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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惹他幹嘛◎

元母一輩子都活在壓迫之中, 哪怕她曾有過反抗之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毆打和馴化之下,逐漸變得麻木, 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從小被養父母物質精神雙重控制、後來被丈夫精神控制,她甚至連跟別人多說幾句話的權利都沒有。

但凡有人敢跟她說超出她認知的話,她丈夫立刻就會将那人從頭到腳貶損得一文不值,然後信誓旦旦地告訴她, 那人自己過得不如意, 見不得別人好, 是在嫉妒她, 所以才會故意來挑撥我們的家庭關系。

她記起來了,她丈夫幾次找雇主的麻煩,就是因為他覺得雇主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想,如果此刻, 她丈夫就在這裏, 親耳聽到許行舟說的這些話, 一定會憤怒到恨不得殺了他。

短短一瞬間,元母的大腦裏湧現出無數個念頭,比她前半生想過的事加起來還要多, 就好像一個從來沒有感受過雨露的人, 忽然間遇到了一場甘霖,常年幹涸皲裂的心田一點一點被浸潤。

但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高興, 而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看着她臉上有些混亂的表情,許行舟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想明白, 她接下來的人生之路該怎麽走。

因而, 他并不催促她, 只溫柔地叮囑她說:“阿姨, 我不打擾您了。如果您需要幫助,可以随時來我,我很樂意幫您。”

說完,他不再停留,起身邁步離開。

然而,就在他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開門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哽咽破碎的聲音。

“等、你等一下。”

聞言,許行舟停住腳步,回身看過去。

元母擡手抹了一把眼淚,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不管許行舟是不是她的兒子,她都自知很對不起他,也做好了他沖她發脾氣、大聲責問她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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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不管許行舟有多麽憤怒,這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卻不曾想,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如春風細雨般開解她、甚至還主動提出要幫她。

她習慣了承受痛苦,對來自別人的善意,反而會感到很惶恐,會想要用盡一切去回報他。

此刻,她雖然還沒有完全想明白未來該何去何從,心中的天平卻已然做出了選擇。

元母抽噎了一下,邊回憶邊開口說道:“當時,我和孩子的狀況都不太好,孩子一生下來就進了ICU,他被抱出去之前,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他兩眼。”

“後來,等我再見到孩子時,我發現孩子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我問小妹這是怎麽回事。她只說,剛生下的孩子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長個一兩天就變樣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我沒敢多問。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帶着孩子出院回了老家。”

“他一直迫切地希望有個兒子傳承香火,但有了這個兒子之後,他對孩子并不好。”

“他打我,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舍得兒子受苦。有一次,他醉酒之後又想打兒子,我哭着求他、質問他,明明是他想要兒子,為什麽他對待兒子卻像對仇人一樣。”

“然後,他大笑着告訴我,這不是他的兒子。”

“那時,我才知道當時在醫院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他和許東乾起了沖突,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懷恨在心。”

“後來,看到他的兒子和許東乾的兒子前後腳從産房抱了出來,他便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他逼着他小妹,将兩個孩子掉了包。”

“他說他要報複許東乾,他要讓自己的兒子去許東乾家享福,讓許東乾的兒子在他手裏受折磨。”

“得知真相後,我覺得他瘋了,但我不敢說出去。因為他說,如果我敢說一個字,他就殺了我。”

講完所有事情,元母再也承受不住,用雙手捂住臉,大哭說:“對、對不起,我沒有要害任何人,我只是太害怕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是罪人......”

看到她情緒變得有些崩潰,許行舟立刻出言安慰她:“阿姨,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是罪人,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受害者有自保的權利,沒有任何人會去苛責你。”

元母忍不住痛哭流涕,渾身都在顫抖着,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有些語無倫次:“我、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為什麽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許行舟大步走過去,溫柔地給了她一個擁抱:“阿姨,我相信你,在這件事裏,你沒有做錯什麽,你無需自責。剛才,我說的所有話都是真心的,不管你想留在這座城市,還是想回到家鄉,我都會幫你。相信我,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那個人的威脅和壓迫。”

元母一生困苦,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暖的善意,而那件事更是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心底近二十年,她把自己當罪人看待,這些年,她經常會在午夜夢回時被深深的負罪感吓醒,所以無論元父怎麽折磨她,她都覺得這是她的報應。

