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趁虛而入(三)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道長你粗線的目的不是收了那只花哥,是來賣萌的吧=_=

“萬俟舒和李亦然已經遇刺,傷勢很重至今昏迷不醒,而且好像還中了毒,命不久矣。”

“什麽?”葉玉衡不只是震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前幾天才從唐烈口中得知,殺手堂中萬俟舒和李亦然的人頭達到千兩黃金,竟是如此之快就成了真。“你說救我們那四人中有天策府的人,你可有告之他們?”

唐烈搖搖頭,“本就是偶然路過遇上,随後被他們一路追打,忘了。”

“……”人命關天,更何況是牽扯數千人的要事。說忘就忘,還能再扯一點嗎?“天策本在大漠駐軍八千,萬俟舒和亦然帶三千兵趕往大漠,他們兩人一死大漠将士便已無首,殺手堂挑這個時候刺殺他們,恐怕就是為擾亂那大漠萬餘兵馬。”

“顯而易見。”頓了頓,唐烈又道:“只希望他們能撐到秦連和司徒妄到達大漠。”

當初知道萬俟舒在殺手堂裏被懸賞後,潛入天策府裝作刺客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是他唐烈,那時他用針在镖上刻了一個亂字,意思便是有人要刺殺萬俟舒,擾亂軍心。估計太高估那幾人的智商沒有明白他的用心。

“你說得容易,我見他們趕路并不着急,怕是根本不知道遇刺的事。”替葉雲蓋好被子,葉玉衡對唐烈繼續道:“你既然最近很閑,那就只有拜托你去将此事告知他們。”

“可我先答應了送你們安全到長安。”唐烈微微蹙眉,似乎不願意接這種差事。“紅衣教那邊……兩次不成,說不準還會再找上你們,如果我也不在你們身邊,憑你一人帶着有傷在身的葉雲,要如何對付?”

“如今我折返廣都鎮誰都沒意料到,就算紅衣教再來尋我們,大概也只會朝着長安的方向而去。”葉玉衡說着,想了想又道:“東西還有一月左右才到長安,我與葉雲就在廣都鎮躲些時日,再怎麽說他們也對我與師弟有救命之恩。”

唐烈笑道:“拿我的消息,讓我去跑腿來給你還恩情,不愧是藏劍山莊的大少爺,這算盤打得還真是無本萬利。”

葉玉衡幹笑一聲道了句見笑,随後拿出那一張镖票遞給唐烈,“這東西目前放在我身上不安全,你替我拿着,我與葉雲若是能到了長安,再找你取回來。”

唐烈接過那一張價值連城的镖票,夾在指間晃了晃道:“你就不怕我不還你,等貨物到了長安便去取了賣錢去?”

“也好過落入紅衣教手中。”葉玉衡瞥了他一眼,有時候信任便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語而已。“時間再拖不得,把你自己……收拾一下就快去找人吧。”

唐烈點頭應了一聲,将镖票妥善放好,也沒再猶豫,“照顧好葉雲和你自己,我在長安等你,保重!”留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客棧。

成都裏唐門很近,用輕功的話不到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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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趟自己家,唐烈就像是做賊一樣,隐了身影躲開守衛弟子,悄然潛入唐家堡內。

其實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完全能正大光明的進去,也沒人會攔他。不過先不說他此刻的狼狽,再則,誰知道會不會被堡主逮到突發奇想的安排個任務什麽的,能避則避。

回到自己房裏換了身衣裳,頭發高高豎起系了個馬尾,摸着空空如也的臉頰,順手将師兄備用的面具順了過來挪為己用。

正當一切準備完畢,打算如來時一樣潛入潛出。也不知哪兒來的心思想臨走前去問道破瞧瞧熊貓,便繞了點兒路。

如今夜黑風高,本應四下無人。

唐烈走着突然腳下一停,身形向旁邊的石壁後閃去,确認沒被發現,腳下輕輕挪了挪,緊貼着石壁将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唐堡主果然夠爽快!這裏是十萬兩銀票的定金,等拿到了貨,另外一半一分不少,再給堡主添上一千兩黃金。”

“難得有出手這麽闊氣的買家,希望這樁生意也能合作愉快。”

“自然自然。哈哈哈……”

唐烈來得晚了,似乎這該談的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自家堡主的聲音還是能聽得出來,而另一人倒是從未見過。

唐家堡做過的生意不少,唐烈也沒怎麽在意。只是堡主親自來談這筆買賣,聽起來數額還挺大的。某人只想着這生意要是成了,唐家堡收入好大一筆,出任務的賞錢又能多敲一筆。

見沒什麽值得偷聽的事兒了。唐烈正欲離開,接下來的話差點就讓他岔了氣息。

“不過我唐家堡的火藥和機關武器也算是天下一絕,你們要用在何處我沒必要知道,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希望大人不要将唐家堡牽扯進去,這樁買賣完成,就與唐家堡毫無任何關系。”唐傲天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倒也聽出了幾分警告的意思。

“堡主能将這些好東西賣于我,我與安大人便已經萬分感激,事成後倘若出了什麽狀況,絕對不會牽扯唐家堡,這點堡主可以放心。”

這可不得了了!唐烈瞪大了眼睛。誰能告訴他只是來看熊貓而已,竟然不小心偷聽到這麽重大的消息。火藥,武器,安大人,萬俟舒遇刺,擾亂大漠萬餘兵馬……幾個關鍵詞在唐烈腦袋裏過了幾遍,随即倒吸一口涼氣。

一閃而過的那個假設。唐烈猛地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現在看來,他天生就是跑腿的命,這都快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或許一天不把人找到一天就不能睡覺。

如今事不宜遲,得趕緊去把人找到。

應該,不會再被揍一頓……吧?

