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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從玄清閣回院子時已經很晚了,進房後,見房內的美人靠上躺着一個人,男人雙腿交疊,姿勢閑散,見她回來了,宋嘉言從美人靠上直起身來,他望着她說道:“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宋姮朝他走過去,說道:“去了爹爹那兒。”

宋嘉言伸手将她抱在懷裏,手掌在她的腰上輕輕捏了捏,柔聲道:“今兒是不是很累?”

宋姮點了點頭,今兒的确是很累。

宋嘉言撩起她的裙子,宋姮抓住他的手,紅着臉道:“哥哥,我還未沐浴呢。”

宋嘉言便将手收回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溫柔道:“那你先去沐浴。”

等宋姮沐浴出來,宋嘉言已經躺在床上,宋姮紅着臉朝床榻走去。

畫眉,春莺已經見怪不怪了,退出去守在外頭。

宋姮脫下鞋上床,被宋嘉言一把按住,宋嘉言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大手便開始脫她身上的衣裳,宋姮還沒來得及拒絕,宋嘉言便将她的褲子褪掉了。

宋嘉言分開她的褪看了看,的确被他磨破了些,便從懷裏拿出一瓶藥出來,倒了些在手上替她抹上。

清涼的感覺讓宋姮身子一緊,宋嘉言要撤出被卡住了,他擡起頭,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意,他道:“怎麽,今日那幾回還沒喂飽你?”

宋姮羞得滿臉通紅,宋嘉言心情好,也不逗她了,上了藥替她重新穿好褲子。

須臾畫眉又進來了,端來一碗藥,放在床側的矮幾上便出去了,宋嘉言端起藥碗吹了吹,他道:“這是避子湯,想着你回來必然晚了,便讓我院子了的人先替你熬好了。”

宋姮起身接過碗,皺着臉将藥一飲而盡。

喝完,宋嘉言不知從哪裏拿來了楊梅糖,塞入她的嘴中,酸甜的滋味在嘴中化開,沖散了那股苦澀的味道。

宋嘉言又摟着她重新躺下,他揮掌滅了燈,黑暗裏,兩人緊貼在一起,宋嘉言低聲道:“今日這事情,哥哥不會作罷。”他會讓太子知道動他之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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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一驚道:“哥哥想做什麽?”

宋嘉言柔聲道:“你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哥哥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紫雲院內,林氏和宋嫣抱在一起,林氏喜極而泣道:“孩子,你總算熬出頭了。”

宋嫣鼻子一酸道:“女兒能有今天,全靠娘親相助,女兒一定會求爹爹,讓爹爹将你放出來。”如今她是太子的人了,哪怕是太子的妾室,她在府上的地位和從前也完全不同,爹爹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會答應她。

林氏眼淚直流,哽咽道:“好孩子,娘沒白疼你。”

說完,她推開宋嫣,看着宋嫣的臉,想到她的犧牲,又是一陣心疼,她道:“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宋嫣卻搖頭:“女兒覺得不委屈,總有一天,女兒會把失去的一切都讨回來。”

皇後的旨意還未來宋府,另一個驚天的消息在京城炸開。

消失近一個月的南安侯府小侯爺居然好端端的回來了。

南安侯府一直都找不到人,都快要給蕭子谌搭靈堂準備後事了,誰知他竟然回來了。

南安侯老夫人看到活生生的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抱着他便是一陣大哭,“兒啊,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讓娘擔心死了!娘還以為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蕭子谌默默地聽完後,冷冷的說道:“娘,我沒事,我想睡一覺。”

馮氏覺得他怪怪的,他雖然是活的,可眼神冰冷沒有半分溫度,馮氏看着心驚,卻也不好說什麽,只得讓楊嵩先送他回屋歇息。

蕭子谌一躺下,那些屬于上輩子的記憶便不斷湧入腦海中,這些天,他一直反反複複的想起那些事。

那日落水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他命大,被沖到了暗河的溶洞裏,在那裏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到了他的前生。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上輩子會以這麽慘淡的方式收場。

還有宋姮,本應該是他的妻子,卻被他無情逼走,到死前都與他未曾見一面。

還有他的孩子,他上輩子唯一的孩子,這輩子還未出世便被他逼着雲歡落了胎。

枉他一輩子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輸給了宋嘉言。

蕭子谌閉上眼,将那些畫面在腦海裏抹掉,再次睜開眼,他的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他已經輸了上輩子,這輩子絕不能輸。

宋嘉言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政事堂處理公務,鳴筝走過來,悄悄的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宋嘉言神色不動,只淡淡道:“知道了。”

傷成那樣還能活下來,也算他命大,無妨,他可以殺他一次,也可以殺他第二次。

這幾日朝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魏瀾國的內閣成員有宋星河,宋嘉言父子,還有另外兩位,李季,孫思賢。

這李季古板木讷。

孫思賢卻很活泛,私底下和太子往來密切,是太子的暗黨,李季和孫思賢不對付,明裏暗裏掐了不知多少次。

李季下頭的官員吏科給事中楊修德,彈劾了孫思賢扶持上來的兵部尚書王顯才,彈劾的理由是,王顯才毆打侮辱禦史臺言官,孫思賢對此懷恨在心,最近便給楊修德扣了一個罪名,将他流放了。

一時激起千層浪,孫思賢的舉動激怒了所有的言官,言官門在朝堂上攻擊孫思賢,元箴帝勃然大怒,将孫思賢革職,而那王顯才也被查出貪污軍饷,連累全家入獄。

而且還查出,太子與這兩人私交甚密,太子被元箴帝當着文武大臣的面怒斥了一頓,并且還收回了監國之權。

太子吃癟,苦不堪言,只得認栽。

而這最高興的便是宣王一黨,沈景原本是在病中,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好了。

元箴帝這一日被太子氣的半死,回到宣政殿仍然在生氣,讓劉四去召宋嘉言過來陪他下棋。

下了兩盤棋,宋嘉言輸了兩盤棋,元箴帝氣消了許多,他道:“恕行,你平日裏可不是這個水平,今日是不是特意讓着朕?”

