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還是老地方。
還是那條在晚上才會熙熙攘攘的牛郎街。
或許是白天,沒有人,整條街都變得安靜無比。
五條流順着夏目漱石發來的信息,再次來到了最開始接納他的牛郎店。
他站在牛郎店,深思——上一次來到這裏,是為了告別。至于這一次嘛……
回想起夏目漱石發來的信息,五條流皺着眉推開了門。
“失禮了。”
門未鎖,打開以後就看到這過于冷清的環境。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便對上剛從裏面走出來的、俨然一副紳士打扮的夏目漱石。
“夏目先生。”
五條流随手關上門:“您剛剛發來的……”
話未說完,耳邊先一步傳來的男人的嘆氣聲:“小友,随我來吧。”
五條流固然有太多的迷惑,還是将這些東西憋在了心口,然後踩着地板來到了夏目漱石的身後。
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原本還算冷靜的五條流,在看到趴伏在床上那幾乎是半透明貓形态的多川雪成,頓時愣了。
他連忙跑過去,六眼來回掃視多川雪成的身體,卻只能從中看到這麽一個消息。
——雪成的靈魂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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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麽可能呢?
雪成是異能力者,雖然異能力者跟咒術師有些不一樣……但也不至于被咒靈偷走靈魂的這種事發生吧?
五條流心亂如麻。
他試着戳了一下多川雪成的爪子,卻像是透過了空氣一般,手指沒有觸碰的實質感。
“夏目先生……”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身後的老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在前階段我便想帶着雪成回橫濱的。”
“只是,在半途中他突然跟我說——夏目老師,我總覺得我得呆在這裏。”
夏目漱石說到這裏,目光落在五條流身上,眼裏閃過一絲複雜:“起初,我以為這只不過是雪成不想工作,盡情摸魚。可是後來我發現……伴随着一天一天的消失,他能走動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少,就像是整個人都被困在了這條街一般。”
“困在這裏?”
五條流滿臉不可思議:“但我并未在雪成的身上感受到封印。”
生怕是自己這邊出了意外,五條流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但結果依舊跟之前相同。
這不免得讓五條流有些奇怪。
六眼可以看得清很多東西,例如對方擁有的術式、身體裏藏着什麽東西,這些東西都在六眼之下無所遁藏。
但是。
多川雪成的狀态狠狠地打了五條流一巴掌。
“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夏目漱石走到床邊,目光低垂:“我甚至是試着聯系橫濱的異能力者……但雪成每每在這個時候,就會蘇醒過來。”
他擡起頭,看向對面的少年:“然後,呼喚你的名字。”
呼喚他的名字嗎……
很難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夏目先生。”
五條流注視着透明貓形态的多川雪成許久,随後看向了身旁的夏目漱石:“現在可以試着喚醒雪成嗎?”
夏目漱石:“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
五條流并沒有自信。
但他莫名有一種感覺,這件事除了他,其他的人都解決不了。
他朝着多川雪成走了過去,手指試着去戳多川雪成的爪子。但是這一次并沒有慌亂,反而是低聲念着對方的名字。
“雪成……”
一遍遍念着。
五條流腦袋裏卻莫名出現自己小時候,想要在雪地裏打個滾,他的父親就會出現,然後嚴厲的斥責:你可是五條家的家主,怎麽能做出幼稚的動作?
“雪成。”
記憶裏的父親對着他每一個動作,都要進行批判。将榮耀挂在口頭上,仿佛後頭不怎麽穿貴族同款的衣服,都成了叛逆的行為。
“雪成……”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刻寫在族譜上的話語與逝去的年紀。
夏目漱石一直在旁邊觀察着五條流的舉動,當他發現,伴随着五條流一聲聲的呼喚,早就半透明的、甚至是連他都沒有辦法觸及的學生,身體卻突然有了色彩一般時,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友。”
五條流微微側過頭。
“世界之間早就發生碰撞得事情,想必你早就知曉了。”
夏目漱石:“不必做出這般驚訝的表情。在雪成成為我的學生之前。或者說……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便察覺這孩子的不同。”
“明明最開始是只貓,最後卻變成了人類。”
“明明才出現兩年多,卻成為不比其他人差的異能力者。”
“他每日都在接觸新的東西,即便是非常費勁,但他就像是要完成什麽任務一般,想要做到這一切。”
“我一直以為是他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可就在幾個月以前,他突然跟我說要來東京。而在東京安置不久以後,就撿到了你。”
夏目漱石絮絮叨叨地,眼神卻是從所未有的認真:“你知道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嗎?”
