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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手道:“我睡着多久了,怎麽不叫醒我呢?”自己竟然趴在宋曉的腿上?!

沈君逸借機岔開話題,心中卻在納悶着。宋曉呆在自己身側那麽久,自己何為遲遲沒有醒來?為何還睡熟了,做了一個美夢?難道他心中早已習慣了這個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嗎?

“看你睡得熟,所以……”

沈君逸不自覺地握緊着衣袖,卻突然發現身上披得并不是自己的衣服。是宋曉的外衣,她的衣服上殘留着一股清香,到沒有她之前所說一日未洗澡那般的臭。

這麽想着,心中泛起了一絲溫柔。

等等,他在想什麽?

“我!”宋曉突然站了起來,在沈君逸迷茫的目光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漬,口吃道,“我肚子餓了,去找點吃的……”

“外面風大,把衣服穿起來吧……”沈君逸的話未完,宋曉已經一溜煙地跑遠了,速度之快,讓他詫異至極。

雖然有內力護體,但沈君逸仍覺得今晚挺冷的啊……宋曉抽什麽風了,難道真的很餓?

半柱香後。

“阿嚏……”宋曉一邊打噴嚏,一邊揉了揉發紅的鼻子進入房裏。她神情拉松,郁悶道:“太晚了,沒有吃的……”

她現在才發現,沒有右手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原本想做一頓飯飽飽肚子,如今只能委屈一下自己饑餓的小胃等明日早飯了。

宋曉擡頭,見沈君逸已經穿了一件外衣正坐在桌前凝眉思索。竟然連活色春香的場景都看不到了,哎……

宋曉哀怨地走近,肚子咕嚕咕嚕地唱着歌,沈君逸突然擡頭問道:“很餓嗎?”

很餓,快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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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宋曉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對什麽東西那般饑餓了……

沈君逸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柔聲道:“你想吃什麽?”

你……

“肉……”宋曉咽了一下口水。大魚大肉,最後來頓夫君烤肉吧。

沈君逸皺眉勸道:“你一直大魚大肉不好,飲食要均衡!”

宋曉委屈,她最近明明根本沒有大魚大肉過好嗎……

“給你抄幾道小菜吧。”沈君逸歪頭問道,“要喝湯嗎?”

宋曉眼睛一亮:“君逸,你要給我燒菜?”

自從那日在蘇晔的教學下燒了一頓好菜得到了宋曉的表揚後,沈君逸柴米油鹽各個不沾,似乎徹底對下廚厭倦了,或者說是膩煩了。宋曉也不好意思讓他下廚,畢竟他那雙手是練劍的手,雖然她心中那只饑渴的小蟲不停地在扭動的。

“嗯。”

于是,宋曉喜滋滋地坐在飯桌前,等待着美食佳肴!

然而,半個時辰後,當沈君逸将餐盤放下,然後飄飄然地跑去書桌辦公時,宋曉哀怨地看了會美食,哀怨地看了看沈君逸,然後用左手握住筷子,顫着手朝菜夾去。

“啪嗒——”菜落到了桌子上。

“啪嗒——”又落在了桌子上……

她原以為對方會看在她右手不能動的份上會喂她呢,怎麽能丢下她跑了呢……宋曉哀怨地盯着沈君逸,哀怨的目光終于将沉溺于賬本的沈君逸擡起了高貴的腦袋。

他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很無奈地态度道:“宋曉,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麽吃飯的?”

“白芷喂!”宋曉委屈地看着他,理所當然道,“我右手不能動,夾不起菜。”

“你讓他喂你?”沈君逸用一種奇怪危險的語氣逼問着,他啪嗒一聲合上賬本,大步朝宋曉而來。

“他怎麽喂你的?”沈君逸危險地眯着眼睛。

宋曉縮了縮腦袋,她并沒有說謊話,曾經的确讓白芷喂,但由于白芷态度實在是太惡劣,動作實在是粗暴,曾一度将她嗆死,于是,她就自力更生,學會用左手吃飯了……

當然,這個她才不告訴沈君逸呢。

“啊……”宋曉很沒自知之明長大了嘴巴,用眼神示意沈君逸動作快點。

沈君逸夾了一道菜遞進,宋曉一口吞下,得寸進尺道:“好吃!我要吃這個,還有這個!我要吃魚!”

