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3)
收回劍銷裏。
只見那兩個下人渾身一抖,胸前的衣服刷刷變成破布條落了下來,而裏面的小衣卻完好無損不見一絲破損的痕跡。
“高高高高人……”兩個下人抖抖索索,腿都快站不直了,哆嗦着嘴皮子不停的求饒,“我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我們不識好歹,分不清金鑲玉,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上面還有八十歲的老母,下面還有……”
“行了。”季識謙見他們越說越誇張,急忙揮手阻止,“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見秦老爺?”
“這……這這……”他們又為難了,雖然這位爺武功高強,可是老爺又說沒事不許打擾,這可如何是好?
季識謙唰的一聲拔劍而起,快若閃電反手一劃,只見挽雲如同攜帶着一道看不見的光從眼前閃過,還沒等兩位下人反應過來就聽見喀嚓一聲輕響,門口兩旁鎮守秦府的石獅右邊那個已經被削去了半個腦袋,轟隆一聲掉到低聲。
“現在可行?”季識謙微微勾起嘴角,笑得一臉溫柔。
“我馬上去禀報老爺!”秦府下人趕緊屁滾尿流的向裏跑去。
過了一會兒,看見一位穿着珠光寶氣,渾身金閃閃的肉團在衆人的簇擁下一路滾了過來。等到肉團走近了季識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戴滿了金銀器物,滿手的翡翠戒指動作間能聽見清脆的聲音。
秦老爺看見了季識謙恨不得一下子撲過來,一臉激動的說:“大俠!留下來吧,我給你錢!”
季識謙:…………
秦老爺卻将季識謙的不說話理解為抗拒,以為他不願意留在此處,于是急忙開口:“大俠別看秦府小,但是本老爺還是非常有錢的,只要你開口,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季識謙:…………
“高人不願意?”秦老爺胖胖的臉上擠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進去吧。”季識謙一派淡然,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秦老爺卻看的心花怒放,心想聽說高手都是這種樣子,這位大俠看起來就是世外高人,淡然的很,甚好甚好:“高人裏面請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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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識謙淡淡的點頭,跨過秦府的大門向裏走去,這秦老爺雖然看起來一副暴發戶的樣子,不過這秦府看起來卻是雅致的很。橋柳山石,花圃梅竹,流水曲廊,景色錯落有致,賞心悅目的緊。
秦老爺屁颠屁颠的跟在季識謙身旁:“大俠可還喜歡?”
“不錯。”
聽見季識謙說不錯,秦老爺眼睛都要笑沒了,胖乎乎的肉臉一陣抖動,然後又問:“還沒有請教大俠的名字大俠貴姓?”
季識謙淡淡道:“不敢當,免貴姓季,若秦老爺不嫌棄,喚在下識謙便可。”
“使不得使不得。”秦老爺搖頭,圓圓的頭像一顆肉丸子在甩動,季識謙心塞的移開眼。
一路到了正廳,秦老爺忙不疊請季識謙坐下,讓下人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又是扇風的伺候着:“季大俠,這府中何處您看的上眼啊?”
季識謙摸了摸挽雲的劍柄,問道:“聽聞秦老爺府上有幾位公子?”
“對對。”秦老爺忙問,“不知季大俠是何意?”
“如果秦老爺不介意,我想收個徒弟,在教徒期間也保秦府安寧,如何?”
那感情好!秦老爺差點樂開花,連忙讓人喚他的幾位兒子過來。
不一會兒,秦家公子先後來到了大廳,一字排開。
季識謙頓時眼花缭亂,我/日,這貨好能生啊!
