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重見
柳二娘剜了她一眼, 哼了一聲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麽快就想分道揚镳?沒門,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二娘這幾年送镖,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二娘這回也必須把你們送到揚州不可。”
柳二娘說完這番話的時候, 有些神态不自在地眼眸朝天,故意不去看沈芝的反應。
沈芝知道柳二娘這是擔心接下來一路, 她們三個女子獨自上路太危險, 所以想保護她們的安危。
沈芝感動之餘卻有些為難, 因為她實在是不能再讓柳二娘承擔被她們牽累的風險了, 就當她還想繼續說什麽時, 半天沒說話的李茗卻率先開了口:“柳二娘,您的大恩大德, 我們三個無以為報。”
彩珠也當即接了話茬,她眸光閃閃, 當即做了跪的姿勢,叩下頭去, 鄭重又認真地對柳二娘道:“柳二娘, 您的恩德,彩珠會記一輩子的。”
沈芝知道, 李茗是想讓柳二娘繼續護送她們三人的,所以才會這般說, 李茗有她的考量,而她所有的考量,都是以沈芝的安危為最大的出發點。
柳二娘趕緊把對她叩首的彩珠扶起來,連連道:“彩珠姑娘, 這可使不得,快快請起,你這般便是折煞二娘我了。”
彩珠這才起了身,沈芝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好等着到了松江以後再做打算。
漸次交錯地號角聲過後,船身突然一陣搖晃。
沈芝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口,她茫然無措地望向船艙的出口處,生怕看到有追兵出現在船上。
李茗和彩珠亦如是。
驀然間,三人的臉一下子都是煞白的,柳二娘見此,不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道:“這麽緊張幹嗎?一看你們就是從沒坐過船,這是船身收錨,說明船馬上要開了。”
聽完柳二娘的話,三人恍然大悟,紛紛松了口。
“原是如此。”沈芝自嘲地笑笑:“咱們三個真是見識淺薄,鬧出笑話了。”
柳二娘爽朗笑道:“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們久居深閨,自然是不知道外頭這些經驗的,就像二娘我,整日在外頭跑江湖的,若是問我那些你們閨閣小姐平日學的詩詞歌賦,那我肯定也是一問三不知的。”
柳二娘這人話多,脾氣好的時候總是閑言碎語停不住,沈芝可以看出,她現在對自己可以說是又恢複到最初毫無芥蒂的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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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芝不由內心舒暢起來,她抿唇道:“二娘說的是,術業有專攻嘛,就是這個道理。”
“什麽業,什麽攻?”柳二娘一頭霧水地問道。
李茗和彩珠皆笑了。
這時候,船身緩緩開始動了,不少船艙內的人激動地跑到甲板上,高興地喊着:“開船了,開船了。”
可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岸上傳來一陣隆隆馬蹄聲,衆人定睛看去,碼頭上飛馳而來一隊人馬,為首的幾人黑甲重盔,高聲吆喝着:“停船!快停下!”
船上的舵手接到命令,急忙将船停了下來,畢竟這碼頭上來的隊伍,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官兵,所以他們不得不停。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是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為什麽官兵要把我們攔下來呀?”
黑甲軍把船叫了回來,很快船便靠回了岸上,整齊有素的黑甲軍須臾間便上了船,他們步履铿锵,腰間懸劍,将船上何處出入口都圍的水洩不通。
一個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起來:“娘,我好害怕,這些人是來抓我們的嗎?”
他的母親趕緊安慰她,将她摟在懷裏,不停的拍着她的背,一聲又一聲道:“不怕不怕,官兵是保護我們的,不會抓好人。”
船戛然而停,船艙內的沈芝幾人也頓時吓了一跳,方才還輕松的氛圍,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待到聽見外頭有人喊官兵來了,沈芝的臉一下子變得無比煞白。
看來今日,她們是終究躲不過去了。
很快,各處出入口也被黑甲軍團團團圍住,沈芝他們便像是甕中的魚兒一般,無處可逃了。
四人面面相觑,唯有柳二娘還存着些許鎮定,她一把拉住沈芝的胳膊,目光嚴肅地對她道:“丫頭,你聽着,一會兒我給你們開一條道,你們緊緊跟着我,咱們下了船去奪馬匹,或許還能逃得掉。”
說罷,柳二娘已然悄無聲息的将腰間佩着的短刃抽了出來,牢牢的攥在手中。
沈芝聞言卻極力的搖頭,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插翅難飛了,她不能再存着僥幸心理而去拖累柳二娘了。
他用最大的力氣将劉二娘推開,柳二娘一時不察,被她推開了幾步,瞪大了眸子望着她,卻聽沈芝道:“二娘,您把他們兩個帶着走,不必再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說着,她将李茗和彩珠推給了劉二娘,李茗和彩珠自是萬分不願的,沈芝卻滿是堅定道:“陸遠峥的目标是我,你們放心,他不會取我性命的,你們先走,我到時候再與你們聯系。”
她目光灼灼地瞧着柳二娘,鄭重而又認真道:“柳二娘,沈芝以性命相求,請你務必答應我!”
說罷,她轉身擠進了人群,一路撥開那些不安的,喧嚣的人潮往甲板上去,她要自投羅網。
或許這樣,能讓陸遠峥的怒火平息一些。
沈芝來到甲板中央,她面上無波無瀾,就這般毫無畏懼地立在人群中央等待着陸遠峥的到來。
沒一會兒,她就看到踏着臺階,一步步登船而來的陸遠峥。
他的氣度還是那般冷峻,一身威儀攝人的麒麟官服,頭上戴着兩柄較寬的黑翅官帽,面部輪廓斂淨分明,五官完美無可挑剔,一雙狹長的鳳目帶着幽冷的氣息,越過重重人影,徑直落到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那一刻,沈芝只覺自己驀然墜入墜在冰窖,寒氣從後腳跟一直竄到脖頸上,讓她真真正正的感到了畏懼。
她不知道接下來将會面對陸遠峥怎樣的責難,在那道淩厲的目光下,她是真的害怕了。
陸遠峥上了船,所有人都識相的自動讓開了一條道,這時候,站在甲板中間的沈芝就更加顯眼了。
陸遠峥一點一點向她靠近,沈芝的心一點一點收緊,壓抑布滿全身。
那道深邃漆冷的目光一刻都沒從她的身上移開過,像鋒利的刀刃一般銳利又帶有鋒芒,能直搠人的心髒。
沈芝不敢再看他,心虛的垂下了頭,
陸遠峥走到她身邊站定,袖籠中伸出兩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攀上了沈芝的下巴,那股力道讓她不得不擡起腦袋。
陸遠峥的手指冰涼徹骨,沈芝不由打了個哆嗦。
“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陸遠峥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嗓音壓得極低,沉沉的劃過沈芝的耳畔,帶着一種久別重逢後十分熟稔的語調。
但沈芝卻知道,他心中的惱怒已經達到了頂峰。
沈芝不想再與他對視,輕輕的撇開腦袋,試圖掙脫他手指的束縛。
卻在下一刻,腰間卻被一只有力的,寬大的手掌扼住了。
沈芝只覺腰間驟然一陣疼痛,緊接着,她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量緊緊按在了陸遠峥虬實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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