現在,他卻那麽堅定地告訴她,她不是罪人,而是受害者,仿佛從天而降的神佛搬走了她心底的大山,赦免了她的罪惡,她再也控制不住,頃刻間淚流滿面。

監控室裏,陳警官安靜地站在那裏看着這一幕,一貫嚴肅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幾分。

哪怕他從警多年,見識過太多人性冷暖,心中仍然不自覺地被許行舟的善良所感動。

片刻後,陳警官收斂了心神,向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

小張警官立刻就懂了,趕去審訊室,傳遞這個消息。

從第二詢問室出來之後,許行舟去了陳警官的辦公室,陸霜霆在那裏等着他。

一見到他,陸霜霆懸着的一顆心才算落了地,大步朝他走過去。

許行舟淡淡揚了揚嘴角:“霜霆哥哥久等了。”

陸霜霆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目光深情缱绻:“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許行舟心裏一暖,語氣不自覺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霜霆哥哥,我有些口渴。”

這是他從來不會在其他任何人面前流露出的狀态。

“好。”陸霜霆寵溺地笑了笑,轉身從桌上拿起他的保溫杯,倒上半瓶蓋的熱水,輕輕吹了吹,然後遞給他,“小心燙。”

許行舟接過來,慢慢喝了兩口。

陸霜霆溫聲說道:“我剛聯系了七院的朋友,他說大概二十年前,七院曾經有過一個叫元楠的護士,因為工作負責認真,沒兩年就被提拔為副護士長。但是,就在大家認為她的事業一片光明時,她卻突然辭職了,甚至和所有人斷了聯系。”

聞言,許行舟簡要說道:“剛才元母說,元父是為了報複許東乾,才逼着元楠将他們兩家的孩子掉了包。”

他輕嘆一聲:“現在看來,只有找到元楠,才能得知所有真相。”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陸霜霆又給他添了些熱水,溫柔地安慰他,“別擔心,我會陪你一起耐心等待。”

許行舟感覺心裏暖暖的,乖巧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審訊室裏。

原本還在狡辯、咬死不承認偷換孩子的元父,在警察講完他當年偷換孩子的過程之後,整個人瞬間就癫狂了。

“是那個臭婆娘告訴你們的,對不對?!”他将椅子上的手铐撞得哐哐作響,大聲嚎道,“啊啊啊啊,我要殺了她!”

警察喝止道:“你給我坐好!你還想殺人,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

另一個警察厲聲說道:“只是因為一點小沖突,你就故意換掉別人的孩子,你知不知你這樣的行為涉嫌|拐|賣|兒童。”

聽到這話,元父像是忽然被刺激到了,瘋了一般狂躁地說道:“一點小沖突?是,是一點小沖突,我不過就是不小心撞了他許東乾一下,把他那什麽狗屁西裝弄髒了一點,他就對我破口大罵!”

“就因為他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當衆把我罵得跟孫子似的。我的臉面被他狠狠地踩到了地上,我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他忽然哈哈大笑說:“所以,我就是要報複他!我就是要讓他給我養兒子,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兒子。至于他兒子,父債子償,都是他活該!如果他要怪,就去怪他老子給他造下的孽。”

聞言,警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那你又為什麽突然想起來把孩子換回來了?”

元父惡狠狠地說:“許東乾的兒子跟他一個德行,嫌貧愛富,還是個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不說報恩就算了,還天天算計着擺脫老子。這個白眼狼既然那麽想滾蛋,老子還不如用他從許東乾那裏換點錢花花。”

聽完他的話,即便老警察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也不免都被他如此扭曲的三觀震驚到了,忍着不适,又接着詢問了他作案的細節。

辦完所有事情,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聞訊而來的狗仔們早就蹲守在了派出所門口。

見此情景,陳警官特意安排他們從側門悄悄離開了。

一上午時間,網上謠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那些人目前只知道,許行舟似乎是因為錢的事,和他的親生父母發生了很大的争執,甚至鬧到了派出所,卻并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吃瓜群衆好奇地抓耳撓腮,狗仔們紛紛出動,着急忙慌地沖過來打探消息。

陸霜霆開車載着許行舟離開,路過派出所正門口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那裏烏泱泱圍了一群狗仔。

陸霜霆開的那輛豪車,再怎麽低調也很顯眼,有人眼尖立刻就發現了他們,大叫道:“欸欸欸,是上次那輛庫裏南,是許行舟那個哥哥陪他來的!”

