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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敏銳, 但程厘不需要直覺,就知道秦為延對自己不喜。
但她也沒想到,對方會把這種不喜歡, 帶入到工作當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工作交接與熟悉當中, 程厘就發現自己工作被邊緣化了。
特別是在部門的主管級會議,這次是會議是為了部門工作的優化以及合作,讓原本泛海員工, 盡快的進入工作狀态。
也是為了更好的融合, 部門內部還特別調整了項目組的成員。
程厘在拿到這份調整名單時,眼中的驚訝,不比在場其他人的少, 其他幾個項目組的主管倒也還好說, 因為他們原本的員工并沒有被調走, 只是将泛海入職的員工,調進了他們組裏。
但是程厘的工作範疇, 就顯得很高大上了。
負責整個部門的技術統籌協調。
潘恒作為整個自動駕駛的部長, 其實也并不分管具體的技術研發項目組,但人家是負責整個部門的事物,還有跟其他汽車所屬事業部的溝通聯絡。
現在程厘也得到這麽一個統籌協調的職能。
程厘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作為技術研發總監, 竟沒有分管到任何一個工作組,而是負責什麽統籌協調。
換言而之, 她這是被架空了。
反而之前被她認為寡言的秦為延, 在會議上說的并不少, 他直接說道:“公司最初的目标, 就是全棧自研技術, 從現在開始,你們要轉變自己的思路,我們的自動駕駛系統,不再只是泊車系統,或者是行車系統,而是真正的行泊一體,軟硬件一體研發。不管是算法研究,還是硬件研究,我希望各個項目組能精誠團結,做到突破自動駕駛的核心技術。”
哪怕程厘心底對秦為延架空自己的行為,充滿了不滿。
可是他這一番,這樣的決心和野心,卻也是程厘欣賞的。
因此不管她心情如何,整個會議上,程厘都保持了冷靜和專注,哪怕其他幾位主管也發現了部門裏的兩位老總,似乎有些不對付,卻也絲毫沒法從程厘的表情上看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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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散會之後,程厘故意落後幾步。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她将秦為延攔在了會議室內,開門見山道:“秦總,我的工作職能是否有些太過模糊了?”
“模糊?”秦為延态度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指哪方便?”
程厘:“我作為技術總監,難道不是應該親自帶項目組做研發,可是為什麽我手底下所有泛海的員工,都被統籌進了其他組內。”
程厘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提出問題。
秦為延:“首先,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泛海的員工,他們已經全部入職啓域。而且你之前不是說,想要讓員工之間盡快的融合熟悉,我讓他們進入現有的項目組,就是為了打破隔閡,讓他們盡快融入。”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如果給泛海員工單獨成立項目組,反而會分化員工,讓他們形成原泛海和原啓域的這兩個概念。
倒不如這樣,直接将新進員工,直接融入現有工作環境。
“難道這不比你的幾杯咖啡和幾塊蛋糕,更加的有用?”秦為延瞥了她一眼。
程厘沉默。
倒不是因為她無言以對,而是她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成見,不管她說什麽,現在都不管用。
見秦為延要走,程厘還是忍不住說道:“秦總,我之前負責的是傳感器智能信息融合算法的開發,所以我想繼續跟進這部分的工作。”
秦為延這次倒沒有再否定,他直接說道:“我會讓你配合這部分工作。”
那就好。
程厘心底松了一口氣,為自己争取的工作感到高興。
等程厘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她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
“進來,”她直接說道。
唐瑞源推門進來,關上門後,直接走到她的辦公桌對面,壓低聲音問道:“你跟秦部長有矛盾?”
“你也看出來了?”程厘輕挑眉梢。
唐瑞源朝門外看了眼,口吻無奈道:“今天會議上,是個人都看出來了吧。”
程厘聳肩:“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冷靜嗎?”
“你是夠冷靜,”唐瑞源朝她看了眼,也是挺佩服:“我以為你會在會議上當場發難,結果你居然忍了下來。秦部長這麽安排,不就是在架空你的權利,你一個研發技術總監,在研發部居然一點權利都沒有。”
程厘伸手揉了下眉心:“他好像做的确實挺明顯。”
唐瑞源:“你一點都不生氣嗎?他們把我們招進來,難道就是為了架空我們?”
聞言,程厘趕緊擡手:“只有我,你不是繼續負責智能駕駛功能層算法,啓域這間公司從一開始就是以他們的算法聞名,所以你好好把握機會,在這裏你有更大更好的平臺。”
唐瑞源真是服氣了,其實他比程厘年紀大,但是職位反而在程厘之下。
他卻從不生氣,在這個領域,實力說話。
“都這時候了,你還顧着我呢,”唐瑞源說道:“你是技術總監,一旦你被邊緣化,等所有項目組都融合成熟,你要想再接手,那得多難。到時候你的工作考核怎麽完成,你這是準備等着被公司勸退呢。”
雖然唐瑞源說的有些吓人,但也并非是在危言聳聽。
程厘輕笑起來:“我這技術總監剛當了一周,你就盼着我下臺呢?”
