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桑恬沒想到會在何老教授這兒聽來這樣的消息, 愣了。

好像從重生前後開始算起,她身邊就圍繞着死亡、自*sha這類的字眼。

從她自己,到楚淩雪, 到上輩子的缪可霏, 再到楚淩雪以前的朋友,幾乎像是一種命運般的暗示。

桑恬不要臉的想一想:會不會她這次重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得去扭轉什麽命運齒輪。

她按着心跳問:“什麽朋友?怎麽新聞裏從沒報道過?”

“那女孩叫晁曦, 如果說楚淩雪是天才少女,那晁曦也有不輸楚淩雪的天賦。”何老教授說:“對了, 當年代清的俱樂部也經常跟她們一起訓練,代清小時候我見過她一次。”

何老教授回憶起當年的孩子們笑得很慈祥:“小時候的代清跟楚淩雪和晁曦比, 算是根本沒天賦,怯生生躲在角落,一點都不起眼。”

說着她又感慨起來:“誰想到,現在代表國內女單去沖擊大俄的是代清,楚淩雪和晁曦卻像兩顆流星, 已經徹底消失沒她們的痕跡了。”

桑恬:“我從來沒聽過晁曦的名字。”

這就很奇怪。

雖然她一直對體育算不上多感興趣,但以楚淩雪當年火的程度,只要晁曦和楚淩雪一起被報道過, 她不可能對晁曦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何老教授解釋:“當年國內的花滑女單并不被看好,算是挺冷門的項目, 國家隊的教練從俱樂部裏發現了楚淩雪和晁曦這兩棵好苗子, 但送她們去參加青奧會也不敢太高調,算是暗暗發力。”

“楚淩雪是很早就名聲在外了, 藏不住, 晁曦這邊教練組就想低調一些,別給小姑娘太大壓力。”

“結果就在參加青奧會之前, 晁曦傷了,她也是那種練起來對自己特狠的孩子,我們老說她跟楚淩雪像雙胞胎似的,傷也跟楚淩雪後來傷的位置一樣,跟腱斷了。”

“那時已經沒別的辦法了,楚淩雪臨危受命一個人去沖大俄,沒想到她挺争氣,青奧會金牌還真被她給拿到了。”

何老教授說起這段輝煌往事帶了點笑意:“那時我們多高興啊,也是從那時,有很多媒體開始報道女單了,只不過焦點都在楚淩雪身上,沒報道因傷無法出戰的晁曦。”

桑恬問:“晁曦是因為這次受傷心态崩了,才自*sha的?”

“不。”何老教授搖頭:“其實按當時的醫療條件,跟腱斷了對運動員來說雖然是很大的打擊,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康複的希望。

“當時女單這邊就楚淩雪和晁曦兩棵好苗子,晁曦一傷,是引起了重視的,立刻請最好的專家做了手術,适應性訓練做的也不錯。”

“而且晁曦有楚淩雪這麽個朋友,一直陪着她鼓勵她,事實上那時候晁曦練得挺不錯,雖然錯過了青奧會很可惜,但她也訂了個新目标,就是和楚淩雪一起升成年組,去花滑世錦賽。”

“不過也許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新目标,才出事吧。”何老教授很唏噓:“她越想練好,就越難練好,本來世錦賽的名額都已經給她了,臨到大賽前,突然換了人。”

桑恬警覺起來:“換誰?”

“姓吳的一個姑娘,名字不記得了,不如楚淩雪和晁曦有天賦,在那屆世錦賽上成績也不好,新聞也沒怎麽報道過,很快就退役了。至于晁曦,就是因為這個打擊,竟然想不開走上了絕路。”

“那之後,楚淩雪就拼了命練習,好像賭了一口氣要帶着好朋友的願望一起拿金牌,沒想到就因為這樣,她的跟腱也斷了。” 何老教授說:“之後她誰的勸也不聽,立馬決定退役。”

“當時楚淩雪的這個決定,是得罪了很多人的,你想想,多少人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國內女單項目的突圍就指望她了。”

桑恬問:“她是怕自己恢複練習也不順,走上好朋友的老路麽?”