“阿流……”
未等五條流回答,本處于昏迷中的多川雪成蘇醒過來,伸出爪子搭上了五條流的手:“阿流……”側頭,“夏目老師,抱歉,讓你擔心了。”
“只是,接下來我想跟阿流說幾句話,能否請您離開一下呢?”
夏目漱石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拉扯了一下帽子,直接離開了房間。
“雪成。”夏目漱石剛走,五條流緊握住多川雪成的爪子:“你是不是有什麽是事情瞞着我?”
貓咪形态的多川雪成微微睜大瞳孔,然後緩緩地,“喵”了一聲,便想着轉頭。
可随之,小腦袋就被摁住。
“雪成,不準轉頭。”
多川雪成止不住嚷嚷着。
“可惡啊……我怎麽沒有發現阿流你這麽霸道啊!”他嚷嚷着,尾巴卻是飛快甩動起來。
“并不是霸道,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多川雪成不可思議:“朋友?”
“對,朋友。”五條流輕輕地捏了捏他的爪子:“我很感激雪成你哦?如果不是你最開始收留我,我怕不是就要流落街頭了。”
多川雪成突然就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裝一下糊塗。
但偏偏……伴随着某種契約生效時,他的記憶開始複蘇,他的生命緩緩流逝,他所存在的價值也逐漸清晰起來。
“阿流。”
“如果我說……我出現在東京,特意出來帶你回來,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呢?”
“我依舊很感謝你。”五條流笑得極其溫柔:“況且,人都是有思想的。如果你不想出手幫忙,完全可以不幫助,但是,你依舊這麽做了。”
多川雪成突然變回了人身,他擡手摁住了五條流的手腕:“阿流,知道嗎?正常生活在幾百年前的人,是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間,就适應這個時代,更甚至是打開電腦發郵件。”
“你知道的……無論你怎麽聰明,如何優秀。相隔幾百年前的科技,是沒有辦法一下子補全的。”
五條流沉默了一下。
“或許,我就是那個意外呢?”
“沒有意外——所謂的……”
多川雪成渾身顫抖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像是勸告阿流承認一下,但又在某種程度不甘心這一切的發生。
“雪成。”
“你是人,有血有肉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而我們,是朋友。”
多川雪成吶吶開口:“用你的六眼好好看看啊……這種情況下,不要特意裝成熟!我知道的,在其他人不在的情況下,你是多麽的想哭泣,多麽的……”忽地,一直沉默不語的五條流将黑發少年擁入懷裏。
“雪成。”
“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到時候就跟夏目先生離開這裏吧。”
“你在說什麽胡話——”
五條流緊緊摁住多川雪成:“聽話。雖然這個時代悟才是家主,但是別忘記了……在被時代抛下之前,我也是五條家主。”
“而你,也是五條家的一員。”
說完這段話,五條流迅速松開多川雪成,轉身拉開門便離開這裏。
出門看到守在門口的夏目漱石他絲毫不意外,他忽略門裏那一聲聲吶喊的“阿流”,轉而看向夏目漱石:“夏目先生,帶雪成走吧。”
“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可以帶他直接離開東京的。”
說完,不給夏目漱石任何反應,便徑直離開了這裏。
屋裏,還算是正常。
可到了屋外,卻是在帳之下的百鬼之行。
很多路人都探頭探腦,思考好好的晴天怎麽突然一下子暗了下來。
唯有五條流十分的清楚——在他與多川雪成貼手的時候,齊木楠雄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裏響起,并告知他——災難已經提前。而這次災難,是以他為首的災難。
“只不過是跑出來幾個咒靈,就被稱之為災難……你也太小看我了。”
五條流感受中帳之下那滾動不安寧的風雨,朝着咒靈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刀一斬。
那被人懼怕的咒靈,在五條流眼中仿佛是呼吸般地輕松解決。
帳突然降臨,而且是大範圍的。
原本正在爛橘子開會的五條悟突然收到自家族人的消息,上面寫着:家主大人,流大人趁您不在似乎帶了其他人的男人回家。
看到這條消息的五條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小祖宗在這個時代還算是未成年吧?即便是結婚,也不到法定的時間吧?
