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竹林深處有玄機
“這怎麽不成。我倒是覺得你一個弱女子守着這家小店才甚為不妥呢!”管明月擰着眉将四周環顧一圈後搖頭晃腦道,“你看這四面破敗,家徒四壁的模樣。萬一半夜裏來個什麽采花大盜你也防不住啊!”
采花大盜?
衆人面面相觑,別說是采花大盜了,這臨遙小城十年都出不了一個成事的盜賊。此地民風甚為淳樸,可謂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偶爾出現幾個小毛賊也只是小偷小摸,偷偷人家養的雞之類的——
試問何來采花大盜啊?
四喜狐疑地看向管明月,心道這厮可千萬別在這兒散播什麽不利于民生的謠言哦,俗話說得好,壞事傳千裏,好事不出門。臨遙城雖小,但也不能小觑了那些七姑六婆的八卦能力。
“咳咳,四喜,你過來一下。”
無視他人質疑的目光,管明月旁若無人地朝四喜招了招手。
難不成又想了什麽損招?
四喜把耳朵湊了過去,“何事?”
她只聽管明月附在自己耳邊輕聲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今時不同往日。你忘了前幾日差點命懸一線的經歷了麽?你們臨遙城縱然治安再好,民風再淳樸,也難免會有意外嘛!”
想起前幾日令人心悸的一幕,四喜大為後怕地拍了拍胸脯道,“你說的是是是!”
只不過……這罪魁禍首貌似……
她擡頭看了眼面前二人,心道:還不是你倆招來的禍事,如今卻弄得人心惶惶,連采花賊一說都給編排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如果傅公子方便的話,小女子就叨擾了。”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推辭倒顯得有些不合情理了。再說小城也沒有那麽多男女之妨的講究,更何況傅家有那麽多家丁奴婢的,她就權當自己給人家去做長工吧~
管明月見四喜點頭,立馬喜笑顏開,他忙道,“至于工錢什麽的你自然不用操心,傅二的家底還是很豐厚的,別說養你一個就是養十個你都不成問題!”
他話音未落,周圍人面色齊齊一變,唯有傅雲樓一人淡笑立在那店中雲淡風輕。而四喜則是向前趔趄一步,喉頭隐隐有些想要噴血的沖動。
這管公子的嘴真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說話站在那裏還有幾分斯文,這一說話就活脫脫一個雷神轉世,直叫人被雷得
外焦裏嫩才肯罷休。
看着衆人的反應,傅雲樓報以微微一笑,想來已是十分習慣這位老友驚為天人的措辭了。他上前一步對四喜道,“姑娘放心,工錢自然優渥。”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工錢傅公子你看着給就成,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四喜連忙擺手,她可不想給這傅公子留下什麽貪心不足的壞印象。
“這怎麽會不是什麽大事呢?!”
誰料這廂管明月聽了不樂意了,他滿臉嚴肅地對着四喜沉聲道,“照顧我的親親花草如何能算是小事,小爺平時都是用命在愛護他們啊!”
如此一本正經,擲地有聲,這麽說——
四喜擰了擰眉心,有些遲疑道,“這麽說,我也要同你一般用生命去愛護這株藥草麽?”
說到底,原來這看護藥草的夥計還得豁命啊!
她無奈之下,與一側的傅雲樓交換了一個求助的眼神,“這可如何是好啊?”她突然有些後悔應下這門差事了……
“不必理他這些歪理,只需當做尋常藥草細心看護便可。”傅雲樓向她遞來一個放寬心的眼神。
這時,管明月又再度開口,只聽他悠悠說道,“對你我當然不會像要求自己那般苛刻啦,這麽着吧,參茶你就不用喂了。不過,澆灌藥草的水源一定是要最潔淨的,不能有一絲污染,聽到麽?”
甫一聽到參茶二字,四喜便有一種撒開蹄子在草原上狂奔怒號的沖動。參茶是何物?參茶可是她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好不好!?
她四喜長這麽大,別說是參茶了就連人參也沒見過一根,冬日裏若是能吃上一頓蘿蔔肉湯都已是萬幸,這群人居然那參茶去喂藥草!?簡直是暴斂天物啊,簡直是不可饒恕!!
“诶?四喜你表情怎的如此猙獰,一會青一會白的?”
一片死寂——
“人參茶,是啥味?”
過了半晌,才聽到四喜默默地來了這麽一句,管明月揉了揉下巴,兩眼望天,“參茶啊~光是泡水喝還挺難下嘴的。但若是與烏雞一同放在鍋裏煮個把時辰,再放些枸杞什麽的藥材進去,那喝進去才叫滋補~”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真不知這些有錢人是如何過日子的,難道真如那書中所說那般這世道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
骨麽?
四喜心頭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不甘,于是她狠狠拍了拍胸脯對着管明月保證道,“你的藥草交給我,不用什麽參茶就能照顧得很好!”
“當真?”
管明月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想他用那上等的千年人參培養藥草都會将藥草養枯,更何況是四喜這般的信口開河了。
“自然當真,養不活大不了你不給我工錢!”四喜真是豁出去了,胸脯拍得砰砰響,就為着替窮人家争一口氣來。
管明月狐疑的眼神自她面上轉了兩圈,終于是點點頭道,“那好,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拿不到工錢可別哭鼻子啊!”
