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樹上開花（四）

作者有話要說： =w=師兄的西皮粗線了！不過看也知道是BE了頂鍋蓋。

裏對師兄的事不會多寫，倆師兄十五年前的事全放在番外裏講全=w=

別打窩！有軍爺的CP幾乎BE！總之司徒和秦連絕對是HE！握拳！

剛回到軍營，還沒進帳子喝口水，就見易之揚帶着一臉疑惑不解地找上門，手中拿着一張紙，見到司徒妄和秦連便開口問道：“天策府裏有幾個萬俟将軍？”

“幾個？”秦連被問得奇怪了。翻了一個白眼，“一個陰魂不散的就夠了，再來幾個，不，再來一個還讓不讓人活了？”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一個萬俟将軍，萬俟舒。

聞言，易之揚臉上的疑惑更甚，一直以來呆愣的表情此時卻被緊鎖的眉頭掩了去，正欲開口，一旁沉默的司徒妄搶了先，掀開帳簾，道：“進去再說。”

留下閑雜人等，三人進了帳子。秦連倒了水喝上一口，對易之揚道：“現在說吧，出什麽事了？什麽一個兩個萬俟将軍。”

“我見過萬俟将軍，你們說的那個萬俟将軍，就是中了毒木軍醫醫治的那位将軍，他不是萬俟将軍。”一句話說得像繞口令似的。

好在秦連沒有被繞暈，整理了一下，便明白了他說的重點，“你是說師兄不是萬俟舒？”

易之揚點頭。

秦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不是？我入天策府時，除了司徒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師兄，如今過了十五年，除了在大漠五年沒見過師兄，怎麽可能認錯人？”那種陰魂不散略微欠扁的人，誰還能假扮不成？

易之揚認真地道：“秦兄，我也不會認錯，我師兄與萬俟将軍交好多年，幼時見過不少萬俟将軍，若是長相相近的人時隔多年或許會認錯，可完全不一樣的兩張臉我肯定不會認錯。”

“你有什麽證據？要知道污蔑将領也可依照軍法處置。”

“我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不是萬俟将軍。”易之揚有些慌，想起手中的紙，将其打開遞給秦連，“這個，這上面畫的才是萬俟将軍！就是師兄讓我帶給萬俟将軍的畫。”

一張普通的宣紙，上面簡單地勾勒出了一個人，與現實雖有差別，卻也與萬俟舒大相徑庭。秦連瞧了半天，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妄，那人聽聞這個消息沒一點反應，問道：“司徒，這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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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妄瞥了那紙上的畫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現在的萬俟舒，的确不是原來的那萬俟舒。”

“0_0”秦連傻了。連問為什麽都不會問了，直盯着司徒妄瞧。

“他是孤輕寒，也是我們師兄，所以你這麽多年也沒叫錯人。”司徒妄淡定地說着，眼神閃了閃，又道：“萬俟舒……十五年前就死了。”

“0_0死……死了？”

司徒妄點了點頭，從秦連手中抽出那張畫像，将其小心翼翼地疊好還給易之揚，道：“此事說來話長，入天策府超過十五年的人都知情，之所以他會以萬俟舒的身份過了這十五年，也因府中刻意将此壓了下來。”

沒多少解釋，也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不過既然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必然有其原因，秦連也不再問。

司徒妄揮了揮手，對易之揚道：“這件事你也別說出去了，他這十五年是萬俟舒，現在也還是天策府的萬俟将軍，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易之揚愣愣地點頭，收起那張紙，走出了帳子。

司徒妄視線轉會秦連身上，那人還緊蹙着眉頭發愣，伸手在他頭頂敲了敲，道：“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等以後有了空我再慢慢和你講，現在要談的是今天的事。”

“哦，好的，你說。”秦連回過神，看着司徒妄點點頭。

“……”說什麽？讓他一個人做演講麽這是？斜了他一眼，司徒妄開口道：“我們的計劃落空，如今是再想辦法潛入賊窩還是做其他打算？”

“現在我回來已經衆所周知，恐怕那些馬賊也知道了。”秦連說着，蹙起眉頭，“我毫無預兆的突然就回來，再加上今天來的這一出，要再潛入也沒那麽容易了。”

