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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雪圓擠出的那條性感大溝溝中。

老天!

妙然低頭一看,差點兒停止呼吸,雪嫩的小臉上一下漲得通紅。

這般粉白黛黑、嫩豔無雙的羞澀容顏,配上那波濤洶湧的美胸,如此激烈熱情地撞入男人眼中,那真真是殺傷力無比巨大的“兇器”啊!

顧西爵絕不是貪色之人,可也是正常男人,面對如此近距離的帖身誘惑,不由也覺得喉頭發緊,扶住女子時,迅速別開了眼,眼底卻閃過一抹冷淡的嘲諷。

“對不起,先生,我的腳……你的筆……”

妙然窘得手忙腳亂,未料豐波一蕩,小金筆滋溜一下就落進了大溝溝裏。頓時窘到極點,薄薄的臉皮紅得似要滴出血來,低低地哀叫一聲,急忙轉過身去掏金筆。

不曾想,這就将她前遮後掩的漂亮美背,赤果果地曝露在男人眼底。這襲肉桂色的帖身小禮服以西歐細百褶為主調,遠遠一看就像用一條條肉色絹絲纏繞全身,細百褶托出幾分可愛的氣質,故而性感卻不肉感。

可不管怎樣,穿在妙然完美到噴血的身材上,那效果又好上加三級。整個後背被橫七豎八極不規則的百褶包裹着,要露不露,恰恰又露出弧度完美的腰翹,和豐潤渾圓的臀兒,真真是應那句“前突後翹”,一等一的絕色尤物。

顧西爵黑眸微眯,看着那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因為女子上下摸索小金筆而不自覺地前後摩擦,神色更加冷淡,眉心也微微褶了起來。

要說這不是勾引,怕是聖人都要搖頭吧!

雖然他因經營酒店和娛樂城為業,日理萬機,每天都有漂亮年輕的公關小姐投懷送抱,可是眼下的一切讓他着實不爽,甚至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妙然惶急地抖了半天,小金筆終于落了出來,被小月月眼急手快地揀了起來,急忙遞給顧西爵,一臉讨好的笑,“爸爸,媽媽把你的筆拉出來了。”

她這一句純真的話兒,登時令一男一女僵住了所有表情,額頭齊齊一個抽搐,滑下黑線兩三條。

顧西爵直覺地不想碰那只筆,索性俯身将小肉團抱了起來。

冷聲道,“抱歉,談小姐,月月年齡太小不懂事,剛才讓你失态了,我代她跟你道歉。”

“沒……沒關系,其實我也有……”

那氣質儒雅、面目極為出色的男子,讓妙然心口重重一跳,可迎上那雙點墨般的深邃黑眸時,裏面的冷淡疏離,迅速打消了她滿腔的尴尬羞澀,生出淡淡的苦澀和委屈來。

為什麽他看她的眼神,這樣冷淡?

恰時,小姨媽的奪命連環扣又響了起來,身後還傳來隐約的呼喊聲,讓妙然立即抽回了心神。

“談小姐要用餐,我們就不打擾了,希望您能吃得開心。”顧西爵點點頭,也不管小月月又哀哀地直叫“媽媽”,錯身便先進了餐廳。

小姨媽華玉瑤急沖沖地跑出來,剛好跟他們錯身而過,并沒注意抱着孩子的顧西爵,小月月卻吓得縮回了脖子,沒有再叫妙然,小臉上卻滿布着委屈,“爸爸,你為什麽不認媽媽,你是不是讨厭媽媽呀?”

讨厭談妙然?!

顧西爵剛剛舒展的眉心又蹙了起來,他也沒想到,五年後再見,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而且,她好像根本不記得他了。

“總經理,您來啦?我們已經給小小姐準備好了火焰山,相信小小姐一定會非常喜歡。”

餐廳經理殷情地迎上來,随手遞上一個五顏六色的大綿花棒棒糖,一下吸引了小月月的注意力。

走進貴賓包廂,顧西爵迅速抹掉腦子裏的畫面。

其實,她會忘了他也并不意外。談妙然可是華家老爺子最寵愛的外孫女,整個海藍雲天的妙妙大小姐,怎麽會記得當年那個小小的打工仔顧西爵呢!

------題外話------

為啥咱們家妙然會有F杯呢?猜中有獎喲!

PS:像澳門賭城、娛樂城這類的大酒店都有很多小姐,各種類型,分布在酒吧、舞廳等處。嘿嘿,所以咱們妙妙可能會有些小麻煩哦!

