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重生葉家 (26)

此次前往迎接望月崖的乃是二皇子懷王鳳淵博,看着他殷勤的将望月崖衆人迎入了京城,葉清瑤轉頭看向身側的親親相公,問道:“似乎先前的時候說是由你負責迎接望月崖來人的,那麽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是你讓給他的呢,還是被他搶走的?”

“被他搶走的。”鳳淵容笑盈盈的回答道,臉上倒是一點沒有好機會被人搶走的惱怒。

“怎麽被他搶走的?”葉清瑤倒是對這個問題比較有興趣。

鳳淵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尋思着該怎麽講最好,半晌說道:“我根本就做不到招待貴客的工作,前幾天竟還讓赤月公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若是望月崖的諸位貴客也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可如何是好?”

葉清瑤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轉頭看向從酒樓經過的人馬,突然目光一凝,直直的盯在了下面的其中一輛馬車上。

“怎麽了?”敏銳察覺到她的異樣,鳳淵容握緊了她的小手,并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葉清瑤反握住了他的手,喃喃說道:“我剛才好像在那輛馬車裏面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葉清瑤輕蹙起了秀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确實是個熟人。

夜晚降臨,皇宮設宴,以歡迎望月崖諸位和各國使者的到來,鳳淵容和葉清瑤坐在他們的位置上,吃菜喝酒彼此聊着天,對于周圍的吵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瑤兒,你先前的時候說在那馬車裏看到了一個熟人?那熟人是誰?”

面對鳳淵容的詢問,葉清瑤沒有回答,而是擡起了頭看向大殿的門口,說道:“他們來了。”

望月崖的諸位走進了大殿,當先一人是個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緊跟在他身後的是身穿同色月白衣袍的一男一女,但從容貌上來看,竟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女子嬌豔如花,下巴仰起十四五度,神情略顯倨傲,但并不是很讓人讨厭,男子看似沉穩,眉眼之間卻難掩輕佻風流。

再在二人的身後,還有五名王家子弟,另外在那風流輕佻公子身邊,還有一個身影,其顯眼程度甚至是趕上了最前面的那名老者,只因為滿殿的人,幾乎全都認識這個人,此人便是容家二小姐容思曼。

“你說的那個熟人就是她?”鳳淵容視線從容思曼的身上掃過,語氣中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訝。

葉清瑤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她,只是不知她怎麽跟望月崖的這些人扯上了關系,她好像剛剛才離家出走吧?”

說着的同時,葉清瑤的眼神不停的在容思曼和她身邊那位男子身上掃視,眉梢輕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哦,剛還在說非你不嫁呢,沒想到轉眼間就抱上了另一棵大樹,容容,你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失落?”葉清瑤轉頭看着身側的人,笑容之中帶着幾分促狹,幾絲頑劣,還有一點點的酸意。

鳳淵容捏了捏她的手心,說道:“不許胡思亂想,我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跟什麽人在一起,與我何幹?”

“可是她剛兩天前還一副非你不嫁,甚至為了你而逃婚離家出走呢。”葉清瑤嘟囔了兩聲,最終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消了聲。

不過話雖這樣說的,實際上她卻是抱着看戲的心态在觀看眼前的這件事。

自容思曼進入大殿開始,這位金玥國的四美人之一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即便有些人孤陋寡聞了一些,先前還不知道這位是容二小姐的,經過周圍人的介紹也都認識了。

話說,這容二小姐不是離家出走了嗎?容家人正在滿京城的尋找她的蹤跡,怎麽突然就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跟着望月崖的人一起出現的。

然後衆人又忍不住的将目光轉移到了容家的方向,其中竟是不乏嫉妒的,尤其是劉家。想到容家若是跟望月崖扯上了關系,那往後與他們的對抗中,可就要更加難為了。

且不管滿殿的大臣作何感想,也不去管容家的人心情如何,葉清瑤和鳳淵容卻很快就将注意力從那群人的身上收了回來,百無聊懶的等着時間趕快過去,這個宴會無聊死了,尤其是當對面有幾雙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們的時候,更加的滿心抑郁。

