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演戲
接連兩天的考試讓大家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晚自習人少,除了成績好、勤奮刻苦的同學外,只有無所事事的人來找同學玩。
休息的時候, 白露在默寫單詞,有人沖進來,大聲道:“哎哎哎,你們知道誰考了第一嗎?”
“誰啊?”問的人看向白露和阿文, 除了他們,好像沒有其他人選了。
“不止是全班第一, 是全區第一!老師都激動哭了!在辦公室抹眼淚呢。”
“哇喔!”
“誰哭了?老周還是老饒?”
“當然是老饒啊!”
白露攥緊了握筆的手,她低着頭, 手心都是汗,心裏默默祈禱, 一定要是自己, 這次她發揮的很好,但她又害怕有意外。
她想參加L3理綜大賽, 想了三年了。
“你們猜誰拿了第一?”
“大嘴巴你別賣關子!快說!”
說話的人四周看了看, “猜猜看嘛。”
“不猜!別廢話!快說!”
“快說吧!”
曾小玲急得站起來:“究竟是誰?”
有人開玩笑:“不會是瘦猴吧?他抄阿文的答案,抄成第一了?”
Advertisement
瘦猴和胖墩他們晚上都沒來。
“快說!你說不說啊!”有同學朝大嘴巴丢紙團。
“哎呀,我說我說!”大嘴巴眼神看向白露。
曾小玲忙蹭了蹭白露肩膀, 一直緊張不敢看大嘴巴的白露擡起頭,發現大嘴巴正看着她,瞬間燃起了希望。
白露嘴角微彎,手上的自動鉛筆輕輕戳着紙面。
“新來那個。葉昭!”
自動鉛筆的筆芯被折斷, 白露的心瞬間沉到了水底, 冰涼冰涼的。
“嘈!那麽牛!”小天大聲感嘆, 又被其他人碰了碰, 大家知道白露和葉昭的關系,都不敢表現的太過八卦。
全區第一的成績,那怕高三四班的同學在刻意壓抑着,但隔壁幾個文科班都沸騰了,因為他們聽說,這是文科轉理科的學生,碾壓了全部理科班的同學。
能不沸騰嗎?簡直是文科之光啊。
對于拿到全區第一的成績,葉昭還不知情,她晚上不參加晚自習,此時正在家裏給祥崽補課。
她發現曾祥這人不愛學習不愛動腦,但人很聰明,只要他願意動腦的事,都能輕松解決。
今天補物理,葉昭限定時間讓曾祥把公式背熟之後默寫出來,然後再做相應的習題。
曾祥看似配合,不過整個人都像被煙霧籠罩了似的,他心情沒有昨天好。
他昨天把葉昭布置的數學作業都做完了,而且完成情況很不錯。
葉昭坐在一側,努力回想他昨天為啥心情那麽好?
眼神瞥向筆筒上端端正正貼着的四朵小紅花,她昨天給他獎勵了兩朵,都是歪歪斜斜貼上去的,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撕下來重新貼好,貼的那叫一個端正。
喜歡上小紅花了?短短幾天就馴養成功?!驚喜之餘,葉昭又覺得邏輯好像哪裏不對。
養成習慣還得要21天呢,這才幾天?還是說,他想拿小紅花跟她兌換什麽獎勵?
一時琢磨不透。
瞥了眼大佬默寫公式的臭臉,葉昭恍然大悟,哦,她今天忘記給他獎勵小紅花了。
等他寫完公式,葉昭小聲說:“哎,我們立個規矩。”
曾祥擡頭看她,葉昭紮着半丸子頭,她五官精致,但線條柔和,人白淨得發光,比他們班的女孩子都要漂亮,看多了頭暈。
目光移到別處,曾祥随手拿起一個飛镖,打在牆上的飛镖靶子上,十環。
葉昭看呆了,有點子厲害,剛想給他鼓掌,馬上想起在補課呢,要鼓掌的手拐了個方向,敲了敲桌面。
“專心上課。”
她話音剛落,又一個飛镖飛過去,再次十環。
“立什麽規矩?”他問。
“以後上課,完成作業獎勵一朵小紅花,完成得特別好,額外獎勵一朵。”
額外獎勵一朵小紅花?
