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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滿足的嘆息着。
吳那拉這廂努力的配合着弘歷,讓自己也能爽到,嘴上嗯嗯啊啊的叫喚着。
那就不如......讓婉容姐,替福晉管家......啊.......你說好不好啊?婉容姐向來......向來最是妥貼的......又是,是府裏的老人......她管着,大家也服氣.......”
得,還沒忘了這事兒呢。吳那拉雙手拽着枕頭,臉上表情一陣迷茫,給富察氏找麻煩,她一定要不遺餘力,啊哈,死而後已。
“成,大寶貝兒,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弘歷胡亂應和着,管家這點小事,就讓婉容管着吧。婉容向來是個好的,弘歷是百分百相信她的。
“真要命......來,雅兒腿再擡起來一點架爺肩膀上.....嗯,對,就這樣。”
就這樣,管家的事兒就這麽定了下來......富察氏如果知道,自己的權利就是被這樣分出去的,估計會氣到吐血而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當富察氏第二天忽然聽弘歷說,要高氏管家的時侯,那真是晴天霹靂。登時就眼冒金星,臉色慘白,幾乎當場暈厥過去。
“福晉,你這臉色真是不太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果然沒錯,是該給你休沐一段時間了。”弘歷一臉‘你看,我多為你着想’的表情,讓富察氏氣得是血壓飚升,啞口無言。休沐?沒聽說過哪家的嫡福晉要休沐的,這說出去都能成笑話!弘歷現在怎麽變得如此四六不着了?就像腦子裏漏了一個大坑似的。
“福晉你還是好好照顧孩子吧,三天兩頭的病。府裏的事務你就先別操心了,讓婉容先管着吧。婉容做事一向妥貼得很,爺也放心。”弘歷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爺,你,你為什麽忽然之間,要高側福晉管家呢?”富察氏終于找回了自己被貓兒叼走的舌頭,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是溫柔賢惠的,尾音兒也是不顫抖的。
“哦,要不是雅兒提醒爺,爺還沒發現呢。你這邊忙不過來,三兒的病到現在都沒個好轉,爺天天兩頭跑也很累。你不如就先照顧好孩子,管家也不着急,就那點事兒。爺當初擡婉容當側福晉,也是希望她能幫着你的。”弘歷坐下來,喝了一口茶。
又是她,烏拉那拉·松格裏雅,怎麽又是她!富察氏雙手緊握拳頭,她嫁給弘歷也八年了,高婉容一直想分她手裏的這點權,為了控制弘歷的子嗣,她是死死的護着,牢牢的握着,八年也沒讓別人碰到過一點邊。烏拉那拉·松格裏雅,你就是姑奶奶的克星啊!
“爺,不是我貪這點權,那拉側福晉突然提議要高側福晉管家,我這心裏總有點奇怪。咱們府裏這麽多年,都是我在管着,一向是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讓高側福晉管家,未免有僭越之嫌,讓旁人說閑話。況且,高側福晉的身體也一向不怎麽好,要她代勞,我也過意不去。”富察氏當然不願意了。
“福晉你也別推辭了,難得雅兒這麽為你考慮。”弘歷聽這話有點不高興。什麽叫莫名其妙?什麽叫奇怪?你奇什麽怪啊?難道雅兒和婉容還能圖謀不軌不成。
福晉最近倒底怎麽了?怎麽總是說旁人的壞話呢?上次竟然還想出那種奇怪又可恨的主意陷害他人。一想到那件事情,弘歷就徹底沉下了臉色!果然,福晉還是在針對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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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你也別胡亂猜測雅兒了。爺實話跟你說,昨兒爺本來就是想要雅兒管着的。雅兒也是滿洲上三旗貴女,烏拉那拉氏家的姑奶奶,論資歷那是沒話說的。可是雅兒一點也不貪這點東西,人家怕你心裏不高興,所以就委托給婉容了。雅兒都這麽讓步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弘歷的腦殘屬性終于開始浮出水面了,咕嘟咕嘟的直冒泡。
富察氏是哭笑不得,這,這是什麽邏輯?什麽道理?管家本來就是嫡福晉的責任啊!怎麽現在,倒好像這權利本來應該是屬于那拉氏的了?那意思難道是,她這個嫡福晉管家,還是側福晉的恩典嗎?那拉氏讓步?她這讓得是哪門子的步啊?