這面前站着的一排粗略數過去居然多達十三人,最大的已經弱冠,最小的還是個買娃娃,被奶娘抱在懷裏好奇的看着周圍。
這群所謂的公子也是長相各不一樣,有幾位随了秦老爺,像個肉球,季識謙随手剔除了,年紀偏小的也被他剔除了。然後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剩下的五位,裝作比較一番才指了秦懷風說:“這位公子吧。”
秦懷風眼中一亮,他已經知道面前的這位男子是來做什麽的,武功高強的高人,如果能被他選擇當了徒弟,自己也不用總是招父親白眼吧。
“……”秦老爺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喜,“季大俠不再看看?三子懷韻也不錯。”
季識謙淡淡一笑:“我與這位公子有眼緣。”
“這……”秦老爺還在猶豫。
“如果老爺實在是不願,在下就此告辭便是。”季識謙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拱手便要離開。
“季大俠留步!”秦老爺出口挽留,肉呼呼的臉上挂着笑容,“既然季大俠喜歡,那今日起便做懷風的先生吧。”然後轉身對一幹下人道,“以後秦先生就是府中的貴客,萬不可怠慢,全部要以先生相稱,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季識謙掃了秦懷韻一眼,又道:“如果三公子不嫌棄,在下也不在意多教一人。”
秦老爺馬上笑眯眯的說:“懷韻,還不快謝謝秦先生。”
秦懷韻連忙行了一個學生禮:“學生拜見先生。”
見季識謙的陽光掃向自己,秦懷風也手忙腳亂的行禮:“學生懷風拜見先生。”
季識謙立馬不一樣對待起來,親手将他扶起,微笑道:“你以後喚我師傅罷。”
“師傅。”秦懷風忙改口。
對于秦懷風,秦老爺實為不喜,秦懷風他娘是自己的一房小妾,當初她父親欠自己錢又難以償還,自己見她長的漂亮便收了房免了她爹的錢。誰知道秦懷風他娘性子又烈,整日對他冷臉相向,時間久了秦老爺也就不再去她房裏了。後來秦懷風出生多少也連帶着不喜自己這個五子,便由着他們母子二人住在秦府偏院,雖然吃喝不曾短缺,卻也沒有給過多少關愛。
秦懷風自然明白這一切,當師傅選中他的時候他高興的就要笑出聲了,誰知道父親的一句話就将他打回原形,他火熱的心漸漸冷了下來,自己依舊是父親最不喜歡的那個兒子。
季識謙摸了摸秦懷風的腦袋,柔聲道:“明日雞叫時分來我門前,我教你習武。”然後頓了頓,又對一旁神色憤憤的秦懷韻道,“你也是,不可延誤時辰。”
“是。”兩人肅穆而整。
待到雞叫時分,兩人準時站到季識謙房門前,而房門也在這個時候輕輕打開。
季識謙從裏面走了出來,看着站的筆直的二人道:“先紮半個時辰的馬步。”
半個時辰就是現代的一個小時,對于初學者來說時間有些長,季識謙坐在他們對面的石凳上,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們。
不一會兒秦懷風就感覺自己的腿酸酸的,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覺從腿上蔓延全身,他看着面無表情的季識謙,又看了看身旁的秦懷韻,咬牙堅持。
“好酸我不練了!”又過了一會兒,秦懷韻堅持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恨不得躺在地上才舒服,這麽想着他心裏也覺得這吃苦,不願再練下去。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将腿努力伸直緩解酸痛,嘴裏氣呼呼的說,“我不要練了!”
季識謙看着他,緩緩問道:“你想好了?”
“不練!”
“那好,你回去吧。”
秦懷韻立馬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生怕季識謙反悔一樣。
季識謙将眼神對準秦懷風:“你呢,練嗎?”
秦懷風其實心裏也有一點不想練的,因為真是很痛苦。雖然他平日裏不受秦老爺喜愛,但怎麽說也是秦府五公子,是肯定沒有吃苦受罪的,這會兒練了半天他心裏早就開始叫苦了。可是自己也想拿出一點成績讓爹爹重視一下自己,所以即使受罪這還要練下去!
季識謙微微嘆氣将他扯了起來,猛然間站起來的秦懷風腳步不穩的跌進他懷裏,前者将他扶好按到石凳上坐着:“太辛苦了就別練了。”
“可是……”秦懷風欲言又止。
“怎麽了?”季識謙輕輕揉着他的腿幫他緩解難受。
“我想證明給爹看,他總是不喜歡我……”秦懷風的頭低了下去。
季識謙低聲道:“練武很辛苦。”
“嗯,我知道。”
“不過我剛剛讓你們紮馬步只是為了吓跑秦懷韻。”
秦懷風不明所以:“為什麽要吓跑他?”
