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喂完粥後,江纾逸幫溫杳測了一次體溫。

38.7度。

江纾逸看着溫度計顯示的溫度,咬了一下嘴唇。

江纾逸把自己帶的藥拿了出來,分門別類地把藥配好後,把藥放在了溫杳的手上,“吃藥。”

溫杳點頭。

江纾逸坐在了她的身旁,遞給了她一本溫水。

溫杳安靜地靠在床上,用水把藥沖了下去。

她有幾分虛弱地望着窗外紛飛的雪,等會兒這雪可能會變得更大。

“……”

“還要喝水嗎?”江纾逸問道。

“雪要下大了,江纾逸。”溫杳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道。

江纾逸看了一眼窗外的雪,點點頭,“好像是哦,你還要喝——”

“雪要下大了,你該走了,”她還沒有說完,溫杳就把自己剛才的話的中心意思提示出來,“再晚就回不去了。”

江纾逸愣了一下,她看着窗外的雪,有幾分倔強地小聲嘀咕道:“……我不走。”

溫杳皺了下眉,有幾分審視地看向了江纾逸,仿佛是在問為什麽一樣。

“我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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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纾逸拉住了溫杳的指尖。

“……”溫杳頓了一下。

江纾逸望着她這幅樣子,狡辯的道:“你都說了,雪已經這麽大了。”

“這個時間了應該打不到出租車了。”

“而且你還在發燒,”江纾逸有些局促地敘述自己的理由,“我怎麽能走?”

雪風擊打着玻璃發出蕭瑟的聲音。

窗外的雪花漫天飛舞。

“……”

溫杳看着江纾逸握着自己的手,面上沒有任何變化,“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會自讨苦吃的人。”

--

溫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窗外的風聲和飄雪的聲音已經消失,燈不知何時被人打關上了,在一片漆黑地房間裏蔓延着清爽的香蜂草的氣息。

她的手心是暖乎乎的。

帶着即使在黑夜中醒來也不會覺得不安的溫度。

不用想都知道,這到底是誰帶來的溫度。

--

第二天早上,江纾逸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動了一下肩膀,不知什麽時候搭在肩上的毛毯就滑到了地上。

江纾逸撿起了毛毯,看了一下窗戶,天還沒有亮,黎明的天空看着是寶藍色的。

可能是因為在椅子上久坐的原因,江纾逸感覺身體有些酸痛。

溫杳也醒了,她緩緩地側過了頭,看向了江纾逸,“你要不要到我床上來睡一下?”

她的聲音有點恢複了一樣的感覺。

溫杳漆黑的頭發有幾分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在有昏暗的黎明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頹廢的美感。

江纾逸肩膀抖了一下,連忙搖頭,“不,不用了。”

先不說搶病人床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光是想想自己躺在她的床上,她就覺得自己睡不着。

“你醒了?”江纾逸問。

“嗯。”

江纾逸看了溫杳一眼,把手伸了出去探在了溫杳的額頭上面。

溫杳沒有動地看着江纾逸的眼睛。

“好像退燒了。”江纾逸松了一口氣,不枉她晚上幫溫杳換了幾次退燒貼。

她伸手把體溫計拿給了她,“你用這個再測一下。”

“嗯。”

溫杳慢慢地解開領口的扣子,安靜地把體溫計夾在了腋下。

細膩的指節,松開了衣領,那顆平常被藏在領子

江纾逸看着那顆自己還算熟悉的痣,連忙生硬地別過了頭。

“……不過就算你今天退燒了,我建議你還是在家裏休息一天。”她一邊轉移話題道,一邊匆忙地走到了廚房,熱了一下昨天煮好的粥。

那顆清秀的痣揮之不去地在她腦海裏蹦跶着,讓她用力地打了幾個雞蛋,把滾燙地米粥倒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溫杳從腋下拿出體溫計,“退燒了。”

“啊,是嗎?那好。”

江纾逸心不在焉地連連點頭。

她把勺子放了進去,然後把煮好的粥放在了溫杳的面前。

“……”溫杳看了一

她似乎是有什麽不滿一樣看着江纾逸一言不發。

“怎麽了?你不餓嗎?”

江纾逸站在洗碗池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溫杳。

“昨天喂我吃,”溫杳看粥的勺子,語氣平靜,“今天就不喂了嗎?”

“……”

聽了這句話,江纾逸的頭差點砸在洗碗櫃上面,手裏的鍋也險些落到地上。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企圖從溫杳的臉上看一點什麽。

但說了讓人震驚話語的Omega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拿起了勺子,面色平靜地舀起了粥送入嘴裏。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鎮定自若。

——所以啊,有沒有人可以過來告訴我,溫杳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江纾逸心不在焉地洗着碗,感覺腦袋都要想破了。

--

不久,溫杳放下了勺子。

“吃不下了嗎?”

江纾逸估計她是吃不下了,平常中午也就吃那麽點兒的人,早上再餓能吃得了多少?

昨天是因為一整天沒有吃飯才吃了兩小碗,今天果然是沒有辦法吃太多的。

“嗯。”溫杳點頭。

“沒事。”江纾逸看着那剩下不到一碗分量的粥,覺得放回冰箱裏似乎也不太合适。

江纾逸想起自己也沒吃早餐,正好有點餓了,于是把溫杳面前的碗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吃了起來。

“……”

溫杳的視線落在了江纾逸的手裏那只自己用過的勺子上,欲言又止。

“嗯?”江纾逸又往嘴裏送了一口粥,看着溫杳欲言又止的表情,手裏的勺子停了下來,“怎麽了嗎?”

“不,”溫杳抿了抿嘴唇,視線看向了別處,“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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