四喜扶額,又不是四歲小孩了還哭鼻子,她笑道,“工錢是小事兒,我若是養得好那公子你該怎麽做呢?!”
管明月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裏有些打鼓,但仍是嘴硬道,“這簡單!若是靠你的法子養活了這株藥草,那我便拜你為師呗!”
“當真?”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那好~”四喜掩住嘴笑了。
是以,四喜就這樣草率地将這件活計給應承了下來。不過事後她卻覺得自己有些逞勇鬥狠了,畢竟她自己也沒有确切的把握能夠将那連參茶都養不活的藥草養活啊……若是真養不活那藥草,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面子又沒酬勞?!
诶……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喜姑娘,四喜姑娘——”
這不,傅雲樓已派了傅家小厮前來接四喜過去了。
“就來了就來了!”四喜來不及細想,直接踹了包袱跑出門去。
多想無益,車到山前必有路——
門口竟然停了一頂轎子,四位轎夫筆直地立在四周。甫一看到如此煞有其事的一幕,四喜受寵若驚,差點一個倒栽蔥在門口滑到。
這時一雙手伸過來将她扶住——
“喲,四喜姑娘,走路千萬要小心啊,這要是摔着了回頭我怎麽回去跟公子交差啊。”清風望着四喜擰眉。
“實在是對不住了清風小哥。”四喜頗為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瞧着那頂轎子對清風小聲道,“這轎子可是給我坐的?”
清風笑道,“不過是頂尋常的轎子,姑娘您坐進
去便是。”
四喜點頭,鑽進轎子裏老實坐下。
人剛坐定,轎子就被悠悠擡起,四個轎夫穩步前行,四喜竟感覺不到一絲搖晃,她繃直着身體坐在那裏,心裏忐忑活像大姑娘上花轎一般。
不過是幾條街的路,沒必要用上轎子啊……
四喜一面偷偷掀起簾子看前景,欣喜的同時心裏也有些埋怨傅雲樓的小題大做。
轎子拐入小巷,出了東街,一路往城外而去。四喜瞅着這與傅府大相徑庭南轅北轍的路程撩開嗓子叫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轎外的清風許是聽出她掩飾不住的緊張,抿了抿嘴角對着裏頭道,“四喜姑娘你就好生在裏頭坐着吧,我不會把你賣掉的~”
見裏面沒聲,他不禁想到四喜置于轎中那坐立不安的模樣,撲哧一笑,心裏倒是對這個姑娘多生了些好感。
“不去傅府那我們要去哪裏?”四喜問道。
清風答,“還不是管公子那些規矩嘛,非要姑娘您親自去接那株藥草才行,說是要親自教授你一些養草的訣竅。”
他說的無奈,四喜聽得更無奈,所謂養草的訣竅不會又是用參茶灌溉吧。照管公子這樣大費周章的種法,反倒會适得其反起到拔苗助長的效果吧!
“那這麽說,傅公子也在了?”
四喜小心翼翼地問道,想起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要與這位高貴無欺的公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便深深有種莫名的忐忑,然這忐忑中卻帶着一絲雀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對了,有件事她倒是忘了問——
“清風小哥,為什麽這管公子不在自家院子裏頭種植那藥草呢?”
既然那麽愛護為何要送予他人照顧啊?
“這個麽~”清風語氣略有得色,“說來也巧,先前管公子與我家公子打賭輸了,按照約定該将原先公子點名要的那株藥草送予公子,只是這藥草極為的珍貴,那管公子如何也舍不得拱手相讓,故此才搞出那麽多麻煩事來。”
“原來是這樣~”四喜恍然大悟,于此同時,轎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姑娘,咱們到了。”
一炷香的時辰過去了——
“清風,你确定這裏是那管公子的居處麽?”四喜擡頭望着
眼前那一片綠瑩瑩的竹海,用手抹了抹汗。
方才他們已繞着這片竹海走了兩圈有餘,別說是人住的屋子就連一只鳥窩都看不見。難道這管公子真真如同那書中所說的世外高人一般是住在天上的?
“這,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片桃林呢!”清風伸手在那突起的竹節上下游移着,心裏不禁埋怨起那神神秘秘的管明月來了。
“也不知這次是想出什麽狗屁機關來!”
“機關?”四喜好奇地看過來,“什麽機關?”
清風道,“你應該是不知道這管明月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呀!找到了!”他在一棵碗口粗的竹子邊蹲下,雙手握住那竹子邊上拳頭大小的圓石頭用力一擰。
随着一陣清脆的咔噠聲傳來,四周景色瞬息變化,竹海綠意倏地一下隐去,而一個人身影近在咫尺。
“清風你倒是長進了,我原想着若是你找不着路口,我還得出來接你呢。”
傅雲樓長身玉立,一身绛紅色春袍,如同那茵茵綠意中折射出來的一抹豔光一般直直刺入四喜的眼簾。
作者有話要說:豆腐小姐奇遇記,大家要多多照應哦,該澆水澆水,該施肥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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