沈君逸愣了一下,然後夾了一塊魚肉,細心地挑着魚刺。遞給宋曉嘴前,他還仔細查看再三,生怕宋曉被魚刺紮到。畢竟宋曉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實在是十分懷疑他遞什麽給她,她就一口吞下什麽,連咀嚼都省了。看樣子,宋曉真心餓壞了。

雖然沈君逸口頭說着不許大魚大肉,但一時心軟,燒的都是宋曉喜歡吃的菜,還做了一盤糕點。因為,他當時學的,也就這幾樣。

喂了幾口米飯,沈君逸又怕宋曉太幹,給她盛了一碗湯。

湯太燙了,沈君逸吹了幾口,還放在窗前晾了一會,才舀了一勺緩緩遞給宋曉。因為,宋曉粗心大意,笨手笨腳的,他十分懷疑她會迫不及待地喝下導致燙傷。

于是,宋曉完全地享受了起來,她眼眉彎彎,滿臉喜氣,話語裏不加掩飾的贊賞着,倒是累的沈君逸氣喘籲籲,暗中有些佩服白芷竟然能這樣服侍宋曉那麽多天。

“不能光我吃,君逸,你也吃吧。”見沈君逸光顧着喂她吃飯,忙活了許久,汗流浃背的,宋曉想也未想,便用左手穩穩地夾了一道菜放在了他的飯碗裏,還用期盼暖暖的目光望着對方。

然後,在沈君逸微微冒火的目光下,宋曉傻住了,她口吃地為自己辯解道:“我……你看我……夾的遠可以……夾的近容易掉……呵呵……”

她又裝模作樣的夾了幾個掉在桌上,笨拙着用話語掩飾着。

沈君逸放下筷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他覺得自己愚蠢的很,被宋曉這樣捉弄。

“君逸……”宋曉端着糕點坐在他的身邊,見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翻着賬本,拿出一塊糕點遞到他嘴邊,可憐兮兮谄媚道,“君逸……我錯了……來,我喂你,咱們扯平……”

沈君逸突然轉頭,兩個人靠得太近,他溫軟的呼吸拂過宋曉的臉頰,然後,他略帶賭氣地咬了一口糕點,頗有怨氣道:

“長不大,像小孩一樣,還要喂……”

都是家主了,怎麽還如小孩一般!

濕潤的感覺包裹着手指,宋曉心中一陣酥麻。她正心懷蕩漾時,沈君逸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拂過她的嘴角,然後将她嘴角的幾粒米粒放進了嘴裏後,又無視了她。似乎他手上的賬本比宋曉更有吸引力。

宋曉覺得,自己骨子裏都要酥了。不帶這樣誘惑人之後就不理人的!難道自己那麽沒魅力嗎?竟然輸給了一堆破本子!

見沈君逸又埋頭工作,宋曉将沈君逸咬了一大塊的糕點咬了一小口。随後,又開始纏着沈君逸,搶他手裏的賬本自己看,時不時拿着糕點往沈君逸嘴裏塞。

于是兩人一邊翻開着賬本,一邊你喂一口我咬一口的進度慢慢消化着沈君逸親自做的小糕點。當然,沈君逸神情專注根本沒發覺自己咬好後,宋曉又偷偷地咬了一口,他還真當宋曉賠罪給他喂糕點呢。他若知道,宋曉在這方面也要占便宜,一定會當場吐血倒地,不,是雙頰通紅,羞怒地說着宋曉無恥。

“我覺得你這個方案太過小心翼翼了。我認為直接……”