司徒妄想了想，道：“照你說，不如我們什麽都不做。”

“不做？”

“之前你與大師兄回了洛陽，姑且當做是他們因此毫無忌憚，所以現在你回來了，再将我的身份公開，看看他們是何反應。”司徒妄說着，看向秦連詢問他的意思。

秦連沉默一瞬，點頭，“也好，那馬賊人再多也多不過我們一萬軍，那我們現在就先等着，倘若有什麽動靜，幹脆一鍋端全了。”

籌備了兩個月的事兒泡湯了不說，好不容易擱那兒先放着卻也得不到休息。

雖說是在大漠遠離了天策府，也正因為這樣，作為這大漠軍隊的主将，秦連可被那壓了好幾個月的軍務整得是疲憊不已。

而司徒妄倒是沒心沒肺的一點兒忙也不幫，秦連忙得昏天暗地，司徒妄就睡得昏天暗地。

不在天策府也不是自己的兵，操不操練也沒人說什麽閑話，其實司徒妄本性挺懶的。

幾天下來直接導致剛準備洗把臉清醒一下的秦連，看見從帳子裏走出來還帶着幾分睡意的司徒妄恨不得一口咬死。

而萬俟舒和李亦然的毒，有木煙在，過程是費神了點兒好歹也逼了個幹淨，徹底沒有性命之憂，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好像就如之前司徒妄說的那般，秦連和大師兄離開大漠，那群馬賊便開始嚣張了，如今不僅秦連回來了，還帶了個司徒将軍和萬俟将軍，竟是就安分起來了。

不過兩人的心可沒松懈下來，那日遇見的幾個馬賊行事作風實在是太可疑了，不過目前也找不到什麽線索，還是只能暫且觀看一陣。

剛解了毒的兩人還在昏迷中，木煙說了，他們中毒的太久雖然逼了出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

而頭一天才說了這句話，第二日萬俟舒就悠悠轉醒了。

可萬俟舒醒來時盯着司徒妄瞧了半天，第一句話不是渴了餓了，而是，“司徒？你怎麽長這麽大了？”

“……”司徒妄眯起眼睛盯着床上的萬俟舒，半晌沒有開口。

一旁的秦連愣了一瞬，随即反應回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不會這麽巧吧？才知道他身份沒多久，這一醒過來就成真了？=_=

“咳咳……”可能是昏迷好幾天的原因。第二句話還沒說出口就是一陣咳嗽。

木煙趕緊給人倒了一杯水，“你昏迷幾天剛醒，身體還虛着，先別急着說話。”而後又對秦連道：“有粥嗎？給萬俟将軍墊墊肚子。”

秦連點頭，還沒來得及去吩咐煮碗粥來，床上的人眉頭皺了皺，看向木煙語氣有些激動地道：“阿舒？他怎麽樣了？現在在哪兒？帶我去咳咳咳……咳咳……”

木煙被問得一愣，随後連忙順着他的背，看向司徒妄。

對方眼色一沉，走到床邊，低頭看着床上咳嗽不已的人，冷着語氣道：“在隔壁，等你身子養好了就可以去見他。”

可能因為和司徒妄很熟悉的關系，床上的人冷靜了下來，點點頭，又喝了幾口溫水便重新躺會床上，閉上眼，道：“其他人都下去，司徒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病人這麽開口了，除了司徒妄的其他人也只能退出帳子。

雖然秦連很想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麽，不過也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偷聽的癖好，吩咐夥房熬些粥，想着軍務也處理的差不多了，餘下的不急在一時，便無所事事般逛軍營去了。

不過說真的，穿了兩個月的布衣，這又換上軍裝輕甲還真有那麽一點不習慣。這可要不得，看來得晚上也穿着睡幾天把習慣給改回來。

前腳剛踏進東營，一聲慘叫在兵器撞擊聲中尤為響耳。

秦連疾步而上，想圍上來看熱鬧的士兵識趣的散了開，“怎麽回事？”瞧見地上一少年抱着腳蜷曲在地上，秦連向身邊的人問道。

知情的人倒都是一臉譏諷，一職位看似相對較高的人回道：“回将軍，剛才訓練對打，沈安扭到腳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秦連皺皺眉，臉色沉了下來，低頭對少年問道：“沈安，是這樣嗎？”