05.我也想咬一口

“小姨,我覺得這樣子可能不太好。之前有人誤會我是坐臺小姐,我覺得最好另外換一套……”

“哎呀,換什麽換,現在哪來得及呀!你小姨我剛才可是博了面子,把銘公子身邊那個新近小嫩模給潑走了,才輪得到你上場。你要再去換一套,哪還有這種單獨見面的好機會啊!”

不管妙然說什麽,華玉琳一把将妙然推進了貴賓包廂,對着裏面唯一端坐的男子介紹了一句,便迅速閃了出來,回頭一瞧見從洗手間方向出來的小嫩模,豐軀一震,就迎了上去。

小姑娘哪裏明白,不管是場裏場外,都是她們女人的戰場。

“霍先生,你好。”

妙然将小包包擋在胸口,澀澀地朝座上的男子點了點頭。

“妙妙,好久不見,別見外,過來坐。”

男子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得溫柔多情,遠山長眉下,一雙秋波輕轉的桃花眸,稍忽兒便将渾身局促的羞澀小女子從頭掃到腳,那一片層層疊疊的小褶子,好似希臘神話裏的水之女神塞缪爾的三千水絲,真恨不能把她這水媚一般的身子給勒死在懷裏。

還遮什麽遮呢?女人就喜歡玩這套欲迎還拒的小把戲。

有趣的是這包廂的設計是外面看不到裏面,裏面卻可以把外面看個通透,方才這對姨侄在外面拉拉扯扯的模樣,都被他瞧個仔細,女人那性感火爆的“S”型曲線,比之前的D杯小嫩模還要偉大了幾分,尤顯得這蜂腰簡直不盈一握。

本來他是極不喜歡吃飯時被人打擾,但聽得是許久不見的“青梅竹馬”,倒也給了幾分薄面。現在看來,确實驚、豔。

“謝謝,霍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用餐了。”

這貴賓包廂采富貴深金色為主調,端得一股沉穩大氣、尊貴不俗,卻讓妙然感覺很不舒服,有點壓抑。

尤其是坐在金色條紋大沙發裏的男子,他面前的黑色亮面大桌上雖然放着極豐盛精致的美食,但從她進來到現在,并不像在用餐的樣子。

他雙臂大展靠在舒服的沙發背上,穿一件燙着金色花紋的深紫色T恤,深V的開領,露出一片微微起伏的黝色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根又細又亮的銀色鏈子,着黑色西褲的修長雙腿随性地交疊着,一身慵懶矜貴的名門貴公子氣質,性感不失優雅,看似親切,極難讨好。

“妙妙,以前你都叫我銘哥哥的。”

當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眸輕悠悠地睇來時,她渾身不自在,仿佛被貓盯上的耗子,只遠遠地坐在靠門邊的位置上。

“那,子銘,其實我這次……我都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這次來,實在有些唐突……”

妙然半垂着眼,努力尋思着應該怎樣托出自己的困難才不會顯得唐突,能贏得對方的好感。

并不知道她以45度角的方位側對着男人,笑意未染眼底的男人,視線順着漂亮的側面輪廓,慢慢滑下優美如瓷的頸線,落在細致的蝴蝶骨上,又一溜兒地畫過偉大的圓弧,眸色忽然變得精深鸷亮,薄薄的粉唇抿出更深的弧線,健美的身軀動了動。

“妙妙,你用過午餐了麽?”

話一下被打斷,妙然下意識地禮貌回應,“沒,啊不,我已經吃過了。”

霍子銘唇角一扯,下巴點了點桌上的美食,“巴西的特色烤田螺,算是我吃遍澳門的那些著名娛樂城的餐廳裏,口味最棒的。還有……”

男人說了一堆菜名,妙然卻在心裏小小否決了一句“那可不一定是最棒的”,随即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妙妙,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跟我搶東西吃了。怎麽,現在銘哥哥請你吃,都不給面子?”

“不,哪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償償看。”人家是大金主,哪敢不給面子。

妙然立即移了過去,拿起擱在盤裏的刀叉,發現刀叉放的方向像專門為她準備似的。吃下一塊,不由暗贊味道果然很棒,忽然想起之前被小姨弄走的女孩,這方向,只有一對刀叉,該不是……

身後徒然襲來一股灼熱的壓力,絲絲熏熱的精致男士香水味從後頸繞上臉頰,甚至還有一只滾燙的大掌悄然撫上了她半裸的滑膩美背,聽得男人幾乎咬着她耳垂的迷人聲音,說着,“真香,讓我也想咬一口了。”

妙然渾身一僵,她這是不是自投羅網啊!