葉清瑤擡頭看向對面,那佻達男子見她看過去便朝她露出一個貌似還算風度翩翩的笑容來,那女子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似乎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竟是一副好像對葉清瑤有莫大意見的模樣。

将視線落到坐在那男子身旁的容思曼身上,她依然是冷傲孤高的模樣,不過葉清瑤從來就不曾忽略她眼底深處流淌着的嫉恨。

其實葉清瑤一直都想不明白,容思曼憑什麽嫉恨?鳳淵容從來就沒有曾經屬于過她,只不過就是被她見了一面然後不小心給一見鐘情了,卻憑什麽嫉恨葉清瑤這個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鳳淵容疼愛着的正牌王妃?

難道說,就因為被她愛上了,所以葉清瑤就應該馬上拱手相讓才是好的麽?否則就是仇人?

好吧,她果真是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

宴會很熱鬧,大家都過得很開心,至少表面看來确實是這樣子沒錯。

既然是宴會,自然免不了各類表演,容思曼坐在大殿中央撫琴。琴音悠悠,繞梁三日,宮殿之內一片寂靜,皆都被琴音所迷。

鳳淵辰托腮看着那正幽怨望向鳳淵容的容思曼,晃了下身子竟是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自從上次去朔王府聽聞了弟妹的琴音之後,他已經對其他的所謂仙樂一點感覺也沒有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因為弟妹很難得很難得才會撫一次琴,而且撫琴的時候他又不一定能欣賞得到。

想到他竟一直被鳳淵容那小子算計着,直到最近才察覺到異常,心裏就一陣不痛快。又轉頭瞄了瞄容思曼,月王殿下突然摸着下巴露出了一抹極其不厚道的笑容。

感覺到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鳳淵容順着望了過去,正好對上鳳淵辰也望過來的視線,兄弟兩同時輕挑眉梢,各種算計設計盡在這一眼之中。

“哈……”月王殿下又打了個哈欠,這一次還是發出了不大的聲音,但在此刻的宮殿內卻顯得非常響亮,将沉浸在琴音中的衆人都給驚醒了過來,不由得怒目而視,又在見到月王殿下之後馬上将目光收回,再不敢瞪啊什麽的。

好好的氣氛就被鳳淵辰一個哈欠給破壞了個精光,傅穎童下意識的往後挪,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惹來月王殿下相當怨念的一眼。

“月王,莫非這般的仙樂還入你了你的耳,竟打起了哈欠。”太後對鳳淵辰那是恨得牙癢癢,逮着了機會就狠狠的咬。

鳳淵辰懶懶的坐在那兒,說道:“自從前些日子聽了弟妹的一曲之後,本王對這些個所謂的仙樂已提不起半點興趣,容二小姐的琴音美是美,卻是只有一個形卻無神,也就無聊的時候用來消遣一下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極了,讓容思曼感覺到一陣陣的難堪,緊咬着嘴唇幾乎當場落下淚來。

不過月王殿下向來都是這麽的不客氣,衆人早已見怪不怪,唯一感到奇怪的便是這容二小姐莫非是什麽時候得罪了月王?不然月王殿下雖然是個張揚的,但卻也不會去找那些不相幹的人不痛快。

鳳淵辰哪裏會去管這滿殿的大臣在想些什麽,而是将視線轉移到了葉清瑤的身上,擠眉弄眼的。我說弟妹,你看我都幫你教訓觊觎你家相公的壞女人了,你就滿足三哥我一個願望呗!

至于說鳳淵容那黑沉的臉色……他什麽都沒看到!再說了,活該,敢算計本王,你小子還嫩着呢!

“請朔王妃賜教!”

果然,容思曼很快就将矛頭指向了葉清瑤,她自認琴藝絕頂,放眼整個京城,能與她比肩的也幾乎沒有,更何況是超過她的?

鳳淵容冷冷的瞥了容思曼一眼,又馬上轉回到了葉清瑤的身上,放在桌子下的手亦僅僅握着她,一臉的不同意。

那樣子撫琴極耗費心神,以前因為是雲清軒他們,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麽,可眼前的這些人,憑什麽撫琴讓他們聽?

