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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人告知府邸早在一年多前被人買走了,戶主姓蘇,其餘不知。
近年,他也多方調查,前不久才得知林如煙等人入住其中,暗自思索着那位蘇戶主究竟與林如煙等人有何關系。他曾多次詢問或者暗示林如煙,誰知,一談起青墨別莊的主人,林如煙立刻笑而不語,不肯透露。
沒想到兜兜轉轉,那位姓蘇的戶主竟然是宋曉。
沈君逸沿着荷塘旁的鵝卵石小徑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棵巨大的梨樹,果實綴滿枝丫,院內的梨樹壓着矮牆不斷地往外張望,清風下,葉子不斷地發出銀鈴的聲音,似是對他召喚着。
走到門前,沈君逸輕輕地閉眼,深呼了一口氣,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他踏進了院落,由于院子疏于打理,滿院鋪着枯葉。踩在咯吱咯吱的落葉上,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悲戚從沈君逸的腳心流淌至心間,瞬間蔓延開來。莎莎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院中傳遞開來。
梨樹共用四株,分別種在院子的四個角上。他瞥眼望去,瞧見靠近西南角的壁上,爬滿了藤蔓,一直纏繞蔓延至屋頂至門上的牌匾,有着別樣的蕭瑟和寧靜感。
沈君逸将身子輕輕地倚在梨樹上,目光複雜地望着被梨樹包圍的院落。這是他小時候住的地方——君院。門上的牌匾已經被藤蔓完全遮蓋了起來,隐隐約約能看見君字下面那個口。
小時候病弱,他時不時發燒咳嗽,讓父母頭疼不已。後來,母親聽聞梨有藥用價值,其梨果治熱咳,其內汁潤肺涼心,其梨葉煎服,治風和小兒寒疝,其樹皮能除結氣咳逆等症,立刻命人找了四株梨花樹苗,分別種于君院的四周。
母親總會安慰地對他道,只要等着梨樹結出了果子,他的病就會好了。不會再輾轉病榻,不用再強忍受着喝完苦澀的湯藥,甚至能和正常小孩一般出府游玩,領略山水風光。
自那以後,君院多了一些生機,樹苗由父母姐姐日日澆灌。他趴在窗臺邊,望着漸漸長高的梨樹日日期盼着。
姐姐怕他無聊,會帶基本閑過來給他解悶。他那時身體不好,到了上學的年齡,也未去過私塾,別說私塾了,連府都未踏出一步,識字什麽的也是母親姐姐教的。他閑來無聊,竟也看了不少雜。但男兒少時該學的一些刺繡畫畫之類的,他卻是一竅不通。
每逢清風吹拂,花朵輕輕抖動,溢出淡淡舒心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使得他因為生病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都沉浸了下來。然而每逢秋日,梨樹卻不結果。每年如此……
到了第五年的光景,終于擠出了幾個青澀的果,這都是母親将他送去學武之後的事了。
後來,他學武強身而歸後,才知當年種下的那四株樹苗相當于父母姐姐以及他自己,而包裹君院一圈的梨樹象征着他們的守護。
沈君逸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樹的紋路,頭輕輕地抵着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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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昔日母親種下的小樹已亭亭如蓋矣。樹上結滿了碩果,枝繁葉茂。只是他們再也看不到如今的碩果了,而他輾轉了那麽多年,才重新歸來……
只可惜,物是人非……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所以,當初宋鑫問他住在何處時,他才會選擇種有梨樹的蘭苑。因為,梨樹長滿了他的思念。
秋日的暖陽微微照下,暖暖地灑在一水泥桌和四個水泥小石凳上。
沈君逸呆呆地走近水泥桌,思緒翻騰。
他想起,曾經梨樹遲遲未結果時,他鬧着性子氣餒地說自己醫不好病了,不肯喝藥,母親便在外買了一筐梨子在床前哄他。他還記得,母親怕他一個人在君院寂寞,讓人将飯食放在君院,一家四口就是坐在這個水泥桌旁的。他還記得,一年後,自己第一次學武歸來時,也是在這裏将自己學的劍術展現給家人看的。
他很想念他們……
沈君逸仰着頭,望着天空,努力讓自己眼中的淚水不滑落出來。因為現在,不是懦弱哭泣的時候了……
宋曉焦急地尋找着沈君逸,滿頭大汗。突然,她瞧見沈君逸呆呆的立在某個院落裏,頭輕擡,整張臉沐浴在陽光,眼角閃着淚光。
她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将頭抵在他的背上,輕輕道:“君逸,你怎麽跑那麽遠。你從進入青墨別莊就怪怪的,有什麽心事嗎?”