“艹,又沒拍到!”

......

十幾分鐘後。

兩人來到一家中餐廳,為了安撫許行舟有些低沉的情緒,陸霜霆特意點了一桌子他愛吃的川菜。

許行舟心裏很感動,他知道陸霜霆不怎麽能吃辣,這麽做是在默默遷就他。

“我最愛的清蒸魚。”他夾了塊清蒸魚放進陸霜霆碗裏,清俊的眉宇間帶着溫柔的笑意,“霜霆哥哥嘗嘗看,好不好吃。”

陸霜霆嘴角微微上揚,夾起魚肉仔細品嘗了一番。

“很鮮、肉質也很細嫩。”他用心點評,一點兒也不敷衍,就好像這道清蒸魚是許行舟親手做的一般。

聞言,許行舟粲然一笑,也給自己夾了塊魚肉。

片刻後,他又剝了一個蝦,輕輕沾了沾旁邊的料汁,說道:“每一邊都只沾一點點,應該不會太辣。”

看着他認真盤算的模樣,莫名有幾分可愛,陸霜霆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溫聲說:“沒關系,辣是痛覺,多吃幾次,就适應了。”

“那可不行。”許行舟态度堅決地說道,“舌頭的痛覺可以練,但胃不行。吃得太辣,胃會不舒服的。”

說話間,他把經過精确計算沾上料汁的蝦尾,放到陸霜霆碗裏,笑盈盈說:“霜霆哥哥,你試試看,這個程度合不合适。”

聞言,陸霜霆很輕地挑了下眉,反問說:“你知道?”

許行舟無辜地眨眨眼,開玩笑說:“你這麽問,那我是該出賣李秘書呢,還是該出賣何總呢?”

陸霜霆故意冷哼了一聲:“看來,他們倆都有份。”

“這個時候,陸總可以适當笨一點。”許行舟輕嗔了他一眼,教育他說,“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數落你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而吃飯本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還要開餐會,多累啊,關鍵是很影響吃飯的心情。”

看到他這麽關心自己,陸霜霆心裏一甜,輕笑說:“我虛心接受舟舟的批評。”

許行舟輕哼道:“這還差不多。”

“我還想吃白菜。”陸霜霆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許行舟清亮的眸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對自己的好,語氣中透着一絲傲嬌。

“好。”許行舟爽快應聲,微微上揚的語調帶着幾分寵溺的意味。

他夾了一片開水白菜給他,閑聊說:“這道開水白菜,是孟叔的拿手好戲,他做川菜的手藝堪稱一絕,一點也不比這家差。”

陸霜霆問:“孟叔是你之前提到過的家裏的廚師?”

“嗯嗯。”許行舟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地說,“我特別喜歡吃他做的菜。”

話落,想到什麽,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幾分失落:“我應該再也沒有機會吃到他做的菜了。”

陸霜霆輕輕握住他的手,低沉磁性的嗓音溫柔至極:“舟舟,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後來過得怎麽樣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尋親訪友。”

“也許還是會有遺憾,但如果有幸找到他們的後人,聽一聽他們細水長流的幸福生活,心裏也能得到一絲慰藉。”

他掌心的溫度帶着某種堅定的力量,許行舟感覺心底湧起一陣溫熱的暖流,心髒就好像被一雙大手溫柔地包裹着,起伏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應聲說:“霜霆哥哥,你說得對,我應該去看看他們。”

下午,陸霜霆将許行舟送到一座商業大廈,目送他走進樓裏,才戀戀不舍地掉頭去了公司。

一連好多天,老板都沒來公司。

此刻,乍一見到陸霜霆,員工們下意識收斂了過分放松的神色,卻忍不住在心裏暗想:老板消失這幾天,是做什麽去了。

看到許行舟準時到達,陳魚花快步迎了上去,語速飛快地說道:“舟哥,何總安排的專訪團隊已經就位了。”

說話間,她遞上一份文件:“這是采訪提綱,待會兒化妝的時候,你可以提前過一遍。”

