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重生葉家 (27)
己若是失了禮,那丢的可是隐世家族的臉面。
當然,總是會有那麽一些倨傲自以為是的,這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但大部分人還是算在正常人範圍內的,不然那般龐大的隐世家族也存在不了幾千年啊。
王賢文回頭看向她,說道:“這話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有本事對六長老說啊!”
凝兒瞪了他一眼,卻是不敢說的,畢竟人家可是長老呢。
王賢文轉着轉着就又将目光轉到了葉清瑤的身上,神隐麽?啧,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世上會神隐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流雲宮的宮主,還有一位則是三十年前殺了六長老一家的那位前輩。聽說當年六長老正好不在家,所以被他逃過了一劫。
聽說三十年前七個家族之中發生了一次大劫難,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而當年罪魁禍首之一現在還被關在望月崖最底層的監獄裏面,另外還有幾位也分別被關在各自家族內,只有一人當年事後被逐出了家門,順便帶走了被囚禁的幾位前輩的孩子。
具體是什麽情況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倒是知道六長老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尋找當年被逐出家門的那位,還有那幾個孩子,當然,三十年過去了,那些孩子肯定已經長大了,算起來,貌似是他父親那一輩的。
王賢羽看着葉清瑤,又看了看六長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回去後是不是應該去通知一下那位,他此次出來,有了她心心想念的後代子孫的消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殿外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的是侍衛們的腳步聲吵雜聲,一時間将殿內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話說,這次宴會怎麽又發生了意外?聽動靜好像是有什麽人闖了進來,呃,又有人闖進皇宮裏來?
就在衆人都提着一顆心的時候,在各種吵雜聲中,一個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殿內,“瑤瑤,是不是有老混蛋欺負你?你等着,本公子馬上就進去助你,把那個老混蛋打得滿臉桃花開!靠,敢欺負我家瑤瑤?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整個空間都因為這一聲吼而靜默了幾秒,殿內的衆人齊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了葉清瑤身上,鳳淵容也在初始的驚訝之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葉清瑤更是滿頭黑線,轉頭看向大殿的門口。
很快,就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揮手便是一巴掌将擋路的侍衛拍飛了出去,不過小心的沒有傷他們性命,而緊接着,又一個身影從他的背後鑽了出來,視線在葉清瑤的身上一掃而過,然後直直的盯上了被那一句“老混蛋”氣得滿臉青白色的六長老。
“喂,就是你這個老混蛋敢欺負我家瑤瑤,對嗎?”
身世
葉清瑤皺眉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鳳淵容則揮手示意後面跟着沖進來欲要拿下擅闖皇宮的兩名“刺客”的皇宮侍衛,讓他們全都退下,這裏沒他們的什麽事了。
“胖子,彤彤,你們怎麽會進宮裏來?不是被你們師父帶走了嗎?”
正想要開口叫嚣的胖子頓時就岔了氣,如棄婦般幽怨的看一眼葉清瑤,說道:“瑤瑤,你太過分了啊,本公子不過就是小時候長得稍微胖了點,這胖子你就喊上了是吧?本公子現在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一枝梨花壓海棠,身材不知道有多标準呢,不許再喊胖子!”
來人竟是前幾天才剛被他們師父拎走的王賢羽和雲清彤兩人,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回來了,而且還一回來就直闖皇宮,還一副好像知道葉清瑤正在被望月崖長老為難的樣子。
葉清瑤不理會胖子的叫嚣,雲清彤更是鄙夷的瞄了他一眼,然後一步沖到葉清瑤的身邊,斜睨着對面的六長老,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兩遍,那神态輕蔑,那舉止不屑,看起來真是說不出的欠扁。
“瑤瑤,這個老家夥有沒有欺負你?”
葉清瑤也不再糾結于他們突然回來這件事情,聽到這個問題,馬上搖頭說道:“彤彤你誤會了,人家可是望月崖的長老,德高望重,又怎麽會做出欺負小輩這樣沒品的事情呢?”
