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太子妃(下) ·

文蜀自練武以來, 就秉持着一種‘我超棒的你們這群蠢蛋玩意吹噓別人都是沒見識過老娘有多強,見識過了讓你們跪下來喊親娘’的心态,師父非但不反對, 甚至還推波助瀾高呼‘五姐真棒’。混跡江湖之後,憑借良好的眼裏和見識, 只和與自己相差不多的人正面硬扛, 強太多的盡量智取。

畢竟她的人生目标是搞錢、攢家當、做天王,不是稱霸武林。跟人拼命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活了二十年,稱得上險死還生的情境不過四次。

今天是真拼了, 不僅是熱血上頭, 被葛天王的精妙神功所折服, 為了風郎和博取富貴改天換日的機會,以及對面這強敵異常罕見,實在是令她興奮不已。

葛謹風舉着劍呵斥那些謀逆的外戚全家, 還有跟從的文臣武将:“天王待你們蔣氏滿門恩深似海!爾等無功受祿,不勞而獲, 未立尺寸之功,淩駕于群臣之上,阖家享盡榮華富貴。今日背主忘恩,黃天在上, 爾等人面獸心之輩必遭報應!還有你們,為官時利欲熏心、肆虐百姓,對上不忠, 只顧着斜肩谄媚, 對下不仁,一把屠刀收割生民, 全然忘了當初追随天王起事時誓要均貧富等貴賤的誓言!爾等當日口口聲聲對天銘誓,若有負葛昆侖,将來死于婦人之手,萬衆唾棄!”

他罵來罵去,越罵越惱火:“你們寧願要一個子孫滿堂的暴君昏君,也不肯忠于絕嗣的賢明君王。你們若有來生來世,離了畜生道,就該去暴君身邊服侍!”

群臣被罵的稍有些慚愧之色,想要找太子的錯處,他卻近乎完美無瑕,不貪財不好色,忠孝仁義都做到了。他們也不好說謀反兩個原因,一個是天王放任商奇總清繳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傷了他們的根基,另一個原因是太子太正派了,将來繼位之後好好治國,大夥沒法活。

蔣禦史在雞蛋裏挑骨頭:“葛謹風!你口口聲聲說的黃天!你可知什麽人才說黃天?”

一名将軍叫到:“江湖草寇才說黃天!咱們官府中人都說蒼天!”

他們又看向那赤膊花繡,穿着漆黑小褂,胸口隐約可見虎頭紋身,明黃色裙被踢得亂七八糟的‘太子妃’,趁着冊封典禮起事,沒想到這人人都看不起的村婦,竟然能力敵副天王。

“副天王真是上了歲數,連一個娘們都打不過。”

“葛謹風!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孝子,将來是明君,那婆娘又是什麽人!你攜女賊進宮,妄圖行刺。”

葛謹風不慌不忙:“她和你們一樣出身,都是被招安的山寨主。”

這群人裏有好幾位是山寨寨主,還有幾位是二當家、三當家,頓時一窒。

文蜀手裏的長劍支撐了近百個回合,漸漸被葛雲崖的一雙金剛揭谛手拍成了波浪形,劍的雙刃都已被拍平,看起來無法徒手肉搏。她試圖用暗器攻這位副天王的雙眼、咽喉和裆部,确實是要害處,可都被他擋住了。

兩個袖子裏的暗器用光之後,多虧腰間的玉佩璎珞還沒摘掉,扯下來用珍珠玉珠但暗器,一樣好用。只是更令人心痛。

這一聲響,就得一兩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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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上頭已經漸漸過去,她聚精會神之餘,抽空窺見葛昆侖身中數箭,卻也殺得屍山血海,将陛階淹沒了一半,葛天王踩在厚厚一層屍體上,正提着酒壺大口狂飲。

這一壺喝的,直如長虹貫日,一滴沒灑,全都被暢飲入喉。

葛昆侖甩了甩手上的血肉,招招手:“那誰,過來。”