唐瑞源見她始終神态輕松,也跟着無奈笑了下:“我要是真盼着你下臺,就不會跟你說這些話。”
“知道,師兄你是關心我,”程厘趕緊讨好。
唐瑞源:“有事師兄,無事唐瑞源,你可真夠現實的。”
程厘知道他是真關心自己。
“我先回去工作了,”唐瑞源知道自己說的也夠多了,說完就離開,回去工作。
程厘透過玻璃,看着外面公共辦公區域,正在忙碌的員工。
接下來的一周,程厘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閑。
因為真的如秦為延所說的那樣,讓她配合了傳感器信息融合算法的研發,但她做的,居然是那種剛畢業大學生都能處理的數據分析。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矜矜業業完成,該做的工作,從來沒有不配合的。
只是即便這樣,相較于其他人,程厘依舊閑的可以。
于是,她也學了其他員工,從家裏帶了兩套運動服過來,放在辦公室裏。
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公司裏的健身房裏鍛煉。
動感單車,她一騎就是半個小時。
為了不讓容祈疑心,她也沒有每天準點下班,偶爾在公司裏混到八點才回家。她并不想讓容祈知道,自己目前在部門裏的處境。
容祈是整個集團的CEO,她就算真的要告狀,傾訴秦為延對自己的不公,那也是應該找潘恒部長,她要是告訴容祈,那就屬于越級行為。
很多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愛,就是怕會發生一些公私不分的情況。
那天唐瑞源他們加班到八點,正好說要去樓上食堂吃小火鍋。
叫了她一起,程厘一起跟着。
雖然程厘目前在部門處境尴尬,但是她為人和善,長得又漂亮,整個部門的人都對她很有好感,特別是一些年輕程序員,明裏暗裏,都在跟左清清打聽,程厘的感情狀況。
左清清跟她說的時候,還邀功說,自己一律以不清楚回答。
好在大家都還緊守分寸,并不敢真的打擾程厘。
畢竟她年紀不算大,卻又身處總監這個職務,一般小年輕還真不敢追她。
誰知剛到了餐廳,他們正坐下,就看見門口來了一行人。
為首居然是商澤言,看起來他們也加班到現在,帶着他們部門的人過來吃宵夜。
“程厘,好巧,”商澤言如今也不稱呼她程總,而是直接叫她程厘。
倒是程厘,淡然點頭:“商總。”
商澤言絲毫也不拘束,自來熟的在他們旁邊坐下,這邊餐廳的桌子雖然是小桌,卻是并連在一起的。
因此他雖然是在隔壁桌坐下,但也是坐到了程厘的旁邊。
“我不是說過,你不用這麽客氣,叫我澤言就好了,”商澤言神色溫和,連跟她說話時,語氣都帶着幾分溫柔。
程厘肉眼有些無奈。
沒辦法,商澤言對待她的态度,程厘實在太過熟悉,以前那些想追她,卻又不敢追的男生,也總是用這種辦法,來接近示好她。
偏偏商澤言的身份,又讓她不好多說什麽。
人家畢竟沒有正式對她說過喜歡這種話,她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就什麽拒絕的話,也顯得她太過臉大。
“總監這名字,每次都讓我想到我的紙片人老公,”商澤言對面有個女生,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性格很開朗。
大概是因為她這位紙片人老公太過有名,大家哄然大笑起來。
商澤言略顯無奈,強烈反對道:“我先聲明,我用這個名字已經用了31年了。你那個紙片人老公才幾年呀。”
女孩笑嘻嘻:“那沒辦法,誰讓我老公出名呢。”
程厘也跟着笑了下,商澤言扭頭看着她:“你該不會也玩這種乙女游戲吧?”
