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閉嘴吧!
院子正混亂的時候, 門口進來兩個警察。
“怎麽回事?誰報的警?!”
二伯娘被啞巴追趕,跑到了最外面,她率先拉住了警察。
“警察同志, 救命啊,警察同志。”
進來的兩個警察,都是剛從外地調來的年輕人,因為知道本地人不好惹, 警察上門也是相當克制,其中一個指着啞巴, “阿叔,先把東西放下。”
啞巴看向巧姨, 巧姨揮揮手,“放下吧。”
啞巴這才把鐵鏈放下。
“你說, 怎麽回事。”
鄭秋霞這人也不蠢, 警察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應該是白韻蓮報的警察, 她忙道:“警察同志, 我從宛城來的,這個是我侄女,已經滿18歲了, 小小年紀受人蠱惑,偷了我的錢,跑到這兒來躲着。”
警察語氣變了,“她偷了你多少錢?”
“一千二百多。”
“有證據嗎?”
“她自己在電話裏跟我承認的!”
警察看向葉昭:“你偷了她的錢?”
葉昭搖頭:“沒有。”
“你撒謊, 我整本存折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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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聽不對, 他問:“這位同志, 你究竟是丢了存折還是丢了錢?”
“不都一樣嗎?存折丢了, 裏面有一千二百多塊錢,存折被她拿走了。”
葉昭解釋:“我沒拿走你的存折,你的存折還在你的房間裏,衣櫃頂上。”
鄭秋霞一聽,原來自己找生找死的存折就在自家衣櫃頂上,頓時來氣了,“我就知道你這孬種心思都長歪了!你就是故意的!”
警察一調解才知道,家庭矛盾,他教育了葉昭幾句,又對鄭秋霞說:“你打電話回去讓人找一找,存折是不是還在。存折不在,也可以去銀行補辦。”
鄭秋霞也不傻,她早就把存折補辦好了,這不都是一個借口嘛。
她只需要把葉昭帶離深城,以後葉小珍姐弟幾個的工作,白韻蓮答應了都會給解決。
前些年白韻蓮對鄭秋霞一直不怎麽熱情,難得她主動纾尊降貴,鄭秋霞不得搭緊這好妯娌的關系?她能不好好表現?
來之前白韻蓮就跟她商量好了,她也早就有心理準備要豁出去!
“不是,警察同志,葉昭她不止一個人跑出來,她還拐走了我小女兒。”
存折的事都還算是家庭矛盾,這拐帶可就不是小事了,這是刑事啊!
“誰被拐了?”
“我小女兒!”
“叫什麽名字?幾歲?詳細說一下情況。”
“葉小琴,9歲……”
另外一個警察把紙筆遞給鄭秋霞,“會寫字吧,寫這兒。”
“會會會。”鄭秋霞拿過紙筆,寫下了小琴的名字,“葉昭把她堂妹拐了,她電話裏恐吓我,說她嫉妒妹妹,要把妹妹賣掉。不知道賣出去了沒有啊,警察同志!”
鄭秋霞叭叭叭說了一堆現編的謊話。
葉昭冷冷看着她,地球上的人類有幾十億,實在太多太多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人都有,她以前就遇到過品種不一的奇葩。
可能上天為了展示人類的多樣性,所以才創造了這種奇葩吧。
警察看向葉昭,眼前的小姑娘長得漂亮、标致,都說相如心生,這不像是個能拐賣自家親戚的面相。
但警察同志還是問了,“你拐賣了你堂妹葉小琴?”
“拐賣什麽?!”巧姨大聲道,“葉小琴就住在我們家,當寶貝一樣,好吃好喝伺候着呢。來的時候,臉色蠟黃,一頭黃毛,我現在都把她養成小公主了。”
“葉小琴在樓上?”
“在午睡。”
“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房東,她們姐妹兩個是房客。”巧姨無奈看着小警察,現在這地方日新月異變化太快,人員流動也大,警察三天兩頭調崗,新來的都不認識她了。
警察問葉昭:“那你為什麽不經過你伯父伯母的同意,私自帶葉小琴出走?”
葉昭:“不是我要帶我堂妹離家出走,是她自己硬要跟上來的。”
“你這就叫拐帶!誰知道你藏了什麽歪心思。警察同志,葉昭滿十八歲了,是不是要抓起來審一審。”
葉定權一聽忙扯了扯鄭秋霞,鄭秋霞甩開他,“要不你跟我回宛城,要不你就去派出所,你選一個吧!”