看富察氏的臉色,似乎非常不情願的樣子,弘歷覺得自己的興致又被破壞了。最近,他的興致每每都被福晉破壞,已經沒有什麽耐性了。
“福晉啊,不是爺說你,你就不能超然一點,別總是一天到晚争權奪利,弄得自己滿身的戾氣。你平時總說雅兒對你有意見,又說她嚣張跋扈。但爺看在眼裏,只覺得是你對她有意見,一直在害她。你說說你,最近鬧出多少事兒?多少笑話!雖然你幾次三番的為難雅兒,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雅兒她還是向着你的。”弘歷這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吳那拉對他說過的話,一家人要和和美美才好,瞧瞧人家雅兒心胸多開闊啊。
“爺看雅兒這不挺好的嗎,對你很敬畏,府裏人也都喜歡她。就連奇裏(珂裏葉特氏)那種平常一聲不吭跟啞巴似的人,都能跟雅兒玩到一塊去。雅兒對奴才更是寬厚得很,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了,爺也從來不見她罰過任何人,何來嚣張跋扈一說呢?福晉你也別太小心眼了。”
富察氏聽到這話是深受打擊,爺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是個妒婦。她在爺的後院裏瞎折騰,專門給夫君添麻煩,她不是一個好妻子。她這麽多年,辛辛苦苦,難道就落了這樣一個評價嗎!
那拉氏每天早上跟她請安的時侯,都必定要給她小鞋穿,直到氣得她火冒三丈才肯罷休。态度、言辭甚為粗鄙,根本難登大雅之堂。平日裏為人蠻橫霸道,仗着爺對她的寵愛,在這寶親王府裏橫着走。竟然還敢在她的枕頭裏放臭大姐!她都快氣死了,爺竟然也不管管。花園裏種得好好的蘭花,因為她一句話,就全部拔掉改種桃花了。那拉氏說她讨厭‘蘭’這個字,可是這整個府裏誰不知道她富察氏的名字就叫穆爾劄蘭啊。
這些事兒,難道是假的?那高氏得寵了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像那拉氏這般耀武揚威啊。那拉氏迷惑爺的手段又低級又下賤,爺難道看不清楚那個那拉氏的真面目嗎?爺的眼睛難道是瞎了嗎?
富察氏此刻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古怪得很。弘歷久久得不到想要的回複,又見富察氏臉色像變戲法似的,心中更加憋氣。弘歷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無法跟這樣的妻子溝通了。
“我說福晉,你就別再想東想西的了,好不好?爺現在跟你說話怎麽就那麽困難呢?你就是愛想得太多,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像雅兒那樣整天傻樂傻樂,輕輕松松的,不是挺好的嗎。你呀,有時侯也學學婉容那種寬厚。婉容入府五年了,我從來也沒有聽婉容說過任何人的不是。婉容身子不好,還願意幫着你管家,大家都這麽為你着想,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弘歷這話說得是很重了,一下說富察氏想太多,不比雅兒單純。一下又說富察氏心懷不滿,不如婉容寬容。
成!富察氏死死咬住下唇,大家都是好的,都是為她着想的,只有她一個人,是滿心怨忿的,這下可以了嗎?她八年來,苦心經營這個‘賢妻’的形象,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是用了心的。可那拉氏幾句話就能颠覆爺的看法,颠倒是非黑白,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既然爺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沒什麽好反對的了。就讓高側福晉管着吧,我這邊一定照顧好孩子,讓爺放心......”富察氏咬着牙,說出這番話。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孩子是她自己弄病的,難道她不心疼嗎?這還沒嘗到什麽甜頭呢,就先栽了跟頭。烏拉那拉·松格裏雅還有高婉容這兩個賤人啊!