這話貌似無辜,好像還在為六長老開脫,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言語之中盡都是對六長老欺負小輩的譏諷。
六長老氣極,可現在出手的話,不就正好坐實了“欺負小輩”的罪名嗎?雖然先前,他似乎一直都在做着“欺負小輩”的事情。
“大膽!你們兩個是什麽人?竟敢擅闖皇宮,你們該當何罪?”便是在這個時候,極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個讨厭的聲音。
葉清瑤和雲清彤齊齊轉頭,看向正一臉威嚴看着她們的皇後娘娘,姐妹兩人同時撇了下嘴角,不屑的冷哼一聲。
雖然葉清瑤不好當着滿殿的大臣跟皇後對着幹,不過雲清彤卻沒有這樣的顧忌。她既不是皇室中人,更不是皇後名義上的“兒媳”,只不過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山野丫頭,沒點規矩也正常的嘛!
“本小姐在跟妹妹講話,你一個閑雜人等來插什麽嘴?還皇後娘娘嘞,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說完,也不管皇後的臉色有多難看,又轉頭掃過六長老最後将視線落在葉清瑤的身上,問道,“真沒欺負你?”
“真沒有。”葉清瑤淡然說道,“只不過就是有疑問想到得到我的解答,所以就一時激動偷襲了一下,你看我也沒什麽事,倒不是什麽大不了。”
“偷襲?”雲清彤的兩條秀眉頓時高高的揚了起來,紅衣的映襯之下,更讓她那滿臉的煞氣越發鮮豔。
竟然有人敢偷襲她家瑤瑤?
王賢羽此時也湊了過來,一聽葉清瑤的話頓時就炸了毛,蹦跶而起伸出“纖纖玉指”便直直的點上了六長老的鼻尖,吼道:“好大膽的老賊,竟敢沒臉沒皮厚顏無恥的對我家瑤瑤搞偷襲,本公子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面這麽陰險無恥的老賊!”
罵得很好,就連雲清彤都難得不對他吝啬的給了他獎勵般的一眼。
自這兩人出現之後,鳳淵容就很自覺的後退到了旁邊,擡頭無言仰望屋頂,接下去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
轉頭掃視滿殿都呈現呆滞狀态的大臣,再看向被雲清彤那句“閑雜人等”和“沒禮貌”刺激得面容扭曲的皇後娘娘,最後抱歉的看了自家父皇一眼。
父皇,實在不是做兒子的不給您面子,而是接下去的事情就連我也沒有半點辦法控制,您若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祈求您的兒媳婦稍微悠着點吧。
被這般指着鼻子罵,不要說是尊貴的隐世家族長老,就算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也必定是氣憤難平。六長老本就很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得如同能滴出水來,怒吼了一聲,就朝王賢羽攻擊了過來。
“小子狂妄,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娘教教你規矩!”
王賢羽早就防備着,見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撲了上來,連忙往後跳了一大步,眼珠一轉就朝望月崖衆人所在的方向飛奔了過去,同時嘴上也不停歇:“呸,你個老混蛋算什麽東西?憑你也配代替我爹娘教訓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說着話的同時,他已來到了望月崖子弟所在的地方,引得那些子弟紛紛站了起來,朝他出手想要将他攔截下來,而王賢文卻拉着他家妹子後退到了旁邊,一副不想涉入到長老的紛争之中的模樣,旁邊兩個弟子見他的動作也不由遲疑了一下,然後也退到了一旁。
望月崖此次前來金玥國的一共有九個子弟加一名長老,現在四個站到了旁邊,王賢羽的面前還有五人攔截,身後是六長老來勢洶洶。
王賢羽與六長老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過這些普通子弟卻還不能将他攔截。他也并沒有逃離,而是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手在腰間的抹,一條長鞭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視線在眼前五個人身上一掃而過,讓過一擊的同時手中的長鞭如同被賦予了靈魂一般靈活飛揚起來,纏上在他左側的一名望月崖子弟,在對方驚愕的時候手上用力,那名子弟便突然騰空而起,朝王賢羽身後正追擊而來的六長老飛了過去。
迎面是來勢洶洶的六長老,那子弟吓得臉色一陣發白,他可是知道六長老的心狠手辣的,即便是同族子弟,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再怎麽心狠手辣,面對同族子弟總還是會有些顧忌的,再說這些跟随他前來的子弟基本上都是他中意的。而且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個後輩子弟又是什麽錯都沒有犯,就更顯得束手束腳了。
所以當看到迎面飛來的後輩時,六長老忍不住還是略微緩了下動作,揮手将那後輩拍到了旁邊,小心的沒有傷他的性命,轉而便又朝王賢羽沖了過來。
“小子,你找死!”
