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遵醫囑 ·
過來晌午吃完飯, 回去休息,關起門來沐浴更衣,只有細妹、李媛和琴童在旁邊服侍, 葛謹風看她往肋下貼膏藥,又用藥油塗抹四肢, 有許多青紫紅腫的淤青, 堪稱遍體鱗傷:“受傷究竟重不重?你跟我說實話。”
要是太重,咱們就得考慮虛張聲勢的招安。
李媛微微有些害怕,看起來傷的太重了,半條腿上都沒法看。十分恐怖。
文蜀只擔心肋骨, 隐約覺得可能斷了, 有時候突然疼一陣子, 用手戳戳筋骨又挺結實的,就為了這條肋骨,特意在回山之前先去挑釁炫耀, 震懾官軍。
鎮定自若的擺擺手:“沒啥事,都是皮外傷。阿媛, 倒碗水來。”
葛謹風按捺不住:“朝廷兵馬總會想出解決的辦法,現在兩萬人能勉強應付,會傷了山寨的元氣。你…你吃點鹿鳴派的藥?”
文蜀一拍大腿:“忘了!快去!拿活絡丹來,溫一碗好黃酒, 我今兒下午晚上再熬一夜不睡,好好的調息內力,才能知道傷勢究竟如何。”
“我去拿!”細妹趕忙去搬椅子, 鼓凳摞在椅子上, 勉強夠着房梁,要想穩穩的拿下一匣子藥, 還得再摞一個。
葛謹風伸手摸摸她貼着膏藥的地方:“屠毅耽誤你多長時間?”他是不是那啥你了?唉,咱也不敢問。若是有,既是你沒用,也是我沒用。
“哼,我被關了兩天才逃出來,領教了不少高招。除了他之外,南柯府哪有人是我的對手。”文蜀吩咐道:“細妹,你摸着外面一排,都是紫金活絡丹,攀上去順便拿一瓶就行了。一匣子太沉了,你抱不住。”
細妹單手攀着房檐拿出來一瓶,把匣子穩穩的擺好,要下來時三個凳子微微有些錯位,她晃了一下沒穩住,連人帶瓶子都摔在地上。
葛謹風嘆息:“哎呀!”
這一瓶就要二十兩銀子呢!将近一兩銀子一顆。
琴童也可惜的連連嘆氣。
細妹看看被打碎的陶瓶,滾落在地的十幾顆丹藥,險些哭出來:“我…”
“哭什麽。”文蜀翻個白眼:“拿個盤子撿起來,吹吹土一樣能吃,鹿鳴派煉藥時也有失手,還能扔了嗎?我出門這些天,擦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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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屋裏是最華麗的,大塊的磚鋪地,用以遮蓋地下的地窖內的支柱和橫梁。
李媛過去幫忙撿起來,吹了吹,再擱進盤子裏。本想勸說這不幹淨,又有些開不了口。
借用溫酒送服了兩顆丹藥。
葛謹風一邊重新裝瓶密封,一邊嘀咕:“人家說了只能吃一顆。”
文蜀結跏趺坐,運轉內功:“我內功深厚,一顆不夠用。”
葛謹風心說:我看你是吃錯藥了!
不到片刻功夫,她滿臉發紅,幾處淤青更是突然腫脹發紫,似乎皮膚都要綻開。
果然服藥應該遵醫囑。
葛謹風斜觑着她,只見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着臉往下滾,大腿手臂和肋下的大片淤血青紫,在腫起來之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褪去,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微微鼓起,隐約可見有什麽東西在肌膚下流動,那不是血管,而是內功。內功在經脈中運轉,就如同蚯蚓在地面薄層下鑽土一樣,就連外行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文蜀返照內視,血瘀氣滞的地方都化開了,會陰穴是自幼凝滞不暢的,但肋下的經脈嚴重受挫,現在雖然緩解了,還是要以靜養為主。幸好已經做夠了先聲奪人的準備。
到月上柳梢時,餓的睜眼,屋裏只有一盞孤燈,一個丫頭。
李媛一直埋頭書中,聽屋裏有聲音才擡頭,連忙起身服侍:“大王。官兵又來進攻了,風郎出去指揮。您…沒事了?”
文蜀看她是個靜谧的小美人,忽然起了壞心,粗着嗓子說:“我傷勢太重,要吃小孩子才能療傷。你去抱一個小嬰孩來。”
李媛驚的失手掉了一卷書,好半天才喘了口氣:“你別唬我。”
文蜀見這些天來終于把她吓變了臉色,不是一副泥塑木雕樣,甚是爽快。怪叫道:“快去!不然就把你吃了。”
李媛往門口挪了半步,一想到下山無路,落在官府手裏,要當自己是賊酋的孩子,要是逃跑失敗被捉回來……不如幹脆點,省了麻煩。抽泣道:“我不敢,你把我吃了吧。人生在世不能和父母團聚,我活着也沒什麽意趣。”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郭勝和鹿寶各持兵器闖進來,打量四周:“寨主,我們聽見有怪聲……?”
文蜀臉上一紅:“咳,是我吓唬小孩玩,嗯。戰況如何?”