葉昭看着曾祥那滿是疑惑的表情,誘惑力不夠大?又伸了一個手指,“完成得特別特別好,額外獎勵兩朵。”
見曾祥似乎無動于衷,葉昭推了推他放在桌上的手,“給個反應。”
內心狂喜的大佬,特別淡定地說了一句:“無所謂。”
無所謂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沒意見!
“那就一言為定。我先聲明,小紅花兌換什麽獎品我說了算,太貴的不行。”
曾祥不理會,但明顯整個狀态不一樣了,公式很快默寫出來,然後根據公式做習題,從簡單的開始做,還能舉一反三。
葉昭忍不住表揚:“也不知道是你聰明,還是我會教,一教就會。我們這師徒搭檔,絕配!”
她是在自我表揚,但他明顯嘴角也上揚了。
“保持住,我們不能驕傲。巧姨說了,你要是考上了大學,給我一筆獎金。”
曾祥問:“你很缺錢?”
葉昭如實道:“很缺,沒有錢就沒有安全感,我爸說不管我可能就真的不管我了,我們不一樣。”
曾祥看了她一眼,他從小沒缺過錢,他不懂。
葉昭趁機道:“那個海灣音樂大賽,獎金1萬呢,你為什麽不願意參加?”
“不想被人愚弄。”
“誰愚弄你了?”
對于葉昭的好奇,曾祥避而不談,低頭翻着物理書。
葉昭無可奈何,她也不好繼續逼問,循序漸進,慢慢來吧,還有時間。實在不行,只能她上了,她不信小天能堅持到最後。
過了一會兒,大佬再次擡起頭,接着上一個話題,繼續道:“我不考大學。”
“為什麽?”
“沒那麽多為什麽。”
葉昭白了他一眼,以為他只是說渾話,“你不考也行,本地土著,你不考你也能躺贏當房東,實在無聊還可以開摩托車載客。”
開摩托車載客……
這話一出,空氣凝固了幾秒。
曾祥一本正經澄清:“我的摩托車不載客。”
葉昭笑了,她把作業本遞回給他,“以後會禁摩,你想載客也載不了。”
曾祥翻開本子繼續做下一頁的題,空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會禁摩?”
九十年代有段時間太亂了,有人開着摩托車公然搶劫,最終導致深城全城禁摩。不過也只是禁了一段時間,後來治安好了之後,又慢慢放開了。
“我瞎猜的。現在路上車輛越來越多,摩托車橫沖直撞和大車搶路,交通事故肯定會增加,以後說不定就禁摩了。”
“不會。港城私家車更多,港城就沒禁,有牌照就行。”
“你去過港城?”
曾祥含糊應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口渴了。”
說着他起身出去,沒多久,拿了兩瓶可樂進來,他把其中一瓶放她前面。
葉昭愉快地喝着冰可樂,靜靜看着曾祥做題。
樓下傳來自行車鈴聲,是小天和他妹妹晚自習回來了。
小天興沖沖跑上來,一進門就嚷嚷:“葉昭考了全區第一名。”
給他開門的巧姨一聽,馬上應和道:“全區第一?全區第一?啧啧啧,怎麽這麽厲害啊小昭!”
巧姨這語氣,好像說的是她閨女。
小天不止會敲鼓,他還會吹喇叭,“我們老師激動的都哭了,是不是很誇張?”
“不誇張!”巧姨說着看向自家兒子,“說明其他同學不争氣啊。”
葉昭笑眯眯地看向祥崽,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在說,你師父我厲害吧,但嘴上還是謙虛:“月考而已,不用太在意。”
巧姨:“月考第一也是第一,我明天加菜慶祝。”
祥崽埋頭寫字,誰都不理。
葉昭把小天拉到客廳陽臺上問他:“我剛才想試着說服祥哥參加音樂大賽,他說他不想被愚弄,怎麽回事啊?他被誰愚弄了?”
小天:“誤會。我們的鍵盤手阿文你知道吧?”