“沒有。”他的聲音啞啞的,“陽光有些刺眼。”他擡手裝作遮陽,順便将眼角殘留的淚水抹盡。
“那去吃飯吧。”宋曉順手牽住沈君逸的手,向她來的路走去,笑道,“大家都等急了呢。”
“好。”沈君逸伸手,将宋曉發間的落葉撫下,随後反牽着她的手,往左邊走道,“走這邊近。”
宋曉回頭奇怪問道:“你怎麽知道?”
沈君逸輕咳了一聲,心虛道:“我剛才路過的。”
“你記憶真好,我剛才逛了好幾圈,差點迷路了呢……”
太陽十分耀眼,燦爛的日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沈君逸不自覺地皺起眉,眯起了眼睛。
宋曉側過頭,陽光的沐浴下,她的笑容分外燦爛,她的話語十分輕柔:“是不是陽光太亮了?不如你閉上眼睛走吧,我牽着你,不會讓你摔跤的。”
沈君逸只覺得她的笑容太過溫柔,她的目光太過柔和,就連她的手也溫暖得令人不可思議。這樣被牽着,仿佛再多的風雨,他都不再害怕了。
豁然舒心的沈君逸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好啊。”他嘴角上揚,竟然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就連原本只是随意說說的宋曉驚的張大了嘴巴,頓時心驚膽戰地牽着沈君逸向前走着。一路上時不時關心沈君逸會不會撞到樹枝,會不會踩到小石子,會不會……
宋曉太過緊張,竟然忽略了自己腳下的石子,差點絆了一跤,幸好被沈君逸扶住。她心中頓時窘迫不已,暗想幸好他閉着眼,不會察覺自己臉紅窘迫的摸樣。
宋曉領着沈君逸去了大廳,眼始終望着前方的道路,她不知,她的身側,對方的嘴角時時挂着淺笑。
——請牽着我,牽牢我……別放手……
說是洗塵宴,衆人一開始拘謹得很,但氣氛被宋曉挑起來後,大家吃吃喝喝,分外輕松,連帶着原本有些心事的沈君逸也被宋曉逗樂了幾次,融入了大家。
飯桌上,蘇晔滔滔不絕,說着自己看中城北的那間鋪子多麽多麽的靈,多麽多麽的大,地段多麽多麽的好,原本對方不肯賣,自己三番四次去騷擾最後以三百兩成交。
“三百兩銀子,在城北上好的地段,怎會那麽便宜!少說也要五六百兩啊!”宋曉驚呼道,“蘇晔你不會被人詐了吧,說不定那主人有負債,欠了一大筆銀子,等你上鈎呢!”
正興奮顯擺的蘇晔見宋曉不斷潑冷水,微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會被騙!我當然提前做過調查!那主人原本是個小商販,賣東沐各地的雜貨,根本未欠債。會同意賣那間鋪子據說是因為他在別的地方又買了一間更大的,城北的那間就多餘了。原本出價八百兩呢!靠我苦口婆心全部還下來了!”
