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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素女一下子軟倒在比翼鳥的背上陷入昏迷，把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渺莽解釋道：“神女是耗力過甚，請諸位将神女帶回神宮。”

聲音亦是疲憊不堪。

白葛生應了一聲，少典便将素女抱到白滾滾的背上，結果素女一安全，兩只比翼鳥也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從九天高空中墜落。白葛生忙叫道：“阿澤！”白澤卻早已料到，飛下去追上兩只比翼鳥，三兩下将兩人叼住了甩在背上。

衆人往回飛去，斷裂成兩塊的息壤還在空中漂浮着，西邊的息壤仍舊托着建木神宮。白葛生等人落在息壤之上，白滾滾與白澤馱着傷員走了進去。

建木神宮異常的樸實無華，原木建的小小的一個院子，裏頭三面房子，每面五間，連漆彩也沒有。白葛生等人将素女與比翼鳥帶進正北的大殿，找到了素女房間将素女放下。素女與比翼鳥都昏迷着，白葛生問白澤：“怎麽辦？去摘建木的果子給他們吃麽？”

白澤被吓得夠嗆，只是臉上不表現出來，趴在地上道：“建木之果也是這麽容易摘的麽？那是只有祭祀建木的素女才能動的東西，你去摘，建木一定會将你弄成碎片的。”

白葛生急得團團轉：“那怎麽辦？就任由他們躺着？”

白澤打了個呵欠道：“能怎麽辦？等呗，素女敢暈過去，一定有後招。這女人心細得很，以後還要守護建木呢，哪那麽容易就死了？”說完它自己也趴在地上睡了。

于是白葛生只能幹坐着等，還不敢睡，就怕素女和比翼鳥出什麽事。大約過了一天，素女才悠悠轉醒，對衆人微笑道：“失禮了，素女無能，竟然睡了這麽久。”

“不不……”白葛生忙安慰道，“你很了不起，竟然救了建木又讓鲛人一族能重新化為應龍，還讓崇伯和滄明公主又在一起了。”他真摯地說：“真的，特別了不起。”

素女看着他臉上的神色，搖頭道：“無事，我不過做了該做之事而已，若是軒轅仍在，也會這麽做的。”

白葛生留意到她提起軒轅帝君的時候竟然直說名字，心裏不禁疑惑，卻不敢多問，只是擔心道：“建木這樣就沒事了麽？”

“已經接近成功。”素女解釋道，“建木原本便長在天河附近，依靠天河蘆葦蓄水生土。天河蘆葦沒了之後，建木便在九天飄浮，幾乎枯死。後來雖然有息壤化成土地滋養，但息壤內部儲蓄的天河之水卻沒有補充。過了這麽多年，漸漸地支撐不住，息壤不斷消融。如今建木回到了天河源頭，有天河之水滋養，加之以鲛人之皇的凡胎肉體作為土地，以後再無大礙。”

白葛生忍不住又問道：“那……崇伯的肉體給建木了，沒有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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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的。”素女笑道，“鲛人越過天河龍門化為應龍之時，都會抛卻凡胎肉體，重塑應龍矯健身軀。而這千萬年來，鲛人抛棄的肉體都埋葬在天河之中，化為堤岸，免得天河之水肆無忌憚，在九天泛濫。鲛人之皇所為，不過應了他們這一族的天道而已。鲛人之皇會與滄明公主在龍绡宮千秋萬歲地相守，不會再有分離。”

哦，這樣就好，要是崇伯真的死了，滄明公主該有多麽可憐。白葛生心中的石頭落下了一塊，還是忍不住擔心：“崇伯不再離開南海，那黃河水患怎麽辦？”

素女不禁微笑道：“神君不是也說過麽？鲧死，屍身三年不腐，以竹刀剖其腹，得大禹。”

白葛生瞬間明白了：“大禹是崇伯和滄明公主的孩子？！”

素女閉了閉眼，表示确實如此。

“可是……”白葛生還是不明白，“鲧是男的，為什麽會在肚子裏有孩子？”

素女解釋道：“千萬年來，從未有過已抛卻凡胎的應龍與鲛人相愛的事，要麽都是鲛人，要麽都已是應龍。因為鲛人乃是胎生，應龍卻無法生育。滄明公主身為鲛人，将來亦可懷有後代，但那個孩子若是留在她的腹中，必定會流掉。必須用神識包裹着，将孩子的魂魄放入有天河水滋養的屍身中，借用父親的凡胎生出肉體，才能成為生靈。”