……

當華玉瑤嚷嚷着将妙然推進門時,送餐員剛好打開隔壁包廂的門,門內的顧西爵看到那一晃而過的婦人面孔,眉心緊了緊。

模樣可愛的餐點送上大桌,登時惹得專用兒童椅裏的小肉團興奮地低呼,幾乎等不及就伸手抓起一個甜甜圓,送進大張的小嘴裏,吃得一臉花糊。

“月月,淑女是不會吃得滿臉殘渣,惹人笑話的。”

“唔,唔,哇哇說,油月,還小。”

“你已經四歲半了,你看那邊的小朋友都吃得比你美。”

“才不,月月比丫美!”

小家夥突然豎起眉頭,扔下了還剩半截的甜甜圈,瞪着顧西爵。

顧西爵拿着餐巾擦小嘴,小家夥立即怨怼地扭轉了身子不讓他擦。

咕哝着指責,“爸爸嫌月月醜了,爸爸不喜歡媽媽,一定也是嫌媽媽醜。嗚哇,爸爸嫌我們醜,所以才不要我們的。”

說到後來,哇啦一聲大哭起來,哭得長江黃河都決堤了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顧西爵額頭緊抽,邊擦淚水邊哄,結果小家夥一扭身子撲進他懷裏,拿着一張油膩膩的小臉猛蹭他剛剛才換好的高級定制西裝,讓他有些無語問蒼天。

他怎麽就頭腦發熱,把這小東西給攬下了。

還沒長成形,就這麽愛美,不知道這娃娃的親媽是怎麽教的?!

恰時,餐廳經理一臉着急地掀簾進來,說有兩位女士在洗手間附近發生了激烈的争執,已經嚴重影響到餐廳的氣氛。

顧西爵向來喜歡事必躬親,這發生在眼皮下的事當然不會撒手不管,便将孩子交給了服務員暫為照顧。看到正是華玉琳惹來的禍事,沒覺得意外,迅速解決後回到包廂,孩子卻不在了。

服務員很無辜地說,“總經理,剛才小小姐說想喝牛奶,我去拿,這才兩分鐘不到……”

------題外話------

嘿,大家猜猜咱小月月幹嘛去了?

話說,銘公子的挑情技巧有些段數吧?

呵呵呵,快收藏,收藏滴寶貝兒俺送你們去銘哥哥的香閨溜溜,先收先有獎啊!

06.希望你能自重

話說小月月因為純純的愛美之心,被爸爸無情地傷害後,就想找媽媽哭敘求安慰。

不過爸爸派了看守盯哨,她便略施小技,将智商低低的看守騙走了。

這真的不算什麽的,因為每次小耗子和小花貓都盯着多多和她,不但不給他們吃多拿圈兒,還不準他們去找媽媽。多多都教她怎麽騙那兩只小笨蛋,帶她去吃好吃的。

多多說,小耗子和小花貓的智商只有兩根手指頭。而多多和她是偉大的太陽和月亮,智商有十根手指頭那麽多呢!

很湊巧地就讓小月月聽到隔壁包廂裏傳來媽媽的聲音,她從黑色門簾下鑽進去,就看到了媽媽正在吃東西,那紅紅亮亮的肉坨坨太誘人了,立即化心動為行動,順着桌子就鑽了過去。

“真香,讓我也想咬一口了。”

就在霍子銘拖過妙然執叉子的手,想要将粉嫩軟香的性感尤物撈進懷裏時,一股沖力從桌下撞了上來,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媽媽,我要吃,我要吃啦!AMU——”

突然冒出來的小肉球,抓了妙然的手,就把叉子上的烤田螺吞進了小嘴裏,咬得茲溜茲溜響,小臉鼓得跟小肉包似的,大眼在桌上迅速掃過,發現全是她超喜歡吃的肉肉,興奮得雙眼直放光。

爸爸果然不喜歡她,剛才給她吃的菜菜都沒有肉肉,還是媽媽好。

“好好吃哦!媽媽,我還要這個,那個,那那……”

小家夥立即奪走了主場控制權,拖着妙然的手對着桌子一陣指點江山,口氣豪爽,大有包攬天下的氣勢,弄得大人們哭笑不得。

妙然暗暗松了口氣,不由得感激這回小家夥出現的真是時候,讓她順利地甩掉了背上的鹹豬手,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後悔的事來。

霍子銘挑眉問,“妙妙,你都有女兒了?”

