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姜瑜裝作不知道麻杆兩人的小動作, 推門而入,順手掩上了門。
房間裏,梁毅把自己睡過的床單換下,新鋪了一床,收拾妥當後見姜瑜進來,點了點下巴說:“睡吧, 晚飯我叫你!”
說完轉身就走。
姜瑜拉住了他,笑道:“梁叔叔恐怕不能出去, 麻杆帶了個叫小月的姑娘蹲在牆頭看熱鬧呢!”
她這一說,梁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蹙眉道:“這麻杆正事不幹,天天就只知道瞎折騰。”
麻杆在外面看着,梁毅肯定不能把卧室讓出來給姜瑜睡了, 否則怎麽跟他昨晚的“嫌棄不耐暴躁”人設相配。他把自己房間讓給一個小姑娘, 他去睡柴房, 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才怪。
姜瑜也正是知道這一點, 所以才叫住了他, 笑道:“梁叔叔無妨的, 床很大, 你睡這邊,我睡那邊就是。”
這村子裏很窮, 每家每戶的房子對比随便生的娃來說都不算多,通常都是好幾個孩子擠一間屋,這用石頭木板堆砌的床自然很大, 比後世的1.8米的大床還要寬個二三十公分,躺兩個人中間還能塞一床厚厚的被子擋着。
姜瑜就是這麽操作的,她從櫃子找出那床已經發黃的棉被,折成長條,往床中間一放,這樣一來就相當于把床一分為二了。
梁毅看到姜瑜信任的眼神,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該說他在小姑娘眼中是個徹頭徹尾的正人君子,該為小姑娘如此信任他而感到高興呢,還是該替他自己默哀一把呢,姜瑜這樣完全不防備他,是不是完全沒把他當成一個成年單身男人看啊?
“你就這麽信任我?”最後梁毅破罐子破摔了,悻悻然地問姜瑜。
姜瑜扭頭笑看着他,半是開玩笑地說:“信任梁叔叔是其一了,當然我更信我自己,我覺得梁叔叔你可能打不過。”
最後一句才是姜瑜的真正底氣所在,不過為了照顧梁毅的面子,她多加了“可能”兩個字。
但梁毅顯然不相信這個可能,把重點都放在前一句上,語重心長地叮囑姜瑜:“這次因為事發突然,事急從權就罷了。你……以後可別輕易相信男人。”尤其是他以外的男人。
可惜姜瑜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笑嘻嘻地說:“知道了,梁叔叔睡覺吧,下午還有事呢!”
說着,她先撲到了床的裏側,仰躺着,雙手放在小腹上,乖巧地閉上了眼,睡姿規規矩矩的。
Advertisement
梁毅看了她一眼,這丫頭還真是對他沒什麽防備,他自己對自己都沒這信心。深呼吸了一口氣,梁毅壓下心裏頭那點因為可愛的小姑娘躺在他床上而迸發出來的躁動,躺到了床的外側,默默在心裏念了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沒用,他的注意力還是不由自主地被裏面那個乖巧粉嫩的小姑娘所吸引。梁毅翻了個身,背對着姜瑜,可還是沒用,畢竟是頭一回跟女孩子同床共枕,而且那還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小姑娘。
心裏有事睡不着的時候,時光好似都走得特別慢了。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其實只有不到兩分鐘,梁毅又忍不住,翻了個身,面對姜瑜,目光停駐在姜瑜粉嫩可口的小臉上。
姜瑜本來是要睡着的,可距她一米之隔的人老是翻來覆去,攪得她的瞌睡也飛了。
姜瑜無奈地睜開眼,看着梁毅:“梁叔叔你有心事?”
梁毅看着她忽然睜開眼,心頭一慌,情急之下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昨晚聽出姜瑜的聲音後,梁毅看到她這張五分像的臉,還以為她是為了去交易市場特意化的妝,修飾了一下她的容貌。畢竟這種操作在交易市場裏太常見了,為了避免被熟人認出來,去哪裏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稍微意思意思地弄一弄,就是沒條件,不會弄的也會戴一頂帽子勉強遮住半邊臉。
不過現在她都洗了澡洗了臉,按理來說臉上的東西都應該洗掉了才對,怎麽會還是這樣子?