許行舟伸手接過來,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陳魚花領着許行舟去乘坐電梯。

就在他們等電梯的時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陰陽怪氣地從不遠處傳來:“呦,這是誰呀?從頭到腳全副武裝,怎麽?害怕被人看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光是聽聲音,不用回頭,許行舟都能想象得來,楊哥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這時,又有一個人開口了:“楊哥,話不能這麽說。也可能是因為太火了,怕被人認出來,畢竟跟親生父母大打出手,直接鬧到派出所,丢人丢到全網都知道了,天底下也數不出幾個人來。”

第三個聲音哈哈笑道:“我兒子平日裏看着倒是文文靜靜的,沒想到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說話間,楊哥一行三人走到了許行舟跟前。

隔着墨鏡,許行舟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元橋和許東乾得意的表情還真是很像親父子。

他冷冰冰地開了口:“下午出門前,我特意找大師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我會碰上三團晦氣的東西,因此,我專門戴上了口罩墨鏡。只可惜,忘記讓大師給我的口罩墨鏡開開光,沒能擋住晦氣的玩意。”

說話間,他擡手放在鼻尖,難掩嫌棄之色,明顯是覺得這附近的空氣都被污染了。

“你!”一時間,元橋被他的胡言亂語說懵了,臉色卻漲得鐵青。

許行舟淡淡一笑:“不過,大師也對我說,不要緊,因為這三團晦氣很快就要倒大黴了。”

“你、你罵誰呢你!”沒想到他竟變得這般伶牙俐齒,楊哥氣得說話都結巴了。

元父也很意外,嘴角嗫嚅地動了動,卻沒想好該怎麽反駁。

許行舟冷哼道:“誰着急着對號入座,我就罵誰。”

楊哥一噎,氣得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許東乾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立刻掏出來一看,臉色明顯變了變。

他甚至等不及吵完架,就快步走遠去接電話了。

“老板不好了,又有兩家公司要跟我們終止合同。”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去查了嗎,這怎麽還越查越多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對方只說這是上頭的命令,連着好幾家公司都這麽說。”

......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許東乾臉色不太好,許行舟借機嘲弄說:“這就已經開始了嗎?果然,大師說話,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楊哥一貫是有些迷信在身上的,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有些發虛,皺着眉頭,眼神不自覺地亂飄,只想讓他別再說下去了。

見此情景,陳魚花差點沒憋住笑。

許行舟一臉無辜地安慰他說:“你也別太害怕,大不了就是破財消災。”

說話間,他看向楊哥身邊的元橋,暗示說:“你這不是剛簽了一個搖錢樹麽。”

聽到這裏,楊哥和元橋并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殺傷力。

畢竟經紀人把藝人當搖錢樹,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楊哥甚至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反擊的點,不屑地說:“你以為你這麽說,就能挑撥我們的關系嗎?”

許行舟聳聳肩,一臉真誠地說:“我當然...沒這麽想。我只是想單純地提醒你一句,下次記得要三千萬,可別像對我這樣,再倒貼五十萬了。”

“你!”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楊哥的痛處,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扭曲,要不是在公共場合,他恨不得跳起來把許行舟打一頓。

元橋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因為許行舟的意思連起來就是在暗示,他成為楊哥搖錢樹的方式,并不是像正常藝人那般,通過接通告賺錢,而是索取高額的解約金。

看着他們兩人的臉色憋得跟豬肝似的,許行舟不由得輕笑出聲:“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和元家人沒有血緣關系。”

宛若平地一聲驚雷,元橋一瞬瞪大了眼睛,臉上登時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許行舟看向元橋,語氣不鹹不淡的,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還有一件事,你曾經的養父進去了,沒個十年二十年出不來。”

聞言,元橋頓時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正是因為他太過清楚元父是什麽樣難纏的爛人,所以,他才會故意讓元父去糾纏許行舟。

卻不曾想,許行舟竟然這麽快就解決掉了他。

元橋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他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許行舟冷漠地看着直接傻掉了的元橋,懶懶地往前邁出一步,拖着調子沉聲對他說道:“你養父說他很想你,讓你多去裏面看看他。”

他的聲音像極了惡魔低語,元橋只覺從腳底蹿起一股寒意,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此時,電梯門緩緩打開,許行舟看都不看愣在那裏的兩人一眼,從容地走了進去。

陳魚花立馬跟上,還不忘啧啧嘆息說:“你說你們沒事惹他幹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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