“福晉啊,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很好,只是......如果你能對他人再寬容點,那就更好了。”弘歷若有所指的說道。
弘歷早就發現了,福晉最近不僅針對雅兒,似乎也開始針對婉容了。福晉總在他面前說雅兒跟婉容交好,二人如何如何,就好像雅兒要和婉容聯合在一起,做什麽壞事一樣。弘歷是不喜歡聽福晉說那樣的話的,一來,他絕對相信婉容的為人;二來,雅兒跟婉容在一起那就是為了玩。她們倆也就勾個花樣、談論詩詞,最多再彈彈琴、跳跳舞,他都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的。
“在這府裏,雅兒跟婉容關系好,爺知道你為此總是心存疑慮。可是誰還能沒個朋友呢?福晉你平日裏太過嚴肅,讓人難以親近,別人就算願意與你交好,也會望而卻步。雅兒是小孩脾氣,婉容又慈母心腸,雅兒喜歡粘着婉容也是情理之中。不是爺說你,福晉你有時侯真的太狠心了,剛進府的時侯雅兒幾乎被你打死,後來又被你紮得渾身都是針眼。而且,上次受傷挺嚴重,這麽久了她也沒能懷上。昨兒還傻乎乎的跟爺說她想要個小娃娃,爺希望你也能學學婉容,像個慈母一般,多給她一些寬容。”
富察氏一點也不想聽弘歷敘述他對那拉氏那個賤人的感情,還想要小娃娃!她倒是想得美,只要她富察·穆爾劄蘭還活着,哪怕一天,她也不會讓那個賤人留下賤種的。她又不是開善堂的,難道她就非得對誰都好嗎?慈母?那拉氏也配!那拉氏用那種下賤的招數,将爺迷得是暈頭轉向。到現在,爺都變得不像爺了,無條件的寵着那拉氏那個賤人。誰跟那拉氏交好,誰就是好人;誰說那拉氏的錯處,誰就是壞人。爺啊爺,你這倒底是怎麽了啊?
如果此刻吳那拉知道富察氏的想法,她一定會語重心長的勸解,福晉啊,別猜了,你是猜不到的,弘歷他這是腦殘了......
“行了,爺,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那拉妹妹天真可愛,我也是喜歡親近她的。”富察氏強忍着怒火說出這句話,因為她知道,如果今日她執意要說那拉氏的不是,那麽爺一定會更加厭煩。
“嗯,你能這樣想,爺就放心了。”弘歷疲憊的揉着發疼的額角,最近一來福晉這,他就頭疼。福晉總是諸多意見,處處說他人的壞話。他就總是要勸着、當和事佬。一次兩次還可以忍受,但每每如此他就很累了。
入宮(上)
入宮(上)
側福晉高婉容接手了管家的任務,嫡福晉富察氏退二線養孩子,一時間,寶親王府裏的風氣變得極其詭異了起來。吳那拉聽到消息之後,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不枉她每天都那麽努力的玩兒惡作劇,激怒富察氏。這人啊,不要總是那麽冷靜,想事情那麽清楚。要激動一點,要憤青一點,血壓升高一點,情緒高亢一點,智商才會下降。
果然,富察氏每天只顧着和她鬥法、生氣,卻來不及注意到,弘歷對她的态度越來越不滿,而她內心對弘歷的怨望也越來越多。
玩兒手段,始終會留下痕跡和證據。像富察氏慣用的那種陷害、下藥之類的事情,偶爾為之尚可殺人滅口隐瞞住,但若是天天來,留下太多的小辮子,這日後可就難以收場了,畢竟人是殺不完的。吳那拉不做會那麽蠢的事,她要玩兒,就玩兒人心。第一回,吳那拉利用了富察氏急于除掉她的心,設計了小李子那場戲,來了一把大的,先瓦解弘歷對富察氏的信任。
之後,每天都故意激怒富察氏,又是毛蟲又是臭大姐的,搞出很多花樣。富察氏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于是惱火之餘,便将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同時,又用盡種種不堪浪蕩的手段迷惑弘歷,只為了讓弘歷沉浸在‘愛情’中,開始變得腦殘。
這一對夫妻,女的每天都心有不滿,男的又時刻頭腦不清。碰在一起,這不和諧的火星,都得跟天女散花似的迸發出來。
弘歷對富察氏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了,吳那拉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就破壞掉。就像上次富察氏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弘歷也依舊是原諒了她,可見富察氏這個賢妻的形象有多成功。雖然無法一擊既中,但吳那拉可以慢慢來。每天讓弘歷對富察氏多一些不滿,每天讓富察氏對弘歷多一些怨忿。天長日久,日積月累,馬克思說過了,這量的增加總能推動推動質的飛躍。
這回高婉容掌管府務,高婉容一直想讓金氏懷上一個孩子,現在正是大好的時機,富察氏心裏肯定害怕。越害怕,越着急,智商就會越低,越經不起挑逗。這時侯,只要弘歷的腦殘再稍稍加把勁,哦呵呵呵.......吳那拉笑得極端小人得志。
一想到這裏,吳那拉就痛快得好像做馬殺雞一樣。內心小人高聲吶喊,富察氏,爆發吧!你所有的怨忿!