姜瑜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猶豫了一下,決定先跟梁毅交個底。她本來是打算明年再對他說實話的,但到了這地方,周壯背後可能還有法師,遲早要鬥起來,她這身份恐怕是藏不住了。
“其實我的臉之所以變化啊,是因為這個。”姜瑜掏出了身上的易容符,在梁毅面前晃了晃。
梁毅只覺眼前一花,姜瑜就恢複了容貌,舉起一張黃色的三角形的黃紙,笑眯眯地看着他。
梁毅只覺得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他語氣有些幹澀地說:“你別逗我了,一張黃紙哪有這麽大的作用。”
他又不是沒見過黃表紙,十年前,還沒有破四舊的說法,那時候清明時節給死去的親人就要上墳燒紙錢,這東西可是标配。可也就只是一堆紙而已,燒完、撒完就完事了,甚至有時候他們還沒走,天上飄着小雨下來,沒多久就把黃表紙給淋濕爛在了泥地裏。
姜瑜見他不信,幹脆給他玩了個大的,拿出一張黃表紙折成了隐身符,然後往身上一貼。然後她的身體在梁毅眼中變得逐漸透明,最後徹底消失。
三觀徹底碎了一地的梁毅慌了,臉色煞白,嗓子發幹,緊張地喚道:“小瑜,小瑜……”
叫了好幾聲都沒人,他慌得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撲到姜瑜剛才所躺的地方,伸出手一頓亂抓,然後摸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緊接着姜瑜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面前。
就是他摸的地方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梁毅低頭一看,發現他的竟然按在姜瑜的胸口,整個身子也傾斜着橫在姜瑜上方,這姿勢不雅極了,只要他再稍稍低那麽個七八寸,兩人都能面貼着面,親密無間地抱在一塊兒了。梁毅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手足無措地松開了手,刷地一下背過身去:“對不起!”
姜瑜的臉色也很不自然,小臉紅得幾欲滴血。可憐她活了三輩子第一次被人襲胸,偏偏還是因為她惡作劇,想逗逗梁毅,明明看到梁毅都急瘋了,她卻沒解除靈符的效力,使得梁毅因為太着急,撲過來,這才造成了這個尴尬。
自作孽不可活,嚴格說起來,這事她也要占一大半的原因。姜瑜索性略去了這茬,清咳了一聲,故作平靜地說:“梁叔叔,這個叫隐身符,能持續十分鐘。不過不能被人或者其他物體,不管是活物還是死物碰到,不然就會暴露出來。”
就像他剛才抓住她一樣吧。梁毅這會兒倒是反應得極快,不過這一想不免會想起剛才的烏龍,理智告訴他別想了,可身為男人的本能,腦子總還是時不時地容易冒出一點绮麗的念頭。
深呼吸一口氣,梁毅強迫自己把主意力轉回正事上,配合着姜瑜問道:“你從哪兒學來的?這究竟是什麽?”
見他沒喊打喊殺,也沒把自己當妖怪,姜瑜很欣慰。不過穿越這種玄乎的事還是算了吧,姜瑜編了一套說辭:“前些年偶然遇到了一個道法高人,他教我的。萬物有靈,天地中也蘊藏着無盡的靈氣,我這靈符便是借田地只靈氣,将之彙聚、提純為我所用。”
她說得夠直白了,梁毅聽明白了,雖然他不大理解他這一呼一吸的空氣中都蘊含着靈氣。可這世上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多了去。他也沒糾結,反而叮咛姜瑜:“這事你今天說過就算了,切記不可對外人說。”
神神鬼鬼這些道道可都是禁忌,在外面讓讓這些可是會給自己招來大禍。梁毅擔心姜瑜藝高人膽大,不把這規矩放在眼裏會吃虧,給她舉了個例子:“有個軍官就因為包子掉地上,沾了泥,他把那一層包子皮給揭了,就被人舉報,說是追求資本主義生活,進而被隔離審查,甚至為此丢了性命。”
姜瑜瞠目結舌:“包子皮掉到了地上,肯定會沾上泥土和灰的啊,誰還把泥土和灰塵一起吃了不成。”再說,人家自己買的包子,想揭了皮再吃怎麽啦?又沒偷又沒搶又沒貪的。
可不是,但時代洪流如此,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蜉蝣撼樹。梁毅沉重地點了點頭,回過頭告誡姜瑜:“所以你要謹小慎微,千萬別被人抓住了任何把柄,咱們自己關起門如何過日子另說。但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的,我一直很小心。”姜瑜拆開了符紙,裏面空空的,就是一張幹淨的黃紙,“你看,這上面我什麽都沒畫,就算被人撿到或者看到,我也說這是我随身攜帶的草紙。”