“哦……”白葛生似懂非懂，只知道崇伯會沒事，滄明和孩子也會沒事，而黃河水患也不會有問題的。白葛生沒有問為什麽現在不将息壤交給凡人治理水患，他心裏隐約地算了一下，也覺得時機未到。也許等禹長大了，素女就會将息壤交給他治水。

哦，對了，大禹治水的故事還會有應龍用尾巴劃地，弄出一條溝渠将黃河之水引入大海之中，想來應該是崇伯丘幫助自己的兒子的。想到這裏，白葛生總算是沒什麽擔心的了，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素女也笑着承諾道：“無妨，總之我會在天河邊守護建木，鲛人之皇與滄明公主有任何危險，我都會讓他們安然度過的。”

這句話看着輕易，但經歷了方才的事，白葛生也知道其中的不容易。白葛生雖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就事情的經過來看，如果沒有素女樂聲的指引，崇伯就算是被建木吞噬也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建木生存的問題。

至于崇伯脫離凡胎化為應龍，其中肯定有素女和比翼鳥的功勞在，不然的話怎麽會彈個曲子也能把神女給彈暈了？這可是帝俊都敬畏的神女素啊！

白葛生沉浸在自己的腦補裏，完全忘了外界的事，直到素女的聲音響起，才回過神來。

“諸位知道建木的存在，是從其他四位神女那裏過來的麽？”

“啊？”白葛生還在發愣，幸虧白澤醒了，替他回答道：“我們從丹木那裏過來的。”

“不周山丹木？”素女秀眉輕蹙，“女獻怎麽了？”

“颛顼與共工争帝，撞斷的不周山天柱，就是丹木。”白葛生總算清醒了過來，将女獻之死與吳回努力複生女獻結果把他們弄進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素女眉頭依舊蹙着，問道：“諸位從封神陵而來，是母神知道了五神木出事了，命諸位來解救五神木之危難的麽？”

“啊？不是啊。”白葛生撓撓頭道，“我很湊巧掉到了封神陵裏，知道一些未來的事，女娲叫我告訴神族的大神，讓他們做準備的。”

素女不解地望着他，白葛生便将事情從掉落封神陵說起。說到被炎魔吳回拖入炎居洞的時候，白葛生忍不住道：“之前的事情都沒有超出預料。我不明白為什麽到了昆侖山就事情就不一樣了。”

“這事确實奇怪。”素女沉思道，“任命吳回為軒轅丘之看守者這個決定，軒轅也與我商量過。我記得吳回是地火一脈的，地火不可與日光同在，怎麽會平白無故在高空出現？”

有蹊跷？白葛生與少典、白澤對望一眼，白澤問道：“你的意思是？”

素女緩緩道：“我認為，有其他的力量參與進來了，改變了原本的時間軌跡。”

呃？然後？白葛生與少典對望，不明白怎麽回事。白澤卻瞬間動容——改變時間的軌跡？什麽力量這麽強大，居然連時間的軌跡也可以改變？

白澤望向素女，素女卻搖頭：“這個超乎我的能力之外，如果有天你們遇到了月神常羲，可以問一問她。”

“月神常羲？帝俊的另一個妻子？”白葛生問道，“她在哪裏？”

素女嘆了口氣道：“我只知道月神常羲守着北方的若木，具體的位置卻不知曉。”

白葛生無語：“那怎麽找得到她？”

素女微笑道：“去問常羲的姐姐，日神羲和。”

要兜那麽大一個圈子啊……白葛生登時有點有氣無力。

素女見狀不由得笑了：“不麻煩，因為你們接下來就是要去找日神羲和的。”

白葛生問：“為什麽？”

素女微笑道：“你們在丹木那裏遇到女獻，她是不是告訴你們，五大神木乃是軒轅立下的陣法，用來封印兇神少典之魂的？”

白葛生點頭，神色有些黯然：“對啊，就為了這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說法，女獻把吳回獻祭給丹木了。”

素女道：“軒轅立下五大神木為陣法封印兇神，這個是真的。”她看着衆人的神色一變，全都浮現出保護少典的神色，不禁含笑道：“但封印的兇神不是少典，而是九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之前怎麽說日神和月神的關系了。。。現在重新設定！

日神羲和與月神常羲是孿生姐妹，羲和是姐姐，常羲是妹妹。

求留言。。。同志們，真的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