妙然忙着拍掉小月月手上的油炸大閘蟹,直覺這東西以小家夥的年齡吃不得,一邊應道,“我,我也不知道。月月她是我在港口認識的……”

那就不是了。

霍子銘迅速掃走了心頭那股被“第三者”插足的不悅,正想打鈴叫服務員把小燈泡送走,小燈泡突然湊了過來,一裂小嘴露出缺了一顆的大門牙,笑道,“哇,叔叔,花美男,帥哥哥,好有型哦!”

剛剛才抓了烤田螺的小油手一下伸過來,霍子銘反射性一讓,還是沾到了油腥兒,俊臉上浮出不耐煩的神色,妙然急忙将小家夥抱回懷裏。

“月月,那是霍叔叔。阿姨和霍叔叔談重要的事,月月去找爸爸,好不好?”

“不要。爸爸嫌月月醜,爸爸讨厭月月。月月不要爸爸了,要媽媽。”

小家夥一扭身子抱住妙然,不撒手了。

霍子銘已經搖了鈴,本是不欲理睬,但目光不經意地刷過女子柔美的側面輪廓,自然流露的母愛氣息讓他微眯起眼,脫口而出,“月月,有禮貌的淑女是不會打擾叔叔和阿姨用餐的。”

“我沒有打擾,我和媽媽一起用餐。”

明知道跟小孩講理那就是在玩自殺,霍子銘看着一大一小兩張頗有些俏似的臉蛋,有些不甘道,“這裏是叔叔的包廂,不是你爸爸的包廂。”

小家夥皺起眉頭,似乎意識到花美男叔叔莫名的敵意,縮進妙然懷裏,叫道,“那我和媽媽去爸爸的包廂。雖然叔叔你很美,可是媽媽是爸爸和月月的,叔叔不能搶。”

頓時,霍子銘暗哧自己腦子發昏,移開眼,靠坐了回去。

妙然緊張了,她可不想得罪這大金主,急忙讨好,“子銘,對不起,我馬上送小月月回她……”

恰時簾帷被掀開,顧西爵正站在門口。

“爸爸——”

小家夥仿佛立刻忘了之前的怨怼,興奮地大叫一聲,還不忘跟霍子銘炫耀般地嚷嚷,“漂亮叔叔,我爸爸來了。我還是覺得爸爸更漂亮一點點,我不跟你玩了,我和媽媽跟爸爸吃甜甜圈去!”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敢!古人誠不欺我也。

霍子銘終于端不住貴公子的風儀,翻了個白眼,看顧西爵接過小肉團的模樣,心頭不甘更漲了兩分。

因為打算投資博一彩業,競争港城的博一彩經營權,他才專門到自己的實力競争對手之一的著名酒店實地勘察。之前也聽不少人提過這位“酒店王子”,十分敬業且勤奮努力,做事有原則,不愛博人情關系出位,本來還有幾分英雄惜英雄之感,眼下也莫名地生出一絲厭惡來。

當然,他絕對不承認是因為自己在女人們面前丢了面子。雖然,有個女人還沒長開朵。

“顧總經理,我是慕名而來,第一次在你們著名的銀河餐廳用餐。不過感覺……”故意一頓,霍子銘站起身,拿過沙發上的銀灰色絲質西裝往手臂上一搭,俊臉上一片冷淡,透露出明顯的不悅,“剛坐下,我的女伴就被人潑了髒水,現在還沒回來。碰巧跟我的青梅竹馬聊聊天,又被人打擾。還真是有夠掃興的!估計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妙然一聽急了,知道大金主是真不高興了,她今天重要的來意都還沒提。

“子銘,你……”

“霍公子,非常抱歉。”

顧西爵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妙然,截斷了她的話,轉眼便對霍子銘微微傾身至歉,道,“您的女伴與談小姐的姨媽臨時發生了一些小誤會,經我們餐廳的工作人員調解,已冰釋前閑,現由我親自送還。”

他單手将簾子一挑,那小嫩模就撲了進來,挽着霍子銘又嗲又嬌,一時讓他接不上話來。

顧西爵也沒給他機會,接道,“對于寶寶打擾了您和談小姐的談話,我感到非常抱歉。正所謂童言無忌,希望霍公子能理解。我這個做爸爸的代女兒跟您說聲對不起,若霍公子不介意的話,這頓飯就由我請了。您看如何?”