見葉清瑤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鳳淵容剛才的那冷冷一瞥更是讓她心底冰涼,看向葉清瑤的眼神便越發的怨恨了,咬牙問道:“王妃是看不起我嗎?”

葉清瑤轉頭看向她,漠然說道:“我看不看得起你,全在于你自己是不是想要讓我看得起。”

容思曼的臉色一白,強自鎮定着說道:“請王妃賜教!”

“朔王妃似乎不情願呢,莫非是月王你亂說的朔王妃的琴音比容二小姐還要更動聽?”皇後此時開口說道,不管是葉清瑤還是鳳淵辰,甚至容思曼,都是她樂意看笑話的人。

鳳淵辰漠然的瞥了上方的皇後一眼,說道:“或許弟妹是因為不想被某些人欣賞而已,說出那話倒是本王疏忽了。”

“你……”皇後惱怒,不過在見到坐在旁邊的望月崖幾位貴客時,生生将怒氣忍了下來,做出一派雍容華貴的國母姿态。

鳳淵容依然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放,讓葉清瑤就算想要站起來也做不到,表面上卻是一副随意慵懶的模樣,好似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毫不在意。

葉清瑤掙了掙被抓住的手,抽了抽嘴角,輕聲說道:“容容,放手。我又不傻,只是教訓一個容思曼而已,哪裏用得着耗費什麽心神?”

這麽一說,鳳淵容才反應過來。

本來嘛,只是讓大家聽個琴而已,根本不需要多做其他的,就憑瑤兒的琴藝,想教訓容思曼何需施展神隐?

這麽一想,鳳淵容就放心了,連忙松開她的手,笑盈盈神情溫和的說出了流氓的話:“瑤兒,把所有敢向你挑戰的人,全都打趴下。”

橫了他一眼,葉清瑤站起來走到了容思曼的旁邊,早有宮人将琴擺放好,而葉清瑤在腳步一頓,用只有容思曼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容二小姐果然不愧是大家閨秀,名門淑女。”

這看似褒獎的話卻讓容思曼再次青白了臉,大家閨秀怎麽會做出糾纏男人,而且還是有婦之夫的事情?名門淑女怎麽會離家出走後随便的跟在了一個男人的身後?盡管那個男人身份尊貴風采優雅。

她怨毒的瞪向葉清瑤,卻見她已走過她的身邊,在琴案前坐好,也沒有說什麽客套的漂亮的話,如玉般的手指輕放在琴弦之上,随意撥弄了幾聲了解這張琴的音色,很快便有一串串的音符從她指間流瀉而出,跳躍在了整個宮殿,然後一點點的飄蕩出去,似乎整個皇宮都跳躍起了清越的音符。

宮殿之內落針可聞,就連容思曼都不禁深陷入了琴音之中,一直到最後的音符落下,依然餘音袅袅,不絕于耳。

一直到很久之後,突然響起了一聲鼓掌,鳳淵辰看着葉清瑤拍手,雖然這一次似乎不能跟上次在朔王府時的相比,但依然比容思曼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鳳淵辰的掌聲響起,殿內的衆人紛紛醒過了神來,看向葉清瑤的眼神皆是嘆服和驚異,情不自禁的跟着鳳淵辰一起鼓起了掌來。

葉清瑤側頭看向鳳淵容,就見他盈盈笑看着她,神情溫柔而專注。

然而就在衆人都感嘆朔王妃驚采絕豔,容思曼亦是滿臉不敢置信,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之時,葉清瑤轉身往回走,卻突然眼前一暗,一個身影以讓她幾乎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并伸手朝她抓了過來。

葉清瑤眸色一洌,腳步側移讓過了那一抓,同時伸手朝着那只手人攔截了過去。

那只手滑溜非常,順着葉清瑤的手繞了一下竟繞了開來,再次朝葉清瑤的肩膀抓來。

葉清瑤哪裏肯讓他抓着?在他抓過來之時将手縮回,另一只手握拳朝他的胸口轟打了過去,同時腳步不停,似一縷輕煙般飄蕩着到了他的身後。那一拳只是虛晃而已,真正的殺招在縮回來的那只手上。

