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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

“我沒哭!”沈君逸炸毛,擡起頭,心虛地摸了摸眼角。

“好好好,你沒哭……”

“就是沒哭!看見你屍體我都沒掉一滴眼淚!”沈君逸傲嬌道。

這話不愛聽,堵住,堵住。“嗚……唔……”

宋曉一把抱起。

“你……你帶我去哪……”沈君逸慌張道。

宋曉抛了一個媚眼:“從下章起,咱們開始滾溫馨日常!”

沈君逸:“……”→→目标怎麽疑似床呢……目标不對啊,親……

宋曉思索了一番爽快道:“那就換個地方吧。”

她将沈君逸丢進了浴池,猥瑣笑道:“剛辦完喪事多髒啊,咱們好好洗洗!擦擦!”鴛啊鴛鴦浴!

沈君逸臉紅:“……”→→親……你的手伸到了奇怪的地方,別以為水遮着我就不知道……這水清澈的很!

宋曉:“那撒點花瓣。”

宋曉清咳一聲道:“小孩子們,乖,非禮勿視開學去吧以下內容将在花瓣下進行,自行腦補=v=”

一秒鐘後,宋曉掀桌:“咦,怎麽不進行了!我和君逸……那啥……”

沈君逸汗:“作者滾去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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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碎碎念:“雖然我還要一周才開學,但開學這種東西真的是讓人幾欲抓狂啊,我曾經怎麽會有假期裏想開學這種奇怪的思路呢!假期腫麽這麽短,掀桌,掀桌,掀桌!”

大家,開學加油!差點說出開學快樂,但我想應該都是苦瓜着臉吧= =

寫這章結尾的時候,我整張臉都是面帶笑容,差點笑出聲……嗷嗷嗷嗷……我對君逸的愛又上升了那麽一點點,雖然我知道有些人對于他不坦白已經抓狂到想掐死他了。這娃只是不善于表達,但此刻已經什麽都發覺了。

來吧,矛盾吧,糾結吧,沉溺在曉曉的溫柔下吧。來吧,溫馨!

目測事件發生在三月,如今十月,可以滾五個月的溫馨喂歡迎提供各種溫馨小片段=3=

求虐的諸位,等卷四吧,讓我醞釀一下=3=

感謝各位的關心,周末被我媽吃好喝好的照顧着,今天已經完全不疼了!萬歲!萬歲!

89心疼

“你真笨,宋琳打你你為何不躲開!”自己的大好夫君,貌美夫君,白嫩的肌膚竟然被打紅了一大塊!遠遠望去都十分醒目,更別提此時兩人身子挨着身子,頭挨着頭,彼此間的呼吸有多清晰可聞,那臉上的紅印就有多駭人。

宋曉原本見着沈君逸主動撲進自己懷裏而變得軟綿綿的神情突然又兇悍了起來。她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怨念,火光四射。真不知道沈君逸當時是怎麽想的,竟然白白挨打!若是她不出現呢?!

“在大庭廣衆之下,若是我被宋琳責打,就足以證明她如何趁你不在,母親病弱時,如何趾高氣昂,作威作福。将她最醜最惡的一面展現在衆人的面前,影響她之前建立的虛僞形象。只要我足夠凄楚,就能為你的回來,得到更多的支持。而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就會認定你,跟随你。”

見沈君逸不在意的輕笑着,宋曉戳了戳他的腦門,責怪道:“你這什麽歪理由。我有足夠的證據,哪需要你這樣委屈自己。”

她摸着沈君逸的臉,摸着他臉上的紅印,十分心疼道:“你這個傻瓜。大傻瓜。”

沈君逸的目光柔了下來,聲音輕輕道:“其實我當時避開了大半,只不過後來用內功使面部看上去紅潤了一點。沒事的。”他說完話,長舒了一口氣,原本通紅駭人的半張臉瞬間恢複了往日的顏色,只有淡淡的,殘留着五個掌印。

“真的?那我仔細瞧瞧。”宋曉懷疑,又靠近了一分,整張臉簡直貼在沈君逸的臉上,狹長的睫毛輕輕地掃過,帶着讓人心蕩的癢。

“君逸,你恢複內功了?”是她不在時,母親找人解開的嗎?