沒道理草紙都不讓人帶了吧。
梁毅被姜瑜逗笑了,這一笑,壓抑的氣氛就一掃而空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心裏有數就行。”
但姜瑜并沒有放松下來,她還惦記着周壯身上那張符,現在既然已經對梁毅和盤托出了,那這事也沒瞞着他的必要了。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聽你的話回黎市,不給你添亂的。之所以回來是因為你們走後,我撿到了一張封印着厲鬼的符,我觀察了一下符紙掉落的位置,很可能是周壯掉的。他很可能認識導道行不淺的法師,所以我才回來找你的。”
因為擔心他,所以她不顧自己的安危,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黑漆漆的防空洞裏鑽了半天,也不怕碰到老鼠、蛇之類的東西。一想到這點,梁毅的心忽地就融成了水,他的小姑娘對他這麽好,他真是怎麽回報她都不夠,只能以身相許了。
陷入愛情的男人就是沒有理智,在姜瑜的事情上,梁毅馬上選擇性地忽視了,姜瑜這逆天的能力,總覺得這還是個随時都需要他保護的小姑娘嗎,又是心疼又是感動的。
他看着她,溫柔地說:“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就算周壯身後有法師,那又如何,我背後是整個國家機器。他跟國家、跟人民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大局上來說是這樣,可叔叔啊,你現在在棋盤上啊,遇到個跟你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上的敵人,單挑可是很容易丢掉小命魂飛魄散的好不好!
姜瑜見她都表明了身份,這家夥還不肯告訴她任務的事,只好自己問了:“梁叔叔,這個村子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那些毒品,你查到了他們的來源,進入黎市的渠道,有哪些人參與了嗎?”
見梁毅不語,她只好加重了語氣道:“我現在跟你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告訴我越多,知道得越清楚,我越是能避開各種危險。否則什麽都不知道,萬一被人給騙了怎麽辦?”
确實有道理,姜瑜已經是局中人了,既然避不開,那自然是讓她清楚究竟是個什麽狀況,在面臨變故和危險時她才能更從容地應對。梁毅也很快就想通了這一茬,和盤托出:“這個組織很神秘,我費了近兩個月才打入這個組織的外圍。你也看到了,平時就我跟周壯、麻杆去交易市場販賣毒、品。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我懷疑,他們還有一條暗線,交易市場的不過是抛在外面吸引人目光和火力的棋子罷了,只是現在我接觸的只有麻杆和周壯,暫時無法跟其他人搭上線。”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小山村叫石頭村,這個村子在黎市以南三四十公裏外遠目山下。周壯和麻杆都是土生土長的本村人,不過周壯是個孤兒,無親無戚,麻杆父母俱在,他性子跳脫,好逸惡勞,不願幹活,我懷疑他是被周壯拉上這條路的。而我是扮做被迫害得家破人亡,無處可去,被下放到石頭村來壞分子,滿腹怨氣,進而與他們搭上線的。”
“我到了這裏後,截至目前,總共與他們一道出去賣過三次的毒品,每次這些毒品都是周壯拿來的,最後賣了的錢和剩餘的毒品也是周壯收了起來。所以我一直在想辦法怎麽從周壯身上找到突破點。我本來準備在下次要賣毒品之前,想辦法讓周壯受傷,這樣一來,他不能參與,上面的人自然就只能跟我或者麻杆聯系。當然他們也可能繼續跟周壯聯系,不過這樣一來,就會暴露一個問題,這村子裏還有他們的人,就在我們身邊。”
他這個計劃确實行得通,不過嘛,就是太慢了,這麽磨磨蹭蹭地還不知道要耗到什麽時候呢。
姜瑜瞥了他一眼:“你想從周壯身上打開一個口子是吧?我來,你只要能把他單獨引到這房子裏來,我就有辦法讓他說真話。”
梁毅看了她一眼:“又是你那靈符?”
姜瑜笑了:“沒錯,真言符,我改造過的,保準他會說實話。”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