季識謙淡淡一笑:“我只想教你。”
“那……”
“現在他走了,我可以教你別的了。”季識謙從身上拿出四塊小沙包分別綁在秦懷風的四肢上道,“以後你走路睡覺都要帶着這四塊沙包,不要取下來,每過一旬我幫你換一次。”
“嗯!”秦懷風點頭,“懷風聽師傅的。”
“好。”季識謙起身,“今天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動作,你要仔細學好。”
秦懷風也急忙站了起來,仔細的看着季識謙的動作。只是他手中沒有兵器,學起來總有一些別扭,季識謙便将自己的挽雲遞給他:“你拿着。”
“這是你的武器,我不能拿。”秦懷風拒絕。
季識謙道:“挽雲跟了我很久【兩天】,對我意義重大【花了好多系統點數】,若非如此,便是送你也不為過。你拜我為師,我卻未送你見面禮,這挽雲便先借你一段時間,等到你有了自己的趁手兵器,再還我不遲。”
秦懷風拿着挽雲半晌沒說話,然後擡頭鄭重道:“師傅我一定會乖乖的聽你的話的!”
季識謙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淡淡的說:“以後我護着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如果有人欺負了你,你一定要欺負回去,打不過就來找我。”
“師傅……”
季識謙寵溺的看着他:“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傅,我便會護着你一輩子。”
31惡霸風五
“風少爺,您看咱們今兒個去哪兒玩?”一位賊眉鼠眼的個子矮小的中年男人彎着腰在少年身旁問道,他眼神滴溜溜的亂轉,三角眼,塌鼻梁,嘴唇上還有兩撇八字胡,整個人看起來就十足的小人。
那個叫風少爺的少年穿着紫色長袍,上面繡了繁複的暗色花紋,脖上挂着一個珞璎項圈,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嚣張。聽了身旁中年男子的話,故作潇灑的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露出了他帶着黑色瑪瑙手串的右手,這才慢悠悠的道:“德山,帶上幾個人跟少爺我去南街逛逛。”
“好的風少爺,小人知道了。”吳德山點頭哈腰的稱是,轉身一揮手,對着身後幾個人狐假虎威的喝着,“你們幾個還不過來,沒聽見風少爺說他要去南街麽?!”
幾個護院打扮的人急忙恭敬的跟在風少爺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南街。
南街一排繁華,正值上午,大街上熱鬧不已,許多人面前擺着竹筐在那裏叫賣着。
風少爺眼睛轉了幾圈,徑直走向一位買菜的竹筐前:“阿婆,你這青菜多少錢一根啊?”
正在低頭整理着竹筐中蔬菜的阿婆突然聽見這麽一句問話,不由的擡頭想看到底是誰居然問出這麽沒有常識的問題,哪有青菜是按根算的?
可是當阿婆擡起頭看清那問話之人臉的時候,卻吓了一大跳,差點跌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指向對方:“風,風風風五!”
“對啊對啊,就是我,風五。”秦懷風潇灑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一臉惬意。
“不好啦,大家快跑,惡霸風五來了!”阿婆抓緊小板凳,張開幹癟的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什麽?!”周圍的人大驚失色,紛紛開始将自己的攤子收起來。
“快點收攤吧,風五來了!”
“惡霸風五來了,大家快收拾東西啊!”
“不好啦不好啦,風五又打人啦!”
“大家快跑啊,風五打人啦!”
秦懷風看着瞬間慌亂起來的大街,站起來很無辜的用折扇指着自己問吳德山:“少爺我什麽時候打人了?”
吳德山彎着腰一臉讨好:“風少爺沒打人。”
“嗯。”秦懷風又問,“少爺我是惡霸嗎?”
吳德山頭搖的像撥浪鼓,伸手谄媚的要給秦懷風扇風讓他消氣:“風少爺不是惡霸,絕對不是,是天大的好人!”
說着,他瞪向身後的護院,惡狠狠的問道:“少爺是不是好人?”