胖子豈會怕他?馬上反唇相譏道:“老賊,你一會兒說要教訓教訓本公子,一會兒又說本公子找死,到現在為止,你可曾教訓了本公子,或者讓本公子死了一回?”
說着,又卷起一個人,朝六長老飛了過去。
六長老被他氣得再不多說話了,揮手将迎面而來的後輩拍飛到旁邊,終于來到了王賢羽的面前,出招狠辣,朝王賢羽淩厲的攻擊了過去。
胖子忍不住怪叫一聲,堪堪躲過這一擊,嘴上罵着:“老混蛋,老匹夫,老賊,虧你年齡是本公子的整整三倍,竟這般不要臉的對本公子動手動腳!本公子喜歡美女,你個臭老頭還是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吧!”
雲清彤低聲罵了一句:“這個死胖子!”
葉清瑤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說出這般猥瑣話語的,真不愧是王胖子!
不過,他現在還不是望月崖長老的對手。
“彤彤,你們師父這些天裏都教了你們些什麽東西?怎麽胖子看起來好像一點長進也沒有?”
雲清彤臉色突然泛紅,嗫嚅着說道:“那不過就是個不正經的臭老頭,整天都只顧着玩,哪裏有教我們什麽功夫,真不明白奶奶怎麽還會答應讓他收我為徒的,簡直就是耽擱本小姐!”
葉清瑤卻敏銳的發現了她臉上的那兩抹霞色,不由抿嘴微笑,眼波流轉之際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輕輕的将雲清彤推出去了一點,說道:“彤彤,你去幫胖子吧,免得他真被那個老混蛋殺了。”
“我為什麽要去幫他?”
“難道你真希望胖子變成個死胖子?”
“這一直都是我的目标。”
“你的目标是親手把胖子變成死胖子,自己的獵物怎麽能容忍別人來染指?那豈不是顯得很窩囊很憋屈?”葉清瑤将她的口是心非看在眼裏,不着痕跡的循循善誘,并為她找好了臺階和借口,說道,“要在你的手中變成死胖子才有成就感,對吧彤彤?”
于是,雲清彤圓滿了,她沒有再多做猶豫就朝胖子的方向沖了過去,雙手彎刀在空中劃出了兩道森寒的白光,輕飄飄悄無聲息的朝六長老劃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抓住王賢羽,六長老突然渾身的汗毛都幾乎豎了起來,連忙放棄王賢羽身子側移,再忍不住拿出了随身攜帶的武器,往後格擋。
“叮”的一聲脆響,六長老感覺虎口一麻,幾乎握不住劍柄。
他心中凜然,但那一下格擋也讓他暫時脫離了危險。
踉跄了幾步才站穩,猛然轉身就看到一紅衣少女嬌豔俏麗,雙手執彎刀側身站立,刀鋒的殺機牢牢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賤人,你敢偷襲!”他怒罵道。
雲清彤鳳眸一挑,煞氣畢現,脆生生的怒罵了回去:“你才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
胖子也蹦到了雲清彤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長老誤會了,我家彤彤好好的怎麽會偷襲你呢?她只不過是見本公子貌似遇到危險了,一時激動才出的手,長老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這話聽着真是耳熟,六長老的臉色急劇變換,冷睇着王賢羽和雲清彤兩人,見他們擺出了戰鬥的姿勢,冷笑着說道:“別以為多了一個人就能在老夫的手上讨得便宜。”
他其實心底是有些發咻的,先前跟王賢羽過的那幾招,他就明白這個小子雖然和他還有很大的差距,但他若想要将其制伏卻也是需要花些功夫的,而這突然蹦出來的丫頭,就憑剛才的那一招就可以知道她的實力絕對不弱。
可現在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示弱,心裏則是抑郁極了,這到底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小子丫頭,一個個的竟都這般厲害,即便是七大隐世家族的核心子弟只怕也就這個程度而已。
雲清彤輕嗤了一聲,滿臉的不屑輕蔑,說道:“你大話都說到現在了,也不過就是個以大欺小的老混蛋!胖子,你說這個老家夥有多大了?”
