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暗度陳倉(二)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要回老家=w=後面還沒修,于是就不更啦。
“你是誰?”
秦連面上一僵,随即恢複正常,笑道:“剛才說錯了,應該是久仰。”
“剛才出什麽事了?”顯然無視了秦連,轉頭問着木煙。
木煙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
“司徒将軍,木軍醫,師兄還有事托我去辦,先走一步。”打斷了木煙的話,秦連便找了借口告別。
司徒妄看着他匆匆離開,直到看不見人了,便當剛才誰也沒來過一般,轉頭對着木煙道:“還要買什麽?”
木煙搖頭,“沒有了。”
司徒妄點頭道:“那就回去吧。”
“嗯。我給你說啊,剛才都要氣死我了!……”
将藥材放在馬背上,司徒妄再将木煙托了上去,牽着馬便離開洛陽城。
秦連說走,也沒走多遠,站在較為偏僻的巷子裏,背靠着牆偏頭等着那兩人離開了視線,神情便沉了下來,癟了癟嘴朝酒坊走去。
秦連在十歲以前不叫秦連。
******
“汪汪,來,給你,這顆桃樹沒有主人的,娘說野生的果子最好吃,我每年都要摘幾個,真的比有主人的好吃哦!”
司徒妄點點頭,看看手裏的桃子終于開了口:“蓮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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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蓮兒一愣,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抓了抓頭說:“不用謝啦。”
不過司徒妄倒是有了疑問,試探地叫了一聲:“蓮兒。”
蓮兒臉上又是一陣扭曲,脖子有些僵硬的轉過頭,臉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一般嘴角抽了抽道:“汪汪,不如我們再去找點好玩的吧。”
司徒妄像是叫上了瘾,也沒回他的話,直勾勾盯着他的臉看,又叫着:“蓮兒,蓮兒……”
“哇啊啊啊!!不要叫啦!”蓮兒捂着耳朵閉着眼嚷嚷着。
司徒妄見他這模樣,嘴角翹了起來,連眼眉見都含着深深的笑意。
蓮兒一轉頭就看的愣了,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說:“汪汪,你笑起來很好看。”
司徒妄一下就不笑了,轉過頭望着河水說:“不喜歡叫蓮兒?”
蓮兒嗯了一聲,說:“娘說我生下來身子弱,經常生病,聽老人家講男孩子小時候容易生病就得像養女兒一樣,所以爹娘才給我起了秦妙蓮這個名字。”
“很好聽。”
“可是那是女兒家的名字嘛!我現在身體可好了!爹娘也不給我改了!”說着秦妙蓮嘟起了嘴滿臉惱怒,“你不知道,村裏那些男孩子總是拿名字取笑我,雖然都被我揍怕了不敢叫,可是頂着這個名字我長大了怎麽出去見人啊!”頓了頓又道:“你也不準再叫了,不然我連你也揍哦!”還揮揮拳頭威脅一般。
司徒妄瞧着那個小拳頭道:“好,不叫蓮兒。”
秦妙蓮滿意地點點頭。
“妙蓮。”
“……”臉部扭曲的咬着牙,擡起拳頭就要揍人,見司徒妄淡淡的笑容又洩氣般的放了下來,鼻尖一哼,不理他,把桃子放河裏洗洗吃桃子去了。
過了不久,司徒妄伸手順順他的毛道:“長大以後,你便叫秦連如何?”
******
“汪汪,你要做什麽?”秦妙蓮不明所以地問着。
司徒妄研着磨,想了想又停下來,把筆墨紙收拾好,拿着書又把秦妙蓮擰到院子裏。
從一旁撿了兩根很細的樹枝,司徒妄選了一個位置,拿着揮了揮,便在地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指着地上的字,一個個念到:“秦,妙,蓮。”
秦妙蓮一愣,傻乎乎地望着他,“啥?叫我做啥?”
司徒妄手頭一頓,斜眼瞥着秦妙蓮只說了一個字:“蠢。”
“你才蠢!”秦妙蓮不樂意的哼唧着,“明明是你叫我我才答應,居然說我蠢!不理你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司徒妄一把将他拉住,嘆着氣搖頭,将樹枝又放在那幾個字上說:“你的名字。”在旁邊又寫了一個字,念到,“連,秦連的連。”
這下秦妙蓮明白了,想到剛才也的确是自己蠢,紅着臉抓抓頭噢了一聲,然後死死的盯着那四個字,像是要把它們刻在腦袋裏一樣。
“教你寫。”說完,司徒妄把手裏的樹枝放在他手中,然後用手掌輕輕包裹住他的手。
秦妙蓮也很認真,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樹枝在地上很慢很慢,慢到讓他完全能記住一筆一劃地寫出那四個字。
******
畢竟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秦連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揮了揮手,搞得賣酒的店家一頭霧水,“那個軍爺,您是不滿意這酒?要不我再拿其他的給您瞧瞧?”
秦連回過神,将銀子放在櫃上道:“剛才在想別的事,這兩壇便可。”
“好好,軍爺您慢走。”
擰起兩壇酒,秦連甩了甩腦袋,也沒多逛便回了天策府。
夜晚,秦連爬出房蹲在屋頂看星星看月亮。
還沒讓他一個人安靜多久,一擡手便抓住朝他扔來的東西,打開手掌一瞧,一顆花生仁。秦連朝旁一瞥,自家師兄笑吟吟的剝着花生瞧着他。
秦連将花生仁扔進嘴裏下了肚,萬俟舒便又朝他扔了一顆,笑道:“小夥子思春了?”