蘇晔瞪着宋曉,那一副我為你省了那麽多銀子你竟然還懷疑的不滿表情。
宋曉心中猶疑,但見蘇晔如此興致勃勃滔滔不絕地講着自己的開店計劃,她只得默默嘆氣。商人的性質就是奸詐,怎會讓蘇晔足足還了五百兩銀子呢!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宋曉,宋曉!你發什麽呆呢!”蘇晔不滿地雙手環胸撅唇道,“我想了一下,別開月星樓分店了,我想開個類似茶餐廳一樣的店!集中餐、西餐、快餐、冷熱飲品于一體、以出品快、品種豐富、價格便宜作為特色。你看如何?”
宋曉還未開口,蘇晔繼而興奮道:“既有粥、粉、面、燒味、鹵味、湯羹、精美小菜以及油條、煎餃、糕點等中式食品,也有三明治、奶茶、熱飲、什錦、酒水等西式食品。茶可準備十來種。除了龍井、鐵觀音等名品外,還應提供安神茶、養氣茶等保健茶;果茶如檸檬茶、蘋果茶等。”
林如煙一頭霧水弱弱出聲道:“為何叫茶餐廳?什麽事中式,西式……”
宋曉微微皺眉道:“那店裏你準備怎麽設計?”
“想用明亮潔淨的店堂來吸引顧,內部想用淡淡的暖色調,柔暖的燈光配合着桌椅的顏色,讓人有一種溫馨的感覺。”蘇晔越說越興奮,腦中勾勒着完美的遐想。
“月星樓如今有中餐,冷熱飲品,但沒有西餐,快餐,你确定大家會接受嗎?”宋曉猶疑道,“你能做出來,可其他人呢?光靠你一個人可是不行的。蘇晔,你要考慮的還有很多,而不是一股腦熱血。”
若是目前請人學習,預支實在是太過龐大,因為開店除了買鋪子,還有請人裝修,招人等一系列繁瑣耗錢的準備工作。
蘇晔思索了一下,笑道:“那西餐先緩緩吧。等我賺了銀子,再說服你!”等賺了銀子,錢大半是他的人。嘿嘿!
“不叫月星樓,你想取什麽名字?”宋曉好奇地問。
蘇晔揚了揚脖子,傲氣興奮道:“蘇蘇閣。”
宋曉扶額,有氣無力道:“名字太俗,駁回!”
蘇晔拉松下腦袋,可憐兮兮地望着宋曉:“曉曉,曉曉……喂,宋曉,你別不理我啊!”
吃完午膳,閑談了許久,如今申時,陽光正烈,宋曉撐起了油紙傘,挽着沈君逸去踏青啦!
原本想帶着蘇晔白芷一起去玩的,白芷說有沈君逸護着,他就懶得出門,想休息睡上一覺,于是果斷拒絕,回房了。
蘇晔見狀,傲嬌的表示他不屑一同前去,他還要思索店鋪的事可沒有那麽多閑工夫,實則是在氣憤宋曉剛才竟然三番幾次無視和否決他的提議。末了他還語氣酸酸的表示他們自己去過二人世界歡快地去玩吧,他不願意當電燈泡傻呆在旁邊看兩人親熱。丢下這句話後,蘇晔把門“砰”的一關。
雖然被他們潑了冷水,但仍然沒有妨礙宋曉的好心情!蘇晔說得對,兩人世界才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最近她忙東忙西,回來的幾天都沒有和沈君逸兩人好好休閑一番。如今,兩人親昵的手挽手在周邊瞎逛逛。
秋天這日子,最适合踏青。寂靜的小路上,梧桐豎立在兩旁,落葉缤紛。
走了約十裏路,透過樹林,宋曉隐隐約約瞧見兩個大人正帶着小孩在草坪上玩耍着,歡鬧聲此起彼伏着。
“爹,娘,我的風筝被樹勾住了!”孩童哭着喊道。
一名女子望着高高的大樹嘆氣說:“算了,娘回去再給你做一個。”
“回去吧。”男子摸了摸孩童的腦袋,道,“別難過,爹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嗯。”孩童破涕為笑,被男子牽走了。
沈君逸順着聲音望去,見一個蝴蝶型風筝被卡在兩個樹枝上,繩子垂蕩在地上。而宋曉不知何時已經走近,竟然在拉繩子。
“宋曉,你在幹什麽?”