“是好人,是好人!”護院頓時連連附和,盡管心裏覺得秦懷風就是一個惡霸,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沒有人比眼前這個少年更好的人了的表情。
“胡說!”秦懷風聽了反而不高興的踹了吳德山一腳,“本少爺就是惡霸!嘿嘿,惡霸風五,好威風的稱呼啊,回去一定要和師傅講講。”
吳德山拍拍衣服,轱碌碌的站起來有點頭哈腰的拍馬屁:“風少爺真是尊敬師長,孝順雙親,真乃天下第一好男兒也!”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一陣車轍聲和馬步聲,秦懷風擡眼看去,只見對面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車廂外坐着一位藍衣男子,器宇軒昂,儀表不凡,手持缰繩,頻頻轉頭和車廂裏的人講話。
秦懷風心想,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堵住本少爺的去路,哼,看本少爺不讓護院扒他兩層皮下來!
正準備招呼護院将人連帶馬車趕走,卻瞧見那車簾忽然動了動,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伸了出來,輕輕将簾子撩開,露出一張十分秀氣卻氣質清冷的臉,雌雄莫辨,一下子讓秦懷風迷了心智,愣愣的站在那裏。
好美啊,秦懷風迷迷糊糊的盯着那個美人,差點流口水,自己見過比他更漂亮的美人,也見過氣質比他更好的美人,卻沒見過能将容貌和氣質融合在一起還這麽讓人着迷的美人,他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跑了。
“風少爺?”吳德山見秦懷風話都聽不見了,只能伸手推推他,然後用一種很猥瑣的聲音道,“要不要把這個美人……”
秦懷風根本不聽他說話,直直的向前走去攔住了馬車,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潇灑的姿勢問道:“美人,跟本少爺走吧,少爺我看上你了。”
“哼!”那美人沒說話,反倒是外面坐着的藍衣男子冷哼一聲厭惡的開口,“快些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浩。”美人輕輕皺眉,伸手握住歐辰浩的手臂,臉上全是不贊同。
歐辰浩看見美人,一臉冷酷頓時化成了寵溺的表情:“清兒,你啊……”
殃莞清微笑着看着秦懷風,柔聲道:“你快些走吧,不要擋路了。”
秦懷風只顧着看那美人的笑容了,哪還能聽清殃莞清說了些什麽,自顧自開口道:“美人,我有很多錢,能保你榮華富貴,跟本少爺走吧。”
“哼!”這次卻是激怒了歐辰浩,只見歐辰浩猛然間一擡腿将秦懷風踢出老遠,後者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被高高抛起又嘭的一聲落地。
“風少爺!”吳德山吓的魂都飛了,手腳發軟的跑到秦懷風跟前,手足無措的亂叫,“少爺,風少爺,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要死啊,嗚嗚嗚……”這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居然吓的哭了起來。
“浩!”歐辰浩正準備下車補一腳,反應過來的護院立馬将他圍住,吓的臉色蒼白的開始圍攻對方,歐辰浩幾下将他們解決。殃莞清卻攔住了他再欲下殺手的動作,“不要這樣。”
歐辰浩寵溺的停了手:“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殃莞清急忙走到秦懷風面前,輕輕蹲下去,微皺眉頭不忍的看着他:“這位公子,我這幾日就歇在城外的歐家別院,你快些回家治療,若是傷勢好了還請人告知。”
秦懷風自從拜了季識謙為師後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麽打過,如今痛的他眼淚都快要下來了,但是美人在前又要咬牙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輕聲安慰:“你不要擔心,本少爺沒事的。”
“那就好。”殃莞清展顏一笑,“我叫殃莞清,若公子不嫌棄,喚聲莞清便可。”
“走吧。”歐辰浩扯過殃莞清,将他攬在懷裏往馬車走去。
“你,你給本少爺等着,咳咳……”秦懷風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血,又痛又氣的朝歐辰浩大喊,“師傅是不會放過你的!”
吳德山将秦懷風架到肩膀上,陰沉着臉對他們說:“歐家別院,我吳德山替季先生記下來了,季先生是不會饒了你們的!”
等吳德山帶着吐血的秦懷風和一幹受傷的護院回到了秦府,吓壞了一幹下人,這時急忙有人去轉告季識謙,剩下的人将秦懷風小心翼翼擡進他的房間,又差人請了大夫。
“怎麽回事?”季識謙随着下人到了卧室,看見床上躺着的秦懷風臉色大變,幾步跨了過去沉聲問,“風兒,是誰傷了你?”
