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苦肉計犀利

“可是~~”秋霜還有些猶豫，她總覺得還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但她一時也想不出來。

“不用可是了，秋霜姐姐，我求你了。”史浩寧哀求，他想來個狠的，讓史夫人打消這個念頭，同時也咬她一口。反正即使自己不去找她，她也總會來找自己麻煩不是？

秋霜心一狠，咬緊牙，揮着竹條往史浩寧身上抽去。史浩寧硬生生的受着，并沒有痛呼出聲。而且他還覺得秋霜打得不夠狠，要知道王師父雖然是腿腳功夫好，但那也是習武之人。

因為史浩寧哀求，秋霜紅着眼加重了力道。少爺小小年紀就被逼如此，她可憐的少爺。

史浩寧覺得差不多了才喊秋霜停住，秋霜頓時扔了竹條，像是那會燙手一樣，然後嗚嗚哭了起來。

史浩寧年紀小，又細皮嫩肉的，此時已經疼得滿頭冒汗。但是他還不能倒下，戲還得演下去。

他安慰了秋霜幾句，把額頭上的汗擦幹，帶着秋霜走進靜思院正廳。秋霜擔心被人看出她哭過，低垂着頭。

惠娘見到他笑着說：“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是不是又去哪裏淘氣了？”

“哪有啊，今天被師父多留了一會而已。”他說着小心避開惠娘的碰觸。

“今天有沒有乖乖習武？”惠娘以為他是不是又偷懶被師父罰了。

“有啊。”史浩寧乖乖點頭。

這時惠娘發現了秋霜的不對勁，關切的說：“秋霜，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姨娘，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秋霜見瞞不過去，擡頭勉強一笑。

“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哭過了？”惠娘看見她紅紅的眼眶，有些擔憂的問。

“沒事，就是沙子迷了眼。”秋霜連連搖頭。

“嗯，要是不舒服或有什麽事就直接找我說。”惠娘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她的表情不像沒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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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姨娘。”

見秋霜不準備多說，惠娘也沒勉強她。回頭她得問問春蘭姐姐看她知不知道這丫頭怎麽了？

這天他們剛準備用晚飯，史老爺怒氣沖沖走了進來。看到史浩寧就是一聲怒吼：“你個孽子，給我跪下。”

史浩寧今天有些與往日不同，好像被吓壞的兔子一樣，驚恐的看着史老爺，然後怯怯的跪在地上。

“你真是頑劣不堪，讓你好好跟着王師父學，你不止不好好學，還把師父氣走。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然還讓人以為我史文正不會教養孩子。”史老爺說着就要讓人去請家法。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惠娘看着這陣勢急得不行。春蘭與兩個小丫頭眼裏滿是擔憂。

“怎麽回事？你問問你生的好兒子。”

“寧兒，告訴娘這是怎麽了？”惠娘看向跪在地上的兒子。

“嗚嗚~~嗚嗚~~爹，我沒有，您別讓我跟王師父學武了好不好，我害怕。”史浩寧驚恐的哭嚎，并沒有回答惠娘的話。

“哼，我看你是頑劣的無可救藥了。”這時小厮把家法請來了，史老爺掄起三尺長，成年人食指粗的木棍就往史浩寧身上招呼。也不管他只是個六歲的稚兒。

“老爺，您息怒，寧兒還小有話好好說。”惠娘撲上去，想要拉住史老爺的手。

“哼~~都是你教的好兒子。”史老爺說着推開惠娘，然後一棍打在史浩寧背上。

“啊~~”史浩寧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史老爺接着要打第二下，春蘭緊緊把史浩寧護住不讓史老爺得逞。誰知弄疼了他，他兩眼一翻暈了。暈倒之前，他無比痛恨他這破敗的身體。

“姨娘~~”同時另一邊響起兩個小丫頭的驚呼。秋霜、秋雨見李姨娘被推倒，想要去扶她，誰知沒來得及。李姨娘的頭磕到了椅子邊角，瞬間鮮血直流，看着甚是滲人。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史老爺頓時傻了。“還不快去請大夫。”

惠娘被扶着躺到了床上，史浩寧被放到床上時壓到了背後的傷痕被痛醒了。然後他假裝昏迷的喃喃喊道：“嗚嗚~~爹我怕，姨娘救我。”

“王師父，求求您，您別打我了，我真的很累，不是我不聽話。”

“啊~~疼，好疼，爹救我，夫人您別人王師父打我了。”

春蘭覺查到不對勁，輕輕解開他的衣服，看着他滿身的傷痕，失聲痛哭。“小少爺，是誰這麽狠心把你打成這樣？”

史老爺也被史浩寧驚恐的叫聲吓到，往這邊看來，頓時他就呆住了。只見他小兒子白嫩的背上布滿了交錯的傷痕，此時都有些浮腫，看起來很是猙獰。特別是壓在那些傷痕之上一道較粗的傷痕。

“這是怎麽回事？”史老爺驚呆了。

沒有人給他答案，春蘭留着淚讓史浩寧趴在床上，減輕他的痛苦。史浩寧雙眼緊閉，嘴裏不停的重複着剛才那幾句話。到了最後只是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疼，他這時已經開始發起燒來。

史老爺聽到史浩寧的話，心裏重新點燃對史夫人的疑慮。“去把夫人給我請來，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夫來時，先看了看史浩寧。惠娘的傷勢看着吓人，但不是很嚴重。此時她已經醒來，站在床邊留着淚，一臉蒼白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兒。

老大夫看着小孩傷痕累累的後背，微微的嘆息一聲，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家法，搖了搖頭。史老爺臉色也不好，他這是被人誤會虐待幼子了吧？

史夫人到來，看着史浩寧的模樣，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而且老爺讓她過來是什麽事？因為大夫在看診，史老爺只是狠狠瞪了史夫人一眼，并未開口，家仇不可外揚。

史老夫人也被驚動了，急忙趕來的她看到那身傷痕之後表現得很是氣憤。特別是這裏面還極有可能牽扯到史夫人。

等老大夫給史浩寧上藥時，他慢慢的張開雙眼，當他看到史夫人的時候，從床上爬了起來，縮進床裏面緊緊抱住自己，兩眼無神的說：“夫人，我會乖乖練武，不去書院了，你讓王師父別打我了。”

“疼，爹我害怕，救救我，姨娘我怕。”他驚恐的縮成一團。

老大夫若有所思的看了史夫人一眼，真看不出來這位賢惠的夫人心思如此歹毒。

史老夫人原本還有些懷疑是不是這看似老實的李姨娘自導自演的，但是看到這母子凄慘的樣子。還有那孩子驚恐的表情，認為即使李姨娘有那心機，史浩寧也不可能演得如此逼真。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事情是史夫人做的，而且她這次大意了。

因為絲毫沒人懷疑一個小孩子會有什麽心機，會在衆人面前演戲。在一聯系到小孩說的話，大家心裏多少有些明白是怎麽回事，矛頭都指向了史夫人。

等到老大夫走後，史老爺面色複雜的看着史夫人，他怎麽也不敢想象，這真的是他這位賢淑的夫人做的。

為了正室夫人的臉面，史老爺并沒有當場發作。史老夫人就沒那種顧慮了，但她還得考慮史老爺的感受，只是淡淡的問：“你可有什麽想要說的？”

在姨娘和庶子面前被這樣審問，史夫人覺得十分難堪。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洗刷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