自從高婉容開始管家之後,吳那拉在府裏的地位就更是水漲船高,現在她手底下的奴才可再也不敢偷奸耍滑了,全都殷勤的巴結着她。
就打個比方吧,吳那拉走在院子累了想歇歇腳,估計周圍立馬能湧上一堆人,争先恐後的趴地上當‘人椅’。這就是權利的力量,吳那拉終于也享受到了。她沒什麽好操心的,每天只負責跟弘歷談請說愛,順便給富察氏上眼藥,那生活,真是別提多悠閑了。
吳那拉最近在研究各種美容養顏的方法,生活太惬意,養尊處優,這肉肉也見長。如今她十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侯,為了能擁有一個好身材,吳那拉除了自己縫制了Bra以外,還天天做提臀纖腰的瑜伽,務求要把自己的身材練好,韌帶拉開,以滿足弘歷在床上多變的姿勢需求。
弘歷最喜歡她的身材,為了繼續保持,吳那拉每天只吃水果和蔬菜,又怕胸變小,所以每天早中晚飲用一碗牛奶炖木瓜。這樣控制飲食,配合運動,還是頗具成效的,胸部和臀部日漸豐滿、挺翹,但是腰卻見小,腿也越發的纖細修長。因為少吃肉,所以皮膚也變得更加細膩,臉上的毛孔啥的都小得基本看不見,讓弘歷是愛不釋手啊。
當然了,頭發的保養也非常重要。想想吧,吳那拉跟弘歷愛愛的時侯,女王般的往弘歷身上這麽一騎,咬着下唇,瞇着眼睛,各種狂野的一甩頭發。飄柔,就是這麽自信!那弘歷得迷成啥樣啊。所以說,頭發很重要。
吳那拉的頭發先天條件比較好,起碼頭發很多,一手都攏不過來。但是發質稍差些,稍嫌幹燥,估計是頭發太長,營養不夠使。吳那拉自己用羊脂、何首烏、皂角、黑芝麻配在一起,研究出了這種養生的洗發水,每天洗完頭還用玫瑰油塗抹發梢。平日裏也用何首烏、黑芝麻煮粥喝,多吃菠菜和芹菜,減肥又養發。還定期遣容嬷嬷到海味幹貨店,買曬幹的海帶、紫菜回來泡發了,做湯喝。一頭秀發愈加的烏黑亮澤,滑溜溜的,簪子都簪不住。
也不知是哪一天,吳那拉又忽然想起了弘歷未來是有一個天賦異禀,體帶異香的回族妃子,非常得乾大爺的喜愛,可見乾大爺喜歡香。于是,吳那拉開始研究起了香體藥丸。甜瓜子、松樹根及松樹皮、大棗、炙甘草研成細末,每天三頓吃幾勺。
清朝沒有口香糖啥的,吳那拉有時侯受不了自己吃完飯之後,口內留着異味,于是将丁香、藿香、零零香、甘松、白芷梢、香附、當歸、桂技、益智、白寇、麝香,按照不同的份量,加入蜜糖調成小丸子,沒事了就含幾顆。既能夠保持清新的口氣,還能夠避孕,多好。
如此等到了十二月份的時侯,吳那拉不僅是口齒留香,連身子都是帶着香味的。一種清甜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麽花香,也不膩人,清清爽爽的。跟個移動大香爐似的,她穿過的衣服,睡過的枕頭、被子、帳子都留着這種香味,住的房間裏更是盈滿了香氣。弘歷就愛在她身邊待着,不幹別的,聞聞香味也是好的嘛。
雍正十二年臘月二十一,吳那拉頭一回在寶親王府裏過年。年前,吳那拉身為側福晉,要跟随弘歷一同進宮去請安,叩拜弘歷的生母熹貴妃鈕钴祿氏。
“額娘她吃齋念佛,最是和善不過了,別害怕。”弘歷為吳那拉攏了攏吳那拉披在身上的火狐皮鬥篷,這是弘歷今年秋獵的時侯打的,火狐皮給了她,白狐皮給了高婉容。
“嗯,雅兒不怕。”吳那拉握緊了弘歷的手,一副傻乎乎,很是勇敢的模樣,惹得弘歷喜歡得心頭直癢癢。