“也許吧,所以她連試都不願意試,就當了逃兵。”何老教授說:“其實我冷靜下來以後,也試着找過楚淩雪,但的确如你所說,她什麽消息都沒了,也許早就出國了也說不定。”

桑恬:“不一定。”

她想起上輩子自己聽到的那條新聞,楚淩雪的shi*體是在國內一所公寓裏被發現的。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問題,也許楚淩雪的确早就出國了,是臨時回國的也說不定。

何老教授說完楚淩雪的事很感慨:“桑恬,如果你采訪完了的話,我想休息了。”

從何老教授家出來,桑恬擡頭看看天。

秋天的天是灰霾霾的,偶爾有戴着鴿哨的鴿子飛過,發出撲棱翅膀的聲音和鴿哨破空的呼嘯。

桑恬并不知道,曾經昙花一現的天才少女,現在是否還跟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又過着怎樣的生活。

現在看來,桑恬重生以後,世界的運行軌跡與她重生前并不完全相同,比如缪可霏這輩子就及時遇到了林雪。

現在桑恬只希望,不管楚淩雪在哪兒,也能遇到那個拖她走出泥沼的人,好好活着。

******

桑恬坐地鐵回了辦公室,采訪完何老教授她還挺有心得,叼着個飯團坐在電腦前噼裏啪啦打字,以日常訓練中如何提升體能為切入點,寫了一篇何老教授的專訪。

既然是專訪,就不全是專業知識,還帶着人物側寫。

快下班的時候桑恬把稿子拿給老賀看,老賀看了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跟之前體育組出的新聞稿還挺不一樣的。”

桑恬心裏也沒譜:“那……改麽?”

老賀一拍桌子:“不改!Md,咱們都快被裁了,是該試試新路了,跟着你賭了!”

于是桑恬的稿子一個字沒改,直接送去排版校對,一篇新聞稿莫名整出了義薄雲天的感覺,整得桑恬還挺感動。

她回到辦公桌邊給林雪打了個電話:“你今天什麽時候去Trouble?”

林雪:“下課了就去。”

“能在冰校等我會兒麽?”桑恬說:“我今晚要來上英語課,我早點到,我們一起吃晚飯?”

林雪:“為什麽?”

“什麽叫為什麽!”桑恬:“因為想你了,行不行?”

林雪終于低低的笑了起來,不過笑的時候總有點咳:“吃什麽?”

“等我到了再說。”

她挂了電話問老賀:“老賀,我今天稍微早點撤行麽?”

“行啊,你稿子都寫完了就早點撤吧。” 老賀搓搓手:“要是你能再讓左茗給我們介紹點資源,你想天天早點撤都行!”

桑恬啧一聲:“老賀你這人雖然長得一般,但你想得挺美啊!”

老賀跟着笑。

******

從辦公室出來,桑恬先坐地鐵去了趟醫院。

她走進病房的時候,桑佳正拿着手機教隔壁床方姨打歡樂麻将:“哎喲四個二條應該杠啊!你怎麽又給打出去了?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不會打麻将的老太太!”

桑恬聽得笑起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這麽不學無術,退休生活除了麻将就是麻将。”

桑佳擡頭瞟一眼桑恬:“你今天怎麽這麽早?沒上班?” 還不忘指揮方姨:“打八萬!”

桑恬:“我提前下班了,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桑佳一看愣了,連麻将都不打了一臉嚴肅的叫桑恬:“你過來。”

“怎麽了?”

“你是不是幹什麽違//法犯//罪的事了?”

桑恬一臉懵:“什麽啊?”

“你要沒幹的話,怎麽突然有錢給我買這麽多燕窩?”桑佳語重心長的說:“桑恬我告訴你,不管你搞傳銷了還是搶銀行了,孽海無邊,回頭是岸……”

“說得跟真的似的。”桑恬拍了一下桑佳放在病床上的手,上面滿是針眼看得桑恬有點心酸:“我有錢,給你買了你就吃,我就希望你身體好好的,活成個長命百歲的老妖怪。”

桑佳盯着桑恬:“我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連帶着在我面前都這麽肉麻。”

“快了吧。”

“真的?”桑佳一下子來了精神:“你禍害的是哪家閨女?幹什麽的?對你好不好?”