宋嘉言面不改色的說道:“是皇上棋藝越發精湛了,臣下自愧不如。”

元箴帝聽了後,朗聲大笑起來,他捋着胡須道:“恕行,和你下完棋之後,朕心裏舒暢了許多。”

須臾,他又嘆氣道:“若朕的兩個兒子有你一半好,朕也不用活得這般累了。”

他讓劉四去調查過,宋嘉言的出生時間與那件事對不上,他應該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惜,太可惜了。

宋嘉言并沒有安慰皇帝,這種話沒辦法接,他總不能勸皇帝另擇賢能,而且也會引起元箴帝的猜忌。

從皇宮出來回到府上,宋嘉言便吩咐鳴筝:“去把李季的小兒子給他送回去,另外告訴他,楊修德我會想辦法弄回來。”

李季的兒子前段時間失蹤了,宋嘉言讓梅落山莊的人将他找了回來,以此為條件讓李季幫他一個忙,這李季平日看着古板,這件事卻做的很漂亮,一下子讓太子折了兩個人,這下太子有的受了。

等太子捋清楚這事情的始末,方知是中了李季的奸計。

而李季向來與宋星河交好,這讓太子不得不懷疑此事和宋星河有關系。

太子猜測一定是宋姮告訴宋星河那件事的真相,所以宋星河暗中報複他。

原本以為宋星河會幫他,可反倒招來宋星河的記恨,太子氣的要死,想着想着便将這仇恨轉移到了宋嫣身上。

他甚至不想再接宋嫣入宮,宋皇後卻勸他道:“此事已經惹怒了宋丞相,難道你還想再生一事讓他告到皇上面前?”

太子便只得作罷。

過後不久,皇後召見了宋星河,直言以後與宋星河便是一條船上之人了,他為何要如此針對太子。

宋星河雖反感這話,但也言明此事同他沒有關系。

宋星河走後,宋皇後陷入沉默中,既然不是宋星河,那又會是誰。

宋嫣還對自己即将入東宮而沾沾自喜,等宋星河回來,便厚着臉皮求着宋星河放她娘親,誰知卻遭到宋星河的拒絕。

宋嫣哀求道:“爹爹,女兒即将入東宮,您就半點不在乎女兒的前程嗎,若是旁人知道女兒的娘親在府上被囚,女兒會被人瞧不起的。”

宋星河本就心情不好,此時更是沒沒好臉色,冷冷道:“嫣兒,你私自進入偏殿與太子私會,爹爹可以不追究,你即将入東宮,娘家之事便別管了。”

宋嫣一驚,原來宋星河他什麽都知道了,一定是宋姮那個賤人在宋星河面前嚼舌根!

宋星河雖沒直說,但他的意思很明白,便是要宋嫣與娘家劃清界限。

他連她的後路都斷了。

宋嫣心如刀割,暗恨宋星河狠心,卻也無可奈何,想着到時候入了東宮後,等她獲得太子的恩寵,她再去求太子幫忙,卻不知道東宮是一個大火坑。

不久後,宮裏來了一道懿旨,封宋嫣為宋奉儀,擇日入宮學習禮儀。

宋嫣原本以為皇後會封她為側妃,最差也是良娣,可沒想到是東宮等級最低的奉儀,宋嫣好生失望,将事情告訴林氏。

林氏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倒是安慰了她幾句,告訴她只要入了東宮能獲得恩寵便有希望,要她抓住太子的心,才有機會往上爬。

至于宋星河不肯放她出去,她也不抱什麽希望了,她相信只要女兒能出頭,她離開這個院子也指日可待。

三日後,相府一輛馬車将宋嫣送去了宮中。

宋嫣走後,相府清淨了許多。

轉眼入了秋,天氣越發涼爽起來,到宋星河生辰這一日。

宋姮一大早就過來給宋星河拜壽,她眼含笑意道:“姮兒祝爹爹生辰快樂,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說完,她獻上手中的賀禮,是一件嶄新的袍子,是宋姮親手縫制的。

宋星河看到這件袍子,非常歡喜,連誇宋姮有孝心,當日便将袍子穿在身上。

因是尋常生辰,相府并未大肆操辦,只置辦了幾桌酒席,請了幾個宋星河關系近的親朋好友。

宋婉與她的夫君蔣應文來給老丈人拜壽。

看到宋婉出現,宋姮很是歡喜,再看她身側的蔣應文,此人一身天青色長衫,頭束玉冠,面容俊秀清朗。

宋姮倒是第一次與此人打了個照面,想到上輩子宋婉的遭遇,她的臉色不由淡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宋嘉言:讓太子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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