“長得這麽老,至少是我們的三倍年紀。”現在情況特殊,他暫且不跟她計較那一句“胖子”。
“那就是說,我們兩個人加起來的年齡也沒有他一個大咯?”
“對哈!”
雲清彤腦袋一歪,問道:“那我們兩個打他一個,應該沒人敢說我們以多欺少的吧?”
王賢羽抓着鞭子用力扯拉了幾下,笑嘻嘻的說道:“難道就許他以大欺小,就不許我們以多欺少麽?”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可是又将六長老給氣到了,氣極而笑,指着兩人說道:“好好好,小輩果然是有出息。”
“多謝誇獎,我家瑤瑤經常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雖然本公子也不知道那個長江是什麽江,但想必我們就是那後浪,而你嘛,就委屈你當那死在沙灘上的前浪了。”
六長老的臉皮又是一陣哆嗦,而雲清彤則是不耐煩的看了王賢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上!”
說着,整個人便已經如同獵豹般的朝六長老撲了過去,王賢羽緊随其後,距離雲清彤身後左側兩步的位置,走出了奇異的步伐。
明明還是那兩個人,然而那一瞬間,兩人之間的空間都好像猛然有了改變,這般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朝六長老沖過去,卻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葉清瑤眼睛一亮,耳邊傳來鳳淵容的聲音:“看來那位神秘的師父并沒有如彤彤所言的那樣整天只顧着玩,還是教了他們很厲害的合體技。”
“合體技?”葉清瑤突然暧昧的一笑,想到了先前彤彤臉上的兩抹霞色,心裏已是了然。
但凡是雙人以上組合的招式,彼此之間的默契就非常重要,尤其是兩個人的,若是稍微有一點不夠默契不夠合拍,那麽結果不但發揮不出該有的威力,還有可能尚未傷到敵人就先傷了自己。
彤彤和胖子兩人雖然從小就不和,見面不用多久就必定會吵架,然後吵着吵着就很順其自然的打了起來,但能吵鬧這麽多年還沒有吵出深仇大恨來,便是一種難得的默契與合拍。
而且,這兩個人雖然平常鬧得很,但一遇到有外敵的時候就馬上能夠暫時放下恩怨,先把外敵搞定再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內部問題……這便又是一種難得的默契。
再說了,從小吵到大,對彼此其實都是很了解的,就連什麽話千萬不能說,吵得再厲害再兇也不能說,而什麽話又是說起來能讓對方氣惱卻又不會惱怒這樣的情況都清清楚楚,就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所以他們才能吵了這麽多年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吵出絲毫的冤仇來。
鳳淵容握緊了她的手,拉着她回到了位置上坐好,說道:“兩人聯手,就算沒有任何合技都能與之周旋,現在更加沒問題,只怕這位長老要吃虧了。”
“我現在比較好奇那位神秘的師父到底是誰。師父說是他的一個老朋友,會不會也是隐世家族裏的人呢?”
“很有可能。”
這邊夫妻兩旁若無人的讨論着,那邊三個人則是打成了一團,情況是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都能看出來是六長老落了下風,雲清彤和王賢羽兩人将六長老合圍在中間,狠命的往他身上招呼着。
六長老已露了敗績,身上多出了大量的傷口,而且還被那兩人不厚道的幾乎全部傷在顯眼的地方,看上去很是狼狽。
剛接觸到這兩人的合技之初,六長老就已經暗道不好了,此刻更是有苦說不出,眼看着自己在這兩個加起來還沒有他大的小輩手下節節敗退,他簡直羞憤欲死,同時更是惱恨非常。
他們才這般年紀竟就已經有了如此修為,若是假以時日……他不敢想象,甚至生出了一定要将這二人扼殺在當下的念頭。
只是他想要扼殺,卻在兩個人的聯手之下幾乎連還擊的機會也沒有,那種憋屈的感覺,讓他喉嚨一甜,又在這時王賢羽的長鞭落在了他後背,終于“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來。
宮殿之內一片嘩然,所有的大臣以及鄰國使者都讓到了旁邊,不敢被卷入到那邊的戰圈之中,看着身為隐世家族長老的六長老竟被打得吐血,一時間都有種夢幻般的錯覺,莫非隐世家族也不過如此?