葉昭冷冷一笑:“二媽,這是你能說了算的嗎?她要挾我,警察叔叔。”
巧姨:“警察同志,葉小琴就在樓上,你可以上樓問。”
警察上樓問話,葉小琴說是自己要跟姐姐離家出走的,二伯娘堅稱小琴受到了誘騙,警察只好把幾個當事人都帶去派出所盤問。
一開始還好,只是兩個小時後,葉昭發現盤問她的警察,語氣和氛圍變了。
後來她才知道,小琴改了口供,說是姐姐偷偷拐她走的,還說葉昭想要把她賣掉。
不知道小琴在短短的兩個小時裏經歷了怎樣的壓力,但她改口供,猶如一盆熱油潑在葉昭頭上,難怪原主生存的那麽艱難,她身邊親戚從骨子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老的是老混蛋,小的是小混蛋。
警察問她要不要通知家人,葉昭不想通知葉定國,誰知道他是什麽态度呢。
葉昭搖了搖頭,語氣冰冷:“我沒有家人。”
警察是明白人,“你認真想想,你這邊有沒有什麽證人,可以幫你作證。”
“我有個叔叔應該可以作證。”
“說來聽聽。”
“我和妹妹來到深城之後後,我有請求爸爸的一個朋友幫忙給葉小琴找學校。”
“你一個小姑娘,剛來深城就托人給葉小琴找學校?”警察很詫異,這個女孩很不一般啊。
“是的,蘇應民叔叔幫忙找了曾屋圍小學借讀,過幾天就可以去遞交資料了。”
雖然不是直接的證據,但也可以作為輔助證據,證明她非但沒有想要賣掉葉小琴,而且還在給她想辦法安排學校。
警察嘆了聲:“哪怕你沒有賣掉葉小琴的動機和行動,但如果他們咬死你拐帶而不是拐賣,那還是很麻煩。”
葉昭扣着手指頭,她反問:“警察叔叔,如果坐實了我拐帶葉小琴,我會怎樣?會去勞改嗎?”
警察不方便多說:“我還是建議你通知家長,我聽你二伯說,你父親在深城。”
葉昭态度堅決:“不用通知他。”
“你還挺倔。那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人其他更直接的人證。”
葉昭想起來了,“T392次列車的列車員和列車長,或許可以給我作證。”
葉昭把自己在火車上和葉小琴相遇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你是說,葉小琴自己跟着別人上的火車,然後你在火車上遇見她正在被列車員查票,是不是?”
“對,我是快到沙城的時候才發現葉小琴也在車上,我是沒辦法,想送她回去她不願意回,我還問了列車長,葉小琴沒有邊防證能不能進深城。”
警察把紙筆遞給她,讓她把詳細經過寫下來。
“把你叔叔幫忙找學校的事也寫上。”
很簡單的事,證據鏈也理清楚了,就是列車上的證人還沒聯系上,蘇應民也不在深城,葉昭在派出所呆到第二天,列車長聯系上了,最後因為證據不足,不予立案,她才被放出來。
她在派出所的問詢室呆了一晚上,趴在桌上睡了不夠兩個小時,從派出所出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外面陽光猛烈,照得她睜不開眼。
甫一出來,她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擡頭看到遠處矗立的國銀大廈,才知道大概往哪個方向走。
滴滴……滴滴……
身後傳來摩托車的鳴笛聲,葉昭回過頭去,發現曾祥從樹下開着摩托車過來了。
“我媽讓我來等你。”
葉昭鼻子一酸,“你們怎麽那麽好。”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很多好人的,例如巧姨,例如祥崽,還有小西樓院子裏的那些人。他們萍水相逢,卻能真誠待她。
她有的時候很容易知足,被狠狠打擊後,給個甜棗,就又滿血複活了。
曾祥遞過來一個頭盔,葉昭還有些恍惚,沒接。
他便直接給她戴上,并幫她調整好卡帶。
葉昭盯着曾祥,看不出半點倦意,但他衣服沒換,她問:“你在這兒等了一個晚上?”
“我在拳館打拳打了一晚,我也睡不着。上車。”
葉昭再度環顧四周,二媽和小琴,昨天晚上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昨天她想了一晚上,就憑二伯二媽來到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他們怎麽能那麽準确找到小西樓?
肯定是有人幫忙。
葉定國雖然不怎麽疼愛自己閨女,但沒有狠辣到讓她去坐牢的程度。
只有白韻蓮有這個動機和能力。
葉昭之前給蘇叔叔留過房東的電話,白韻蓮應該是想辦法從蘇應民那裏拿到了電話號碼,然後再根據電話號碼登記的地址,查到了小西樓。
白韻蓮這個白蓮綠茶躲在背後使壞!
