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10)

然呵呵笑着,沖上前抓起那塊毛巾,滿口取笑,另一只手伸去就要抓小家夥,小家夥一雙賊眼瞅着後面的爸爸,突然一縮身子就從沙上鑽下來,繞過妙然時,故意扯了把妙然的大毛巾,妙然一只手上還抓着她的毛巾,另一只手勉強護着自己同,這一攥,就中招了。

“呀,你這個小調皮鬼。”

“啊,爸爸,救命——”

“救你個鬼哦,你這個小壞……啊!”

她剛剛抓着小肉球,身上驀然一松,大白毛巾墜了地,頓時滿室的春光彌漫,氣溫攀升,心跳和喉頭滾動的速度突然增加。

妙然頓覺全身都沸騰了一般,急忙俯身去揀大毛巾,可她還沒有直起身,就被一道濃重的陰影罩住,下一秒就撞進了一個充滿古龍水香味的胸膛裏,被緊緊抱着動彈不得了。

“妙妙,你是故意的麽?”

她擡起頭,對上一雙暗焰熾燃的眸子,只覺得喉頭都是一緊,仿佛被灼了一般說不出話來,呼吸都熱了起來。

“我,我沒……”

氣息瞬間就被吞噬掉,這一吻來得又猛又狠,沒有間隙,仿佛男人想立即将她吞進腹中,侵略極端徹底。

“寶貝兒,我想,我真的等不及了。”懷中香軟滑膩的身子簡直像毒一品,讓他一沾上就戒不掉,只想直接溺死在裏面。

她好不容易擠出手推攘,卻被順勢拉過了肩頭繞上男人的頸背,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滿,感官刺激得教她心跳都快從口裏蹦出來,偏偏出口的拒絕更像在邀情,“不,不行,小月月還在……哦——”

突然視野變高,目光在周下一晃,剛才那調皮的小搗蛋鬼早已經不知去蹤,一低頭,眼下渾身欲夥的男人猛如出閘的野獸,背後一片冰冷夜色滿天星光閃爍,身前卻如置火山熔口舔食全身。

“妙妙……”

“唔,爵,宴,宴會……”

“讓這些該死的東西都見鬼去!”

“可,可是大哥說……嗚……”

她抑不住地倒抽口氣,感覺連腳趾頭兒都卷了起來,十指卻控制不住地緊緊揪住了胸口的頭顱。

“不管誰說,我現在只想要你!”

“可,可是……”

她喘息着還想找什麽理由,卻只覺得意識很難再聚集起來,滾燙的火焰正在吞噬她的核心靈魂。

他突然擡頭,俊臉緊繃着,讓人清楚地看到那壓抑的欲忘,吓得她又驚又慌又羞又亂,不知所措,他的聲音更沙啞得讓人渾身都酥軟了。

“妙妙,你……家親戚不會又來了吧?”

“咳,哪有……啊!”

他突然矮下去一大截,她差點兒就要滑下去,卻被他舉得更高,超過了那個可恥的高度,他仰視着未着寸縷的她,這個角度實在是太羞人了。

可是他卻笑得妖魅無比,壞壞地伸出舌頭,“既然沒有,那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爵——”

就在兩人準備突破最後一道障礙時,跑掉的小家夥突然就跑了回來,手裏還拿着爸爸的電話,裏面傳來屠軍很重的咳嗽聲,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免提被開了出來,“小四,弟妹,今晚的宴會很重要,你們……最好不要遲到。有什麽重要的事,稍稍推後點吧!至少你們得待滿兩個小時,之後随你們怎麽安排了。”

稍稍默了一下下,貌似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那個……有孩子在,做大人的最好注意一下影響,別做些不合時宜的示範。好了,就這樣!”

咔嚓,電話一下被挂掉。

四只欲求不滿的目光齊齊射向光溜溜笑得很狡默的小家夥。

爸爸火了,“小月月,未來一周你都別想吃草莓布丁了。”

上前抄起小肉球,直接扔回了浴室。

媽媽迅速揀起大毛巾将自己包起,可惜掩不去胸口一片刺目的草莓印兒。

嗯,這草莓都已經提前預種在身上了啊~!