“嗯。”

“咦……臉還是好紅啊……君逸,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上藥……她還踹了你幾腳,讓我檢查檢查吧……”

沈君逸的心撲通一跳,這次換做宋曉像個牛皮糖一樣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眼眉彎彎,嘴角帶着壞笑,手環着他的腰,緩緩地朝下挪動的。

他的臉通紅,被宋曉拂過的地方帶着一陣酥麻。他止住了宋曉亂動的手,臉通紅着,氣微喘着,眼神游離道:“宋曉,這裏是大廳!”

“可是沒人了啊。”宋曉還是色心大起地掀沈君逸的衣服,“她剛才踹在哪裏,讓我看看?”

可是,可是,還有人啊!

沈君逸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在看好戲的白芷,腦中在想,現在要敲暈色迷心竅的宋曉呢還是敲暈呢還是敲暈呢。

他正要付諸于實踐時,宋曉大笑着握住他的手,從懷裏掏出藥膏,然後手輕輕地撫着沈君逸臉頰上淡淡的印子,在他耳邊悄悄吹氣道:“下次你再哪裏受傷,我就當場扒光衣服給你上藥!”

見對方吓呆住了,宋曉咧嘴笑道:“這次,我們回房上藥!”

“……”

沈君逸輕輕反駁:“沒受傷……”手輕輕握住,止住她借機吃豆腐的手。

“不行,你總騙我。”

“……”面對無賴,沈君逸只好無語。

最無聊的要數坐在梁木上等待宋曉發號施令的白芷了,他都已經準備好大幹一場,大殺四方了。結果他還未出手,宋曉已經将人趕了出去。他很無聊很無聊,雙腳勾着梁木,整個人倒挂在半空中,那張因為倒立慘白慘白的面容就這樣怨念地飄在宋曉的面前,飄啊飄。然而對方只顧和沈君逸卿卿我我的說些什麽,将他生生無視了!

好吧,期間,他被沈君逸莫名其妙害羞帶怒飽含殺氣地瞪了一眼,激得他汗毛豎起,腿一軟,險些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是他蠢啊,這種時候還呆在大廳裏幹什麽呢……

白芷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悄聲地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然後伸了伸懶腰,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君逸一眼。

在大廳膩膩歪歪了半宿,命人收拾好殘局,将宋府上下的白條撤下後,宋曉護送沈君逸回去不軌,不,是回房上藥。

然而一入蘇曉院,撲鼻而來皆是濃重的藥味。一個小厮正端着湯藥急匆匆地從宋曉身邊走過,突然,他停下了步伐,像見鬼似的尖叫了一聲,手一松,藥碗摔在了地上,灑了一地,而他害怕慌張地逃遠了。

宋曉無語,摸了摸臉道:“我活的消息還沒通知全府嗎?怎麽個個見到我似見鬼似的。”

她拿起地上的藥碗聞了聞,擔憂地問:“君逸,你染上風寒了?”

“是蘇晔。”沈君逸瞥了一眼藥碗,淡淡道,“從知道你死訊的那天起,他就病了,剛才咳嗽很厲害,在大廳裏暈了過去,被扶回房的。”

怪不得她回來那麽久,都沒聽到蘇晔吵吵鬧鬧的聲音。

“藥,拜托你了。”宋曉連忙擡頭,快步朝偏院走去,心中擔憂不已。蘇蘇竟然病了,這都七天了,怎麽還不見好。

宋曉輕輕地推開門。伴随着吱呀一聲,陽光緩緩灑進房內。房內,少年似乎剛醒,他的手捂着腦袋,眼睛紅紅腫腫的,身子依靠在枕頭上,正發着呆,連宋曉快步走近都沒有發覺。

“蘇蘇……”這是宋曉第一次用很輕柔很輕柔,生怕吓着他的語氣跟蘇晔講話。

因為宋曉的死,蘇晔整個人都消瘦了起來,雙眸紅腫,眼下有濃濃的黑眼圈,更別說那散亂無章的發絲了。

“曉曉,今天是你的頭七,所以你回來看我了嗎……”他看着宋曉,眼神空茫,神情似真似幻,聲音也幽幽地帶着一絲空茫。

“帶我一起走好嗎……”

“蘇蘇,我沒死,你別吓我啊!”宋曉有些着急和害怕,蘇晔呆呆大受打擊的摸樣讓她慌張到了極致,她握着他的手,擺在自己的臉龐,急急道,“你摸,是暖的。蘇蘇,我回來了。我真的沒死!蘇蘇,我回來!”