“好啦老爺子們,這邊會議暫且到這裏,我得先回家處理一些事。”
五條悟揮揮手,笑容燦爛的在長老們眼中快速地消失。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偏偏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而就在這種情況中……
五條悟剛離開,帳就降臨了。
爛橘子們無不皺起了眉頭,可就在這個時候……攜帶着特級咒靈氣息的脹相雙手揣着口袋,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建築物。
“哇哦。”
“這裏就是總監部啊。”
他眯起眸子,打量着周圍。
或許是因為五條悟前腳才來過,導致總監部沒有什麽人,有的反而只是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一個個拍着桌子大聲怒吼着。
這也就導致,脹相一進一出,也就一陣的功夫,總監部變成了名義上的總監部。
“肮髒的老頭子們解決掉了。”
“接下來該去做什麽呢?”
事實上。
他們本不應該在這天行動。
只是突兀地,花禦漏瑚陀艮這三個特級咒靈就像是一下子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一般,腦花傑不得不升起帳。
誰知這帳吸收了三個特級咒靈的氣息,導致帳的範圍越來越大。
而那個時候,腦花傑看到這一幕,無奈攤了攤手。
“算了,這麽大的範圍,窗肯定會有所察覺。”
“幹脆大鬧一場吧!”
然後,他們四處分開,開始大鬧了起來。漏瑚似乎是嚷嚷着,想要把五條流的腦袋給擰下來。但是這種事情關他什麽事呢?
脹相只覺得收拾完那些糟老頭子很無聊。
可就在這個時候……
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側過頭,與從另一邊跑過來的虎杖悠仁面面相窺。
彼時。
五條悟快速利用術式回到了家裏,就見族人快步上前:“家主大人您回來了!我去查探了一下,流大人似乎并未在房間裏。”
五條悟:?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另一個族人也随之趕到:“不好了家主大人,大半個東京被不知名的帳所籠罩。包括……您剛剛離開的總監部。”
“籠罩了大半個東京?”
族人點頭。
五條悟表情瞬間變了。
要知道,平常情況下可不會升起那麽大範圍的帳。而上一次說得上是範圍大的,還屬交流會。
可是,現在交流會後續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現在又有大半個東京被帳覆蓋。
“真是讓人頭疼啊。”
敵人在暗,而他們在明。
五條悟擡起頭,隐藏在眼罩之下的六眼微微眯了起來。
索性。
在他面前,所謂的敵人根本不用懼怕。
“對了,小祖宗若是回來了記得告訴他……”
“算了。”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以小祖宗的性格,說不定比我還要早踏入這片帳之中吧。”
說完,便消失在族人的視野之中。
而事實上,五條流如五條悟猜測的那樣,從最開始就出現在帳之中。無情祓除周圍的咒靈。
一開始是很低級的咒靈,後來等級逐漸升高。到了後面,咒靈圍在人類的邊緣,消滅的過程變得極其的繁瑣起來。
“只不過是一些雜碎罷了。”
“這種雜碎就稱之為災難,齊木同學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五條流随手解決掉又一個想要偷襲的咒靈以後,平常看上去很明亮的六眼,不經意地掃過周圍的人,卻令剛剛被咒靈包圍的人下意識發抖。
[呀咧呀咧]
[進入戰鬥狀态的你,跟以往有些不同]
五條流随意地用袖子蹭了一下臉頰:“畢竟現在可是無時無刻都有一堆咒靈煩不勝煩地上前……這裏是戰場,而非可以肆意聊天的地方。”
帳之下。
有人類也有咒靈。
雖說這種事不可能突然發生,歸根究底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這一切,但……
[如果我沒有感受錯誤的話,我之前在你身上感受到的标記,應該是與你建立契約的魔女在你身上留下的]
[你們之間的契約我并不清楚。但整個世界因為你而發生改變,應該是你沒有完成什麽承諾而導致的]
“承諾?”
五條流心裏回應着,臉上卻扯上那讓人安心的笑容,将拯救下來的人安排到後面。待窗過來的時候,就可以将這些人轉移。
[按照我感覺到的樣子,是這樣的沒有錯]
[如果不完成承諾的話,你或許會失去很重要的人、或者是東西]
“如果什麽都不想失去,豈不是太自私了。”
[你什麽都沒有付出,又怎麽可能會失去?]