“老太太你別打岔,現在不是說我談戀愛的事,是說你長命百歲的事。”桑恬索性靠到桑佳懷裏:“我給你買這麽多燕窩你感不感動嘛?感動你就抱我一下,我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抱我嗎?”

桑佳哼一聲:“你小時候多可愛啊,長得跟洋娃娃似的,哪像現在這麽渾不吝。”

桑恬又往桑佳懷裏鑽了鑽:“我不管,你是我親媽不能嫌棄我,你就得長命百歲的陪着我。”

桑佳攬着桑恬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我看你這種從來不談戀愛的,一談起戀愛就是上頭,整個人都變得肉麻兮兮的,還跑我這兒撒嬌來了。”

桑恬也不反駁,就是笑。

桑佳忍不住又問:“到底哪家閨女?你帶來給我看看。”

桑恬:“還沒定呢,等定了再說吧。”

******

從醫院出來桑恬就匆匆去了冰校,林雪晚上還要去Trouble跳舞,她可不能害林雪遲到扣工資。

她從地鐵站往冰校走,遠遠就看到欄杆邊倚着一個人。

沒抽煙,兩只手沒地方放就插在牛仔褲口袋裏,修長的身姿帶着一股寂寥的頹意,一陣秋風卷起她腳邊兩片幹枯的落葉,連帶着一頭銀灰的中長發在風中飛揚。

桑恬走過去,一把就将林雪抱住了。

林雪剛在走神,沒看到桑恬走過來,這會兒被抱得愣了一下,才懶懶笑道:“怎麽,光天化日耍流氓啊?”

倒也沒躲。

桑恬反正也頂了耍流氓的名,索性賴在林雪肩頭:“就耍流氓,怎麽了?”

林雪:“你今天怎麽肉麻兮兮的?”

這話問得跟桑佳一樣,可桑恬也沒法說是因為她今天聽了楚淩雪的事特感慨,畢竟楚淩雪丢了性命是桑恬上輩子的事,桑恬結合起自己的遭遇才格外唏噓。

生命太過脆弱,因此格外珍貴。

她抱夠了才放開林雪,一看林雪的黑色衛衣蹭了點她的粉底,心虛的拍了兩拍:“你今晚能多吃點麽?”

“為什麽?”

“難得你味覺稍微回來了點啊。”桑恬說:“而且,我想你身體好點兒。”

“想我身體……好?”林雪上下打量着桑恬。

“我c你不會在想什麽色色的事吧?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桑恬往後跳了一步,看着林雪懶洋洋的笑,才明白林雪是在逗她。

桑恬眯了眯眼:“林雪你這個女的一笑起來真挺好看的,不管我追不追得到你,你就在我身邊這麽笑笑就挺好。”

“你啊……”她拍了拍林雪的肩:“可得好好活着啊。”

******

周五,桑恬寫的何老教授那篇專訪正式刊印發出,按照慣例,到底反響如何下周一就會見分曉。

正好她這周末閑着,要去把該辦的大事辦了。

周五晚上桑恬看完桑佳從醫院回家,等着楊靜思下直播以後,給楊靜思打了個電話:“我問你個事。”

“問啊。”

“那個……”桑恬吞吐了一下:“我記得你說你的初吻,是主動親了你們校草還特激烈來着?”

“我c,我c我c我c。”楊靜思來勁了:“你這是打算對小狼狗下手了啊!你們不是親過了嗎?”

“嗨,那次我太心急,太蜻蜓點水了,簡直親了個寂寞。”桑恬說:“我想周末跟小狼狗表白,你說這麽浪漫的時刻,不來個激吻把她嘴都親腫的話,我是不是有點虧?”

她又吞吐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我這不是虛心跟你請教吻技來了嘛?”

楊靜思很感慨:“你說你長成這樣一女的,快三十了居然還這麽純情,說出去誰信哪?”