兒媳婦叫啥來着?小太歲說過好幾次,又忘了,這不重要。

忠于天王的文臣武将數十人和逆賊等人怒目已對,雙方都等絕世高手決出高低。

文蜀心領神會,且戰且退,試圖誘使鎮國大将軍跟過來。

很可惜,葛雲崖并不傻,敵人稍一撤遠,立刻抽身回去襲殺葛謹風。

葛謹風兩只眼睛來回看爹爹和老婆兩個戰場,單看一個都要眼花缭亂,看兩個看的他的雙眼酸痛發紅。

文蜀氣到爆炸,身法運用到極致才搶回來,沒敢讓天師出手,怕他事後加錢:“他殺你全家了嗎你他娘的這麽盯着她?風郎又不能艹了你老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剩下的都沒啥大事嘛。

“小太歲還是個孩子呢!”葛昆侖看她的輕功,急如鷹、猛如虎,也不由得大聲叫好:“好妙的身法!堪比四姐!”

文蜀眼瞅着葛雲崖拿手臂硬抗了一劍,險些被打中,本以為他手臂也能刀槍不入,仔細一想,原來是劍刃都被他雙掌拍平:“我替我師父謝謝您了!”

葛昆侖又提起一壇酒,拍開封泥,邊喝邊看,喝了幾口折斷貫穿身上的箭頭和箭尾,只留下中間一截堵住傷口,如同楔子固定住木料一樣:“名師出高徒。去拿酒來。”

李媛施施然踩着屍體給他抱過來一壇酒,暗中懷疑他現在身體有異,需要喝酒緩解。一個人,赤手空拳殺了上千禁軍,怎麽說都會有問題。

葛雲崖唯恐再鬥下去,變生不測,畢竟拳怕少壯,他的內功有限,一旦有一顆暗器接不住,自己就要身死人手,落在一個遠離葛謹風的位置,示意暫停:“你也是武林中的強人,何必為了昏君與老夫兩敗俱傷。妹子,只要你袖手旁觀,老夫掌權之後,在內封你為長公主,與你八拜結交,在外,讓南柯府十六路的綠林生意給你。若不然,玉石俱焚,我老了,死而無憾,你可是正當年。我生死之後,你還有力氣殺盡百萬大軍嗎?”

文蜀猛吞了一口口水。

“對,我們有百萬大軍。”

“太子壓根不是個男人,美女,你跟着他有什麽好處。”

“我兒子年方二八,身高八尺英俊非凡!”

“我也有幾個兒子,長得都是俊美無雙,勝過太子。”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當太子妃還不是任人擺布,權力還是要在自己手裏才好。

”旁邊觀戰不敢上前的其他将領們戰戰兢兢的跟着起哄,他們現在全指望殺了太子,讓天王身心受挫,才有可乘之機。看天王還沒過來殺自己,顯然也是強弩之末,只是誰都不敢去試探。

葛昆侖也急了,對阿媛低聲說了幾句,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去。”

李媛踩着屍體蹬蹬的跑下去,落在地上時被血污滑了一跤,明黃色的新裙子登時染污一片。她卻不管不顧,沖着她跑過去。

葛謹風急了:“道難,你要罵他就罵他,方才罵我做什麽!你我生死相依,幾次危難不離不棄,互有救命之恩!葛雲崖這人大奸似忠大僞似真,剝下人皮不是人!你若信了他的話,将來下場能好過我爹嗎?他們族親叔侄,同患難共富貴尚且如此。”

文蜀琢磨琢磨,他說的也對,公主算個屁,結拜算什麽玩意我結拜兄弟還十多個呢。而且公爹更有可能把金剛揭谛神功給自己瞧瞧——大不了我親自去偷,穩住局勢再去求他,不行就趁他受傷去逼問他!學會這套神功,再加上自己的三絕技,好家夥那我就天下無敵了,當上天王指日可待。

偷偷在裙子上薅玉片和瑪瑙片,高聲道:“風郎,我為人正直,一向以信義為先,倘若首尾兩端,豈不堕了我卧虎山文蜀的盛名。每次跟你結婚都有人鬧事,明明是沖着你來的,都得我上。前面幾位都沒這事兒!”