秦懷風這時忍了半天的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掉:“師傅嗚嗚嗚,我被人打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外面有丫鬟叫道。
一位老者背着醫箱進來,先給季識謙和秦懷風行了禮,這才慢悠悠的檢查傷勢,開藥包紮。
“傷勢不算嚴重,卧床休息半月便能好。”老大夫開了藥方,又囑咐好怎樣煎服,這才拱手告辭。
此時,外面傳來行禮聲,秦老爺終于姍姍來遲。
兩年過去,秦老爺的身體似乎越加圓潤,穿着墨綠色的長袍也急匆匆的趕來,見到秦懷風胸口纏滿了紗布大吃一驚:“風兒!這是誰做的?!”
秦懷風癟癟嘴,一臉委屈:“城外的歐家別院,一個叫歐什麽浩的人,穿着藍色的衣服。。”
“是他?”秦老爺想起來了,“歐家與我秦家倒是有一些生意來往,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出手傷了我兒!季先生……”
“秦老爺放心。”季識謙一臉狠意,“敢動風兒的人,季某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這倒是,不知是何緣故,這季識謙對他五子秦懷風意外的愛護,比他這個做爹的還要寵着他,這次風兒受這麽大的傷,他心裏定是比自己還要氣憤,一定會讓那歐家後悔!想到此處,不由的道:“那就多謝季先生如此厚愛風兒了,風兒,還不謝謝師傅。”
秦懷風雖然受了傷,可是老大夫想着他必然怕疼,便在藥中摻了麻醉的成份,這會兒他也不覺得胸口疼,聽了秦老爺的話反而笑嘻嘻的對季識謙沒皮沒臉:“我和師傅之間才不用謝呢!”
季識謙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臉上又是一臉寵溺,聲音柔和的問他:“為師這就将那傷了你的人捉回任你處置。”
“嗯嗯!”秦懷風趕緊抱住季識謙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撒嬌的蹭着他道,“師傅你真好。”
季識謙輕笑一聲,将手臂抽了出來,站起身道:“我這就去了。”
“等一下。”秦懷風扭扭捏捏的開口挽留。
“何事?”季識謙回頭,依舊一臉溫和的看着他,臉上沒有半點不耐。
秦懷風看着季識謙那張出色的面孔,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将眼神移開後才開口,只是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那歐家有一位白衣公子,是個美人,叫殃莞清,師傅你能不。。。能。。。幫我。。。”
說到後來,聲音越發的小了下去。
“自然幫你帶回來。”季識謙笑道。
32給我閉嘴
季識謙提着劍到歐家別院的時候,正好碰見對方的下人在門外缷馬車,見了季識謙到也算禮貌,開口問道:“這位公子,請問你有何事?”
“季某找歐辰浩。”
那下人微微彎腰拱手道:“請公子稍等片刻,融小人進去禀報。”
季識謙點頭,下人轉身進去,他這才打量了一下這歐家別院。
這別院雖然建在城外,可是莊園大氣磅礴,占地較大,光是別院卻也能讓人看出歐家的財大氣粗。
“公子。”那下人從院裏出來,微彎着腰道,“我家主子有請,請公子到會客廳一見。”
既然對方這麽禮貌,季識謙自然不好大打出手,只是冷着臉跟在下人身後随他去了會客廳。
一進會客廳,就見裏面的主座上坐着一位藍袍男子,劍眉朗目,身形挺拔,一雙鷹眸深若寒潭,氣勢不怒自威,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不知閣下是何人,找在下所謂何事?”
季識謙定定的望了他一會兒,擡手将挽尊緩緩拔出,劍尖遙指歐辰浩:“為季某徒兒讨債。”
歐辰浩眼神一閃,想起剛剛在路上被他出手懲治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想染指他的清兒的那人,冷冷一笑起身道:“你是秦懷風的師傅?”
季識謙傲然道:“正是。”
“哼。”歐辰浩一聲冷哼,“來的正好!”
“你既傷我徒兒,季某便不會饒過你。”季識謙同樣一聲冷哼,腳尖在地上輕輕一踏,整個身體唰的飛起,手持挽雲快若閃電的刺向歐辰浩。
好俊的功夫!