……

去宴會的路上,司機負責開車,車上氣氛有些僵硬。

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小美人兒坐在寬敞的後位,玩弄着車裏的各種超豪華的配置,不亦樂乎。

而做為男主人的顧西爵卻不在其列,而坐到了前面副駕駛位,俊臉依然緊繃,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妙然在心裏嘆氣,心想孩子的問題似乎應該解決一下了,不然每次都被打斷,這樣對男人的身體可不太好啊,還可能影響到親子關系的正常發展。

如此想着,她考慮是不是應該請個更專業的保姆了。之前只想着孩子還小,想自己帶着最好,不過眼前,也不能有了女兒就忘了爹。

下車時,顧西爵仍然紳士地為兩個女人開了門,妙然立即挽住男人的胳膊,給女兒打了個眼色,小家夥立即爬上了爸爸的手臂,乖乖地認了錯。

當他們一家人一出場在飯店門口的紅地毯上,四下的鎂光燈和記者們可謂是聞着甜腥兒的鯊魚全湧了上來。

顧西爵滿身的郁憤也總算被女兒甜軟的吻給打消了,終于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拿出了男主人的威嚴,游刃有餘地應對周遭的記者提問。

有記者提問,“顧先生,您之前說過要發布你們正式的婚禮日期,現在該給大家透個準信了吧?”

競标結束時,由于顧西爵之前突然離場的意外,先和組織方進行了私下的交流而錯過了。現在,這群嗅覺敏銳的記者們可絕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了。

顧西爵自然樂意得不得了,将妻兒親密攬抱着說道,“預計最快一個月之內完婚。至于具體時間,家中長輩都是很傳統的人,還需要請專人蔔算黃道吉日,即時日期定下,一定第一時間告知各位。”

又是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頓時讓記者們十分不滿,這位顧總經理重視個人隐私的習慣幾乎成了一種本能,明明已經說注冊,偏偏又将具體婚期一再打了煙幕彈。

顧西爵可管不着狗仔隊們的不滿,高高興興地抱着心愛的女人們,進了宴會廳。

将孩子托給了談光業後,顧西爵立即拉着妙然到陽臺上。

“爵,什麽事一定要到這裏說呀?”

“妙妙,這地方比較隐蔽。”

她一驚,“你不會想在這裏……”

他唇角一斜,底上她的額頭,“你的思維速度已經超過為夫我了。”

她立即別開臉,“胡說什麽呢!”

掩飾性地喝着他剛剛過來時從侍者手裏拿過的果汁。

他捧過她的臉,啄了下她的唇角,正色道,“妙妙,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先跟你解釋一下。”

“什麽事?”她有些訝異。

他眸色變深,“之前注冊後,我一直沒有正面發布婚訊。”

她靜靜地看着他,但握着杯子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緊了緊,他伸臂攬住她,輕音更柔了幾分,“對不起。”

“為什麽這麽說?你已經在競标會上告訴大家了。”

“因為當時我的确是故意隐瞞不說,想要在競标會上透露出來,一鳴驚人。這都是出于……咳,商業價值的考量。對不起,我沒有……”

“爵,其實……”

她俯首吻了了吻他,想到這麽驕傲的一個男人要這樣認錯的确真不容易啊!況且之前兩人還是以“契約婚姻”的形式開始,也不怪他會有此自私的考量。

“妙妙,”他認真地看着她,眼底都是歉意和心疼,更多想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她而內疚不矣,“你……讓我說完。當時決定時,我的确,有些習慣性地以自己的思維來考慮這件事的最大收益效果,而沒有考慮你的感受。讓你受委屈了!”

她這時明白了,他其實是不太習慣在公衆面前暴露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特別注重自己的私隐,或者說,他其實是個相當害羞的男人。呵,此時,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做錯事的羞澀小男孩,讓她忍俊不禁。

“嗯,我明白。”

“還有,我也應該在征求你的同意,再确定婚期。所以,之前我一個人在媒體前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具體婚期,由你說了算。或許,還得問問咱爸。”

“爵,還有你父母呢!”

她伸手攬住他,輕輕撫過他的背,幫助他放松,他感覺到女人獨有的溫柔,終于覺得不那麽尴尬了。

她微笑,寬宏大量得讓人心生舒暢,“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而且,我很想知道,你從小的生長環境是什麽樣的?”

那就必然涉及到處長大人顧小叔所說的那個男人離開了整十年的“家”,她想,這個時候提這問題,時機應該不算太壞吧!