運功于掌心之中,将手輕輕的印在了他的後心位置,随着“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不過葉清瑤卻是神色再次一凝,因為那一招她根本就沒有打實,只是響動大了些而已。

果然,那個人飛出去只到一半,突然整個身影都消失在了空中,同時葉清瑤也腳步一錯,從原地移了開去,下一秒,那個身影就出現在了她先前站立的位置,揮手再次朝她抓過來。

“找死!”葉清瑤冷冷的說一句,突然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宮殿,再找不到蹤跡。

那個人神色猛然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往旁邊側移,只感覺到有一陣涼風從耳旁吹過,卻并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

“飄渺步?你到底是何人?”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駭的呼喊出聲。

葉清瑤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內,冷冷看着他,說道:“你問的真是句廢話,我當然是朔王妃葉清瑤!倒是你,身為望月崖的長老,為何在我金玥國的皇宮之內突然對本王妃動手?”

剛才過的那幾招說起來長,實則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就是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而已,鳳淵容此時才到了她的身邊,拉着她視線在她身上搜尋,見沒什麽損傷才松了口氣,也轉頭冷冷的看向了那位望月崖長老。

他似乎也覺得先前是他自己有些激動了,輕咳了一聲說道:“老夫只是想問一聲,你為何會神隐?”

葉清瑤眉梢輕挑,淡淡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神隐是什麽東西?”

神隐是什麽,她當然知道,就是她剛才所撫的琴,或者更準确的說,是她撫琴的方式,那是一門以琴為武器的心法,可以進攻殺敵,也可以輔助讓人心境平和,功力精進。

打得你滿臉桃花開

雲清軒他們之所以最喜歡聽她彈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次聽了都能讓他們的修為在一定程度上精進,當然作為代價,葉清瑤每次都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以她的功力,都得休息好幾天才能徹底恢複過來。

而就像剛才演奏的,倒并不需要花費什麽心神,而彈出的琴音也就好聽一些,沒有能讓人功力精進的功效,不過其中的韻味,卻是掩飾不住的。

就比如,眼前這位望月崖的長老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神隐的彈奏手法。

他的表情還算冷靜,除了剛開始時的那一點震驚,他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探究的視線在葉清瑤的身上搜尋,對于她竟然說不知道神隐是什麽根本就不相信。

“老夫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何人将這神隐教給你?”

這不客氣的話讓葉清瑤眉梢更挑起了些,本來就因為被突然襲擊而不悅的心情越發惱怒了。冷笑了一聲,說道:“不老實交代又能如何?能比你先前的突然襲擊還要更過分嗎?如此本王妃倒是想要見識一下你們隐世家族的手段!”

“大膽!”他被葉清瑤語氣中的不屑激怒了。

然而葉清瑤又豈會怕他?在他話音尚未落下的時候緊跟着也冷喝道:“大膽!你們遠道而來,我金玥國便以禮相待,卻沒想到你們竟這般的不知好歹,不但在我金玥皇宮內突然對本王妃動手,更想要威逼,還敢對本王妃呼喝大膽?我看大膽的分明就是你!”

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知道絕對不能讓葉清瑤抓着這點不放。看向她的眼裏一片陰霾,說道:“朔王妃,老夫只不過是想要問一聲你的琴藝學自何處。”

“你想問的話,好好問不就可以了?為何突然就對我動手,欲要将我擒拿?”

“朔王妃誤會了,老夫只是一時激動。”

“一時激動就想要将我擒住?”

“怎麽會呢?”

“長老是貴人多忘事還是當本王妃傻瓜?就你先前的那幾招,若非本王妃技藝還能見人,現在只怕早已經被你擒拿在手裏任你揉捏了呢。”

他臉皮一抖,強忍下翻湧而起的怒火,即便是在望月崖裏,也從沒有人膽敢這樣子對他說話,更何況是在他們眼裏只是凡塵俗世的地方。王妃又怎麽樣?沒看到只是望月崖的一封書信,就讓大陸六國全部拿出了最大的精神趕來這裏,熱情迎接他嗎?