蘇晔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暖的。

他整張臉像是見鬼了一般,扭曲到了一起。

“蘇晔,你看,我真的……”

宋曉淡淡的笑着,話還未說完,蘇晔抓起枕頭,就像是發洩一般,敲擊着宋曉的肩膀、胸膛,好像不管怎樣打都無法洩憤似的。不,應該說他就是想發洩。因為面前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無法饒恕。

“宋曉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混蛋!害我那麽傷心!”

宋曉讓他捶着,讓他打着,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後來,蘇晔打得累了,整個人撲到了宋曉的身上,雙手環中她的脖頸,哭得震耳欲聾,慘烈的宛如剛出生的嬰兒。

“曉曉,別吓我好嗎?我經不起吓,我膽子小經不起一點點吓………這個世界,沒有你的話……我又何必留在這裏受着委屈呢……”他哽咽着,聲音帶着害怕的,慌張的顫抖。

“對不起……”

這是宋曉第一次知道,蘇晔是這麽的脆弱,他在這個世界是那麽無助,不安,慌張和害怕。他只有自己……

但是她卻讓她的摯友害怕傷心絕望了一回。

“對不起,蘇蘇……”

“對不起就行了?”蘇晔顫着手,染着血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雙手狠狠地拽着宋曉的後衣領,重重的,帶着強烈的不滿和哭訴:“如果不是沈君逸說要找出兇手,要幫你守着宋家,我早就跟你一起走了……宋曉,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要和你絕交!你聽到了沒有!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不可以瞞我!”

“害我之人必在宋府,所以我才想假死将其引出。之所以誰都不說,是想要先瞞住自己人,這樣才能騙到別人……更何況我當時受傷不醒……”宋曉反抱住蘇晔,聲音輕柔帶着歉意,“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打我吧,使勁打我吧!我保證下次不怎麽做了……別哭了,蘇蘇……我錯了……好好養身體吧,我真的錯了……我發誓……以後什麽事情都不瞞着你!”

蘇晔捶了幾拳,宋曉突然擡起自己受傷的右手,淚眼汪汪了一下。她知道蘇晔是最心軟的了……

想想宋曉假死也不容易,身上又受了那麽多傷,蘇晔心軟了,但撇頭望見進屋的沈君逸,心又硬了起來。

“我現在想明白了,怪不得有些人一點也不傷心!原來啊,原來……”蘇晔撇頭,恨恨道:“瞞住自己人?哼,怎麽不瞞住沈君逸,你不怕我擔心,你怕他擔心……說來說去,你就是見色忘友!”

宋曉無奈地對着賭氣撇頭的蘇晔抓了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麽。

“曉曉什麽也沒有說。你別錯怪她。是我自己發現奇怪之處的。”沈君逸緩緩入內,将熬好的藥遞了過來,對雙眼瞪眼氣呼呼的蘇晔,淡淡道,“不告訴你,是因為我那時不信你。宋曉隐瞞自己假死,肯定為了引蛇出洞,害她之人必是她的熟人。我對你的身份原本就懷疑,自然不告訴你,怕你妨礙了宋曉的計劃。”

其實,早在蘇晔說自己不會害宋曉時,他就已經知道不是蘇晔了。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說罷了……或者,他想弄明白,身為皇子的蘇晔和宋曉究竟是什麽關系,他究竟為了什麽接近宋曉……

“好了好了,喝藥吧。”從沈君逸手裏接過藥,宋曉哄着生氣不滿的蘇晔道,“好蘇蘇,快喝它吧,別氣了……都是我的錯……曉曉給你賠罪……”

“不是你的錯,是我笨。”蘇晔氣呼呼地接過碗,咕嚕嚕喝下後,又扔給了沈君逸。

“君逸,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幫蘇蘇看看病。”準确的說是好好賠罪,讓蘇蘇殿下盡早平息怒氣。

“好。”沈君逸默默退下。

“看脈象,只是氣虛,最近沒好好吃飯吧,也沒休息好,哎,黑眼圈都出來了。”說不心疼是假的,剛才看見蘇晔神不守舍的摸樣,宋曉再也不敢對他開假死的玩笑了。

“還不是某人的錯。還不快将本公子服侍的舒舒服服,我就放你一馬。”沈君逸一走,淚一抹,蘇晔立刻擺起了女王的架勢,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手一伸道,“給本公子剝個葡萄。”

“我都沒給君逸剝過。”宋曉哀怨。

“嗯?!”蘇晔瞪眼,“沈君逸重要還是我重要?”