“想什麽?上車。”曾祥再次提醒。
葉昭跨上摩托車,她整個人困倦的不行。
“我可以扶着你嗎?”
曾祥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拒絕還是同意,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結果一雙芊芊細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即聽見葉昭嘆息了一聲,她眯着眼,整個人都是頹的。
“別睡着了。”他提醒。
“嗯。不會。睡不着的。”
不過幾分鐘時間,就回到了家,還沒進院子,巧姨聽見摩托車響,就在樓上陽臺大喊:“先別進來!先別進來!肥婆!肥婆英!快點。”
肥婆英聞聲拿了一個火盆出來,火盆裏放了松柏葉子,還有一些幹草。
點燃火盆裏的草,肥婆英念念有詞:“大步跨過,大吉大利!順順利利,衰氣遠離!”
巧姨已經從樓上下來,她站在裏面,“大步一點,跨過去。”
葉昭大步跨了過去,肥婆英笑道:“你運氣不錯的。過了這個坎,明年就是高考狀元。”
還有其他幾個租戶出來湊熱鬧,其中一個道:“你那妹妹看着老實,誰能想到連姐姐都坑啊。”
有人碰了她一下,讓她別說了。
“我有說錯嗎?”
巧姨眼刀刮了一下說閑話那人,那人瞬間噤聲。
巧姨昨晚和啞巴在派出所守着,警察答應一早聯系到證人就放葉昭,她這才放心回來的。
“先上樓洗澡,我給你們做早餐,然後好好睡一覺。”
“謝謝巧姨。”
葉昭洗完澡,吃了早餐,但沒有睡覺,她坐在房間的小陽臺上發呆,心底越想越不是滋味。
系統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是不是想要還擊?”
葉昭抿了抿唇:“我不應該還擊嗎?”
系統:“應該。但是……”
“但是什麽?”
“不要節外生枝,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葉昭不耐煩回怼:“閉嘴吧,不用你提醒我。”
系統乖乖閉上了嘴。
葉昭咬了咬唇,起身出去剛好遇見曾祥洗完澡回房,她問:“你昨晚在派出所外面,有看見我二伯他們嗎?”
曾祥手上拿着毛巾擦着頭發,他盯着她,“你想找他們?”
是的,葉昭猜測他們最快今天下午的火車回宛城,等他們一走,她就沒機會了。
“你有看見嗎?”她問。
曾祥回房把毛巾甩椅背上,順上摩托車鑰匙,“走。”
一個小時後,葉昭只身一人來到艾琳玩具廠,保安室的老李看見她,忙哈巴着迎了出來。
“哎喲,您來了?”
經歷過上次的事件後,老李是隔了一天才知道,原來那特拽的小姑娘是老板千金。
葉昭看老李的樣子,猜到對方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她問:“我爸在嗎?”
“在!在的!”老李指了指辦公樓,“三樓開會!”
“李叔叔,等會兒我一個朋友叫曾祥的,他會過來找我,你給他帶個路。”
“曾祥是嗎?好的好的,沒問題。”
“謝謝。”
廠區正是上班時間,周圍很安靜,葉昭走到辦公樓前,直接往樓梯上走,上到二樓,剛好遇見一個工作人員從樓上跑下來,她盯着葉昭,認出她來。
那人趕緊折回去,沒多久,劉秘書迎出來了。
“小昭,你來找蘇總嗎?蘇總在開會,你要不要去他辦公室等?”
“我找我爸。”
“老板也在開會。”
“白韻蓮在嗎?”
大喇喇直呼大名,劉秘書已經感受到了腥風血雨即将來臨的征兆,她愣了一下,馬上說:“白姐也在,樓上在開財務會議。”
白韻蓮在財務室做事,當然,她不是幹事實的財務老大,她主要任務是幫着葉定國盯着財務工作,大家都默認她是財務室的一道坎,很多財務支出,都要她簽字才會彙款。
劉秘書見攔不住葉昭,她也不敢真攔,已經先一步上樓去。
葉昭來到三樓會議室門口時,門已經打開,裏面圍着幾張舊桌子拼成的會議桌坐着八九個各部門負責人在開財務會,桌上都是紙質的資料。
葉定國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葉昭,頭頓時沉甸甸的,“這個時間點,你不去上課,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還關心我上不上課?”
“我怎麽不關心你了?出了事你也不聯系我,我和你蘇叔叔剛才趕去派出所,但你已經走了。”
蘇應民已經站起身,走過來想要把葉昭拉走,不想父女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劍拔弩張。
“小昭,叔叔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冷靜一下,先到我辦公室等我們,好嗎?我們馬上就來。”
此時白韻蓮坐在葉定國的對面,她合上筆記本,臉色并不好看,她是沒想到鄭秋霞那麽指望不上,拿葉昭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昭瞟了眼白韻蓮,又看向她爸,“你就不關心,是誰害你女兒?是誰害你女兒差點去勞改?”