不過,顧西爵面上還是僵了一僵,雖然只有一瞬間,女人還是感覺到了。

“你說的對。咱們先把日子定下來,我就安排時間……帶你回家。”

“嗯,咱們說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笑着拉起他的小手指,搖了搖,笑容甜蜜。

他嘆息一聲,将女人緊緊攬在懷裏。

……

而就在距離五米的側方陽臺上,一個女人身掩在長長的落地窗簾後,雙眼緊盯着這一幕,咬得豐唇血色盡褪。

暗暗詛咒着,談妙然,我絕不會讓你再幸福下去,絕不會!

21.又一場“意外”?

顧氏夫婦在陽臺上膩歪了半晌,直到某人的電話再一次催促地自動響起了人聲,才不得不結束這段甜蜜的私會。

顧西爵拉着妙然走向屠軍所說的方位,妙然遠遠地便看到了那個身形比在場多數人都要高壯許多的鐵血男人,男人身旁依偎着身着旗袍的嬌美女子,兩人眉目之間的親昵味兒,教人豔羨。

令妙然微訝的是,許久不見的那位警察處長小叔也來了。

顧君堯一身黑色标準制服,肩頭的金色五角星閃閃發亮,強光打亮的俊容上,消去了眼角的尾紋,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年輕了不少,與屠軍站在一起,簡直就像兩哥們兒,根本看不出這是兩個不同輩份的人。

在他們身周,還站着不少熟悉的面孔,均已生華發,傳說中的業界大佬,竟一個個都跟屠軍等人談笑風生,言語态度之間,沒有絲毫怠慢之色,竟是相當的重視欽佩。

妙然想,這應該就是當今港城的最高權利圈子了。

若在一個月前,有人告訴她,自己即将接觸這樣的世界,她肯定會哧之以鼻。若有人說,那個道貌岸然的面癱男人顧西爵是身處這個圈子的人,讓她趕緊巴結好了可以為家族謀利益,不做他想,她肯定更會不屑一顧。

可一番陰差陽錯之後,她竟然站在了這裏,站在了他的身邊,進入了這樣一個圈子,瞬間的距離感,在屠軍率先朝他們打招呼時,便消失無蹤了。

顧西爵溫熱的大手緊緊握着她的手,将她攬進懷中,向港城特首、財務司長、警務廳廳長、港城商會會長等等,做介紹。

“我的新婚妻子,談妙然。”

看着父親滿意的點頭微笑,眉眼中和藹放心的神色,她覺得心底裏的某個高懸的角落也終于放下了。

“小顧啊,平日看你一板一眼的,我還真擔心你會趕時下小青年兒的時髦,真的當個單身貴族。”

“是啊!早前跟君堯提起你這孩子,君堯只嘆氣,說,侄大不由叔。”

衆人大笑。

“老談啊,還是你家的寶貝兒能幹,瞧瞧,這才多久就把咱們港城十大傑出青年黃金,呃不,超新星鑽石單身漢給搞定了。不錯不錯,小丫頭有眼光,聰明。”

衆位大佬一致誇贊不矣,似乎之前顧西爵與慕容冬兒之間的緋聞從未發生過,稍稍打趣後,話題又回歸到賭牌上來了。

妙然很清楚,這些大佬早就是老人精了,有父親在場,又有屠軍和顧君堯這樣的大人物壓鎮,沒有人會傻得提及那些捕風捉影的往事兒來掃人興致。

稍後,袁兮若率先表示對男士們的話題敬謝不敏,邀女士們從旁交流,便拉着妙然去看孩子了。

不想剛找到孩子,就弄出一樁小鬧劇來。

……

“姨婆,魚子醬。”

“小孩子不能吃這個東西太多,有輻射的啦!”

“不嘛不嘛,我要吃,你不讓我吃我就告訴媽媽你虐待我!”

“你,你這個小饞蟲。這麽久不見,還是惡習難改。你爸媽都是怎麽教你的啊?!不行,我得好好跟妙妙說說,以後你長成小肥豬,看哪個男人要你!”

“舅舅,魚子醬。”

“好,我的小公主。”

“舅舅,我還要大螃蟹。”

“來咧,大夾子。”

“舅舅,還要還要,還要草莓冰淇淋啦,還要對對蝦啦,還要那個黑毛皮皮,還要螺肉肉,還要還要……”

“咳,我的小祖宗,你吃得了這麽多嘛!”