可現在他卻被葉清瑤抓住了望月崖中人無禮,竟在宴會之上對她這個熱情招待客人的主人動手這一點,若他再強硬,恐怕全部七個隐世家族都要被冠上目中無人,倨傲跋扈的聲名了,這樣的罪過他可擔不起。

會被抓住這一點倒不是他疏忽激動之下做錯了事,而是他壓根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敢對他的行為多說一句是非。

他乃是隐世家族之一的望月崖的長老,行走在這個世俗之間本就有着心理上的高人一等,習慣了俯視衆生,即便是面對作為一國皇帝的鳳玥時,也是帶着一定的高度,只是沒有那麽明顯罷了。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用三個字來說,那就是“很難看”,眼角抽搐着,說道:“老夫說了,剛才只是一時激動,才會冒犯了朔王妃。”

“那長老的一時激動還真是吓了本王妃一跳呢,若不知道,還以為長老你是想要殺我呢。”

葉清瑤反唇相譏,看似平淡的語氣中卻蘊含着連聾子都能聽出來的譏诮,剛才,她是真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殺氣,不然的話,她并不介意真當他是一時激動才行為有所唐突,畢竟現在跟他發生沖突,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況且也不能排除真的只是一時激動的可能。

可你激動就激動,卻是為什麽要那麽的殺氣騰騰呢?

這位長老大人氣極,被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如此落面子,他再保持不住有禮的姿态,指着葉清瑤冷哼着說道:“你實在是太不知好歹,老夫都已經三番兩次的與你解釋,你卻竟還是這般的糾纏不休,別以為你是王妃,老夫就不能把你怎麽樣!”

葉清瑤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輕蔑的看着他說道:“敢情先前的時候你就沒有想要把我怎麽樣了?那般的殺氣騰騰,你以為本王妃感覺不出你身上的殺氣麽?倒是不知道你望月崖的人前來做客,卻這般的不要臉面還對主人家滿身殺氣。”

此話一出,滿殿嘩然,雖然這滿殿的人并不一定對葉清瑤有好感,但不管怎麽說,這裏是金玥國的皇宮,葉清瑤身為金玥國的親王妃,那便是代表着金玥國,而這望月崖的長老作為客人,不但對主人家動手不說,竟還是滿身的殺氣。

這可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你說你唐突冒犯是因為一時激動,可這滿身的殺氣卻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老夫已經說過了,剛才只是因為……”

“因為一時激動嘛,你說過很多遍了,不過不管你說多少遍,也總得要我相信才行,不然的話你就算說到天亮也沒有用!”

“混賬!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雖然葉清瑤向來不喜歡跟人口舌之争,不過那并不表示她嘴巴就笨,相反,該毒舌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出現口齒不清這樣的事情。

冷冷的瞥着已惱羞成怒的望月崖長老,輕嗤一聲說道:“不就是望月崖的長老麽?你會這麽的目中無人,俯視我們這些凡人,不就是憑借着這個身份麽?”

“你……狂妄的賤人!看來老夫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真以為老夫好說話了!”

一直就站在葉清瑤身旁靜默不語的鳳淵容突然臉色一沉,冷聲問道:“賤人罵誰?”

“賤人罵……”剛脫口而出三個字,他就猛然意識到了不對,連忙住口,瞪着鳳淵容說道,“朔王,莫非你也想要與老夫作對?”

鳳淵容如同看白癡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的暗沉退去,便又是那笑意盈盈的溫潤模樣,說道:“長老莫非是不知道這位是本王的王妃?還是說,長老你在自家娘子被人欺負的時候只會站在旁邊觀看?”