他話音剛落,就見宋曉麻利地爬上了樹,随後坐在樹枝上,手裏拿着風筝對他輕笑着。他見她雙腳在空中搖晃着,整顆心都提了上來,只好迅速走近,保駕護航一般呆在樹下,見她慢慢的,毫發無傷的爬下。
見宋曉下來,沈君逸有些怨怼道:“你沒事撿什麽風筝,他們都走了,你萬一摔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小時可調皮了。”宋曉晃了晃手裏的風筝,誘惑道,“想不想玩?”
沈君逸咽了咽口水,撇了撇臉道:“這有什麽好玩的,不就是看它在空中飛嘛……真無聊。”
見沈君逸一副我沒興趣的摸樣,宋曉十分氣餒。原本想着兩人一同放飛風筝的願望,瞬間被擊個粉碎。但她爬樹爬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将風筝取下,不玩一下就走,實在是對不起她爬樹的體力。
“那讓我玩一次吧。”宋曉将風筝塞進了沈君逸的手裏,自己拿着卷着線的罐子,囑咐道,“君逸,你幫我拿着這個風筝,然後從這裏跑到那裏,然後放手。”她比劃了一下距離。
沈君逸一頭霧水,但按照宋曉的要求跑了起來,随後放手。他一回頭,見風筝緩緩升起,宋曉拿着繩子不停地抖動着,時不時走上幾步,臉上一直帶着笑容。
風筝越升越高。沈君逸不由地順着繩子望去。他小時只在窗外看見空中飛翔的風筝,卻從沒有親手玩過。他不由好奇,宋曉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讓風筝飛那麽高。
“君逸,我有些渴了,你幫我拿一下,我去喝點水。”宋曉将繩子交給了沈君逸,等她喝好水,回過神時,沈君逸握着繩子呆呆的站着,而風筝緩緩向下落着。
“君逸啊啊啊啊!你怎麽不動啊!”宋曉慌忙地握住了沈君逸的手,急急地喊着,“快跑,風筝要掉下來了!”
跑?往哪裏跑?
沈君逸繼續一頭霧水,手被人緊緊握着,随後對方一用力,他跟着宋曉一起跑了起來。
跑得宋曉滿頭大汗,風筝終于緩緩地上升了,她扯着繩子,随後好笑地瞥了一眼沈君逸道:“君逸,你莫非沒放過風筝?”
那神情對他十足的藐視,他很想打腫臉充胖子,但最後在宋曉我都看透的目光下,沈君逸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宋曉眼睛一亮道:“我教你!其實很簡單!”
“來來來,一只手握着我的手。”
嗯,握着她的手。
“身體靠近一點。”
嗯,身體靠近。
“一只手抱着我的腰。”
嗯,抱着她的腰?咦?
沈君逸正色道:“宋曉,我們重新放一次風筝。”
在“歡樂”的教學後,宋曉累得滿頭大汗,因為沈君逸對風筝飛起來的工程十分的表示好奇,于是宋曉苦命地拿着風筝跑來跑去,而沈君逸只不過是雲淡風輕地握着繩子挪幾步。
玩了半個時辰後,宋曉整個身體幾乎是靠在沈君逸身上走路了。耳聽到不遠處的刷刷流水聲,宋曉驀然飛奔了過去。
她将衣服撩起,腳下了水,水涼涼的十分舒爽。
她眼睛一轉,回頭對着沈君逸誘哄道:“君逸,君逸,快下水玩!很舒服!”
沈君逸坐在岸邊,淡淡道:“不用。”
宋曉不死心,繼續道:“你看,有魚!我餓了,快下來幫忙捉魚!”她就不相信沈君逸捉魚不下水!