有時候,兩人還為一些商場的事情掙得面紅耳赤。講不過沈君逸時,宋曉就趁機将糕點塞進了她的嘴裏,然後開始喋喋不休着自己的預想。

“宋曉,你想得太美,萬一有人用這種手段……你不但賠了夫人又折兵,還給他人做了嫁衣!”沈君逸同樣拿着一塊糕點堵着宋曉,秀眉一挑,開始反駁。

“不會,如果他們用這種手段,我就用這個方法包抄!”宋曉一邊啃着手裏的糕點一邊道。

“那如果這樣呢!”沈君逸再次指着宋曉的缺陷,進攻着軟肋。

“那我就這樣!”宋曉不依不饒。

因為沈君逸舉出的幾點,宋曉也發現了自己方案的不足,她将問題重新羅列,将方案重新規劃。

這一次,她将宋家以往的模式全部推翻,她将建立新的,屬于自己的天地。

見沈君逸終于點頭,宋曉突然傾身上前,就着他嘴裏的那塊咬了一口,随後眨着眼睛道:“聽妻主我的,一定沒問題。這是最後一塊,有功同賞,分我一半!”

沈君逸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真拿嘴裏含着的那塊糕點無奈,最後,他還是微紅着臉,慢慢吞了下去。

這漫漫長夜,有君相伴,也不那麽難熬了……

作者有話要說:介于我周六報道,下周一開學,學校無網,所以以後【隔日更】。就是下次更新為周六,再下次周一,周三那天待定,看我存稿情況吧=3=如果那天學校太累,就周四周五補上。

下一章,君逸教曉曉學武,踏踏青吧。

怎麽溫馨怎麽來吧,如果溫馨寫的太平點,有點流水賬了就留言告訴我吧=3=

群裏只有三個讀者,寂寞的我繼續招人……群號:260330861

sss說我要打個滾,賣個萌才能招來新人!

我讓角色來吧,君逸,快打滾……

沈君逸:滾!

白芷快賣個萌!你最近很吃香!咦……白芷呢……他又易容跑到哪裏去了……

91為你畫眉

一早上醒來,宋曉發現自己的頭竟然枕在沈君逸的肩上,而沈君逸的頭輕依在自己的頭上,神情輕松悠然,呼吸輕緩。

她的身上披着的是兩人的外衣,而沈君逸的手勾着自己的右肩,将她整個人半抱在懷裏。

很溫暖。

宋曉還想閉目裝睡,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沈君逸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宋曉立刻閉上了眼,微微眯了一條小縫,悄悄的觀察着。

沈君逸蘇醒了過來,見宋曉還熟睡着微微一笑,正準備将手撤回時,神情扭曲了一下。一整晚保持同一個姿勢的下場就是他的右手麻了……

好不容易撤回了僵硬發麻的手,沈君逸發現自己的肩膀也十分酸痛。

宋曉還在睡覺,怎麽辦呢……

沈君逸悄悄望了一眼宋曉,總覺得她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分,似乎正做着美夢。于是,他心中糾結着究竟是把她叫醒呢還是把她抱上床讓她繼續休息呢。

“啵。”臉頰被偷親了一下,宋曉像只偷腥的狐貍一般眯着眼笑道,“早上好,君逸!”

明明昨晚熬夜累了一宿,不知為何,在看到沈君逸呆呆發愣的瞬間,宋曉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連帶着笑容也十分甜蜜。

沈君逸錯愕了半響,正想說什麽,見宋曉揚了揚臉頰,手指指着自己的臉道,湊近:“快,為了公平,親妻主一下!”

見她孩子氣的摸樣,沈君逸好笑不已,面上卻羞怒道:“莫得寸進尺!”

他站起了身,開始活動着發僵硬的筋骨,随後為宋曉準備早膳去了。

當然,不知沈君逸是真去準備原本應該下人們伺候上門的早膳呢,還是因為這早晨的氣氛太過溫馨,讓人忍不住想去吻她一下,但某人礙于矜持,卻灰溜溜地逃走了……

宋曉鼓着包子臉,心中悶悶地想,這還得寸進尺,都沒餓狼撲羊呢,她已經夠矜持的了!