“混賬!”鳳淵容的一句話讓他惱怒,整張臉都通紅了起來。

鳳淵容伸手将葉清瑤拉到了身後,說道:“長老你先前有一句話說錯了,至少我夫妻二人從來都沒有以為你好說話過,不然又怎會做出偷襲一名女子之後,還要找出各種各樣的說辭來推脫,以表示你的無辜這種事情。”

這夫妻兩都不是省油的主,一句句不客氣的話将人氣得直欲吐血,那位長老點着頭咬牙說道:“好好好,你二人倒是有志一同!”

“這是自然,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自是最有默契,想什麽都能想到一塊兒,不然怎麽就成親了呢?”

葉清瑤在身後掐了他一下,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不過看對方又被這一句給氣着了,倒也不再多做計較。

坐在旁邊愕然看着自家長老突然間激動失态,以至于短時間內回不過神來的那名不知道是望月崖的什麽公子聽到鳳淵容的這句話莫名的挑了下眉,然後若有深意的看向了站在那邊看似冷若冰霜,實則眼神變幻不定的容思曼。

從小一起長大的麽?這麽說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看他們之間的互動,分明是默契十足,溫馨甜蜜,外人根本就涉入不進去,一看就知道感情極好,倒是情投意合,卻跟某人說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呢。

有趣,而更有趣的是,六長老這是怎麽回事?為何突然這般激動?神隐?那是什麽東西?

等等,神隐?

他緩緩的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輕佻之色稍去,帶着一絲探究的将視線落在了葉清瑤身上。他雖然沒有見識過神隐,但是在很久以前,倒是聽說過,若不是現在被提起,他都快要想不起來還有這回事了。

這位朔王妃,莫非跟流雲宮有關系?

“二哥,什麽是神隐?六長老怎麽這般激動?”坐在他身側的女子,或者說是少女轉頭不解的看着他,輕蹙着眉頭似乎還有些不悅。

他繼續的目光停留在葉清瑤的身上,眼睛閃亮亮的發光,說道:“真是個美人啊!”

那少女臉色一僵,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見是葉清瑤不由得冷哼一聲,說道:“不過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再美又能怎麽樣?”

男子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葉清瑤,先前第一眼見着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子美,美得清雅淡漠,給人一種虛無的感覺,好像看着的根本就是個不屬于人世間的仙子。

這是一個清冷的人,而這種清冷和容思曼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雖都是冷冷的涼涼的,但容思曼的冷顯得孤高,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清高的女子,看到的都是高雅的,低俗的東西她基本上連看都不屑去看一眼,在某些時候就會顯得做作,讓人心生厭煩。

而葉清瑤不同,她的清冷就好像是從靈魂的深處散發而出的淡漠,對世間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漠然的,她冷眼旁觀着這個世界,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收入了眼裏,只是想要進入她的心裏卻是極困難的,一旦被她放在了心裏,那麽那個人恐怕就有福了。

所以說,這兩個人雖都是看起來冰冷的人,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若一定要相比的話,那麽葉清瑤就好似那天上的流雲,漠然俯視着這個世界,容思曼則是那山頂的雪蓮,孤芳自賞不屑與俗世為伍。

看起來,葉清瑤要比容思曼多了些随和,但實際上,這個女人不知道要比容思曼難搞多少倍。

那少女眼看着自家二哥眼冒綠光,犯起了他的花癡病,不由得滿臉黑線,冷哼着說道:“有什麽好看的?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看多了簡直是污人眼睛!”

他終于将視線轉移了回來,卻極其猥瑣的抹了下嘴角,剛才貌似有口水流出。

少女臉色越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王賢文,你怎麽不去死?”

叫王賢文的公子一臉驚吓狀,見少女的臉色越來越黑,才略微收斂了些,笑着說道:“凝兒,不管是看事情還是看人,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別只是聽到某個人這麽說,你就傻傻的那麽相信了,這樣可是很容易會人當槍使的哦。”

被叫凝兒的少女愣了一下,問道:“二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只是性子直了些,卻并不傻,二哥的這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王賢文卻沒有點破她的疑惑,只是笑着說道:“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還有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用心細細的去感受,這世上其實大部分人都是表裏不一的。”

說着,他不等自家妹子詢問,就又将視線轉移到了葉清瑤的身上,眼睛閃亮亮的滿臉花癡,直看得凝兒妹子嘴角連抽。

二哥,矜持點,人家可是有夫之婦呢!