桑恬:“說重點!”

“不是我不想說。”楊靜思有點為難:“我的初吻吧那是在初中,跟你這種快三十歲的僞初吻也太不一樣了吧?你套用我的經驗是不是有裝純的嫌疑?”

她想了想又說:“而且兩女的親嘴,跟一男一女親嘴也不一樣吧?兩女的親嘴不是該……那什麽……更帶感一些麽。”

“那怎麽辦?”桑恬急了:“我理論知識都不夠豐富怎麽實操?”

楊靜思:“穩住不慌,誰讓你有我這麽個好姐們兒呢,等我給你找個教材。”

桑恬挂了電話,就去敷了個白泥面膜安心等着。

結果等到睡着了,楊靜思都還沒給她發過來。桑恬睡了一覺一睜眼,發現臉上的白泥面膜都幹裂了,趕緊慘叫着去洗臉。

洗完臉她給楊靜思追了個電話過去:“你怎麽還沒發我?別是你也找不着教材吧?”

“看不起誰呢這是!”楊靜思哼一聲:“姐們兒這就麻溜的給你發過來!”

桑恬一挂電話,就看到楊靜思給她甩了一視頻過來。

楊靜思又盡心盡責的發了條語音:“你慢慢學習,我本來想給你找一部兩女人的偶像愛情片,結果發現那些鏡頭都太唯美了看不清細節,現在這部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到的,細節特清楚,你可別在小狼狗面前丢人。”

桑恬抱着虛心學習的心态把視頻一點開,沒想到裏面的女人猛嗷一嗓子,吓得桑恬直接把視頻就給關了,臉紅心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她本來只是找楊靜思請教吻技,萬萬沒想到這姐們兒過于認真負責,直接給她發了一有顏色的電影過來。

一開場就無比勁爆,兩身材巨好的女人互相舔,後來還把大腿擡起來,特寫那真叫一清二楚。

桑恬喘了半天,心想這倒确實是挺好的教材,她早晚有和小狼狗實踐的一天,這會兒有現成的理論知識,還不抓緊補充補充?

她鼓起勇氣又把視頻點開了。

好了這下更勁爆了,細節無比清楚之外,還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桑恬即便有心理準備還是再次看得面紅耳赤,後來實在堅持不下去把視頻關了。

一看時間,十二點都過了,桑恬怕睡不夠明天臉垮,趕緊上床睡覺。

不知怎的睡着睡着,林雪突然跑她家來了,也不說話,直接往她被窩裏鑽,帶進一陣淡淡的冰原苔藓香和濃濃的煙草味,桑恬問你怎麽又抽煙?林雪還是不說話,手直接覆上桑恬身前起伏的美好形狀。

然後就和桑恬今晚看的那視頻一樣,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手機鈴聲大作的時候,桑恬掙紮着睜開眼,反應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人躺在被窩裏,只不過很有去換條內k的必要。

桑恬索性又去洗了個澡,洗澡時昨晚看視頻時一樣面紅耳赤。

我c,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春//夢!

******

洗了澡又化了妝,桑恬一看時間不早了,匆匆出門去坐地鐵。

這周剛好冰校的冰場在維護,林雪不用上課,桑恬就約了林雪在游樂場見。

她從地鐵站走出去,還沒走到游樂場門口,遠遠就看到一個修長身影站在那裏。

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穿的不是平時的黑色衛衣,而是一件白色風衣,襯着她高高的個子和銀灰的頭發,好看得幾乎有點不真實。

好幾個人都走過林雪身邊了,還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她。

桑恬一想到這樣的林雪等的是她,心裏就冒出一絲絲的甜,笑着往林雪身邊跑。

結果一個撩人的“喲”字還沒說出口,就差點被地面的一根樹枝一絆,失去重心朝着林雪撲過去,嘴裏還吓得打了個嗝。

林雪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桑恬:“現在就拜年,有點兒早吧?”

桑恬哼一聲:“紅包準備好了麽你?”

