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道我會在這會醒來？”

“呵，天天都有煮，只要你一醒來，就能吃得到。”印裳眼裏盡是柔情。

“謝謝。”玉觞幽幽地答道。

不多時，玉觞緩慢地坐到床邊，便見印裳端着一副青瓷碗走進房來，赤着腳，一雙細膩白嫩的玉足踩在鋪着黑色絨毯的地上，腳腕上系着一根精致的銀色繩結。

在玉觞身旁坐下，玉觞伸出手準備接過碗，可印裳卻仔細地吹了吹碗裏騰起的熱氣，她伸出手，輕輕地将玉觞伸過來的雙手按下，“你兩只手都受傷了，別亂動，我來喂你。”

“不用了，拿碗還是可以的。”玉觞淡淡地說道。

印裳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舀起一勺，送到玉觞嘴邊。

玉觞顯然不大适應這種方式，下意識地将身子往後仰了仰，兩眼盯着勺子。

“恩？”印裳看着她，示意她吃下。

玉觞騰出一只手，想要接過勺把，卻被印裳瞪了回去，沒辦法，只好順着她的意思，微張開口，把勺子裏的粥吃下。

“怎麽樣？好吃嗎？”印裳期盼地看着她，見她點了點頭，自己便也吃了一口。

“我昏迷的這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吃完飯的玉觞雖然臉色仍是蒼白，卻已經顯得精神多了，不自覺中顯示出了一莊之主的氣勢。

“你是指什麽呢？”印裳坐在床邊，看着眼前長身而立的英氣身影，笑厣如花。“如果你是指你自己，那當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因為你一直睡着。”

“我指的是絕塵山莊。”玉觞轉身，沉沉的眼光拂過她秀麗的臉龐。

“發生什麽事倒是沒有，只是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找你。只不過，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找得到我這凝幻宮。”直視着她的雙眸，印裳靜靜說道。

玉觞沉吟了一會，轉身，邊抓起長袍穿上，邊說道，“我得回絕塵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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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急着趕回去見淩欣雲吧？”

聽到這話，玉觞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随即又拿起腰帶，欲要系上。

印裳摟住她的腰，将臉貼在她的腹部，“不要走。”

玉觞用纏着紗布的手，輕柔地撫着她的秀發，“莊裏還有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

“不是，只因為絕塵山莊裏還有着一個淩欣雲！”

将她扶起，玉觞微笑地看着她，拂過落在她臉上的一根發絲，溫和地說道，“謝謝你，謝謝你為我療傷，可是，我真的得回去。”

“至始至終，你的眼中只有一個淩欣雲，你眼裏的溫柔只為她而出現。如果，如果我可以比她早些遇到你，那該多好啊。”印裳緩緩地說着，滿臉的苦澀。

玉觞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卻欲語還休。

印裳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接過她手中的腰帶，親手為她系上，“既然你心意已定，那麽，一會，就由我送你出凝幻宮吧。”

印裳選了一匹白駒，牽到玉觞跟前，自己先上馬，伸出手，示意玉觞也一起騎上來。

玉觞握住她的手，踏着馬镫，騎上了馬，坐在她身後，雙手環過她的細腰，抓住缰繩。

背後溫暖的依靠，讓印裳眷戀地閉上雙眼，輕輕地靠在玉觞沒受傷的左肩上，汲取着她身上的溫暖，偏擡過頭，小巧的鼻子觸碰到她的下巴，睜開眼睛戀戀地注視着玉觞的側臉，再一次閉上雙眼，将吻輕輕地落在玉觞稍顯冰涼的嘴角。

突然的吻讓玉觞呆住了，她垂下視線，疑惑地看着印裳。

然而，印裳卻轉過頭，重新靠回到她的肩膀，輕輕地說，“你是我第一個吻的人，所以，我要好好記住這種感覺，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印姑娘```”

“叫我的名字，好麽？”

“```印裳。”

玉觞話音剛落，印裳的淚水也随着無聲滑落。

出了凝幻宮，印裳拉過玉觞手中的缰繩，讓馬停下。

“我知道你心裏就只有那麽一個人，但是，若不是你的這份癡情，我也不會喜歡上你。”印裳頓了頓，接着說道，“除了我凝幻宮的人之外，現在，就只有你一人知道此處。如果，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我會，我會一直在這裏等着你，一直！”

說完，印裳從馬上下來，轉身，往回凝幻宮的方向緩緩離去。

印裳，原諒我無法接受你，我心裏只有那麽一個人，就算她今生都不會愛我，我也忘不了她。

玉觞，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你昏迷的三天裏，你口中一直喚着的，都是淩欣雲。但是，我會等你，今生來世，我都會等你，等你來愛我。

