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上）

代嫁選得六郡主

獻計張卿言如一

玄月禦前惹天威

淩風曉月琴樓會

……

上回道西門鴻說是心有一計。玄天當然是急忙讓他說來。

西門鴻緩緩道，“以屬下之見，皇上既然怕傷了娘娘的心，又怕傷了公主性命。不如皇上就來個偷梁換柱，把公主留下，另将一人嫁去底沙不就正好？”

玄天點點頭，“朕原本也是正有此意的，只是愁于沒有一個适合的人選代替月兒，故才左右為難啊。”

西門鴻想了一下，“永郡王爺不是有六個郡主嗎。屬下記得六郡主今年也是十六，若她願意，将是最适合不過的人選。”

玄天一時喜道，“朕如何就沒想到她？對了，那丫頭叫心荷，也是個美人。朕自登基以後就再沒見過她了。只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還有王叔又會不會答應？”

西門鴻心知永郡王把這個六女兒看得比珍寶還要重要，怎麽可能會舍得！嘴上道，“這個皇上放心，永郡王爺女兒衆多，斷然不會在意這麽一個。何況是代國遠嫁，應是他們的榮幸才是！”

玄天聽到有人說出了自己心裏的話，當然是十分高興。于是令王金貴傳旨，封心荷郡主為“心月公主”，賜婚與底沙五王子，擇日啓程以公主禮送往底沙！

與此同時，玄皓在雅頌樓找到了正心急如焚的楚淩風！

玄皓把底沙聯姻之事說了一遍。言語中多有“月兒太可憐了，她那麽愛你”“月兒傷心得怎麽樣怎麽樣”，有意的刺着楚淩風的心！楚淩風可真是墜入谷底了，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玄皓接到西門鴻密報，得知玄天已下旨讓心荷代玄月嫁去底沙。便心生一計。這一次，他要讓這個楚淩風死心踏地的跟了他！看着楚淩風的樣子，故意傷感道，“月兒是吾妹，我自是十分舍不得她。可是我皇兄，為了什麽所謂的國家，犧牲自己親妹妹的幸福！我朝又不是沒有別的女子了，為什麽偏偏是月兒？哎，我有些兵力，倒是有力救小妹之心，只是……”

楚淩風一聽到此，心中一下又有了希望。他豈會不明白忠王的心事？雖然自己不喜歡這些權利争鬥，但想想月兒和自己的未來，也就管不了那麽多了。當即拜下，“只要忠王爺能救回月兒，楚淩風願任由王爺差遣！楚淩風，實在不能沒有月兒，今生今世，只愛月兒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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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皓見他如此明白事理，心下也高興。反正月兒也是不會去了，但又生怕他日後反悔，便要他寫下了字據為憑！

看到了楚淩風立下之書，玄皓這才放心離去。

楚淩風的好友聽到這一消息，都來責罵他怎麽能就這樣出賣了自己！楚淩風也不是不明白，但是，月兒對他來說真的太重要了！從來沒想過她的身份是什麽樣的，只是一心想着她能在自己身邊！她的音容笑貌，琴聲話意，無時無刻不在腦中打轉，在沒有她的這些天，一天如一年般漫長！

……

永姝宮裏，玄天急急坐下，底下站着張卿和鈴玉。

鈴玉道，“回皇上的話。娘娘的身體近日稍有好轉。只是近來發生了月公主的事，不免又傷了神。平日裏倒是靜靜的養着，但是，奴婢跟了娘娘這麽些年，知她是心裏有事的。”

玄天嘆道，“你們都想想辦法，怕就怕心病難治！”

張卿道，“皇上，奴婢進宮這些日子，也看出娘娘心結深比海，不是藥物所能化解的。奴婢思來想去，想着女兒情懷自不是男人所能參透的。若得又以奴婢之心測娘娘之心，終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只是這方法須得皇上和家父共助才能成功。”

玄天聽到這已是大喜過望。“張女醫真有方法使得愛妃解去心結舊緒，悅心對朕，朕定大大的嘉獎你！是何方法，快快說來！”

張卿道，“娘娘身體不好，加之世事變故自然不可能有好心情。奴婢想，娘娘本就是天上下來的仙女，與凡人是不同的，治療的方法也不可能與凡人相同。便想，若是在她治病的這些日子裏，讓她随心自由，不受任何人的打擾，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找回原先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随着秋葉、冬梅、春柳、夏荷交替的四季悄逝，她如歸兒時的美好就會升起。那時，心境自然平了，對于過往的傷痛也會變淡。至時，病得痊愈，娘娘當展顏如花！”

玄天是一邊聽一邊點頭。暗嘆這個女子也是個奇物，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本領！再一想往昔寒兒那迷人的笑容，心中更是無法控制的激動！“好！好！女醫官說得正是合理！朕已許久不曾見到她的笑容了。想她生辰那日，那天下無雙的舞與笑，是真真切切的‘傾城’啊！”

張卿又道，“在娘娘治病期間，男子不可入，外人不得見。若是娘娘突有心情游玩禦花園或是宮中任何地方，所到之處不可有男子、內侍，一應閑人都要退避。”

“準！朕都準！只是，只是這個時間，要讓朕等多久啊？”

張卿在心裏默算了一下，自信道，“明年京中第一場雪飄落時，倚芙院門自會開！”

玄天咬咬牙，“朕哪怕用這一生等，都願意！一年，不過四季，朕定能堅持的！”

出了永姝宮，玄天依然不時回望倚芙館緊閉的大門！那堅定與犀利的眼神仿佛在說，這個世界上，寒兒只能屬于他一個人！不管用多長的時間，都要讓她成為他的人，一輩子只能有他一個男人！從今以後，決不可能再糊塗到放到她出宮了！

王金貴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說話。

剛行到禦花園，便見玄月迎面而來。

“月兒參見皇兄！”

“有事嗎？”玄天一見到她不覺就生起氣來。

玄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冷漠，心裏也是十分難受，只道，“多謝皇兄，沒有把月兒嫁去底沙。”

玄天一聽這話，就引燃心中怒火了！“你身為我朝公主，朕的妹妹，就得背負着我朝的命運！就算嫁去底沙又有什麽不好？也不跟你钰姐姐學一學，更不如你心荷妹妹！身為一國之公主，一點為國為民之心都沒有！要不是寒……窈貴妃替你說話，上奏與朕，朕就算綁着你，也要把你送到底沙去！害得朕不得把你心荷妹妹嫁過去！你說說，如果沒有心荷，豈不是要讓底沙小國笑我天朝無信嗎！”

玄月吓得連忙跪下，哭道，“都是月兒不好，讓皇兄為難！只是，皇兄為什麽不念及兄妹之情呢？六哥都已經死了，月兒真的不想去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