想着手上的傷已經過了許久,等候沈君逸的時候,宋曉無聊開始拆手上的紗布。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紗布被人重新換過了,因為原本她一個人只能用左手包紮,包的比較淩亂和松散。這次對方明顯細心重新包紮過一番。還有那藥,淡淡的藥香味,有些清幽,聞起來很舒服,是上等的藥膏。當時,她身邊沒什麽好的藥,就随意糊弄了一下。

待紗布一圈圈拆下,手掌間的傷口已經凝結,一條約一寸的狹長型傷疤赫然醒目仍猙獰萬分。當初整個手心被完全刺穿,事後,是白芷在她昏迷時用針線縫補才将中間的缺口縫上的,否則她的右手就廢了。

如今傷口邊長出了肉,正漸漸愈合着,宋曉輕輕地将細線拆補下來。

她握了握右手,十分無力,帶着一點點的疼痛。

——她要學武,否則,當危機再度來臨時,她仍然保護不了任何人……

之前宋琳稱霸時,曾換下過幾個掌櫃,其中就有對她十分不滿的月星樓掌櫃林如煙,因為林如煙是宋曉的得力助手,而月星樓已經成為一塊肥肉,宋琳自然看林如煙多加不爽,想方設法将其換下。所以那日,被撤下掌櫃身份的林如煙并沒有在舉行喪事的現場。

得知宋曉平安歸來,恢複了她的原職,林如煙自然滿心歡喜,宋曉歸來的第二日便去宋家求見了她。

“如煙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和你說說月星樓的事。”吃完早膳,正整理着事物的宋曉笑着道。

“月星樓怎麽了?”原本喜氣的林如煙突然有點慌張。聽說宋曉要大改革,不知道月星樓會變得怎麽樣。當然比起慌張,她更多的是興奮!

“如今生意紅火,我想再開一家分店。”宋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道,“城北的客人總要走上千裏路才能到城南的月星樓,有些買回去給家人吃的,帶回家都涼了。所以,我想在城北再開一家。這樣,兩邊的客人都能照顧到了。你看如何?”

“大小姐此計甚妙。”林如煙忽然自打了一下嘴巴,笑道,“我這笨蛋,現在哪是大小姐,是家主了!聽說昨日家主惡懲宋琳,我當時未在場實在是可惜啊……想到宋琳當時将我掌櫃之位撤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林如煙氣鼓鼓訴說着自己被宋琳不公平對待。

“好了好了,莫氣莫氣。”宋曉安撫着,“你現在還是幫我想想廣告語吧,要在最短的時刻,将這個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幫新店打出名聲,讓大夥都知道宋家要開新店了!”

“這還不容易。”林如煙眯着眼笑道,“月星樓總是客滿為患,如今開了分店,消息恐怕早就一傳千裏了,還怕沒人來嗎。到時候選個吉日剪剪彩,定是客源滾滾。”

“莫要驕傲!”宋曉敲了一下林如煙的頭,輕笑道,“如今,天氣轉涼,果汁飲品什麽的已經不适合了。其他幾間酒樓飯館日益推陳出新,咱們也要早日想出新點子,免得被擠下去。”

“是是是。”林如煙眼睛一轉,道,“新店的掌櫃,家主可有定下?”

“是蘇晔。他今早纏着我,讓我給他安排個活幹。這事我就想丢給他了,新店的布局,菜式皆有他安排,我也可以樂的輕松。”

“蘇公子對菜肴方面見解頗高,的确能擔此重任。如煙心中想的人選的确是他。”

宋曉打趣道:“他一聽樂壞了,現在正去城北找地皮呢,似乎想跟你一較高下。”她擠眉弄眼道,“他鬼點子多,你可別輸給他了!”