“思春?”秦連低笑幾聲,呼了一口氣道:“或許可以說是發春?”
萬俟舒聞言驚恐地退了幾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下面。
秦連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開個玩笑。”萬俟舒聳聳肩,走到他身邊一同坐了下來,将手裏的花生分了一半出去,再接過秦連遞來的一壇酒,打開蓋子聞了聞道:“好酒!”随後打開秦連手邊的另一壇酒,“其他的暫時不說,先喝個痛快!”
秦連沒說話,只一笑而過,爽快地拿起酒壇就開始往嘴裏灌。
萬俟舒眉頭挑了挑,二話不說也大口喝了起來。
歇了一口氣,剝了幾顆花生當做下酒,散散嘴裏那股濃厚的酒氣之後,将剩下半壇也喝了個光。
這哪是消遣啊!明明就是拼酒的喝法。
秦連雖在大漠呆了五年,也很少會這樣喝酒,萬俟舒倒是經常有過,沒一點壓力。
又沉默了一會兒,見秦連眼神有些渙散,萬俟舒悠悠地道:“現在司徒有了木煙,知道後悔了?”
“不要說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萬俟舒一笑,“別人不明白我可清楚得很。從小就纏着司徒不放,嘴裏嚷嚷着非他不娶,人長大了,你還天天跟他屁股後粘着。”
“小時候不懂事而已。”秦連往後一躺,雙臂枕在腦後。
萬俟舒斜了他一眼,“你還跟我裝?我好歹也是看着你們兩個長大。本來嘛~我都能看出司徒都被纏得對你有意思了,你突然就來個不告而別,一去就是好幾年,現在回來了人早就有新歡了,說你渣你還真渣。”
聞言,秦連語氣冷了幾分,“你以為我願意走?特麽男人的自尊心你懂不懂?”
“我懂。”
“你懂個屁。”
“操!我也是男人。”
秦連鼻尖一哼。他不後悔突然離開天策府,和司徒妄不告而別。
要知道男人自尊心是很微妙的,他和司徒妄都屬于那種強勢的類型,自入天策府以來司徒妄不管武藝還是地位總是在他之上,再加上就是因為太過在乎司徒妄,更不甘心在他之下,正巧大師兄要出征,想着這或許是個機會,也沒多做考慮就跟着去了。
不告而別是因為不知道用什麽理由來解釋他突然随軍出征。
本以為等自己凱旋而歸,便能與司徒妄并肩而行。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五年之久,等他剛回來沒幾天,就發生了司徒妄當衆向木煙告白這件事。
秦連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裏那一團火都能把他給烤熟了。
安靜了許久,萬俟舒輕嘆一口氣,無奈道:“其實也不怪司徒,你去打仗了,司徒又怎麽可能閑着,木煙不知救過他多少命,放着這麽一個長得又漂亮,受了傷又盡心盡力沒日沒夜的守着,盡管也是個男人,日子久了不動心才怪。”
秦連沉默一瞬,淡淡地道:“我知道。”
萬俟舒又道:“人現在是有夫之夫了,你就別想這事了,要不~改天師兄去給你物色一個妹子咋樣?”
“好啊。”秦連笑道。
好個屁!特麽老子這幾年的血就白流了?特麽老子這幾年的堅持就白守了?特麽老子的人說三就三了?操!秦連咬着牙,坐起身握起拳頭狠狠地朝磚瓦砸去。
萬俟舒咋舌,就知道剛才那番話秦連只當是玩笑,“疼麽?”
秦連深吸一口氣,松開拳頭搭在膝蓋上,點頭道:“疼。”
“來,師兄給你吹吹~(≧▽≦)/~”
“→_→”
“來嘛~吹吹就不疼了~~(≧▽≦)/~”
“→_→”
玩笑間,萬俟舒突然一下就正了臉色道:“秦連,聽說今天你在洛陽遇到了木軍醫,然後你們和神策有了沖突?”
“消息倒是傳得挺快。”秦連道。
“雖然咱們是與神策不合,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起沖突。”萬俟舒試探地問着,“你知不知道原因?”
秦連勾起嘴角,含笑道:“神策軍本就喜歡無中生有,沒有理由也會來找麻煩,我和他們起沖突有何奇怪?”
“是嗎?”萬俟舒狐疑地盯着他。
“你信就是,不信,我也懶得解釋。”秦連聳肩。
萬俟舒沉默一瞬,雖有五年不見,但也深知秦連是何性子,別人相信或許是神策故意想借口來找麻煩,他可不相信秦連沒有暗裏做過什麽。
過了許久,萬俟舒才拍拍他的肩道:“就算你心裏再不爽,還是別做過頭了。”
秦連轉頭無辜地道:“我做什麽了?”
“悠着點吧。”萬俟舒無奈搖頭。
秦連一聳肩,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就跳下屋頂。
“唉~這小子。”萬俟舒晃着腦袋滿是無奈,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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