（二十五）

四天。玉觞已經被印裳帶走四天了，絕塵山莊上下也出動人馬整整找了四天，淩欣雲每天都為玉觞的安危而焦慮，卻還沒有人把好消息帶回來。這四天下來，她幾乎沒合過眼，每一次閉上眼睛，浮現的都是當日玉觞滿身血污，滿臉憂傷的模樣。她經常整夜地望着夜空，默默祈禱着玉觞平安歸來，從而徹夜未眠，幾天下來，已是滿臉憔悴。

“夫人！”顧祉慌亂地跑進大堂。

“是不是有莊主的消息了？”這已成了淩欣雲每日開口的第一句話，她急切的聲音有點沙啞。

顧祉搖了搖頭，“夫人，江湖上的一些幫派已經聚集起來，堵在山莊外，怕是聽到了風聲，知道莊主不在，來找麻煩來了。”

“什麽？！”淩欣雲麗眉一皺，“墨大哥和藍珂呢？”

“已經去應付了。”

“把我的佩劍拿過來！”

山莊門口，已經擁滿了一大群人，他們手持兵刃，滿臉得逞的笑，都認為只要鏟除了絕塵山莊，以後在江湖上自然便能夠呼風喚雨，況且，絕塵山莊莊主玉觞重傷且下落不明的消息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今日不除更待何時！

手下的人尾随着藍珂與墨遲，步出絕塵山莊，兩陣相對。

“好一群自稱英雄豪傑的鬼輩！”藍珂譏諷道，握住雙刀的手已經蓄勢待發，“想打絕塵山莊的主意，是嗎？”

“小姑娘，瞧你長得這麽美，我勸你還是乖乖到我們這邊來，沒準大爺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人群裏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甚是嚣張。

“誰放誰一馬還不知道呢。”藍珂拔出一刀，單手一揮，精致的短刀迅速水平旋轉，直逼那男子胸前，在離他脖頸一寸處，飛快地折了回來，藍珂穩穩地接住，将短刀收回刀鞘裏。

那人只覺眼前一陣刀光閃過，臉上的恐懼神色快速蔓延，摸摸下巴處的胡須，已經少了半截，盡管惱怒，但因技不如人，也就不敢開口，只由自個氣得滿臉通紅。

“哼！原來是絕塵山莊的雙刀藍珂和黑衣書生墨遲。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你們倆嗎？”又有人起哄。

“就是！”人群已經開始不安份，殺氣也開始沸騰。

“這是絕塵山莊！你們竟敢前來挑釁！”墨遲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眼光直逼他們。

“絕塵山莊？哼！沒有了玉觞的絕塵山莊有什麽可怕的？”

“誰說的！”壓着愠怒的嗓音。

“夫人！”絕塵山莊衆人欠身喚道，淩欣雲步出絕塵山莊，走到前頭，俯視所有來侵的人，一襲粉衣在風中輕輕飄動，柔中寓剛的氣勢。

“美人啊！”人群裏紛紛議論開來。

“哦？這位就是絕塵山莊的莊主夫人是吧？”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模樣的人，他雙眼在淩欣雲身上打量着，眼神猥瑣。“啧啧！多美的人兒啊，那玉觞還真是好福氣。”

淩欣雲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各位，不知道今日上我絕塵山莊有何事？”

“來了當然是有事咯，不如讓在下與美人您私下一敘，怎樣？”那公子哥仍然死盯着淩欣雲。

“請自重！”穩重的墨遲突然沉聲一喝，眼光凜凜地直視那人。

“話說玉觞重傷失蹤，想想，可能已經死了吧，就你們，能抵得住我們這麽多幫派，守住這絕塵山莊麽？”那公子哥驕傲地打開折扇，在胸前輕晃，“能娶到這麽美的人兒，那玉觞也死得值了。美人，識實務者為俊傑，等我拿下這絕塵山莊，你就跟我得了，本公子英俊風流，哪是那玉觞比得了的，哈哈哈！”

“呵！是麽？”綿長且幽邃的聲音回蕩着。

淩欣雲一震，欲要拔劍的手緩緩地松了開來，她望着前方，眼睛慢慢地濕潤了。

“誰！”那公子哥怒喝道。

清脆的馬蹄聲響，由遠及近。

門前衆幫派的人一驚，全都轉過身去。

玉觞從白色的駿馬上下來，仍是一襲白色長袍，她徐徐地朝前走去，風将她的長袍灌滿，張揚地飄舞着，她的目光淡然安靜，臉色顯得蒼白，清瘦修長的身姿，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