歐辰浩心下贊嘆,也被激起了火氣,微微側身堪堪躲過長劍,雙手擡起,狀若鷹爪往季識謙肩頭一按。
只見季識謙身形忽然如同鬼影詭異的一扭,整個人從歐辰浩爪下滑過,同時右手一抖,挽雲便用劍光攪出一團雲朵,向歐辰浩籠罩過去。
“叮叮叮叮!”
歐辰浩雙手在身前舞起,将季識謙的劍光擋的密不透風,十指如同鋼鐵,與挽雲相碰發出金屬撞擊的清脆短促的聲音。
會客廳裏如果蝗蟲過境,桌椅板凳,陶瓷盆景,凡是被兩人打鬥間飛速掠過的身影經過,便會變成一堆碎片,再也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季識謙見狀,右手再次極速抖動,只見挽雲化成一團似霧非霧似雲非雲的劍光,将歐辰浩整個身體都籠罩住,而後劍光忽然消散開來,挽雲已經架在對方的脖頸上面,只要一有妄動,便會當場血濺三尺。
歐辰浩狼狽不已,身上已有斑斑血跡,一頭黑發已在打鬥中散落,被挽雲齊肩攪斷,斷發散落一地。
“浩!”外面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嬌呼,聲音裏藏着心驚。
聽見這聲嬌呼,歐辰浩即使被制服住也沒有表情的臉終于發生了變化,但是因為顧忌着脖間的劍鋒,只能心急如焚的開口:“清兒!不要過來,快些出去!”
“不!浩!你怎麽了!不要吓清兒!”那門外的白衣少年撲了過來,一臉雌雄莫辨的臉上全是淚珠,肩膀瑟瑟發抖,心疼的看着歐辰浩。
歐辰浩也是滿臉心疼,深情的看着殃莞清,柔聲開口:“清兒,莫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疼了。”
“浩……”
“清兒……”
“咳咳。”季識謙淡定的咳嗽了一聲,壓抑住胃裏快要翻騰出來的胃酸,淡淡開口,“走吧。”
“你要幹什麽,你這個壞蛋!”殃莞清哭着開口,“不準帶走浩,要抓就抓我好了!”
“不,清兒,你不要胡鬧,他要的人是我,你快離開!”
“浩,我要跟你在一起。”殃莞清回頭梨花帶雨的看着季識謙,後者立馬覺得渾身發麻,“清兒求你了,不要帶走我的浩,我願意跟你走!”
“清兒,不要胡來!我不許你這麽做!”
“浩,清兒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清兒,你快回去!”
“我不回去,清兒不準你離開我!”
“快回去!”
“我不回!”
“回去!”
“不回!”
“我的傻清兒……”
“浩……”
“清兒……”
兩個人深情對望,脖間的長劍,滿屋的狼藉,面前的季識謙仿佛都不存在了,整個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季識謙:我可是主角怎麽可能不存在。
“咳咳。”季識謙再次淡定的咳嗽了一聲,壓抑住自己想一劍劈死他們的沖動,微微一笑,“既然二位情深意重,不然一起随我走如何?”
歐辰浩和殃莞清根本沒有理季識謙,只是深深的對望着,柔情蜜意,臉上全是心疼。
“啪啪!”兩聲,季識謙幹淨利落的兩刀手劈到二人頸後,看着兩位窮搖患者軟到在地,舒心的笑了出來。
季識謙蹲下/身,有些嫌棄的伸出食指和大拇指,輕輕的捏住殃莞清的下巴,仔細的看了一下,很清秀的臉,再加上尚未長開的身體,确實有些資本,這就是白蓮花?魅力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高。
【攻略目标:
姓命:殃莞清
年齡:16歲
性向:男
背景:迎風樓清倌
位置:你手中】
随後,季識謙再次嫌棄的将手指用力的擦了擦,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衣領,從院內直接運起輕功快速飛到秦府。
“風兒還沒醒?”季識謙點了歐辰浩的穴位封了他的內功,随手交給下人關起來,便向秦懷風的屋子走去。
“是。”在床邊照顧秦懷風的侍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柔聲道,“伶兒姐姐已經在熬藥了,五少爺一定要等着季先生回來,等到剛剛方才熬不住,被勸着先休息了。”
“嗯。”季識謙道,“風兒醒了派人通知季某。”
“奴婢知道了。”
季識謙摸了摸秦懷風的額頭,俯身将被子整理了一下,卻不曾想秦懷風并沒有熟睡,被這麽一動抖了抖睫毛睜開了眼。
“師傅。”秦懷風迷迷糊糊的開口。
“嗯,是我。”季識謙幹脆在床邊坐下,問道,“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風兒好疼。”秦懷風眉毛一皺就想往季識謙懷裏鑽。
季識謙不動聲色的避過,将他腦後塞了一個軟枕,安慰道:“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痛麽?”