鹿寶一看她只穿着小褂和短褲,立刻紅了臉,羞羞答答的往門口蹭,一步三回頭的偷瞄,燈光照的她有幾分妩媚爽朗。看的他直發呆,紅着臉一頭撞在門框上。
郭勝:“大雨下了三天,下的溝滿壕平,有幾個壕溝被泥巴填實了,官兵陷進去拔不出腳。大樹那兒已被越過,官府想出法子了,拿大曬匾(直徑一米),上鋪兩層草席,就能闖過去。現在青龍莊的人跟他們短兵相接,有些死傷。鹿寶一直守在門口,我來請問您要不要用飯。”
文蜀點了點頭:“不錯,青龍莊的人死不足惜。阿媛,別哭了,我就逗你玩玩,還以為你能撲上來打我呢。倒是有血性,小小年紀,有那麽點俠氣。”
李媛氣的跺腳,追在她身後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你不許我學武,我怎麽打人。”
文蜀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這貌若龍女的小佳人:“這話就錯了。有了打人殺人、扶危濟困替天行道的心,才好習武。要不然就和鹿寶一樣,空懷異能,無處施展。”
飯後又修煉一夜,次日清晨時覺得又好了許多。
索性穿一件黑色半臂,黑色長褲的褲腿也挽到膝蓋上,涼爽的和風郎一起在山門處觀戰。
卧虎山上,足有兩千名壯丁,有些穿戴铠甲,有些手持兵刃,長矛短劍搭配在一處,有許多人背着弓。青龍莊那些人雖然被當做炮灰,但文寨主生性大氣,好肉都給他們吃,又有不限量的大餅,斬首殺敵的壯士更有單獨的美酒,許多人在青龍莊時過年也吃不了這麽好,看着這些飲食,權當文寨主把自己當自己人看待。
今日見她親自觀戰,格外奮勇争先,幾乎要沖到山下。
葛謹風附耳低聲:“我看了十幾個人,很好。值得一用。”
正面進攻的三千官兵有些有氣無力。
葛謹風看了半晌,又覺得顏面無光,這些官兵就應該拼命進攻,這樣才能顯得我這幾天坐鎮不容易,你們這麽廢物,顯得我也不是好軍師,可氣。自己找補道:“他們第一日攻勢極猛,幸好我做足了準備。今日要麽是被你先聲奪人,驚的不敢進攻,要不然就是在後山有預備。”
文蜀緊張着呢,她雖然自幼好勇,又樹立了宏大目标,但參與的聚衆械鬥最多不超過二百人,和葛謹風自幼看五千、一萬的軍隊來去如風不同,她看二百人已是呼喊喧天擠成一團亂麻,現在這三千人鋪開架勢,就比自己的人多,從山上往下看也覺得一望無際,自己一座山被包圍了,三千人後還有一萬餘人的軍隊整裝待發,令人心驚。
她只是繃着含笑,以免下面人驚慌失措,微微點頭,摸了摸他的腰:“好極了。”我肯定沒事,我的家底夠打贏嗎?
葛謹風微微靠在她身上,看見遠處商鹿走上前,雖然隔着很遠看不清楚距離,但一群武将中有一個書生,還站在人群中央,非他莫屬。“那人就是商鹿。”
文蜀神色微冷:“哼。就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葛謹風笑道:“怎麽說你自己呢?”
衆人都憋不住笑出聲。
喽啰從後山飛跑過來:“大王!!後山三條小路都有官兵沖上來,被我們打退了!”
官兵繞到山後想要迂回進攻,又被埋伏好的卧虎寨喽啰們的箭雨、鐮刀和落石制止了。
商鹿聽到彙報後有些憂愁:“沒法燒山,正面強攻不下,後山險峻難攻。難道只能招安嗎?”
屠毅今早才趕過來,頂着一個黑眼圈嘆氣:“就招安呗。”
商奇總:“賊寇招安都是隐患,對這些惡人善意安撫,我又不是傻子。只有笨蛋才覺得,你對人家好,人家就會對你好。大哥,你去?”
屠毅揉着膝蓋:“我不能再出手了,我打她是以大欺小,亂了江湖規矩,四姐随時都能挑出來給我一刀。她一叫我師叔,就如同抽我嘴巴子。葛謹風被她抓了,只要沒呼救就是她的家産,也不能動。在府衙是她自己上鈎,怪不得我。要是明知故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奇總,就算是隐患,魏國還缺這麽個隐患嗎?她還讓我問你,你只除貪官,不除昏君,很不體面。”
商鹿睜大眼睛看着他,沉思了好一會:“你說得對!她說的也對!”
屠毅正要開口,忽然聽見萬馬奔騰,大地微微震動的聲音。側耳傾聽片刻:“有騎兵來了。數千人。”
來人是鎮南侯葛鑒,天王的堂弟:“吾奉天王旨意,率親軍騎兵五千人,來平定仙機縣的流寇作亂。平定之後重修仙機井,取井水回去燒煉丹藥。我倒有一件私事,聽說此地有一名絕色美妾,輾轉于豪強身邊,名叫阿紅,她歸我了。”
商鹿直接翻白眼:“此地死傷數千人,不怕污了井水嗎?”
鎮南侯一愣,想要發作又被屠毅瞪了回去,他挨過屠毅的打:“俗話說…俺老漢打馬上北坡,新墳更比舊墳多。哪裏的黃土不埋人,哪裏不是飯照吃水照喝,無所謂的事兒。”
商鹿好氣哦:“那你們還取什麽神仙井水?”
葛鑒和葛靜王二狗齊聲說:“這裏沾染了仙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紅被風郎安排去織布了2333文蜀沒顧上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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