葉昭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跟瘦猴同桌那個,成績很好。上次有個比賽他臨時放了我們鴿子,場面弄的很尴尬,我們排名從第一變成倒數第一,你知道祥哥多要面子一人,他哪受得了這個,從那以後,文天祥樂隊就沒再合體過了。”
“阿文為什麽要放你們鴿子?”
“不知道,他這個人有時候怪怪的,我們文天祥,就我一個正常人。”
葉昭笑道:“加我一個呀,加上我就是兩個正常人,你不再孤單。”
小天現在對葉昭那是相當的刮目相看,有個替全校争光的尖子生在,說出去都有面子。
“你會什麽樂器?你之前說,什麽都會一點?”
那是她誇張了,葉昭道:“我學過二胡。”
“哈?”這不搭呀,二胡、鍵盤、打擊樂器……這怎麽搭?小天尴尬笑了笑,也不好明說。
葉昭會二胡,是因為以前孤兒院的院長喜歡拉二胡,在那麽多的孩子中,院長選中了她,說她樂感強,是好苗子。
葉昭所有音樂細胞的激發,都是院長啓蒙和教授的,可惜她沒在這方面有什麽建樹,後來院長離職,高中以後她就沒再摸過二胡了。
“我還會唱歌,我唱歌可好聽了。”
面對葉昭的自信,小天也不好潑冷水,他憨憨笑着,“那到時候再說。”
白露回到家就躲在房間裏哭,白韻蓮給她端了牛奶進來,小聲問她怎麽回事。
得知葉昭摸底月考考了全區第一,白韻蓮簡直不敢相信,她微微搖頭:“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她考了第一。”
“她是複讀的呀,是不是以前做過相同的試卷?不是大考,你別放心上,小考不重要。她什麽料子,大家都知道的。”
葉昭考的比白露好,白韻蓮除了震驚外,心底也很不舒服,但她不敢表現太明顯,免得女兒更傷心。
“這次月考很重要。拿下第一,她就可以代表學校參加L3理綜大賽。”白露抹着眼淚,小聲哭噎着,等了三年的機會,就這樣失之交臂了。
“那天你不是說周老師把理綜大賽的名額定給你了嗎?”
“後來他們又變卦了。”
“這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老師說要公平競争。”白露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牛奶也喝不下。
“不考就不考,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等這個機會等了三年。”
“我知道我知道。”
白韻蓮很懊惱,也不敢大聲說話,葉定國今天回來的早,正在和蘇應民在書房裏不知道商量什麽事。
“這事別讓你葉叔叔知道了。”
葉定國一直認為白露聰明,葉昭蠢鈍,這要讓他知道自己女兒讀書厲害,誰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白露不說話,手裏捏着一個玩具大熊貓,“媽媽,我不喜歡這樣。”
白韻蓮避開話題,“把牛奶喝了。晚上看書別看太晚,早點休息。”
白韻蓮從房間裏出來,剛好聽見大門響,葉定國和蘇應民出去了。
心裏亂糟糟的白韻蓮給妹妹打了個電話,白韻萍聽說後,第一個就是不相信,“她以前的成績怎麽樣,大家不都清清楚楚的嗎?怎麽來到深城就變了?她是不是事先知道答案?”
果然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她是複讀的嘛,可能性有很多。現在争論這個也沒有意義了。她成績好還是成績差,都不重要,我就想讓她趕緊走。”
白韻萍抱怨道:“她就是一個刺頭啊,那天她在廠裏讓我那麽難堪,我想想就生氣。你跟姐夫當初就應該在這兒領證,不應該回宛城領的。”
白韻蓮無奈:“本來是想着領了證剛好可以遷戶口,哪兒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就這樣拖着你,不解決問題了?”
“我能怎麽辦?他說沒戶口本,補辦還得他女兒簽字,我就被卡死在這兒了。”
白韻萍不免小聲嘀咕:“要我說都是借口,他一個大老板想要重新辦戶口本,派出所能不給他補辦?這點關系都沒有嗎?我讓小馮去辦,小馮能立馬給辦回來,你信不信?”