葉定國:“你二伯二媽也不是有意的,小孩子亂說話,他們已經把小琴打一頓了。”
“打葉小琴有什麽用?”
“你想怎樣?!”
會議室的高管們都很尴尬,走麽,桌上都是重要的財務資料,資料在,人就要在,不走麽,吃老板家的大瓜,怕事後被記恨,真左右為難。
“我想怎樣?我想知道,二伯二媽剛下火車是怎麽找到我住處的?他們為什麽會知道我住哪裏?我住哪裏你知道嗎?我的爸爸。”
葉定國找人查過葉昭住哪裏,他當然知道。
他也不蠢,有能力、有這份心思想查葉昭住處的人,就沒幾個。他瞥了眼白韻蓮,心底依然不願意往不好的方向想,他跟白韻蓮在一起這麽多年,他有這份自信,白韻蓮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白韻蓮看到葉昭直接沖到會議室來時,表面上還挺淡定,實則內心早就波濤四起了,鄭秋霞不會把她賣了吧?
葉定國吩咐蘇應民:“老蘇你快把她拉走。”
“我不走,在座的也一個都別走。”
搭臺唱戲,她要觀衆。
而被架上戲臺的觀衆們,大氣都不敢出。
蘇應民是個大聰明,他知道葉昭是沖着白韻蓮來的,這倒是個機會,把白韻蓮從公司踢出去。
在艾琳玩具廠,表面看上去蘇應民一支獨大,實際上白韻蓮和她的那些親戚們,在廠裏的各個環節都安插了人,蘇應民極度反感這種盤根錯節的裙帶關系。
而葉定國一直默許這種裙帶關系在廠區裏蔓延,這讓蘇應民不得不懷疑,這是葉定國為了制衡他,有意為之的。
葉定國是創始人,是大老板,蘇應民雖然是第二大股東,但他只有百分之五不到的股份,公司給了他很大的名頭——總經理,但做事還是處處制肘,難有大的作為。
“小昭,你有什麽想法,你說出來,蘇叔叔支持你。”
“謝謝蘇叔叔。星期三晚上,我的二媽鄭秋霞接了一個長途電話,有人邀請她和我二伯來深城玩耍……”
葉昭走到了白韻蓮身後,白韻蓮閉上了眼睛。
葉昭繼續道:“說是邀請他們來玩耍,實際上是讓他們想辦法把我帶回宛城去。打這個電話的人,就是我爸爸的……情人……還是女朋友……”
白韻蓮急急辯解道:“我是邀請二哥二嫂來深城玩……”
“那你帶他們去哪兒玩了?”
“他們不是昨天才剛到嗎?”
“對啊,他們昨天剛到,你怎麽就給他們買了今天下午的返程火車票?你是打算什麽時候帶他們出去玩?”
“他們有事着急回家,我有什麽辦法。”
葉昭笑了笑,“你當我是傻子嗎?哦,你當我爸爸是傻子。你說這番話,不是想讓我相信你,只是想讓我爸爸相信你。”
白韻蓮氣得哆嗦了一下,“我沒你想的那麽卑鄙。”
真絕世白蓮!
“你想讓我滾回宛城去,可以啊,你怎麽不直接跟我談呢?繞着圈子,把我二伯二媽千裏迢迢請過來,想借他們的手,把我抓回去!壞事讓別人做了,您還是清清白白不會做卑鄙事的,在我爸眼裏的絕世好白蓮。白韻蓮,你真是取了一個好名字。”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別不是你和你二伯二媽合起來整我吧?你們不就是不想讓我嫁給你爸爸嗎?你二媽跟你是一夥的,我怎麽可能……老葉,你是知道的,二嫂一直偷偷排擠我,我怎麽可能跟二嫂合謀什麽!我這不是往別人手裏遞刀子來捅我自己嗎?”
白韻蓮算不上多聰明,她除了擅長戴上面具假裝僞善之外,腦子也還是清醒的。
“你當然沒那麽蠢,你把我二媽的心思摸透了,答應以後解決她家幾個孩子的工作,條件就是無論用什麽招數,都得把我從深城趕出去。”
“這全都是你一個人張口胡說,你有什麽證據?別不是要把你二媽找來作證吧?那是把你奶大的人,比你親娘還親,她說的話能作數嗎?”
“你是不是以為我二媽蠢到家了,任你拿捏?”
“你什麽意思?”
