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小姐

“喂，是……舅舅嗎？”

“是的。”

“沒關系。”

“好的，我會準備好的。”

挂掉電話我看了圈小早川墨白生活了十三年的屋子，我是墨白不是小早川墨白，所以我不會繼續傻傻的認為小早川雅櫻變成這樣是我害的，雖然随着年齡的增長小早川墨白也開始明白小早川雅櫻變成這樣不是她的錯，但是周圍的人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那是她的錯。

齋藤至接到我的電話有些意外但是也很高興。但是似乎目前脫不了身所以讓我先辦好離校手續。坐在床上，從空間裏拿出礦泉水和壓縮餅幹一邊吃一邊想着離校手續什麽時候辦理比較合适。

聽到腳步聲我連忙将東西都一股腦的丢進了空間裏，用袖子擦了擦嘴，避免有餅幹屑殘留，嘴裏的殘留也被一口礦泉水漱口漱幹淨了。

門被打開，是小早川雅櫻。

“姐姐。”

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有些猶豫，畢竟在小早川墨白的眼裏，還是多少有些愧疚的，因為父母的影響便認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而事實上，小早川雅櫻比小早川墨白可是大了半個多月呢。

這是作為母親的真田美惠的偏心，讓小早川墨白頂着姐姐名頭理所當然的照顧小早川雅櫻。作為母親總是想給子女最好的。

也不是不能理解，總比一些狼心狗肺的父母好，可惜這好不是對自己的。

“有什麽事嗎？”

小早川墨白也真是傻得可以，不過也是，小早川墨白不過是個普通的十三歲少女罷了，沒有遇到很多的人，沒有經歷過什麽複雜的事情，可以說她十三年的生命中小早川雅櫻幾乎成了所有，因為母親的耳提面命，因為父親的理所當然。懵懂的時候只會單純的遵從，長大了羨慕別人可以肆意的一起玩鬧，而她不行，她要看着小早川雅櫻，不能讓她被人欺負，受傷，誇張點小早川雅櫻摔跤的時候小早川墨白要撲到地上給她當肉墊。

後來終于因為喜歡上了跆拳道所以加入了蛇吞，可悲的是，她加入社團的原因是為了讓自己變強然後保護小早川雅櫻。但是不能否定的是小早川墨白在跆拳道上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尤其是在狠狠地擊倒對方的時候。

我忽然間懷疑，如果我不穿越的話，這個叫做小早川墨白的女生将來不會是去混黑道或者當混混頭子什麽的吧？但是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正常的，因為小早川墨白下手的時候都很狠，像是在發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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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遇到混混的時候，小早川墨白會覺得很高興，她的狠并不只是勁道上的，更是因為小早川墨白不怕死的沖上去，或者她是渴望死亡的，擺脫父母所給與的枷鎖，擺脫名為小早川雅櫻的鎖鏈。所以每次打架的時候幾乎都是不防禦的。

小早川雅櫻的病情變嚴重的同時喜歡上了幸村精市，那個擁有與性別無關的美貌的男子，小早川雅櫻的偏執在那一點上特別的明顯，小早川墨白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只能跟着她，偏偏小早川雅櫻瘋起來總是讓小早川墨白無法招架。

那是個瘋子，是個自己必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瘋子，是個自己需要保護的瘋子。所有的一切小早川雅櫻都承擔下來，甚至對那些被欺負的女生說這是自己逼迫小早川雅櫻這麽做的。為的，只是不讓小早川雅櫻徹底崩潰而已。時候小早川雅櫻總是很愧疚，自責不已，小早川墨白只能安慰。然而這些得不到諒解，即使是知情的父母也是，裝作不知道，裝作那些事情都是小早川墨白做的。

小早川墨白的心涼了。累了。

無意間聽到高年級的學生說覺得自己老了的時候，小早川墨白看着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聽着坐在旁邊的小早川雅櫻說着話，我一邊回想着小早川墨白。

我想小早川墨白并不是老了，而是心疲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面帶溫柔笑容抱了抱小早川雅櫻然後把她送出房間的，只知道這已經是條件反射般的動作了。因為來不及思考，臉上便推起了笑容，伸出手臂，軟下眼神，溫聲軟語的說着那小早川墨白說過千次萬次的話語。

傍晚的時候作小透明狀吃完晚飯就回到自己房間裏，接到了高橋俊雄的電話，說是給錢，讓我去拿。本來習慣性的想說打到卡上，但是想起小早川墨白沒有卡這件事。只好約了個地點見面。

穿着衛衣換上鞋子走出去的時候沒人問我什麽，我想小早川墨白其實還不如去混黑道呢，還不如去當混混、大姐大呢，至少那些人會追着問些什麽。

約的地方是一個快餐店。我直接打車過去了，錢包裏的錢差不過用完了。推開有些厚重的玻璃門，掃視一圈便看到舉起手臂在揮手的高橋俊雄，掃視的時候目光一頓，啧，難得出一趟門還能遇上王子。

我知道他們看到了我，但是我還是裝作沒有看到他們，走到高橋俊雄的對面坐下，高橋俊雄便從随身帶着的背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我面前，“份子錢。”

打開來看了看，份量挺足的，拉開包的拉鏈就丢了進去。坐了會兒，高橋俊雄就把我點的東西拿了過來，我拿過可樂，咬着吸管吸了口。

“以後叫我三小姐吧。”

“三小姐？”高橋俊雄看着我楞了會兒想起來，在道上混的時候很少會有人用名字一般都是一個稱呼，外號，“那三小姐，這回兒是你的真臉了吧？”

“嗯。”

“你那個是易容術？真神奇，是中國的吧？”

“對。”

“要不是你電話裏告訴我你的穿着打扮我還真猜不到。”

猜不到什麽？一個清秀小女生是地下工作者？

“這叫人不可貌相。對了，我估計過段時間就會離開神奈川了，手機號大概不會變，以後要是下地的話記得通知我一下，裝備還是你們幫我準備。”

“我會轉告老大的。”

後來我想，就算出事的，留案底的應該也是小早川墨白而不是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好了。

反正我有易容術和縮骨功。

而且，我哪有那麽容易被抓。

吃完東西後便打算離開，高橋俊雄提出送我，我點點頭沒有拒絕，走出快餐店沒幾步就被叫住了，回頭，是真田弦一郎。他插進我和高橋俊雄之間的空隙，“他是誰？”

“同伴。”

“三小姐？”

“啊啦，你先走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高橋俊雄看了看一副保護者的姿态便也沒多問什麽，這個情形一看就知道是我認識的人，對我揮了揮手就走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高橋俊雄走後便轉身看着我，門口也出來了幾個人，真田弦一郎沒開口就聽到門口處由遠及近的聲音。

“小早川同學請注意保持立海大的形象。”

“我沒穿校服啊。”

所以沒人知道我是立海大的學生啊。

夜色下的城市越發的妖嬈起來，轟轟烈烈的霓虹燈像是最美的裝飾一般布滿了所有的地方，随處可見的燈光将夜晚的黑暗也驅散了。深色的天空裏看不到明亮的星，不知是被高樓大廈擋住了還是因為地面的光線将它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