她好想去超話發個帖子,标題就是“總被未來女朋友美到犯二怎麽破”。

她并不知道的是,林雪扶她站穩以後,一直借頭發擋住眼睛偷偷瞟她。

桑恬今天穿一條棕色紮染長裙,套一件鵝黃長款海馬毛衣,腳上一種同樣棕色系的麂皮短靴,頭發仔細吹過,弧度比平時更妩媚些的垂在肩頭。

還認真化了妝,長長睫毛襯着彎彎笑眼,兩個大大的吉普賽風圓耳環挂在臉邊晃啊晃。

這會兒她一看自己沒摔個狗吃屎就來勁了,狐貍一樣笑着湊近林雪身邊:“有人不會是特意為了見姐姐打扮的吧?”

“誰啊?反正我沒。”林雪轉開眼神:“倒是你,特意打扮過吧?”

“我是啊。”桑恬笑得挺坦然:“這是我們倆第一次約會,難道不值得特意打扮下?”

林雪撓撓頭,看了眼桑恬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把自己的雙手插回口袋裏,轉身往游樂場裏走:“怎麽想到約游樂場?”

桑恬提醒她:“先去買票。”

林雪掏出兩張票晃晃:“買了。”

桑恬一愣:“你已經買了?你幾點到的?”

“別感動,沒為了你早到。”林雪懶懶的說:“我有點失眠而已。”

兩人走到游樂場門口,一個賣玫瑰的小姑娘迎上來,沖林雪晃晃手裏的花:“姐姐,你女朋友這麽漂亮,給她買束玫瑰吧。”

桑恬眉開眼笑:現在的小姑娘懂得真多!

結果林雪懶洋洋的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也許過一會兒就是了呢?”桑恬笑嘻嘻沖懷抱玫瑰的小姑娘說:“妹妹你等等啊,也許我們倆從游樂場出來的時候,你就能做成這筆生意了。”

兩人檢票進了游樂場,桑恬挺有目标的帶着林雪往一個方向走。

林雪問:“去哪兒啊?”

“好地方。”桑恬笑着說:“我不是說了要跟你表白麽?”

兩人走了一陣,林雪才發現桑恬帶她來的是一座蹦極臺。

桑恬:“你等等啊,我去換身衣服。”

桑恬背着包走進洗手間,等她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裙裝不見了,變成一身挺利落的運動服,耳朵上的大耳環也摘了。

林雪:“你不會要蹦極表白吧?有點俗了吧。”

桑恬:“你先跟我上來再說。”

兩人爬上蹦極臺,桑恬找了一教練幫她綁安全繩,雖然還是連珠炮似的跟教練逗着樂子,但林雪在一旁看到,桑恬這會兒臉都白了,抓着一邊欄杆的手指明顯在抖。

“桑恬。”

“嗯?”桑恬扭頭看着林雪,還在笑。

林雪走過去:“你不會有恐高症吧?”

這時教練幫桑恬綁好了安全繩,對她說:“美女你等等啊,再有兩個人就到你了。”

桑恬笑着說“好”,可嘴唇和手指一樣明顯也在抖。

教練走開以後,林雪擋在桑恬面前:“別跳了。”

“放心,我沒恐高症。”桑恬哆哆嗦嗦笑着:“但……這麽跟你說吧,我經常做一個夢,夢到如果我有上輩子,就是跳*lou丢了小命的。”

“所以老實告訴你,我現在站到這麽高的地方,心裏慫得一筆。”桑恬說:“可是吧我發現你,是特沒安全感的一個人,怕我是逗你玩,怕我不夠喜歡你。”

“我說了,我都快三十了,不可能還為了喜歡什麽人要死要活的,小命多重要啊。”桑恬笑着:“可是你要知道,蹦極這事兒對我來說,就跟體驗死一次似的沒什麽差別。”

高臺上凜冽的風拂亂桑恬的長發,她嘴唇蒼白,可笑容像照透秋日陰霾的一片陽光。

她在風中大聲叫林雪的名字:“我從這兒蹦下去,你說,我tm夠不夠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頹了,榜單太擠,又是hard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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