五條流又祓除掉一個咒靈以後,動作微微停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呀咧呀咧]
[或許你聽說過這樣的一段話——你自認為的幸運早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販賣贈送與你]
“販賣?贈送?”
不知為何,五條流迅速聯想到父母與弟弟那不正常的生命值,甚至是鶴丸國永那突如其來“死”去的樣子。
他剛想詢問齊木楠雄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那濃郁地、比以往還要強大的咒力帶着燃燒向他噴灑而來。
五條流随手擋下。
随即,那熟悉的、嚣張的笑聲從遠方傳了過來:“哈哈哈五條流!看我今天擰了你的腦袋!”
五條流擡眼看去。
渾身上下散發着大地厚重的漏瑚為首,散發着森林氣息的花禦與海水鹹意的特級咒靈,輪番登場。
“沒想到吧五條流!”
漏瑚摩擦拳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陀艮擡起爪爪附和,花禦思考了幾秒鐘,說着:“或許,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漏瑚不聽他話率先沖了出去。
五條流:“別這麽急不可耐嘛……雖然變得比之前強大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腹背受敵,讓五條流感受到了一絲不妙。
花禦中途渾水摸魚,但漏瑚跟陀艮卻是實打實地在攻擊着已經浪費很多體力的五條流。
“去死吧五條流!”
“我要将你當初對我做的事情,統統回報給你!”
漏瑚眼裏跳動着怒火。
下一秒,他咧開唇角,領域展開。
那熾熱地、仿佛要将人吞噬的熱意迎面而來。
“領域嗎?”
“你還挺熱情的嗎!”
漏瑚怒不可及:“閉嘴臭小子!我看你一會死的時候還敢這麽嚣張嗎!”
火舔舐着五條流那頭白色的長發,仿佛下一秒連他的生命也會常駐于此處一般。
所謂領域,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一個咒術師的內心世界。如漏瑚而言,便是火的世界。那麽,他的世界呢……
雖說在那個年代,他是最強。
但在某種程度來說,他亦是弱者。
因為那個時代沒有讓他能開領域的人……這也就導致……
領域這種東西,他,不會,哎!
與此同時,另一邊。
原本呆在牛郎店裏,被五條流囑托的夏目漱石看着強行下床的多川雪成,無聲嘆息:“雪成,确定要這麽做嗎?”
“我确定。”
多川雪成抿着唇瓣:“随着契約的時間越來越漫長,我可以愈加感受到阿流的狀态不太好。如果我再不過去的話……阿流說不定會當場哭鼻子哦!”說到這裏,他抓緊床單,直接站了起來。
“夏目老師。”
“多謝您這段時間都栽培。很抱歉,我不是一個好學生……”屬于夏目漱石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讓我驕傲的學生。”
“只要你所做的一切,不讓自己後悔就好了。”
“後悔?怎麽會呢?”多川雪成溫柔一笑:“在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以後,我可是無時無刻都盼着回到阿流的身邊呢。”
“好了夏目老師,我要走了……”
“再見了。”
他輕聲念着,身體卻義無反顧地、沒有任何疑惑地沖了出去。
早呀見到五條流的時候,他就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而現在……啊,的确是來了。
他擁有生命,擁有記憶,完全是為了真正的五條流在适應這個時代之前而存在的。
他所學習的一切,就會讓真正的五條流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可以快速上手,快速地融入這個世界。
而這。
也是那位魔女小姐與“他們”所做的交易。
“等我啊阿流。”
多川雪成秉性着自己的使命飛快奔跑着:“我很快就會來了。”
所謂領域構成中最為重要的東西。
老實說,五條流從來沒有感受到這般狼狽的樣子。就像是以他的災難,真就完全針對他一般。
火燙着他的皮膚,讓他感受着無時無刻的燙意。
這份深沉的疼痛,都讓攻擊變得更加猛烈了起來。
“真是麻煩。”
五條流一邊躲避領域之中的攻擊,一邊又在想着如何破解領域。
所謂的領域,無非就是三種方法。
在內部,釋放領域直接破解對方的領域。眼下……五條流用不出這種東西。
而第二種,就是憑借外力破壞領域。奈何這個帳下得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幾分鐘內一些人可能沒辦法找到。
而第三種……便是在對方的領域之中,利用自己全部的能力,擊殺對方。
這無疑是天方夜譚。
但五條流想試試。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讓人熟悉地、親切地感覺突然從很遠的地方而來。
幾乎是感受到的一瞬間,五條流微微側過頭。
“該死的五條流!都快死了還左顧右盼……”
忽地。
領域之上,突然破了個口子。
從上面飛快墜落下來的多川雪成朝着五條流伸出手:“阿流——快呼喚那把刀的名字。”
“雪成?!”
