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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江纾逸看着她得意地彎起了嘴角。
只是兩人走了一會兒,江纾逸發現溫杳額頭上有汗出現。
“你不舒服?”
江纾逸疑惑地跟了上去。
“沒有。”溫杳看着江纾逸走過來,往前走的速度加快了。
“哦……”看着溫杳疏離地走遠,江纾逸剛才得意的心情一下又不見了。
兩人走到了體育館的器材室。
一走進狹小的器材室,兩人剛才隔着的一大段距離就開始變小。
溫杳的一只手扶在裝器材的框上,背對着江纾逸,“我要去還登記表,你先回去吧。”
江纾逸疑惑地看着她,“一起走吧,不就是還個登記表嗎?”
“江纾逸,”溫杳按住了自己的額頭,“我不太想說第二遍,麻煩你先回去,行嗎?”
“為什麽?”江纾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溫杳嘆了一口氣,有些勉強地解釋道:“我現在不太想和你待在一起。”
這話一出,江纾逸心裏一下子不舒服了。
“你就這麽讨厭我嗎?又是無視我,又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的……”
“我是好心幫你,你怎麽——”江纾逸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溫杳搶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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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但我的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系的,江纾逸。”溫杳背着江纾逸,把運動器材放回了器材欄。
‘……本來就沒有關系的。’
江纾逸有些難受地把手插在了褲子裏。
“是嗎?”
“那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和我說話。”
江纾逸嘭地一聲關上了器材室的門,一聲不吭地走出了體育館。
她真是越想越生氣。
她今天怎麽會發神經突然想起關心溫杳呢?
雖然十八年後的溫教授也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但江纾逸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樣的話。
太氣人了。
江纾逸抹了一把臉。
--
聽着器材室的門傳來巨響,溫杳無力地從拉門上滑了下去,她靠在門上用手開始摸索衣服裏的針管和抑制劑。
她知道自己的發情期還沒有完全過去,會對于标記過自己的Alpha本能地帶着一絲依賴性。
本以為只要标記一次就可以了。
可沒有想到所謂氣味是在嗅到的一瞬間就可以喚醒一個人的記憶的東西。
在江纾逸輕輕扶她的一瞬間,溫杳無處可躲地想起了那天的所有事情,那個Alpha的溫度,懷抱,以及足以讓她頭腦模糊的标記……
仿佛僅僅只要一點信息素就可以擊潰她長久以來自傲的理性。
信息素就是讓人變得不再像是自己的疫病……
溫杳顫抖着用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5l的藥瓶,搖晃了一下,流暢地用針管吸入,然後對着自己的靜脈紮了進去。
藥還沒有起效,但疼痛和信息素的渴求讓她不禁攥緊了自己的手指,“……”
她的眼角慢慢落下痛楚帶來的生理性淚水,感覺着體內那股像是野獸一樣的躁動漸漸地平息。
“……”
溫杳無力地把頭埋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慢慢擦幹了眼淚。
--
晚課的時候,物理老師拿出了一套卷子開始了突擊考試。
全班都唉聲連連。
沒過多久,下課鈴響了,物理老師抱起了自己的書,“我下節課要去開會,溫杳幫我收一下卷子放在我的桌子上。”
溫杳應了一聲慢慢地開始收卷子。
收到江纾逸面前的時候,“寫了麽?”溫杳平靜地問道。
距離體育器材室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江纾逸說話算話,沒有再和溫杳說一句話,除了像這樣溫杳來收她作業地時候。
她的臉背着溫杳,吊兒郎當地把卷子推了過去。
“……”溫杳掃了她一眼,默默地收過了她的卷子,上面寫得滿滿當當,思路看上去竟然有着邏輯可循。
“江纾逸,去打籃球嗎?”宋今希在門口抱着球招呼了她,“離上晚自習還有二十分鐘,可以玩一會兒。”
“哦,就來。”江纾逸沖着宋今希笑了一聲,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她背對着溫杳低低道:“正好,這樣某人就不用和我待在一個空間裏了,是不是很開心?”
溫杳垂下了自己的視線,慢慢地拿起了江纾逸後桌同學的試卷,什麽也沒有說地走向了辦公室。
江纾逸下樓梯的時候不禁“啧”了一聲。
自己剛才在幹什麽?
對于她來說,溫杳不過是個小孩子,自己卻對這樣一個小孩子陰陽怪氣……
可是每次看見她那張無動于衷的臉,她就會想起溫杳那天說的話,忍不住去生氣。
……
真是氣死她了。
籃球場。
因為是課間,江纾逸沒有換運動服直接穿着她的白襯衫站在籃球場上,跑起來的時候衣服被風帶起,眉眼之間盡是肆意的神采。
宋今希朝着江纾逸手上的球伸出手沖了過去。
江纾逸沒有讓她得逞,一個假動作熟練地過人。
她向來在玩這件事上不落他人下風,很快便射籃引來了操場上好些人的叫好。
宋今希和江纾逸無論哪一個都是腿長的Alpha,打起球來之間帶着攻擊性的荷爾蒙散發出來,讓觀球的Omega都臉紅心跳得不行。
江纾逸一到球場上就忍不住自己那股自我顯示欲了,她每進一個球,就十分騷氣地沖着觀衆席那邊給自己加油的圍觀的學生眨眼睛,引來一陣更大的加油聲。
“江學姐加油!!”