對于這番情理兼備且絕對滴水不漏的歉詞,霍子銘再想刁難也沒太多借口,再逞口舌之能也有失他名門貴公子的氣度,何況還有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在,自然見好就收。

遂将不悅揭了過去,借了顧西爵兜裏的那只小金筆,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笑意盈盈地将燙金小紙片遞給妙然,道,“妙妙,咱們改天約時間,再好好聊聊。”故意瞥了眼顧西爵,“還是在顧總經理這家餐廳,我突然覺得,這裏風水的确不錯,讓我一下認識了好幾位獨具風情的美人。”

他一邊調侃,一邊朝妙然眨眨眼,又伸手揪了揪小月的臉蛋,引來小家夥嬌嬌的笑,終于在結束時找回了點兒主場控制權的優越感。

這完全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吧,跟妙然打趣兒時,他直覺顧西爵那完美無缺的酒店總經理面具出現了一絲扭曲,終于扳回一程,頓覺神清氣爽,摟着小嫩模離開了。

這人一走,顧西爵的臉色唰地沉了下去。

“爸爸……”

“顧先生……”

一大一小兩女人,立即察覺到男人的怒氣都不約而同地垂下了腦袋,那表情動作,竟然驚人地相似。

“談小姐,我們這裏是正經的高級餐廳,不是酒吧那種随便搭讪調凱子的地方。希望談小姐能稍稍自重,不要再給我尊貴的客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顧西爵冷冷地說完,也不管小月月的申讨,大步離開了。

妙然看着那冷硬挺直的背景徹底消失時,才猛然回神他話裏十足的嘲諷和誣蔑,縱然明知是誤會,也氣得她渾身發抖。

顧西爵,臭石頭!

完全沒注意,顧西爵并沒詢問卻知道她的姓氏,而她也只聽到姓氏卻能在心裏罵出他的全名來。

07.無商不(女幹)

古典幽靜的中式園林,一彎潺潺碧池,在陽光下波光鱗鱗,一座飛檐翹角的四角涼亭臨池而建,端得意境秀雅精巧,很難令人想像這卻是建在十八層樓高的空中花園。

此時,妙然抱着筆記本坐在涼亭中,全神貫注地做着一份企劃書。

不遠處,順着綠藤長廊漫步而來的顧西爵,一邊聽助理的彙報,一邊揉着眉心放松,每天開完固定早會,十點半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在這個空中花園走一走。

突然,前方涼亭傳來一聲清亮的男性嗓音,叫了一聲“小然”。

顧西爵頓下腳步,揮手示意,助理有些奇怪也不敢多言,立即轉身離開了。

涼亭裏,華冉楓拿着一疊資料,帥氣的臉上覆着一層薄汗,但神情卻是一掃在母親面前的懶散随性,精神抖擻道,“諾,你要的霍氏光行主投項目資料,我可把臉皮子都磨破了才托朋友搞來的。”

妙然接過翻了翻,高興道,“楓哥不愧是宗師級的大人物!”

“那當然。楓哥出馬,必然馬到成功。”

兩兄妹一陣打趣兒,竟是想像不到的好感情。透過葉隙,顧西爵看到妙然掏出紙巾,給坐得跟大爺似的華冉楓擦汗,那種親昵,讓他抿緊了唇角。

不過,今日她再未盛裝出場,十分簡約清新,若按名媛們的說法那就是“寒酸”。寬松舒服的蝙蝠袖白色T恤,上繪一只憤怒的小鳥,下配寶藍色西紋打底褲,露出雪白纖細的小腿。之前故意盤高的黑發,紮成一個爽利的馬尾。

這方看去,很難想像跟那天的性感尤物是同一個人,未施粉黛的清秀臉蛋,一下子小了好多,像個剛出校門的青澀大學生。

忽覺這般偷窺真有些變态,也實在不符合自己一慣的作風,顧西爵轉身要走,又被對話拖住了腳步。

“小然,說真的,拿這些內部資料并不難。可我聽朋友說,霍子銘花心薄性,換女人如換衣服。女人想要在他那裏讨得好處,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且,私下裏傳言他特別喜歡大波美女,你這去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啊!”