咧嘴,缺牙依然故我,閃閃發黑。

“這不是我一個人吃的,我還給小緣哥哥準備了的。啊,那個湯,那個湯……”

小肉球身子突然一挺,雙手舉着刀叉又撲向了廚師剛剛端來的一口大碗,非常大的一口碗,足有成年人雙手環抱那麽大,看得小家夥興奮得直蹦。

華冉楓只覺得今晚自己的形象是徹底被這小鬼給毀絕了,但為了自己心愛的事業,他不得不繼續獻身。

“小月月,你答應過舅舅的,一定要幫舅舅在爸爸面前說好話呀。把這個U盤給你爸爸看哦!”

小家夥一直點頭不停,可嘴上還嚷嚷着要吃烤乳豬。

華冉楓不得不捋袖子,在一堆驚訝嘲笑的眼光中,去割那塊小饞蟲吆喝的屁屁肉。

可等他割好後,回頭一看,守在大盤子前的小鬼居然不見了。

“老天,這小路癡存心想玩死我啊!”

不做他想,華冉楓直接找宴會場的保安幫忙去了。

月月小朋友這又迷失在哪裏了呢?

其實她心裏一直掂着韓惜緣,剛才無意中窺見了疑似身影就撒丫子追了過去,哪裏還記得有個舅舅大人正辛苦地幫她割豬屁股肉啊,誰知這一追就追沒了影兒,正着急時,她回頭一看就見到了剛剛從一角走出來的美豔女人,她個兒太小,根本沒看到女人的臉,只對女人抓在手上那個亮閃閃的熊貓手包萬分激動,上面還墜了一個很可愛的小熊貓。

她就像被人牽了魂兒似的,跟着小熊貓跑了。

咳,必須強調一下,月月小朋友除了好吃加路癡,還是個非常愛美的小朋友。

那麽可愛的熊貓小掉墜啊,她從來沒見到過,好可愛好漂亮好晶晶哦,她好想好想要哦!要是能配在自己身上,一定可愛死了,小緣哥哥看了一定也會覺得她超可愛。

于是,當女郎突然停下,向走來的侍者托盤裏拿酒時,小月月一下撲上前,抓住了那個小熊貓,仰起小腦袋就要向人讨要,哪知這一拉攥,讓女郎的手抖了一下,酒灑了出來,正好落在仰起的小臉上,大大的眼睛裏。

“啊,嗚……”

“你幹什麽?放手!哪來的小鬼啊,快放手。你……”

慕容冬兒剛剛看到談妙然在一堆港城數一數二的商業大佬面前,倍受贊美,心頭妒嫉得直噴火,本想喝杯酒壓壓神兒,哪知被突然跑出來的小鬼給抖到,這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談妙然的種,心頭惡意登時不受控制地瘋漲起來。

“嗚嗚,月月看不到了,看不到了,眼睛,痛痛……”

小月月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還死死攥着那個熊貓掉墜,這時候受了傷的小家夥只是本能性的依賴地抓着喜歡的東西,并沒有意識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

慕容冬兒可不管這麽多,加上這又是仇敵之女,下手更重了。

“小朋友,你快松手啊,讓阿姨看看呀?”

“嗚嗚,痛痛……月月要媽媽,要媽媽……嗚哇……”

慕容冬兒狀似很着急,朝那侍者叫了一聲,快去找孩子的媽媽,身子就掩住了小家夥,剛好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大廳和走廊的交界處,此處比較偏僻,人并不多。

“放手,小鬼!”

慕容冬兒使力攥月月手上的掉墜兒,可小月月抓得太緊了,她用力拉扯之下,更弄疼了小月月,小月月哭叫得更厲害,她眼底狠光一閃,用力一扯,終于将東西扯了出來,竟然刮到小家夥的肉掌,折斷了小小的手指甲,破皮流血了。

“哇嗚,痛痛,好痛……媽媽,媽媽……”

可憐小家夥根本看不見,眼睛痛,手也痛,感覺剛剛攥住的東西一脫手,就被一股大力掙開,身子不受控地摔落在地上,小腦袋差點撞上牆邊的高腳玻璃瓶,幸好一道身影及時閃出,拖住了小肉球,才沒釀成“人體保齡球慘案”。

韓惜緣的表情很冷,他看到小肉球嫩嫩的小手掌上竟然鮮血淋淋,眼底瞬間閃過濃重的殺意,讓随後而來的韓小優也吃了一驚。

韓小優還沒及詢問情況,兒子就将哭叫的小肉球扔給了她,只丢下一句,“我去報仇”,如此直接,如此熱血沸騰的話,跑掉了。

于是,妙然在找到女兒的現場,就撞上了這樣一幕。

……

“臭女人,你給我站住!”