聽到這句話,宋曉只好老老實實地去剝葡萄,然後将個光潔的葡萄肉遞到蘇晔的嘴邊。随後又繼續苦命地剝第二個,突然,她想起了什麽,幽幽道:“我,恢複記憶了。”

“恢複了?怎麽樣?聽說宋大小姐以前做盡了壞事,可有強搶美男的記憶?”蘇晔嘴裏塞着葡萄,說話聲音含含糊糊的,只不過眼眉彎彎,笑得開心,話語間皆是趣意。

“蘇蘇,我是這個世界的人。”

“咳咳。”蘇晔突然被嗆到,他低着頭,發絲全部垂下,不斷地大聲咳嗽着,他的耳邊是宋曉幽幽的訴說。

父親死了,她暗中尋覓報仇機會,搜集證據,明面上演着纨绔大小姐讓人松心。一年裏,她練過內功,學過劍譜,所以能逼出杏兒下的毒。她的計劃步步進行着,卻不料突然遭遇了一場車禍。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她穿越到了現代,以嬰兒的身份再度降臨。而她原本的身體卻被一縷幽魂所占據,占用了整整兩年零兩個月。因為沒有她本人的記憶,不知她暗地的舉動,不知杏兒的歹心。對方飲食從未在意,沒有逼出毒性。更因為中毒兩年之久,漸漸因為毒性,貪圖美色,強搶民男,輕信杏兒,不惡不作。正圓了她曾經飾演的纨绔大小姐的角色。

而宋曉的再次回歸,有的卻是現代的記憶。所以,她曾以為這是一場穿越,是她和蘇晔因為車禍意外地來到了這個世界。

然而,真相不是這樣的。

她只是回來了,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家。

宋曉憂傷地嘆氣:“這兩年間這具身子被那個女子糟蹋慘了。內力武功全然廢棄,雖然感覺的到,可是完完全全不會用了。估計得重新再學了。”怪不得當時和黑衣人戰鬥時,她揮舞着劍柄時,有種熟悉的觸感,因為,她曾經練過一年的武功。

宋曉将身子活動了一下,又給蘇晔遞了一個剝好皮的葡萄,笑道:“蘇晔,我們這次穿過來可能不是偶然,我是這個世界的人,說不定你也是!你可記得什麽?可有恢複記憶?”

她期盼着望着對方。

蘇晔呆呆的望着宋曉,就像是在聽一個玄幻故事。不,準确的說,他原本以為他們穿一次已經夠玄幻了,但宋曉卻是穿兩次?她竟然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宋曉的表情很認真,她并不是開玩笑和說謊。

蘇晔低着頭,心緒複雜得難以言語。

半響,蝶翼般的長睫輕輕斂着,他悶悶含糊道:“沒有恢複記憶……或許吧……”

随後,蘇晔又覺得自己說話太僵硬,他扯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拍了拍宋曉的肩,咧嘴笑道:“曉曉,恭喜你回家……”

“不過……”他捏了捏宋曉的臉,挑了挑眉,道:“你是宋曉,那我就是鳳晗,地位高貴的九皇子,你若有一日對我不好,看我告到母皇那裏!”

“是是是,蘇蘇殿下,小的服侍你。”宋曉含笑着恭敬地遞上葡萄,随後狗腿地揉了揉蘇晔的肩道,“殿下若是滿意,就在女皇面前誇獎我幾句,讓小人謀個一官半職,發達一番。”

“看你的誠意……”蘇晔翻了一個身,道,“人家腰痛……”

“給你揉揉。”宋曉揉着揉着,蘇晔大笑了起來。

他捂着腰,扭來扭曲,誇張地笑着,眼淚都要笑出來:“別……好癢啊……混蛋……明明知道我怕癢……”

“蘇蘇,你還生不生氣……”宋曉湊近誘哄道。

“不生氣了,不生氣了!”蘇晔不斷地饒,他的手捂住臉,不讓流出的眼淚被宋曉發現。

“曉曉,我累了……我想睡了。”

宋曉見蘇晔出了一身大汗,神情疲憊地窩在床上,體貼地為他蓋好了被子,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蘇晔将頭蒙在被子裏,咬着下唇強忍着胸口發澀的痛楚,随後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好害怕……害怕自己是一個人……