華冉楓沒說錯,他私下裏也早有耳聞,說霍二公子母親是霍家的二房,紅顏早逝,缺乏母愛,所以喜好大奶媽型的女人。憶及當日談妙然偉大的胸前風光,不悅浮上心頭

才五年不見,她這二度發育是不是太危險了點。

“我是去跟他談生意,不是去應聘做他的女人,有什麽好怕的。”

“得,小然,公事上就更別提了。霍子銘根本就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攻利狡詐,從不吃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要想拿到他的投資貸款,非脫三層皮不可。”

妙然剁了剁手厚厚的資料,笑道,“商人哪一個不攻利不狡詐的呀!照你說法,如果大舅和小舅能多點這特質,咱們華家就不會有今天了。再說,我和霍子銘在商言商,相信只要我拿出的企劃案能讓他的投資翻番,他為什麽不撥款給海藍雲天。”

“小然,你別把事情想得太好了。這些名門公子,個個纨绔,沒一個好心腸的。”

華冉楓确比當年要成熟許多,點評得一針見血。談妙然說得不錯,但想法還是太天真單純,太不懂得男人心思了。

“楓哥,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這資料來得太及時了,原來霍氏光行也在競争港城的博一彩經營權,這剛好成為我企劃案的最大突破點!”

妙然笑開了聲,陽光下的幹淨小臉,透着滿滿的自信,怎麽看都比那日的拘謹局促更吸引人,宛如五年前……

……

下午兩點半,正是顧西爵巡視其旗下三家大酒店的例行時間。

不過,今天剛開始,就被意外絆住了腳。

“不嘛,不嘛,我要吃,我就要吃肉肉。我要吃那天和媽媽一起吃過的螺肉肉……嗚嗚,爸爸就是嫌月月醜,連肉肉都不給吃……嗚嗚,我要找媽媽,找媽媽……月月肚肚好餓好餓……嗚嗚,爸爸要餓死月月了,哇……”

顧西爵活了整三十年,幾乎游遍了全世界,什麽風土人情沒見過,連語言完全不通的土著都能交上朋友,偏偏就對小娃娃束手無策。這種兒童用餐拉钜戰,已經持續了三天。

依他一慣的個性,一切都得尊照專業的兒童食譜來。可惜,小家夥前世必然是某個革命份子投胎來的,盡跟他唱反調,三天都處于半絕食抗議狀态,這會兒鬧得小臉都煞白了,挂滿了小水珠,瞧得他又心煩又心疼又無奈……

最終,小月月革命成功。

預定行程被拖延,他剛到晟皇的大廳,就看到霍子銘進門來。

兩個男人眼神一撞,俱都神色一正,繼而都挂上了看似親切又疏離的笑,點頭寒喧。

“顧總經理親自巡樓,真不愧是港城酒店美譽良久的酒店王子,子銘我最欣賞像您這樣的實幹家。”

“霍公子謬贊了,不過例行公事罷了。”

霍子銘目光微閃,唇角朝兩方一扯,“那子銘就不耽誤顧總經理巡樓了,眼下還有位妙人兒正等着我赴會。”

那故意拖長的一個“妙”字,讓顧西爵完美的笑容裏滲出一絲冷意來。

今天霍子銘約了談妙然?

他朝門外走了一截,又頓住腳,助理奇怪地看着他少見的猶豫不決,仿佛是壓抑了又壓抑,才終于擡起手來,“去查查,霍子銘在哪會客。”

談妙然所在的華家是澳門賭壇排名第一的賭神世家,也許近些年勢力龜縮,但其名望在博一彩業仍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所以,這次會談可能影響到他重要的項目計劃,不可掉以輕心。

套談妙然之前的一句話,無商不奸,聽牆根也再所難免,誰叫他顧西爵也是正宗的商人。

……

那一方,霍子銘走進純中式包間,便聞到一股怡人的桃花香。

看到迎來的人兒時,桃花眸慢慢眯起,口氣輕佻,“妙妙,看來你今天可是有備而來,這可叫我怎麽招架?”

今日妙然着一身裸色套裝,清新典雅,莊重又不會太嚴肅,與第一次見面時的性感尤物造型簡直大相徑庭,漂亮的鼻梁上還挂上了一個細黑框眼鏡,又增加了幾分認真和專業氣質。

再看她身後的桃花木桌上,還放着電腦和厚厚一沓資料,俨然一副辦公事的陣仗。

這與霍子銘初時的預想,來一場**偷香的下午茶約會,差了十萬八千裏。

------題外話------

吼吼,咱家妙妙要大發雌威啦!