韓惜緣一聲斥吼,讓附近的賓客都驚了一跳,衆人只見一抹銀光閃過,“哎喲”一聲低叫響起,剛剛走出來的大美人就摔倒在地,姿勢非常不雅,剛剛讓人瞧清她底褲的顏色和花紋,起身時,伴有低低的哨聲響過。

“你,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這麽沒教養啊?竟然大庭廣衆地拿東西砸人,誰教的這麽野蠻的小鬼啊?太沒有禮貌了。”

韓惜緣冷冷地盯着慕容冬兒,一言不發,手中輕輕抛起剛才的彈藥——一顆晶亮的冰塊。

一道柔美的聲音霸氣響起,“我家的寶貝兒,怎麽了?他砸的人就是剛剛無恥下賤地仗着大人力氣欺負一個這麽小這麽可憐的小女孩,有錯了麽?禮貌什麽的東西,那也是要看對象的,對于那些沒人性沒良心的畜牲,不要也罷。”

韓小優抱着小月月跟了上來,看清兒子砸的對象,心下有數了,冷笑道,“兒子,砸得好。”

韓惜緣冷哼一聲,才道,“沒見紅,還不夠。”

小月月手上還流着血,光潔的地板上落了不少,染紅了少年漆黑的眼眸,回頭直盯向慕容冬兒,吓得她立即縮了縮身子,就要往後躲,哪知道回頭就撞上個高大的身影,擡頭迎上一雙更加森冷的眼眸,頓時吓得她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直,剛好落在了打碎的玻璃杯上,痛叫一聲,大腿下迅速滲出鮮紅的液體,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爸,我能處理的,你不該這個時候出來。”

韓惜緣有些不滿,見血的工作被父親無端端地搶走了。

韓希宸沒看兒子,直接走向妻子,說,“救人比報仇更重要,不要被自己的情緒充昏了頭,輕重不分。”

韓惜緣暗咒一聲,忙回頭去看小月月。

妙然在這時候擠進了人圈兒,一眼就看到了小月月,吓了一跳。

“月月,這是怎麽了?小優,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與此同時,華冉楓跟幾個保安也跑了過來,而顧西爵被之前派來通知的韓惜緣的保镖引了過來,一群人齊聚于此,場面就鬧大了。

韓希宸立即做了指示,将場子移到了隔離的房間裏,連同慕容冬兒也沒拉下。

這下,慕容冬兒幾乎是被抓了個現形,心頭慌亂不矣,她怎麽能料到自己的小動作會被個小鬼看到!

韓惜緣到場時,本來是想避開小月月的,哪知道被眼尖的小家夥瞅到,他就躲了起來,可是想到這小鬼愛迷路,心頭又放不下,不得不找人去通知顧西爵來領人。

他也沒想到,跟着小鬼東繞西轉的,居然碰到慕容冬兒這惡心腸的女人,竟然偷偷對個小娃娃下毒手。怎麽說,這小饞妞小路癡兼小色妞兒都是自己罩的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傷,這口氣不出,他就不佩當黑龍組的少主子。

“我沒有。是她突然抓住我的包,酒才會灑下來的。你們做家長的為什麽不看好孩子,讓她亂跑,還亂拿人東西?!”

“賤人,你胡說八道。我明明看到你便把那個熊貓墜子從她手裏抽出來,弄傷人,還把她推開差點就撞上花瓶,你還敢狡辨!信不信本少爺割了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也別想發出聲兒!”

“你……你們根本就是仗勢欺人,信口胡說。西爵,你……你相信我,我怎麽可能傷害一個小孩子,我那麽喜歡孩子的啊……我看她哭了,我還讓侍者去幫她找媽媽……”

宴會主辦人仍然在幫忙打圓場,畢竟慕容家的老爺子還在場外,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的,于是,那個侍者被叫了過來。

一問之下,果然如慕容冬兒所言。

如此,一切似乎又變成了一場誤會。

可韓惜緣仍然不放棄,“你說你沒欺負小孩子,那你的熊貓掉墜上怎麽會有那麽多血,那血是哪裏來的?你不要說你剛才自己摔倒是把自己的血蹭上去的?”