“快點!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裏的話——”
“但是……”
多川雪成:“相信我!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但……”五條流抿着唇瓣,看着已經趨近與他一般的靈魂,“但會徹底失去你。”
“現在這種情況下可不是思考這種情況的時候啊……”
多川雪成緩緩落地,拉起五條流的手:“相信我,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等這次災難結束以後……我就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說很多很多的事情。”
騙人。
真的還會繼續留下去嗎?
明明是同一個靈魂,可撒謊的樣子卻是同一般的拙劣。
“那你要答應我哦……一定要好好的跟我說。”
“喂喂喂!”
遠處,漏瑚尖叫起來:“這個混蛋是怎麽冒出來的!”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們!”
五條流緊扣住多川雪成的手。
同樣的靈魂不同的記憶,此時此刻化為最為純粹的呼喚。
與你定下契約的約定之物的名字,你可曾帶來了?
其名為——
“鶴丸……國永。”
刷地一下,世界仿佛像是被靜止了一般。耳邊傳來了那位魔女小姐的笑聲,連帶着身邊也有了太刀的溫度。
“客人的誠意我收到了。”
“那麽這些……是你需要的。”
瞬間,那蘊含着無數願望的記憶朝着五條流的腦袋一湧而來。
雪夜之下。
他那嚴肅的父親看着壹原侑子:“我獻出我所有的生命,只盼着阿流可以活下去。”
他那溫柔的母親看着魔女小姐:“我獻出我所有的生命,只盼着阿流可以幸福的活下去。”
他那病弱的弟弟在父母走後,偷偷許願:“拿走我的生命吧,希望兄長可以自由自在。”
最後,是那刀劍的化身。
“我可以化為原型回到時之政府,只希望主公可以活在讓他自由的時間裏。”
雪夜之下,鶴丸國永看着壹原侑子唇瓣一張一合:“不愧是您呢……好吧,幾百年自我封存也可以。”
“哎等等,還有主公對我的記憶?”
“這可真是吓到我了……”
鶴丸國永哈哈一笑,但最後卻是點頭應了下來:“索要了這麽多,那我也稍稍提一個小小的意見吧!”
“希望主公前往那自由的時間點時,可以快速适應那個時代的生活。”
不必因為融合不進去而感到悲傷。
而這。
就是五條流之所以來到未來的原因。
“五條家主,不得不說,你是個幸運的人呢。”
“幸運的人嗎?”
五條流緩緩擡起頭:“血親所獻出的生命才換來的幸運,也算是一種幸運嗎?”
“是哦。”
“五條流。”壹原侑子輕聲說着:“你是幸運之人,是被血親愛着的人。”
“而你……”
“而我現在能夠做到的事情。”五條流摁住自己的心口:“便是好好活下去。”
幾乎是在這個想法迸發出來的一瞬間,那無與倫比的力量,從內心、從身體之中,迸發出來。
“侑子小姐。”
“等這次事件結束以後,我們來談談生意吧。”
身後,是那女人的輕笑聲。
內心世界的幾句談話,不過是外面0.1秒的時間。
待五條流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
“領域展開天輪雪域”
冰山,暴風雨,北極星。
那在罕見地區無法被人輕易看到的景色,化為最為強大的力量——熄滅火焰,碾壓咒靈,碾壓一切。
領域瞬間被破解。
連帶着外面膠合的的陀艮、花禦也被納出範圍之中。
只是,在被消滅之前,花禦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臂。
“五條……流……”
“你跟他們不一樣……一定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領域還在進一步的放大。
将所有的咒靈納入範圍之中。
連帶着正看到腦花傑還在震驚五條悟,剛想說什麽,那可以壓制他的獄門疆也随之被破壞。
腦花傑:??
“看來阿流也見識到你這個冒牌貨了——喂冒牌貨!”
“給我,從傑的身體裏滾出去!”
咒靈被不停地消滅。
那突如其來的帳被撕碎,咒靈被漏瑚,漫天之下,只剩下那零落的雪花壓在五條流的睫毛上。
以他為首的災難。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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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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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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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