林如煙一聽,嘴角抽了抽,惶恐道:“如煙壓力甚大,這就回去研究新式菜肴。”

她正要告辭,突然想到什麽一般,提議道:“今日如煙來時,瞧見沈正君嘴角帶笑,便猜到如今家主和正君相處融洽。但,如煙同樣也注意到,家主和沈正君神色疲憊,眼眶下凹。家主剛接任家主之位,不可太過操勞,免得累壞了身子。最近秋高氣爽,青墨別莊臨近郊外,空氣新鮮,正适合踏青。不如,家主帶着沈正君游玩幾日,小住青墨別莊幾日。”林

如煙說着,嘴角醞釀着柔柔的笑意:“家主,你不在的日子,我們都很想你,特別是如言,他最近學會燒菜了,吵着要做給你吃,讓你誇獎一番。如今你和沈正君,還有蘇公子白公子平安歸來,可願意讓如煙在青墨別莊辦一場洗塵宴?熱鬧一番?你看如何?”

“青墨別莊的确許久未去了。”宋曉想了想,笑道,“好主意。我正覺得君逸太過操勞,想帶他出去玩。不如,就後天吧。”

青墨別莊就像是宋曉的秘密基地,裏面藏了宋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如今住着的,在宋曉心中是朋友的身份。此次前去,可不是上級拜訪下級,是以朋友的身份。所以,宋曉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擺足着面子。當然,她同樣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為沈君逸挑選着合适的衣服,因為她要将自己的漂亮夫君打扮的美美的,正式介紹給衆人。

然而宋曉挑來挑去,最後還是挑了一件白色綢緞的衣服。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她發現,什麽衣服都比不上白色更能顯得沈君逸原本秀氣的面容豐神俊朗,眉目俊雅,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心動。只不過穿起白衣,沈君逸不笑的時候,神情特別清冷孤傲,有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宋曉想了想,又拿起胭脂開始在沈君逸臉上塗塗抹抹了起來,想将他清逸出塵白花花的臉塗得粉嫩一點。其實,她就是好奇沈君逸化起妝來時什麽樣子。是不是會更美幾分?

望着銅鏡裏那慘不忍睹堪稱鬼畫符的妝容,原本被宋曉随意擺弄折騰一上午的沈君逸怒了,他雙手不滿的擦了擦,将臉上的胭脂抹化開了。

他雙眸不滿的瞪着宋曉,氣呼呼道:“宋曉,你讓我這樣怎麽出去見人!”臉頰處紅撲撲的一團,就如同生氣時害羞時臉頰處泛起的可愛紅暈。

宋曉大笑了起來,你能想象每日都散發清冷氣息一副生人勿進的沈君逸,在被人抹了兩團紅暈時,簡直就像是個別扭害羞的少年,硬裝着生氣,沒有一點威信啊。

宋曉還沒笑夠,下巴突然被人用手扣住,她瞧見沈君逸眯着眼,拿着畫筆對着她壞笑着,她頓時一陣雞皮疙瘩湧起,有股不好的感覺。

“君、君逸!別……”

她求饒的話還沒說完,沈君逸已經啪啪在她臉上塗了兩筆,似是個打叉。

“你!”她的漂亮臉蛋啊!

宋曉臉色蒼白,氣呼呼地拿起銅鏡照了照,發現臉上并沒有任何印跡。她用手一摸,只有少許的水跡。

見被耍,宋曉氣憤轉頭,瞧見沈君逸将石黛放在石硯上,正慢慢加水磨碾,嘴角挂着悠然欠扁的笑容,伴随着他臉頰處的紅暈,怎麽看怎麽詭異!

沈君逸将手裏沒有蘸任何顏色的畫筆浸了浸石硯,當着宋曉的面将其染黑,随後朝宋曉招了招手,像召喚小貓似的。他眉目一挑,道:“過來。”

“你想幹嘛……”見沈君逸在畫紙上随手一圈,畫了一個王八。宋曉吓得後退,話語磕磕絆絆道,“不會想在我臉上畫個王八吧……”

“你說呢?”沈君逸眼睛眯起,彎成一條明顯的細縫,他再度催促,聲音冷了幾分,“宋曉,你快過來!”