葛謹風心中大定,心裏雖然愛她,再也沒有什麽怨念仇視,卻知道她不是非常愛自己,更知道她愛什麽,笑着鼓舞道:“道難,金剛揭谛神功,就藏在葛雲崖家裏,我知道在哪。”

你一定是想要這個。信義當先,後跟着利益。

葛雲崖臉色驟變:“葛謹風!你竟然私通賊寇,洩露家族機密。文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文蜀兩根指頭掐着劍身,內功灌注在掌中,生生把波浪劍捋直了。

剛養好了內傷,還可以再來一次,沉聲道:“我有三絕技,登萍度水,擔山趕日,批逆龍鱗。”

她的聲音不高,卻在雄渾深厚的內功襯托下,在整個大殿中回蕩不止,所有還活着的人屏息凝神,只等一劍定勝負。

太子妃的禮服黃裳無風自動。

鎮國大将軍相信她真能幹出來讓自己永鎮茅房的事,沒等她蓄力完成,雙掌齊出。

“批!逆!龍!鱗!!”文蜀并不需要蓄力,只是在找他的破綻,不動時沒有破綻,這一動,她拼出半身內力灌注進寶劍中,使出一招擔山趕日,一道有形無色的劍氣長有七尺,直接将這位鎮國大将軍腰斬。

葛雲崖只覺得一股狂風撲面,雙腿又往前跑了兩步,上半身順慣性滑出去到了地上,骨盆重重的墩在地上,下半身這才停住,晃了半步,轟然倒地。

文蜀只覺得筋脈逆亂,本來內功在丹田內存着,運行在奇經八脈之間,這一招用出來,澎湃的內功撐的經脈微微開裂,雙臂都有些酸麻無力,兩耳嗡鳴,口中腥甜一陣陣往上湧。

大殿中鴉雀無聲,就好像只有死人,沒有活人一樣。

文蜀随手抛掉手裏僅存的劍柄,這當啷一聲,吓得許多人抖若篩糠,手裏的刀槍斧钺稀裏嘩啦的掉在地上,人也和兵器一樣萎靡在地。

葛雲崖還不肯就此赴死,點住大腿的穴道止血,徒手拍地一躍而起,猛地撲住試圖在叛軍和戰局之前蹿過來的阿媛。他雙手扣住阿媛的脖頸,這才發現雙臂上鑲嵌了無數的玉片和瑪瑙片,如同片片翹起來的龍鱗,實則是‘太子妃’內力洶湧而出時,帶的衣裙上那些被扯松的裝飾物飛濺嵌入的。強忍着劇痛:“榮華富貴是你的,你忍心自己的親骨肉死在我手裏嗎?”

李媛不等她開口戳穿某些可笑的事,手裏的壓裙刀反手一擊,葛雲崖伏在她背上,她反手去刺他的會陰穴實在是太容易了。“我爹娘為大義奮不顧身,何惜稚子。”

會陰處是人的命門,可是一個失去雙腿,痛到幾乎失去知覺只有痛感的人,如何能保護得住、如何感覺得到。

葛雲崖只覺得頃刻間自己體力耗盡,手一松就從她身上掉了下去。

李媛一轉身,按照‘母親大人’的教誨,右手鑽進鹿角小刀,往他的喉管上使勁割了一刀,又一刀。

葛雲崖嘶嘶漏氣,盯着這絕美的女童,他本來覺得這孩子太美,實在不應該死,有心留給最喜歡的孫子做妾:“你敢,你敢殺我?”