少年擡起頭，看見是秦連，一直含在眼眶裏水珠奪眶而出，也沒哭出聲，倒顯得惹人憐惜。點了點頭，有些委屈，“秦将軍，我疼。”

“……”無奈，秦連蹲下身，動作輕緩地拉開抱着腿的手，少年也配合的伸出腿，卷起褲腳一看，腳踝腫得老高，怕是錯位了。将褲腿放下，秦連伸手将少年打橫抱起，對看熱鬧的士兵道：“你們繼續操練。”又對懷中的少年道：“我帶你去找軍醫。”

“嗯。”少年應了一聲，伸手環住秦連的脖子，頭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悶聲道：“都是我太沒用了才會摔倒扭了腳。”

“讓你以前耍滑偷懶，扭到腳算輕的，就你這樣上了戰場只有死路一條。”倒不會因為少年的處境而心軟，找着借口就開始教訓。

秦連的嘴就說不出什麽好話，跟他的臉蛋壓根就不成正比。少年閉了嘴，不再去自取其辱，反正能被這樣抱着也算是小小的安慰，他敢打賭整個天策府也沒人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秦連也沒瞧懷裏少年偷樂得小貓兒似的表情。想了想就這一點兒小傷自己也能處理，帳裏還備着不少藥酒，就不去打擾木煙了，把人帶回自己的寝帳。

這一進了正營，迎面就碰上正和木煙說着話的司徒妄。

那兩人擡眼便看見秦連親密地抱着臉上喜滋滋的清秀少年，皆是皺了皺眉。

秦連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對兩人打招呼似的笑了笑，便轉進賬裏。

木煙小心翼翼地瞧向司徒妄，那人盯着秦連的帳子目不轉睛，試探地道：“司徒？秦連懷裏的少年你可認識？他們什麽關系？”

司徒妄收回視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木煙縮縮脖子，留下一句我去瞧瞧萬俟将軍便迅速遁走。

秦連那廂将人帶回了帳子，把沈安往自己塌上一放，翻出一瓶藥酒蹲在榻前。

“嘶～疼！”被不怎麽溫柔地脫了鞋子擡起腳，少年痛得臉上有些扭曲，反射性想要收回腳，卻被人一把抓住小腿，憑他那力道可掙脫不開，“秦将軍，你能輕點不？”

“十六歲都不算男娃了，你怕個蛋。”秦連說着，一手握着腳頸一手抓着腳掌。“忍着。”

“啊啊！嗷嗷嗷！！！媽呀！”沈安刺耳的叫聲足以繞梁三日，一個掙紮，尚好的左腳便直接踹上了秦連的臉。

“唔！”秦連一陣悶哼，本就毫無防備，硬是被那一腳踹得朝後坐了下去。軍靴可不比布鞋，那一腳踹在秦連臉上，使得勁兒不大都挺疼的，還別說少年那似拼死一搏般的一腳。秦連愣坐在地上單手撐着身子捂着被踹過的臉，還真被踹懵了。

“=_,=呵呵……”低低的笑聲從門處傳來，秦連回過神瞧去，正是司徒妄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門口一臉幸災樂禍。

剛才不慎咬破了舌頭嘴裏滿是血腥味，秦連恨恨地啐了一口血，咬牙切齒地抓過沈安扭到的那只腳，抹了藥酒一掌拍上去，用着力又揉又捏，果然又聽見少年嗷嗷痛呼，秦連還不解氣，惡狠狠地道：“特麽你個白眼狼，勞資好心把你領回來治傷，你還敢踹勞資？”

“嗷嗷！！秦将軍手下留情，我不敢了！啊啊啊嗷！！別！我真不敢了！！”沈安淚流滿面。

司徒妄剛走到榻前，那少年便撲了上來抱住他的腰，哀嚎着：“将軍！将軍救我！秦将軍他要殺人啦！嗷嗷！！”

“軍人不能怕皮肉之苦。”面無表情地揉揉沈安的頭，轉向秦連道：“破相了，還真夠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