慕容冬兒一看,就要伸手去拿,立即被一顆冰塊給打中手。

“你要敢碰一下那證物,就代表你心裏有鬼,你心虛!你說你沒欺負人,那走廊上有攝像頭,可把剛才的一切錄下來了。要是大家不相信我的一面詞,可以,咱們就讓錄像機來說說真相,看這賤人有沒有推小月月撞牆。”

頓時,衆人噤聲不語,面面相窺。

而門外又走進來一人,低聲勸說顧西爵,顧西爵眉峰狠狠一皺,就要拒絕時,那人卻朝另一方打了手式,屠軍也走了進來,直接到韓希宸面前說了幾句話,韓希宸同樣臉色不虞,卻只看了顧西爵一眼,将兒子一提,竟然直接就離開了這是非圈兒。

妙然急道,“爵,我想先帶小月月去醫院,我怕她剛才真摸到金屬,萬一得了破傷風就不好了。”

顧西爵暗暗咬了咬牙,眼光冷冷地掃過了慕容冬兒的淚顏,沉下了幾分,說,“好,孩子的傷要緊,我們先去醫院。”

但他并沒有回應那個游說者不追究此事,就算要顧及慕容家的面子,就算慕容家是港澳搏彩協會的終生榮譽會長,連岳父大人都要給其幾分薄面,連大哥都出面游說韓希宸一家避嫌。

可傷及他的家人,他怎可就此罷休?!

慕容冬兒,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也許該一并列入他的調查範圍了。

22.我愛你

本來是一家人高高興興來赴宴,結果又敗興而歸,還要去醫院。

顧西爵一路上緊鎖着眉頭,一聲不吭。

妙然一直安撫着女兒,直到了停車場才發現身邊護着她們的男人沉默得有些不對勁兒。

“爵?”

她連喚了兩聲,顧西爵才從沉思中回了神,朝她安撫性地勾了勾唇,撫了撫她的頭,嘆息一聲道,“妙妙,抱歉。”

妙然不解,“這只是個意外,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麽歉呢!”她看了眼懷裏情緒已經平覆的小寶貝,舒開眉峰,柔聲道,“幸好是低度果酒,好像已經不那麽難受了。回頭只要把這手包紮一下,應該問題不大的。真要道歉,我這做媽媽的沒看好孩子,可首當其沖呢!”

顧西爵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吻了吻妙然,又吻吻女兒,拿出車控鑰匙打開了汽車鎖。

其實,他的抱歉全源于慕容冬兒,若非自己薄情寡義辜負了這個女人,或許就不會屢屢鬧出這一連串事件。

他迅速将一件件“意外”排列在腦海裏,隐約發覺這其中可能存在的潛在聯系,而愈發覺得,問題的主因其實都源于自己。

霍子銘約妙然一敘,怎麽偏偏好就碰到他和慕容冬兒?

跟大哥齊聚的晚宴上,慕容冬兒突然打電話非要他去拿查查?

妙然在競标演講前突然失蹤,慕容冬兒出現就找到妙然?

現在,連迷了路的女兒也撞上慕容冬兒,“意外”受傷?或者如韓惜緣所言,要不是他們一家人剛好在場,女兒這會兒就可能不是破個小手,而是撞上花瓶連小腦袋也……

他不由得倒抽口冷氣,初時覺得驚訝不可思議到越想越不得不接受的沮喪,讓他更加自責。

慕容冬兒怎麽會變得那麽歹毒的一個女人?!記憶中的她,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啊?怎麽女人妒嫉起來,會變得如此可怕嗎?連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

想到這裏,他立即掏出手機撥給了屠軍,說,“大哥,這件事,不可能就此算了。能不能幫我把那個錄相搞到?什麽,已經被人删除了?”