李媛又奮力割了一刀,割斷喉管,刀子卡在頸椎縫中:“亂臣賊子!謀逆犯上的人,上至耄耋老朽,下至垂髫小二,哪一個不敢殺之!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

文蜀覺得她很像自己,非常像,這小美人被養出幾分野性,敢殺人,殺了人不怕,是我教養出來的,緩緩拍手:“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孩兒。”

親自生一個也就這樣了!還不一定能這麽好看。啧啧,我可太機智了。

“哈哈哈哈好!”葛昆侖率先大笑出聲,他忽的從屍堆上、酒壇堆中拔地而起,回到寶座上慵懶随意的坐了,一只腳踩着椅子邊,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微微眯着眼睛,笑而不語。

李媛一點都不手抖,只有興奮,她曉得君臣之禮,更明了律法兵書,知道副天王一死,就算塵埃落定,在‘母親’拔出刀還給她之後,她猛地跑過去揪起一個萎靡在地上的胖将軍,一刀就在铠甲縫隙之間抹了脖子。

天師松了口氣,對太子道:“恭喜。”

忽然在氣窗上有人大叫:“大王!”

“我滴個神啊!”

雙方無不擡頭觀看,各自游疑不定。

八個黑衣人用彩繪塗臉,在窗口魚貫而入,虛張聲勢:“大王,弟兄們随後就到!”

“大王,咱們打誰?”

其實就老邬攔不住的弟兄八個悄悄潛入宮中看熱鬧,想看看大王做了太子妃得有多熱鬧。

文蜀大笑着捉住李媛:“好孩兒,我教你殺人,沒叫你殺着玩。夠了夠了。弟兄們,叫人把守各處宮門,追查皇後下落,別讓那…娘們跑了!勝負既分,歡呼的都是自己人,看起來要死的,真的要死。”

葛謹風正在劫後餘生的歡喜中,喜的說不出話來,聽天師一聲恭喜,慌忙跑過去,拉住文蜀。

文蜀亢奮的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的把他拖過來親了個嘴。反正這小子不行~無論自己做什麽他都不會發現我不行,咩哈哈哈。

葛謹風被她喂了半口血水,不敢吐,恐怕洩露機密,勉強吞了,吩咐道:“弟兄們,挑斷逆賊的手筋腳筋,留着明正典刑,以彰王化!”說罷,拉着文蜀往天王身邊跑。

天王不說話了,滿面通紅,睜着眼睛微笑着一動不動,他只覺得心裏發慌。

拉着文蜀匆匆忙忙奔上陛階:“爹!你瞧我今日之事,做的好不好?這兒媳婦選的好不好?”

二人奔到近前,一起跪下,文蜀往他身上一摸,已是微微發硬。遠看似乎是衣服上點點梅花,近看原來是身上種了數箭,只是箭頭箭尾都被折斷,看不出來。他雙目發白,眼瞳似乎融化不見,身上彌漫着一股淡香,雙掌金色尤在。

葛謹風通紅的雙眼猛地睜大,要哭出聲,卻又不敢。

看他這一身的傷,就知道方才強忍着怎樣的劇痛殺斃逆賊,還要痛飲美酒,朗聲長笑,內功散盡時,這才用了一個最有利于太子的姿态,與世長辭。這是一片慈父心腸,自己這些年怎麽會怕他,怎麽會和他疏遠……

文蜀心中也敬佩他,真英雄氣概,不免流了兩滴眼淚。随即清了清嗓子,模仿葛天王的聲音,低低的說了兩句話:“好佳兒佳婦。見你們如此般配,我死也安心。”

葛謹風渾身一震,猛地瞧她。瞬間明白了文蜀的顏色,湊近一些,瞧着天王尊容,曉得這話是天王的心聲,含悲忍淚忍了半天。略帶哭腔道道:“爹爹酣戰半日,該歇息了。”

文蜀暗運內功,以葛天王的聲音,高聲道:“哈哈哈哈哈好!朕累了,朝政由小太歲代勞,追查蔣氏逆黨,就地處死,罪不容恕。”

聲音和風格當然不能天衣無縫,但誰敢懷疑。

全都跪下,山呼萬歲。

葛謹風抓住天王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偷偷揩去眼淚,高聲道:“兒臣領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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