“婉容,你的規矩一向是好的,自己要多小心。”弘歷安慰完了吳那拉,又轉向了披着一身白狐皮鬥篷的高氏。因為皇阿瑪的關系,額娘一直不太喜歡婉容。原來婉容只是個格格,也沒資格入宮請安,額娘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機會見着,更不會為難。可現在婉容變成了他的側福晉,萬一要是額娘等會要落她的面子,他這頭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爺,您就放心吧,婉容醒得的。”高氏不着痕跡的看了吳那拉一眼,而後低頭淺笑。
“爺,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雅兒保證幫您好好的看着婉容姐。她現在什麽樣,等會回府的時侯就還什麽樣。”吳那拉笑眯眯的保證。
“你這個小傻妞。”弘歷聞言親昵的捏了捏吳那拉的鼻子,一左一右的攬過了高氏和吳那拉,三個人一副姐妹相宜、夫妻情深的樣子。
富察氏面無表情像尊蠟像似的,在一旁繼續修煉淡定神功,她現在已經突破第九重了,達到了視而不見的最高境界。
熹貴妃鈕钴祿氏,可以算是整個雍正朝最走運的女人。她不是身份高的,更不是最得寵的,可是她卻有一個好兒子。弘歷打小養活在皇後烏拉那拉氏的身邊,所以對鈕钴祿氏并不很親,但這并不能改變她是弘歷的生母——未來的聖母皇太後,這個事實。鈕钴祿氏在雍正的後宮中一直非常不起眼,自己的兒子不能養活,又沒有争寵的本事。就連這個熹貴妃,也是因為雍正要擡弘歷的身價才封給她的。
但這樣的一個女人也是最聰明的,她懂得什麽叫低調。她不争不搶,只專心坐穩自己的位置,吃齋念佛,為弘歷加分。因為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是這個大清朝最尊貴的女人,她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凡事就是這樣,知道了結果是好的,人就會比較淡定。
弘歷帶着嫡福晉富察氏,還有側福晉吳那拉以及高氏進了宮。弘歷先前往養心殿,去給雍正請安,而吳那拉她們,則由富察氏帶領着,去到景仁宮給熹貴妃請安。
吳那拉她們進殿的時侯,就聽見了熹貴妃的笑聲,此刻間,她正在與和親王弘晝的嫡福晉吳劄庫氏話家常。弘晝雖不是熹貴妃所生,但是自小養在她身邊,兩人間的母子之情更甚于熹貴妃和弘歷這對親生母子。
“是老四家的來了。”見吳那拉一行人,熹貴妃眯起眼睛,笑得慈祥,對着富察氏招了招手。
“來,穆爾劄蘭啊,來額娘這邊坐着。”熹貴妃這是在給嫡福晉長臉。
“兒臣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富察氏笑容滿面的上前問安。
“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萬福。”吳那拉和高氏跟在富察氏身後,有樣學樣的也跟着問了安,側福晉沒有資格稱呼熹貴妃為‘額娘’,因此只是叫貴妃娘娘就好。
富察氏起身之後,就走到了熹貴妃身邊坐下。熹貴妃的左手邊坐着吳劄庫氏,右手邊坐着富察氏。只晾着吳那拉和高氏,連一聲‘起’都沒叫,兩個人就這麽跪着,一時間頗為尴尬。
熹貴妃拉着富察氏的手,問了半天,才終于扭過頭來,看向了仍舊跪在大殿中央的吳那拉和高氏。
“哎呦,瞧本宮這記性。”熹貴妃笑呵呵的說道。
“這不是側福晉烏拉那拉氏嗎,本宮這還是第一次見呢。以往弘歷入宮的時侯,也不帶她來請安。說是性子太驽鈍,怕沖撞了本宮。穆爾紮蘭啊,本宮這就奇怪了,這人得驽鈍到什麽程度?才能沖撞了本宮啊?”