宋曉走出偏房,看見了正在院中燒着紙錢的青梅。她足足瘦了一圈,恍惚消瘦的程度不亞于剛才蘇晔的摸樣。

聽到腳步聲,青梅擡起頭,雙眸無神,但見到宋曉的瞬間,突然亮了一下:“大小姐。”

她急急地沖過去,卻又在宋曉的身前突然站定。

“煙姐姐……”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着帶着濃重哭腔,“請告訴我,煙姐姐和您一樣,是假死……求您了……”

望着青梅期盼的目光,宋曉的淚水一瞬間滑了下來,她哽咽着,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對不起……”

“青煙為了救我……對不起……我沒能救下她……”

之後的話語,宋曉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只能反複地說着對不起,甚至比在蘇晔面前更加的無力和歉疚。

因為這一次,她最對不起的就是青煙,青煙的死,曾讓她當時一度奔潰,恨意加深。

青梅的眼神暗了暗,淡淡道:“不,不是大小姐的錯,是宋琳的錯。大小姐已經将她趕出去為青煙報仇了……”

“對不起……”宋曉上前一步想去安撫青梅,卻被她側頭,輕輕避開。

“煙姐姐最喜歡大小姐了……所以……不必自責……”青梅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道,“能為大小姐而死,煙姐姐一定十分,十分的開心……”

“一定……”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濃重的哽咽聲壓抑得她根本說不出話來。青梅彎下腰,青絲将她悲戚的神情盡數遮掩,她輕輕道,“對不起,大小姐,青梅有些失控,先失陪了。”

這一瞬間,宋曉突然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沒有救下青煙,眼見着她在自己面前白白喪命。隐瞞假死的計劃又讓那麽多人為她擔心和痛心。自己究竟幹了什麽!

曾經父親枉死那樣無能為力,如今還是如此。

只有變強,只有變強才能保護一切!才能守護一切!

所以,原本與世無争的她才想要讓宋家站于頂端,讓那些瞧不起的人,讓那些想動歪腦筋的人狠狠地敲個警鐘!

她的肩頭突然一暖,整個人被人輕輕攬住。

“曉曉,不要哭……”

他的話語輕輕地在宋曉耳邊摩挲着,在她呆愣的目光下,輕輕地吻着她眼角的淚痕。

見着她疲憊的神情,沈君逸有些心疼道:“回房休息吧。”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時間休息……我……”

他的手抵在宋曉的嘴邊止住了她未完的話語,沈君逸神情霸道,強硬道:“你需要休息!”

他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将她牽入房內。

“你要記着一點,你還有我……”

一回房間,宋曉一抹淚痕,笑得詭異道,“君逸,快在床上趴好!”

剛才還心疼宋曉的某人瞬間警惕了起來,有些條件反射地慌張地看了看門。

“剛才不是說好嗎,幫你塗藥膏。”宋曉上前一步,奸笑道,“你躲什麽躲!還不快趴好脫衣服!”

“我看過了,沒受傷……而且你右手受傷了,怎麽幫我塗。”某人護着胸口,慌張道,“宋曉,你快去睡覺。”

“你陪我!”宋曉拽着他的手一用力,兩人齊齊在床上滾了滾,宋曉借機滾到了上面。

“喂,宋曉……”沈君逸推了推,沒推開身上的重物。又或者,看到宋曉裹着紗布的手,根本沒有忍心用力去推。他捂着腦袋,無力道,“現在才酉時啊……”他根本沒睡意啊……宋家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呢……

“你不是讓我睡覺嘛。”某女如八爪魚般死皮賴臉地抱着沈君逸,閉着眼,一動不動。

“我還沒洗澡,身上髒啊……”他有着小小的潔癖。

宋曉湊近湊近湊近,将頭埋在沈君逸的胸口,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雙腳纏住他的腳。

“沒事,我也沒洗,也髒……咱們就湊合着湊合。我這幾天好累啊……”她開始打着呼嚕……

“……”

“別裝睡……”

半柱香後,宋曉開始流着口水,呼吸平穩。

沈君逸費了半天的勁,讓宋曉美滋滋地抱着被子流口水,做着美夢,而自己滿頭大汗的從宋曉的魔爪裏逃了出來。

幾日未見,變樣最厲害的恐怕就是宋曉。說着他人消瘦,說他人倦怠要休息,她這幾日強忍着受傷的身體,又要找證據又要找證人,如今,将宋琳解決,她自己明明疲憊的要死卻要強撐着處理着後事。

