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違法勾當做不得
“傅公子。”四喜略顯局促地扯了扯衣裙,明明是着了新作的春衫,然而此時依舊覺得有些寒酸。
她埋頭,心中有些遺憾。
“四喜姑娘你來了。”
傅雲樓朝着四喜微笑,黑黝黝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端倪,端的是一貫的溫文爾雅。
“還好清風不負重托将你帶了來,否則我可要罰他這個月的工錢了。”
許是看出四喜的緊張,他嘴角彎彎拿清風開起了玩笑。
這麽個玲珑剔透的心思啊……
四喜在心中默默嘆着,擡起頭對傅雲樓點頭微笑道,“這可不怪清風小哥,實在是管公子這居處過于別致,直叫人暈頭轉向。”
傅雲樓點頭,一副深以為意的模樣,“是也,他這居處外皆布置了常人無法看懂的風水迷陣,有些刁鑽至極就連我也需研究一番才可摸入門道。”
四喜面上一片震驚,“真的假的?”
傅雲樓嘴角彎出一個括弧,“今日你們的運氣還算好,曾經可是有人在這風水迷陣之內困了一日有餘的。”
一日?!
四喜敢肯定眼下她的面色一定不怎麽好,要是關上一日她可沒有足夠的幹糧可以備用啊……
“這管公子為何要弄出如此刁鑽的迷陣,難道是怕有賊人前來搶奪那些珍貴藥草麽?”
思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理由足以支持這位古怪的明月公子之所作所為了,否則……還是有人懸賞捉他?!
聯想起那日的黑衣殺手,四喜看向傅雲樓的表情頓時複雜起來——
這傅公子該不會也是因為犯了什麽事為逃避追殺而躲在此處的吧……這麽說她豈不是羊入虎穴,助纣為虐?!
“四喜姑娘你在想什麽?”傅雲樓打斷了她這廂的胡思亂想,黑眸中帶着些揶揄。
“你該不會以為明月是在做些什麽不法之事吧?”他黑眸深邃,看着四喜一字一句緩緩道。
四喜只覺喉頭一緊,跟着心裏咯噔一下,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道,“那為什麽要弄這些玄乎的東西,難道有什麽不可示人麽?”
實際上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了。因為傅雲樓正拿她從未見過的眼神審視着自己,一雙黑眸猶如深湧的潭水一般,喜怒不辨。
乖乖
……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四喜按着胸口,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一步。
“四喜姑娘。”傅雲樓揚唇。
四喜表情怔忪,看着傅雲樓有些不知所措來。她只怕傅雲樓會一改往日和煦,惡狠狠地對她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後将其滅口……
“身在江湖總有些不能示人的秘密,但絕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惡之事,明月所弄的這些法陣歸根究底還是為了自保而已。”
傅雲樓身形微轉,伸出手朝前方指了指後緩聲道,“明月該是在裏頭等急了,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說着他便大步向前走去,再沒回頭。
四喜跟在後頭,只怪自己太過唐突,什麽都不知卻懷疑起別人來。說白了,她不過是來幫忙的,他人的事她哪有權利插足啊……
這傅公子看起來溫和好說話,實際上應是個最難伺候的脾□……她這麽無禮,他該是生氣了才是。
四喜心中後悔,表面上卻也不敢露出分毫來,萬一她再說些什麽不好聽的話那豈不是火上澆油。
诶,還是老老實實地替人養花為妙啊!
一路無話,傅雲樓在前頭走,四喜跟在後頭大氣也不敢喘。
又走了一陣——
“到了。”
四喜擡眼望去,山坡上有一處民居,白牆茅頂,牆根四處圍有高高的栅欄,想必應是管明月的花圃才是。
果然,有一人彎着腰埋在草叢中,聽到聲響擡起頭來。
“呀,傅二,四喜!你們來啦!”
頭戴草帽,袖子高高挽起的管明月極為興奮地朝四喜此處跑來,臉上還沾着些泥巴。
他熱情如斯,四喜倒有些招架不住。她退後一步,避開管明月興沖沖擠來的身影後道,“公子這是在作甚,怎的弄得如此,如此狼狽?”
管明月毫無顧忌地搓了搓手,“當然是在照顧我那些藥草啊,他們可金貴得很,一天不伺候就亂使性子!”
一溜泥灰撲簌簌地從他身上落下來,還未等四喜開口,傅雲樓便接口道,“你看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口熱茶沒有不說,還這副德行,連我都替你臉紅。”
管明月撓頭,“诶!傅二這是你家還是我家呀
,我怎生覺得你比我還像是主人呢?!”
傅雲樓正色道,“我最不喜整天将自己搞的烏七八糟之人,與其出來吓人還不如躲在家中不要出來的好。”
烏七八糟……四喜默不作聲地低頭将自己審視了一番,還好還好……雖然衣着簡樸但還算不上影響市容。
“你!”管明月氣結,“什麽叫做烏七八糟啊!小爺我這樣玉一般的人才即便是穿着布衣草鞋依舊是潇灑倜傥,秒殺萬千少女無數!”