沈君逸淡定地抓起四顆石子朝水裏一扔,河面上立刻飄起了四條死魚。他望着宋曉,示意她将魚從水裏扔過來。
宋曉郁悶,将死魚如炸彈一般朝沈君逸扔去,沈君逸輕松躲過,在她憤怒的目光下,架起了火堆,用樹枝将魚分別串成兩串,架在了火上。
他回神,見宋曉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個鋒利的樹枝,正努力地在河水裏戳着魚。可是半柱香過去了,除了累得氣喘籲籲,她沒有絲毫收獲。
“曉曉別鬧了,魚都抓好了。”沈君逸苦口婆心道,“在下面容易着涼,快上來吧。”
“有武功有什麽了不起!”宋曉哼了一聲,道,“沒有武功,我也能抓魚!不就是一條魚嘛!老娘可厲害了!以前號稱抓魚小能手!”
之前她還說自己是放風筝小能手呢……沈君逸聽聞輕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烤着火把上的魚。
宋曉大怒,自尊心受損,朝着河水中央走去。
與此同時,青墨別莊。
“白芷,我好無聊,別睡覺!”蘇晔一腳踹開白芷的門時,白芷翻了一個身,把手捂住耳朵,裝作沒聽見。
“白芷!”蘇晔上前去推他,怨念道,“你別裝睡不理我啊!”
白芷被推的渾身煩躁,驀然睜開了眼睛,悶悶不樂道:“你無聊幹嘛不和宋曉一起出去玩呢!”他真的好困好想睡覺啊!蘇曉院偏房的床硬邦邦的,還是青墨別莊的床睡的習慣。
蘇晔瞪大眼道:“人家兩夫妻親熱我跟着去幹嘛!不是被無視就是被忽視,何必去自讨沒趣!”說着說着,他越發怨念,推着白芷的手不由用力了一下。
白芷靜靜地望着他,皺眉道:“你找我幹嘛?我看上去很有聊嗎?”
蘇晔星星眼道:“有啊有啊,你教我易容吧。”他對于會易容的白芷可是崇拜很久了!
“不要。”白芷冷冷反駁。他的看家門領可是不外傳的。
“教我武功吧!”蘇晔繼續興奮提議。
白芷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上下觀察了一下蘇晔,略微委婉道:“你……似乎有點不适合……”學武一定要從兒時學起,如今骨骼已經定型,太過僵硬,困難重重。
蘇晔激動道:“我會很努力學的!”
并不是努力就能學成什麽……武功還是要看根骨。白芷默默嘆氣,心中想着該怎麽委婉的拒絕蘇晔。他是個殺手啊,怎麽可能是當師父的料。
“那你先學內功心法吧。”白芷報出了一長串文字,道,“把剛剛我說的那個背出來,我先去睡覺了。”
蘇晔抓住他縮回被窩的手,急急道:“學內功太慢了。有沒有速成的!”
“沒……”白芷有些不耐煩,一掀被子,冷冷道,“蘇晔,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只是想有自保的能力。
蘇晔完全無視他的怒氣,眼睛一轉,眯着眼笑道:“先教我輕功吧!輕功不需要內力,若以後有事,也能逃得快!”
他手一伸,将怔愣的白芷從床上拖了下來,随後将窗門打開,笑着道:“如今陽光正好,天氣明媚,沒道理還躲在被窩裏啊!”