“昨天我二伯他們一到深城,你就讓你妹夫開車去火車站接他們,然後直接送到了這個路口。你敢說這不是你安排的?你妹夫也在廠裏上班吧?開的是廠裏的車。”
白韻蓮遲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葉昭的證據是哪兒來的,所以不敢馬上反駁。
蘇應民輕聲吩咐劉秘書,“去調查一下昨天袁宏康的用車情況,然後把袁宏康叫來。”
作為人事負責人,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白韻萍,知道用車情況是瞞不住的,她對葉昭道:“我家老袁是作為親戚,好心去接你二伯,上了車,客人要去哪裏,老袁也只負責開車送到,怎麽到你這兒就變了味呢?”
葉昭冷笑反問:“誰跟你是親戚?!”
“你!”白韻萍氣得語塞,她看向她姐,她姐又看向葉定國。
葉定國只撫着額頭不說話,這個時候哪能指望他。
葉昭:“我來到深城之後沒跟二伯家聯系過,他們根本不知道我住哪裏。”
白韻蓮:“是我告訴他們,你住哪裏的。他們特意問的我,我能不告訴嗎?小琴被你帶跑了,他們是來接女兒的。”
“你不是說你邀請他們來深城玩的嗎?怎麽又變成我二伯二媽是來接小琴的了?”
邏輯滿分!
被逼留在會議桌上吃瓜的高管們,互相眼神小心翼翼地交流着。
“這矛盾嗎?不矛盾吧?我邀請他們來玩,他們為什麽願意來,就是想要找機會接小琴回去,做父母的着急呀。”白韻蓮到底心虛,辯解也顯得無比蒼白。
“我二媽他們要是真着急,就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接。”
“真着急還是假着急,這個我管不着。”
正吵着,劉秘書帶着一個人進來了,這人應該就是袁宏康,劉秘書跟蘇應民附耳小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出去了。
蘇應民問進來的人:“你昨天開了廠裏的車去火車站接葉定權夫妻是嗎?”
袁宏康看了眼他老婆,他老婆也不好給他使眼色,只輕輕搖了搖頭,他好像沒理解,以為白韻萍讓他不要承認,他忙否認:“沒有啊。”
白韻蓮無奈地閉上了眼。她們姐妹剛承認的事,袁宏康這頭豬直接否認了,任是誰都聽出來白家人在撒謊。
葉定國板着臉不說話,戲臺上的人如坐針氈,大家都聽明白了,這就是老板閨女來打老板情婦的故事。
目前看來,老板情婦有點技不如人。
白韻萍急了:“我姐不是讓你去接老板的二哥二嫂嗎?”
“對對對。”袁宏康忙轉圜,“我不知道二哥名字叫葉定權。”
葉昭盯着袁宏康:“我聽警察叔叔說,是你打電話報的警?”
警察怎麽會告訴她誰報的警呢,其實連警察都不知道是誰報警的。
但袁宏康被葉昭這麽一詐,以為警察已經查出來了,他忙解釋:“我看屋裏都快打起來了,我才找了報刊亭打電話報警。”
“你撒謊。院子裏還沒打呢,警察就來了。”葉昭一字一頓道:“只能說明,把我二伯二媽送到小西樓,你轉身就去報警了。不然警察不可能來的那麽快。報警這件事,你們早就預謀好的。”
白韻蓮:“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什麽時候血口噴人了?”葉昭走到白韻蓮身後,抵着她耳邊說,“你逼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出來做僞證,你還是人嗎?”
“逼小孩做僞證的不是我,是你二媽!”
“你剛才不是說,我和我二媽合謀害你嗎?怎麽現在又變成我二媽要害我了?”
嘶哈!邏輯牛逼!
白韻蓮手掌心都是汗,她一直在暗暗觀察葉定國的表情,除了開始的反對之外,葉定國就這樣眼巴巴看着他女兒在這兒鬧,她又急又怒:“你們家的那些破事,你不要往我身上扯好嗎?小昭,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你不希望我跟你爸爸結婚,那我就不結了好嗎?”
“閉嘴吧!”葉昭聽煩了,“苦情戲碼我爸愛看,我不愛看,不要在我面前演了。”
白韻蓮:“……”
正說着門口多了個身影,曾祥來了,他逆光站在那裏,仿佛天降使臣。
葉昭看着曾祥,笑了笑,然後對着白韻蓮道:“你不是愛演戲嗎?那就讓大家一起欣賞欣賞,你是怎麽表演的!來吧!”
看着白韻蓮的臉色逐漸煞白,葉昭不忘善意提醒:“昨天你幫我叫了警察,今天我也幫你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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