08.你啊,來晚了!

微微眯起的桃花眸中,滲出絲絲縷縷的冷光,妙然感覺出男人的不悅,立即端起親切又略帶着幾分楚楚可憐的讨好笑容,聲音軟糯糯地求道:

“子銘,抱歉,事前我怕告訴你我真正的用意,你會拒絕我。”

那黑而長的細密睫毛如小扇子般澀澀地抖了抖,僥是再有何不滿,霍子銘也不好駁了這張讨嬌的笑臉,顯得自己太小氣。

況且,這約會也才剛剛開始,還有不少未知的變數,不是麽?

“呵呵,那倒也不會。即是妙妙有求,子銘自然傾情赴會。”

霍子銘唇角一勾,算是欣然接受,長腿一伸便拖過對面的椅子,坐到了妙然左手邊的位置上,就像他習慣坐沙發的樣子,長臂一擺,一只手搭在妙然的椅背上,半個身子傾來,親昵得幾乎将妙然瑟縮的身子半摟在懷裏。

哼,表裏不一的纨绔!

妙然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一句,恍若不覺地将方案放到霍子銘面前,簡單解說一番。忽略掉他今天格外休閑的打扮,那深V的T恤似乎特別得其所愛,将那經年由健身房裏鍛煉而出的性感肌肉展露無疑。

霍子銘懶懶地翻着厚厚的方案,用跑馬觀花的速度浏覽完,便将本子一扣,推到一邊,道,“妙妙,你這份融資方案的确很吸引人,可是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口氣變得嚴謹而審慎,讓本來以為他只是随意打發她而根本沒有認真看方案的妙然,不由得有些緊張。

“什麽漏洞?”

“據我所知,五年前,一直是你父親談光業在經營海藍雲天,且業績一直穩中有升,算是一位相當穩建的經營者。不過在你父親離開後,就交給華家老大華文軒打理,業績更為驕人。倒是華家老二負責的産業日繼衰落,幾乎被慕容家傾吞完。三個月前,你外公華盛宏腦中風成植物人後,你們華家的股票大跌,相關産業鏈全部受波及。”

霍子銘一字不漏地将華家的營運情況和近期重大事件簡單道出,讓妙然暗暗驚嘆,這個纨绔還真是深藏不漏,到底是管理着一家在世界上也是排名前五十強的大銀行的執行總裁,确有幾分真材實料。不由有些慶幸自己找對了人,可她才起了意,霍子銘接下來的步步為營,直将她逼到幾無退路。

“妙妙,你在這裏是何角色,起何作用,卻無人知曉,更無實證,你教我怎麽相信由你拿出來的融資方案?怎麽教我的投資評估經理相信你有本事把我們的投資翻幾番?”

沒想到霍子銘剛才跑馬觀花的一溜,居然就能提出這樣尖銳而準确的疑問,妙然有些汗顏自己的疏漏,但心裏卻更加佩服這個纨绔了。

“我的确沒有在外公的産業裏擔任任何明确的職務,可是,我大舅和二舅都知道我的能力,酒店賭場娛樂城裏的高管幾乎都認識我,跟我接觸過,他們都可以做證。”

霍子銘又淡出一絲笑意來,卻讓妙然覺得有些寒意。

“妙妙,你說的沒錯。所以,現在應該坐這兒跟我談這筆大買賣的根本不該是你。華文軒,或華文強都比你更具說服力。”

“妙妙,你別忘了,你姓談,不姓華。橫豎這事兒都輪不到你來參和,懂麽?”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一針見血地戳到她在這件事上的軟肋,心中起伏難抑,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身子也繃得筆直。

“子銘,我從小就跟外公在一起,他養育教導了我二十多年。雖然我不姓華,可我談妙然骨子裏自認絕對是華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難道一個虛名,還沒有內在價值重要嗎?”

“妙妙,若不看重你,我根本不會就因你一個電話,半分猶豫都沒有便來赴會。你以為我霍子銘的時間都是用來跟女人約會的麽?”

霍子銘的目光平直無僞地看着妙然,讓妙然因為自己的過份敏感激動而有些尴尬,立即低下頭,軟了聲氣。

“子銘,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子銘溫柔一嘆,又欺近了幾分,一直放在桌上轉着手機的大手,突然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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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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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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