白芷瞪着眼睛,突然想把眼前的人綁住,嘴裏塞團棉花,然後丢進床底下。随後,自己滾到床上繼續歡樂睡覺,享受難得的閑暇時間。
但很可惜,若是宋曉回來知道了這事,估計會将他丢到床底下自生自滅十天吧。當然,宋曉是打不過他的,若是他不小心反擊了宋曉一下,就要被沈君逸追着打了。
白芷氣餒地從地上站起,他猛然覺得,他剛才應該要和宋曉一起出去的,這樣至少他們在玩時,他能尋覓個樹蔭底下好乘涼睡覺。
問題最嚴重的是,輕功怎麽教呢……
白芷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對着躍躍欲試的蘇晔提議道:“你先圍着青墨別莊跑個二十圈吧。”多跑跑應該能成。
蘇晔垮下臉。二十圈……跑個一圈就要他小命了。
見蘇晔弱不禁風的樣子,白芷也在考慮蘇晔會不會跑個一圈就在半途暈了過去,這樣對宋曉太不好交代了。
他繼續提議道:“你要不,從屋頂上跳下來試試……”
在蘇晔變青的臉色下,白芷鎮定自若道:“說不定在危難時,你會激發出潛力……”
“不,我會摔死的。”蘇晔正色道。
在不遠處的某個河邊,沈君逸神情專注地在岸上烤着宋曉剛剛抓的幾條鯉魚。突然發現,宋曉吵吵鬧鬧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他轉過頭,見河面安靜不已,河面中央漂浮着一件衣服,正是宋曉的!
沈君逸一個驚慌,急急地朝河裏走去,“噗通”一聲下了河水。
“宋曉,宋曉!”
他急急地抓起衣服,想将溺水的宋曉拉起來,誰知就撩起一件衣服。
水冰涼無比,直到他腰際,沈君逸呆呆地望着濕漉漉的女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突然,背後被人用力抱住,肩膀被重物一壓,熟悉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
“笨蛋君逸上當啦!哈哈哈!”
沈君逸不禁撇了撇唇,回頭瞪了一眼偷樂着的宋曉,滿懷怨氣道:“我是個笨蛋!我這個笨蛋竟然還擔心你會被這麽淺的河水淹死,你連兩米高的洪水都不怕呢,還敢跳進水裏呢!”
“你擔心我?”宋曉頭湊近,呼吸在他唇邊吹拂着。
“不擔心!”沈君逸繼續拿眼睛瞪她,随後用了點內力,掙脫了她的懷抱,下半身濕漉漉地朝着岸邊走去。
“啪——”他被人從背後潑了半身的水,濕漉漉的頭發難受地黏在他的臉頰上。
沈君逸怒氣沖沖地回頭,那個始作俑者非但沒有忏悔,還繼續朝他歡樂地潑水着。
“宋!”他的臉被擊個正着,眼中瞬間水茫茫的一片。
他一怒,轉身對着宋曉,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運氣內功猛地拍了一下水面。
一個大浪朝原本得瑟,如今吓得想逃的宋曉湧去。
水裏走路太過艱難,宋曉瞬間躲進了水裏,避過了一劫。
笑話,被這樣的氣勢洶湧的浪擊中,估計她半條命就要沒了。
岸上烤着魚的火把被大浪澆滅了……架着的魚零零散散的掉在了地上。
在那邊的沈君逸正要得意,然而大浪過去,卻不見宋曉絲毫身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把宋曉拍進水裏了。誰知,腳腕被人用力一拉,他一個重心不穩,瞬間摔倒在了河裏。
他望着從水裏竄起的笑得得瑟,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宋曉,她的手已經搭在他的肩上,身子也擠進了他的雙腿間,向他傾靠着。
這麽緊迫的逼視下,沈君逸不自覺地向後仰着,直到整個身子浸到了水裏。
見狀,宋曉奸笑道:“君逸,水中可是涼快?”
沈君逸哭笑不得。
如今,真的全濕了……
沈君逸伸出手,将渾身濕透的宋曉一拉,讓她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随後,他在她耳邊随意道:“我衣服濕了,還可以用內力蒸幹。你呢?”