宋曉慌張搖頭。笑話!被自己的夫君在臉上畫個王八,她還怎麽出去見人!

她吓得撒腿就跑,然而沒走幾步就被沈君逸定住了。沈君逸對她溫柔地笑啊笑啊,然後将她請回了原來的位子。

沈君逸的臉湊了過來,很仔細的先觀察了宋曉一番,拿着畫筆不知道在比劃什麽。他的睫毛撲閃撲閃,在她眼前晃動着,讓她的心緊張地砰砰直跳。

“閉眼。”雖說被定住了,但眼睛還是能動的。宋曉的眼睛咕嚕嚕地轉着,因為盯着沈君逸盯久了,眼中染上水汪汪的一片,那摸樣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她軟綿綿地叫了幾次君逸,試圖讓準備對她下黑手的沈君逸回心意轉。

“宋曉……”沈君逸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着畫筆的手近了一分,口氣柔柔道,“不想真被畫成王八,就快閉眼。你的睫毛再這樣抖下去,我的手就跟着你一起抖了。”

宋曉聽話的閉眼,眉目一涼。她能清晰地感覺畫筆輕柔的描摹着她的眉目,還有近在咫尺的,呵氣如蘭似縱似寵的吐息。

“你的眉毛太淡,我幫你畫一畫。”

沈君逸的手輕輕的畫過宋曉的眉頭,目光專注,動作小心的描摹着,為她畫出彎彎的柳葉眉。

他發現自己碰上宋曉後一切都變了,什麽事情都變得不由自主。見她吃癟的摸樣,想笑,見她害怕惶恐的樣子,又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懷裏安撫一下。就連他曾經從未想過的舉動,他今日也有一份沖動。

他想為她畫眉。

他輕輕地為宋曉描着眉,無限的親密與溫柔,都定格在鏡中。

這一刻,歲月靜好,她的耳邊,秋日的蟬鳴聲輕輕的叫響着,輕風輕輕拂過她的面頰,飄起她幾縷秀發。翰墨的清香,也随着秋風悠悠飄蕩。

宋曉偷偷的睜開眼睛,瞧見她的夫郎,正對她怔怔出神,她不由輕笑了一分,道:“怎麽不畫了,莫非手一抖,畫歪了?”

宋曉并沒有塗濃脂豔粉,只不過畫了一個眼眉,那一彎黛眉,淡描輕掃,竟顯得別一番神韻。她說話間,眉舞輕揚,再配以流轉萬變的眼波,那神情,那笑容,含羞嬌俏,妩媚動人,似有萬種風情千般情意盡在其中,使得她整個娥眉更加妖冶。

沈君逸突然悶悶道:“沒畫好,還是擦掉吧。”

瞧見沈君逸動手要擦,宋曉連忙拿起銅鏡觀察了半響,她扯了一個笑臉,滿意道:“我覺得挺好的啊!”

她轉頭,對沈君逸笑道:“君逸是第一次為女子畫眉?”

見他颔首,宋曉笑得更歡:“畫的不錯,為何要擦掉?”她眯着眼,向他湊近了一分,懷疑道。

見宋曉步步逼近,他不自主地伸出了手,輕撫她的眉黛,問道:“你今日要去哪裏?為何這麽隆重打扮?”沈君逸式轉移話題,悄悄避開宋曉問的尴尬問題。

“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古雲人:女為悅己者容。

瞧見沈君逸臉頰微紅,連與她對望的勇氣都沒了,宋曉心中默默竊喜。

快拜倒在你妻主的石榴裙下吧!