“我不感興趣,”程厘搖頭。
或許是因為人多,整個氛圍都顯得格外輕快。
上菜之後,因為他們兩邊不是一起點的菜,因此有些菜他們點了,隔壁桌沒點,于是大家就交換了一些。
程厘就聽隔壁有個人說:“那個鴨血,我想吃。”
她見盛放鴨血的盤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就伸手拿起來,遞給商澤言隔壁的那位同事,但誰知商澤言正好準備去夾火鍋裏的菜,一擡頭,就撞到了程厘的手臂。
程厘沒吃住勁兒,手裏拿着的鴨血瞬間翻了。
因為盤子裏面還有一些血水,一下順着桌面流到了商澤言的身上和褲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程厘趕緊拿紙巾,給他擦拭。
商澤言也溫聲安慰:“沒事,是我的問題,我應該等你遞完東西,我再給擡手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偏偏不湊巧,商澤言今天穿了一件暖黃色的衛衣。
鴨血水滴在上面,尤其明顯。
其他人幫忙把桌上的鴨血處理好了,程厘拿紙巾遞給商澤言,依舊一臉歉疚,低聲說:“要不我給你出幹洗費吧。”
“就這麽點髒的,還要幹洗費,你逗我呢,”商澤言故意說道。
程厘只能,趕緊把包裏的濕紙巾拿出來,遞給他:“用濕紙巾擦吧,要不然我怕待會幹了就更不好處理。”
她遞東西時,散落的長發,正好垂下來,落在商澤言的手背上。
只不過一瞬之間,她身體略晃了下,長發就又蕩在了半空。
商澤言擡頭,就看見她擡手,用手指将散落的長發,輕輕的勾到了耳後,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精致清麗的小臉微微蹙着眉,似乎很內疚。
原來,一個人,連蹙眉都這麽好看。
“容總,”也不知是誰,突然低低說了一聲,餐桌原本的歡聲笑語,有了一瞬的安靜。
衆人擡頭,就看見不遠處容祈一身黑色毛衣和長褲,站在餐廳明亮燈光下,大抵是因為他神色淡然,顯得眉眼有些疏離冷淡,深邃又立體的輪廓,卻是離的好遠都能看的清楚。
哪怕隔着好幾米,所有人都還是被他英俊的晃了眼睛。
“不管看容總多少回,我都會跟第一次一樣驚豔,”最開始說紙片人老公的那個小姑娘,沒忍住,感慨出口。
“就是,而且容總衣品也太好了,這一黑,真是要帥死誰啊。”
桌上的另外一位女員工,也感慨道。
至于其他男員工,雖然不會像他們這樣,直白的說出口,但個個眼神都很羨慕。
容總這樣的,哪怕在男人眼裏也是完美的存在。
“不過容總,是看我們這邊嗎?”有個男同事,疑惑問道。
程厘擡眸,兩人視線,就在半空中對上。
她雖然神色如常,但是心底卻是開心的,難得在公司遇見他。
但當容祈看了一眼她之後,視線卻又落到了旁邊。
程厘心底一顫。
他是在看商澤言?
偏偏,此時商澤言擡手,碰了下她的臂彎,輕笑說道:“程厘,你這個濕紙巾還真好用,我衣服被擦的差不多了。”
程厘扭頭,就看見他衣服上的血跡,确實快被擦沒了。
但只一秒,她又轉頭,去看容祈。
可是這會兒,容祈已經徑直走向了餐廳門外。
此時他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何卓遠。
原來他剛才是在等何卓遠。
程厘看着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這才魂不守舍的收回視線。
之後,她就沒再怎麽動筷子,一直在等其他人吃完。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大家吃的差不多,準備離開。
程厘松了一口氣,迅速起身。
她正準備乘電梯,直接到地下車庫。
她自從過來上班之後,都是自己開車,雖然公司車庫的位置勉強,但認真找一找也還是有的。
她剛要乘坐電梯,手機震了下。
程厘莫名有了心理感應,立即拿了出來,往旁邊走了兩步,防止別人看見她的微信界面。
她一打開手機,果然是容祈發來的。
容器:【吃完了嗎?】
程厘迅速回複:【剛吃完。】
容器:【我在車庫。】
正好其他人要進電梯,程厘笑了下:“你們先下去吧,我去個洗手間。”
她刻意避開了跟其他人一起乘坐電梯的時間。
這些同事裏,也肯定有開車的。
這樣錯開的話,就能避免,讓他們看見自己去找容祈。
等另外一部電梯上來,程厘按了地下車庫。
她一路走過去,左右打量,做賊都沒她這麽謹慎,等看到容祈專屬停車位上停着的那輛邁巴赫,她又趕緊小跑過去,迅速打開車門。
在幾秒鐘內,完成了開門、上車的動作。
結果,她一上車,發現後座空蕩蕩的。
再擡頭,容祈正坐在前排駕駛座,安靜看着她。
程厘:“……”
救…救命。
她感覺她好像很久,沒叫救命了。
但這一刻,她又感覺到了,那種頭皮發麻的尴尬
程厘沉默了幾秒:“要不,我換個位置?”