“你要這樣渾身濕透地走回去嗎?”他不懷好意地望着她,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也對,你也沒啥好看的。”
宋曉大怒:“沈君逸,你竟然嫌棄我身材!你信不信我在這裏把你衣服撕爛,看你裸着敢不敢回去!”她氣勢洶洶地揪着他的衣服,眼睛帶火的瞪着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架空小劇場:
“你有本事就撕啊!”沈君逸心想,反正宋曉只是說說吧,誰知,她撕拉一聲真的把他的衣服給撕了……
撕了……
“宋曉!”沈君逸紅着眼氣憤道。
“怎麽?害怕了?還不快向妻主我求饒,否則,我就把你下面的也一同撕了!”宋曉擡頭,剛想傲氣地說些什麽,但瞧見沈君逸上半身白花花的肌膚,白皙的皮膚因為怒氣微微泛着粉色,還有胸口的兩抹紅點因為暴露在空氣中,似在清風輕顫着。
嬌紅的雙唇不停地張着,語氣急促,叫着她的名字,似在嬌喘。
她心逐漸加快,手一用力,撕拉一聲,沈君逸的衣服徹底被宋曉毀了。
她感覺小腹處被什麽東西頂着,有些難受……于是她不滿地握住了它……有些燙,而且逐漸變大……
她目光下移。
咳咳,這是架空的小劇場,雖然其實我挺想這麽惡趣味的寫的,但是真的不好裸着回去對吧,哈哈。之後兩人還會在水裏玩的咦?然後某些句子到時候我可能會重複用到詞窮的我,捂臉,于是具體以後再說吧……不過,不用期待= =因為你們的腦補肯定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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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萬分抱歉一下,說好的隔日更結果沒有更新,實在是因為學校沒有網,還有發生了種種頗為怨念的事情,原本上周日存稿的結果一個字沒寫……
于是看在今天7k字的份上,原諒我把到周日前努力日更試試……
93練劍
随着宋曉的那句威脅的話音落下,氣氛越發的詭異了起來。.兩人雙眸相瞪着,互不妥協,竟然較起了真。
“阿嚏,阿嚏。”因為渾身濕透,涼風陣陣襲來,宋曉終于忍受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軟綿綿的松開了緊拽着沈君逸衣領的手。
見她忙着捂着鼻子打噴嚏,沈君逸輕推了她一把,迅速從她身下逃脫,随後冷着臉,将因為冷而輕顫的宋曉小雞啄米似的從河水裏拎了出去。
原本想丢到地上,最後他思考了一番,還是将她動作輕柔地放到了地上。
沈君逸在一旁生着火,随後在宋曉嫉妒的目光下,十分潇灑地用內力蒸幹了衣服。他睨了一眼急不可待靠近火堆暖身子,渾身濕漉漉像是落湯雞一般狼狽的宋曉,忍不住嗔怪了一句:“知道錯了吧,讓你下水玩……我來幫……”
然而,他的話語在宋曉脫下外衣時,霎然止住。
她怎麽能認錯呢!妻主顏面何存。不就是衣服濕了麽!她自力更生烤幹它!又不是沒烤過!
“你脫、脫什麽衣服……”沈君逸的聲音不自覺地帶着輕顫,瞄了兩眼宋曉白花花的手臂後,連忙埋頭鎮定地向火堆裏放着樹枝。然而身子被人一擠,他措手不疊地被人擠到了一邊,瞪大的眼睛瞧見宋曉穿着單薄濕透的內衣,手裏拿着外衣在火上烘烤,還不忘得意地瞥自己幾眼。
“宋曉,你知不知你現在的樣子十分不妥!”沈君逸撫着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鎮定下來,“這裏随時有人路過……你……渾身濕透,還不穿外衣,簡直……”他已經說不出形容詞了……簡直比女流氓還流氓……這既非荒郊野嶺,萬一有人路過,瞧見宋曉那貼着身子濕漉漉的內衣,這摸樣簡直就是将她美好身子完全勾勒了出來,胸前春光展露,令人心情澎湃……
更別提,宋曉……她……她……竟然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沈君逸實在是忍受不了某人的大條神經,原本想報複宋曉騙他下水,讓她吹吹冷風,反省一下。如今這位正君大人很怒,非常的怒。他一把将宋曉的衣服搶過,用內力随手一甩,将水分甩幹,随後丢到了宋曉的頭上。
見宋曉遲遲沒有動靜,他撇過頭,涼涼道:“快穿上,你想感冒嗎?”