将近午時的時候,沈君逸總算将宋曉在他臉上塗抹的胭脂水粉全部清洗了下來。宋曉十分惋惜,總覺得沈君逸臉上挂着兩抹紅暈時可愛多了。

他白衣似雪,膚如凝脂,透着微微粉紅,可見他剛才有多麽用力的洗臉……

沈君逸站在門口等着磨蹭慢悠悠的宋曉,柔軟的黑色長發由一支白玉發簪固定,偶爾垂蕩下來幾縷,飄蕩在臉頰兩側。一襲白衣,清逸出塵,如同白蓮初綻,風姿綽約。

“出發!”宋曉氣運丹田,突然一吼。她趁沈君逸吓呆時,立刻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笑道:“走吧。”

蘇晔無趣地坐在馬車裏,正打着第一百零五個哈欠時,瞧見宋曉和沈君逸手挽手甜甜蜜蜜終于走出了宋家的大門。他翻了翻白眼,對着身側閉目淺眠的白芷,憤恨道:“這兩個人足足遲到了一個半時辰!是誰說巳時集合的?!她還有臉說說笑笑的出來!”

白芷睜眼瞥了一眼窗外,眯了眯眼睛,突然道:“這兩人磨磨蹭蹭莫非是在化妝?”瞧沈君逸臉上詭異的粉紅,明顯是剛清洗掉什麽東西……他火眼金睛,絕不會認錯!還有,宋曉的眉毛,她臉上詭異的甜蜜表情,有問題!

宋曉一上馬車,就被蘇晔不停地控訴,控訴着他未睡懶覺就爬起等她,控訴着她化妝穿漂亮衣服也不知會他一聲,害他穿得那麽寒酸。等到宋曉柔柔一笑,蘇晔又像是見鬼一般尖叫道:“宋曉,你真的是宋曉嗎!怎麽突然變漂亮了!這不是真的!”為何他越變越醜,宋曉越變越漂亮!老天不公啊!

見宋曉越發得意,蘇晔揉了揉眼睛,呢喃道:“一定是我昨晚沒睡醒,看花了……”

宋曉:“……”

等幾人吵吵鬧鬧到達青墨別莊時,正是午時。林如煙等人已經等候在門外,見宋曉等人下車,立刻上前恭迎。

“家主。”林如煙還未開口,宋曉擠了擠眼睛,笑道,“如今休閑時刻,叫我曉曉就可以了。”

“好,曉曉。”林如煙微微埋怨道,“你說巳時半來,我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還以為你忘了,想差人詢問呢。”

宋曉讪讪一笑,眼睛一轉,立馬轉移話題。她彎下腰,摸了摸林如煙身側少年的頭,笑道:“如言,幾月不見,你長高了不少呢。”

“真的?”原本瞧見陌生人有點怕生的林如言立刻從姐姐身後鑽了出來,他有些害羞地看了看宋曉道,“除了長高,還有呢?”

“變漂亮了。”宋曉誇贊道,“如言長大了!”

“那自然!”林如言挺了挺胸,突然又委屈道,“九月初我十三歲生日,可惜曉姐姐不在,只有姐姐和柯大哥陪我……”

他說到一半,眼睛一轉,又道:“我有好好讀書喲,不信你問柯大哥!”

被人從身後拉出,柯黎昕有些局促不安,他望着宋曉思索着該如何稱呼。以前跟随衆人喊着大小姐,如今宋曉已經成為家主,他若雖大衆喊她家主就不對,因為他不為宋家做事,非宋家的人。

他作揖道:“黎昕見過宋小姐。”

“柯公子好。”宋曉笑着打招呼。

“還什麽公子。”林如煙笑着打趣,“曉曉,你不知道呢,柯公子早已過了八月底的鄉試,是解元哦!”

“恭喜柯解元!”宋曉笑着道賀,“這麽一個好消息,我才知道。真是罪過罪過!今日別給我們辦什麽洗塵宴了,不如為柯公子辦個慶功宴吧。”

“林小姐實在是誇大了,不過是一場鄉試,不值得告訴宋小姐,讓宋小姐如此賀喜。”柯黎昕低下頭,略微別扭道,“其實,該是我對宋小姐說聲感謝。若非你相助,我還沒資格參加鄉試,更別提如今第一名成了解元呢。”

“別說什麽報答,之後不是還有兩場考試嘛,繼續加油努力!”