沈君逸将宋曉右手上的紗布輕輕拆開,望着她右手心被貫穿的疤痕,一陣心痛湧上心頭。他俯□,輕輕地吻着她的手心,輕輕道:“曉曉,下次,我不會離開你身邊了……”

看着宋曉毫無防備的睡姿,沈君逸為宋曉上好藥,重新包紮好右手後,為她蓋好了被子。

他剛走出蘇曉院,就見幾個掌櫃匆匆趕來。

如今已經十月,九月的賬本陸續而來。宋家又遭遇大變故,一半大換血,內部需要整頓和強化管理。重新招募新掌櫃和人手,運轉資金,填補宋琳等人造成的虧損,還要将幾家虧損的店鋪重新列方案經營,還有幾家分店要開。

正如宋曉所說的,現在根本不是睡覺的時候,有很多事要處理,而且非常緊急和棘手。

“少、少君。”幾個人愣了半響,又恭敬道,“正君。”

90漫漫長夜

“這是九月的賬本?”

“是。

.”一人恭敬道,“我們已經按照沈正君的吩咐,将宋琳昔日的所作所為和今日她已被宋家除名的消息公布了出去。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罵着宋琳狼子野心,贊嘆着家主韬光養晦,隐忍仇人三年實屬不易,都在為曾經錯怪她纨绔而感到歉意。就連三年前的那件案子也被人反複咀嚼,嚴家的人正在抓狂呢。”

“現在宋琳走在外面人人喊打,那些追債着正在她外頭買的房前堵着,最後,她被迫拿房子抵押,如今一家四口,住在一個小破屋子裏,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會如何呢。”

沈君逸翻着賬本的手一頓。

另一名女子笑着補充道:“我們剛貼出招人啓事,就有不少人來詢問。這次,不愁招不到有能之士,宋家輝煌指日可待啊……”

“先定初試,考核通過者,由我和曉曉複試。”

“是。”

臨走前,沈君逸又道:“宋琳旗下的多家鋪子要重新整頓,近日我會想出新的方案,到時候再請大家過來一同商讨。”

宋府某院。

“宋曉沒死!不但沒死,還好端端将宋家收得服服帖帖的!一群窩囊廢!還有臉來見我!”少女的臉瞬間糾結在一起,一巴掌甩了過去,長長的指甲滑過黑衣人的脖頸,帶出一長串黑色的血珠。

她松了松花園裏的土,将人丢了進去,熟練地埋了起來。松動的泥土裏隐約露出幾根白骨,又被她按回了土裏。

宋曉那具屍體,雖然她沒有碰觸,但也近距離觀察過了。對于易容,她向來自信,為何這次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動手腳她都不自知!

當初,之所以就是為了讓宋琳奪得宋家後,再站在道義的高度,抖出宋琳派刺客暗殺宋曉,來讨伐她再奪去宋家家主之位。這樣能博得宋鑫的好感,說不定,不但掌管了宋家,名冊也能探出下落。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不是黃雀,卻是螳螂!為他人做了嫁衣!

這種屈辱還是第一次嘗到。她絕對,絕對要親手收拾宋曉!

“花顏,你在做什麽?”宋琦剛回房,見女兒在院子裏發呆,神情十分怪異。

少女連忙轉身,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在種花呢。”

她瞥了一眼花園裏豔麗的花朵,輕輕将其摘下,笑着走上前插在宋琦的發上:“母親,這花朵開得多豔麗啊。”

花園的泥土裏,埋了兩具屍體,一具自然是她剛才氣急之下殺的,另一具白骨嘛……

她跟在宋琦的身後,嘴角上揚了一個邪惡的彎度。

宋曉半夜起來,準确說并不是半夜,她睡着睡着餓醒了,肚子咕嚕咕嚕地叫着,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自己抱着的東西,軟軟的……

“君逸……”

她突然清醒,黑線地看着自己死死抱着的被子和被子上一灘詭異的口水。

床上除了她自己,還是她自己……沈君逸呢?