傅雲樓無心聽他那些唠叨,轉過頭對四喜和顏悅色道,“四喜姑娘,明月犯病估計得好一會呢,不如我們便先進去坐着吧。”
四喜默默點頭,跟着向管明月投以了我同情你的眼神。
“讓你見笑了。”屋中鋪着草榻,傅雲樓與四喜席地而坐。
“哪有的事。”四喜搖頭,鄉野漢子赤膊的她都司空見慣,更不要提管公子這樣不合格的農夫了。
兩人相對無話,傅雲樓怡然自得,一身清閑,四喜坐立不安,滿頭是汗。
他不會還在氣我方才說的無禮之言吧……四喜偷瞄了傅雲樓一眼,心中忐忑不已。
這麽坐下去可不是辦法,以後還得擡頭相對,怎麽說也得先于那傅公子打好關系才是啊。
四喜尋思半天,準備與傅雲樓搭讪。
可說什麽好呢?
談天氣?不好不好……談喜好?不行不行,關系遠沒有那麽親密……随便閑聊?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會冷場了……怎麽辦?
為了如何搭讪成功,四喜又犯了難。
“四喜姑娘,你在想些什麽?”
就在此時,傅雲樓忽然悠悠開口。
四喜驚喜之餘帶着些許慌張對他說,“我在看管公子種植的藥草!”
她總不能說她是在想如何跟傅公子你搭話吧……說出來豈不是贻笑大方?!
“哦,藥草?”傅雲樓唇角一揚,黑眸看向四喜道,“不知四喜姑娘對何種藥草比較感興趣?”
四喜一愣,接着煞有其事地往窗外望了一圈後沉聲道,“我見外頭那綠蔭蔥茏生得極好,不知是何等藥草啊?”
她兩眼一抹綠,只道這管明月還有兩把刷子,竟能将這藥草培育得如同野草一般旺盛。誰料話一出口就聽傅
雲樓輕咳一聲,門外更是傳來清風帶着幾絲壓抑的笑聲。
“怎麽了?”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傅雲樓。見其眉梢微揚,瞳仁映光,一手掩嘴,似是想笑卻又忍着的模樣。
“哈哈哈哈——”外頭傳來一陣撓門聲,原是清風笑得耐不住了。
“到底怎麽了?”
四喜着急之餘,心道自己肯定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這門外種得并非是藥草,而是野草罷了。”
傅雲樓嘴角微揚,一副不忍心告訴四喜真相的樣子。
“野草?!”
四喜也知自己出了洋相,趕緊将頭伸出窗外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後,紅着臉将頭轉了回來。
“果真是野草啊……”
她語氣惆悵中帶着三分自嘲,心想現在可好,不用搭讪便可以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了……
“你們在笑什麽呢?”
管明月換好衣服出來,見傅雲樓眉梢微揚,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而四喜則很是頹廢地蹲在角落頭也不擡,不禁好奇問道。
“沒什麽。”傅雲樓笑眯眯地看了四喜一眼回道。
“沒什麽?”管明月很是狐疑,“沒什麽那四喜為何蹲在牆角也不出來迎接一下我!”
話音未落,只見蹲在牆角的四喜背影微微一頓,而後慢慢轉過身來,神色凄凄,滿面悲怆。
管明月被唬地倒退一步,撫着心口對着四喜道,“四喜你這樣是作甚,無病也被你吓出病來了。”
“真是對不住了。”四喜吸了吸鼻子,方才她在牆角反思之時已想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在傅府的時日多着呢,難道每日都要靠出洋相度過麽!
四喜你要吃一塹長一智啊!
“我就是閑着沒事縮在牆角逗逗螞蟻。”
螞蟻——
管明月心道他這屋中哪裏會有螞蟻?!看一旁傅雲樓笑意更深,心中疑惑更深。
“你們——”
“你準備何時将你那寶貝拿出來,難道還想耍賴不成?”深知管明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傅雲樓出言打斷他的話。
“誰說的!我怎麽會耍賴呢!你勿要在四喜面前诋毀我!”管明月果真中計,思緒毫無
例外地被傅雲樓引到了藥草之上。
四喜向傅雲樓投以感謝的眼神,心道,若是被這管公子知道她連藥草和野草都分不清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将那千金難買的藥草交給自己啊!
“既然你不會耍賴,那就把東西拿出來吧。”傅雲樓一掌拍向管明月肩頭,管明月後退幾步,整個人都猶如跳起來一般大叫,“你拿的什麽力氣打我呢!是想殺人越貨吧!告訴你!我是威武不能屈的!”
他在那裏自顧自地叫嚣,這廂傅雲樓眸色微微有些發沉,唇角笑意雖盛卻讓一旁的四喜打了個寒噤。
笑起來的傅公子比板着臉的傅公子更可怕,四喜對傅雲樓的認識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面。
“明月,快把東西拿出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你耗着。”
“真是的!”
管明月的一張嘴仍在罵罵咧咧,而雙腳卻不受控制地往內室走去。
正在四喜大為驚嘆之時,傅雲樓突然回頭對她微微一笑,“方才失禮了,還請姑娘見諒。不過要對付這種厚臉皮,這招還真是百試不爽。”
溫文爾雅之下帶着幾分幸災樂禍,這就是人後的傅公子麽?四喜有些疑惑了。
半晌——
管明月從裏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個瓦盆走了出來。
“這可是我的命根啊……”
他鄭重其事地将那個瓦盆放在案幾之上,滿臉不舍,眼角隐隐還有淚光。
真是瘋魔了……
四喜将頭湊過去一看,被眼前的一抹血紅給奪取了神智。
“這是什麽藥草?”她驚嘆道。
“鳳凰草。”管明月嘴角揚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身體不好,大家見諒,隔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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