瞧見衆人聊得開心,忘記了身側之人,宋曉立刻退開一步,将沈君逸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笑着介紹,語氣頗為自豪:“這是我的夫君,沈君逸。”

她話說完,卻見沈君逸呆呆愣愣的沒有一絲反應,便用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沈君逸像受到驚吓一般,恍然回過神來,他扯了扯嘴角,道:“大家好。”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沉默了,場面有些尴尬,宋曉立刻将蘇晔推了出來,寒暄起了氣氛。

寒暄後,衆人皆進了府邸,倒是沈君逸呆呆的站在門口,那神情落寞不堪,像是丢失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君逸,發什麽呆,我們都進去了!”

宋曉折返回來,牽着他的手走進,卻發現他的手在輕顫着。

沈君逸抿着嘴,緩緩地朝着府邸內走着。亭臺樓閣,假山雕塑,水榭長廊,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中透着一絲陌生,那股陌生感,讓他十分慌張。

故地重游,他想平靜自己的內心,可無論如何,內心卻因為回憶在顫動,在害怕,在彷徨。

他顫着唇,問道:“曉曉,你何時買了這麽大一棟府邸,瞞我瞞的真苦呢……”

他的聲音故作輕松,卻還是透着一絲彷徨。

“三年前。”

其實,宋曉的記憶并沒有完全接受全。當初似乎是杏兒因為價錢便宜好撈黑錢,挑選了這個府邸,而她想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所以策劃一出強搶民男,要将美男不讓母親發現所以窩藏其中的好戲,實則是将她看中的人才收納進來。白芷就是第一位入住的,實則也是最後一位。

之後,她不幸遇劫,他人用着她的身體将青墨別莊正式造成了男寵私藏地。

難道,沈君逸看到她暗中購置房子還養着幾名少年,所以不開心了?

想到此,宋曉連忙解釋道:“君逸,如煙你是認識的,如言是她的弟弟。柯黎昕是我請的教書先生。白芷以前也住在這裏過的,不信你問他!君逸君逸,我真的沒有背着你做壞事情!”

宋曉都恨不得發誓了,可對方神情恍惚,明顯沒有聽到她的保證。

半響,她才聽到他輕輕的聲音:“我想,到處走走。”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這章學武的,被我寫着寫着就去畫眉了!怎麽會這樣!!!你們不要**啊混蛋!

這樣我的溫馨寫十萬字都完不成秋冬夏啊啊啊啊啊啊……我怎麽能那麽啰嗦,撞牆……

我今天特別郁悶,因為在外讀輔修,沒空去學校報到,讓人幫忙學校領書,我就拜托了一個人,結果那人說有人簽了我的名,不能幫我領了,後來我問了很多人都說看到簽名,不知道誰簽的。于是坑爹的我不能領書,于是尼瑪最後剩一套書!尼瑪老師讓我周一去領,我好坑爹啊……那個冒充老娘的混蛋,我要詛咒她吃泡面沒有調料包!最坑爹時,寝室鑰匙被同學拿走,今天不能搬行李,明天還得再去學校……怎麽能那麽坑爹呢,浪費我感情……

92嬉鬧

路過一座座庭院,那些熟悉并久遠的記憶不斷地在他內心深處翻騰着。

整整五年,不,亦或者是更久。庭院的樣子幾乎沒變,只不過原本的南苑被人改造成了超大的浴池。亭臺樓閣,水榭長廊,荷塘小池,原本香味甚濃的府邸,正式打造成了避暑聖地。連名字也正式翻了一個新——青墨別莊。

沈君逸曾想暗中買下這座府邸,只不過那時他身無分文,才輾轉有了奪財之心。後來他進了宋家,再想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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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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