢!

因為太受驚吓,宋曉吃了好幾口飯壓驚。

“味道如何?你實話實說好了,是不是很難吃?!”沈君逸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宋曉風中淩亂了,她慌張道:“啊……怪不得如此奇特……這魚雖然奇特了一點,但味道絕對極佳極佳……”

她連忙夾了一大口魚肉,混着飯咕嚕咕嚕吃下去好多。

沈君逸嘴角浮現笑意,伸出手用紙巾擦了擦宋曉的嘴邊,神情意外溫柔。

宋曉瞬間變成木頭人,被他随意擺布。

“還有這個,嘗嘗味道。”沈君逸用筷子撕了一團黑乎乎況似是雞肉的東西遞到宋曉的唇瓣,閃着明媚的大眼睛望着她。

宋曉瞬間被擊中心間,沒反應過來肉已經下肚了,連什麽味道都沒察覺。

蘇晔在旁嗤之以鼻,見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知趣地離開了。

“好吃嗎?”沈君逸微笑再微笑。

“好吃……”宋曉成功被色誘。

于是,在異常和諧的未食下,沈君逸扭捏了一下,突然望着宋曉開口道:“宋曉,其實我……如果……”

宋曉突然站了起了,椅子轟隆到底,不經意地掩蓋住了沈君逸的話。

“我……肚子……好……疼……好想……上……茅房……”宋曉臉色泛青,捂着肚子倉皇地逃竄出房,徒留沈君逸呆呆在房中靜坐着,清澈的眼眸漸漸變沉。

他随意夾了一口雞肉,然後……吐了……出來……

他眼睛一沉,心中暗想,真難為宋曉吃那麽多口呢……

一個晚上,宋曉皆與茅房為伴,苦不堪言。拉的虛脫,人整整消瘦了一圈,分外可憐。

她在上茅廁時遇到了半夜沒事夢游的蘇晔,她慘白着臉,低聲道:“蘇晔,下次還是別讓沈君逸做菜了……”我實在消受不起。

沈君逸在暗處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蘇晔瞅到了暗處沈君逸的一抹白衣,默默笑,面上遺憾道:“哎,你知道嗎?王管家的夫郎陳氏雖然妒忌嚴重,有時頗為兇悍,但卻深得王管家的喜歡。就是因為陳氏燒得一手好菜,将王管家馴得服服帖帖……”

他話語一轉,笑道:“嗯,以後還是我做菜吧。”

宋曉一頭霧水,沈君逸暗自抿嘴。不就是做菜嘛!

第二天,一臉慘白虛脫的宋曉望着沈君逸的目光帶着悲憤,見沈君逸帶着吃的對她微笑,吓得倉皇而逃。

原以為做菜很簡單,但沈君逸苦惱了幾日後,還是一無所獲。他原本想去問問陳氏,于是,有一日,他去陳氏那取經了。但不巧的是陳氏去鄉下探親了,他撲了一個空。

他思索了再三,甩開冬兒偷偷地找了暫時頂蘀陳氏為宋家做菜的蘇晔。

雖說宋曉再三保證自己不喜歡蘇晔,蘇晔是朋友。但他卻仍然覺得蘇晔這個人處處透着迷,他接近宋曉,迷惑宋曉,說不定就是別有用心。宋曉不提防,他卻時時刻刻警惕。

但關于做菜,他的确做得好的沒話說。

于是,那日,沈君逸厚着臉皮道:“蘇公子,你一直做菜一定很累,我現在很清閑,不如教教我,我可以為你分擔一點。”

蘇晔眯着眼笑道:“好啊,沈公子真客氣。”

于是,蘇晔挺了挺身子板,開始教學,一副嚴師的摸樣,心中偷着樂。

他報了一堆食材,開始使喚沈君逸買菜。這可憐的娃第一次去菜市場,有幾種蔬菜都沒分清,量也沒掌握好,抱了一堆東西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一臉求知地望着蘇晔。

他完全不知道,蘇晔雖有心教學,但因為沈君逸給他穿小鞋,于是他決定默默整他變相報複一會,讓他刻意多跑了幾回。但沈君逸輕功好,一來一回也沒耽誤很久。讓蘇晔默默扼腕。

接下去是做菜,蘇晔知道沈君逸暗中想為宋曉做菜,但刻意将全府的菜都交給了沈君逸。他知道沈君逸不好意思,他刻意點出他心中的小九九可不好,不如再報複一回,讓他能者多勞吧。

“這個要先放進去,然後是這個……這個……”

“快,快翻面啊!”蘇晔暗中翻白眼。

“這兩道菜不能一起吃,要拉肚子的!”