宋曉赤足下了床,悄悄地從內室走出,随後探出了一個腦袋。

沈君逸正坐在桌前,他換了一件內衣,白色軟緞寝衣緊緊地貼在肌膚上,隐約露着光滑的肌膚。長長的墨發垂蕩而下,在微風下輕輕地晃動着,将他白皙的頸部若隐若現着。他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筆,狹長的睫毛輕垂着,似在看着桌上的書籍。

“都十月了,窗還開那麽大!萬一感冒了怎麽辦!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宋曉不滿地唠叨着,走上前将大開的窗戶輕輕阖上。随後,她探着腦袋看着桌上陳列的賬本和書籍,道:“九月的賬本已經來了嗎?怎麽都不叫醒我啊……”

久久得不到回應,宋曉奇怪地擡頭,見沈君逸的手突然一松,整張臉向下沉了幾分。她連忙将桌子推開,見他的頭緩緩緩緩地下沉着,随後安穩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宋曉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左手,輕輕地扶着沈君逸的長發,一下又一下。

她的手受傷了,根本無法将沈君逸抱回內室,讓他安穩歇下,這樣看着他安穩的睡姿,她又不忍叫醒。或者,她就是想享受這麽一刻。兩人靜靜地膩在一起。

這麽大的動靜,沈君逸恍然未知,他的呼吸平靜,神情倦怠,竟然趴在她的大腿上睡得相熟。仔細一看,他整張臉消瘦了不少,宋曉的心中劃過憐惜,忍不住輕聲呢喃着:“怎麽這麽瘦,宋家這是在虐待你嗎?從明日起,我要把你養的白白胖胖!”

她想起了自己剛穿來那一會,沈君逸也是沒日沒夜忙着宋家的事情,幾個徹夜房內的燈都是亮着的。如今,她都是一家之主了,都挑起了重擔,怎麽這位正君大人,就喜歡獨攬其身,暗自忙活呢。

“偷偷賣力,妻主我可……不允許呢……”

宋曉輕輕地撫着他的臉,帶着眷戀和憐惜。她突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會喜歡上沈君逸,就是從憐惜開始的,憐惜他日夜的操勞,憐惜他的委屈,憐惜他成為自己的正君,有她這個無用的妻主。

誰曾想到,心疼萬分的自己,最後竟然真的喜歡上了對方。

宋曉将外衣解下,體貼地披在了沈君逸的身上,摸了摸他的臉頰輕笑道:“妻主開始賣力,正君大人請好好休息……”

宋曉開始認真地看起了賬本。可是……沈君逸的睡姿十分不安穩,總喜歡亂動,有時候,似是尋求溫暖般在她的腿上蹭啊蹭啊,……然後雙手環住了她的腰,以求舒适的姿勢!該死的!莫非把她當成抱枕了?!

宋曉将外衣解下後,裏面只有一件單薄的內衣。雖然窗戶阖上了,但風還是不斷地從縫隙裏貫穿而入,可是……宋曉非但被覺得冷,還異常的熱……她都汗流浃背了!

宋曉的衣服已經浸濕,沈君逸雙手的觸感又意外燙人。她完全已經心猿意馬見色心動了啊!

在這樣的碰觸下,宋曉的體溫越來越升高,心都快蹦出來了!那個罪魁禍首還在她腿上睡得香甜,他的臉就貼在她的大腿處,不時地動動蹭兩下,挪個舒服的位子。

宋曉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他如蝶翼般的纖長睫毛撲閃撲閃着。纖細白皙的身子,單薄衣衫已然滑落,展露着他性感的鎖骨和……她從上而下的視角,根本就是将他胸前的一片春光看得一覽無遺啊……

實在是春光撩人,秀色可餐!她覺得詞語匮乏的自己完完全全說不出将這一片春光盡數描繪的形容詞了……

啊啊啊啊啊!宋曉抓狂!這樣美男在懷,清香撲鼻,她如何安心看賬本呢!她看着看着眼神就從賬本上游離到了沈君逸的身上,然後眼睛就如定住般,望着那白花花的一片,她的胸口撲通撲通地跳着,腦子一片空白。

“君、君逸……我……”宋曉的聲音輕輕柔柔,帶着一陣酥麻。

“嗯……?”對方竟然有反應!

原本想悄悄地喚兩聲,偷親一下亂摸兩下的宋曉已經呆住了!就這樣瞪大的眼睛望着沈君逸緩緩睜開水汪汪的眼睛,他松開了環住宋曉腰的雙手,一手撐着宋曉的大腿,睡眼朦胧地擡起了頭。似是困惑般的,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然後看着宋曉……帶着一絲遲疑。

“宋曉?”

沈君逸覺得氣氛不對,又看了一臉滿臉緋紅,目光游移的宋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撐的位置,和自己此時的姿勢。

沈君逸突然起身,身體繃得直直的,有些心虛地低着頭,目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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