當然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抛出了腦外,衆人混沌的腦袋也清醒了過來,看向雲清彤和王賢羽的眼神皆是閃閃發亮,沒想到這兩個人年紀輕輕就能将隐世家族的長老打吐血,而他們竟然還是朔王妃的朋友!
六長老被一鞭子抽出一口血來,尚未穩定下心神,迎面突然一片白光閃過,雲清彤的彎刀便已到了他面前,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劃拉過來。
他瞳孔猛然收縮,正要後退,又感覺背後一凜,讓他後退不得。
眼看那彎刀就要劃過他的胸前,這一下若是打實了,就算不死恐怕也得重傷。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閃過一道月白的身影,一柄長劍此刺入了戰圈,挑上了雲清彤手中的彎刀。
只聽“叮”的一聲,雲清彤的彎刀偏移了原來的方向,那橫空出現的長劍也是輕輕一顫,伴随着一聲悶哼。
六長老逃過一劫,雲清彤大怒,轉身看向那突然出現的人,挑眉問道:“你是什麽人?竟敢阻攔本小姐殺老賊!”
他收劍後退,擺出不會與雲清彤打鬥的姿态,拱手說道:“在下王賢文,來自望月崖,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六長老雖與你們有所沖突,但也還不至于你死我活的。”
“王賢文?”雲清彤下意識的轉頭,神色怪異的看了王胖子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王賢文,說道,“你說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啊?這樣本小姐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姑娘覺得該如何是好?”
雲清彤正要說讓本小姐宰了他,王賢羽已走到她身邊拉着了她,掃過被望月崖子弟圍着的六長老,說道:“讓他為先前偷襲的事情向朔王妃道歉。”
雲清彤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她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知道這個時候在這裏,确實是不好再對六長老動手。
王賢文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你們看六長老都被你們傷成了這樣,此事便也這樣作罷如何?畢竟朔王妃也沒有受到損傷。”
“難道要有損傷才能道歉麽?要真傷了我家瑤瑤,可就不是只道歉這麽簡單了!”雲清彤瞪着六長老,說得很是殺氣騰騰。
那位叫凝兒的少女聽着雲清彤這麽說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說道:“那我們六長老還被你們打傷了呢,你們又該如何?”
“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你……”
“怎樣?虧他還是長老呢,竟然這麽不堪一擊,話說你們望月崖的長老該不會都是這個水平的吧?”雲清彤說着,又瞥了臉色青黑的六長老一眼,光明正大的表現着她的輕蔑不屑和譏諷。
凝兒黑了臉,說道:“望月崖還容不得你這般诋毀!”
雲清彤秀眉揚起,問道:“那難道這位不是你們的長老?”
“六長老他只是……”
“凝兒,閉嘴!”王賢文及時喝止,說道,“你不必多說,這事并不是說誰受傷更嚴重,那誰就是有禮的一方。”
凝兒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雲清彤一眼,冷哼一聲将頭撇到了別處,卻不巧正好是葉清瑤和鳳淵容所在的方向,不由越加憋悶,說道:“人家朔王妃自己都還沒有說什麽呢,你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又有什麽好說的?”
被她這麽一說,王賢文也轉過身看向葉清瑤,朝她拱手作揖道:“朔王妃,此事确實是六長老先對你出手,不過你看六長老都被你的朋友傷了,這事也便這麽算了吧?”