“不用,您在後面坐着,”容祈不冷不淡道。
程厘正要說話,就聽他幽幽說道:“省得你下車換位置,這麽明顯,萬一被人看見呢。”
這話,好酸。
程厘還真沒下車換位置,她今天正好穿了闊腳長褲,很是方便。
她直接從後面,爬到了前排。
看得容祈,眼神有些發直。
程厘見他身上并未系着安全帶,趕緊伸手,拽過他的毛衣前襟,親了一口,柔聲說:“老公,回家了。”
這一聲老公,似乎一下消融了容祈眼底的冷淡。
容祈啓動車子,很快駛出了地庫。
因為過了交通高峰期,路上空空蕩蕩,車子暢通無阻,而且他們住的地方,本來就是容祈為了方便工作買的,離公司就二十分鐘路程。
今天直接被縮短到了十五分鐘。
一路上,容祈都沒有說話,他專注地開車。
到了小區的地下車庫,車子一停下來,程厘就感覺到氣氛又有些凝住了。
但容祈依舊一言不發,安靜下車。
程厘拎着包,跟着下車。
兩人走了沒兩步,突然他腳步停下,整個車庫安靜極了,落針可聞,就連他們的呼吸,都帶着微微的回響般。
容祈盯着眼前的程厘,腦海中,又不禁浮現起,在公司餐廳裏看到的那一幕。
她坐在人群中間,旁邊那個男人手裏拿着她剛遞給的濕紙巾。
當程厘低頭勾起長發時,對方的視線被她的舉動牽動,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整個人明明猶如失了魂魄,但眼神卻又是溫柔而專注的。
那樣的眼神,容祈太過熟悉。
就像曾經他看向程厘的目光一樣。
離開餐廳之後,他腦海中卻一遍遍回蕩着那個畫面,他在車裏坐了半個小時,終究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微信。
明明他已經擁有了她,但心底卻依舊會忐忑不安。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好像捧着一顆明珠,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顆明珠是他的,肆無忌憚的想要得到這顆本就屬于他的明珠。
這樣的情緒在他心底肆意發酵,直至快要把他逼至失控。
“你怎麽了?”程厘擡眸,看着他眼底不再疏離冷淡,有種莫名幾近失控的情緒。
面對程厘的詢問,她溫柔而清泠的聲音就在他耳畔回蕩着,可是這聲音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安撫住他。
他緊緊盯着她的雙眸,她眼底透着關心,和濃濃不解。
她大概永遠,都不知道他心底的這種後怕吧。
“容祈,”程厘又低低喊了一聲,随之,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掌。
當她手掌剛握住他的手,突然他欺身上前,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一下輕咬住她的唇瓣,程厘微微吃痛,但很快容祈又輕柔的舔舐了下,他一會兒急躁一會兒又溫柔。
程厘的心髒,被他無端變化的情緒,勾的有些上上下下。
明知道這裏是地庫,但程厘也并未推拒。
大概也知道,他是因為什麽,而出現這樣的情緒,所以她全身心的配合,甚至還熱情地回吻他。
她這樣的回吻,似乎才一點點撫平他心頭的急躁。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是那種跑車開進地庫的聲音,過于強大的引擎聲,驚醒了兩人。
容祈松開程厘,看着她在自己懷裏氣喘籲籲的模樣。
臉頰泛紅,眼神蒙着一層霧蒙蒙的水光,又軟又嗲的。
容祈不想讓外人看見,她這幅模樣,直接拉着她轉身走向電梯。
很快,兩人到了家裏。
容祈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控,他如墨般的黑瞳,盯着程厘,許久,聲音略顯低啞:“我也想跟你,坐在人群裏光明正大的吃飯。”
程厘愣住。
她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跟商澤言坐在一起的事情。
畢竟上次何卓遠就撞見過一次,肯定跟他說了,那次他什麽都沒說,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但程厘沒想到,自己會聽到的是這句話。
怎麽有股,委屈巴巴的味道。
程厘沒說話,她直接擡手,将脖子裏的項鏈拉了出來,只是扣子有些緊,她弄了好久都沒弄出來,最後只能看向容祈:“能幫忙把我項鏈取下來嗎?”
容祈怔愣地聽着這個請求。
他看向她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他送的,而上面挂着的是他們的結婚婚戒。
是因為他剛才的舉動?
她生氣了?
容祈沉默着,呼吸都跟着發緊。
可最後他還是默默伸手,替她把項鏈解開。
“剛才在車裏,我就想這麽做的,但想着,做這種事情,總該找個有儀式感的地方,但現在這個點,我又實在想不到其他什麽有儀式感的地方。好在我們家裏,也很合适。”
程厘說着,取下項鏈上的戒指,放在手心,伸向容祈的方向。
“容祈,幫我戴上戒指好不好。”
容祈錯愕地擡頭,就撞見她笑意盛放的眼眸。
“雖然我還暫時不能告訴全世界,我的丈夫是誰,”程厘看着他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微頓了下,尾音上揚:“但我可以告訴所有人,我有丈夫。”
如果,他是因為這個不安。
那就由她,親手消除這樣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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