宋曉正色道:“可是我內衣是濕的啊。穿上的話,這件衣服又要濕了。”
見沈君逸轉頭望着自己,她眼睛一轉笑道:“不如,我把內衣脫下來,你幫我甩幹?”
“宋曉!”
見沈君逸憋紅着臉,隐忍着怒氣和羞澀的樣子,宋曉哈哈大笑,如果她此刻手上有相機,真想将沈君逸此刻的摸樣拍下來。
由于之前火把上架起的魚都被沈君逸一個大浪打散在地上,他将魚下水洗洗後,繼續架在了火把上。
宋曉不停地揉手,盡量讓自己的身子暖和一點。她大笑的結果就是她被她的正君大人懲罰趕離了火把溫暖的範圍,現在還要悲催地看着對方将剛剛烤好的魚從火上取下,在鼻前輕嗅了一下,她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沈君逸咬了一口魚肉,“撕拉”一聲将一大塊魚肉從嘴上撕下,随後,十分故意地在宋曉面前大聲咀嚼着,還十分引誘般的在宋曉面前搖晃了幾下。宋曉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嚕嚕的響着。
“君逸,我錯了……”宋曉淚眼汪汪。能屈能伸才是大娘子!等俺吃飽了再和你算賬!在床上算賬!
“你錯在哪裏?”沈君逸倪着眼看吞吐口水的宋曉。
“不該笑你。”宋曉乖乖道,身子挪近了一分。
她瞧見沈君逸沒有反對,伸手拿起一根插着魚的枝幹,就要張口咬到魚肉時,手被人輕拍了一下,随後她眼睜睜地望着手中的東西就被人搶走了。
“還有呢?”沈君逸搶過吃的,冷冷道。
“不該騙你下水……”宋曉的眼睛時刻不離着吃着。
“還有呢?”沈君逸當着宋曉的面繼續吃魚,心中想着,要讓宋曉正确的認識到,不管是不是荒郊野嶺,都不能随意亂脫衣服的!
還有?!
宋曉有些惱了。.她如此低聲下氣,對方竟然還得寸進尺!
“沈君逸!”宋曉猛地撲向沈君逸,将他狠狠地撲倒在地上後,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嘴邊的魚肉,惡狠狠道,“你別得寸進尺!我是你的妻主……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她就要低頭狠狠地咬他的唇,誰知,沈君逸伸手輕點,她立刻被定住了身形,身體傾斜着,嘴微張着,眼睛幾乎要瞪出來了。
“沈君逸,你竟然使詐!你有本事別點我穴!咱們分個高下!”
“你打不過我。”
“大丈夫不以武力欺人,你非君子!”
“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沈君逸将嘴不饒人的宋曉推到一邊,讓她保持着艱難的動作繼續僵硬着,他悠閑地将剩下的魚全部掃空,略微愉悅地觀賞着喊累了,噘着唇看他吃的宋曉。
“宋曉,你還是認為自己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他輕輕挑眉。
宋曉已經累得腰酸背痛,更別說她剛才話唠了半天,口幹舌燥,而她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她心中十分的怨念,為何要有個武功高強的夫君呢……撲也撲不到,吃也吃不到……就連欺負也會被反欺負回來……這簡直沒天理了!她身為妻主何時才能反攻!
“夫君說的是……”
沈君逸滿意極了。
腰酸背痛,肚子狂叫,宋曉十分怨念的跟着神清氣爽的沈君逸回到了青墨山莊,或許是今日這件事,讓她深刻的認識到了學武的重要性,當她見到白芷在一旁教着蘇晔輕功時,她的眼睛簡直就是見到了滿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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