唐烈森森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累感不愛。

******

從天亮時就啓程,到現在已經連續走了一天的路。

不僅木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易之揚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用劍當了拐杖,撐着走。

反觀秦連和司徒妄,除了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連呼吸都沒亂。

只能說不愧是當了兵的人,體力和耐力就是不一樣。

司徒妄一人當先在前面領路,完全不顧後面的人,距離已經拉開了好大一截。倒是秦連,走走停停,一會兒小跑追上司徒妄的腳步,一會兒在陡坡處停下來欲拉木煙一把。

當然只是欲,木煙壓根就不接受他的好意,完全無視了秦連伸來的爪子,抓住易之揚的胳膊借着他的力爬上陡坡,這讓自己都差點爬不上去的易之揚,完全處于痛并快樂着的狀态。

木煙雙腿明顯發軟了,昨天以前也沒像現在這般趕路,連肚子餓了,也是一邊走一邊拿着幹糧啃,而司徒妄更是不替體力微弱的兩人考慮,着實讓他吃不消。

秦連看着很是無語,作為了解司徒妄比了解自己還清楚,現在也是不知道他在發哪門子脾氣。見木煙和易之揚一聲不吭,秦連耍賴般往地上一坐,擡手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汗,大聲抱怨道:“不走了累死爺了!”

司徒妄終于停了腳步,回頭瞧了三人一眼,“那就休息一會兒。”

易之揚如臨大赦,伸手扶住軟了腿差點跌下去的木煙,找了處較為幹淨的地方坐下休息。順便取下水囊遞給木煙。

“謝謝。”木煙道了謝。瞧着水囊裏的水已不多,只喝了兩口便又還了回去。

易之揚面上有些欣喜,接過水囊像是喝什麽仙水一般,小心翼翼地喝着。

秦連癟癟嘴,自己水囊裏的水早給那兩人喝光了,現下也是渴得不行。

正想着,面前便出現一個水囊,順着看去,竟是司徒妄将他的遞了過來。“喝不喝?”

“算你有點人性。”秦連也不拒絕,一把搶過水囊大口大口開始猛灌。喝得夠了,長長吐了一口氣,将水囊還給司徒妄,道:“出了這個嶺就是沙漠,怎麽混進馬賊窩裏想好了沒?”

“大多人都是家中落難沒有了活計才被迫去做了強盜,我們也可借此混進去。”

“好主意。”想了想,秦連啧了一聲,“那群馬賊被我剿過幾次,萬一有人認出我怎麽辦。”

司徒妄瞥了他一眼,“不如毀容?”

“操!”秦連大叫一聲。摸摸自己的臉,“最毒婦人心啊!”

“什麽?”司徒妄危險地眯起眼睛。

“随口說說而已。”秦連聳聳肩,随後又壓低聲音僅用兩人能聽見,道:“說真的,我這次回來你就從來沒給我個好臉色看,司徒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聞言,司徒妄沒有立馬回答,似乎認真思索了一番才道:“就像隔壁營那只阿飛。”

“啥?”

“越是搭理它就越是一個勁兒的亂吠,順便得寸進尺。”

“……”秦連沉默一瞬,幽幽道:“我可以理解你是變相的在j□j我嗎?”

j□j。這兩個字讓司徒妄嘴角抽了抽,看秦連的眼神更加怪異。“那我可以理解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很欠j□j?”

秦連也沒臉沒皮慣了,順着話就接下去,“是啊。我不介意你換了方式來j□j我。”

“我想送你四個字。”

“我喜歡你?”

“厚顏無恥。”

秦連一下樂了。挪挪屁股往司徒妄貼個近,“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我厚顏無恥嘛?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一一照辦絕無怨言。”

司徒妄眉頭微皺,看向秦連,眼裏有幾絲迷惑,“為什麽?”

“就是因為我從小厚顏無恥的纏着你不放,才有了現在的秦連。”

說着,秦連的笑意變了味,那分溫柔情意讓司徒妄心中有些慌亂。連忙偏過了頭,目不斜視地盯着只有樹木和雜草的前方,“我說過我不記得了。”

“我也說過,你不記得沒關系,我記得就好。”

司徒妄現在心中很是複雜。

若是秦連沒有回來,他雖不敢肯定能和木煙過一輩子,但也絕不會這麽快走到這種地步。若是他沒有回來,自己更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心煩意亂。

說恨秦連,倒是沒有過,司徒妄自己也很不解,換做其他人,應該早就恨之入骨不是嗎?就連讨厭,也只是最初對于秦連那種,整日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不滿。明明是遺忘的記憶,難道也還能影響心緒不成。

司徒妄突然覺得,自己很想知道以前和秦連發生過什麽。很想知道,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回想起來。“能和我說說,我們以前的事?”話出了口,司徒妄也是一驚,只是一個想法而已,竟是不假思索的便說了出來。

秦連眨眨眼,看向一旁,對着木煙那投來不知有多久的視線一笑。緩緩開口道:“這恐怕說話長。”

“那就不用說了。”司徒妄趕緊打斷這個話題。

秦連輕輕搖頭,“好,那就不說了。”

此間又是一番沉默。隔了一會兒,秦連站起身拍拍衣服,伸了個懶腰道:“趁天色還早,再走一段吧。早些離開這個鬼地方早些解脫。”

而木煙卻突然走到司徒妄面前,面色認真道:“司徒,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好,去那邊。”司徒妄點了頭,帶着木煙朝樹木較為密集的地方走去。

木煙要對司徒妄說什麽,秦連猜不出來,與易之揚對視一眼道:“要不要去偷聽?”

易之揚微愣一瞬,連忙搖頭,“偷聽什麽的不可以,貧道絕不做如此不齒的事……話說,司徒将軍內力精湛,會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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