白韻蓮自己能不知道嗎?有些事她沒辦法跟葉定國說破的呀,她也不是十多二十歲的小姑娘,她跟葉定國那麽多年感情,她知道,最後都比不上那張結婚證。
萬一葉定國今天出個什麽意外,沒有結婚證,這所有的財産,全都是葉昭的,她一分都撈不着。
她煩着呢,“哎呀你別說了。有什麽法子能讓葉昭趕緊回宛城去?等她走了,我再慢慢跟老葉聊結婚的事。”
“你不是想讓她二媽來把她接走嗎?”
“我跟鄭秋霞關系一般,我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她小女兒不是跟着葉昭來了深城嗎?讓她來接女兒回去,順便把葉昭帶走,給她點錢,大方一點,她肯定願意。”
“我就怕鄭秋霞也接不走她。”
“那我們就得想想法子了,姐,我上次跟你提的建議,你要不試試?”
“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
“真出事了,我們就順水人情把她撈出來,我們撈不出來,還有葉定國呢,他肯定得撈他女兒吧,那撈出來了,還能讓她繼續呆着這兒,不可能了嘛。”
白韻蓮重重舒了口氣,“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那我明天給她打電話。”
“現在打,趁熱打鐵把事情定了,免得夜長夢多。”
第一次月考就拿了全區第一的風雲人物葉昭接連幾天都沒去上補習班,她去了一趟收破爛的廠棚,梁婆坐在門口吃紅薯,葉昭問她要照片,梁婆說還沒找到,過兩天回去繼續找。
葉昭都懷疑對方沒有幫她認真尋找,但她沒證據,只好哄道:“婆婆,你要是找到了照片,我給你雙倍價格。”
梁婆生氣了,“我老阿婆真的幫你認真找了,你別不信。”
“我信。”
“那雙倍價錢說好了?”
好一只老狐貍!葉昭點頭:“雙倍嘛,說好了。”
“行行行!你過兩天來找我。”
又是過兩天,這已經是葉昭第三次來了,她說:“明天!就明天吧!”
梁婆想了想,“行吧,明天下午。”
第二天下午,葉昭和巧姨一起出門,葉昭去找梁婆,巧姨去打麻将,結果才下樓,就撞見葉昭二伯和二伯娘在院門口東張西望。
巧姨大聲問:“找哪位?”
二伯娘鄭秋霞眼尖,她手上拿着一根短竹棍子,指着葉昭,“我找她。”
說着鄭秋霞沖進來,指着葉昭就罵:“可算讓我找到你了。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罵完舉起竹棍,想要打葉昭。
巧姨看對方來勢洶洶的,忙一把擋住,“你什麽人啊?想幹什麽?”
鄭秋霞看了眼巧姨,也不知道她是誰,在外地她也不管對別人亂來,忙裝可憐道:“我打自家孩子,她偷錢,偷了我大把的錢跑了,你不知道。”
“二媽我勸你別太激動,這裏是深城,不是你家,你真把我打了,警察饒不了你。”
鄭秋霞冷笑道:“警察來了也站我這邊。你偷了我錢!你還把小琴拐走了!警察來了正好抓你。”
二伯葉定權奪過他老婆手中的竹棍,道:“你別吓唬孩子。小昭,收拾東西,跟二伯回去。”
這夫妻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打的蠻好。
葉昭态度堅定:“我不回去。”
葉定權苦口婆心勸道:“你爸說了,你要是繼續在這兒呆着,你的事他不管,但如果你願意回宛城,他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個好單位。”
鄭秋霞:“都安排好了,去糧所裏的廠子,吃國家糧。你還複讀什麽,讀你也讀不明白,浪費時間浪費錢。你們說是不是?”
糧所裏的廠子?是國企沒錯。可惜要不了幾年,都集體下崗了。
院子裏的住戶肥婆英和麻臉女人張月麗都在旁邊圍觀。
肥婆英只看熱鬧不搭茬,張月麗是鄉下來的,眼皮子也淺,聽說能去糧所,羨慕地不行,她道:“是啊,能吃國家糧那當然是最好的。”
巧姨不以為然:“我們小昭是可以當高考狀元的,她能讀書,憑什麽不讓她讀?”