“妙然。”

一個熟悉的女聲叫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響起,夫妻兩朝那方看去,韓希宸攬着韓小優走了過來。

“這個是我們常帶在身邊的止血藥,效果非常好。你先拿着!”韓小優一來就将一個小白瓶子塞給了妙然,滿臉歉然,“妙然,今晚的事真抱歉,要不是小緣他……”

兩個女人互為安慰,聊了起來。

顧西爵接到韓希宸的眼光,直覺對方有話要告訴自己,便移開了一步。

這個黑道魁首想來年紀也不小了,可近看怎麽也不覺得,這張漂亮過火的臉蛋的确讓男人也有些恻目,然而,卻絲毫無損于男人身為黑暗帝國霸主的強悍氣勢。

“小來很快就回來了。”

“小來?”顧西爵有聽沒懂。

“我兒子的小名。”

“嗯,剛才小月月的事,還要多謝令公子。若韓先生不嫌棄,那頓飯就由我顧西爵做東吧?”現在覺得這頓飯已經不是單純的應酬,兩家人的脾性倒真是有基礎成為真正的朋友吧!

“再說。”

韓希宸突然移了目光,看向另一方,很快那裏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似乎有黑影閃過,他還沒看清,又聽韓希宸沉喝一聲。

“出來,還磨蹭什麽。”

“爸!”

韓惜緣的削瘦的身影突然從一根柱子後閃了出來,臉上還有被捉到身影時的沮喪,不過看到妙然懷裏的小肉球時,表情又換上了擔憂和同仇敵忾。上前就将一東西扔給了顧西爵,顧西爵接住後發現是個U盤,有些疑惑。

就聽少年說,“攝像內容,我已經看過了,拍得很清楚。完全可以做為陳堂證供,那賤女人絕對跑不掉。如果要本少爺做人證的話,恐怕因為我年齡太小,在法官大人和陪審團對我的采信度不高,有了這東西,那女人就百口莫辯了。”

顧西爵訝然,沒想到剛才大哥那裏得不到的東西,竟然就這樣輕松落進他手裏了。這黑龍組的動作,可真不是一般的快啊!看來,跟韓家的交往,以後是再所難免了。不過,他的興致倒真是起來了。有這樣性情中人的朋友,是黑道又如何!

韓希宸已經出聲下令一家打道回府,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不過臨走時,又低聲說了一句“五年前,那個女人”,讓顧西爵的決定再一次做了更加确切的調整,目标更加明确。

……

到醫院給小寶貝洗了眼睛,包紮傷口,等到回家時,小家夥已經沉沉睡去。

進屋後,妙然抱着孩子進了寶寶房,顧西爵拉住她說怕孩子受了驚晚上又哭醒就一家人一起睡,妙然搖了搖頭,說孩子大了,應該習慣一個人睡,沒必要搞得那麽嬌弱,讓他先去洗漱。

顧西爵看着女人堅持的表情,也沒多說,他還有很多問題要思考,必須盡快拿出解決辦案來,便先進了浴室。

等到他出來時,妙然也剛安撫完孩子回來。

他将擦頭的毛巾甩開,上前撫了撫那張明顯疲倦的臉,“很累麽?我剛剛幫你放了水,加了些按摩精油,你先去泡泡。”

“嗯。”妙然笑得有些無力,握了握男人還有些濕潤水氣的溫暖大掌,拿了睡衣進了浴室,沒讓男人看到自己臉上的慌亂落寞。

顧西爵一邊思考着請保镖的事,一邊走進了廚房,想給疲倦的愛妻沖杯熱牛奶,做點夜宵。本來今晚該是他計劃許久的浪漫之夜,可是被這意外一打破,只能如此了。

不過他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失落,隐約之間,感覺到夫妻長久相處的一種平和安定。除了兩性間纏綿的激情期待,更多的還是相濡以沫的綿長溫情更令人覺得安心。

而此時,浴室裏的妙然将整個身心浸入水中後,安靜的空間裏,還飄蕩着男人剛剛沐浴後的男性刮胡水香味。

她的身心卻陷入一種矛盾的煎熬中,男人不知道,就在剛才的空隙裏,慕容冬兒給她打了電話……

“……談妙然,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第一也是唯一一個男人,是爵。我把我最美好的五年青春都給他了!

……新聞報道?哼,你跟他在一起這些時間,難道就沒發現,他是個極重隐私的人嗎?他從來不喜歡把我們的關系暴露在媒體面前,我們每年夏季都會去蘇州看望他母親,在那裏共度二人世界。

……這點血算什麽,我這些年來為他流過的血還算少了嗎?你以為我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嗎?你知道我有多愛孩子嗎?要不是他一直不願意結婚,我舍不得為難他,我知道他是個以工作為重的人,我不想束縛他,一年前意外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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