葉清瑤看着他,眼前卻浮現着他剛才橫插而入的那一劍,聽他這麽說也是點頭說道:“是我姐姐和朋友太沖動了,既然王公子都這麽說了,那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雲清彤不滿的想說什麽,卻被身旁的王賢羽拉住制止了,朝她使個眼色讓她別沖動,雲清彤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冷哼了一聲。
聽葉清瑤這麽說,王賢文微笑着又拱了下手,然後讓人将六長老扶了過去。
在轉身的瞬間,六長老怨毒的眼神從葉清瑤等人的身上一掃而過,待在位置上坐下,不由看向從始至終都沒有發過一眼的鳳玥,冷笑着說道:“金玥皇好氣度,這人都闖進了皇宮宴會上來,你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
鳳玥愣了一下,似乎很是意外六長老會有此一說,臉上的表情很無辜,說道:“朕見六長老似乎玩得很開心,自是不好打擾。怎麽,難道是朕理解錯了嗎?”
六長老臉皮一抖,幾乎岔了氣。
鳳玥見六長老好像沒什麽話要說了,便将視線落到了很自覺的在葉清瑤身邊坐下的雲清彤和王賢羽兩人身上,不說其他,單他們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了得的身手就值得他另眼相看,更何況,這兩人還是兒媳婦的好朋友和姐姐呢。
恩,姐姐?
鳳玥轉頭看向了靖安侯府衆人所在的方向,眉頭一皺,又馬上将視線移開了。
“不知二位該如何稱呼啊?”鳳玥表情很和藹可親,問着雲清彤和王賢羽。
正在搶着葉清瑤旁邊位置的王賢羽和雲清彤兩人聽到皇上發問,連忙站了起來行禮道:“草民王賢羽參見皇上。”
雲清彤也是屈膝福了下身,并沒有跪下行禮,說道:“民女雲清彤,參見皇上!”
“王賢羽?”望月崖的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滿臉驚愕,鳳玥也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由轉頭看向望月崖衆人所在的方向。
王賢羽,王賢文,這兩個名字只要是個正常人聽到就都會認為肯定是有關系的。
六長老最是激動,猛的站了起來,指着王賢羽問道:“王天陽是你什麽人?”
胖子盯着那指向他的手指,冷下的臉色沒有了平時的騷包猥瑣,竟是極具迫人的氣勢,冷冷說道:“你對我爹有意見?”
望月崖王賢文他們就是“賢”字輩的,而“天”字輩的則是他們父輩,當年雲老夫人雖然是被逐出家門,不過她帶出來的那群孩子卻并沒有被逐出家門,只是随她出門了而已,所以若他們願意的話,現在馬上就可以回歸家族。
當然,取名字的時候也就沒有脫離了“賢”字。
聽到王賢羽的話,王賢文眼中猛然一亮,而坐在他身邊的凝兒也是滿臉震驚,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卻馬上就被王賢文阻攔了下來,朝她使個眼色讓她安靜坐着什麽都別說。
六長老神情非常激動,口中喃喃說着:“王天陽,你竟然是王天陽的兒子,沒想到那個小子的兒子都已經這麽大了。”緊接着,他又猛然将視線轉移到了雲清彤的身上,面容猙獰的扭曲了起來,“雲?小丫頭你竟然姓雲。說,雲渺渺是你什麽人?那個賤女人還活着嗎?”
雲老夫人有一個……呃,很青春靓麗的名字,當然,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這個名字當真是非常可愛,可她現在,是個老夫人了,以至于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管是雲清彤還是葉清瑤,都沒有能夠馬上反應過來。
好吧,每個少女都會有變成老夫人的那一天,不管那名字是多麽的青春靓麗。
而當終于想起外婆的大名就是雲渺渺的時候,葉清瑤和雲清彤的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冷岑岑的說道:“你對我外婆有意見?”
雲清彤更惡毒,揚起了下巴不屑的睨着他,說道:“你擺出那樣猙獰的面孔出來做什麽?當年是你自己的兄長不知死活連累了你全家滅門,要不是你運氣好正巧不在家裏,也早已經成了我奶奶的劍下亡魂,還敢記恨我奶奶想要找我奶奶報仇?再投胎重生幾輩子你也沒那個資格!”
這姐妹兩的話一出,滿殿再次嘩然,大臣們紛紛将目光望向了葉清瑤,朔王妃的外婆竟是隐世家族的人?不然的話怎麽能滅隐世家族一名長老的滿門?