“真的好痛,胸口好痛。”秦懷風眼睛裏有眼淚打轉兒,又往季識謙懷裏鑽。
季識謙躲閃不過,只能伸手将他輕輕摟住,嘆道:“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全做些撒嬌的事情。”
“師傅。”秦懷風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撒嬌般的蹭了蹭腦袋,“要糖。”
季識謙失笑,從衣內取出小小的紙包,打開後拈了一顆蜜餞塞到他嘴裏道:“等會兒喝完藥再吃。”
“嗯!”秦懷風鼓着腮幫子将蜜餞含了一會兒才不舍的吞下。不知道為什麽,師傅手中拿的蜜餞好像總是要比外面街上賣的蜜餞好吃一些,害的他每次撒嬌賣癡纏着師傅要吃他手中的蜜餞。
“藥好了。”伶兒端着一只精美的碗盞進來,裏面盛着黑乎乎的藥水,她将托盤放到桌上,伸手将碗盞端起,來到床邊。
“師傅喂我。”秦懷風撒嬌的扯着季識謙的衣袖。
季識謙無奈的将碗盞端過來,遞到秦懷風的嘴邊:“喝吧。”
秦懷風笑嘻嘻的喝下,然後皺着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季識謙又塞給他一顆蜜餞。
“好了,喝完藥快些睡,那歐辰浩我已經捉回來了,明日你醒來再次折騰他。”
秦懷風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咬牙道:“好小子,落到本少爺手中了吧!”然後又癡纏着季識謙,“師傅你最好了,快些告訴我,那個白衣少年帶回來了沒有。”
“一并帶回來了,被關在客房裏,你可要見?”
“見,當然見!”秦懷風連連點頭。
季識謙心裏頓時一陣欣慰,這次的任務總算是可以完成了,真是老懷欣慰啊。
殃莞清被下人壓着帶到了秦懷風的卧室,對方低着頭垂眼不語,乖巧柔順的樣子倒是讓一幹下人有些不忍。
“清……殃公子。”秦懷風坐了起來有些激動的開口。
殃莞清聞言擡頭,看見秦懷風也有些驚喜,忙開口問道:“秦公子,你傷勢如何,要緊嗎?”
秦懷風急忙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毫不在意道:“無事無事,大夫說休養一段時間便好。”
“真的嗎?”殃莞清眼中含淚,“如此清兒便放心了,秦公子,浩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在乎我了才會這樣的。”
“只要殃公子你願意留下來陪着本少爺,我便讓師傅放了歐辰浩。”秦懷風表情略帶得意。
“你師傅……”殃莞清怔怔,這才發現床邊還坐了另外一人,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原來是你!你這個卑鄙小人,抓了我與浩,真是……真是太無恥了!”
“閉嘴!”季識謙神色依舊淡然,反倒是秦懷風激動了,大喊一聲讓殃莞清閉嘴。
殃莞清眼中頻頻落淚,指着季識謙道:“我就要說,浩與你無怨無仇,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卻将浩抓去,我苦苦哀求你卻不放,你也是想得到我這身子罷,像你這種冷血動物怎能體會到別人之間的情誼,你簡直不是人,你……”
“啪!”
一聲巴掌輕響,殃莞清不可置信的捂着臉看向對方。
秦懷風捂着胸口滿臉怒氣的站在殃莞清面前,因為太過憤怒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他冷冷的開口:“給我閉嘴!”
33來者何人
殃莞清捂着臉,睜着淚汪汪的眼睛看着秦懷風,臉頰上紅了好大一塊,看起來楚楚可憐:“你……你為什麽打我?”
“我……”秦懷風看見滿臉淚水的殃莞清,憤怒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有些踉跄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将他的眼淚擦去,“我……”
“對不起……”秦懷風心疼的自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
“我沒有說錯!”殃莞清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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