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離開

将齋藤至快遞來的手續放到小早川達野的面前,先是收到了一巴掌。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簽了它,一個我去告訴所有人小早川雅櫻的病到底是什麽。”

“你!”一腳踹了上來,力道之大讓我直接後退幾步直不起腰,腹部痛如絞。

“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弄死我。”

我撩起衣擺,身上是許許多多的傷疤,那些都是小早川雅櫻在小早川墨白身上留下的,我對着鏡子自己畫上去的。這幾年誰知道小早川墨白身上有多少傷是落了疤,而那些疤痕的位置也沒人知道。原因之一是不被允許去醫院就醫,因為去了的話不是捅出小早川雅櫻有病就是小早川家有家暴。之二則是,小早川墨白的傷都是自己上藥的,除了那次被真田弦一郎巧遇之外。

小早川達野看着那些傷疤倒也一時之間就愣住了。

“不,你不能走!”

母親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像是要弄斷一樣,估計會淤青。

“萬一她說出去,雅櫻這輩子不就是毀了嗎?!”

我側頭看向那個一改以往狀态的母親,啧,真難看,像是遇到了什麽驚恐的事情一樣,不就是曾經目睹了一次小早川雅櫻的歇斯底裏嘛就被吓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是她媽麽。如果我走了,小早川雅櫻的常用發洩玩具就沒有了,接下來倒黴的估計就是這位一直漂漂亮亮的母親了。這也就是小早川家一直沒有除名的最重要的原因,而不之情的人則以為是家人念親情尤其是那個母親,每次都力阻啊。

“老爺,婦人,齋藤先生來了。”

記憶裏并沒有齋藤至的具體相貌所以我特意注意了一下,是一個很高的男人,外面套了件白大褂,黑色的頭發,估計小早川墨白會是黑發黑眸就是遺傳了齋藤家的。

“我是來接阿白的,姐夫。”

齋藤至看到的場景正是我拉起衣擺露出了胸部以下的部分,自然也看到了我花了一個晚上的成果。臉色瞬間就變了,但是也很快又變回了談笑風生,走到我身邊将抓着我手臂的母親的手撥開,雖然看上去似乎很随意,但是作為被抓着的人而言,我很清楚這到底用了多大的勁道。

小早川達野沒有想到齋藤至會來,但是看着齋藤至現在的架勢也不能多說什麽,只能要求我不能把小早川雅櫻的病說出去,然後便低下頭拿起筆簽了字,在表格上看到除了自己要簽名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已經填好之後才明白其實一切都準備好了。

齋藤至拿走了一份文件,便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去收拾,我回到小早川墨白的房間還真是不知道收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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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什麽的現在看到我都還是懷疑這些是不是披發的,找到行李箱将春夏秋冬的衣服塞了進去,又把證件、一些大概用得到的東西、充電器放進包裏,将一頂帽子甩到頭上戴好便下樓了。

齋藤至沒讓他們多說什麽便帶着我離開了,當然他們也說不出什麽。

齋藤至帶我去立海大辦理退學手續,我茫茫然的想起來,我似乎一直都處于跷課階段。

齋藤至将車挺好後和我去教導處,去的時候剛好是上課時間,所以也沒有遇到什麽人。因為齋藤至在的關系所以手續都很順利的辦完了。離開之前,齋藤至問我有沒有想要去告別的人,我想了想,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人,那這個人應該就是真田弦一郎了。

齋藤至從教導處問過了,他們現在是國文課。于是我和齋藤至又前往了真田弦一郎的教室,走過教學樓裏的班級窗口的時候身高過人的齋藤至引來了不少目光,當然也有對我的厭惡。

我敲了敲真田弦一郎的班門,真田弦一郎在老師外加全班學生的目光下走出來。先是看了看我身邊的齋藤至,“我舅舅,齋藤。”

真田弦一郎聽到我這麽說不明白,我向後靠在瓷磚上,“我是小早川達野和第一任妻子的女兒,他就是我生母的哥哥。而小早川美惠也就是我現在的母親,根據我和小早川雅櫻的年齡你應該可以猜到,只要小早川雅櫻是小早川達野的孩子那麽就可以說明小早川美惠還是真田美惠的時候她是小三。她間接逼死了我生母。”

雖然有些面癱但終究不是所以眼中的感情和臉上的表情還是可以判斷得出的,“現在我要離開了,我脫離了苦海,所以你也盡早放開吧。”

真田弦一郎忽然對我鞠了一個标準的90°的躬,我低頭便可以看到他挺得直直的脊背,“對不起。”

我蹲下身體仰視真田弦一郎垂着頭,“與你無關,逼死生母的人不是你,把我弄成現在這樣的也不是你。”

伸手托住真田弦一郎的下巴往上擡,伸手撩起衣擺,露出我的成果,“如果真的過意不去,将來我要是嫁不出去的話就娶我吧。”

齋藤至擡手就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将我撩起的衣擺放下,遮住滿是“傷疤”的小肚皮。真田弦一郎看着帽檐下的小臉,上面滿是俏皮,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是……“好!”

我愣住,齋藤至也愣住,伸手将我往後拉了拉,“聽說真田同學的網球很不錯,将來有機會的就試試能不能進入U-17吧。”

少年,你不能這麽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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