然後,又有視線唰唰的落到了靖安侯府葉老夫人的身上。
在剛才那一剎那,葉老夫人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心潮翻湧,滿腦子的混沌,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處在犄角旮旯,只是江湖上的末流小家族的雲家,竟會跟隐世家族有關。現在想起,才猛然發覺到,雲老夫人那渾身的氣度,又怎是一個江湖上末流小家族的老夫人所有的?甚至是她這個侯府老夫人,只怕也比不上。
再想到當年雲念鳶的氣質,那舉手投足間的絕代風華,每每見着都讓她渾身的不舒服,自是多加為難,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分明就是一種自慚形穢,一種嫉妒。
雲家,雲家……
六長老的面容猙獰得可怖,渾身的殺氣怎樣也掩蓋不住,朝着葉清瑤三人傾瀉而出,溢滿了整個大殿,那些個柔弱的文臣以及夫人小姐們忍不住感覺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起來。
這還僅僅只是餘威。
葉清瑤站在了雲清彤的身邊,鳳淵容自然是站在她的身側,與她十指相扣不曾松開。
葉清瑤冷冷看着六長老,她先前或許還只是猜測,但雲清彤的話讓她明白了這個人跟外婆有着滅門之仇,而且這個仇恨在他心底埋藏了三十年,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
不知道彤彤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大概是她那位神秘的師父告訴她的吧。
這兩方人又對峙了起來,而且比先前還要更加的劍拔弩張,更加的殺氣騰騰,王賢羽甩了下手中的長鞭,冷笑着說道:“還想打嗎?”
彤彤和胖子的師父
再打?若是再打的話六長老根本就讨不得半點好處,先前兩個人合圍就将他打吐了血,雖實際的受傷并不嚴重,但吐血了就是吐血了。而現在,再加上兩個,他就更加沒有了勝算,尤其是加進來的葉清瑤和鳳淵容兩人可是要比雲清彤和王賢羽厲害上許多的。
所以胖子的那一句“還要打嗎”說得是底氣十足、氣勢磅礴,看向對方的眼中不屑輕蔑鄙夷各種負面情緒亦是傾瀉而出。
六長老面對這樣的情況,臉皮劇烈的抖動着,猙獰、扭曲,恨不得宰了眼前的這幾個人,但他自己又是十分的明白他根本就做不到,至少今天在這裏,他做不到,若打起來的話,反而是他自己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給分屍了。
雖然眼前的四個人單獨出來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可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他們并非螞蟻,而他也不是大象。
眼看着氣氛又劍拔弩張了起來,雙方都不肯後退那一步,王賢文在這個時候又走了出來,卻是朝鳳玥說道:“讓皇上見笑了,這些本該是我望月崖的家務事,卻是擾了皇上的宴會,在下在此向皇上陪個罪。”
鳳玥眼中精光一閃,對王賢文又高看了一眼,連忙笑着說道:“王公子言重了。”
王賢文的一番話同樣也落在了六長老以及葉清瑤他們四人的耳中,葉清瑤不由轉頭看向他,而六長老也是神情一凝,視線從滿殿的大臣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冷哼一聲坐回到了位置上,他可不想被這群人白看了好戲。
六長老坐了回去,葉清瑤他們也就沒有再多做糾纏,來日方長嘛,今天晚上可是皇宮設宴歡迎望月崖的諸位貴人到來,若是再發生什麽流血事件,不管是望月崖還是金玥國,面子上可就都過不去了。
鳳玥讓人在葉清瑤的旁邊又放了張桌子,讓雲清彤和王賢羽兩人就坐,而關于他們擅闖皇宮的事情,竟是連提都沒有提起。皇後坐在旁邊張嘴欲言又止了幾遍,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狠狠的瞪了葉清瑤和雲清彤一眼。
練武之人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雲清彤馬上就感覺到了那不善的視線,當即轉過頭去狠狠瞪了回去,神态之中絲毫不見面對國母所應該有的尊敬。
尊敬是相互的,這個臭女人竟敢瞪她雲大小姐,那麽她自然也就不客氣了,皇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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