“又……又焦了……”蘇晔惋惜。

“這個味道太淡了。這個太鹹了……這是什麽味道!你加了什麽……好苦!”他将口中的東西吐出,臉色鐵青。

“就加了這個……”沈君逸心虛地将一種植物遞上,氣勢不由弱了幾分。

丁香,用于調味的,照例說應該不會那麽苦才對。

于是,蘇晔又看沈君逸做了一邊,他扶額吐血道:“你竟然全部丢了下去……沈君逸,你舌頭是擺擺樣子的嗎?你最起碼燒好自己嘗下啊……”

沈君逸:“……”他的确沒有嘗味道。

“宋曉啊,她喜歡吃肉……她喜歡吃糖醋小排,她還喜歡……”

蘇晔将宋曉喜歡吃的菜特意說了一遍,沈君逸聽得很仔細,默默記在心上,心中還是詫異蘇晔為何那麽知曉宋曉的事,為何又突然幫他?

兩人在廚房折騰了一個下午,總算做了一頓看似滿意的菜肴。一道糖醋小排,一道青菜,一道水煮魚片,一道油爆蝦。

蘇晔累得虛脫,舌頭嘗得都快發麻了。

沈君逸緩了一口氣,走了上來,有些扭捏,但也帶着一份釋然。

“蘇公子,謝謝你。”

如果說之前兩人互相懷疑,互相敵意的話,現在也相互去了一大半。當然蘇晔對沈君逸的敵意早在不久前就消去了。

蘇晔揮了揮手笑道:“宋曉快回來了,快送過去吧。”累得他腰酸背痛腿抽筋,喉嚨也喊啞了。

“我才不是為了她……”沈君逸臉微紅,點了點頭,舀着餐盤,使着輕功飛速離去。

蘇晔對着亂七八糟的屋子,心中暗嘆。

他們甜蜜去了,他要開始苦逼地打掃了……

宋曉今日回來晚了,宋家的産業開始擴張,一些分店在籌備中,一天下來,她累極困極餓極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蘇曉院,卻沒看到沈君逸站在門口笑臉盈盈地等她,她一時之間有些失落,竟也習慣了前不久沈君逸每天傍晚守候在蘇曉院前等她的場景。

他說,正好練劍回來,是巧遇。她為此特意每天準點出現,為那個所謂的巧遇。

她暗自笑着搖頭,她自己回來晚了,沈君逸應該已經吃好飯在房裏看書了吧。

宋曉推開房門,房內的燭火随着輕風搖擺着,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印跡。

她朝屋內望去,見沈君逸趴在桌子上,俊秀的臉埋在雙臂間,青絲在臉頰處滑落。燭火柔柔地照映他的面部,特別柔和和溫暖。

宋曉解下自己的衣服朝沈君逸蓋去,将他臉頰處的青絲準确地擺到他的耳後,沈君逸顫動了下睫毛微微醒了過來,拉緊了一下披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上全是宋曉的清香味,他的思維瞬間迷糊了起來。

他迷糊着雙眼道:“曉曉,你回來啦。”

自那天以後,沈君逸也随着蘇晔喊她曉曉,他每次用他清澈的嗓音喊這兩個字時,宋曉的心都會跳快兩步,不由自主扯出一個笑容。

“嗯。我回來了。”她柔柔地笑道。

“飯都冷了,我幫你熱熱。”沈君逸突然站了起來,神色朦胧地端着桌上的餐盤就朝着門口走去。夜深了,他換了一件內衣,衣衫微微滑落,露出了誘人的鎖骨,他似乎還沒睡醒,這張臉都朦朦胧胧的,似乎很累。

宋曉偷偷瞄了一眼春色,咽了咽口水,得到:“太晚了,廚房關門了吧。君逸,不必勞煩你再去了。太晚了,你先睡吧。”

沈君逸有些委屈,抿了抿嘴,将筷子給宋曉遞上,自己硬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宋曉的身側,委屈地舀着筷子,看着她。自己等了她那麽久,她竟然讓他先睡?!

見到兩雙筷子,宋曉後知後覺道:“君逸,你還沒吃。”

“等你。”吹了吹冷風,他稍微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離宋曉好近,近到宋曉微微側頭,清淺的呼吸就這樣麻麻地擦過他的耳垂。他不自主地将椅子向外挪了挪。

他想到自己剛才迷糊的話語,臉微微緋紅,咬了咬唇想說些什麽,卻見宋曉樂滋滋地已經吃菜了。

或許是太累太餓了,宋曉大口大口地吃着,不由輕聲笑道:“今天怎麽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啊,蘇蘇說我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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