“她跟你說她可以當高考狀元?哎喲這位大姐,您是好人,但都被她騙了。她什麽料子我還不知道嗎?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的,一考試她就緊張,高考沒來呢,她自己把自己吓得病倒了。連高考都沒考成。”
巧姨會看面相,她看葉昭二媽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立馬反駁:“我怎麽不知道?小昭昨天才考了我們全區第一名!這要是我女兒,我半夜睡覺都會笑醒。”
葉定權和鄭秋霞互相看了一眼,葉昭考試考全區第一名?怎麽可能?
鄭秋霞笑道:“你就是拿答案給她抄,她都抄不了第一名。”
“你們這做親戚的,怎麽不盼着人好呢?”
“我就是盼着她好,才來接她的。錯過這次機會,進不了糧所,你說她以後靠什麽?”
巧姨被氣笑了,“靠什麽?靠她自己啊!我曾二巧看好她,葉昭這孩子,一看以後就是有能耐的。”
“有個屁能耐,她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子。”
葉昭聽煩了,她說:“不管我成績怎樣,能考第幾名,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選擇,自己做主,我要讀書。糧所名額那麽好,你留給葉小珍吧。”
葉定權勸道:“葉昭,你想清楚了……”
“她想不清楚!”鄭秋霞氣得打斷她丈夫的話,“這就是撞邪了,你看這半個月來她做的事,不是撞邪能做出來嗎?”
鄭秋霞說着去拉巧姨的手,把巧姨拉到一邊,“大姐,你別給她騙了,她自小沒媽,早産兒,老鼠這麽丁點大,醫生說養不活,我偏不信,我起早貪黑,日夜守着她,拿出我自己的私房錢給她買麥乳精,就這麽一點點把她養活了。那時候我跟她二伯剛結婚,我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把她拉扯到四五歲,養活了,我才敢懷第一個孩子,你說,我能對她沒感情嗎?我對她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親。她從小很乖很聽話,但這孩子最近不知怎麽的,自從生病沒參加成高考,整個人都變了,在家裏打她妹妹,偷走了我的錢,打電話氣我……”
巧姨板着臉聽着,她不說話的時候,看着挺吓人的。
鄭秋霞以為巧姨聽進去了,“她一個人拐上我那小女兒,偷偷跑深城來了,還打電話要挾我,你說心寒不心寒?”
鄭秋霞這戲演的還挺好,葉昭:“你對我比對親生孩子還要好?”
演戲?誰不會?
葉昭撩開額頭上的頭發,對着衆人。
“我這額頭上有兩個疤痕,一個是七歲那年,這個女人拿鍋鏟砸傷的,她砸我,只是因為我偷吃了餐桌上的一塊肥肉。右邊這個更大的傷疤是十三歲那年,也是被這個女人打的,就因為我沒有及時給小妹妹把尿……”
說着葉昭伸出手,挽起袖子,在手肘上有一塊很大的白白的傷疤,“這塊傷疤我是九歲那年,這位說很愛我的二媽,因為她叫我,我反應慢了一點,被她拿開水瓶砸的,活活燙掉了一塊皮!”
“不……不是……”鄭秋霞張大嘴想解釋,葉昭的話半真半假,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辯解了,畢竟她确實虐待了她。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院子裏的女人都有孩子,誰能受得了孩子被虐待?
巧姨看着葉昭身上的疤痕,鐵娘子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疼的不行,“這都什麽人啊!怎麽下得去手?!”
鄭秋霞還想解釋:“別聽她瞎說八道!”
巧姨吼了一聲:“富貴!抄家夥!”
“啊啊啊!”啞巴率先掄起了鐵鏈。
肥婆英也抄起了旁邊的鐵耙子,大聲呵斥:“誰讓你們進來的!冚家鏟!正撲街!站着!別想跑!”
葉昭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論演戲,誰又演得過誰?!
院子正混亂的時候,門口進來兩個警察。
“怎麽回事?誰報的警?!”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