熹貴妃許是對烏拉那拉這個姓氏有抵觸吧,要知道她的兒子就是被一個姓烏拉那拉的女人給搶了。雖然知道此烏拉那拉非彼烏拉那拉,但是也難免遷怒。再加上之前富察氏曾經入宮對她說過,那拉氏一向與高氏交好。熹貴妃對高氏不喜,于是這兩個側福晉,她都沒有什麽好印象。
“回額娘的話,王爺說得正是有理,那拉側福晉的性子的确是太随性了。兒臣也不敢随意帶她入宮,怕沖撞了貴人。”富察氏趕緊上前解釋。
“關鍵啊,是王爺‘特許’她,在府內行走可以不守規矩。讓她活得‘率性’一些,于是就難免上不得臺面。這那拉側福晉在府裏的時侯,整天就像只小蝴蝶一樣‘自由自在’、‘飛來飛去’。兒臣也管不了,只能在旁邊看着幹着急。”富察氏好容易逮到了機會,眼藥是一瓶一瓶的灑,這個過瘾啊。
“是這樣啊......”熹貴妃點了點頭,她自己的兒子她也了解一些。就喜歡給別人‘特許’什麽的,旁人那是說都說不得。
“這在府裏,她可以不守規矩。但這出了府門、進了宮,規矩還是要遵守的。”熹貴妃告誡了這麽一句,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吳那拉“叫什麽名字啊?”熹貴妃問了一聲。
“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名曰松格裏雅。”吳那拉趕緊回話,小心應付着,熹貴妃給她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嗯,名字起得倒是不錯。松格裏雅,你是萬歲爺欽賜的側福晉,凡事要小心在意。即便是弘歷給了你特許,你也不要太過侍寵而驕,更不要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壞了品性。”熹貴妃說着說着就将目光轉移到了高氏的身上。
“就比如說,某些包衣奴才。”
此言一出,整個景仁宮都安靜了下來。熹貴妃一直沒有叫起,吳那拉和高氏就必須這麽一直跪着。
“高氏啊,聽弘歷說,你是大學士高斌家的,琴棋畫,那是樣樣精通,是個才女啊。”熹貴妃口氣充滿了不屑,她最讨厭的就是才女,在熹貴妃看來才女都是狐媚子,就跟董鄂氏一樣,跟年氏一樣。
高氏一直微微低着頭,守禮守節,從容的回話。
“回貴妃娘娘,才女不敢當,奴婢是讀過些,認得字罷了。”
富察氏這頭看着吳那拉和高氏跪在地上,被熹貴妃為難,心裏甭提多痛快了。平常她吃慣了這兩個狐貍精的虧,今日上有‘佛爺’坐陣,且看看這兩個妖孽還能使出什麽花招,還能迷惑得了誰!
“這就謙虛了不是,弘歷日日将你挂在嘴邊上。這一提到你啊,就是什麽才華橫溢、善良美好,總之是天底下女子的優點都擱你身上了。”熹貴妃的視線在高氏身上繞了又繞。
“不過,今兒本宮這麽一瞧,也不過如此嘛。”熹貴妃笑着。
吳那拉這麽聽着,心想怕是富察氏日前進宮,跟熹貴妃說了什麽了,今日熹貴妃定然不能與高氏善了。本來,這是熹貴妃和高氏之間的問題,與吳那拉是沒有半點幹系的。可是吳那拉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忽然想起進宮的時侯,高氏似乎是曾經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看得吳那拉有些心驚......
吳那拉輕輕抿着嘴唇,仔細思量,高氏今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她在計劃什麽?
入宮(中)
入宮(中)
吳那拉正思之,便聽得熹貴妃突然開言道。
“烏拉那拉氏,你先起來吧,坐到老五媳婦那邊去。”熹貴妃發話了,畢竟吳那拉是雍正爺欽賜給弘歷的側福晉。雖然她不怎麽喜歡,但是也不能為難了去,況且她今日的目标是高氏而不是那拉氏,遂只是給了一個下馬威之後,便賜坐了。
“是,奴婢遵命。”吳那拉起身,坐到了吳劄庫氏的身側。這樣一來,整個大殿裏,便只有高氏,還一直跪着了。
“高氏,雖然弘歷已經請封,擡了你做側福晉,但是你要謹記你自己的身份。弘歷可不是你以往見慣的那種男人,你包衣家裏的那些個花招,可不要用到這天家來,迷惑得主子暈了頭。”熹貴妃總覺得高氏是個不祥之人,弘歷自幼聰慧,就算是聖上那般的人,也很少對弘歷産生不滿。可這僅有的幾次不滿,卻幾乎全都是因為高氏。他的兒子,未來是要當皇帝的人,可不能被高氏禍害了。
“奴婢謝貴妃娘娘賜教,奴婢僅遵貴妃娘娘的教導。”高婉容見慣了風浪,以往更加難聽的話都聽過,熹貴妃這已經算是很文雅了。
“既然你曉得,那本宮也沒有其他話說了。本宮聽說,你在寶親王府裏獨霸一方,惹得弘歷其他人是看都不看上一眼。女子有才是好的,可也不能有才無德呀。弘歷的子嗣不豐,聖上也是一直惦記着,你們房裏人就更加要勸着弘歷,務必雨露均沾,為皇家開支散葉。你這個作派,本宮身為弘歷的額娘,若是不管着點,實在是難以對聖上交待,今日就當給你個警告......”