而被王賢文那麽一通話說下來,她也不由得開始用正眼打量起了葉清瑤。

鳳淵容和葉清瑤還在與六長老對峙,葉清瑤被鳳淵容不動聲色的護在身側,對面望月崖的六長老臉色陰沉,沉聲說道:“老夫不過是想要問一聲你的琴藝學自哪裏,你們又何必這般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鳳淵容眉梢輕挑,這四個字讓他看向六長老的眼神越發的鄙夷,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神色已經非常明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貌似一直都是他吧?

葉清瑤亦同樣的鄙視着他,說道:“不管到底是誰無理取鬧,不過長老你詢問的态度太差,不夠有禮貌,本王妃不樂意回答!”

“你……”

“你想打架嗎?”葉清瑤語氣淡漠的說着流氓話,落在六長老的耳中卻有種蕭殺之氣,讓他不禁凜然。

葉清瑤确實是一點都不怕他,從剛才的交手來看,她雖然與他相比還有點差距,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況且,她身邊還有她家容容呢,光明正大的打的話,她還從來沒有能夠将他打敗。

什麽?不能以多欺少?那難道就只許他以大欺小麽?她和她家容容兩人加起來的歲數都沒有他一個大呢。

說出那一句打架的同時,葉清瑤和鳳淵容就已經擺好了随時都可以動手的架勢,也就是說,随時都可以打架。

滿殿的大臣以及別國使者都已經被眼前的情況弄暈了,看着鳳淵容和葉清瑤兩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這個,朔王和朔王妃正在跟隐世家族的長老對峙?想要打架?還有剛才,王妃好像跟望月崖的這位長老對過了幾招,貌似并沒有吃虧。

想着,他們便不由得額頭挂下了大大的冷汗,許多人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兩個人的可怕,也明白過來,真不愧是國師大人的弟子。

六長老怎麽可能跟他們打架?就算他想,但在這滿殿的金玥大臣和五國使者面前,他也沒那個臉做出跟小輩打架這樣的事情啊!

剛才突然出手的那一下就已經被定義為是偷襲,若他現在還要繼續動手,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又多一個以大欺小的罪名?

不得不說,六長老真相了。

只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算他不會跟鳳淵容兩人“打架”,也絕對不會想要就這麽放過他們。

鳳玥坐在龍椅上,眼看着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禁開始擔心了起來,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一個既能被六長老當臺階下又不會讓兒子兒媳受到絲毫委屈的說法來。

而至于其他的那些人,別國的使者都在将這事當好戲看,太後他們也是抱着幸災樂禍的想法,下面的大臣更是誰都不敢在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将目光轉移到了鳳淵辰的身上,卻見他正好也轉頭望過來,笑得一臉欠抽,舉杯朝他遙遙敬了一下,然後繼續喝酒。

鳳玥嘴角一抽,這小子竟然也在看戲!

“二哥,我們要不要阻止六長老?”望月崖衆人所在的位置,那位叫凝兒的少女悄聲問着身側的王賢文。

王賢文眼中精光一閃,便又馬上恢複到色迷迷的輕佻模樣,說道:“六長老的事情又豈是我們這些後輩能夠幹涉得了的?”

凝兒冷哼了一聲,說道:“真不知道六長老是怎麽想的,不過就是彈了個琴而已,他犯得着激動成這樣嗎?有話不能好好問?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

“凝兒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們望月崖可是七大隐世家族之一,身份地位跟這些人自然是不同的,六長老被這般沖撞,若不教訓一下豈不顯得我望月崖的人很好欺負?”

凝兒神色微凝,然後輕嗤着說道:“今天這事分明是他自己不對在先,人家好好的歡迎我們的到來,他卻出手偷襲,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是隐世家族,也不該這般失禮。”

隐世家族既然能成為幾乎淩駕于皇權至上的家族,自然是有着嚴格的禮儀規矩,就算性情倨傲,自以為高人一等,也不會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別人都以禮相待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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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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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