江纾逸看着她們反應笑了。
宋今希啧了一聲,就沒看過這麽愛顯擺的Alpha。
物理辦公室的窗戶邊上,正好可以看見學校的籃球場的動向。
溫杳放下試卷後,靜靜地看向了窗外。
那個地方正被一群Omega圍成一個圈,Omega熱切地叫着那個肆意張揚Alpha的名字。
江纾逸在聽到帶着自己名字的加油聲後,在籃球場中央笑的跟一朵太陽花一樣,很騷氣地連進了幾個球。
江纾逸的領帶被她自己搭到了後背,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肆意地解開,灼熱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到了鎖骨。
溫杳看着那個Alpha手指輕輕一顫,不知怎地別開了視線匆匆走出了物理辦公室。
“……”
--
晚自習開始,忽然下起了一場雨。
班上的同學也有人在讨論剛才江纾逸的那場球賽。
溫杳沒有在意地繼續寫題。
浣市十月份的雨總是讓人覺得冷得刺骨。
溫杳知道晚上會下雨,所以沒有忘了帶傘。
她的傘是一把藍色的彎柄傘,今天早上一到學校就放在了教室的大門後面的傘架上面。
下了晚自習,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書包,走到了門後,卻發現門後面雖然還剩下幾把傘,但她自己的傘卻找不到了。
她站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
“……怎麽了?”鄧寧軒從傘架裏面拿出了自己的傘看向了溫杳,“沒帶傘嗎?對你來說還真罕見。”
“是被人拿走了。”溫杳面無表情地道。
鄧寧軒尴尬地嗯了一聲,“怎麽會?是其他的同學不小心拿混了吧?”
大家都已經是高中生了,很難想到一個有知識有教養的人會去偷一把普普通通的傘。
“如果是拿混了,那應該會留下一柄相似的傘,這裏沒有。”溫杳堅持道。
鄧寧軒“嗯”了一聲,笑着看向她,“那這樣,明天我問問班上的同學,幫你找傘,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
“鄧寧軒,你分不分先來後到?”
溫杳正準備開口,一個Omega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說話的人是謝夢亭,“剛才你都答應我了,怎麽還要送後來的人?”
謝夢亭把“後來的人”這幾個詞咬字清晰,十分響亮,班上剩下的人都朝她們看了過來。
鄧寧軒看着謝夢亭義正辭嚴地解釋道:“可是,溫杳的家離得要遠一些,你家就在學校對面不是嗎?溫杳要是這樣回去,她一個Omega一定會感冒的。”
鄧寧軒十分認真地解釋,但是這個解釋顯然十分不被謝夢亭認同。
“可是,我才是和你先約好的人啊,憑什麽要讓我淋雨回去?”謝夢亭抱起了自己的胳臂,瞪了溫杳一眼,“你也知道先來後到吧?你憑什麽插隊?”
溫杳閉了一下眼睛,有些想要快點離開地搖頭,“鄧寧軒,我沒有傘也能回去,你不用送我。”
謝夢亭抱起了自己的雙臂點了點頭,但鄧寧軒卻是不樂意了,他連忙跑過去攔住了溫杳,“溫杳,你別急着走啊!”
他看了一眼謝夢亭的眼神,好似欲蓋彌彰一樣語速變快了不少,“你家住得那麽遠,沒有傘回去還不得感冒?你又是一個Omega,現在天那麽涼,還是我把你送回去吧……”
鄧寧軒看向了謝夢亭,“謝夢亭,我讓顧海舟送你回家行嗎?”
謝夢亭一聽不樂意了,“鄧寧軒你什麽意思啊?那為什麽不能讓顧海舟送溫杳。”
“可是……”
“可是什麽?我只知道你答應了我!”謝夢亭有些生氣地跺腳。
“我先走了。”溫杳感覺自己有點累了,提了一下書包就要往外走。
“溫杳,你等一下,我可以把她說服的。”鄧寧軒伸手就想要去抓溫杳的手腕。
一只手猛地打掉了他的手。
“不用說服了,我來送就行了。”江纾逸不動聲色地把鄧寧軒的手打了下去。
江纾逸把手放回了褲兜裏,一臉冷淡地看着溫杳,“可以吧?”
溫杳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護在自己身前的Alpha,剛想要拒絕就看見了欲言又止的鄧寧軒。
“……嗯。”溫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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