熹貴妃滔滔不絕的說着,吳那拉在一旁是如坐針氈啊。她這麽一直聽,也能猜想到熹貴妃接下來,大約就是要罰高氏了。不能動太殘忍的刑,比如甩針舞、甲板之類的,因為雍正早已下了私刑的禁令,熹貴妃不敢以身試法。也不可能是太落人面子的懲罰,比如廷杖或掌嘴,畢竟這裏是皇宮內苑,熹貴妃不會這麽愚蠢,丢自己兒子的臉。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就是罰跪......吳那拉看向了外頭這數九隆冬、冰天雪地,眸色閃了閃,高氏果真好算計啊。
熹貴妃這邊正說着話,外頭有一列宮女走進來,整齊漂亮。依次看下來,手上端着熱茶、艾窩窩、驢打滾、薩其馬、糕.......等等吃食。吳那拉的眼神瞄向了那堆小宮女,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婉容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當然就會所以的。也不是所有計劃,都能成功施行到最後的。你算計得美好,卻忘記了,世上有變數這回事兒。
“呀,這點心做得真漂亮!”但見吳那拉喊了這麽一聲,是忽然的一下站起了身來。當着熹貴妃的面,就風一陣似的跑到大殿中央去,竟是截住了那打頭的小宮女,一把奪過了人家手裏的茶。
這時侯,熹貴妃正說到那句:今日就當給你個警告,剛準備接下文。吳那拉的舉動一瞬間是讓所有人都楞住了。熹貴妃傻了、吳劄庫氏傻了、富察氏傻了、高氏傻了、就連小宮女們都傻了。這是......什麽路子?
“這宮裏的茶就是比別處的香。”吳那拉頗感慨的高聲喧嘩着。
“貴妃娘娘,王爺平日裏總是記挂着您,奴婢對您那是神往已久啊!貴妃娘娘就讓奴婢來給您敬茶吧,貴妃娘娘您請喝茶。”吳那拉笑眯眯的,端着茶是一邊說着,一邊就跑到了熹貴妃面前。要跪不跪之間,這手一歪,一碗茶就潑向了熹貴妃,熹貴妃腿上登時是濕了一片。
“哎呦喂!我的佛祖诶!”熹貴妃叫了一聲,殿內上至富察氏、吳劄庫氏,下至小宮女小太監,所有人登時是亂作了一團,拿手巾的拿手巾,扶着熹貴妃的扶着熹貴妃。這茶雖然不是特別燙,但是灑在身上也不好玩、不舒服啊,尤其這被潑的人還是熹貴妃。
“哎呀!怎麽灑了!”吳那拉的表情是驚恐萬分。
“貴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給您敬茶,奴婢只是太尊敬您了,瞧奴婢這笨得.......奴婢知錯,奴婢有罪。”吳那拉一副懊悔萬分的樣子,匍匐在地上認錯,說一句,磕一個頭。
“這,這,這......”熹貴妃被吳劄庫氏扶着,指着吳那拉,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倒底是什麽人啊!什麽人啊!這等鄉野村婦般的女子竟然也能成為一屆親王的側福晉?
“老四福晉,這,這就是你們家的規矩?長輩在說話,她這裏竟然敢任意開口打斷,随随便便就站起身來,拿了東西就走,又跳又鬧,叫人看見了這算怎麽回事兒!”
“額娘您請息怒,千萬注意身子啊。”富察氏趕緊上前,用手拍着熹貴妃的背順氣。
“那拉氏。”富察氏杏眼一橫,厲色看向了吳那拉。
“你在家裏任性妄為的也就算了,今天這地方,也是你能夠随便撒野的嗎?”
熹貴妃捂着胸口喘氣,身上還是濕噠噠的,自打她成為四爺的人之後,還沒有人敢往她的身上潑茶呢。
“一屆鑲黃旗出身,滿洲老八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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